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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奸臣女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古言九卿
江中雪轻笑一声,只微微扬高了声音,带着不温不淡的坚决,掷地有声道:“我大理寺少卿,江氏中雪,今日前来求取秦相爷之女,嫡小姐秦若!”





我的奸臣女友 第3章 状元(三)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刚从侧后堂垂帘踏出一步的秦若挽着陈玉容的手,脸上那素来波澜不惊的浅淡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陈玉容也是吓了一跳,手里抖了一抖,差点把手里一个细颈花瓶给摔了。
两个未出阁不能见生客的女儿家面面相觑片刻,终于还是挽着手,悄悄的躲在了帘子后面,稍微拨开了点垂下的纱帘。
现在这满堂宾客,众人皆是来祝贺秦相爷将嫡女秦若嫁于镇南王的婚事。如今当着满堂宾客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简直就是目中无人,当着所有人把镇南王的脸搁在地上踩。
再说,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江中雪曾求取的三个女子皆数暴毙,如今他朝这秦相府开了口,若是秦相爷应了,那秦相府嫡女的性命,估计也就堪堪三个月了。
秦相爷抖索着手,指向这张一脸寻常的江中雪,对方表情淡然,丝毫不觉得说出了什么类似于给镇南王难堪的话,刚刚那句话,如同他往常在府上同管家过问晚膳要用些什么一般平常。可秦相爷却是大惊失色,手指跟中了风似得,情不自禁的抖啊抖。他抖索了半响,这才从喉咙里憋出一句囫囵话来:“江少卿实在是取笑了,小女被许配给了镇南王,您这.......”
他强撑着笑脸,只说道:“江少卿怕是不知道这码子事,也是了。老夫府上还有几个待字闺中的女儿,莫不是江少卿记错了求取那个人?”
下台的梯子都找好了,若是江中雪还不顺着他的意思说,那可太损两方的面子了。秦相爷心想,这江中雪牙尖嘴利七窍玲珑心,这点进退该还是懂得的。
众人面面相觑,旁边的侍女们都忍不住抬起了眉眼,朝这边看。似乎察觉她们那惊艳而小心翼翼的眼光,江中雪抬起脸,朝侍弄着花丛的侍女那边撇了一眼。
那群侍女连忙害怕而羞涩的低下了头,躲在垂帘后面的陈玉容推了推秦若,只满脸惊艳道:“阿若,那状元郎真是长得一副好皮相啊!”
秦若也悄悄探出一个脑袋去看,她稍微站的偏了一些,只看到一个风轻云淡的侧脸,心中虽然震撼无以复加,但脸上还是淡淡的,只说道:“却是好模子,连班淑公主跟他比起来,也占不得上风的。”
说罢,她觉得自己拿班淑公主一个女子去跟这江中雪一个少年比,实在有些不妥,刚刚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直接拿两人做了比较。她稍微思索了片刻,只又加了一句:“天人之姿,雌雄莫辩,约莫是那种倾国的美人吧。”
陈玉容和她躲在纱帘之后,只满脸惊艳的看着那江中雪,转过头来又朝秦若千万叮咛道:“阿若,我刚说的什么,这江中雪长得虽好,你也千万莫要动心,之前答应了他婚事的那几家,没一个落得好下场的。”
她看秦若脸上没有什么倾慕之色,知道自己的这位闺中密友乃是一代才女,并非什么看了美色就发昏的娇女,这才放下心来,又八卦起来,凑过去小声在她耳边说道:“你说,这江状元怎么就看上你了?你莫不是在哪个宫廷宴会上遇见过他?”
秦若盯着那边冰雪的贵公子,眉头轻皱,只说道:“别胡说,如今我这一个多月都没怎么出过府,哪里来的机会遇见这京都里的大红人?”
陈玉容点点头,正偷笑间,那边却又有了变化。
江中雪微抬了下巴,只朝秦相爷温和一笑,说道:“是吗?”
“那可不巧了,江中雪要求取的那位相府嫡小姐,就是大名鼎鼎的京都才女秦若。我与秦小姐往日已有儿女之约。君子有成人之美,莫说是镇南王,即便是当今的圣上,在此事上都会让臣一步。秦相爷,你觉得呢?”
好狂!好张扬!目中无人,飞扬跋扈!
众人皆是惊讶,旁里的秦若和陈玉容差点把下巴都给掉下来,两人面面相觑,陈玉容艰难张口道:“你和他什么时候有私情了?”
秦若也是一脸懵逼,只轻着嗓子说道:“我都没见过他啊?”
言语间,他微笑着看着秦相爷,秦相爷不知道他会这么直接干脆,一点情面不留的踩着镇南王的脸,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秦相爷深吸了一口气,连笑容都挤不出来了,只黑着脸道:“这事情老夫没有听小女说起过,江状元一面之词,实在是.........”
他抬眼看了看那江中雪的冰雪皮囊,好不容易组织了会儿语言,朝他深吸了口气,说道:“再说,婚约已定,镇南王已下了聘书,定亲大礼也已经送来,如此关头,我秦相府若是反悔,实在有驳常理,有悖道义。这点,江少卿是状元出身,该不会不知道吧?”
江中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莫测高深的挑了一边的眉,声音一如既往平淡而清冷,笑道:“秦相爷说笑了,我江某并非莽撞行事之人,这秦小姐与镇南王联姻的事,在下早已听说一二。”
他拍了拍手,那门外站着的冷面侍卫得了令,绕后从旁带出一人,只一同临进门来。
“江某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他微笑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大理寺御史李廷,朝他意味深长的一笑,转了头状作不经意的看向那垂帘后微微拂动的白纱,清冷的弯了弯嘴角,“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怎敢上相府来提亲?”
秦相爷一呆,这个被江中雪侍卫从门外领来的人,貌似是当初送定亲礼来他们秦相府的镇南王使者?
江中雪从袖中掏出一块浑然天成的金牌,只含笑道:“既然秦相爷觉得将秦小姐许配给在下如今的唯一阻碍便是她与镇南王的婚约,那可真巧了,刚刚江某来这相府之前,恰好遇到了这镇南王派来的使者,你可要听听他来是想说些什么?”
旁边一个相府的管家急匆匆的上前来,凑到秦相爷耳边着急的低声嘀咕了几句。秦相爷再一看面前江中雪那悠然自得的态度,再看那个使者畏畏缩缩的样子,现在就是用手指想也想得到那镇南王派这个人来是什么意思。那个扶不上墙的.....七皇子!
当初他是苦口婆心才求得了这么一回亲事,那七皇子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让他把秦若送去当他的侧夫人,如今倒好,也不知道这江中雪来之前是做了多少准备,弄了多少花言巧语,竟然让镇南王真就听了他的话,乖乖的派人来退婚了?!
秦相爷僵着脸,他要是再不识抬举逆着江中雪的意思来,真让这个镇南王使者说出退婚的话,那他们秦相府的脸往哪儿搁?
秦相爷才刚要开口,一眼瞅见江中雪手里把玩着的那块金牌有些眼熟,眯着眼瞅了半天,刚刚要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嗓子眼,半响才不敢置信道:“这是?”
江中雪微微一笑,只说道:“前几日江某不才,破了一件沉寂多年的案子,圣上大喜,赐了臣下一块免死金牌,抵一次死罪,或是答应许臣一次请求。”
他把玩着那块多少人梦寐以求千金难买的免死金牌,只微微一笑:“江某不才,想不出什么好点子,”
他看着那纱帘微微拂动的地方,只朝秦相爷笑道:“这块金牌,就当是江某的见面礼,送给秦小姐,以表江某的心意。若是相爷再不肯,那江某只好用掉这块金牌,来改变秦相爷的心意了。”




我的奸臣女友 第4章 状元(四)
迫于这免死金牌的威压,秦相爷的唇在风中毫无声息的蠕动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这枚金牌,往小里说,不过是一个彰显身份的信物。往大了说,这就是在伴君如伴虎的朝堂中,江中雪的第二条命。这种保命的东西,谁不想要,谁不眼红?
他是很想问问的,他家嫡女秦若何时和他这名动京都的双科状元郎有过一面之缘,再又有什么本事让这江中雪念念不忘,不惜拿出这大宇朝开国以来就只有一枚的免死金牌,拿出他的第二条命前来求亲。
还说只是一个小小的信物,这世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上至帝王下至三军,哪一个不会给这免死金牌一分面子,如果这个东西在江中雪的眼里还只是个小信物,难道他还真难拿出比这个东西更为贵重的重礼?
江中雪站在庭院中,晨起的露珠晶莹剔透,从碧绿的枝叶上,顺着那略带浅灰色的叶脉流下,滴答一声,落入假山下的水塘中。
阳光映着他如梦如幻的一张脸,只在嘴边露出一丝成竹在胸的笑:“这定礼,秦相爷觉得如何?”
秦相爷的脸色很难看。
旁边那个畏畏缩缩的镇南王使者来意不用再多说,大庭广众之下,这满院子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光是看一眼就知道这人是来提退亲事宜的。若是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同他争论起来,这秦若未嫁便遭退婚,日后指不定会遭人非议,还是尽力避免声张。
秦相爷知道自己耳边风的计划泡汤了,心里一个忍不住,还是落寞的嗟叹了一声。烂泥扶不上墙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也不知道那数年前宫变,那镇南王到底是得了怎样一位美人,才会抛下这万里江山于不顾,自甘去做一个无权无名的边塞王爷。
秦若站在垂帘后,同陈玉容互相深深的看了一眼,目光皆有不解和担忧。父亲放弃了把她嫁去边塞给镇南王做小的心思,这是好事,可是当下这江中雪来提亲,那可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不说别的,就说那江中雪克妻的传闻,那可都是有确根实据的!他所求取的三位女子,哪一个不是红颜薄命,若是今日父亲答应了他,那秦若觉得自己现在就可以开始布置身后事了。
秦若觉得自己还不想红颜薄命,再说她色非艳丽蒲柳之姿,实在不想因为这印象里素未谋面的江中雪一言而一命呜呼。
陈玉容显然还沉浸在江中雪的美色和免死为礼的震惊中,扭过头便朝秦若小声道:“阿若,你看他这样坚定的要娶你,该不会真的是认识你吧?你是不是忘了,你曾经在哪里见过他?”
秦若摇头,略带迷惑道:“怎会?这样出色的相貌,这样别致的人物,见过一面哪里又会轻易忘记?我却是从未见过他的,这点毋庸置疑。”
陈玉容遗憾的哦了一声,又摇头道:“他可真好看,我都找不出词语来形容他。难怪班淑公主为了他那么着迷,那之前克妻的传闻流传了出来,可还是有那么多闺中娇女明阁少妇对他念念不忘。”
秦若心下忧愁,又被她那一句闺中娇女明阁少妇给逗得笑了起来,只得好笑着说道:“这等人物,与我们哪里来的交集。等到父亲回绝了他,便是再看不到了。我们也只是凑凑热闹罢了。”
可是说起来容易,真要回绝,那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江中雪有免死金牌这等利器,除非秦相府抗旨不遵,宁死不从,或是这江中雪回心转意,否则这门婚事就是算定了。
秦若觉得江中雪不可能那么倔,她秦若蒲柳之姿,空挂着一个京都才女的名头。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他江中雪身为文武双状元,怎么可能真心看上她这个从未见过的缺德妇人。
还是在知道她被退婚了的情况下。
一条命,换一个被退过婚的缺德妇人,实在不划算。江中雪哪里会有那么傻。
可是江中雪就是有那么傻。
是夜。
鎏金的盘龙灯上,一盏灯火忽闪忽灭。偌大的书房里,江中雪跪在金殿下,上半身挺直了脊梁,白衣翩翩落地,纤细的脊骨在白衣下挺直,如同一杆永远不会弯折的荷枝。
身着明黄的年轻男子坐在金殿后,一只手撑着额头,借着不时跳跃的烛光,细细的查看着半日批过的折子。
那朦胧的黑发如雾笼罩在他的发髻,细净的额头上有细汗渗出,夏日的夜微微带了热意。江中雪沉默的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平常不变的笑,却没有半分开口的意思。
将至公终于把目光将这个画满痕迹的折子上挪开,一只手抚着额头,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这一手提拔上来的得力爱将。
江中雪恭敬的垂眸,嘴角还是那一抹恰到好处带着狡黠而沉稳的笑容。
将至公看着他,有些捉摸不透的拿起另一个漆着金面的折子,慢悠悠的开了口:“爱卿还要胡闹到何时?”
江中雪抬眼看他,眉梢眼角都是盈盈的笑意,一动一静,宛若静水照花,让他情不自禁的迷离了一刹那。
这就是让班淑都为之倾心的少年好儿郎,若非他这张让自己都下不去手的脸,早在他当初拒绝班淑,侮辱了皇家颜面之时,他早就命人将这个不识好歹的双科状元扔进狼窟喂狼了。
有些时候,人太美,也是一种错。
他的容色是讨喜的利器,很明显,江中雪也明白。将至公是帝王,世上显然有比美人更重要的事情,但班淑哪里管得着这些。那日她哭哭啼啼来找自己这皇帝哥哥求情,红肿着一双眼为这个扫了她颜面的江中雪求情,他是真的没想到。
将至公将目光从他的脸上收了回来,有些沉闷的说道:“朕听说,班淑今晚又在她的流芳宫里砸了许多东西,你倒是不怕她哪日又找上门来。”
江中雪抿了唇轻笑:“无妨,班淑公主这样又不是头一回了。”
将至公的脸色刚刚还平静,此刻却已经沉了下来,只凉笑道:“不是头一回?那免死的金牌,你倒有胆子,竟然敢视皇家信物于儿戏,拿来逼迫秦相爷就范?”
他像是有些好笑,凉悠悠道:“就为了一场不知成不成的婚事,就要拿这开国以来唯一的金牌去逼亲?秦相爷在大牢里念诗作赋,你这文武双全的江状元要不要去陪他一番?”
江中雪沉稳的看他一眼,只毫无波澜的笑一声:“陛下不会。”
若不是尽快用掉了这块金牌,自己如今羽翼过丰,又有了恃宠而骄的信物,说不定还要引起将至公的怀疑,从而性命不保。
将至公心中的确满意,对他也放下些心来。可是想起来这江中雪竟然视这金牌为儿戏,就跟小孩子置气似得,非要逼那秦相爷把嫡女嫁给他,为此还不惜落得了个强娶的名声。
江中雪虽然生的冰雪剔透,如今不仅落得了个克妻的名号,还有一个强娶的案子,放着好好的班淑不娶,非要娶一个其貌不扬的相府嫡女,还是被退过婚的那种,看来这个状元也不怎么聪明。
他从来不敢重用怎么聪明的人,毕竟人越是聪明,想要得到的就越多。
想到此,将至公心里有些愉悦,他和颜悦色了下来,不再用凉薄的语气,只拿江中雪的亲事取笑道:“你说秦相爷会不会一头撞死在天牢的墙上?”
江中雪嘴角一涩,只迎合道:“哪里会?殿下莫要戏弄臣了。若臣这事成了,那臣日后还得尊称他一声老丈,他若真是死在大牢里,那臣这门亲事,铁定是不成了。”
那秦若还不得恨她江中雪一辈子?
江中雪低眉顺眼的垂着眸,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将至公看着他,掸了掸明黄色衣裳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只调侃道:“那你准备何时迎娶这个相府千金?若是迟了,说不定又要重蹈覆辙。”
江中雪嘴角微弯,脸色却还是淡淡的,只说道:“三个月。”
将至公微抬眉梢,只说道:“夜长梦多,你倒是不怕。班淑那里,朕也懒得管了。你可要看好了,莫让你那心尖尖上的意中人又是落得红颜薄命的命。”
他想起之前在江中雪提亲之后便一命呜呼的三个女子,一个或许是天意,两个也勉强能算作巧合,可是事不过三,一连三个皆是在提亲后三个月内暴毙,那可就必然是人为了。
普通的百姓信那天道,信那姻缘,可身居高位的人哪里会轻易信那些鬼神之说?将至公笑了笑,只温和道:“反正因为你这块美玉,薄命过的红颜也不少了。朕现在倒是想看看,那个秦相府的嫡女,又能撑过几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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