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日子和谈恋爱
作者:一目琳琅
沈丁和毕夏分手三天,他就后悔了。悔的想死的心都有!沈丁”毕夏,只要你肯跟我结婚,我什么都听你的!”毕夏”那行,先全款把那栋别墅给我买了!”毕夏死前才知道,原来十年前的那场抓奸,那次分手和她知道的并不一样。弥留之际,曾经的恋人带给他人间最大的感动。如果能重来一次……可是为什么重来一次看见少爷病男友,就控制不住洪荒之力,那么那么的想抽他呢?!
过日子和谈恋爱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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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日子和谈恋爱》
作者:一目琳琅
文案:
沈丁和毕夏分手三天,他就后悔了。悔的想死的心都有!
沈丁:&
毕夏,只要你肯跟我结婚,我什么都听你的!&
毕夏:&
那行,先全款把那栋别墅给我买了!&
毕夏死前才知道,原来十年前的那场抓奸,那次分手和她知道的并不一样。
弥留之际,曾经的恋人带给他人间最大的感动。如果能重来一次……
可是为什么重来一次看见少爷病男友,就控制不住洪荒之力,那么那么的想抽他呢?!
排雷:
文中所有人物性格个性都有硬伤,都需要成长。女主不是重生后就变高大全的超人女强,她有问题,会解决,稍安勿躁。
背景全架空,木有原型!不是现实!并不是!
内容标签: 重生 职场 励志人生 商战
主角:毕夏,沈丁 ┃ 配角:配角甲,配角乙 ┃ 其它:玩命追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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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那些日子
洗衣机在轰隆隆的旋转,厨房的蒸锅里冒着热气,定时器“啪啪”的跳动着。卫生间传来冲水的声音,沈丁推开卫生间的门,往客厅扫了一眼,毕夏背对着他正在打包。
沈丁父亲生日快到了,毕夏买了好多当地的特产,打包后给沈丁家里邮过去。沈丁穿着拖鞋,跨过满地的包装盒,坐在椅子上,按亮电脑。
回头看了下,女人正吃力的搬着地上的一个箱子,打算摞到另一个箱子上。他抖着腿问:“能搬动吗?”
毕夏没回答,一用力,露出一截小腰,把箱子落好。拍拍手,转头对沈丁笑道:“好了!”沈丁皱皱眉,扭头打开自己的游戏,随口说道:“哦!对了,卫生间有个瓶子倒了。”
毕夏怔了下,问了句:“什么瓶子?”沈丁在检查自己的装备,毫不在意的说:“不知道啊,突然倒了,吓我一跳,里面是蓝色的液体,你看看吧!”
毕夏急忙冲进卫生间——粘稠的洗衣液撒了一地。瓶子还在咕嘟嘟的往外流着水。
毕夏急忙把洗衣液瓶子扶起来。刚才洗衣服的时候可能没拧紧盖子。看着满地蓝色的液体,毕夏很是无奈。她朝客厅喊道:“沈丁!洗衣液倒了,你连扶一下都不扶吗?!这满地的洗衣液,我的天啊!”
沈丁没回答,毕夏随手拿了拖布开始收拾。一边收拾一边说:“你可真是个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的少爷!我真服了你了!你能稍微干点活吗?”
她一边擦一边数落,把整个卫生间收拾完了,沈丁居然一句话都没还嘴。毕夏有点奇怪,她放下拖布,到客厅一看—很好!大少爷正在电脑上杀的痛快,带着耳机,她刚才说的话,一个字都没听见!
毕夏心中火起,正打算发作,厨房“叮”的一声,她蒸的馒头好了!沈丁是北方人,而且胃肠弱,偏好面食。嘴还叼,吃不惯外面买的。毕夏从最初的连面都不会发,到现在可以轻车熟路的蒸馒头蒸包子,全都是在和沈丁一起后这一年练出来的。
毕夏没时间再训沈丁了,她急忙掀开锅,顾不上烫,徒手把馒头都捡出来。馒头揭锅就要捡出来,不然会粘在一起。
热气熏的毕夏呲牙裂嘴,但还是坚持着把馒头收好。她把菜盛出来,又对着客厅喊:“沈丁,吃饭了!”没人回答。
毕夏把饭菜摆上桌,一进客厅——沈丁还在厮杀。
毕夏攥着拳头,看着沈丁的背影,她大步走过去,一把摘掉他耳机:“沈丁!!!玩玩玩!就知道玩!我是你女朋友!不是你老妈子!你一天除了玩就是睡!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沈丁正在跟人单挑,突然被毕夏打扰,瞬间被人秒了一个大招。血槽霎时空了,他的人物倒在地上,变成了黑白色。
“艹!”沈丁骂了一句,摔开鼠标,扭着脖子喊道:“你闹什么闹?看!死了吧?”
毕夏看都没看他的电脑,火蹭蹭的往上窜,她也怒道:“玩玩玩,就知道玩!毕业到现在,工作也不签,天天除了打游戏就是睡觉,家里的活儿一手不伸!死就死了,一个破游戏,它不死,我都要死了!”
沈丁一把推开电脑站起来,他低头盯着毕夏怒道:“你有完没完?!我没签工作碍你事儿了?少你吃少你喝了?!看不上我你找别人去啊!”
毕夏也彻底被他激怒了,她吼道:“沈丁,你是不是个男人?什么叫少我吃少我喝了?!家里什么钱不是我出的,我让你养了吗?”
沈丁翻个白眼,再次怒骂了一声:“艹,房子不是钱啊!不是老子买的啊!买菜那才几个毛毛雨!你不愿意做,老子可以叫外卖,省的你天天在这儿叨逼叨!”
毕夏对沈丁怒目圆睁,吼道:“那是你买的吗?那是你爸妈买的!你多大了还啃老,你好意思?!”沈丁也不高兴了,回头就怼:“我爸妈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愿意花钱给我买房子玩儿怎么了?!眼馋让你妈也给你买去啊!我妈不给我买房子,我住大街你跟我啊?”
毕夏深深的呼吸了几下稳定自己的情绪,狠狠的咬了咬嘴唇。沈丁见她没说话,又重新坐下,摆弄着鼠标。
毕夏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眼,一转身,拿起自己的包包,手机,充电器,电脑什么的一股脑的往里塞。然后又取下大衣,正往身上穿着。
沈丁发现了,他依然握着鼠标,扭头皱眉问道:“嘛去?”
毕夏不理他,径自穿着衣服。沈丁把鼠标扔了,扭过身子问她:“问你呢!你嘛去?!”
毕夏依然不理他,她已经穿好外套,正准备拉上拉链。沈丁几步跨过来,一把扯下她的包,问道:“你去哪儿?”
毕夏不想跟他说话,往回扯自己的包:“放手!”
沈丁死命拽着:“不放!”
毕夏继续抢:“放手!”
沈丁依然死命拽着:“不放!”
毕夏怒了,狠狠的瞪着他:“是不是个爷们?你说不喜欢你找别人,我现在去找别人,你放手!”
沈丁使劲用力,连包带人一起拉进怀里,双手紧紧箍着:“我能看你往火坑里跳吗?你傻啊,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就在这屋里!你上外面瞎折腾什么?”
毕夏挣不开,气的踩了他一脚:“滚开!我随便地铁里捡一个都比你这懒鬼强!”
沈丁死死的拥住她,掷地有声的说道:“你胡说,地铁上那些要饭卖艺的就不如我!”毕夏冷笑道:“因为你有个好爹妈能给你买房子是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本姑娘不住这儿有的是地方住!”
过日子和谈恋爱 第2节
沈丁往死里抱她:“你想住哪去啊?哪比我怀里舒服啊?谁晚上白拿胳膊给你当枕头,拿肚皮给你当被子啊?”
毕夏:“……流氓!”
沈丁义正严辞的嘘她:“别瞎说,我不只是流氓,我还是一文艺流氓,好歹画卖的不错呢,你上地铁上捡一个比我画的好的我看看?”
架吵到这份儿上,是没法再吵下去了。沈丁说的没错,虽然他没签正式合同,没有一个正经工作,但是他有一个牛掰的身份—青年画家。
这个身份不是自吹的,而是真正货真价实的。仗着有一个知名画家老爸,这小子大学一年级就拿下了国家双年展的金奖。
当然有人不服气,觉得评委会不过是看着他老爸的面子卖的人情,毕竟这么年轻的金奖得主,自双年展创办以来就没有过。
奖项备受争议,沈丁也不辩解。大三那年,他直接在威尼斯双年展拿了个金奖回来。这次大家都禁声了。威尼斯双年展啊!不只名气大,而且跟国家双年展玩的不是一个路子。
国家双年展是以写实占据半边江山的,而威尼斯双年展,妥妥的玩的都是概念,那是普通人完全搞不明白的艺术创作。
那群普通人里,就包含毕夏。
毕夏听沈丁这么说,怔了怔,故意赌气道:“我伺候不起大画家,跟艺术家过不到一块去行了吧?”沈丁的手一点没放松,说道:“对!咱不跟艺术家过日子,就我爸那种传说中的艺术家,神烦!那种人就应该去祸害我老妈!”
毕夏又踩他一脚,怒怼:“我说你呢!”沈丁假装愣了愣,随后低头说道:“我?诶呀我的毕夏大人,我哪是艺术家啊?”他蹭在她的耳边,吐着气,暧昧的说道:“我不是臭流氓吗?专门调戏你这种良家妇女的臭、流、氓……”
说完,他一手扒开毕夏的领子,准确无误的吸在她的颈后敏感处,轻轻撩着。
毕夏让她撩的浑身酥软,一开始还挥着小拳头反抗,又推又踹的。到后来,别说反抗了,连把包拽回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低喘着气,三下五除二的让沈丁剥成了小白羊——然后,吵架就换场地了,大色狼饱饱的吃了一顿。
两个人躺在床上,沈丁全身包裹着毕夏,把玩着她一缕发丝,低哑的问道:“还生气吗?”毕夏咬着嘴唇:“气!”
沈丁一翻身压住她,满眼的委屈:“怎么还生气啊!我不都肉偿了么?”毕夏抬腿就踢:“特么的到底谁偿谁?!”
沈丁捉住她白嫩的脚丫,低声笑道:“别乱踢,踢坏了下次拿什么偿?”毕夏气结:“流氓!滚!”
“好嘞!”沈丁双臂一圈,搂着毕夏一起翻了个身。毕夏惊叫:“你干嘛?”沈丁亲着她红晕未退的脸颊调笑着:“滚啊!”
毕夏气的再次捶他:“我让你滚!”沈丁捏着她的小鼻子,说道:“滚哪儿都得和你一起啊!不然滚还有什么意思?”
“流氓……”虽然骂他流氓,毕夏却满眼的温柔。沈丁低下头,轻轻的去啄她的嘴唇……
腹部又是一阵剧痛,毕夏大汗淋漓的醒过来。借着微弱的月光,毕夏能看到旁边的陪护床上,母亲蜷缩着睡着了。病房里传出轻微的鼾声,也有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声音,不时夹杂着低低的呻吟。
毕夏咬着被角,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这两天疼痛的频次增加了,痛感也加剧了。毕夏看着自己在月光下也能看清的高高隆起的腹部,有点心酸。
明天医生见了,又要让她抽腹水了吧?她现在已经很瘦很瘦,除了高高隆起的腹部,四肢已经可以见到骨头了。自从开始腹水,毕夏就不愿意照镜子了。太丑了,她宁愿相信,自己还是原来的样子。
刚才,又梦见了沈丁,毕夏咬着被角,和沈丁分手十年了,可是每每入梦的男人,还是这个让人恨的咬牙又爱的刻骨的沈丁。毕夏睁着眼睛,忍着腹部的剧痛,脑袋里却回忆着和沈丁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前两天看新闻,他又拿奖了,可是却始终没有听到他结婚的消息。不过,即使是没有消息,现在陪在他身边的女生也必定是温柔又健康的吧?
毕夏还记得,分手的那天,沈丁搂着那个女孩挑衅似的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就喜欢这种温温柔柔的小绵羊!最烦你这种女汉子!”
眼泪打湿了被角,毕夏死死的咬着被,是因为肝癌太疼了吧!一定是的!
第2章 嫁给我吧
当晚班护士清晨来查房的时候,毕夏才昏昏沉沉的有点要睡着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疼昏了,还是真的太累了。虽然听到护士进来了,埃床在问话。她也没有睁开眼睛。她听到妈妈从陪护床上起来,小心翼翼的把床叠好,生怕声音大了会吵醒她。
护士问她妈妈:“三床昨天晚上怎么样,又疼了吗?”妈妈回答道:“前半夜还行,后半夜翻来覆去的折腾。但这孩子怕影响别人,就自己忍着,一声没叫……我也没敢起来,怕她多想……”
说到这里,毕夏听见妈妈的声音有点哽咽,原来,她以为她不叫,妈妈就能睡个好觉,没想到妈妈其实跟她一样,一夜都睡的不踏实啊。
毕夏躲在被里,眼泪又扑簌簌的往下掉。她这一辈子啊,对得起天对得起地,最对不起的可能就是自己和父母了。
和沈丁分手以后,原本就独立好胜的她更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没白天没黑夜的加班,半夜半夜的出现场,做数据。遇到应酬,仗着自己酒量大,一斤一斤的喝。
她父母都是大国企的财务人员,她出生在国家计划生育最彻底的省份,从小她的认知就是,女人并不比男人差什么,男人能做到的,女人都能做到。
就这样,在和沈丁分手的第三年,她得到了一个升职的机会。待遇翻了一倍,工作量也加大了不止一倍。
毕夏玩命的工作,她希望手里所有的工作都能按计划执行,她希望她所有接手的事情都能做到完美。她不但这样要求自己,也这样要求别人。她不但这样要求自己的手下,也这样要求和她对接的每一个部门。
然后她就发现,她的职业生涯忽然止步于此了。之后的六年,她再没有升过职,每年的薪水只随着整体调控有所浮动。
她觉得是自己不够拼命,以前她只在业务上用功,现在她开始全面开花。不但玩命的工作,更是玩命的应酬。
然后最初,她开始牙龈没完没了的出血,她从小就有牙周炎,牙龈出血是常事,她并不在意。然后她开始没有食欲,身体消瘦的厉害,吃不了荤腥。后来发展到呕吐,再后来腹胀,疼痛,越来越重的疼痛。她想应该去看看,却一直没有时间,拖来拖去,最终因为肝昏迷被送进了医院—肝癌,一发现就已经肝内扩散了。
公司上级得到这个消息后,只用了两天就把她的助手提拔了上来顶替她。
助手用了一周的时间就全面接手了她的工作。领导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不用挂念公司,公司一切都在有序进行,让她安心养病。这些话在毕夏耳朵里听来就是:你放心的走吧,地球没了谁都照样转,不差你一个。
按照劳动法,公司当然是不能辞退她的,不过也没有了工资—每天都在请病假的人怎么会有工资呢?她有医保,虽然上了十年班,但存款却没有多少。随着上班,应酬的多了,礼尚往来多了,再加上要有一个合适的形象,每年总要添置点衣服包包什么的。算来算去,她账户里那点钱也就够治一年病的,然而,她却未必能活过一年。
父母要给她调一个单间病房,毕夏死活不同意。她留着眼泪说:“让我在这里吧,虽然这里人多不方便,可是,好歹我还能见到人气。如果在单间,我真的会觉得自己只有等死了。”父母遂了她的意。
十年青春换来的,是一场疾病耗尽存款,和父母注定无法安宁的晚年。
护士掀开她的被子,在她腹水隆起的肚子上按了按。转头对她母亲说道:“一会儿大夫来了,让大夫看看,我觉得今天可能还要抽腹水,你们早点准备。”
母亲答应一声,护士就走了。一病房的癌症患者,护士早已经把同情都隐藏的完全看不到了。
第二天,抽完腹水的毕夏,觉得身体舒服多了,她看着窗外明媚的多的阳光,对她妈说道:“妈,我想出去走走。”
夏母怔了怔,随后说道:“好,我问问医生,没问题就带你去晒晒太阳。”
医生没问题,对于她这样的病患来说,想干的什么就干点什么,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是最好的医嘱。
过日子和谈恋爱 第3节
因为过不了多久,就算她想干,也干不了了。父母把她裹的严严实实的,脸上还戴个大口罩,借了个轮椅,推着她出门。
阳光真好,迎春花已经开了。不时有喜鹊“喳喳喳”的在她头顶飞过。毕夏贪婪的看着这一切,活着真好啊,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的。都说喜鹊是爱的使者,如果它们真的能听见我的心里话,那就让我再见见沈丁吧!
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他一眼就好。至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辜负我的青春年华。分手之后,沈丁找过她几次,也发过信息,字里行间有想跟她复合的意思。
那时候骄傲的毕夏直接无视了—劈腿啊!即使是再爱你,也容忍不了劈腿啊!那是一个女人的尊严,怎么能说复合就复合。
她再没见过沈丁,即使她见过他很多次徘徊在她公司楼下,即便她看到他的身影,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滴下。她总是告诫自己,男人有一次劈腿就不该原谅,他不配拥有你的爱情。哪怕再想回去,毕夏也倔强的转过头,假装那个人并不是在等他。
可是,现在,就在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着的现在,毕夏忽然很想见见沈丁,见见那个她这辈子唯一一次爱过的男人。
“沈丁,沈丁,你等等!你不能就这么去见她!”毕夏忽然怔住,是幻听吗?还是她开始做白日梦了?她怎么听见有人在呼唤沈丁?
她眯着眼睛朝那边望去,一个男人抱着一束花,大步流星的朝病房区走去。他身后一个女人穿着一身雪白小跑的跟着他。
毕夏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她使劲揉揉眼睛,隔着一片低矮的灌木丛看过去——沈丁!真的是沈丁!她再看看跟在沈丁后面的女人——金玉?!她的好朋友,助手,后来接替她主管位置的金玉?!
金玉是毕夏的大学同学,毕业后读研,三年出来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已经做了主管的毕夏刚好部门内招人,就把金玉招了过来给自己做副手。她们俩从大学就是室友,属于一起同过窗的革命友谊。毕夏和沈丁的事只有两个人最清楚,一个是人在上京的苏果。另一个就是一直在毕夏身边的金玉。
金玉终于追上沈丁,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说道:“沈丁,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沈丁停下来,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管他什么后果,我只知道,我等了十年,不能再等了。我要去见她,我要和她在一起,此时,此刻!”
金玉再次拉住转身的沈丁,说道:“她病了!!你忽然这么冲进去,她完全没有准备,万一情绪激动异常,她的身体能受的了吗?”
沈丁迟疑了一下,说道:“我跟她的主治医打听过了,医生也说她有今天不一定有明天,如果我再不去找她,可能就来不及了!”
金玉依然死死的抓着他说道:“可是……万一,万一……沈丁,毕夏可能没有几天了,你这么冲过去向她表白,万一她……她的家人是会埋怨你一辈子的,你想过吗?”
毕夏觉得身上一疼,分不清是心还是腹部。
她的轮椅忽然调转了方向,毕夏仰起头,妈妈温柔的朝她笑:“夏夏,我们去别处走走。”
“不,”毕夏摇头,坚定的看着她妈妈:“我不想糊里糊涂的死。”
妈妈沉默的又调转了轮椅。
沈丁听了金玉的话,垂下头沉思了一秒,说道:“金玉,我很感谢你十年来一直在给我和她传话。我没想过她父母家人会不会埋怨我,但是如果我不去说,我这一辈子都会埋怨我自己。谢谢你的好意,就……送到这里吧!”
毕夏听着他们的对话,嘴角不自觉的勾了一抹笑。金玉啊,十年来,她传了什么话呢?她还记得她看到沈丁在楼下徘徊时,金玉走过来很是不屑的说道:“当时劈腿想什么来的,现在又来骚扰你,这样的男人就是不能给他机会,不然他还以为你好欺负!”
沈丁已经拨开金玉的手,转身继续往病房走。金玉忽然声泪俱下的问道:“那我呢?我在你心里就一点位置都没有吗?”
毕母再次想把毕夏推走,毕夏又拦住了。她盯着面前的一对男女,双眼像蓝天一样清明。沈丁停下脚步,凝视着金玉,慢慢说道:“金玉,十年前你劝我和夏夏分手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就已经确定了啊!”
毕夏心里一颤,金玉喃喃问道:“我们……”沈丁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我们是哥们,是盟友。这一点,从未变过。”
毕夏看到从金玉眼里流出的泪水,转过头对妈妈说:“妈,我们回病房吧。”
她听到妈妈在她头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毕夏回到病房,刚脱下衣服躺好,金玉就和沈丁进来了。金玉看到毕夏,眼睛还有点红,脸上却挂着不好意思的笑容,局促的说道:“夏夏,沈丁要来看你……我拦不住,我也知道你不想见他,但是……”
毕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很淡很淡。淡的让金玉的心翻了个跟头,她有点心虚,用手抓了下头发,就听见毕夏对沈丁说:“我这两天总是梦见你。”
所有人都在看毕夏,她靠在床上,面色萎黄,神情虚弱,唯有那双眼睛,像是聚集了无数的光彩,她对沈丁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用尽全力的说道:“我一直,在等你来看我。”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一个家属在为病人削苹果发出的“嚓嚓”声。金玉禁不住喊出声:“毕夏,你不是……”
毕夏手一挥让她噤声,她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沈丁,看着他抱着一束火红的玫瑰怔怔的站在她面前。
毕夏微微一笑,虚弱的说道:“我的话说完了,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