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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沙包
苏进在这里认识的人可真不少,许九段等几位九段修复师,还有宋齐等几位因为惊龙会暂时失去九段资格的顶级修复师;当初文安组直属的顾问修复师,在马王堆认识的付六段等熟人;正古十族一些修复师……当然还有国家文物局的一些高层。
苏进熟悉地跟他们打着招呼,每个人对他都是既尊敬又亲近,那种感情明显都发自内心、极为诚挚。
这种感觉甚至感染了段程,让他开始以全新的目光审视苏进这个人。
来文交会之前,他对苏进的了解仅限一些皮毛,来了之后,跟他的距离又嫌太近了一点。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这个年轻人有足够高的评价了,现在看起来,他以前的评价全部都是建立在“年轻人”这个标准上的。
苏进的实力以及成就,已经远远无法用他的年龄来进行界定了!
接下来几天,苏进的主要活动地点都在后馆的演讲大厅里。
这次文交会,除了国内的专家学者以及文物修复师以外,还请来了很多国外文物保护方面的专家。
其中主要的议题就是“文物保护法”,它最终的成品,通过正规的流程审议,将成为国家文物局成立之后第一条正式的政策法规,从此通行全国,作为所有文物发掘、保护、修复、研究的通行法令。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议题,所以文物局借着文交会这个机会,尽可能地邀请了更多的人,想要进行更广泛的讨论,得出更完善的结论。
对此,苏进也非常关注。
会议正式开始之前,他跟文物局的一些专家一起,共同拟定过一个文物保护法大致的框架。
这只是一个暂定的框架,以苏进的思想为主,是他在上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中一些理念的共同结合体。
这个框架从一开始就作为官方的意见,发到了每个与会者的手里。
一方面,与会者可以借着这样一个场合,公开发表自己的论文以及意见;另一方面,他们也可以对这个框架进行任何的质疑、拷问,或者细节上的填充。
在苏进上个世界里,中国文物修复历史上,有自己传承下来的一套规则。
但就像很多其他传统文化一样,这些规则基本不成体系,还有很多自相矛盾、悬而未决的东西。
而在国际上,1933年8月,国际建筑协会在雅典会议上制定了一份有关城市规划的纲领性文件,正式名称叫“城市规划大纲”,后来通称雅典宪章。
雅典宪章第一次规定了有关古迹保护以及修复方面的一些基本原则,促进了相关古迹文物建筑等方面的发展。
1964年5月,第二届历史古迹建筑师及技师国际会议在威尼斯召开,正式通过了《保护文物建筑及历史地段的国际宪章》,通称威尼斯宪章。
1994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日本奈良再一次达成了《奈良宣言》。
自此,国际上有关历史古迹以文物保护修复方面的规则基本上建立了起来,大部分国家相关工作都以威尼斯宪章以及奈良宣言为原则,进行衍生,照此完成。
这是在苏进上个世界发生过的事情,然而这个世界则全然不同。
苏进刚到这个世界不久,就专门调查过相关的事情。结果发现,雅典宪章的确照常颁布,然而威尼斯宪章以及奈良宣言,都不曾存在过。
雅典宪章主要关注的是城市概念以及规划方面的事情,对于古迹建筑只是概括提到,并不完整。
因此,现在在国外,这方面的具体规则也是很模糊的,完全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苏进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惊讶之余,有些忧心又有些高兴。
每个国家的文物保护及修复都有其特殊性,中国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大国,并没有直接参与威尼斯宪章的讨论与制定。
它在1986年才被介绍到中国,作为一个全新的思潮强力介入。它在制定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中国文物以及历史古迹的特殊性,当初的翻译者也没有顾及国内原有的矛盾与讨论,以致于它出现在中国之后,变成了一座另起的炉灶,跟以前的那些东西没了关系。
然而在现在这个世界,威尼斯宪章不知道因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建立起来。
这是不是代表,华夏可以参与其中,把相关自己的部分加入进去,对其进行更清晰更有力的解释,成为国外乃至国外所有华夏文物的保护修复标准?
对于华夏来说,毫无疑问这是一件大好事。
苏进为交流会研讨提供的那套框架,只是一个指导方向,提出了一些问题,并没有给出答案。
其中包括的一点就是,文物修复的基本原则是什么?
根据这一基本原则,具体实施修复的时候,针对各种不同的情况,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先后措施?
苏进提出的问题直指文物保护与修复的核心本质,由于文物修复特有的实践特色,与会的无论东西方,大部分都是“技师”,他们平时在日常的工作中,很少专门去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当你将一样东西做到极致,却也会自然而然地去思考其中更本质的问题。
所以,苏进提出的这个问题,他们很少进行深入思考,却人人都有所感触。
当最早一位安排好的修复师站到台上发言之后,就像是打开了他们的话匣子一样,人人争相发言!
在苏进来之前,他们就已经经过两天的讨论,矛盾正是最激化的时候。
但与此同时,也有一个隐隐约约的概念从中间浮现了出来。
令人诧异的是,这个概念跟苏进上个世界所知道的那个有些近似。
它只有一个字——“真”!
0822 真





天工 第1247节
真善美,以真为首。
“真”在文物保护与修复中也是一项根本性的因素。
世界文化遗产保护的第一原则,就是“原真性”。
“原真性”,英文原称是“authenticity”,在不同的领域里,它有不同的衍生含义。
最早这个词的出现,是针对“风格性修复”而来的。
一百多年前,英法都存在大量这样的事例。
譬如法国修复巨匠勒·杜克,在法国修复了大量的教堂与城堡,作品遍及欧洲很多国家,还曾经主持修复了大名鼎鼎的巴黎圣母院。
在修复巴黎圣母院的过程中,他竖起了一座以前从来不曾存在过的尖塔。这座尖塔当初曾经存在于巴黎圣母院的计划中,但从来不曾修建过。
不仅如此,他还改动了以前的室内壁画装饰,重新加入了缺乏历史依据的建筑雕刻。
甚至,最令人诟病的是,他还非常自恋地加入了自己和另外两位建筑师的雕像……
之后,在英国,类似这样的修复也非常流行。这些修复师或者建筑师强调的是“风格完整性”。
按理说,修复古迹应该做的是维护与修理,但自恋的他们却加入了更多自己的创作。
他们想要建立一个更具完整性的表达。就算这表达、这风格从来没有在历史上存在过,在经过建筑师的考察与判断后,它们也将被重新建设起来,成为修复后建筑的风格。
这就是所谓的“风格性修复”,它们追求的是建筑或者文物的“艺术风格”,而非“历史本质”。
这样的流行最终遭来了批驳。
在英国,以普金和拉斯金为代表举起了“反修复”的大旗,开始了两种观点的历史性论战。
拉斯金在他的《建筑的七盏明灯》中鲜明地表示,“在这件重要事件上,请让我们别再自欺欺人,就像不能使死人复活一样,建筑中曾经伟大或美丽的任何东西都不可能复原。我在前面坚持认为是整个建筑生命的东西,亦即只有工人的手和眼才能赋予的那种精神,永远也不会召回。在另一个世纪,也许会赋予另一种精神,那时就成了一幢新建筑;然而其他的手和思想是无法召唤和控制已逝的工人的精神的。”
“那么让我们不再谈论修复。这件事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你可以像模仿尸体做人体模型一样,模仿一座建筑;就像你的建筑业可以拥有旧墙的外壳,但是这样做有什么优点我却既看不出,也不关心。然而旧建筑却给毁了,与变成一堆瓦砾或者化为一堆烂泥相比,被毁得更彻底、更无情。”
这两派论战的核心其实就是“原真性”。
时间必将摧残一切,无论历史建筑还是文物古迹,在时光的长河中必将老化、损坏甚至倒塌。
修复正是应延续它生命的需求而存在的。
但是,在修复过程中,涉及到关于建筑本体、材料、技术工艺、场所、环境、情感等综合性要素,到底能不能保持原文物古迹的真实性价值,能保留多少,这就事关修复过程中的“原真性”理解与思考了。
经过漫长的讨论,“原真性”这个概念渐渐被竖立了起来。
一般来说,判定一件艺术品应该考虑它的两个基本性质。
第一,是艺术品的创作;第二,是艺术品的历史。
艺术品的问世由创作思维过程和实物营造所组成,历史则包含了能够界定该作品时代性的那些重大历史事件,及其变化、改动以至风雨剥蚀的现实情况等等全部内容。
“风格性修复”不仅在修复设计上完全违背了原设计师及工匠的精神,而且在修复过程中也抹拭了岁月在文物上留下的痕迹,在一定程度上割裂了历史的联系性。
正是在这样不断的争执与论战之下,威尼斯宪章才应运而生,成为世界文物修复以及古迹保护的指导性纲领的。
而“原真性”也成为了世界文物修复的根本原则。
两个世界在不同的道路上发生了巧妙的重合。
据苏进所知,这样的论战在这个世界也曾经发生过,但规模远没有那么大。它引发了雅典宪章的颁布,然而关于“原真性”的讨论还没有到威尼斯宪章那样的深度。
当初在惊龙会上,文物协会的长老们想要推广的艺术修复,跟当初英法两国流行的“风格性修复”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令人深思的是,苏进能够很肯定地确认,文物协会的长老们,这些古板的传统修复师,的确是不知道英国那场论战的存在的。
惊龙会上,苏进对“艺术修复”的批驳,几乎是那场论战的缩水版。
他的观点能够轻易地取得胜利,除了之前用技艺碾压了长老,契合了“技艺为王”的潜规则以外,更重要的是因为,那些九段墨工,乃至于更多的传统文物修复者们,更认同的是“真实性修复”。
在中国近现代文化遗产保护的发展历程中,早期用得更多的不是“保护”这个词,而是“保存”。
一字之差,代表的概念却有根本性的不同。
而这,才是华夏传统文物修复真正的根本所在。
正是因为这个,当初凌天如堪称天才,却在距离九段只有一步的时候退出修复界。
正是因为这个,石永才才会放弃文物修复师的段位,重新选择自己的职业道路。
正是因为这个,岳九段才会觉得自己将要走出的是一条“歧路”,从而感谢苏进的一言之恩。
因为从根本上来说,他们认同的是“真实”,觉得“艺术修复”是错的!
然而,华夏文物和建筑,尤其是后者,跟西方建筑有着根本性的区别。
所以,同样是“原真性”,不同的解释会带来不同的判断方式。
这也是华夏文物修复的矛盾由来,也是华夏文物修复对威尼斯宪章的疑惑所在……
对于文交会的这次交流论坛,苏进和国家文物局的专家从一开始就进行了深入的讨论,做了非常周全的安排。
论坛第一天,国家文物局安排了一位专家进行开幕发言,基本上就算确定了这次论坛的讨论主题。
这位专家直接提出了“原真性”的概念,也就是那一个“真”字。他发完言之后,第二位专家上台。
他看似自由发言,但下面的人明里暗里都知道,这还是文物局安排的,相当于是一个托。
但就算是托,他发言的内容也引起了大多数人的关注。




天工 第1248节
他对第一位专家提出的“原真性”概念提出了质疑,把重点转移到了“什么是原真性”上。
他提出来的例证也非常有力。
西方建筑以砖石为主,可以延续千年不倒。
但是东方传统建筑以木结构或者夯土结构为主,这种结构相对比较容易损坏,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大修一次。
在修复过程中,有可能进行扩建、改建,以及更换建筑的一些构件和材料,甚至改变颜色。
对于木构建筑,还有“落架大修”的做法,这几乎就是一种重建了。
这同样是传统,同样是历史建筑,对于这种建筑的现代修复,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标准?把什么定为它的“原真性”?
第二位专家提出的这一点,直接引起了很多华夏修复师们的共鸣。
华夏人通常都很务实,这些传统修复师们究竟如此。
对于他们来说,概念是概念,最重要的还是实际操作。
中国文物以及建筑的情况这么复杂,面对不同的情况应该怎么操作,这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如果能在这场会议上定出一个统一的标准,那就再好不过了!
同时,这些务实的传统修复师们也隐约感觉到了一件事情。
理论,是实践的指导。
能在理论上统一思想,制定标准,他们以后的工作可就方便多了……
前两天苏进没有到现场来,但他其实一直是很关注这边的。
他知道,两天时间,从一开始的定调子到试探性讨论到深入讨论,已经有十多位专家以及修复师上台发表自己的意见了。
这还是公开上台,面向所有人的发言,私底下小规模的讨论乃至争论,更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
这中间涉及到的问题实在太多,还有很多人持完全相反的意见。
就算是大会公开表示并不支持的“风格性修复”“艺术性修复”,其实也是有一批支持者的。
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有时候还针锋相对,据苏进所知,有几次讨论到怒火上头,这些老技师们几乎要动起手来了。
还好这是在文交会上,安保工作是重中之重,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发生过于亲密的肉体接触,就被非常友好地拉开劝解了。
但即使如此,两天时间,也让讨论达到了非常深入而热烈的程度。更可贵的是,在文物局有意识的引导下,讨论一直没有偏离主题,仍然围绕着“文物修复的核心原则以及具体标准”来进行。
文交会第三天,苏进到达演讲大厅现场,刚才受到大量注目,就有一个人站了起来,大声说:“苏大师,您觉得文物应该怎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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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纯理论性的一章,花了很多心思写,希望不会太枯燥……
0823 接印
乔治·布伦克是剑桥大学的学生,也是古建筑大师罗宾·韦斯登的弟子。他天资聪颖,也很勤奋肯干,很得老师喜欢。
这次韦斯登前来华夏参加文化交流会,顺便也把他带来了。
他不认识苏进,从未听过他的名字。
苏进进场的时候非常轰动,演讲大厅里大半的华夏人都站了起来,乔治心想是什么大人物过来了,好奇地跟着看向门口。
结果这一看他就有点惊讶——进来的竟然是两个年轻人,而且众人的尊敬,很明显是针对另一个更年轻的人过去的!
他暗暗在心里估量了一下,就算他德高望重的老师在剑桥大学的会议上,也未见得……不,是肯定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这个名叫苏进的年轻人做了什么,竟然能有这样的威望?
乔治很好奇,偷偷地关注着苏进那边。
他进来之后,跟几波人马打过招呼,就找了地方坐了下来。
然后,讨论继续进行,大部分人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几天一直持续着的讨论上。
文物局给这些英国人安排了实时翻译,同步口译台上的话。
他老师韦斯登听得非常专注,表情也很严肃。乔治分了一阵子心之后,渐渐也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正事上。
韦斯登是古建筑大师,在古建筑保存以及修复上有着卓越的贡献。
像他这样的大师,实践工作做得卓有成就,自然而然就会去考虑更深入的、理论方面的事情。
而欧洲建筑虽然相对东方建筑要更牢固耐用一点,但实际修复过程中,仍然会遇到很多问题。
大型的建筑,以及小型的文物,什么时候该怎么修,一个基础标准是什么样的,这不仅仅是东方修复师需要面对的难题。
韦斯登老师前一天用感慨的语气对他的学生说过,华夏这次交流会提出的这个议题非常好,很值得深入讨论。
这样一场七天的会议,多半得不出什么真正的结论。但即使如此,能够有所启发,得到一些灵感,也是相当不错的。
他提醒自己的这些学生,这七天一定要认真专心,等回到英国之后,他们将进一步深入研究,把这段时间的思考与结论整理出来,重新号召召开会议。
到时候,他们可以召集整个欧洲的现代建筑大师以及古建大师,还有文物文化方面的相关人士,举办一场盛会。
如果能在那场盛会上制定标准,撰写宣言或者宪章,那么他们这些倡议者的名字都将留在历史上,供无数的后继者传颂!
韦斯登的话极具煽动性,就算乔治很有自知之明,明白就算能青史留名,主创者肯定也没有自己这样一个学生的份……但他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




天工 第1249节
就算不能处于关键位置,能在边边角角的位置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也是很令人激动骄傲的事情了!
当然,这种激动基于一个前提——
他跟他的老师一样,并不认为在华夏沪城这次交流会上,能够完成会议的即定目标,制定标准什么的。
他坚信,这样的事情,只有在他们极为条理与系统的欧洲才能完成!
相比较而言,据他们了解,华夏这方面的系统,实在太混乱了……根本不成体系。
不过就像老师说的那样,这毕竟也是东西方交汇的一次交流会,能在会上得到灵感,也算是很大的收获了。
乔治是个很聪明的学生,通过这两天的专家演讲以及讨论,他大概明白了会议的主题,以及华夏人想要讨论的方向。
华夏人提到的“真”,也就是韦斯登老师他们曾经提过的“原真性”。
这一基本原则在当前的欧洲也正在缓缓建立起来,恰好与华夏的思路不谋而合。
同时,华夏方面想要进一步讨论“原真性”的概念,进行更细致的解释,以解决内部原有的一些矛盾。
乔治对此没什么感觉,但他知道他老师韦斯登是怎么想的。
韦斯登对此并不以为然,只是现在处于华夏的地盘上,出于礼貌没有明言而已。
他认为,华夏关心的这些问题是延伸性的,只是一些细枝末节。
在核心内容还没有确定的情况下,过多地关注这种细枝末节,基本上就是本末倒置,没什么意义。
当然,这也很符合华夏修复界混乱无序的状态就是……
韦斯登说到这里时,拿着烟斗,向着他的老友钱德森无奈地摇头。
乔治看得出来,这种无奈之下,包含的是一种淡淡的轻蔑。
相比英国,华夏这方面的研究起步得实在太晚了,一直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
这直接导致,一些华夏出名的历史文化专家,包括有“国学第一”之称的王先永大师,都只能出国到剑桥学习华夏文化。
当然这一次,王先永大师暂时回国参加文交会了,但在韦斯登看来,文交会之后,他还是会回去英国的。
想到这里,乔治略微有些走神。
韦斯登老师这两天一直在交流论坛这边,还没怎么参观过文交会的其它展馆——也是因为这两天人实在太多,就算开启贵宾通道,还是免不了拥挤。
韦斯登懒得跟其他华夏人一起挤,准备晚两天等人少一点再出去参观。
当然,谁都知道,主要还是因为韦斯登对此的兴趣并不算是太大……不然,这点问题,根本算不上大问题。
但乔治去了。
乔治虽然大部分时间都跟在韦斯登身边,但他毕竟还是有点自己的自由时间的。
他对文交会倒是很好奇,抽空到前馆和最红火的西馆去参观了一下。
当时他就震惊了……
不光是技术,还有技术与文物遗迹的结合,还有那或精美或壮观或神奇的文物群组……直接洗刷了他对华夏文物以及修复界的全部印象!
同时,他也留意到了中馆与西馆之间的群星馆。他很好奇,很想进去看看,但外面排队的人太多,他的休息时间有限,实在是没办法。
不过他也打定了主意,过两天再跟韦斯登老师请个假,专门排队进去看看……
他想,如果韦斯登老师看到这些,对华夏的感觉应该会跟现在不太一样吧……
乔治正一边听台上演讲讨论,一边想着这些事情,突然听见一个年轻人大声喊出了那句话。他有些惊讶,猛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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