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谷琼天谣
作者:逆客
并非所有爱情的花都会结出幸福的果,也并非所有的伸手挽留都值得妳回首顾盼。它是野花丛里带着露珠的玫瑰,她在朝你招手,而你,恰好回头。片段一无奈的眨了眨眼,这话说的有多违心?竟连她自己都不信。知道逃不过,甫赢心索性鼓足勇气,对上男人的视线“东方浔明,如果你,只是因为那天的事要娶我而并非真的喜欢我,那我可以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甫赢心目光闪烁,迫切的想要从男人口中知道答案,又怕得到的消息会让自己失望,所以才不安。男人愣了愣,似是没有预料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月光柔情,叫人心倾。若这一世可以永远停在这一瞬间,一个眼神,一种交汇,那么我想说‘有君相伴,此生无憾’。
漫谷琼天谣 楔子
楔子
政宗257年,北州经济在皇帝朱琰的带领下发展一片萧条,处处欣欣向荣,好不繁华
就在前几日皇后夏侯氏为政宗帝诞下一位可爱的小公主,可谓天降大喜,本应举国同庆,然事实并未如此。
诺大的后宫被一股悲哀之气迅速笼罩,就连朝堂也在所难免。这一切并不单是因太上皇的突然驾崩,也因冥女星的神话再次重现
陵犀城因连日暴雨引发的山洪,致使数千名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朝廷虽及时在城外施粥搭棚,,可紧随而来的时疫却迅速蔓延丝毫不留情面,闹得皇城上下人心惶惶,受难百姓苦不堪言
灾祸并未就此终止,这才不过是个小小的开端。南涝北旱,南方洪涝无可挡,北方旱灾何时移,,上天似是下定了决心,不留半点退路,一场雨一下就是半个多月,莫说陵犀城,再这样下去只怕整座皇都都会被大雨击垮。
上官世家,是京中大户,历代在朝为官,从不参与朝政。自旭庆帝起就一直身居高位,时至今日依旧深得皇上宠信。
据说上官家历代以占星卜卦为主学,国师一称并非浪得虚名,但凡出口之话,日后必定应验,无一例外,其中奥妙之处无人知晓先皇曾赐予上官家令侯剑,顾名思义此剑上可指令臣子下能调配禁军,若在位的哪位皇帝荒淫无道,治国无方,此剑便可强制君侯改正恶习,重理朝政并不将此视作以下犯上。想必上官家之所以能一直繁盛不衰与这也有莫大的关系。
近日来一向洒脱飘逸的上官远似是遇到什么不解难题,忽冷忽热的臭脾气,就连手下人也挠头不解。
那是在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空中繁星点点,每一颗都明亮的刺眼。在这样一个曼妙的夜晚,看星星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上官家主也不例外。他看的那么认真那么专注,,他的眼里似乎看到了某些寻常人看不懂的东西。琥珀色的眸子中,星星不再是星星,黑夜也不现漆黑。
突然一道白光出乎意料的划破天际,闪亮夺目,画面放大无数倍的天空。
“哇,好漂亮啊”
这是一支剑,比寻常的剑要大上十几倍,显然被人施了法术,带上三个人不多也不少
剑尖上一位白衣胜雪,绣带系腰的姑娘迎风而立,她专注的看着面前那堪比车轮的大月亮,似乎触手可得又远在海角。
正中坐着一位很漂亮的女子,极尽淡雅,唇角总是挂着一抹令人着迷的浅笑,举手投足间萦绕着一股名为高冷的气息。她双手支撑,倚在剑背之上,笑得淡然,静的唯美。她的肩上披着一块青绿色外纱,刺绣重重叠叠,一看就是花费了不少心思。星海就在我面前,我却看到了不一样的光点,它刺痛了我的眼,却照不亮我的心。
坐在剑尾的是一个花里胡哨的小姑娘,灵活的小脑袋左瞧瞧右看看,一身蓝纱袭袭笑得甜美,乐的自在,这才是这般年纪该有的灵活生气。
“荟曦,你真的想离开这里么”
看看白衣女子的漫不经心,再瞧瞧青纱美人的无所畏惧,蓝衣少女嘟着嘴巴呢喃
“想不想都得走。”
就像天上的星星,她们永远都处在一个身不由己的位置,而这,就早已注定她们的人生轨迹,一生伴随自己的使命四处奔忙。
“这是命,天命”
想了想,青纱美人又补充道。随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享受这来之不易的闲暇时光。
“你信命”
站在剑尖的女子峨眉微蹙,手指轻轻一抖,一朵带着嫩叶的小白花便赫然呈现两指之中。像是在笑,用最美的微笑来迎接它们最后的旅程,哪怕是离开,也要走的无牵无挂,潇潇洒洒。
女人转头,似乎对青纱女子的话感到不满。
“你信么”我,不信
她反问,唇角依旧是那抹香醉迷人
“信,则有”不信,则无
微微一笑淡而回之,再回首,便撒手。花瓣随风飘散,飞往凡间一片乐土。
“前面就是星界各位切记,不可过多贪恋,话不多说,一路保重”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悄悄溜进三人的耳朵。
这道声音的出处正是离这儿有万里之遥的星储殿
“紫薇星君,这样真的没有问题么”
逍遥看着铜镜,里面是水,荡漾着,,,三位姑娘此时的模样。
“有什么问题”
男人笑了笑,两人再次陷入一片沉默。
晨今点头,双手交叠,左手两指控制灵力缓缓流放,乳白色的光,像一条带了闪电的巨龙盘旋于晴空之上,渐渐吐出三个心型光圈。
“晨今,荟曦你们一定要记得我呀,,,灵乐会想你们的。啊啊啊,,,,”
每道光圈相隔那么远,可飞行的速度仅在眨眼之间。坐在剑尾的是灵乐,她像黑夜中的一片萤火虫化作蓝点渐渐消散,留给两人的只剩下一阵来自空灵的余音。
“你,,,”
再回头,晨今看到荟曦依旧笑得那样璀璨耀眼
“晨今,保重”
双眼微闭,她化作一团青光亦如灵乐一般消失在群星北斗,飘散无影。,迎接她的究竟是一场怎样的命运绝伦她无从得知,在生与死的较量间对于活着的希望她义无反顾,笑与泪她要留下慢慢体会。
两位好友的相继离开,女人选择恬淡,像孤夜里的静风,一片花落继花散。只是那近乎呆滞的目光还停在荟曦坐下的位置久久不能离开,也许她早已猜到自己未出口之话。
想到这里,指灵力再次流转,直奔第三道光波而去。
亮光一闪即逝,从出现到消失不过眨眼之间,流星划过天际,既不带走什么,也不留下什么。它是一个带了使命的过客,来的悄无声息走的匆匆忙忙。
不光如此,天上另外一方星象也令大国师沉思不得其解。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那是唯一一颗泛着暗光毫不起眼的紫星,每当它亮一分,周围的星星便淡上一分,直至它的光芒足以让群星为之黯然。
这些寻常百姓看不但,因为在他们眼中今夜所有的星星都一样闪亮,光芒四射难分伯仲。这一夜,恰巧也就是半个月前的最后一个晴空之夜。
皇城流言四起,百姓担惊受怕,皇上更是不眠不休的批阅奏折,对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危机十分伤神
此时的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竟显得如此渺小,小到不堪一击。
皇城帝都
御书房
屋内站在皇上身边的苏总管朝桌前的两位大人点了点头,看了眼将奏折扔在桌上的男子,示意宫女将茶奉上,才敢恭敬的开口“皇上,上官大人和方大人到了”
见男子点头示意这才退出门外。
此时房中除了被尊称皇上的朱琰就只剩下上官远和方震霖二人。
暖黄色的烛光洒满诺大的房屋内部,他抬起头,棱角分明的脸上泛着冷鹜的神情,深邃凛冽的眸子无形中让周遭的气息带上一股让人生寒的压迫感。
折子上禀报的无疑又是近日里来各地的受灾状况和城中百姓的纷扰不安,而他这个皇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子民被肆意摧残,束手无策
端起桌上还泛着热气的香茶,与生俱来的帝王领袖姿态,让他更显尊贵。
“可是星轨有何变化了”
凛冽的眸子淡淡的从面前两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方震霖身上。
站在桌前,方震霖朝上官远看了眼,实在是没勇气开口,尤其是赶在这个节骨眼上,皇上没有大发雷霆就不错了,真要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自己可算是撞气头上去了。
“回皇上,血皇星并未发生移转,此时若不及时将其除去,待三日后隐匿无踪便再无迹可寻,后果不堪设想”
在皇上还没有下达命令之前,他们唯一可以做的便是等待,至于以后要怎么处理,听天由命。
“这雨要下到何时”
“这”追问起这事,身为钦天监逃避不了责任,方震霖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解释:“回皇上若不出差错,三日后的子时便可停雨”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当屋里的交谈声结束时已是深夜,小雨依旧滴滴答答的落个不停,敲打在木制的窗框上。在此期间苏炜一直守在门外,直到两位大人的脚步渐渐走远,隐入小花园的拐角。
苏炜和江霖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朝敞开的竹窗这边看了看,最终锁定窗前那具森冷的身影,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皇上,小公主抱来了”
沉默无言的男人在听到小公主三个字后,就连苏炜都觉得屋里的空气似乎没有了刚刚那股压抑,瞬间顺畅了许多。
庄严的木头脸也瞬间多出一股名为父爱的慈祥。
看着怀里气息微弱,面色发紫生来就没有啼哭的孩子,他没有丝毫的嫌弃眼里除了温柔就只剩下怜惜。
“孩子,你说父皇该拿你如何是好”
像自言自语,但更像怀里那孩子真能听懂一般
回答他的是一阵夜风,明明没有答案可也许这就是答案
身后的两人也就这么沉默的站在他身边,默契的没有半点声响。
许久一道沉闷的嗓音才将这几近凝滞的空气划破“江霖,,”
漫谷琼天谣 第一章 旧梦依稀
许多年后的一个梦里
四周漆黑,浓雾弥漫。寂静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心悸的声音皆来自树梢枝与干交缠的扭动。
就是在这样的情境下,阴风阵阵,几个瘦弱的人影亦步亦趋摸索着走进了进来。
黑雾冒出白烟,人群丧失理智,白烟腾腾出自地底,理智薄弱渐渐消失。在白烟的衬托下,人群的眼睛是赤红色,杀意波动,呲牙咧嘴朝着身边人狠狠撕咬起来,扭打成一团。血腥,怨恨,吼叫成了夜的奏鸣曲。
凉风嗖嗖,锐利似剑。从他们单薄的身体上一扫而过,立刻有鲜红的血迹飞溅而出,撒满一地,几个挣扎间,脑袋横断,身首异处。
鲜血淋漓的大石上滚落着两颗茫然无神的眼珠,他们都死了。
一直把自己当做空气不敢出声的小人儿竟突然不受控制,从天而降。她惊惧,恐慌,双腿好似被灌入万斤水泥,怎么也挪动不开步子。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白烟阵阵,飘动着几个面色凄厉的鬼魂,他们来自四面八方,朝她越走越近。女人心里一惊,这几个人她认得,木讷的扭头朝地上看去,那不正是地上四分五裂的四具尸体
叶先生说过鬼魂是一种无形的煞气,是死实为生。必须拥有某种特殊的能力或是在指定的情况下才能被凡人肉眼所视如果按他的意思去想,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真的存在,或许看不到但并不是没有
他们走的无声无息,形似僵尸,披散着头发和嘴角盛开正浓的血花掺杂,眨眼间已经停在她的脚边。
早就被血肉模糊的场面惊吓到七窍生烟的女人本能推开他们“不,不是我”她双手握拳放在胸前使劲儿挥舞,却发现拳头竟能从他们僵直的身体上穿过去。吓得她急忙一索,双手鲜血。
“啊,,”女人惊叫一声,双手交叉抱头,蹲坐在地上。就在她死死咬住下唇,等待死亡降临的时候一片琴声从她身边缓缓奏起。
曲调优美,像小溪缓缓流经山谷。清风袭来好似让她重回春天温暖的怀抱。随着桃花芳香扑鼻,她那颤抖的肩膀也渐渐恢复镇定。
“还在害怕”飞鸟自天上一掠而过,女人战战兢兢抬起眸。她发现自己站在高高的云端,脚下软绵绵的触感就像凭空踩中了棉花球。白衣胜雪,长相俊美的男子静坐在桃花树下,他就是那个抚琴的人
男人没有看她,全神贯注弹着自己的琴,仿佛身边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
女人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与自己对话,恍然若失的摇了摇头,也不管男人闭着眼睛能不能看到随后瞪大一双美眸“你是神仙么”
“不是”男人淡淡的嗓音似春风化雨,敲击在女人的心头痒痒的,可奈何她又没有七十二神功无法去将它去捕捉回来仔细瞧瞧。
“那你”
“小丫头,如果你愿意的话”男人的声音顿了顿“可以直接唤我浮生”
“浮生”女人喃喃,想着想着抬起了头,这才发现男人深潭般的眼睛正注视着她。他在笑,似乎一直都在笑“浮生”对视着女人眼睛的时候他又说了一遍,这一遍语气里带着几分赞同的意味,唇角恰到好处的勾起,让女人一阵恍惚。
迷失在他的笑容里女人“啊”的一声,仿佛从云端坠下来,立刻惊醒。
影子站在床前,大眼睛里藏着满满的不可思议。
看到她这副神情,女人顿时明白:准是自己又做噩梦把影子吓坏了。顺着影子的目光女人扭头,视线停留在床前木梨桌上摆放的七根红线,反反复复纠缠在一起。桌前的两人,她都认得。一个是随她一同来到山上休养的叶先生另一个则是她几天前认下的师父仙山四长老。
两人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
经过几日的调养女人气色红润不少,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浮生的出现。
“就是这里,你坐上去。”
甫赢心在桃花林走了没几步,就听到浮生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愣了一下有些错愕的看着面前巨大的,长得像乌龟壳一样的大石台面色略显为难。环顾四周,发现就她一个人时这才松下一口气。
不过还是有些不情不愿“一定要这样么”
浮生笑了笑“怎么,这,就不愿意了”
男人坐在一片水晶桃花瓣上,静静看着甫赢心以古怪的表情对着面前的空气自言自语。因为是用幻气凝聚成的虚影所以他的身体被一层淡淡的粉色笼罩,而这甫赢心自然不会看见。
“不是,不是,只是,被人看到的话,会不会影响不好啊。”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啊甫赢心急忙辩解。
这片桃花林是很神奇,一路走来,凡是她下一步想走的地方,树木都会自动,整齐划一的朝两旁退去,为她开辟出一条不大,却足以她自由自在移动的小径。
起初浮生找她的时候,告诉她山上有个很神奇的地方,对她恢复身体十分有好处,问她要不要去觉得没什么坏处,甫赢心问他要了位置也就过来了。
虽然她是不在乎什么名声了,反正冰美人的帽子早就和她本人带给大家的神秘一样闹得花名满天下,怎会人不晓但是她真的要在这冰凉的石台上坐一整晚么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空荡荡的四周寂寥一片女人脑海中浮想联翩也许是因为曾经在梦里受了惊吓的缘故,对于这种一个人独处的场景她总是会莫名抵触,不由自主的紧张。
“你放心,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敢踏进这里一步。”
偏偏浮生信誓旦旦的声音,让她不知如何拒绝。到最后,一咬牙,干脆跺着脚抱着宁负自己也不负浮生的态度狠心下了决定。
只要感觉到不舒服她就可以立刻离开,至于浮生
她叹了一口气,大步朝石台走去。
想象中的石台是冰寒刺骨,可此情此景之下甫赢心却舒服的使劲呼吸,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满足那股掩藏在内心深处的强大欲望。
月光如华,透过枝与枝的间隙,洒落在她身上,散发美丽的光芒。
当甫赢心再次睁开眼睛时,弯月已在薄雾蒙蒙的天际中垂下眼帘。她错愕的瞪大眼睛,有些傻眼“浮生,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不是吧,不过是闭着眼睛睡了一觉,这才几个时辰的功夫就屠林了
“没什么,你不喜欢”浮生愣了愣,依旧保持着那抹迷死人不偿命的浅笑,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换一下。
甫赢心有些丧气“好可惜,花瓣,都落了。”
浮生淡淡回应“既然你不喜欢,那就”他又是一笑,接着抬手拂袖“起”随着衣摆回荡,光秃秃的枝干再次发出新芽,生长,开出朵朵让人垂涎欲滴的水晶桃花。至于那一地被熊熊大火焚毁过的尸骸灰烬则是随风飘摇,渐渐消失。
漫谷琼天谣 第二章 旧友,救友?
巳时,甫赢心和往常一样在炼药房和同门师兄弟一起捣药。
这是药徒的必修课。
甫赢心身份特殊又是四长老的亲传弟子,原本是不用来炼药房这种地方打杂活,平时只需要在众人面前装装样子就好,既然四长老不发话,底下这帮弟子自然不敢有怨言。
一来二去,甫赢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都成了她自己的事,别人只是习以为常的对她选择视而不见。
此时,甫赢心一动不动的站在桌子前,心神不宁。一手扶着研钵令一手握着捣药杵始终重复着一上一下两个动作。
难得师父不在,炼丹房顿时炸开了锅。
“那人到底是犯了什么错竟然被打得那么惨”
“原来就是他放走的青蛇妖,该打”
“听说掌门大人也去了呢,就在九龙场上”
“唉,那人一定会被逐出师门”
“好像是,叫什么公子来着,尘,尘”
“凌尘,大公子”
“对对,就是他”
咣当一声,甫赢心扔下捣药杵,撒腿就朝门外跑去。
九龙场周围的人很多,重重叠叠连成一片,正中间的大柱子上甩着一条鲜红的鞭子印,血就是从柱子上用荆棘绑着的男人身上流下来。
“住手”
甫赢心来的突然,凡是她走过的地方身后都会引起一阵骚动。她的大声叫嚷更是使她成为全场的焦点。
只有鞭子还在凌空继续抽打啪,啪,,啪
“心儿,你怎么来了”四长老愣了愣,有些惊讶。
甫赢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过去:“师父”随后朝着坐在六位长老中间的年轻男人,直直跪下“见过掌门大人,各位师叔伯”
四长老面色一沉,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许胡闹”
甫赢心咬了咬唇,一声不吭继续跪在地上
“免了”掌门人端起茶杯,不经意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替她松了口气。
甫赢心注意那两条又粗又壮的大黑鞭子,落在身上不知道得有多疼。她走的焦急,没有看到男人死死咬紧牙关,不肯吭声的模样现在却频频回头,一颗心也因他而不时地抽搐着。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吭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没有丝毫起身之意时他们又默默地捏了一把冷汗。
甫赢心突然抬起头,目光激动“掌门大人,心儿有事相求”
“你是想,替他求情”掌门人端茶杯的手一顿,有多久没人跟他提过要求了这个小丫头,有点意思。
“是”甫赢心语气十分坚定。
“你可知道他犯了什么错”掌门人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甫赢心忍住内心的急躁,努力回想一路走来时听到的杂话。
“师兄行善放走了路上的青蛇妖,结果那妖怪忘恩负义不仅回头抢走法器,还重伤了仙人宗的弟子”既然掌门人已经在惩罚凌大哥,她要是不想办法把话圆回来自然救不了他。
男人把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放,听到甫赢心这么说,挑了挑眉“既然知道了,你还要替他求情”
甫赢心忽视站在一旁不断给自己眨眼睛的四长老“是”
“那好,本座倒想听听你的见解”掌门人话峰一转,谁也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甫赢心尽力的将身子挺得笔直,眼神平静无波看着他“仙人宗一向伸张正义,是名门正派,固然师兄有错在先却罪不至死,求掌门大人再给师兄一次机会让他可以将功补过。”
听了她的话,掌门人老神在在的“恩”了一声,随后眼神朝六位长老看去“各位长老可有更好的建议”
“一切全凭掌门处置”众长老站起身恭恭敬敬朝主座上的男人行了一礼,六长老神情尤为激动,却没有多言。
自然这一幕落在甫赢心眼里,他就是凌大哥的师父,执掌炼器门的仙山第三大长老
“既然这样,那就随了小丫头的愿,罚你将功补过,三日为限。那时本座见不到龙虎牌,就按门规处置了吧”掌门人话落便看见两条黑鞭凭空消失,捆绑凌尘的荆棘也随之断裂。
“多谢掌门大人,凌尘一定不负众望。咳咳咳”说完,倒地晕了过去。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一向不喜言语的掌门大人何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不单不计较这小丫头的冒失无礼,还破天荒答应了她这么多不可理喻的请求。
“臭丫头,还不赶快谢过掌门”四长老气冲冲的朝甫赢心吼道。
“谢谢掌门大人”
“恩”这次掌门人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有再看她,随后在众位长老的簇拥下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