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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史闹着玩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百六
青史闹着玩
作者:百六

当千古一帝已经不再是皇帝独享的追求,当武林盟主已经诠释不了所有江湖人的梦想。千秋青史就成了纯粹的闹着玩!大梁立国二百载,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生能九鼎食的家伙,死的时候都该九鼎烹!





青史闹着玩 第1章 翠怡楼
据唐统说,案子发生在丑时正。
当时他听到宋瘸子打更,梆子咚咚,咚,咚这么一响,跟着一句天寒地冻
奉命前来查案的捕头问他说:“丑时正,你出门干嘛”
唐统说:“尿急,解个手。”
捕头说:“你不解手,你这手就不会废掉了。”
言外之意,人家挑了你的手筋,不怪人家,只能怪你自己。
案子就这么结了。
荒唐吗
但无论是青禾县的县太爷,亦或是作为苦主的唐统,都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而且,即便有人把案子捅到知府,乃至是巡抚的桌子上,也不可能改判
因为谁都知道,这案子的真凶是昌江帮的总锅头,张百六。
除此之外,放眼整个宁州,再没有这么快的刀子了。
至于唐统好端端的怎么就惹上了那么个阎王爷,事情就要从昨夜说起了。
宁州广平府,青禾县,翠怡楼。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一年到头,若能总是这般的红罗帐暖、静玉温香,那就算醉死在这翠怡楼内,也堪称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六爷,来再喝一杯嘛”
一句娇滴滴的话音落下,木质的楼梯上,吱呀吱呀的响动稍稍一顿。只过了片刻,一串银铃似的咯咯笑声传出。
那娇滴滴的声音调笑道:“六爷酒量真棒”
被唤做六爷的人,言语中带着朦胧醉意,说道:“只酒量棒吗爷别的方面也很棒啊”
说话间,脚下虚浮的六爷已经搂着翠怡楼的花牌芸儿走上了二楼。沿着木制的曲廊走了几步,转身,熟门熟路的一头撞进了屋内。
闺门在两人身后砰地一声被关紧,不多时,酒壶酒杯不要钱似的,一样样无辜的被丢在地上,发出一阵叮呤咣啷的脆响,继而粉身碎骨。
屋内,红纱罩着的灯火静静地亮着。
月洞门上垂下的纱帘和床顶的珠穂,随着床榻的咯吱声,不断晃动。
床笫间,不时传出压抑的喘息声、呻吟声。
“六爷六爷”
门外没魂儿了似的不要命的喊声骤然响起,不过转眼的工夫,杂乱地脚步声便越来越近,直到闺门被狠狠地从外撞开。
“滚出去”
床上,进屋时还醉醺醺的男人,此时发出的声音却好似无比的清醒。
破门而入的人只呆愣了一刹那,眼神落在红纱帐上的人影上,立时便反应过来,急急地退出门去,顺手关好了闺门。
任是谁在这种时候被破坏了好事儿,心情都总归不会好到哪儿去。更何况,他这可不是撞破了一般人的好事啊
一刻钟的时间,从来没有这么难熬过。
好不容易等到门再一次敞开的时候,还没等看清楚里面的人,坏人好事的家伙便被从里面出来的人飞起一脚给踹了个跟头。
毕竟是自己的长随,从小一块儿长大,这幅毛毛躁躁的德行也早就见怪不怪了。一脚踢过之后,张百六就熄了火,一边系着腰间的布带,一边问他说:“什么事儿”
从地上爬起来的长随名叫禄坤,听张百六一问,就立马弓着身子,答道;“回爷的话,是彭家少爷”
一听彭家少爷这四个字儿,张百六的两道剑眉立马拧成了麻花。
这个人名叫彭文赋,是昌江帮现任帮主彭伦唯一的孙子,也是张百六的亲姐夫,更是满青禾县都找不出第二个的烂赌鬼
“怎么又是他啊”张百六顶着一脑门子官司,却还是不得不问道,“他又怎么了”
禄坤的回答和往日一模一样。
或者说,但凡提到彭文赋,就没别的事情。
赌场,欠了赌债还不上,人家嚷嚷着要剁手呢
“早该把他那双手给他剁喽留着就他妈三天两头的给老子折腾事情”
张百六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嘴上嚷嚷得倒是挺硬气。
但对上,有一手带他出道,传给他吃饭的本事的彭伦彭老爷子;于中,有他一母同胞,从小就待他极好的亲姐姐;在下,还有他那不满周岁的小外甥。
不论看着谁的面子,彭文赋的糟事儿都得是他去摆平。
“走吧。”张百六是一百六十个不乐意,却又十分泄气的说出这句话来。
主仆二人朝楼下走去,大厅里头,翠怡楼轮值迎客的管事见了,立马迎上前来。
“哟,六爷,这是怎么了”管事说话时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眉宇间还带着几分忧色,“今儿不在咱楼中过夜了可是伺候的姑娘不合您的心意”
张百六心里有事儿,冷着脸没说话。
管事一见他不言语,心里不禁着急起来。不由得,连连的向跟在张百六身后的禄坤递眼色。
张百六是翠怡楼的常客,贪花嗜酒是出了名的。自从不用常常亲自赶马带队跑生意之后,流连此地已有三四年了,却一直没听说过他特别喜欢哪一个姑娘。
虽说每次选的姑娘都不一样,环肥燕瘦,似乎并不太挑剔,但照例,无论是选了谁,只要来了,他都肯定是要在翠怡楼过夜的。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不留下,话也不肯说一句的
禄坤身为张百六的长随,和这管事自然也是熟人。见他会错了意,心中知道,他八成是以为今晚伺候的姑娘得罪了客人。又见自家的六爷连步子都不肯稍稍停一下,便只能自己跟他解释道:“是彭家少爷那折腾出了事情六爷这心里正憋着火呢你知道的,彭家少爷,那就是个惹祸的胚子,三天两头的折腾六爷。这就是赶巧了,和你们没半点关系今晚搅了兴致,一会十成十是不会回来了,帐先挂着,月底一块儿结。”
“这样啊”管事抹了把汗,一边陪笑,一边安抚着自己刚刚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
正在这时,已快步走到门口的张百六顿住了脚步,回头猛地吼了一嗓子,“禄坤你走不走”
“来了来了”禄坤无暇再搭理管事,连忙从后面追了上来。




青史闹着玩 第2章 赌债难偿
四方赌档。
离着老远,就看见门口挂着的一串四个大骰子。
走到近前,可以看到,内照壁正中挂着一个大大的赌字,两边一副对联。
上联这么写了,小赌怡情大赌练胆不赌白来一世;
下联有句话说,轻色晕魂重色醉骨不色枉自为人。
“嘿,还有理了不成”张百六眼睛一瞪,手一指墙上木刻的对联,转头问禄坤,“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呢,这才几天哪个王八蛋写的这断子绝孙的浑话”
禄坤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心说:这不是你上回在酒楼里灌多了黄汤,被彭家少爷折腾来的时候,和他赌气,留下的墨宝吗人家挂上是不对,可字是你自己写的都认不出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来。
半天没听到禄坤回话,张百六又转头仔细看了看墙上那副字,越看越觉得这字他在哪儿见过。
不过,他见过的字多了,至于怕的人
不好意思,除了彭老爷子,再没有第二位。
谁写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六爷不想看见它
于是乎,张百六吩咐道:“禄坤,去,给我摘喽”
禄坤满面犹豫,说:“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难不成这还说的对了”张百六急了,一脚踹在禄坤腿上,喝道,“马上给我摘喽它”
禄坤见他急了,不敢再耽搁,上前就要动手。
此间闹闹嚷嚷的,早有行人驻足看热闹。
本来应该在此迎客的伙计不过是解个手的工夫,回来的时候,就连进都进不去了。
从外向内挤,挤了半天,进到圈内的时候,看到禄坤的动作,眼睛都直了
“哎,那不能碰,不能碰”伙计急急地跑过去,将禄坤拉住。但等他看清楚禄坤,再看清了站在门槛外头的人,拉着人家袖子的手就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六六爷”
“你还认得我啊”张百六背着手,扬着下巴。一身黑色的衣衫,前下摆撩起,斜别在腰带上,露出里面同为黑色的绸裤和靴子。看上去,整个一混混。
那伙计连忙说道:“认得,认得,当然认得。”
“认得就好。”张百六说着,也不提摘对联的事情了,越过门槛,朝里面走去。
那伙计见他走过来,连连躲闪,生怕碰到了他。
外头闹嚷嚷的,里头却好似听不见动静一样,没一个人往外走。足以见得,里面的事情,闹得比外面要大。
果然,刚一进去,张百六就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氛。
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喊道:“百六,百六这儿,这儿啊我在这儿哎哟别打,别打”
赌档里没有人在赌钱,所有人都围在正中央的那张桌子旁,冷眼看着中间的热闹。
彭文赋被人扭着胳膊,压在桌面上。脸颊死死贴着赌桌,看上去都觉得格外的不舒服。
“这是要干嘛啊”张百六在距离赌桌还有十余步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深吸口气,状似心平气和的对着一个穿着较为华丽的中年人问道。
那中年人名叫苏正茂,是四方赌档的大管事。
体态较胖,唇上还留着两撇细细的黄胡子,看上去就如同耗子成精了一般。
笑起来的时候,满脸的肉都堆在一块儿,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他走上前来,对着张百六拱手弯腰,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却只干巴巴的恭维道:“六爷大驾光临四方赌档,未能远迎,还望赎罪,还望赎罪啊”
张百六瞥了眼满脸急切的彭文赋,对苏正茂笑道:“苏大管事,这万事嘛,都有规矩的。我今天既然来了,划出道道来,我们按规矩办了也就是了。我姐夫哪里得罪了贵赌档,您看我了,甭跟他一般见识,都算在我头上如何”
“哈哈,六爷说笑了,说笑了。”苏正茂满脸堆笑,连忙说道,“六爷开了口,苏某自然要把面子里子都给足了您的。只是,这彭少爷在敝赌档欠下了五千两银子,您看这个”
张百六原本还保持着几分镇静,可一听到这欠下的数目,登时便皱起了眉头,问道:“你说多少”
苏正茂一只手来,重复道:“纹银五千两。”
张百六有点儿发蒙。
五千两银子是多少等闲一个平头百姓,在粮食自给自足的情况下,一年紧着裤腰带过日子,只需要一两半的银子。五千两能养活多少人了这个账,傻子都会算吧
“你说真的”张百六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当然是真的”苏正茂说着,叫过一个管事,将一张印着指印的欠条拿到了手中,双手递给张百六,说道,“六爷如果不信,这儿有彭少爷亲笔签押的欠条。您大可以现在就问问他,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张百六没接欠条,只瞥了一眼,就知道是真的了。
闹到现在,张百六在翠怡楼喝的那点儿酒早就散去了。沉默半晌,咬着牙点头道:“好,既然是他欠下的,我认了。”
“六爷认了就好。”苏正茂依旧笑着说道,“那既然认了,六爷对此是想如何处置呢依着规矩,要么,还清赌债,当然皆大欢喜;要么六爷,不是苏某斗胆不给您面子,四方赌档在什么地段您是知道的,这里的事情,得按照三家定下的规矩来办。凡是欠了赌债不还的,当众断手”
张百六的眼神看向彭文赋,目光复杂。
彭文赋也正看着张百六,见他不说话,哀哀地苦求道:“百六百六我是你姐夫,你你无论如何得救救我啊我保证再也不赌了,再也不赌了”
张百六看了他很久,方才转回眼神来,对禄坤吩咐道:“去拿银子吧。”
“爷咱咱没有这么多银子啊”禄坤急急地叫道。
就算张百六平素积蓄不少,家底殷实。但一时之间,也拿不出整整五千两银子啊
“别说了。”张百六打断他的话,说道,“两千两现银总还是拿得出来的,剩下的灵桥以东,洒金街上我的三间铺子,压给你。”




青史闹着玩 第3章 动怒
要说洒金街上三间铺子到底值不值三千两银子,那肯定不值。但既然张百六已经把步子让到这个份儿上了,苏正茂不能不把面子给他。更何况,有张百六的信誉担保,那三间铺子的位置也不差,三千两银子,还上是迟早的事情。
不多时,银子、字据,一样不少的摆到了赌桌上。
苏正茂对打手们摆摆手,彭文赋立马像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蹭的窜到了张百六身后去。活动着被扭得酸疼的手臂,胆怯地看着苏正茂。
苏正茂不理会他,对张百六拱手道:“六爷做事最懂规矩,苏某佩服。彭少爷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六爷如有雅兴,不妨也可以在这四方赌档玩儿上几手。”
张百六摇头说:“赌道不能沾啊,这不,还没赌,我这就快倾家荡产了。”
说罢,不等苏正茂接话,转身就要走。
可步子刚一迈出去,就又停了下来。
只见他回过头,对苏正茂说:“苏大管事,张某想问一件事。”
苏正茂听了,连忙躬身说道:“六爷有话,但问无妨。”
“不是什么大事,就打听一下。”张百六说,“我想知道,我姐夫今日豪赌,赌本从何而来。”
“这个”苏正茂犹豫了一下,想了想,但最终还是笑着说道,“既然是六爷发问,苏某不敢隐瞒。彭少爷今天的赌本,是从铜锣巷放印子的唐统手上借来的。”
“多谢了。”张百六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出赌档。
路过内照壁,回头看了一眼。
左眼一眯,右手一抖,所有人都只听到嗖的一声响,寒光闪过,连刀刃都没有看清,两块木刻的对联已经轰然落下,砸在地上。用以固定的钉子被从中削断,断口十分整齐。
街头,张百六自顾自的朝前走。
彭文赋在他身后不远处,拉着禄坤,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你知道我的吧我说话想来都算数的真的,真的禄坤,你知道我的吧你肯定知道我也就是看上一次百六他赔了太多的银子,这不是想翻本吗我也是我也是一片好心啊真的,只要翻了本,我立马就会收手的”
彭文赋说得口沫四溅,浑然没有注意到,不知不觉间,三人已经进了张家老宅。从角门进去,穿花门,走回廊,不多时,就到了六房的院子。
彭文赋前脚刚刚跟进去,张百六回身就是一脚,将他踹得倒飞出去五步,狠狠摔跌在地上。
“咳咳哎哟哎哟疼啊”彭文赋躺在地上,捂着肚子,不住的呻吟。
“爷诶”禄坤连忙扑过来,大叫着拉住张百六慌道,“踢不得,踢不得啊”
“给我闭嘴”张百六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
禄坤不敢再喊,但他想惊动的人却已经成功地被惊动了。
“这是干什么”正屋里头,一个穿着素色衣衫的姑娘闻声出来,看了院中的情景,连忙跑过来,揽着张百六的胳膊劝道,“百六,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多大的事情还动起手来了”
这姑娘一开口,张百六瞪了彭文赋一眼,长长的出了口气,却没有了再动手的意思。
禄坤此时也松了口气。
要说整个张家老宅里头,能在盛怒之下劝住张百六的,怕是只有这位去年腊月才新近进门的六奶奶了。
说来也奇怪了
作为张府子弟,张百六虽然从小就混不吝,对族中世代经营的茶行生意没半点儿兴趣,但也还是接受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利益联姻。大婚之前,连新娘子都没见过。不是没机会,是没兴趣。
但婚后,不知道这位刘氏名为雅茜的姑娘到底是使了什么办法,折服了张百六。虽然他依旧跑秦楼楚馆,但频率明显低了不少。而且,排除了外头,单说在家里的时候,和刘雅茜也绝对称得上是琴瑟和谐、举案齐眉了。
将张百六拉进院里,按在树下的竹椅中坐了。刘雅茜双手搭在他肩头,俯低了身子,在他耳边轻声道:“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泡茶。你好好跟人家说话,可不能再动手了,嗯听话。”
热腾腾的气哈出来,绕在张百六的脖颈间,丝丝做痒。
张百六不说话,这是默认了。
院门外,禄坤过去扶着彭文赋站起来。
“彭少爷,过去认个错吧,六爷不是不讲理的人。”
禄坤的提议显然没得到彭文赋的赞同,他刚挨了一脚,可不想走过去再挨一脚了。身子缩了缩,不肯往里走。
“你这”禄坤面露难色,劝道,“放心吧,彭少爷。有我家六奶奶在,六爷他不会再动手了。快去吧,待会儿让六爷等急了,更没你好果子吃。”
这话倒都是真的,彭文赋终于鼓起胆子,走了进去。
“百六,我”彭文赋刚一开口,就对上张百六冷冰冰的目光,登时住了口,不知道该不该接着往下说。
张百六说:“你想说什么你是想告诉我,你再也不赌了,还是想说,这五千两银子你会还给我的”
被看穿了心思,彭文赋挠挠头,低声说道:“是,我是保证过很多次,但这次是真的我真的不会再赌了百六,你就再信我一次而且,那银子我也会我我我慢慢还给你嘛”
张百六看着自己这姐夫,是恨也不是,气也不是。
“你说你会戒赌,我信了。”张百六说着,见彭文赋面露喜色,抬手指了指他道,“把你那笑容收回去,对,别冲我笑。彭文赋从小到大,我替你背了多少锅,偿了多少债,你算得清吗你哪一次在外头惹了事情,不是我给你擦屁股我帮你,是因为我记着彭老爷子对我的恩,是因为我不忍心让我姐姐伤心。若不是他们,苏正茂就是当街剁碎了你,你看我会不会管你你不是要赌吗你不是还能借到钱吗上一次,我可是当街放了话的,谁敢借钱给你,我就废了谁的手。我不可能动你,但过了今晚,我看谁还敢借钱给你”
“百六不不不,六爷,六爷你不能啊”彭文赋急得直冒汗,若是张百六真的这么做了,却让他日后如何见人呢冷不防看到端着茶盘从屋中出来的刘雅茜,他连忙过去求道,“雅茜,你帮我说说,帮我说说”
刚刚张百六几乎是喊出来的话,刘雅茜在屋中也听得真切。
但还未等她开口求情,就听张百六说道:“甭管他我告诉你,彭文赋,从现在开始,你哪儿都不准去,等我料理了唐统,再说你的事情。”




青史闹着玩 第4章 快刀
张家是茶商世家,在宁州数得上号,颇有些资财。
张百六的老爹张怀谷年逾花甲,接近荣养,基本上不理事务。茶行的生意,现在是由张百六的大哥张仕安掌总。兄弟六个,除了张百六之外,其余几人平日里都在茶行忙活。
虽然说干得都是差不多的事情,抬头不见低头见,但都早已成家分房。回了家里,一房一个院子。除了逢年过节的大日子是全家或是全族聚在一块儿吃饭之外,平时都是各房自己的小厨房开火,各吃各的。
此时,显然早已过了饭点儿。
待张百六一通火发泄完了,刘雅茜走过来,给他递过一杯茶。看了眼可怜兮兮的彭文赋,不禁觉得有些心软。到底还是忍不住拐弯抹角的对张百六说情:“这么晚回来,可吃过饭了吗要不要我下厨给你做点儿什么”
一听到吃的,彭文赋快要饿扁了的肚子便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他今天在赌场赌了很久了,到现在还没吃过饭,也没喝过一口水。一闲下来,自然是又饿又渴。但又不敢跟张百六提饿的事情,只能强忍着,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看着刘雅茜。
张百六十一岁跟着彭伦赶马跑生意,歪的斜的道道他见的多了。人话或许没听过几句,鬼话可是听得耳朵都长了茧子。刘雅茜这一句话说出来,都不用听彭文赋肚子那打鼓的响动,他就知道自己这天生良善的夫人是在给彭文赋说情,想让他先吃点儿东西。
要不然,明知道他今晚出去是喝花酒的,饿不着,没事儿闲的给他做什么饭啊
“我不饿。”
张百六一句话出口,彭文赋就一脸苦相。得,本来还想着蹭两口呢,这可好,今晚怕是甭想有吃的了。
谁知,正当彭文赋愁眉苦脸的时候,张百六又叫过了禄坤,指着彭文赋吩咐道:“把他给我关起来,看好了,没我的话,不准他出屋半步”
不愧是多年的长随,禄坤稍稍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
走过来,不由分说,扯着彭文赋,就把他关进了小厨房里头。
其实这也没错,反正谁都挑不出理来。
一个院子,总共就那么几间房。
三间正屋是张百六和刘雅茜的住处,东厢房住的是禄坤和为数不多的下人。西厢房今天是空着,但平日里是有人住的,这人是谁,禄坤不太愿意提起。剩下的,就只有一间厨房能关人了。
被禄坤扯进厨房里,彭文赋起先还不太乐意。
他怕小舅子是出了名的,这谁都知道,也不丢人。但一个下人,就拽着他的衣领子走,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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