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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九岁的爱与痛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山雨歇
“那还垂头丧气干什么快出去趟,回去睡觉吧。”
我仍然打不起精神,连个“嗯”字都没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低着头往我要去的地方走去。
“郝牵萦,我听说你平常跟他关系不错。经常在一起把书共读,说说笑笑,这次他为什么又会跟你抢你的东西呢”正往前走呢,金一诺在我后边又加上了这么一句。
“什么叫把书共读什么叫说说笑笑”本就一肚子气的我,一听他说出这话一下子就急了,猛地停住脚步,回头冲着他喊道。
“呀,这就生气了看看你,踩到你的小尾巴也不装林黛玉了这么大声音也不怕把狼招来”听他这样说,我正感到不好意思,谁知他又说道“我看你们平常真是挺好的。”
我的心一颤,不愿解释,却又不得不解释,我将刚才提高了的声音降下来说:“我交朋友的唯一原则是善良。一个人只要心地好,我就不会拒绝与他交往。作为同学,只要他这个人没有坏心眼,我就会把他看成朋友。”
谁知道金一诺酸溜溜地说:“是啊,先是朋友,然后有可能就变成男女朋友。怪不得人家今天的醋劲那么大呢我看你平常在我面前挺清高的啊,怎么在别人面前就那么好说话呢竟然连日记都让人看了。这到底是真的被人家抢去了,还是虚晃一枪,故意送给人家看呢”
我心里又难过,又生气,本不想解释,我也知道解释不清,却又从内心里不愿意被人误会,只好辩道:“在我的眼里,咱们班所有的同学没有一个坏的,所以,我也把所有的同学都当成朋友一样。至于其他的,我从来没有想过。”
“我看董海仁经常转回去问你问题啊。”
“他坐教室的最前边一排,他同桌学习还比不上他,你不让他往回转,难道你让他去问他前边的黑板咱们人是社会动物,同学之间问个题怎么了你怎么就能说我是与他把书共读呢我自认为我自己已经很注意与人交往的尺度了,怎么往往还是落人褒贬呢你怎么也听别人胡说八道。”
说到这里,我忽然明白,我之所以这么急着解释,是我担心金一诺会误解我。才不过两个月,我难道已经在乎他的感觉了吗
“把书共读也没有什么不好嘛。”他声音淡淡地说。
间隔一段距离,昏暗的路灯,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其实我也没有心思看他的表情。不过,他这句话一出口,我却有点急了,自己也不知道是伤心,还是生气地说:“你还这样说”
“对不起,我其实是嫉妒。我不愿意你跟他关系太好。”他竟然坦白地说。
“”,我想骂他瞎说,终于还是不忍心,也不好意思骂不出口,“你嫉妒什么莫名其妙。”说完了,又觉得不该这么狠心地对他说话,不由得解释道,“董海仁看见了我写的有关你的一部分内容了。他把我对你的感觉和与他进行学习较量的话混在了一起,还妄加评论”
我本来就不是有心计的女孩子,情急之下,解释的同时,竟然将心里的委屈脱口而出。
“多谢,多谢我还以为你对我始终是冷冰一块呢,想不到我今天也终于榜上有名了看来我的诚心没有白费。来来来,对此明月,有此快事当浮一大白。”说着他做出举杯痛饮状。
“你气死我了。我都要烦死了,你还说出这种话”看着他的滑稽样我差点笑出来,可一想到今天的事,我就说什么也笑不出来了。
“要不怎么办看都已经看去了,你在这儿焦急又有什么用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他不四处宣扬,就叫他在心里得意去吧。哈说不定他现在正心里美得睡不着觉,以为你真看上他了呢。”
“要是他宣扬呢”我郁闷地问。
“就他那条件他说破了天也不会有人相信。五短身材,平平常常的五官,脸皮像招了冰雹的土豆坑坑洼洼,说起话来还急巴。还想你对他有感觉亏他怎么能想得出来”
“嘻”我忍不住笑了一声,“你的嘴巴怎么这么缺德干嘛这么描写人家”
“难道我的描述与事实不符吗”
“符,太符了我服你还不行吗文过饰非有时候也不能完全作为贬义词用,你总得给人家留点情面啊。”
“你呀,也别对什么人都那么善良。董海仁抢你的日记本时怎么不给你留情面呢”
我心里清楚董海仁抢我日记本的原因,他是因为看到了我的日记本上出现了他的名字,其实他这个人平常挺老实的。只是,事情偏偏是发生在今天,在这以前我写的东西即使有人看去也没有什么,可是,今天写的东西偏偏的不能给人看的啊
心里低低地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说:“不过,我还是担心他会把这当成能够炫耀的资本。就像戴熙朝,他不就无中生有,说过我对他有意思吗。”
“咦这事你也知道你怎么知道的”金一诺说着,往前迈了一小步,吓得我赶紧往后退了一大步。
“是李昌麟告诉我的。”我一边往后退,一边脱口而出,竟没有想到问他,他怎么竟然也会知道。
“我听人说,他是说过一次,不过只是在两个人眼前说的,他们其中的一个当场就说他是吹牛,并要叫他与你对质。我听说那个人是李昌麟,另一个在跟前的是周文贤。戴熙朝也就敢在这样的老实人跟前吹吹牛,李昌麟那样一说,戴熙朝马上就说,也许是他领会错了。”
我感慨着,看来同学中真的还是好人多啊,我问金一诺:“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李昌麟倒是个好人,我还真没看错他。他可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些。”
戴熙朝的话是李昌麟跟我说的。不过,他只是让我小心不要跟这个人多接触,他们之间的这段对话,他倒是没有告诉我。
“也许是怕你多心,也许根本就没在意。你对好人的要求可真简单。”他根本就无视我的问句。
“他这等于救了我一命,难道还不是好人”我差不多都忘了今天董海仁的事了。
“你的心真善。行了,董海仁和戴熙朝不是一种人。董海仁没有那么大胆。再说了,就算董海仁真在人前说,我就也来个英雄救美,也做回好人,骂他是癞蛤蟆想天鹅屁吃。”
“你才是天鹅屁”一直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一个字,接着金一诺的话随口而出。
他用手指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刮了两下,说:“你呀,人家说你好,你担惊受怕;我刚说了你一个坏字,你又不愿听。好了,时间不早该熄灯了。咱们回去吧。”
谁知我从厕所回来,他还在那儿等着。“你怎么还不回去”
“一起回去吧。嗳,什么时候让我给你的日记也加加评语”什么一起回去想看我的日记才是真的。
“你还想干什么”我向他撇了撇嘴,“日记嘛,不过是记录心里的阴晴圆缺。”我的心情好了许多,竟然不自觉地与他开起了玩笑,“写在我脸上的你可以尽管看,写在心里的哦,写在日记本上的,你就馋猫鼻子上挂咸鱼嗅休啊嗅休想吧”
“你这个过河拆桥的家伙。好,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就先仔细地看看你脸上的。至于你心里哈哈,日记本上的,我今晚求周公带我去看。”金一诺嬉笑着说。
看他跨前一步,真要仔细来端详我的脸,我吓得赶紧后退了一大步:“站住”
“再不站住我就要开枪了”他也跟我开起了玩笑,“看把你吓得。我现在吃不了你。好了,我给你讲个小笑话。你笑一笑,再回宿舍躲在被窝里,把今天发生的事在日记本上发泄一通不过这次可要藏好了。然后,再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又是一个大晴天。”
“该睡觉了。不听你的笑话了。”一大块心病压在身上,哪里有心情听他讲笑话。
金一诺说:“确实不早了。好,不说了。别让哪个值夜的老师发现了,你那吹弹得破的薄脸皮还不得羞破。”
“怎么还有值夜的老师”我奇怪地问道。
金一诺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说:“你竟然不知道要跟你约会可真是危险。”
我反驳道:“我又没有跟谁约会。”
金一诺倒也没有跟我犟,他说:“不逗你了。回去好好睡觉,别乱想。放心,天塌不下来。明晚见。”
“谁跟你明晚见。”我言不由衷地说。
没想到我随口的一句话,却招来他的惊天之语:“明晚我在这儿等你,如果你敢不来,你别怪我扒着墙头看你怎么上厕所。”
我的脸一下子热起来,感觉热血将眼睛都冲得要睁不开了。我气急败坏地说:“没想到你这么下流”
“看看,看看,你呀你,怎么就这么不经逗呢像我这么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一呼百诺的金公子,会做那么煞风景的事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见我还是不理他,他竟然急得又是作揖又是发誓,我也觉得他不会那么做,不好意思再看他一个劲地赔小心,只好不好意思地答应他。
我在高中毕业前不会跟他谈恋爱,可多说句话也没有什么吧我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十八九岁的爱与痛 第六章 到此为止
第二天晚上,金一诺果然又准时在那儿等着。
又谈论了一会儿昨天的事。还好,董海仁果然什么也没对人说,我的心算是有点放下了。回宿舍的路上,他给我讲了个笑话。
“寒冬腊月,西北风呼呼地刮着,冷得人直打哆嗦。有个小男孩也就五、六岁吧,这一天非得让他的妈妈给他买雪糕吃。
大冷的天,又不是大城市,哪里会有卖雪糕的可小孩又哭又闹,非要吃不可。
他的妈妈没办法,拿了白开水,加了点白糖,在杯子里给他冻了一块冰。用开水在杯子外边一烫,那块冰就整个拿出来了。
小孩子高兴地捧起来就吃。可是,毕竟是大冬天,小孩吃了几口就被冰得吃不下去了。
这个小孩也真会磨人。他想了一个办法,非得让他的妈妈生火做饭的时候,在灶膛里给他把冰块烧烧,说等热了再吃。他妈妈被他缠不过,只好答应了。小孩子高兴了,自己急急忙忙把冰块放进了灶膛。
等小孩出去玩了一圈回来,灶膛里的冰块早就化成水了。小孩子不依,非得说是他的妈妈给他偷吃了。他妈妈反复解释,说冰块是真的已经化成水了,并且掏出灶膛里的草木灰让他看,说草木灰都已经湿了。
小孩子还是不相信,大声地哭了起来,说:“如果不是你偷吃了,就是我爸爸回家给我偷吃了。他偷吃就偷吃吧,还在灶膛里撒了泡尿骗我”
我感到好笑,差点忍不住笑出来。金一诺却一本正经地接着说:“那时候,郝牵萦正好在小孩家里做客,小孩妈妈让郝牵萦作证。你猜郝牵萦是怎么说的”
“我怎么知道你要怎么编排我”
“嘻嘻”金一诺笑着说,“郝牵萦说,跟你说实话,刚才你妈妈真的特意生了火,给你把雪糕烧了烧。可是,光顾着跟我说话去了,一下子把雪糕给你烧糊了,烧冒烟了。你妈妈没办法,这才往灶膛里倒了一大碗水。”
我实在忍不住,笑着说:“你可真能胡诌。还把雪糕烧糊了,烧冒烟了。我怎么会这么骗小孩子”
金一诺终于也憋不住,笑说:“故意逗你高兴的,别介意。好了,你看你刚才笑起来多好看别老皱着个眉头,这样可是容易变老的。”说完这句话,金一诺换了一副一本正经的神色,“我虽然认识你时间不长,可我知道,你这个人是一点都不会骗人的。不过,真要到了现实中,有些事你是永远都解释不清的。所以如果能撒个小谎,掩饰过去,有时也不失为上策。昨天的事忘了吧,不要再追究,也不要往心里去。有些事你不在意,反而就变得没事了。”
“你是怕把你也暴露了吧”我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
金一诺明显也是一愣,笑着说:“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要真风言风语地传开了,那时候,你这种薄脸皮的人要么是卷起铺盖回家,要么只好顺从天意嫁鸡随鸡了。传出去我正求之不得呢。”
听他这么说,我更后悔刚才随口蹦出来的那句话,可我知道金一诺说的是事实。
见我没说话,金一诺接着说:“其实我虽不知道你都写了些什么,可你想想,你就算是让董海仁明白,你写的是两个人,不是写的他,他会不会恼羞成怒让别人知道,除了给你带来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烦外,你又能得到什么还是让他这一辈子偷着乐去吧:曾经有一个大美女看好过我。只要他能三缄其口,不缠着你,对你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他的说法。
金一诺看了我一眼,跳起来,从树上拽了一片叶子,递到了我手里,说:“这片叶子本来跟树上的其它叶子一样。可现在,它也不知道是被虫子咬了,还是内心里受了伤,反正它已经提前早早地变黄了。现在,我又把它硬生生地拽了下来,很快,它就连这枯黄的生命都没有了。如果,现在你再随手把它往地上一扔,它马上就变成了什么都不是的垃圾。”
看了看手里的这片叶子,我的心里一阵紧缩。
金一诺轻笑了一声,说:“说到你的痛处了吧有一点你放心,我们俩的交往我会保密。不过,我可不是害怕暴露自己,我是为了保护你。”
我心里有点感慨,不过还是说:“我们也没做什么见不到人的事啊,有什么好保密的”
“你看看咱们学校的校风,看看那几位领导的、那几双长在现代脸上的、几个世纪前的、封建卫道士的眼睛要真有什么风言风语你能受得了好高考了,别让烦恼的事左右你,轻松点。你放心,我不会害你。我希望我和你的交往能给你带来快乐。”
说到“眼睛”前的那些定语,金一诺故意在每一个前都做了停顿,听起来那么铿锵有力。
我单纯,但我不是书呆子。经过了高中两年多的风风雨雨,我知道他的话的分量。的确,董海仁看都看了,写都写了,我也真有点叫他误会的地方。我又何必耿耿于怀,跟自己过不去呢这件事等毕业以后再澄清也来得及。
何况,与金一诺的交往虽然短暂,可我那压抑了很久的心情的确是轻松了许多,就算因此而带来什么闲话我也认了。有他帮我排解抑郁,总比我一个人郁郁寡欢好得多。高三的压力太大了,尤其对我来说。我那颗脆弱的心需要安慰。
见我不语,金一诺轻声地对我说:“不要多想了。有想那个书呆子的功夫不如想个难题。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让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我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嗯。”就准备回宿舍,可又觉得今晚的自己实在是有点冷,好像对不起金一诺的开导。我故作潇洒地说:“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金一诺笑起来:“天啊,你可别由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我还盼望着咱们可达不到六世祖的境界。”
我有意忽略了他的省略号,也不想让他再担心,展颜一笑,说:“我就是随口一说,哪里就想着出家当尼姑了快熄灯了吧我们还是回宿舍吧。”
可是,金一诺好像并没有真的想结束谈话的意思。我们一起往宿舍的方向走了几步,金一诺忽然期期艾艾地说:“牵萦,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听他那样的语气,我不知道他要问什么,可仍然答道:“你说吧。”
金一诺又顿了一下,方才问道:“那次,我看的那封信,就是你不小心夹在语文报里的那封信”
我脸一热,慌忙解释说:“那次,我真的是不小心拿给你的。我往箱子里放信时,就是随手往里面那么一放,结果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凑巧夹在了报纸里,我自己都不知道报纸里夹了信,真的不是故意拿给你看的。”
金一诺微微一笑,说:“看把你紧张的,这件事早就过去了,我说归说,可真的从来没准备拿这件事来要挟你。我就是想问问你”
他越是说得这样吞吞吐吐,我越是心里忐忑,不知道他要问出什么事来。
没等我再问,金一诺提出了他的问题:“那次,我看到你同学在信上夸你来着。再说了,你能够在咱们学校的重点班我,我总觉得你的成绩应该更好才是。”
原来说的是学习成绩。
金一诺的话戳到了我的痛处,我在心里想着,好久没有说话。还能说什么都已经想过很多遍了,上高中以前老师对我的宠爱,上了高中以后处处不如意的巨大落差,也许也是造成我成绩下降的原因之一吧。我不愿跟他再讨论这个问题,毕竟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
大约是见到我较长的时间没有回答,金一诺打着“哈哈”说:“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我抬头看了下天空,果然,一轮圆而不大的明月高高地挂在夜空中,月亮很圆,也很亮,它周围的星星好像被映衬得暗淡了许多。
金一诺朝我笑笑,说:“别误会,我不是想探究你的隐私啊。”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也朝着他笑了笑,说:“你还不是一样。你那么聪明,按理说,你今年根本就不必跟我们一个班的,还不是一样得在这里从头再学一年”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一时间我们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从那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下晚自习后,我们经常在那条路上“不期而遇”,说上几句话。说实话,那时候,我从没有往谈恋爱那方面想,我也在心里一再告诫自己,高考前不谈恋爱。大约只是因为自己心地单纯,虽然平常在人前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实际上,恐怕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单纯、幼稚,其实内心里是非常希望,能有个人与自己分担一些忧愁的。
是的,那时候的我,常觉得自己被忧愁填满了。在心灵的深处,我常常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哥哥,来照顾我,哄哄我,在一些事上教教我,有时候能够与我来挡风遮雨。无形之中,金一诺在我心里就占据了这样的地位。在那一段时间里,尽管每次见面,我们也不过是谈谈日常发生的一些小事,大部分时间也就是三言两语,可是每次见了他之后,我都觉得心上的束缚又被解除了一些。从那段时间起,不但我学习起来感到更有劲了,连从高二起就一直折磨我的神经衰弱也轻了许多。
我乘坐的高考列车像插上了风的翅膀,轻快地向前飞驶。




十八九岁的爱与痛 第七章 西施娘娘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也可能是我命里多灾多难,自从上高中以来,我不是有这样的绯闻缠身,就是有那样的磨难临头。
初中时,我曾经兼任英语科代表,也曾代表学校多次参加比赛。那时候,即使我说我不会,也不会有人相信。
可高中三年,对于我的英语成绩,我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考试如果能考上60分,不给我把平均分往下拉得太多,我就满意了。我实在不愿意上于光亮的课,有时候,只要见了他都觉得心里堵得难受。也曾经打算自己偷偷用功,到小镇的新华书店里去看过,试图买到一本英语自学的资料,可根本没有。
于光亮是我们的英语老师,也就是我们的班主任。在我的心里,我认为他的为人虚伪、没有同情心,做人也没有个老师的样子。所以我从心里不希望他当我的班主任,当然也不愿学他教的课程。
这不,这节是英语课,他空着双手溜溜达达地进了教室,往讲台前一站,对我说:“郝牵萦,你到我办公室里去给我把课本拿来。给,这是办公室的钥匙。”说完,一大串钥匙“啪嗒”扔到了我的课桌上,吓得有神经衰弱的我差点跳起来。
我赶紧抬起头一看,于光亮正眯着他那双狭长的小眼睛在笑呢。见我抬头瞅他,他问我:“你又在想什么我明明跟你打了招呼,还能把你吓一跳”
“讨厌”我懒得跟他解释,却不服气地轻声骂了他一句。
“你在说什么”于光亮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三度。
他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做了。
我因为神经衰弱跟他请过假,难道身为老师,他真的不知道我经不得突然惊吓就算他没有这常识,今年春季运动会上,我明明还在4100米接力赛中从原先的一贯跑第一棒,换到了跑最后一棒。当时他还找过我,说我起跑速度快,叫我还跑第一棒。记得我当时跟他解释清楚了,他还假惺惺地要我尽快治疗。现在却又来这一套
再说了,他有自己的科代表,为什么要让我去给他拿课本,这次我决定反抗了。
“英语课有科代表,我又不是你的科代表,我不去给你拿”
“我就是喜欢你给我拿”于光亮不讲理地说,“快上课了,赶快去给我拿来还有课本下面的那本基础练习册。”
算了,碰见了这样的人,也真叫人没有办法,更何况我也不敢太得罪他,只好不情愿地去给他拿了来。
我实在搞不明白于光亮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没有什么意思。不过,他这样做我很不自在。在同学们眼里,会不会说我好像是借了太阳光的月亮,明明英语学得一塌糊涂,还讨好老师,是不是想当科代表
天地良心于光亮是我高中阶段最不喜欢的老师,我甚至有时候会讨厌他每个新学期的开始,我都盼望着像换新课本那样,把他也换掉。可他却阴魂不散,整整教了我三年
可不是,还有半年就毕业了,不出大的意外,学校是不会临阵换将的了。虽然不喜欢他,我还从没有像有人那样诅咒他,毕竟他还教了我三年,所谓的没有功劳还有苦劳。
说实在的,其实,抛去我对他的为人的厌恶外,他的英语课上得还不错。这样,除了慨叹自己命苦,我只能怨自己所遇非人。有个成语叫爱屋及乌,可我是因为不喜欢英语老师,连带的对英语的学习都放松了
那一节课,在课堂上,我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专注”地听讲。可我的思想却真的早已飞离课堂。我那脱缰的思维的野马,正毫无羁绊地奔驰在胡思乱想的国度里。当然,那个国家不说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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