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吟
作者:皇甫恨天.QD
百家争鸣,战国七立,他独领风骚,一统华夏。年幼立志,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成就大秦王朝。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预言,如同诅咒一样挥之不去。他英姿飒爽,睥睨天下。他残暴不仁,死伤无数。华夏史上,第一皇帝。为天下,倾尽毕生,造福黎民。
始皇吟 第一章 商君书
战国时期,诸侯分争,皆有吞并他国之心。
百家承春秋诸子,辗转各国,斡旋于各大势力之间,角逐自家为当世第一学派,以儒为最,施礼以治天下。
秦国,孝公时期,因各国均有贤臣志士,独挡一面,特广邀四方贤士,其间、商鞅变法,效果显著,遂著商君书传阅后世,使秦国为秦王朝的发展奠定基础。
公元前247年,秦庄襄王驾崩,设遗命,其子子政嬴政即位,命吕不韦为丞相、李斯为舍人、王龁、蒙骜、麃公等担任将军,共同辅佐朝政,以防止有人独揽大权。
“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故汤武不循礼而王,夏殷不易礼而亡。反古者不可非,而循礼者不足多。”
年仅十三岁的子政,双手共举竹简,双膝下跪,藏双足于臀下,脚心背相交,盖华服于臀足,呈跪姿于蒲垫,身着玄衣纁裳,双目深邃,浓密之眉,古铜色的脸庞,齐腰的长发,鬓角达颈,一副丝毫不染尘埃的模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手中的竹简,一字一句高声大歌,像是在歌颂某人的功德一般,每读到赞同之处便喜,相反则恼,异常的爱憎分明。
“蒙大将军,且进,王上,已恭候多时。”
咸阳城内,秦国王宫,一侧偏殿外,一名小厮恭敬的对着殿外与自己并行而立的蒙骜,十分客气的说道,丝毫不敢怠慢,用着眼睛的余光,扫向正在读简的子政,不为自己的言语所动,不敢有所不满,做着该做之事。
殿外,约莫六十有余的蒙骜,身穿双重长襦、外披彩色铠甲,下着长裤,足登方口齐头翘尖履,头戴顶部列双鹖的深紫色鹖冠,橘色冠带系于颌下,打八字结,胁下佩剑,也用余光扫了一眼,取下佩剑交于厮人,一步一顿,踮着脚尖,慢慢悠悠的靠近,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扰了正在全神贯注的子政,离其一丈之远处便停下了脚步,双眼低头,默默的等候子政从阅览中醒悟。
“治国刑多,多而赏少,故王者刑九而赏一,削国赏九而刑一。”
正读时,子政眉间紧锁,脸色极度狰狞,丝毫没有顾虑,以快速的方式,将竹简如同波浪一般,捏在手中,跪立而直,而后恢复原状,愤怒的向前方狠狠的砸去,手中握拳,似咬牙切齿,朝着前方案台施展雷霆之力,像是在发泄什么,并没有因用尽全身力气,怒锤案台而感觉到疼痛。
恢复原状坐姿的子政,低头丧气,摇晃着头颅,口中还在窃窃私语一般:“法虽能治国,但不可过度。”
站立一旁的蒙骜,并没有因为自己,六十有余而倚老卖老,依旧矗立的,等待着子政的问话,察觉到子政砸向自己的竹简,弯腰将其捡起,用手拍打着竹简,面对一尘不染的偏殿,更像是爱惜,站起身来,将竹简收成一卷。
手臂微曲,双手指尖并排,手掌弯折,如弓形,竖立大指成折状,将竹简竖立夹于大指之间,对子政弯腰行礼,口中自述:“不知,王上,因何而怒。”
还在一旁生着闷气的子政,听见蒙骜的声音,抬头注视,一眼便盯着蒙骜手中的竹简。
“你还拾它作甚。”
起身站立,奔跑似得来到蒙骜面前,一把将蒙骜手中的竹简夺去,狠狠的砸地而去,手提华服,抬起脚,在简上连踩数脚,可见竹简几处丝线有断开之嫌,方才止住。
蒙骜收起礼数,慢步走到子政前方,掀了掀身上的铠甲,提了提长裤,举止艰难的蹲下去,用着那老迈不已,皮起高丘的双手,将被子政重踩欲断的竹简整理收关,看望六十有余的老者,蹲身拾简,便回到殿中居中,原先所坐之处,依姿而坐,双手扶案。
收简成卷的蒙骜,双手直长,手心朝上,佝偻身躯,头低于双臂,前行至案台,看见递过来的竹简,心中怒火如同消失,接了过来,放置案台左侧。
“蒙卿,可知此书,让寡人爱恨均有。”
退之一旁的蒙骜听见子政问语,抿着嘴唇,似笑非笑的隆起那皱纹,以及被战火侵蚀的脸庞,双眼皆眯。
“当年、先王几经辗转,也未从臣下之处,得取这商君所著之书,吕相也曾数次临舍,欲求一览此籍,今、王上从蒙恬处得之,研习法家之精髓,实属秦国之福,此间,王上有王上的看法,商君有商君的看法,二者不可一曰而视。”
回过话的蒙骜,便没有再如先前一般玩笑不羁,面色恢复往常,从容,静看,做于上方的子政。
“好一个难求之书,果真如此,爱之恨、切之深,若非所借,恐难一观。”
听到此话的蒙骜,历经三代秦王,皆为股肱之臣,当即明了子政之意。
“王上、严重,此籍法过严苛,于民过死克,于国则大兴,民乃国之立本,故臣下,虽偶间所得,但不愿克民,封籍于家中。”
子政点头示意,似乎在默认蒙骜的说法,不再纠缠此事,抬手示意其坐下,殿外左右各一小厮,身躯微弓,互抬微小案台,摆放于左,后小厮各一,斟六清,燃殿居中处,炉内檀香,一缕青烟随即飘荡殿内,香气扑鼻。
蒙骜双手举爵,手握处一上一下,身体侧面子政,坐姿依旧,子政觉后,形同一般,一手拂袖遮面,一手送清入口,蒙骜与此同,二人各旁一小厮,抱器皿伺机,见完再斟六清,各司其职,蒙骜与子政拭嘴,跪坐。
“蒙卿,此番着人传你前来,便是因这商君所著之书,寡人要是记得没错,汝历经前三朝,与商君变法时,最为接近,应耳濡目染一些。”
正在悠然自得的蒙骜,丝毫没有感觉到丁点违和,摸着自己那一尺半长的胡须,眯上双眼,像是在回味一般,接连而拂,片刻功夫,便才回复。
子政带着期盼的眼神望着坐下胸有成竹的蒙骜,希冀自己能够听到满意的答案。
“这倒没错,不知、王上问此,是何缘由。”
“诸子兴起时,吾国内忧外患,各国皆有贤臣,施以变法,自孝公广邀四方,商君来投,施法后,吾国才有兴盛之象,商君死后虽未停滞不前,却停于民生,有所怠慢。”
说出此话的子政,眼神空迷的看着殿外,似想起自己,即位之前的景象。
商鞅变法后,让秦国突飞猛进,盛极一时,当时的国君受奸人挑拨,将其杀死,此后的一段时间内,大肆起兵,四处征战,随着面积的扩大,百姓家中无男子耕作,无商贩卖,导致国内粮食空虚,百姓依旧要供给粮食交于军队,极少有人吃饱,均吃上顿没下顿,官员也不例外,频繁出现饿死,因儿时在赵国,随子楚做为质子,生活在百姓之家,极其了解百姓之苦。
看着眼神空迷的子政,蒙骜嘴角带着许些笑意,轻轻的在那老如蛇皮的脸上,挂着月牙的微笑,似乎是在认同自己眼前的这位国君,不再如先前一般,与子政交谈起来。
二人交谈时,不时发出声响与大笑,一位六十有余,一位十有余,相差四十余载,却话可投一处,老者未觉年幼者年幼,年幼者未觉老者思维固守。
约莫一柱香,六清已过八回,二人方才停住如同流水一般,喷涌而出的嘴角。
“吾王、十之有余,便以熟读百家之书,看透世之乱象,丝毫不违和,莫不臣下今日与王上一番对谈,怕世人皆知我秦为无能者掌权。”
而后,蒙骜抚摸着咽下的胡须,随之大笑,头面于殿顶,那笑声,清澈而明了,丝毫不让人觉得有一丝杂质。
坐在首位的子政,还在回想先前与蒙骜的一席对话,对于此刻的他来说,无异于久旱逢甘霖,吸取商鞅变法时所得之民生变化,故在回味,然有时眉间微皱,暗自低头,苦苦沉思,猛地一抬头,看向眼前的蒙骜,站立而起,两手提着稍长的华服,行色匆忙,向前小跑而去,行至蒙骜前方,用那白皙幼嫩的小手,一手提着华服,一手牵着手,将蒙骜强行拉离原位,一老一少极具戏剧性的走出殿外。
尾随数十名小厮,低头勾腰,双手平行,手指重叠微曲,似握拳相交于脐部,身着黑色布服,头戴平顶帽,皆为阉人。
一行数十人,走在秦国王宫,一股战时气息呈现在眼前,走廊似亭台楼阁,水桥相间,着眼于城围,均高数丈,光滑如镜,不染一丝尘埃,所过之处,均十步一哨,五步一岗,流动巡逻,一关一卡,严格限制出入与携带利器,兵甲们看见路过的子政,皆矗立施以军礼,继续执务。
走出秦王宫的子政,在蒙骜的带领下,四处观望,繁华的街道,民风淳朴,丝毫未听见吵声,只略微有些许小贩游走于街上贩卖时与人交谈,均未大声喧哗。
不时有卖艺者,让人围观,不时有读书者贩卖书籍,不时有传道者说与众人。
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子政站立在街道旁,对着身后的蒙骜说道:“依蒙卿所言,要想实行商君之术,预先了解民生,寡人特才拉卿所来,数日之前,寡人一直困惑,商君之术过于严苛,吾要如何变化,得以推行,使其更盛。”
始皇吟 第二章 酒肆
紧跟其后的蒙骜,听见子政的声音,连忙快步上前,双手并排,大指微曲,手抱圆形,高度缓慢降低,头微低,路过众人,丝毫不因蒙骜的举动而停步片刻,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街道旁,服饰奇特的一行人。
“王上,治国之道,臣下不如陛下思虑周远,若说治军之道,臣下还可道出一二,此前,与王谈论商君之术,实乃道听途说,吾王因知晓我素来骁勇,熟读兵法,却无处理朝堂之能,故与魏国信陵君一战后,便一直深居简出。”
极其谦虚的蒙骜,对着子政回答,此时、蒙骜的心中十分清楚,子政需要的不是自己的解答,而是、多了解秦国的现状,从而发挥其心中所想,继而造福百姓,对于自己面前的这位君王,极度认同,虽将当时商君变法时的景象与他说出,毕竟、年龄以及生平的阅历摆在那里,故此,并没多言,拿捏有度的看着一脸迷茫的子政。
子政似有所思,似有所获,全然不顾自身形象,像是撒起脾气来一样,一屁股重重的坐在地上,华服皆贴于地,双腿弓形,双手抱腿,头放于膝上,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周围数十名厮人,带着惊讶的表情看着子政做完那些动作,才反应过来,在他们眼中,王是高大的,应该有自己的礼节,不因如此,从而给他们心里给予沉重的打击,凭借多年宫闱的闯荡,反应过来后,纷纷树立人墙,将其用身体挡住,背对子政,形成一个圆圈,将蒙骜也圈在里面。
着眼望去,子政数人恰好位于一家酒肆店前,因地处街道一旁,在自家店铺一旁,高挂酒字旗,酒肆内尽皆人声鼎沸,吵杂声或许不再那般微小,却尽皆含蓄而言,极有分寸,人墙数人,要不起眼,实属难如登天,随着这样一个人墙的形成,在人群中极度扎眼,不少人选择了围观,厮人们欲驱逐众人离去,蒙骜挥手致意,便不在理会周围的口舌。
酒肆内的人,均吃吃喝喝,眼神向外观望,似打量,似分析,似好奇,如同看热闹一般,饶有兴趣的像是等待着某一件事的降临,期待着对决的场面。
此刻,这间酒肆的坊主,听闻自家小厮,说出店外数人围绕,客管进不来,也出不去,在柜台前还在执笔今日的出入,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笔放置砚台一角,行至柜台出口,掀开与桌同面之板,打开那如同禁地似的挡板,走出柜台,随之将其归为原状。
走出来的坊主,身着细衣,似比下方吃喝之人,高一档次,头顶长帽,余下寸许,如凹槽一般,直达帽边,像极了一张纸,只不过可以打开,容下一个小小的脑袋,帽顶之处与两侧,密不透风罢了。
似视死如归,看向店外诸人,心中又极具胆小,却又无可奈何,顶头而上,面对眼前未知的一群人,加上自家需养家糊口以度日,心中更是百般纠结,特才上前询问一二。
走走停停,一步一顿,口中却是喃喃自语:“此群人因何而挡,要是此间内,寻仇之人,误杀于我,岂不是赔本的买卖。”
极其像一个生意人,在生死之间,为自己的未来,做一番计较,以免吃亏上当,随即转头,嘴角似有一丝阴谋的笑容,看向与自己通报的小厮,用手示意,其迈步而来。
善于察言观色的小厮,嘴角中生出一丝苦笑,摇着头,似如先前坊主一般,举止艰难,头皮发麻,带着喃喃自语,似在向天祈祷一般,子政一行人,立即离去,小厮一步一顿的缓慢靠近,眼角余光不时的扫向店外,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这样一位机敏无比的坊主,心中似生怒火,似想起,其双方家中均有高堂,下有妻儿,终日、以此糊口,似下定决心,似怨恨老天不公,走向其前。
“坊主,有何事。”
察觉到小厮的畏惧,与其心中略有不甘,坊主便再以高速计算的方式,迅速在心中揣测。
若日后,小厮与自己如若发生口角,两帐皆算,必将取而代之,将吾至于死地,今、何不以许若金钱,而打消其念头,也好为其日后,若再有人行此事,他必一马当先。
“汝,前去询问,事了、涨两钱,可好。”
一面似征求小厮的意见,一面似严厉,面对坊主的软硬兼施,想起家中糊口,均靠自身的小厮,略微有所动摇,心中不断的盘算,每日仅一钱,如若去了,今日将得三钱,对于小厮来说,无异于少奋斗两天,不去,日后、必将一钱难得,需重找出处。
左右为难的小厮,得到坊主的许诺,经过自身极具狰狞的思考,联想日后,如若再有此事发生,可否再少许奋斗,丝毫将其性命抛到九霄云外。
一身粗衣的小厮,丝毫没有引人注意的打扮,唯一的亮点便是其左肩处,一条白色的抹布,一眼便可看出这是跑堂。
跑堂小厮的在坊主的威逼利诱下,摇着头,咬着牙,双手握拳于脐下,勾着腰,快步的走向由数十名阉人组成的人墙前,像是在速度的求死一样,行至人墙前,四处打量,看见子政盘坐于中间,服饰与自己截然不同,心中顿生不悦,再望蒙骜,纵使再不长眼,在秦国地界上,历经数十年,看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一眼便察觉蒙骜的将军服饰,再也没有奢望的幻想与恼怒。
跑堂小厮施以礼数,双手抱拳,手臂并行相交于手,弯腰低头,对着人墙的其中一名阉人。
“上人,不知、因何缘故,阻拦酒家迎客。”
组成人墙的阉人,面对酒肆跑堂的质问,其中似领头之人,面色一如既往的古板,众人皆没有因为跑堂的质问而改变,领头的阉人张开那古板之脸,下间的嘴唇,只出一字,便一如既往的冷漠,像是被石化一般。
“滚。”
声音是那般冷漠,是那般轻声,带着强烈的命令感,像是有一股威严一般,让跑堂的吃了一击闭门羹,跑堂脸色阴沉而下,听见阉人声音的蒙骜,这才缓过神来,不再看向还在沉思发呆的子政,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早已是被人群围成一团,看见前方一人脸色不堪,赫然联想到阉人话语,嘴角带着和蔼的笑容。
走到阉人后面,阉人们似乎早已察觉一般,不约而同的动了动,开出一道口子,让蒙骜走了出来,询问领头的阉人,事何原因,阉人将其一一道出,了解事情前因后果的蒙骜,行至跑堂面前,用手搭在肩上,拍了拍肩膀,像是在给予安慰,便从腰间,束带之处,掏出四枚钱币,将跑堂小厮还在紧握的双手,拉起一只,将钱币放于手中。
“老夫代其向汝赔礼,占其店面,出言不逊,区区歉礼不成敬意。”
说完话的蒙骜,依旧脸色和蔼,对着跑堂小厮,并无不屑,跑堂小厮似得甘霖一般,收起手中的钱币,当即行礼。
“上人严重,小厮如有冒犯之处,还请上人谅解,尚酒家还需糊口,望诸位上人高抬贵手。”
跑堂小厮似顺着杆子往上爬,蒙骜脸色微有不悦,心中暗自猜想,怎料,阉人领头将其心声吐出。
领头阉人听后,古板的脸庞,非常不悦,不顾蒙骜在旁开口道:“汝这小厮怎这般不识礼数,既给钱币以做补偿,当谢之而退,随即营生糊口,却得寸进尺,难不成咱家好说话一些,还不快滚。”
听见这如同箭矢一般的语句袭来,跑堂小厮当即明了,此人已怒,再观穿将军服的蒙骜,脸色也微微有许变化,心中暗叫不好,当即行礼,飞速的向店内跑去,恐下一秒自己死于非命,跑进店内的小厮还在暗自庆幸,心有余悸的用着躲闪的眼神看了看蒙骜,身体不断的抖动,抱紧身躯,依附于店内其中一根柱子后面。
蒙骜及阉人,并没有因为跑堂小厮的举动而眼随而至,阉人将子政继续围在中间,而蒙骜则将胁下佩剑拔出,猛地插在地上,拉了拉盔甲,便坐在剑柄之上,双手垂直而握拳,闭上双眼,似一副严阵以待,似报复酒家一般,若仔细看,蒙骜所坐之地,正处于酒家门前,客官所过之处,离人墙一尺之远。
店内诸人,心中顿生想法,蒙骜此举像是在报复酒家一般,也没有因蒙骜的举动而心生畏惧,只是眼神便不再打量,继续吃喝,路过之人因蒙骜的举动,便不在围观,打消了看热闹的心态,打消了今日进此酒肆的心情。
酒肆坊主却苦笑无比,心中早已计算无比的他,却没想到剧本不是按照他心中所想一般进行,看见蒙骜穿着将军服坐在店前,便知道今日生意,无论如何都做不成了,脸色阴冷的看着跑堂小厮,看见坊主眼神的跑堂小厮,眼神依旧躲闪,像是做错了什么,依然扒着柱子,用央求的眼神回答坊主,希冀能够怜悯自己今日的过失。
此刻、酒肆外的子政,无意中摇了摇头,唯有一直留心观望子政的人,有所发现,口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句。
咦。
让闭目养神,时刻警惕的蒙骜有所举动,第一时间便看向一旁的子政。
始皇吟 第三章 吕不韦
正准备起身的蒙骜,突然、发现后方的街道,尘土飞扬,当即没有了任何动作,此时、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寂静的,有的只是马蹄与嘶鸣,有的只是戈戟与喘息,一阵如同山河咆哮的行步,整齐划一,传来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一丝瑕疵,带着强烈的节奏,快速奔跑在街道上,所过之处,鸡飞狗跳,行人躲闪不已,极为夸张,像是在炫耀,如踏无人之地,毫不在乎一般。
当大队人马行至蒙骜前方时,才让人看清装扮,皆身披盔甲,手持戈戟,胁下佩剑,前方几人乘坐马匹,为首之人的穿着,与蒙骜不分上下,像是这支军队的灵魂者,他们只听命于他一般,行至蒙骜面前,单手一拉缰绳,另一只手还在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朝着马背用力一挥,马似乎听懂了指令,抬起前脚,仰头对着天空嘶鸣,坐马之人,身随马动,丝毫不为其所动,仿佛一切都早已预料其中,片刻后,马落双脚,坐马之人,狂拉缰绳,在蒙骜面前一边骑着马,一边打转,对着蒙骜大声吼叫。
“奉吕相之命,着王上速速进宫,商讨要事。”
马上之人,威武无比,声如洪钟,丝毫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一般,目中无人,未曾下马施以礼数,一直盘旋,等待着蒙骜的回答,一旁的兵甲,排成一条直线,欲将子政等人包围,看了一眼,还在低头沉思的子政,蒙骜面带赤色,眉头紧皱,猛地站起身来,随手抓住插在地上的佩剑,用力一握,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形,呈冲锋姿态,一剑当先,跑向说话之人,兵甲看见蒙骜冲了过来,将戈戟微倾,欲做战斗准备,对抗前来的蒙骜,蒙骜看见前方做好攻击态势的士兵,离兵甲戈戟只有一寸之远时,用剑猛地插在地上,将自己立于空中,飞身而跃,如同跳高一般,跃过兵甲们的防御,来到坐马之人面前,一手抓住那人的脖子,将其扯下马来,一手按着那人的佩剑,一手捏着脖子,来到子政面前,兵甲们正准备将那人给抢夺回来,蒙骜当即大吼。
“放肆。”
随着这一声大吼,兵甲们的举动得到了收敛,但还是跃跃欲试,将那人狠狠的一脚踹倒在地,走到自己佩剑旁边,收起佩剑,目光漠然的看着那人。
“韩竭,你知在和谁说话如此、肆无忌惮,这秦国是他吕不韦的还是王上的。”
蒙骜这一声问话,让倒在地上的韩竭着实吓出一身冷汗,站起身来,似鼓了鼓勇气,不屑一顾的对着蒙骜指手画脚,双手背对着,仰头围着蒙骜走了几圈。
“我只不过是传话而已,呵,倒是蒙大将军,不在家休养,怎敢陪着王上到这市井之中,万一有人要图谋不轨,这罪名你可担待的起。”
蒙骜并未理会韩竭的话,依旧面色不改,正准备转头看向子政的时候,只见阉人所筑的人墙已经变成了跟随,一道人影正站在自己的正对面,当即单膝下跪,施以礼数,而韩竭还是洋洋得意,以为自己说到了蒙骜的痛处,让他无地自容。
“哦,对了,蒙将军,吕相也有话给你,叫你老实一点,知道么,不然。”
刚准备说出下句的韩竭,看了看蒙骜,正准备看他咬牙切齿的表情,发现他跪在地上,再看了看旁边的人墙,发现一个人正站在旁边,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感觉后背一股凉意涌上心头,将头转了过去,看见一旁的子政,当即下跪,三拜九叩,像是要把头磕破一般,一直未停。
站在一旁的子政听见这句话后,异常的恼火,却面容不变,用着微笑对着还在磕头的韩竭。
“韩将军请起,寡人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