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祸桑岚季雅云
“别再让她吃了,除非想她死!”
我虽然对进门时的遭遇耿耿于怀,但本着人命大于天的想法,对磕头虫说:“别让她吃了!”
磕头虫似乎有些犹豫,病女人却突然一侧身,伏在炕沿呕吐起来。
才吞吃下去的那团东西被囫囵个的吐了出来,屋子里顿时弥漫起一股臭鱼烂虾般的腥臭。
女人本来就显得很虚弱,这一吐出来,立刻仰面倒在炕上,大张着嘴,一副难以呼吸的样子。
磕头虫急着想替她捋顺胸口,静海忽然又对我说道:“快把炭火灭了,快!用水泼!”
静海很少用这样焦急的语气对我说话,我也顾不上多想,左右看看,见一旁有个塑料桶,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将铜锅端下来,拎起水桶,把里头的半桶水直接浇在了炉膛里。
季雅云这时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跑到炕边,猛地打开了磕头虫的手:“别碰她!离她远点!”
磕头虫起先显得有些愤怒,可季雅云实在很少这样辞严色厉。他和季雅云一对眼神,像是被季雅云的气势所慑,不得不急着想要下炕。
可是才一起身,那原本崭新的火炕骤然塌了一角。磕头虫一条腿本就使不上劲,这一下竟是背向下,手脚向天,从坍塌的角落陷了下去。
“都别喘气,别出声!”
季雅云忽然又冒出这么一句,跟着自顾捂住了口鼻。
我压根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见季雅云捂着嘴冲我直跺脚,只好也学她一样闭住了气。
季雅云又冲炕上其他人打手势,那些人老的有七八十岁,小的才五六岁,哪能明白她的意思。
见季雅云急得跳脚,我虽然一头雾水,还是上前把她拉开。
刚要示意她没必要那么做,猛然间就听到一阵‘嗡嗡嗡’的声音。
顺着声音一看,我大脑也是‘嗡’地一下,一把夹起季雅云,几步就退到了门口。
季雅云本来还在挣扎,等看清我看到的状况,另一只手也捂住了口鼻,惊恐的瞪圆了眼睛,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发抖。
病女人大张的口中,居然先后飞出数十只火红色的虫子。那些虫子就只有米粒大小,一从女人嘴里飞出来,就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下乱撞。
这情形,就好似女人刚吞了块烧着的木炭,直从她嘴里往外迸火星子一样。
我从没想过这废屋里会发生这样诡异恐怖的事,想带着季雅云跑路,一时间却又好奇心使然,挪不动步。
好在那些‘火虫’只在极短的时间内胡乱游蹿,没等我下定决心逃走,就快速的集聚到了一起,紧接着向一蓬凌空的火焰,直朝着地上的铜锅飞去。
那铜锅的碳火被我用水灌灭,还在‘嘶嘶’的散发蒸汽。
火虫到了跟前,顿也不顿,全都一头扎进了冷水热汤混合的锅子里。
这一幕发生的极快,但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人嘴里怎么会飞出那样邪门的虫子来呢
我不是没想到我先前的房东老陈,可我并没有丧失基本的判断能力。
老陈压根就不是普通人,‘死’在石料厂的时候,从他口中飞出的尸僵虫,
第十四章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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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雅云哪能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眼看小孩儿头滚到脚畔,一双眼睛只瞪大到了极限,就跟病女人刚才一样,半张着嘴,呼吸困难,却又颤颤嗦嗦的侧过身,抖着向我伸出手。
“唉……”
我叹息一声,扶住她的同时,弯腰用另一只手捡起小女孩儿的头,递给跟在女孩儿身后的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头,替小女孩儿安上,扭脸冲我讪然点头。
其余人也像是感觉出我没恶意,彼此对望一眼,才纷纷挪到炕桌前,对着那袋吃食一阵猛吸。
再后来,便都面露满足神色,逐一消失了踪影。
……
季雅云到底也算是经过事了,好在没被当场吓晕。眼见屋里就只剩我俩和磕头虫,以及病女人,嗓子里‘嗝’了一声,颤声问我:“刚才那些……那些都是鬼”
“是,不过都是些可怜鬼,伤不了人。”
我嘴里说着,眼睛直勾勾盯着磕头虫,右手快速的连续翻变几个法印,猛地上前,指节叩在炕桌上。
“砰”一声响过后,再看屋子里的情形,已经全然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透亮的玻璃窗和厚重的大门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片随风飘摇的红蓝塑料布。
所有居家过日子的物件也都变得破败,原本崭新的火炕,就只是大半截半砖半泥的土炕,上面盖着一层三合板,还塌了一角。
刚才的病女人终于缓了过来,急着撑起身子,扶住磕头虫,哭道:
“你咋样疼不咱还有点钱,你赶紧的,去诊所看看吧……”
磕头虫握住她的手,咬着嘴皮子使劲摇了摇头,抬起一只手指向我,眼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我只觉压抑的很,摸出根烟叼在嘴上,也没去点,含糊道:
“我不是大夫,我是阴倌。刚才你那一大家子人,我全看见了。”
见他浑身发颤,我说:“我不知道你们家是怎么回事,也不想知道。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去外头替你买瓶烫伤膏。”
炕虽然是破炕,但底下的确烧着火。
磕头虫漏进炕洞的时候,听到了季雅云‘别喘气’的提醒,愣是憋着气没敢吭声。虽然没直接被火燎到,后背也被缝隙透出的火热烤焦了衣服,灼伤了皮肉。
我说要去买药膏,便已抬脚往外走。
磕头虫急着扯过刚才被火燎穿的外套,像是想找纸笔,那病女人却突然叹息一声:
“敏哥,别这样了。我也累了,你,更累。咱就这么吧,活一天算一天,等我也走了,你……你……你……”
病女人连说三个‘你’字,已然是泣不成声。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季雅云终是忍不住问道。
她这一问出口,我也就只有叹气的份了。
我先前犹豫要不要离开,顶多算是好奇害死猫。季雅云却是被当前面临的景况,激得同情心泛滥了。
见她还想上前,我拉住她,缓缓的说:
“这屋里的活人就四个,除了咱俩,就只有他俩。刚才看到的那些人,全都是死鬼。”
我扭脸看了看,拉着季雅云走到门口,指着塑料布的内面说:“我不知道你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我进来以后,就看见你被人用钢筋捅。那些恐怖的幻像,应该就是这道血符造成的。”
季雅云看着我说:“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一大家人围坐在炕上……然后你就冲进来,就掐住我的脖子……”
看到塑料布背面猩红色的巨大符文,她终究是说不下去了。
我虽然已经看破了端倪,可面对这一扇门那么大的鲜红符箓,也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这符文绝对是用人血画的,根据颜色和特定环境下的凝固状态判断,符
第十五章 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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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脱口道:“砍头疮”
“砍头疮是啥玩意儿啊”窦大宝问。 href=” target=”_bnk” css=”linktent”>” target=”_bnk”>om
我说:“砍头疮是民间的说法,中医叫做对口疮,也叫脑疽。因为病发于颈部,看上去就跟古代砍头留下的痕迹似的,所以叫砍头疮。”
我对医学也非一窍不通,可听静海说病女人得的是砍头疮,也觉得有些疑惑。
老和尚从头至尾都没现身,那女人又穿着高领的毛衣,压根看不见脖子,他怎么就认定,女人得的是砍头疮呢
再就是,就算搁在以前,砍头疮也并非是不能看好的绝症,更别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了。那女人要得的真是砍头疮,随便找家三甲医院,多半就能治好,又怎么会为了求医,落得现在的地步
静海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说:“那女子得的是砍头疮不假,但这家人十有还有别的事儿。旁的咱先不管,医者父母心,单就举手之劳,把她的疮病医好就是。”
按说寻医问药起码得是去药房,静海却让我们就近找一个菜市。
刚停下车,潘颖就坐不住了。我见她在身上摸索,问她要干嘛。
她脸微微有些发红,“我是真有点饿了,我……我身上没钱。”
我一拍脑瓜,“嗨,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行了,你跟我来吧。”
带潘颖出来就是吃饭的,但这会儿她却没了下馆子的兴致,只对着菜场门口的一个烧饼摊直咽唾沫。
那摊子卖的是当地颇有名气的吊炉烧饼,刚出炉的烧饼外酥里宣,别说狄金莲这长久没食人间烟火的女鬼了,连季雅云都看馋了。
我让老板给我来五个,这头刚给了钱,潘颖就从筐里抓起个烧饼张口就咬,烫的呼哧呼哧吸溜气,却也不舍得撒手。
我只看的好笑,对季雅云说:“吃过正经的吊炉烧饼吗”
季雅云白了我一眼,“我们家小区外头也有卖的,不就是芝麻盐
盐儿烧饼嘛,还有什么正不正经的”
“嘿嘿,单就听你这么说,就知道你不是本地人。”
我接过烧饼,招呼俩女人来到旁边一个熟食摊,“老板,给我夹十块钱的牛肉渣。”
当地的烧牛肉也是一绝,腌透的牛肉卤出来,切成大块在温油里小火一炸,咬上一口,真就齿颊留香。要说有什么不足,就是牛肉烧的太酥,切的时候外头一层直往下掉肉渣。小半天卖下来,盛肉的笸箩里就是一底子酥香的牛肉渣。
我小时候每回跟着姥爷赶集,但逢看到卖吊炉烧饼的就磨份着不走,缠磨姥爷买上俩,拿到旁边的牛肉摊,把烧饼割开了,夹上五毛钱的肉渣,那滋味儿就甭提多美了。
季雅云接过一个夹了牛肉渣的烧饼,说:“这种吃法还真没试过。”
结果这大美女咬了一口,接着就完全不顾矜持了。潘颖那更是没吃相,几次都差点咬到自己的手指头。只不大会儿的工夫,五个烧饼就被我们仨给吃完了。
见我又回到烧饼摊,季雅云忙说:“我吃饱了。”
我笑笑:“你吃饱了,就不管大宝了”
静海忽然出声道:“我说徐老板,你别光顾着吃啊,咱正事还没办呢。”
我脸一热,暗中问他要买什么。
静海说:“旁的先不说,你就直接跟老板说,买个烧饼,得是能治疽疮的。”
要换了旁人说这话,我一准儿以为对方是拿我开涮,吃个烧饼就能治病,那不是扯淡嘛。
我却知道静海不会搞这样的恶作剧,稍一犹豫,就把他的原话对烧饼摊老板说了。
卖烧饼的也是上了年纪了,只看了我一眼,就抄起了捅炉膛的火钩子,“呵,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啊,怎么还
第十五章 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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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脱口道:“砍头疮”
“砍头疮是啥玩意儿啊”窦大宝问。 href=” target=”_bnk” css=”linktent”>” target=”_bnk”>om
我说:“砍头疮是民间的说法,中医叫做对口疮,也叫脑疽。因为病发于颈部,看上去就跟古代砍头留下的痕迹似的,所以叫砍头疮。”
我对医学也非一窍不通,可听静海说病女人得的是砍头疮,也觉得有些疑惑。
老和尚从头至尾都没现身,那女人又穿着高领的毛衣,压根看不见脖子,他怎么就认定,女人得的是砍头疮呢
再就是,就算搁在以前,砍头疮也并非是不能看好的绝症,更别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了。那女人要得的真是砍头疮,随便找家三甲医院,多半就能治好,又怎么会为了求医,落得现在的地步
静海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说:“那女子得的是砍头疮不假,但这家人十有还有别的事儿。旁的咱先不管,医者父母心,单就举手之劳,把她的疮病医好就是。”
按说寻医问药起码得是去药房,静海却让我们就近找一个菜市。
刚停下车,潘颖就坐不住了。我见她在身上摸索,问她要干嘛。
她脸微微有些发红,“我是真有点饿了,我……我身上没钱。”
我一拍脑瓜,“嗨,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行了,你跟我来吧。”
带潘颖出来就是吃饭的,但这会儿她却没了下馆子的兴致,只对着菜场门口的一个烧饼摊直咽唾沫。
那摊子卖的是当地颇有名气的吊炉烧饼,刚出炉的烧饼外酥里宣,别说狄金莲这长久没食人间烟火的女鬼了,连季雅云都看馋了。
我让老板给我来五个,这头刚给了钱,潘颖就从筐里抓起个烧饼张口就咬,烫的呼哧呼哧吸溜气,却也不舍得撒手。
我只看的好笑,对季雅云说:“吃过正经的吊炉烧饼吗”
季雅云白了我一眼,“我们家小区外头也有卖的,不就是芝麻盐
盐儿烧饼嘛,还有什么正不正经的”
“嘿嘿,单就听你这么说,就知道你不是本地人。”
我接过烧饼,招呼俩女人来到旁边一个熟食摊,“老板,给我夹十块钱的牛肉渣。”
当地的烧牛肉也是一绝,腌透的牛肉卤出来,切成大块在温油里小火一炸,咬上一口,真就齿颊留香。要说有什么不足,就是牛肉烧的太酥,切的时候外头一层直往下掉肉渣。小半天卖下来,盛肉的笸箩里就是一底子酥香的牛肉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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