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祸桑岚季雅云
我吓得魂飞魄散,想要反手去抓楼沿,猛然间,被一只手抓住了外套的领子。
“抓住我!”沈晴被我下坠的力道带的趴在了天台上,大声冲我喊。
我连忙一手抓住楼沿,一手抓住她手腕,蹬着外墙奋力的爬了上去。
就在我爬上去的一瞬间,沈晴身后的门消失了。楼顶又恢复了先前的空旷,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我刚才是不是在做梦”沈晴气喘吁吁的问。
我使劲甩了甩头,摸了摸兜里的纸人,长出了口气,“呼……就当是一场梦吧。”
我左右看看,就在我摔下不远的地方,果然又是一个小墓碑。
回过身再跑到东头,小墓碑还在,上面的符箓却已经花了。
我抬起手腕想看看时间,却发现手表停了,指针正指着两点
第二十章 活尸
“她是你女朋友”我不可置信的看向赵奇。
赵奇一愣,“你认识她”
我把照片递给沈晴,沈晴看了,也是一脸的震惊,“这不就是我们在更衣间看到的那个女人”
赵奇猛然坐直了身子,呼吸急促道:“你说什么什么更衣间”
“我们在老楼的楼顶,刚进去的时候,躲在衣架后面,那里还藏着一个女人,就……就是照片里的人!”
赵奇眼睛变得通红,身子不住的发颤,“她为什么还会在那里……那个果然不是她……”
我见他情绪激动的几乎要崩溃,连忙拿起酒杯塞在他手里。
赵奇看也不看,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干,过了好一会儿,才稍微缓和了些。
“她叫什么名字”我问。
“萧静。”赵奇失神的回答道。
他忽然转过身,用双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徐祸,帮我,帮帮我,帮我把小静找回来。”
“她已经死了。”
“不,她还活着,只不过那个人不是她!”
我手臂被他攥的生疼,用力掰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冷静一下,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奇抓起酒瓶又倒了杯酒,喝了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涩声说道:
“我和小静是零一年经人介绍认识的,她是个好女孩儿,很温柔,很漂亮。我们在一起两年,已经在筹备结婚了。可有天晚上她继父喝醉了酒,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居然想强`暴小静!小静拼命反抗,失手把他给杀了。小静因为误杀,被判了一年九个月有期徒刑。”
说到这里,他又连着喝了两大口酒,像脱力似的靠在沙发里呆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
“当时小静就被关在东城监狱,我每个月都会去看她。因为职业缘故,我跟她比其他犯人和家属会面的机会要多。我们商量好,等她一出来我们就结婚。
那时候……那时候她白天就在那栋老楼里做工。有一次她在做工的时间,被人发现晕倒在厕所里。那次她昏迷了整整三天,医生却查不出任何问题。所以我也没办法帮她办保外就医。”
“她是病死的吗”沈晴小心的问。
赵奇摇头:“她没有死!是我接她出狱的!”
我和沈晴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睛里都满是疑惑。
赵奇说:“可是从那次她昏迷以后,再见面我就感觉,她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出狱以后,我把她接到我家,这种感觉更明显了。她的说话口气、生活习惯,甚至是口味都完全和以前不一样。像是彻底变了个人。
最可怕的是,有一天我提前下班回家,居然看到她满嘴都是血。我问她怎么了,她哭着不肯说。我见她一个劲往窗户外边看,就过去看,结果我看到楼下有一只血糊糊的鸡!那鸡连毛都没拔,还在扑腾呢。她居然吃活鸡!”
听了他的话,再想想更衣室里见到的那个女鬼,我心里一阵凛然。
赵奇的感觉没错,他接出狱的,有可能根本不是萧静,如果那个女鬼才是萧静,那只能说明,她在老楼昏迷的那次,已经被夺舍了!
我问:“她现在人在哪儿”
赵奇痛苦的摇了摇头,“那次我不该逼问她为什么要吃活鸡的,她就只是哭…只是哭,第二天我下班回来,她人已经走了,只留下一封信。信里说她爱上了我,但她不是我爱的人,还说自己是怪物,也不值得我爱。”
“你没有找过她”沈晴问。
“怎么会不找我专门办了停薪留职,整整找了她一年,可是她不见了,她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不见了!”
赵奇越说越激动,虎目中竟然滚落两行清泪。
我现在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对那些稀奇古怪的案子感兴趣了。
他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帮他把留在老楼里的萧静找回来。
我只能说我尽力而为,让他把萧静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天一亮,我就给段乘风打了个电话,把萧静的生辰八字报给他,让他帮忙给算一下。
铁算盘响,段乘风沉声说了四个字:“命不该绝!”
我问他具体状况如何,他说铁算盘也不是万能的,他也不能事无巨细的算到具体情况。
电话的末尾,他说这个周末会来,到时候可以一起吃个饭。
我当然说好。
下午,我跟赵奇、沈晴又去了东城看守所。
林东沉着脸告诉我们一个消息,除了我带下来的那个小墓碑,他们的人没有在老楼顶上发现别的墓碑。
我心一沉,问他我们能不能见见老何,有些事想向他请教。
老何被带到办公室,头一句话就是要烟抽。
听我把情况一说,老头眯起眼睛点了点头:
“照这个说法,那个丫头的确应该是被阴魂夺舍了。阴魂夺舍,虽然表面上看和活人没什么区别,但却不能自生元阳。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借助外界的阳气,生饮公鸡血就是其中的一种方法。被夺舍的肉身虽然还能维持身体机能,却也只能算是活尸而已。”
“如果找到萧静的魂魄和被夺走的肉身,还能不能再把她们换回来”我问。
“换回来”老何瞪起了眼睛,“徐祸,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这个阴倌到底是不是假的。那个丫头被夺了舍,也就是说她已经死了,就算能找回肉身,死了的人魂魄怎么还能回到灵台”
赵奇哑声说:
“我不奢求她还能活回来,我只想找到她,再见她一面,想她下辈子投生个好人家。”
老何叹了口气,起身说:“带我去老楼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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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它在我身上
听到有人问,桑岚下意识的抬眼一看,脸色顿时一变,一把紧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疑惑的回过头,看到问话那人也是猛一激灵。
那是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女孩儿,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牛仔裤、白衬衫,外面是一件卡其色的小风衣,虽然穿着普通,却遮挡不住美好的身材和青春的朝气。
她留着清新的齐耳短发,鹅蛋脸稍显圆润,有点婴儿肥,五官精巧却不惊艳,是标准的邻家女孩儿风格。
可就是看着这样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儿,我心里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为了替李蕊超度,我和孙屠子、瞎子刘曾无意间从河里捞出一口铁棺材,过后棺材被警方发现,打开后,里面是一具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尸。
后来太平间出了命案,女尸失踪,至今仍未找到……
眼前的女孩儿,竟然和那女尸有七成的相像!
“你是徐祸”女孩儿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你是……”
“我叫徐洁,我是来找我三舅的。”
我一拍脑门,“你是老何叔的外甥女啊!快进来吧。”
徐洁笑盈盈的走了进来,“三舅的事我都知道了,他在信里说,你会照顾我的,花的钱过后他会还给你。”
我点点头,“明白,你刚来,先坐下歇会儿吧。”
桑岚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问我:“你觉不觉得她很眼熟”
我又看了徐洁一眼,回过头嘿嘿干笑。
“你笑什么啊”
我笑着低声说:
“咱这阵子都太敏感了,她是我房东的一个远房亲戚,来这儿是投奔她舅舅的。鬼是不可能大白天来寻亲的,如果是那具失踪的尸体……你听过尸体复活后还能长胖吗”
桑岚一愣,随即皱起鼻子扮了个鬼脸,我也自嘲的干笑了两声。
这阵子怪事一桩连着一桩,我和她都不自觉的神经紧绷,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
事实是人有相似,徐洁凑巧和白色连衣裙长得有点像而已。我和桑岚都过于敏感了。
话说回来,自从入室盗窃的事发生以后,那女尸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想来是听了我的劝告,去了她应该去的地方吧。
我转身问徐洁:“你的行李呢”
徐洁怔了怔,指了指旁边一个洗的发白的帆布包。
“就这么点儿东西”我诧异的说。
徐洁抿了抿嘴:“三舅说你会帮我买的。”
我点点头,心想也对,老何无儿无女,把她接来多半是想让她为自己养老送终继承家业。老财迷的钱不给她花给谁花
我看看时间,说时候不早了,得赶紧去帮她买些日用品。
我从抽屉里找到303的钥匙,对窦大宝说,明后天我值夜班,白天得补觉,让肉松先在他这儿待两天。
我忽然有个奇怪的发现,肉松对徐洁竟十分的亲热,难不成这狗东西也和我一样,喜欢清汤挂面型的
我和桑岚、潘颖打了声招呼,让徐洁赶紧走。
两人并肩走在老街上,我似乎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气息,更加觉得之前的想法荒唐。
开车来到一家大卖场,选了床上用品和一应日用品,又帮她买了几身衣服,甚至还去内`衣专柜选了几套内`衣。
我看看时间,说:“再想想还有什么要买的,要是没有,我们就去楼下吃饭。”
徐洁摇头:“我不喜欢在外面吃饭,买点菜,我回去做吧。”
“自己做……那还得买锅碗瓢盆,你那边煤气灶还没弄呢。”
“你家没有吗”
我一怔,随即打了个响指:“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嗯!”徐洁点点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
打开303的房门,看了看,房间倒是不用怎么打扫。
见没什么用帮忙的,我就说我先把菜拿到隔壁,等她收拾好了就过来。
回到家,走进厨房,看到柜子里的锅碗瓢盆我嘴角不禁浮出一抹笑意。
沈晴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人是真不错。
刚开始看到厨房里多出个碗,还以为她是单纯的恶作剧,没想到她居然乐此不疲,隔三差五就弄个碗啊盘子的过来,最后竟然把一整套炊具给凑齐了。
只能说这姐们儿也是个大仙儿。
我把菜洗好弄好,徐洁过来,把我从厨房赶了出去,说这些活不是男人干的。
她像是下惯了厨房,手脚竟十分的麻利,不多会儿四菜一汤就上了桌。
“这才叫生活啊!”我搓着手感慨。
 
第二十二章 十五号
丁明昊忽然把衣服往上一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杨蕾甚至“啊”的叫出了声音。
丁明昊不光脸瘦的脱了相,身子也是皮包骨头,衣服下面就像是一层皮包着两扇肋骨,随着呼吸,都能看见肋扇一翕一合的。
让人惊恐的是,他两扇肋骨下面的小肚子像球一样的凸了出来。
凸出的肚皮上,竟然有着一张人脸!
那人脸虽然不怎么清晰,但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人脸不是出现在他的皮肤的表面,而像是……他凸出的肚皮下根本就包裹着一颗鼓鼓囊囊的人头!
那张脸就是从他紧绷的肚皮下透出来的!
“它……它会动……它想吃了我……”丁明昊抱着肚子,哭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过了好半天,杨蕾才憋出一句:“你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
丁明昊哭道:“去了,什么都没有,可是我能感觉到它,它想害死我……”
“这……你能处理吗”郭森看向我,显然也觉出情况超出了他的认知。
我深吸了口气,说:“我试试看吧。”
回实验室拿了包,再回到前面,我让丁明昊把上衣脱掉,用毛笔蘸了朱砂,在他胸前、小腹、后背各画了一道符箓。
“大师,我现在怎么样了”丁明昊颤声问道。
我收起朱砂毛笔,沉声说:“我不是什么大师,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三天内你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尽快去找别人帮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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