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扩大了官营铁匠铺规模后,侯云策选好了私人铁匠铺地盘,以富巩名义买下城内一块地,在难民中找了一些人进行基础工程。只等富巩一到,购置相应设备和原材料,就可以正式开工。
随富巩一道而来的还有春兰和秋菊等人,直接进入后院,侯云策将富巩叫到书房。
“沧州那边是怎么安排的”侯云策得到了刘存孝大量财物,在沧州做了经营,如今他离开沧州,准备将主要人马陆续搬到郑州。
富巩原本是刘府下级幕僚,没有料到换了主人以后,自己居然一步登天,成为侯府数人之下众人之上的人物。他恭敬地道:“农庄、店铺等事务交给欧阳誉管理,另外指定了一人记帐,每月将所有账目拿到郑州,交由秋娘子查看。”
“每月时间太短,都花在路上。三个月来一次。” 侯云策道:“你以后以郑州为点,在开封、大名等各大城市都要建富家商铺,孟殊与你见过面了。有事,孟殊会交办你。”
交待完铁匠铺的事情,已是下午时分,侯云策吩咐城内有事找录事参军事梁守恒,非有紧急军情,不许任何人来打扰。然后,他回到官衙后面的内院。
内院不大,几棵古树树冠很大,院子都在树荫下,幽静、凉快。
春兰、秋菊早在院子里等候。
侯云策走后,两女盼星星盼月亮,在梦中无数次和侯云策相聚,一行人到郑州郊外后,两女就开始激动,虽尽量克制,不表现出来,但两人似乎都能听到对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见到侯云策,两女反而不知说什么好,眼圈全红了。
侯云策是精力旺盛的年轻男子,尝到了男女滋味以后,知道了其中美妙,军旅之间隙,也无数次想起耶律其敏敏、春兰和秋菊,回想一次次缠绵。他打量春兰和秋菊,笑道:“别拘束了,也无外人。半年没吃到你们做的饭菜,快点做给我吃,我可饿坏了。”
春兰见侯云策胡子没有理干净,头发也有点乱,就道:“阿郎头发乱了,奴家帮阿郎理理。”
“理头发没用,还是先洗个澡吧。好久没洗了,身上酸酸的。”
洗澡是三人之间暗号,春兰羞成了大红脸,满心欢喜地道:“我已经叫人烧水了。”
侯云策又道:“秋菊要做两个拿手好菜,好好喝一杯。”
“嗯。”秋菊一颗心同样砰砰乱跳,应答声如蚊子声音。
这是两个女子不同之处,一个外向热烈,一个温婉细腻。
春兰去澡房备水,见澡房里有一个新的大木桶,想起在桶中就要发生的旖旎之事,不禁心神一荡,腿软得站不住。
秋菊则到厨房做饭。
秋菊腼腆,到院子后一直没有多说话。她进了厨房,正要想着洗澡之事,没有察觉侯云策进屋。
侯云策从背后轻轻抱住了秋菊,双手从后往前,放到了该放的地方。
八月初,天气已热,秋菊衣衫单薄,被郎君抱住以后,手中的菜落了一地,她轻声道:“阿郎,可想死我了。”她回过身,抱紧侯云策,泪水满面。作为一个曾经的官家贵女,家道中落后尝尽了人间之苦,当侯郎出现以后,
第52章 进宫
侯云策出现在官衙时,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胡子也剃得干净。平日里他总穿军服,今日却穿了一身紫色常服,圆领大袖,下裾加横襴,腰间束以革带,头上戴幞头,脚登靴子。
这是刺史的制式服装。其他刺史穿上这套衣服总会让人想起儒雅、威严,侯云策穿惯军服,穿上宽袍大袖,行走极不方便,如在舞台上一般,有一种不真实感。只不过,他在衙门里不能总是以武将身份出现,毕竟如今是一方大员,而不是单纯武官。
杜刚、陈猛见侯云策如此打扮,总觉得别扭,在侯云策未注意时,两人相对捧腹而笑。倒是秋菊和春兰很喜欢郎君这等打扮,在她们心目中,刺史才是真正的官,而将军们不过是撕杀汉。
来到刺史衙门,侯云策召来录事参军事梁守恒,谈论铁匠铺生产弩箭、长刀等具体问题,又提出如何安置难民的问题。
录事参军事梁守恒一直在琢磨顶头上司的脾气,从前几次接触来看,这个军官出身的顶头上司很务实。有了这个印象,他主动提了一个建议,道:“平常这个时节,都会征一些劳役修河堤、清河道。如今有了这么多难民,正好可以让他们去河道。事可以办成,人也可以养活,不至于光吃饭,不做事。”
侯云策没有地方实务经验,正需要这类有用的建议,痛快道:“这个办法好,灾民去做劳役,可以弄点干饭,不必天天喝稀饭。军中有不少风干马肉,大家都快要吃吐了,可以调一些给做劳役的灾民。”
梁守恒见侯云策肯听自己意见,确实好相处,挺高兴。
这时,郑州长史赵辉特意来拜见侯云策。按大林朝制,凡刺史缺员或为亲王兼领刺史时,长史、司马等上佐可代行州事。但在一般情况下,这类上佐并无具体职任,因其品高俸厚,又不亲实务,故多用以优待宗室或安置闲散官员等,所以这类官又被称为“送老官”。
至于军中长史和司马,那有具体任务,又是另一回事。
长史赵辉是卫王赵川的隔房兄弟。赵家多武将,赵辉是少有的文人。侯云策到郑州后,他仍住在大名府,并未回郑州。今日奉长嫂之令,回郑州见过侯云策,以观其人的品性。长嫂是一个极为固执之人,当年想让长女守前夫守节,所幸赵家女子在赵川纵容下,个个都挺有性格,这才能成为当今皇后,否则只是一个可怜的守节女子。
侯云策来到郑州以后就在郭炯建议之下详细询问州内各上佐具体情况,以了解各地盘根错节的关系。
赵辉是两朝老臣,因多病,被派到郑州作长史,平时并不做具体事务。对于赵辉这种称得上皇亲的老臣,侯云策相当客气,将其请到书房,安座,泡好茶。
“侯使君到郑州后,我一直未在郑州,今天才来拜见,实在抱歉。”
“在下初来郑州,不熟政务,还望长史指教。”
“指教可是折杀下官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许多客气的废话。人一生说的绝大多数都是废话,废话给了大家一个宽松环境,若每个人只说有意义的话,那实在太累,患心病的人必将大增。
说了一会儿废话,赵辉告辞。他出了衙以后,到郑州各处走走,见城内难民安置得井井有条理,这就说明侯云策不仅能上阵,也能治理州县。大嫂最看重此节,反复叮嘱赵辉仔细查看。
侯云策并没有天真的认为赵辉这种皇亲会从大名府过来闲聊,这一定还是提亲之事的余波。不管赵辉代表赵家那方面的人,终归是对自己委拖张永德提亲之事有了回应,比起没有任何消息要好得多。他总觉得赵辉此来应该有深意,只是他猜不透。而郭炯被自己派到了开封,身边还没有一人可以谈论此事。
他在脑中默背了一会儿侯之恩的族谱,又将州中严教谕叫到身边,询问侯之恩之事。大武王朝之后,尽管诸朝轮换,但是科举考试一直没有中断。侯之恩是正牌进士,广有同年。
与严教谕见面之后,侯云策直言是侯之恩族侄,但是他是累以军功成为刺史,对进士那一套不太熟悉,想听一听当年族叔侯之恩当年之事。
严教谕是同进士出身,在正牌进士面前,这个出身就很逊色,在武官面前,这个出身还是挺有自傲的资本,至少教谕本人是如此认为。前任刺史是纯粹撕杀汉,压根没有将教谕之职瞧在眼里,弄到严教谕在郑州没头没脑。新来的刺史也是撕杀汉,却是识字之人,还对进士叔叔很感兴趣,这让严教谕大有知音之感。
读书人之间也有圈子,侯之恩是进士,又在边境以身报国,是进士圈子里大大有名的人物。严教谕听说了侯之恩不少旧事,便细细为侯云策道来。
侯云策把关键点牢牢记在心里,又让梁守恒派劳役为严教谕修整学堂,弄得严教谕心花怒放。
在衙门坐了大半天,侯云策脱下宽服,换上窄袖的便服,直接来到富巩新开的富家铁匠铺。富巩从沧州而来,不为外人所识,专为侯云策经营各项生意,成为其代理人。
富家铁铺使用了太师李甲间接传授的活塞式风箱后,炉温大大提高。杜宝义把生铁和柔铁片捆在一起,用泥封住,入炉冶炼,获得质量颇佳的灌钢。
侯云策在炉边站了一会儿,想到在黑城将作营看到的特殊工艺,道:“我曾见人先把熟铁料放到炉里鼓风加热,后把生铁的一端斜放到炉口里加热。当炉温很高时,熟铁料软化,生铁将不断熔滴,这时用钳子钳住生铁块,使铁水均匀地浇淋到熟铁料上。浇淋完毕后,停止鼓风,夹出钢团,砧上锤击,如此数次,可得好钢。”
窦田、杜宝义在风箱上受过侯云策指点,均把其视为天外高人。虽不知新法的效果,料来也不会
第53章 问答和斩将
侯云策从小就与太监生活在一起,对太监并无恶感,甚至还隐隐有好感。太监毕竟是从小就相伴自己的人物,回忆中的太监都温文尔雅。
这个眉毛低垂的太监应是宫中得势之人,冷冷撇一眼倒是极有威势。他嗓子尖,声音高亢,依着族谱,从侯云策的父辈一直往上问,还不时往左右问。
侯云策从大师兄处拿到族谱以后,便开始时常阅记,以备不测之需。当太监开始如梳子一般询问族谱时,他一边应答,一边想着太师李甲。若非太师派大弟子送来族谱,这次非担不能迎娶赵英小娘子,他的脑袋都保不住。
赵皇后仔细核对族谱,频频点头。
侯云策将自己直系亲属答得非常准确,对侯之恩直系的应答也非常准确,但是有一些旁系亲属就没有能够准确答出来。这其实也正常,不管是什么人,突然间扔一本族谱出来,也会被问得张口结舌。能答到这种程度,基本上说明侯云策就是侯之恩族人。
太监继续询问,脸上没有太多表情。问过之后,将族谱合下,他起身对侯云策行了礼,悄然退下。侯云策从小生活中宫中,明白这个老太监前倨后恭是什么意思,前面是依职询问,后面行礼是结个善缘。
老太监退下以后,侯云策感觉后背湿了一片。
老太监退下,又出来一个中年文官。他坐在侯云策对面,一脸怀念地谈起了侯之恩,特别谈起了侯之恩中了进士后回乡大摆宴席之快事。
当中年文官谈起此事时,侯云策有些疑惑:据严教谕所言,侯之恩中进士以后并没有回乡。后来,契丹屡次犯境,朝中人皆不愿到幽州为官,侯之恩本是幽州人,主动请缨,这才回到幽州。
“我当年一直住在城外的坞堡,与契丹人时有冲突,还真对族叔当年回乡庆贺没有太深印象。” 侯云策又自嘲道:“我父和我都是撕杀汉子,没有走科举正道,实在遗憾。”
藏在幕后的郑皇后终于放心。若是侯云策大谈侯之恩当年回乡的盛事,那么便有诈,他能直言没有太深印象,符合当时情况。
放心以后,郑皇后离开了幕帘。中年文官借故离开。
王朴再次进场。
侯云策看到王朴,背后汗水这才慢慢收住。在宫中片刻对答,比起战场撕杀毫不逊色,充满了刀光剑影。
赵皇后到后宫找到妹妹,道:“侯云策确实是侯之恩的族人。”
赵英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侯云策就是一员悍将,就是个撕杀汉,与那人毫不相干。”
赵皇后道:“我给父亲写信,你带回去吧。”
赵家人带着赵皇后的信,赶往大名府。赵英随后回到大名府,静等侯云策再次来提亲。
赵英与侯云策都在开封,却无法见面。
侯云策则与王朴一起出宫。从郑州到开封,王朴神情一直颇为严肃,再次出现以后,王朴便神情轻松,有说有笑。但是仍然绝口不提将侯云策招至宫中的用意。
在开封停留了一天,侯云策特意拜访了张永德。张永德热情得紧,大摆宴席,请来殿前司诸将。这是一场大酒,侯云策成为除张永德之外的第二个中心人物,喝得大醉。醒来时身边有两个漂亮使女服侍。侯云策虽然头痛欲裂,还是迅速看了自己衣服,还算好,自己醉得不省人事,却没有脱衣睡去。
第三天,侯云策带着亲卫返回郑州。
这一次到开封,他没有见到林荣,只是在宫中走了一圈,见到两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从特殊遭遇以及殿前司诸将对自己的态度中感受到了一颗好彩球应该会落到自己怀中:殿前司诸将是皇帝禁卫军,里面有盘根错节关系,消息灵通得很,他们多半已经从各自渠道探得侯云策有可能与赵家小娘子成亲。
虽然赵家小娘子原本应该是自己未婚妻,可是以前以三皇子身份娶赵家小娘子那是天经地义,如今他是作为侯之恩族侄,能娶到赵家小娘子确实是意外。
对于这个意外,侯云策心情挺复杂,当然也挺愉快。
他回到郑州不久,有使来到郑州,宣布朝廷最新任命。
郑州防御使史彦超走后不久,郑州防御副使另有任用,也离开了郑州。侯云策来到郑州后向朝庭推荐手下诸将,这一次使者到来是宣布对石虎的任命。石虎跟随侯云策,从出击沧州开始就官运亨通,不到一年时间,从低价军官成为防御副使。
郑州驻军原有六千人,分为东军、西军和亲卫三营。史彦超带走了亲卫两千人,黑雕军又带来两千人,现在驻军仍有六千人,分成了东军、西军和黑雕军三营。
东军两千人驻在郑州到开封之间;
西军两千人驻扎在郑州西郊七里地;
郑州城内原是由史彦超亲卫驻守,黑雕军来到郑州后就代替史彦超亲卫,驻扎在城内。
经过数次大战,黑雕军人数比起最高峰时略有减少,但是装备得到了进一步加强,每位军士配备战马一匹,长刀、腰刀各一把,黄桦手弩、弓箭各一张。装备之精良,其他各军远远不及。
黑雕军建军以来屡立大功,军士得到赏赐很多,战死还有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平日里伙食也很好,军士都为身在黑雕军中深感自豪。黑雕军待遇好,军纪却比其他军队严格,触军法者必被惩处。郑州城内老百姓见黑雕军军纪甚严、不扰民,惊奇不已。城中大户为了维持关系,不时送些粮、肉到黑雕军军中。
不少黑雕军军士的家属也寻了过来。
大林沿袭大武王朝兵制,兵员制度主要实行募兵制。凡招募士兵,“先度人材,次阅走跃,试瞻视,然后口面,赐以缗钱、衣履而隶诸籍”
第54章 刺杀
昨夜醉,今天出差,晚上才有时间。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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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掉向东阳后,侯云策轻易控制住大局。他没有再开杀戒,令四名不来集训的指挥使各领了二十鞭子。
打完后,侯云策对四人道:“以前之事一笔勾销,既往不咎。往后有功则赏,有过则罚,明白吗”
向东阳被杀后,这四个抗命的指挥使脸上煞白,原本以为难逃一死,没有料到眼前如魔王一般的防御使居然放下了屠刀。每人各领二十鞭,被打得皮开肉绽,反而轻松下来,拜伏在侯云策脚下。
杀掉向东阳后,防御副使石虎暂领西军。
侯云策亲写一书,向皇帝报告自己杀向东阳的原因。
这是担任防御使以来得到的向皇帝直书的特权。此特权只给一方之大员,因为书信装在特制锦盒里,所以称为锦书。凡是见到锦书,任何人都不能阻拦,必须要顺利送到皇帝案头。为了防止锦书被滥用,每年防防御使这个级别可以使用三次锦书,每次都要登记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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