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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中军步军全是王景子弟兵,存了必死之心,冷静地用弩弓痛击党项骑兵。谷底狭窄地通道,限制了骑兵行动,尽管党项军人数占了优势,却无法形成包围。数次冲锋,在密集箭网下,除了留下满地尸体,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不断涌入的党项骑兵把谷底塞得满满的。

    王楚云箭法高超,一箭射穿一名党项军骑手咽喉。看着落马骑手,王楚云对着党项军大叫:“来啊,你们这些混蛋。”

    中军成功堵住党项大军的时侯,后军陷入了苦战。

    埋伏在小仓关南面的党项骑兵看到狼烟,从小山坳冲了出来,切断了凤翔军后路。

    凤翔军遇袭时,后军还没有进入小仓关,王景的命令非常及时,两千后军也就变成了前军,后军主将高络纬极为机敏,命令将数十架运粮用的马车集中起来,摆成一座临时营垒。马车刚刚集中在一起,气势汹汹的南路党项军就出现在后军眼前。

    两千后军躲到民马车后面,以马车为掩护,用弩弓阻击党项军。看到此情此景,高络纬冷汗直出,若没有马车的掩护,后果定是不堪设想。

    马车极为有效地化解了党项骑兵冲击,躲在马车后面的凤翔军军士疯狂向外射箭。他们知道党项骑兵若是冲破防线,未日就将到来。南路党项军多次向马车发起冲锋,又在凤翔军的弩弓打击下退了回来。

    双方激战正酣之时,凤翔军中军三千骑兵队冲出小仓关,向党项骑兵发起冲锋,当两支骑兵队迎头撞上之后,血腥的近身肉搏战开始了。

    高络纬见两支骑兵队混在了一起,大声下令道:“冲出去,砍马腿。”

    躲在马车后面的凤翔步军推开马车,向乱成一团的骑兵队冲了过去,失去了速度的骑兵群也就失去了冲击力,减少了一半威力。凤翔后军步兵在高络纬率领下,奋不顾身地冲进党项骑兵群,长枪兵则凶狠刺杀党项骑兵,盾牌手扔掉笨重的方形盾,手持腰刀,看见马腿就砍,党项战马很快就倒了一片。

    王景自从当上节度使以后就没有上阵交锋了。这一次他没有想到要赤膊上阵,只带了一把长剑。长剑是贵族身份象征,在骑兵作战之时,长剑却不如长刀实用。

    王景手持长剑,格开党项军凶狠的一刀。这一刀力量十足,几乎让王景长剑脱手。王景身后的。亲卫眼疾手快,砍翻攻击王景的党项军士。王景这才躲过一劫,吓出一身冷汗。

    王景虽说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如从前,毕竟是久经杀场的老将,几番冲杀后,飞溅的鲜血很快让他找回当年勇冠三军的感觉。又一名党项骑手冲过来的时候,王景头一侧,让过对手的长枪,长剑直击,剌入了这名党项军咽喉。抽出长剑的时候,鲜血激射而出。

    在凤翔军骑兵和步军疯狂冲击下,南路党项军被冲开了一个大口子,王景带着一千多骑兵,逃出党项军包围。

    房当白歌被阻在谷底,命令党项骑兵再次发起冲锋。狭窄的谷底铺满了党项骑兵尸体,谷底的凤翔步军在党项军轮番进攻下,伤亡极为惨重。他们在王楚云带领下,顽强钉在那里,死死挡住了党项骑兵,使南北两路党项军无法会师。

    正是由于他们顽强阻击,才使得凤翔军主帅王景得以集中兵力突破了南路党项军堵截。

    步军指挥使王楚云又射出一支箭,右手习惯性放在箭匣上,箭匣却空空荡荡。王楚云低头一看,才发现箭支用完了。他看着从南面奔驰而来的党项骑兵,心中一片冰凉,扔掉长弓,对剩下的军士们喊道:“老子没箭了,和党项人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赚了。”

    剩下六百多军士们箭匣基本上都空了,两臂也酸得拉不开弓。他们默不作声站起来,静静地等待党项人冲锋。南北两路党项骑兵朝着最后一支成建制的凤翔军扑来,谷底狭窄,党项骑兵优势兵力无法发挥,和凤翔步军正面接触的党项骑兵不超过二十名。凤翔步军同时顶住了南北两路党项军的攻击,倒下一人,另一人就补上去。

    房当白歌看到南路大军出现在谷底时,知道他的冒险取得了成功。看着困兽犹斗的凤翔步军,其怒火渐渐被尊敬之情代替。军人对于同样勇敢的军人,总是心存敬意的。当然,尊敬是一回事,敌人还是必须彻底消灭。

    党项军中响起了短促的号角声。

    党项骑兵听到号角声后,停止了冲锋,慢慢向后退,与凤翔步军拉开了距离。一名党项族骑手提马走上前,下了一道命令,小仓关是较为封闭的环境,传声效果极好,南路党项军清楚地听到命令。

    南北两路的党项骑兵取出弓箭,箭头朝天,对准用箭雨覆盖凤翔步军。

    王楚云看到党项军准备用弓箭对付他们,自知无法幸免,面色惨白地长笑一声:“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此句豪气干云地话还没有说完,一片铁箭如狂风一样从天而降,无情地扫荡了他们。

    随着惨叫声、杀伐声的停歇,整个战场安静了下来,只有在死亡线上挣扎的重伤员发出令人揪心的呻呤声,清晰地在狭窄的谷底回荡。

    二十几名受伤被俘的凤翔军军士被党项人押着,在小仓关谷底仔细搜查,要确认凤翔军主帅王景是否逃脱。党项军搜查谷底的时侯,凡是发现重伤未死的军士,不管是凤翔军还是党项军都补上一刀,彻底解脱他们。

    几具穿着军将服饰的尸体摆在房当白歌马前,被俘的一名凤翔军军士仔细辨认后,道:“插满铁箭的是王楚云将军,头颅被打坏的是王环将军,胸口被砍开的是高络纬将军。”

    王楚云、王环和高络纬都是凤翔军有名的勇将,尽管他们三人死得惨不忍堵,象一堆破烂一样被抛在地上,凤翔军军士说起他们名字的时候仍然充满敬意。

    统计完战果,一名穿青衫的人来到房当白歌面前,用蹩脚的党项语道:“八千凤翔军,战死了六千七百五十三名,被俘二十七名,王景带着一千多人逃走了。我们党项军战死二千六百七十六名,受伤无数。”

    满地的尸体,散发浓重的血腥味,让看惯了尸体的房当白歌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对跟在身边的将领道:“我们向来认为中原人懦弱,现在看来这个说法不符合实际。凤翔军军士也是勇士,他们并不比回骨人和大蕃人逊色,若不是这些人死守谷底,王景老儿绝对




第133章 反包围
    师高金下定了决心,由仁多领兵出击。

    从军营迂回到颁州军所在的小山坡,必须要绕一个大弯,颇费时间。仁多领命后,带一千党项军急驰而去。

    师高金和元高率领两千党项骑兵不紧不慢从军营里出来,来到小山坡时,看到颁州军探马飞快向小山坡跑去。

    颁州军早已在小山坡上严阵以待。

    观察判官邢培盛见党项军骑兵分为左右两队,数面鹰旗随风飘扬,军容甚为严整,人数却并不多。

    邢培盛年轻气盛,且是好战之人,决定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向党项军发起冲锋。

    中军响起了“隆、隆”战鼓声,牙将光紫驼一马当先冲到最前面,一千五百名颁州马军紧随其后。顿时,战鼓声、马蹄声和喊杀声响彻云霄。

    在乔家堡外的党项军不过三千人,师高金并不准备和颁州军硬扛,打算在小山坡下缠住颁州军,只要仁多穿插到位,从后面发起攻击,数量上没有绝对优势的颁州军必败。

    两千党项人分成两队列阵,每队一千人。党项军“呜、呜”刺耳号角声响起,一队党项骑手转身向后跑,跑了一阵后站住。另一队党项骑手取出弓箭,等着颁州军进入箭程。

    颁州骑兵从山坡上往下冲,速度极快,一片灰尘腾空而起,声势摄人。骑兵刚进入箭程就受到党项人攻击,党项骑兵射出一箭,掉转马头往回跑。光紫驼杀性甚重,挡开数支长箭,咬住党项骑兵,紧追不舍。

    射完箭的党项骑兵绕过另一队党项骑兵,向前跑了一段后停下,抽出箭做好准备。而等候多时的另一队党项骑兵对追来的颁州骑兵就是一阵猛射。他们和前队一样,射完就跑,让另一队作好准备的骑手对付颁州骑兵。

    两轮较量结束,颁州骑兵吃了大亏。党项骑兵长于骑射,且战且退,颁州骑兵表面占优,实则伤亡不小。

    骑手落地,战马逃散,地上躺了一片呻吟挣扎的骑手,这些骑手绝大部分都是颁州军。极少数党项骑手中箭落地,被追上来的颁州军骑手砍得血肉横飞。

    颁州步军保持队形快速推进,却已被骑兵丢在后面。邢培盛骑马,持长枪,跟在步军群。

    经过这一番较量,双方骑兵的战斗力优劣显而易见。邢培盛意识到这样打下去,颁州骑兵会被慢慢消耗掉,下令道:“鸣金收兵,步兵呈防守队形,给骑兵留一个退回通道。”

    颁州骑兵往回收,党项骑兵却如影随形贴了上来,不过分逼近,保持一箭距离。在这个距离,他们可以不断利用精准弓箭射杀颁州骑兵,又不至于短兵相接。当颁州骑兵退回步军阵地后,党项骑兵也就停止追杀。

    光紫驼正追得性起,忽然听到收兵号令,此时他的心情就如一名饿极的人刚刚拿到一碗香喷喷肥牛肉,还没有来得及吃,却又被人夺走。

    军令如山,光紫驼虽然好战,却也不敢有违军令。他满腔怒火地回到邢培盛身旁,不满地道:“已经咬住党项人了,为何收兵”

    “这样打下去正中党项人下怀,论骑射,胡人真是历害,颁州骑兵打不过。再打,就剩不了几个人。”

    说到此时,邢培盛突然想到了那一支黑雕军小部队。黑雕军前锋小部队竟然在人数少于党项军的情况下,以骑兵对骑兵,把党项骑兵打得落花流水。在城墙上看着黑雕军小部队打得容易,他认为党项骑兵不过尔尔,真要轮到颁州骑兵出击,才发现党项骑兵真是厉害。

    一千五百名颁州骑兵短时间竟有二三百人被射下马来,战场上多是颁州骑兵的尸体。光紫驼清醒过来,沮丧地不再说话,只是用凶狠的眼光盯着党项骑兵。

    党项军进攻**素来很强,象今天这种且战且退的打法很少见,这引起邢培盛警惕,心道:“难道党项军还在等待伏兵”

    战在此时,邢培盛明白凭手里这点兵力无法战胜党项骑兵,更担心党项军有增援部队,果断发出退兵命令。

    听到颁州军退兵号,师高金对元高道:“颁州军要跑,缠住他们,仁多军马上就要到了。”

    党项人鼓角大作,党项人每个队有两个营,每营有五百人,以营为单位轮番发起冲锋,每个营呼啸着冲过来,放一通箭后,又呼啸跑开。

    颁州军步军有两千人,一直没有参战。中军发出退兵号令后,他们前军变后军,慢慢向乔家堡移动。党项军发起冲锋后,他们重新站住,用弩弓射住阵脚。

    拉锯几个回合之后,党项军和颁州军互有伤亡。颁州军后方渐渐响起了阵阵马蹄声,马蹄声很,由远及近。邢培盛脸色大变,急忙下令道:“步军守住阵脚,骑兵迎战党项援军。”

    初战失利,光紫驼心中激愤难平,大吼一声,率领颁州骑兵向增援的党项军冲去。

    从后面杀过来的正是党项军仁多部,颁州骑兵虽然蒙受了一些损失,但仍有一千一百多人,两支骑兵队伍速度极快,人数相当,很快顶在一起。

    元高部士气高振,不再以营为单位出击,而是倾尽全力,不顾伤亡,对颁州步军防线全线出击。颁州步军弩弓手在这生死关头也是拼尽全力,用最密集的弩弓阻截党项军。

    党项骑兵来得太快太猛,顶着弩弓密集冲击,付出巨大伤亡后,突破了颁州军防线。

    近身混战开始,颁州军步军在邢培盛指挥下,虽然被党项骑兵冲散,却没有出现崩溃的局面,步军们或以营或以伍为单位聚在一起和党项人拼死相斗。而颁州骑兵则在疯子将军光紫驼地率领下,和仁多部党项军杀得难解难分。

    党项军更为勇猛,在混战中慢慢占据了上风。可是颁州军打得极为顽强,党项军在短时间之内也无法完全吃掉颁州军。

    邢培盛身边聚集了四百多名步军,被党项军团团包围住。邢培盛心中只剩下一个“拼”字,枪如闪电,用力把一名党项骑兵挑下马来,又有数名骑兵冲了过来。

    这时,从党项军营方向传来了巨大轰响声,邢培盛以为党项军又来了援军,脸色惨白。师高金则是心头大震,同样脸色惨白。党项军为了打败颁州军已经全军出动了,现在军营里没有一兵一马,来的人马肯定是大林军。

    骑兵转眼就到了战场,军旗上飘着“庆”字。一名大嗓门颁州军士吼了一句:“庆州军。”邢培盛身边所有军士都兴奋得狂吼了起来。

    庆州军有七千人,其中骑兵三千。接到泾州战报后,庆州军沿马岭水南下,先到泾州。泾州党项守军只有一千人,且多为老弱。他们见庆州军势大,而且城内还隐藏不少逃脱屠杀的泾州青壮年,未作抵抗就放弃泾州城。

    庆州军夺得泾州后,留下一部步军守城,三千骑兵和两千步军朝乔家堡出发。庆州军运气实在是好,又遇到了党项军空营。士气极旺的庆州骑兵烧了党项军营,继续朝乔家堡出发,又遇到杀得难解难分的党项军和颁州军。

    庆州军加入战团后,迅速扭转了战局。

    师高金禁不住长叹一声,“天不助我也。”

    若大林军援军不到,颁州军必败无疑。如果打败颁州军,即使大林军援军到来,党项军也有能力将对峙局面拖至房当白歌回师之时。庆州军此时到来,完全打破了他的计划,师高金只能认输,下令全军撤退、

    战场上凭的是实力,没有实力,则拿不到自



第134章 鸽子
    多年军旅生涯,让侯云策养成早起晨练的习惯,兼之一个人睡觉也没有恋床理由,天边刚露出一丝亮光,他翻身起床。

    府里下人们也都早早起了床,打扫卫生、外出买菜,揉面淘米,烧火洗锅,个个都忙忙碌碌,为即将赶路的亲卫们准备早餐。五十多个亲卫在杜刚带领下,在院子里做着习练,整个院子热热闹闹。

    贺术海东起了床,懒散散地站旁边观看亲卫习武。

    主院里花草树木培育得颇为繁茂,并没有因为侯云策不在这里常住而有丝毫马虎。侯云策在院子里挥拳弄棒练了一阵,汗水淋漓。

    “贺术,别懒坐着,三天不练功,身体要锈掉。”主院内没有其他人,侯云策见到贺术海东进入主院,就停了下来。

    贺术海东懒洋洋地道:“他们都是花架子,没意思。” 他的官职不高,可是与节度使关系密切,地位很特殊,只要赵英不在,能随便出入主院。

    侯云策道:“我们来角骶。”

    在黑城之时,侯云策是三皇子,不过这个三皇子没有实力做为根基,只是统领了一群小孩,大家表面上客气,实则没有发自内心的畏惧。贺术海东虽然称其为云帅,在当时将其当成兄长多于三皇子。到了中原,侯云策如今成为了节度使,统领黑雕军。有了强大实力后,才真正具有上位者的权威。这个权威让贺术海东都颇为忌惮。

    “云帅,若是我用力不对,伤了你。钱判官肯定要吃了我。”

    “别吹牛了,你以前和我胜负各半,如今你多半要输给我。”侯云策一直在习练陈抟所授天遁功,陈抟声名远播,确实有本领,天遁功尽管没有神仙之术,却也让侯云策变得更加灵敏。

    “真来。”

    “你别软手啊,就算全力,你未必能赢我。”

    两人在主院就开始角骶,一直根随亲卫的李宁也进院旁观。李宁来自黑城,尽管在军中没有地位,却也和贺术海东一样能够进入主院。

    两人接连三战,贺术海东皆输。侯云策大笑,贺术海东郁闷地离开主院。

    李宁原本有事给侯云策,想了想,暂时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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