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回到假1994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壹身浩然正气
过了几分钟,马德华领了一位肤色黝黑看起来忠厚老实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
昨天马德华带陈安宁去熟悉训练场地的时候,陈安宁曾经看到过这位中年大叔,还顺手给他发过一支烟。
在陈安宁掏香烟的时候,俞云峰亲自介绍说这是我们驾校的刘富财刘教练,早年是从某部运输连退伍回来的,现在是驾校里专门服务机关企事业干部和社会老板学车的教练之一。
俞云峰又跟刘富财讲,小陈也是干部子弟哦,前两天高考刚结束,趁着上大学前的这个暑假赶紧拿个c照,老刘你可要认认真真的指导啊。
刘富财露出一副忠厚憨实的笑容,忙不迭的连连称俞科马科你们绝对放心。
陈安宁要跟刘教练出门之前,又回过身来邀请俞云峰和马德华还有刘教练,大家在驾校旁边的好再来饭馆一起吃个中午饭。
俞云峰听了却面露难色打了个招呼说,他马上还要去市区办点事,中午肯定回不来,解释完之后又关照马德华道:“老马,中午就麻烦你代我陪一下小陈咯,到时你直接签我的名字就行。”
“俞科你要是这样安排,就当我小陈没提这个事。”俞科长这么一讲,陈安宁肯定不干啊。
一番你来往我的推让之中,陈安宁还“逼迫”俞科长做出保证,保证在他买单结账时,绝对不能预先遥控使用马科长这一“秘密武器”。
俞云峰也没辙,只得悻悻然的说了句:“哎呀,我早晓得就不多句嘴了。”
他也摸不清这小陈跟王校长到底是啥关系,临了还又跟陈安宁提了下,说王校长今天没到驾校这边来,他基本都是在市里支队办公室那边上班,平时没特殊情况一般很少会亲自过来驾校这边坐班。
再寒暄几句离开培训科的办公室后,陈安宁跟着刘富财走了一段路,左顾右盼发现四周没旁人,赶紧把那盒没拆的硬壳中华烟掏出来塞给了刘教练。
刘富财开始死活不肯收,后来陈安宁说刘师傅你再跟我这么客气见外,那我就不客气找俞科真换个师傅来教啦。
这样一来,刘富财只得不好意思的收了起来,一把揣进了裤兜。
两人走了几步路,刘富财又要把硬中华掏出来拆了,陈安宁连忙道:“刘师傅别拆了,现在这里人多,回家你自己一个人抽。”
刘富财想想也有道理,嘿嘿干笑了几下,又把硬中华揣了回去。
他从衬衣口袋里摸出半包阿诗玛,拔出一支递给了陈安宁,然后自己也拔出一支叼上了。
陈安宁一手接过烟后,另一手就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要先给刘富财点上,刘富财赶忙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但陈安宁已经把打火机送到跟前打着火了,刘富财只能倾过身来凑上火,同时伸手在陈安宁拿着打火机的手背上客气的轻轻拍了拍。
两人一路闲聊走到训练场地边的时候,陈安宁已经熟络亲近的直接称“师傅”了,连“刘”字都给省去了。
刘富财他儿子暑假过后也要升高三了,如果他自己儿子也发烟抽烟的话,还不得被自己的棍子打断腿啊。
但是现在,他一点都不觉得这个小陈有什么不好,一看就是干部家庭出来的,一点大户人家的架子都没有,对人彬彬有礼有素质有涵养。
刘富财心里还把自己儿子跟小陈默默做了一番比较,最后暗自赞叹像小陈这么懂事成熟的小伙子,小陈他父母要少操多少心哦。
七月底,就轮到这一期的培训班科目二和科目三考试了。
专门给机关企事业干部们和社会老板们学习的小车,今天不是在场地上练习科目二,就是出去上路练习科目三了,空着的只有一辆旧捷达。
昨天这小陈在马科长带过来试车练练手时,刘富财也看到了,一看就晓得小陈有常摸方向盘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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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蠡港往事极难忘
在原时空那条时间线上的1994年6月底,陈安宁结束高一下学期的期末考试后就去父亲的工厂帮帮小忙了,那时候他的名字还是叫陈安卓。
1994年7月5日,那是一个星期二,那天陈安宁是跟着父亲出发去南锡市下面的澄县进购化工原料。
厂里那次进货去了一大一小两辆车,装原料的是一辆二手的10吨槽罐车,还有厂里一辆二手的南朝鲜大宇轿车跟着一起去。
陈安宁与父亲坐在司机小张驾驶的大宇车里,一路上陈安宁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人造革拎包,当时感觉一刻都不敢松手,因为包里装有十一万八千块钱的现金。
之所以这样携带“巨款”去购货,是因为当时采购外地工厂生产的原材料,人家原料厂看不到现钱是不可能发货的,支票和本票都能做得以假乱真,银行承兑汇票就更不会收了。
叠起来厚厚一沓的承兑汇票在手里一展开,就特么跟拉手风琴似的一样夸张,中间要是有一家背书的单位没把章盖好,那你就等着哭死吧。
要是中间背书的单位遍布省内各地,譬如毗陵市、东吴市、建邺市这些单位盖的章稍有模糊或者没压住缝,那你差不多就等着绝望吧。
当然图方便安全也可以电汇货款,虽然不像十年后网上银行转账那般便捷,鼠标轻轻一点瞬间就能到达对方账户,电汇的话最多几天时间也能到账,但是特么的不敢啊。
陈安宁不清楚现时空里这方面的情况如何,在原时空的九十年代初期和中期,正好是国内三角债现象极为严重的时期,任何企业稍不留神轻易支付出去的电汇货款,不但提不到货甚至可能成为永远的坏账,谁让你傻乎乎的人钱分离的
即使有正式供需合同和电汇凭证,哪怕起诉打官司胜诉后也是陷入无休无止的扯皮之中,你别想从外地拿回哪怕一分钱。
只有这边我人钱都在你财务室候着,你那边仓库放心给我装货,等货一装完,我再把钱点清给你,你再开了发票和出门单证让我们出厂,这对供需双方都是最安全的。
那时候虽然社会“乱”人心“坏”,当场收了钱之后又立刻昧了货的情况,倒也不可能会出现,只有香江警匪片里某种物品的交易才会那样突兀骤变。
那天下午在午睡过后驱车从谷方出发,直到傍晚天色都已渐黑时分,才赶到澄县县城所在地的蠡港镇安顿了下来,准备第二天星期一上午就去化工原料厂付款提货。
当时东海省内还没有一条竣工通车的高速公路,沪江与建邺之间的沪建跨省高速公路虽于1992年就开工建设,但要到1996年上半年才全线贯通基本竣工,当年年底才建成营运正式通车。
谷方与澄县之间的交通来往只能走谷澄线,谷澄线最早是为抵御日寇沿长江由东往西推进所建的临时国防便道,澄县长江要塞失守之前就被人为破坏以免被日寇所利用。
谷澄线在红朝鼎立之后虽几经修建,到九十年代中期也只能勉强算是一条二级公路,而且一路上设卡的收费站还不少,短短一百二十公里左右的路程开了差不多四个多小时。
陈安宁记忆如此犹新,是源于在蠡港镇接触到的三件事,以及之后回到谷方又发生的另外一件事。
第一件事是,蠡港镇的方言口音与澄县其它乡镇讲的吴语话有很大的差别,却与陈安宁老家谷方下辖的江洲县方言几乎一模一样,甚为奇怪让人不得不印象深刻。
第二件事是,当晚就餐住宿的嘉安饭店老板的儿子何光中,后来正巧是陈安宁在海州工学院的大学同班同学。
彼时的何光中高大英俊帅气又阳光,白面无须儒雅气十足,跟二十年后啤酒肚凸凸、满脸络腮胡却又秀了一半顶的
35、意外之误促巨奖
陈安宁记得那时在老家江洲县,只有县城才设置了购彩点,下面乡镇的职工和农民都是集资之后派代表到县城购彩,这种狂热的现象一直持续到后来乡镇上也有了购彩点才结束。
原时空里1994年7月5日那天中午,蠡港镇一位长期守号的某铝合金门窗店的工人又来购彩,销售彩票的地方是一间杂货商店,之前商店老板是通过关系在店里增设了销售彩票的业务。
那天中午凑巧有供货商骑着三轮车来送汽水,老板忙着往店里搬运汽水,一时没空来机器前打彩票。
有一位彩民是老板的亲戚,当时正对着墙上张贴的奖号走势图潜心研究,老板便委托这位亲戚帮那个工人打一张彩票。
老板亲戚对机器操作不太熟练,彩票是正常打印出来了,却把最后一个号码打错了,来购彩的工人就跟老板亲戚闹了起来。
其实也是小事一桩,老板就自己过来给那位工人重新打印了一张彩票,只不过使得那位工人多花了两块钱而已,因此那工人嘴里就咕咕哝哝了一阵。
同是彩民的老板亲戚就气不过了,说要不你把错打的这张彩票给我,我再把这两块钱补给你就是。
铝合金门窗店的那位工人才不干呢,说万一给了你之后偏偏又中了500万,我不是要气死了
老板的亲戚顿时气极而笑,嘿嘿一句道你特么做梦想屁吃哦!
于是两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怼了起来,说着说着就差操汽水瓶子开干了。
彩票点的老板赶紧拉架劝和,发了几轮烟再不停打打圆场,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屁事,很快又多云转晴了。
这段生活小插曲本该到此为止,却在当夜蠡港镇掀起疯狂的同时,差点又招致了一场暴力纠纷。
东海省体彩7位数是每天晚上八点钟截止销售,每逢周二、周四、周日的晚上十点钟,通过东海电视二台进行现场直播摇奖过程并公布开奖结果。
直到陈安宁移魂重生过来之前的2018年,全国都还有不少人相信各种福彩体彩的摇奖开奖真是现场实时直播的,所以说国人是世界上最为朴实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原时空的1994年7月5日,周二,晚十时许。
还没等到公证员宣布开奖结果真实公正有效,中午产生购彩纠纷的那家彩票点上爆发出的声浪已经快把屋顶拱翻了,甚至就连周围的几间民房内就传出了与之相关的喧嚣议论声。
等到经过公证员宣誓公证,东海电视二台的美女主持人手握话筒亲口说出本期开出的唯一一注500万特等奖,是来自南锡市澄县县城蠡港镇港湾南路彩票点时,整个县城都轰动了,哦不,是整个澄县都沸腾了,连带着澄县县城里另外两家彩票点内外都一阵不可抑制的人声鼎沸。
多年后,对此恰逢其会的陈安宁跟何光中再说起这件事时,还不由得感慨2001年国足冲进世界杯决赛圈时,澄县的足球迷都比不上七年前全县老百姓那样激动狂热那样心向神往。
每晚八点钟虽说彩票销售截止,可这个时期东海省的体育彩票点有一个特征,售彩机器不是安置在小饭馆里就是摆放在杂货小商店内,而且取得售彩资质的老板们,几乎都会搞一台小电视摆在店里供大家观看摇奖开奖的现场直播。
七月初的季节里,皖山、赣南、江东、东海、越山和沪江这华东几省市境内,差不多要等到晚上七点半钟左右,天色才完全黑了下来,等到十点钟左右的时候才真正是有了到夜里的感觉。
像每逢周二、周四和周日的晚上八点到十点多,东海的体彩店里反而是一天之中彩民最为密集的时间段,毕竟这时候又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电视机,但第一时间了解当期开奖结果又几乎是每一个彩民的迫切心理,投注当期7位数的彩民没有几个能耐着性子安稳睡觉,然后第二天等着看报纸上刊登的开奖结果。
港湾南路彩票点距离陈安宁一行当晚住宿的嘉安饭店,只有区区五、六百米远的路途,那位意外中得巨奖的彩民所工作的铝合金门窗店,就在嘉安饭店的隔壁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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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挥一挥衣袖,仅带走一片云彩
在原时空的那条时间线上,1994年7月5日。
那天傍晚到达蠡港镇,在嘉安饭店门口的路边停好车,办好入住手续吃过晚饭后,陈安宁他们一行五人就早早排队按先后顺序去冲了个澡,然后就回房锁门准备休息了。
入住的嘉安饭店其实就是一幢三层楼的临街私人民房,改造过后相当于小饭馆加小旅馆的二合一,客房内配套的小卫生间里只有洗手池和蹲坑而没有冲淋设施,洗澡只能去饭店二楼或者三楼的公用淋浴间。
陈安宁与父亲住了一个双人间,小车司机小张、槽罐车司机老齐和槽罐车押运员老宋住了一个三人间,客房里也没有电视机,只能说着话干等着困意来临。
那天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外边街上突然热闹喧嚣了起来,到后来外边动静越来越大就跟春节过年似的。
从三楼房间的窗户往外看去,马路几百米远的地方像是聚集了不少人。
当时就听到饭店老板的儿子,刚刚认识的同龄人何光中在二楼一阵大呼小叫,陈安宁不顾父亲的拦阻就开了房门,站在门口也冲楼下喊了几嗓子,然后就听何光中在楼梯口兴奋的向他复述了一遍,说什么他们镇上有人中了500万。
没一会却听到饭店隔壁的楼下人声鼎沸,还有噼里啪啦拍打店铺卷帘门的声音。
耐不住好奇性子的陈安宁就要下去瞧热闹,父亲的喝止以及老齐老宋他们的劝说都拦不住,父亲看到同样一脸意动表情的小车司机小张,便道小张你陪着下去看看吧,小心安全,看热闹也要离得远一点。
不等父亲吩咐完,陈安宁就拉着小张噔噔噔跑下楼,汇合何光中一起去看西洋景了。
老齐与老宋回他们自己客房了,差点气坏的老陈赶紧关上自己房门反锁好,装了十来万现金的拎包还在床底下搁着呢,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陈安宁、还有何光中一家三口、以及小车司机小张走到铝合金门窗店门口时,卷帘门已经被从里面主动打开了,一下子涌了不少人进了店里。
看热闹的时候总是不乏好心的讲解员,一个讲解员娓娓道来的时候,还有其他的热心讲解员主动帮着查漏补缺。
陈安宁与何光中一家三口他们四人,很快就把从中午发生购彩纠纷一直到刚才意外开出巨奖,这一事情的前后经过了解得一清二楚。
蠡港镇的方言跟陈安宁老家江洲县的方言别无二致,陈安宁听得毫无压力,而小车司机小张就只能听个囫囵吞枣了。
小张老家是谷方下面金山县的,金山话与谷方话却有不少差别,与建邺话倒是挺接近的,虽然金山与建邺之间被十里长山所横隔,但方言土语生活习俗却很是相似,也难怪十来年后金山人都喜欢翻山越岭去建邺买私家车,然后给车子上一个建邺的牌照。
一旦了解清楚事情的前后原委,大家就站在一旁安心看热闹了。
意外中巨奖的铝合金门窗店伙计姓贾,人称小贾。
手误打错一个号码却阴差阳错促成巨奖的,彩票点老板的那个亲戚姓雷,人称老雷。
刚才开奖结果一出来,老雷本来还没起什么分一杯羹的心思,只是觉得自己运气爆棚牛气顶天,心态方面偏重于沾沾自喜,当然如果小贾意思意思表示一下感谢,老雷也能欣然接受。
老雷虽说自己心思不大,但是架不住周围彩民的好心撺掇和热心蛊惑啊,很快就让老雷重新起了念头与想法,而且周围人也帮他坚定了意志、树立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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