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古之眼

听着周边摊主的嗤笑，马子扁纵是脸皮再厚，也有些挂不住了。
马摊主轻轻将手放在衣袖上，轻声试探问道：“小爷，您能不能先将手放开你要什么补偿，咱俩好商量。”
李沐阳才放开手，说道：“马摊主，现在你说这把剑值多少钱”
马摊主也不敢在小看眼前这个少年了，小心翼翼说道：“要不五千两”
“嗯”李沐阳瞪了马摊主一眼，无形的气势压迫，顿时让马子扁如坠冰窖。
马摊主苦着脸：“五百两，不能再少了。”
李沐阳嘴角浮出冷笑：“马摊主，马子扁，马扁子，马骗子，你确定”
十五个字，每说三个字，李沐阳的眸光就冰冷一分，无形的眸光像一把冰刃，插入马摊主的心脏。
马摊主嘴角哆嗦，长长的脸就跟苦瓜似的。
“要不就五十两”
李沐阳冷哼一声：“五十两，我五十两就买你一个臆造的玩意我脑袋秀逗了五两银子，我之前说的那个价。”
马摊主脸上露出割肉的表情，“五两就五两，就当我给小爷赔罪”
李沐阳给了五两银票，拿起八荒剑，像拿着板子一样在马摊主的脸上拍了拍，吓得马摊主浑身哆嗦。
李沐阳嘿嘿一笑道：“下次再让我看你骗人，就别怪小爷我宰了你。”
“小爷，您放心。小的我再也不敢忽悠了。”
马摊主脸上恭敬赔笑，心中却暗自叫苦，遇到这个瘟神也真算自己倒霉。
算了，破财免灾。马摊主只有如此安慰自己。
待李沐阳走远之后，周边摊主齐齐打趣。
“老马，恭喜你家祖传的八荒剑，卖出去了”
对于马摊主摊位上的那把八荒剑，周围的摊主也是知道的，不过作古董生意的，谁都会编故事，也没有真的当回事
马摊主暗暗叫苦，虽然他也不当那剑真是什么神剑，不过确实是他爷爷传下来的。
李沐阳将剑背在背上，强忍着心中澎湃的激动。面不改色，继续逛鬼市，生怕引起他人怀疑。





稽古之眼 第4章赢宝阁外剑杀人
李沐阳一路走走停停，仔细研究鬼市之中的古董，又买了一把剑鞘，将八荒剑装入却中。
长越鬼市虽然卖的是古董，却多是古兵，陶瓷器较少。想想也是，对于这个世界上千万年的文明史来说，普通的古董根本就坚持不了上万年，上十万年，甚至百万年的岁月流逝。也只有古代强者炼制的神兵利器，才能够经受得住时间的考验。
而李沐阳背上这把八荒剑，确实是有一百六十多万年的历史，李沐阳前世带来的异能可以鉴定出来。
一百六十多万年
要知道前世李沐阳不过是吸收普通古董百千年的古意，就纵横国术界无敌手，成就一段都市神话。
一百六十多万年的古意，想一想，要是全部吸收后，李沐阳将会有多恐怖
再说，这个世界可不是只有一件两件的古兵，大浪淘沙，千万年的大陆文明，不知道留下多少战兵。
到时候，真命天子又算得了什么
抛开一百六十多年的历史，光凭武圣两个字，就可知道这把八荒剑的珍贵。
据神武通史记载，神武纪元的武圣，相当天瞳纪元的瞳法尊。
不管是神武纪元的武圣，还是现在的法尊，都是站在整个世界巅峰的那批人，拥有担江赶岳，排山倒海的威能，实力媲美神祇。
饶是李沐阳前世一代枭雄，也不由心中荡漾。
李沐阳一边走着，一边憧憬美好的未来。
不知不觉，李沐阳来到了赢宝阁。
豪华的阁楼，刷成金色，远远看去就像金色宝塔，看起来有些俗气，其中人却不少。
阁楼里面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站在赢宝阁外面，李沐阳依稀听见里面，有人在说“涨了”“擦涨了”之类的声音。
“有意思天瞳大陆的赌石行业不下于前世。”李沐阳心中感叹一声。
他却站在阁外观察起来，赢宝阁的风水来。
虽然前世、今生世界不同，但是风水原理却是相同，都是讲究利用天地灵场，达到聚财、聚气、聚运、荫蔽后人等效果。
“妙妙妙”李沐阳见猎心喜，情不自禁感叹。“好一个，金塔聚财阵金塔矗立，好似一件重宝，镇压气运不流失。门口四开，纳八方财气。加上一个个看似独立，却是一体的聚财大阵由此可见这赢宝阁阁主的风水造诣不浅。”
就在李沐阳自言自语时候，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黄毛小儿，妄谈风水还没断奶吧”
李沐阳回头一看，一个绣花锦袍中年瞥视自己，满脸不屑。
李沐阳用手扇了扇鼻子，一脸嫌弃说道。
“老狗，你嘴真臭，今天又吃屎了”
辱人者，人辱之。对于敢挑衅自己的人，无论前世今生，李沐阳从不退避。
“小儿，你找死”中年男人手一扬，二道纯白晶针，呈水平线，绽放着摄人心魄的寒光，直直向李沐阳的双眸袭去，要将李沐阳双眸废掉。
“好狠一言不合，就要废我双眸，简直比赵昊都还要毒”李沐阳心中暗道。
要知道，在这个瞳道为尊的世界，双眸几乎就代表了一切。一来就要废掉自己的双眸，不是一般人就做得出来的。
“天瞳大陆，果然是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世界”
李沐阳心中想着，手里却不含糊。
拔剑式
李沐阳剑如奔雷，快似闪电。
饶是那个中年男人已经修炼到瞳斗士第八重，眸若金刚，犹如晶钻般璀璨，视力是常人八倍，都无法看清楚李沐阳是如何出剑。
“叮，叮”两响做一声。
两根晶针掉落在地，化为齑粉。
“老狗，你想杀我，为什么”李沐阳剑指中年男人，语气冰冷，让人如坠冰谷。
中年男人一双晶钻似的眸子，死死盯着李沐阳手里的锈迹斑斑的铁剑，眼中流露出贪婪之色。
这绝对不是一把普通的古剑，看上去锈迹斑斑，却能将晶针化为齑粉。
“小杂种，交出手上剑，五万两银子，再自毁双眸。大爷，我饶过你的冒犯。”中年男人气焰嚣张说道，好像李沐阳是他手里的橡皮泥一般，可以随意拿捏。
这么大的动静，一下子就将周围的摊主、游客，目光吸引了过来。
“原来是冯二爷又在教新人鬼市的规矩了。”
“这个少年惨了，得罪了冯二爷，恐怕走不出去长越鬼市。”
“你是冯二爷。”李沐阳听见周围摊主的话语之后问道，“你跟冯鹰有什么关系”
绣花中年嚣张大笑：“我是冯鹰的叔叔，小杂种，听口气，你是长越学院的学子。”
中年男人接着冷声说道：“小杂种，完了，得罪了我，在套近乎也没用。”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叔叔，就有什么样的侄子。老狗，勒索到我头上了，找死”
李沐阳手中古剑划过一道残影，直取冯二爷的咽喉。
拔剑式
冯二爷平时在鬼市作威作福惯了，根本没有想到看似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竟敢杀自己。
冯二爷还来不及反应，彗星扫尾的一剑，划破他的咽喉。
长剑归鞘，冯二爷的脖子上无痕。一阵风吹过，人头落地，血如泉涌。
落地的脑袋上还残留着冯二爷得意嚣张的神情。
“冯二爷死了”
赢宝阁外的摊主、游客齐齐震惊。
他们刚刚还想着，这个少年会被鬼市一霸的冯二爷如何折磨的，现实却是少年一招斩杀了冯二爷。
“好快的剑，我眸若冰魄，视力是常人七倍，都看不清楚他是如何出剑的。你们谁看清楚，他是如何出剑的”一个摊主说道。
其他摊主纷纷摇头。
另一个游客说道：“更可怕的是，他动用的是神武纪元的古兵，而不是晶器，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有动用瞳力。”
其他摊主、游客纷纷骇然。
在这个瞳道为尊的世界，不动用瞳力，就能一剑宰杀八重瞳斗士，怎么会不让人敬畏。
要是他们知道，李沐阳不是不想动用瞳力，而是李沐本就无法动用瞳力的话，恐怕惊奇得下巴都会掉下来。
自从瞳祖改天换道之后，瞳道代替武道。由于瞳力的特殊性，上古武者的战兵根本无法用瞳力催动。因此战兵也被历史淘汰了，沦为华而不实的古董。
唯有晶器，才能承载瞳力，刚刚冯二爷使出来的两根白针就是晶器。
晶器则是炼器师用晶石炼制，晶石却像李沐阳前世的翡翠一般，刚刚开采出来的晶石只是原石，将原石外面的石皮去除之后才能得到晶石。从原石到晶石这个过程，催生一个行业赌石。
李沐阳眼前的赢宝阁，就是一个赌石场。
宝剑归鞘，无视他人敬畏，李沐阳娴熟从冯二爷身上摸出四千两银票，还有一把晶莹的红色飞刀。
神情淡然，大步跃进赢宝阁。




稽古之眼 第5章不切，我要擦
刚进赢宝阁，就见有人敬畏、有人戏谑盯着自己。
一个白白胖胖的男人走了过来，“小友，里面请。鄙人司徒览，添为赢宝阁管事。小友刚刚大发神威，可是吓了我一跳。不知贵姓”
“李沐阳。”李沐阳随便回了一声。
司徒览接着问道：“小友，知道刚刚你杀得是谁吗”
“嗯”李沐阳嗯了一声。
“冯家二爷，冯家可是长越名门，冯二爷虽然不成器，但是也不是随便可以杀的。李沐阳小友，你可要小心。”
李沐阳淡然说道：“多谢司徒管事提醒，区区冯家我还没有放在眼里。”
李沐阳语气铮铮似铁，充满了自信。赵昊这个真命天子都不怕，更别说区区一个冯家了。
话落在司徒览耳边，却让他心生佩服，果真是少年英才，值得结交。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现在卖个好，将来也许有求于李沐阳。
司徒览的语气都恭敬几分，主动为李沐寒介绍起来了赌石的相关知识。
传说太古莽荒纪元和上古神武纪元，天地之间就有了灵晶，却不是很多。
要说道灵晶流行，就绕不开瞳祖的传说。
传说瞳祖改天换道时候，天地之间出现三大异象。
一是经脉变天脉，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变为九条天脉，断绝武道复兴根基。
二是地生灵泉，风水宝地里面孕育泉眼，灵泉可用来炼制瞳液。
三是矿脉变晶脉，天地之间一般的矿脉变为了晶矿，灵晶用来炼制晶器。
灵晶的品质有称为晶种，晶种可分为九阶。
一阶清水种、二阶澈泉种、三阶幽井种、四阶琉璃种、五阶琥珀种、六阶玉髓种、七阶冰魄种、八阶金刚种、九阶龙石种。
传说九阶之上，还有更高品质的晶石。不过就像瞳法尊之上的至尊一样，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长越县的原石，大部分来自苍阳郡的小昌山晶矿，小昌山只是一条低级晶矿脉。小昌山出产的原石，很少能够开出过三阶之上的灵晶。
赢宝阁里面分为三层，最下一层是大众区，原石品相最差，出晶的概率极低，就算能够赌出灵晶，也多半是最低的一阶清水种。
上一层是精品区，其中摆放的原石，都是经过赢宝阁赌石师精挑细选过的，出晶率远远高于大众区。
最上层不是赌石区，而是贵宾区，传闻只有长越各名门掌舵的族长，或者是瞳武师级别的高手才能进去。
赢宝阁管事司徒览，带着李沐阳将底楼和二楼逛了一周。
一个伙计走了过来，在司徒览耳边细语几句。
司徒览将伙计打发下去，一脸歉意。
“小友，我还有事，先告退了。还请小友见谅，祝小友玩的开心。”
李沐阳也不想自己身边跟着个外人，也就一个人在赢宝阁转悠。
“那小子是谁呀竟然能够让司徒管事都如此恭敬，难道是从郡城来的世家子弟。”一个人好奇问道。
“才来的吧”另一个人说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看见刚才的那一幕，赢宝阁外面那具尸体就是他的杰作。一招，仅仅一招，没动用瞳力，就将瞳斗士八重的冯二爷宰了。”
李沐阳朝大众区原石走去，所到之处，行人让路，自动分出一条道来。
李沐阳哭笑不得，这些人还真当自己是杀人狂魔一般。
转念一想，这有何不是强者为尊的体现，有实力，走到哪里，别人都会敬畏你。没有实力，还身怀重宝，就是怀璧有罪。
李沐阳念头通达，也不管他人敬畏眼光，在大众区挑起原石来。
晶石原石和前世的翡翠原石一样，只能够凭借经验赌石。
天瞳大陆有一句流传很广的话：“至尊难断晶原石。”
灵晶原石上的一层石皮，有隔绝瞳力的作用。这就使得瞳道修为再高的高手，都难以通过瞳力探测原石内部情况。
李沐阳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原石，尝试输入一点瞳力。李沐阳却感觉到手里的原石，就像覆盖着一层无形的隔膜一般，瞳力怎样都无法侵蚀进去。
“原石隔膜”李沐阳脑海出现这样四个大字。
依据天瞳通史记载，传说瞳祖为了瞳道发展，更改过天瞳世界法则，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三大异象，原石隔膜也是更改世界法则的产物之一。
瞳力无法探测原石内部情况，李沐阳却好不气馁，反而有些兴奋。
瞳力无法探测，就意味着其他瞳道高手，也根本无法用瞳力作弊。
李沐阳心神一动，开启稽古之眼，无形不可见的眸光扫描手上的原石。
在开启稽古之眼的状态下，李沐阳的眸光直接突破原石隔膜，渗透到原石里面去。
原石里面除了青色的石肉，还是青色的石肉，根本就没有灵晶。
李沐阳轻轻放下手上原石，却不气馁，这至少证明了自己的稽古之眼还是有用的。
李沐阳一连看了大大小小十八块原石，没有一块里面有灵晶，哪怕是最低的清水种灵晶。
“看来赌灵晶的风险，比前世的赌翡翠还要大。”李沐阳心头感叹，手里又随便拿起一块原石。
“咦”本来李沐阳都不抱希望了，却没有想到惊喜却悄悄来临。
这块原石不过人头大小，通体白色，无花无纹，外面开满了一条条细绺，品相可谓是差到极点，任谁看了都不觉得这样的原石，能够解出灵晶。
旁边的标价不过十两银子，却始终无人问津。
在天瞳大陆，十两银子价值等于一两金。
天瞳大陆赌石界，有“一两清水一两金”的说法。也就是说哪怕是最低级的一阶灵晶的价值，都等于等重的黄金。而灵晶每上升一阶，价值直接翻了十倍。
李沐阳将一个伙计招呼过了，付账买下了这块原石。
李沐阳一手承托这这块原石，就好像财神爷托着金元宝一般，走向解石区。
见有人解石，众人纷纷围了过来。
当看见李沐阳要解的是这样品相的石头，不少围观的人又散去，剩下的人都玩味看着李沐阳，看看他能够解出什么东西来。
切石头的师傅，更是以为李沐阳故意拿这块石头戏弄自己，直接不客气说道：“小友，你这块石头的品相，叫做白鬼裂，出灵晶的概率在百分之一以下，就是出灵晶，也不会很大。你还要切吗”
“切，”李沐阳信心满满说道，“当然不切”
“吁”
“果然，这种品相的石头，解石师傅都不愿意切，还有什么看头。”
听到李沐阳说不切，围观的人又少了一大半。
李沐阳接着自信说道：“不切，我要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