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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暗的湮灭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徵叶
光暗的湮灭
作者:徵叶

大陆东边的莱特公国和西边的达克帝国斗了几百年未分胜负,地处中央的弗瑞登联盟宣扬自由平等,沉寂千年的邪恶在北方伊威之地开始蠢蠢欲动,南方密斯特里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如绵延的雨林,生生不息。我们的故事,便从自由之地弗瑞登开始。





光暗的湮灭 01.格林小村包子香 汉特有女初成长
弗瑞登格林小村,金黄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撒在联邦大道上,像是铺上了一层斑驳的碎金。空气宛如雨后放晴一般清新,归功于弗瑞登每日早晨洒水清扫街道的不成文规定。
格林小村就像它的名字,小而且普通,小到从村东最出名的汉特包子铺花五铜币买上两个热气腾腾的大肉包边吃边走,到村西边刚好可以拍拍肚子下地干活。
汉特包子铺的老板就叫汉特,是个从小就在牲畜身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忙活了好些年的憨厚屠夫,黝黑粗糙的脸还偏偏缺了大门牙,委实是惨不忍睹。但就是这么个憨傻丑汉却娶了一个漂亮的老板娘,老板娘姓李,单名榆。李姓在弗瑞登来说是颇为稀罕的姓氏,而老板娘在格林小村也是漂亮得得出奇的女子。
汉特包子铺生意火爆的不行,除却老板娘出众的手艺和良心的价格,胆小的只是为了偷偷瞟上几眼好有个念想,胆大的就直接往那高耸丰满的胸脯上使劲打量,丢了魂儿似的出言调戏。屠夫汉特对谁都是一副憨厚老实的性子,自然不会多去争执,而老板娘李榆也未有丝毫厌恶嫌弃,对那些混混似的话语也多是一笑置之。
晨曦朝晖,李榆正忙活着给来往不绝的顾客拾掇包子,汉特天未亮就出门往维基镇高登老爷家去了,说是高登家小少爷十五岁生日,约摸要忙到入夜才能回来。
一大笼刚蒸好不久的包子很快就卖光,半个时辰不到,包子铺就只剩最后一笼包子了,而旁边稀稀拉拉等候包子的都是一些村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每天第一大事就是来看包子铺老板娘的青皮。
老板娘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把因汗湿而粘结的发丝往耳后拢了拢,本是再平常不过的村妇之举,但出自李榆身上竟有了几丝妖娆倾城的味道,一旁等待包子的青皮们都看直了眼,更有甚者滴答一声流下了不可描述之物。
此状的始作俑者重重咳嗽了一声,一双漂亮的杏目狠狠瞪了那帮青皮一眼,转身在水盆里洗了洗手,准备蒸最后一笼包子。
掀开蒸笼盖,李榆看着笼里原本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大肉包子乱成一团,稍微看一眼便知道比原先的数量少了十来个,更甚的是剩余包子上都多多少少遍布了小小的指印,似乎被人仔细拿捏了一番。
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形的李榆心知肚明,除了家中那位傲娇任性得无法无天自己和汉特又舍不得打骂的小祖宗还有谁会干出这事儿来,而那小妮子为何如此做也是无需细想的。
正纳闷为何老板娘老半天不上包子的青皮们看见李榆不急不缓吐字清晰的说了句:“今天包子卖完了,明儿请赶早吧。”
“哈老板娘你在逗我吧”
“不会吧”
无视青皮们饱含苦恼的抱怨声,李榆收拾家当进了铺子里面,只留下档前肚子咕咕叫的青皮们叫苦不停。
包子铺后头不远处是村子的一片树林,一栋由茅草和木板搭建而成的破败小房子在山脚下建成。茅草和木板新旧掺杂,显然房子的主人十分勤快的修修补补。
小茅屋中,一个约摸十四五岁的少年嘴里塞着一个包子,两手各拿一个吃得不亦乐乎。少年身边坐着一个粉雕玉琢扎小马尾的女娃子,捂着嘴笑道:“渊哥哥,慢点儿吃,慢点儿吃。”
被唤做渊哥哥的少年满嘴囫囵的答应着,手竟是一刻也不停歇的又抓起一个包子做势欲往口中塞去,一侧同样在大口吞咽的缺牙老头看着桌上仅剩两个的包子,委实是年老力衰比不得少年,自己才吃完两个,这小子就已经搞定八个了,急忙用手中筷子一敲少年饕餮之爪,骂到:“臭小子,尊老爱幼没听说过吗,平常普通餐饭老夫不爱吃让与你就算了,如今这澜池姑娘所带包子万万不会相让了。”
少年悻悻然看了桌上那一对丰满肥润的包子,也自知自己已经吃了大半了,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的偷偷念叨着:“馋鬼老黄。”
转过身正要对澜池妹妹不吝言辞的大加赞赏,就见一双水灵灵的带雾大眼睛委屈的盯着自己,“渊哥哥,不够饱吗”
少年顿时大窘的摸了摸女娃子的头,“没有没有,只是李婶婶做的包子太好吃了,都快给我吃撑了。”
不过十二三岁的小澜池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竟是有一丝不食烟火的妩媚,抓着少年的衣角笑道:“那就好。”
又想起先前老头称呼自己澜池姑娘,还是女娃的小澜池雀跃的对老头道:“老黄爷爷,你和渊哥哥喜欢吃娘亲做的包子就好,下次我再多带一些来。”
姓黄的老头大口吃着包子,灰白的胡须一抖一抖,模糊不清的说道:“还是澜池姑娘懂行,上道儿”也不去在意满头黑线的少年。
少年姓吕,渊是老黄给起的名,至于问起为何姓吕老黄大大咧咧说过,咱俩一张大嘴一张小嘴,合起来不就是吕吗。
在十多年前的某个大雪天里,流浪汉老黄在一棵树上发现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冻死饿死的老黄转身便要离去,那婴儿却哭了起来,迫不得已的老黄抱起了那孩子,孩子看着他的脸,竟是止住哭声笑了。从此以后老黄身边就多了一个孩子,那孩子就是吕渊。
带着孩子的老黄为了让孩子活下去,偷过抢过求过,没人愿意收留这孩子,被打也都是家常便饭。一次挨打后,老黄成了瘸子。辗转流离来到格林小村,在淳朴村民的帮助下,这才安定下来。
而澜池小姑娘自然就是汉特包子铺的小祖宗了,小姑娘早慧,最爱干的事情就是跟着青梅竹马的吕渊去林中打猎。说是打猎,其实林中最大的野生动物是一群人畜无害的灰兔子。但她可不管这些个有的没的,小丫头心里的想法是只要跟着渊哥哥,哪怕是下池塘抓蝌蚪也是威风八面堪比屠龙的英勇事迹。
澜池小姑娘跟随李榆姓李,而不是随汉特的姓斯顿,在家可是无法无天的小皇帝。这也就是为何包子铺老板娘李榆的最后一笼包子会落得如此下场了,李榆由初次遇到此种情况的故意板脸,但一瞧见自己女儿泪汪汪的委屈大眼睛便心软下来,到现在已经熟视无睹了。汉特则一直那副憨厚宠溺的样子。




光暗的湮灭 02.采果少年与女孩
正值深秋时分,天空明澈湛蓝,林中乔木树叶逐渐泛黄,构成一幅秋高气爽的美丽景象。
树影婆娑杂草横生的林间小道上,少年身手敏捷如一只灵猴般在枝丫树丛间来回穿梭跳跃,似乎在采摘什么东西。若是让旁人瞧见这一幕,恐怕要误以为这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子弟正在修行。
少年从一棵大树上腾跃而下,只着一件单衣,兴许是每日打猎的原因,虽只是十来岁的少年,但身材并不比成年汉子差多少,健硕的手臂上遍布道道划痕,更添力量的美感。正是吕渊的少年胡乱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汗水,将卷起的袖子放了下来,笑着向跟在后边的小丫头招了招手。
李澜池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臂间挎了个小竹篮,煞是可爱。吕渊将两掌心墨绿色光滑表壳指头大小的野果倒进小丫头所挎竹篮中,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向李澜池努了努嘴笑眯眯说道:“格林哈特摘的差不多了,澜池,来,猜猜看,这是什么”
格林哈特是一种珍稀灌木树顶结的可用来炼药的果子,有强身健体增强气机的功效,在药师手里能卖出可观的价钱。
李澜池眨了眨眼,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得意到:“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好吃的,哼哼哼。”
吕渊笑着摸了摸李澜池的头,打开布袋,竟是一袋红中沁紫、鲜艳欲滴的荆棘树莓。本以为小丫头会欢呼雀跃,却只见李澜池抽了抽鼻子,大眼睛里多了几分雾气,一言不发,拉过少年的手,就要卷起衣袖一探究竟。心中有鬼的吕渊连忙抽回手臂,讪讪的笑道:“澜池,干啥呢,快吃树莓啊。”
“娘亲早就告诉我了,哼,骗子”
吕渊听见小丫头略带哭腔的声音顿时慌了,一没注意就被李澜池抓住手臂卷起袖子。看见渊哥哥手臂上那道道划痕,果真如娘亲所说,眼泪止不住的大颗大颗滴落下来。
吕渊最怕的就是这小丫头哭了,换了很多法子来逗李澜池开心仍是未见起效,双手勾住嘴巴拉开耳朵撅高鼻子,扮了个猪脸,小丫头才破涕为笑道:“丑死啦”,仍是觉得不解气,抓起小拳头重重的锤了锤吕渊胸口。
吕渊见状如遇大赦,看到小丫头红肿的眼睛尤为心疼。拿手绢轻轻地帮她擦干泪水,献殷勤似的捧着树莓凑到跟前。
李澜池抓住吕渊的手,心疼的摩挲着他的掌心,语气轻柔的说道:“笨蛋哥哥,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好吗”
吕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大大咧咧道:“我皮糙肉厚的这算啥”
小丫头顿时皱起眉头,老气横秋的怒道:“你说什么”
吕渊急忙摇头道:“没没没,我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哼。”
太阳在西边恋恋不舍,余晖把两人的影子拉的又瘦又长。
“妹子吃树莓啊,可甜了。”
“你也吃,”不由分说的塞进某人的嘴里。
“渊哥哥,我累了。”
“哦,累了啊,那咱们歇会儿再回家。”
“不嘛,我要你背我,你好久没背过我了。”
“啊你都多大了还要我背啊会让人笑话的。”
“哼你说什么”
“啊没没没,”乖乖的蹲下身子。
“嘻嘻,”一手挽住少年的脖子,一手在少年宽厚的背上写写画画。
“澜池啊”
“嗯咋啦”
“你好像变重了啊”
“你说什么”小手轻轻揪住某人的耳朵。
傍晚时分,吕渊提着那篮格林哈特进了维基镇上的药铺。药铺的老板叫杰克,是一个脸上带有八字胡须的中年瘦小男子,看见吕渊贼兮兮的跑进来,就知道这小子又搞到好宝贝了。
格林村人都知道树林旁住的那小子靠贩卖野兔溪鱼为生,但只有杰克老板和李澜池知道吕渊时不时会带来一些珍稀宝贝。前者以便宜市价八成的价格收购保证绝不向他人提起,后者更是毫无条件的连自己爹娘都未告知。
连自己的身世都不清楚,老黄头和自己又都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吕渊做事一直秉持低调的原则。
吕渊掀开盖着竹篮的黑布,看着杰克老板惊讶的眼神,笑眯眯的伸出三根手指。
杰克老板心里的确惊异不小,但他很快恢复脸色伸出一根手指,嘿嘿然打量着因压价太狠而
怒目圆睁的吕渊。
最后九枚格林哈特以单价一银五十铜卖出,双方都摆出一幅吃了大亏的神色。吕渊在镇上的酒店买了一瓶上等朗姆酒,又点了好几个美味小菜,这才提着酒肉往家走去。
屋里的老黄似乎能闻到酒香,大老远就跑出来迎着吕渊。从少年手中抓过那瓶朗姆酒,打开塞子使劲闻了闻,喝了一大口,陶醉到:“好酒,你小子上道”
吕渊翻了翻白眼,抢过酒也大喝了一口,果然是要比平时喝的劣质酒好多了,心想这钱花的值当。
汉特前脚刚迈进家门,就见宝贝女儿跳到自己身上,甜甜的喊了句:“爹”。
汉特笑眯眯的抱起女儿,放在自己脖子上,呼呼的转了几个圈,逗得小丫头吃吃笑个不停。
夜深时分,高登老爷家,生日宴会已经结束。院子里跪了好些下人,都低着头绷着腰,生怕弄出一点声响。负责府上大大小小事物的马丁管家阴沉着脸看着下面统计上来的清单,眯起眼恨恨想到,哪里来的小蟊贼偷东西偷到我高登家了,真是不知死活。
高登老爷是维基镇的首富,但又不止是格林小镇的首富。维基镇的高登老爷虽然只是那个在弗瑞登呼风唤雨的高登家族里的庶出子弟,但在这么个小地方也是名副其实的土皇帝了。更有传闻说维基镇高登家那位小少爷是足以引起高登家族核心人物重视的武道奇才,有望进入家族核心之地修行。
院子里缓缓起了风,吹起那张白纸一角,赫然有格林哈特在列。




光暗的湮灭 03.闯大祸了
漆黑的夜空中繁星点点,月儿在大地上洒下如水的清晖,像是倾泻一地的水银。
小镇树林中挨着溪水的草地上,吕渊在用心的练习老黄所教的三把式。说是三把式,却不是简单的三个动作,而是有规有矩的三套动作。第一式摧山大开大合刚猛异常似断金碎玉,第二式揽海轻柔胜水华丽非凡如海纳百川,最后一式封天初看像鬼画桃符无章可循,但细细观察竟是道意盎然,透露出丝丝法则的味道。
跟老黄学这三把式的第一个月,腹黑老头只让少年打上一遍已经足够,但到了第二个月就要求打上两遍,第三月竟是要打上三遍。吕渊问老黄头该不是每过一月加一遍吧老头咂吧咂吧嘴说你小子还真聪明。如今五年多过去了,吕渊每天要打上足足66遍才算完成练习。也得亏少年身体越来越强壮,打起来动作越来越快,才不至于从早练到晚不得停歇。
天空逐渐泛白,练完最后一遍三把式的吕渊脱了个精光,跳进溪中,狠狠地扎了个猛子,许久之后才将头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早晨清新的空气。
如浪里白条的少年足不抵地,沉气运力于腿部,竟是从水中腾跃而起,带起一阵高高的水花。细碎的水珠流淌在少年健硕的肌肉线条上,浑身上下充满了迷人的男性气息。初升的朝阳照耀着少年的身躯,映称得少年宛如一尊散发光芒的神祇。
胡乱披上衣服的吕渊往林中深处走去,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小孩子般的笑容。心里想着,今天可是收获野兔的好日子,嘿嘿嘿。
越往林中深处走,地上的灌木野草也越茂密。吕渊沿着地上草木较为稀疏的地方走去,到了一片野生的苞米地。吕渊拨开一堆苞米杆,下面竟有一只正在拼命挣扎的灰兔子,仔细看这只兔子脖子上还套着个铁环。
吕渊抓起兔子后腿丢进随身带着的布袋中,自言自语道:“嘿嘿,今天有兔子肉吃咯。”吕渊在苞米地逛了一遍,竟抓住七八只肥润的野兔,喜的少年合不拢嘴。更让吕渊开心的是中途抓住的一只白色的小猫,蓝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浑身毛茸茸的煞是可爱。回去就送给小池塘去,她肯定会很开心的,吕渊呆呆的想到。
原来野兔有个怪癖,就是老爱跑动,吕渊把用铁丝制成的活套安置在离地一指高左右的地方,还用苞米杆加以伪装。当晚上野兔出来觅食时,自然注意不到这些活套,被套住后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会跑出一只小白猫来。
吕渊哼着小调往镇上走去,今天抓到这么多兔子,又可以大赚一笔了。
小茅屋中,老黄正拿着烟筒抽着旱烟,桌子上是昨晚吃剩的肉,不时喝上一口小酒,真是快活似神仙。陶醉其中的老黄显然没注意到门口进来三个身影,其中脸上有一条刀疤抓着把砍刀的汉子大步走到老黄头身前,一脚踹翻了桌子。老黄头跳将起来,转过身怒骂道:“哪个兔崽,”没等老黄头说完,一把大砍刀重重的搁在老头脖子上,刀疤汉子眯着眼问到:“吕渊呢”
老黄咽了咽口水,眼睛滴溜溜直转,慌忙道:“好汉啊,老头我不知道什么吕渊啊,我一大把岁数了可禁不起这般惊吓啊。”
三人中最高大的男子一脚把老黄头踹倒在地,恶狠狠喊到:“老头再装蒜老子一刀剁了你”旁边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汉子冷冷的一言不发。
老黄倒在地上颤抖着重复说着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看起来吓得不轻。刀疤男子被这老头的唠叨搞得心烦意乱,就要一刀下去让这老头彻底闭嘴,反正按照那怂货杰克所说,那向他出售格林哈特的小贼就住在这儿,不怕等不到这小王八。
大砍刀在空中留下一道雪亮的残影,但手中并没有传来往常砍人时那种刀锋入肉的爽快感,反而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之中,寸许不得落下。下一秒,刀疤汉子被少年一拳砸在鼻梁狠狠的摔飞出去,挣扎着却爬不起来。
吕渊扶起地上的老黄紧张的问了句没事吧,老黄头咧着嘴摇了摇头说没事儿。吕渊这才放下心来,回转身脸色冰冷的盯着三个来历不明的汉子。
胡须汉子和最为高大的男人看着那个一脸怒容的少年,眼中都带了些许惊讶。虽说刀疤老三在三人中武功算是极差,但好歹是个浑身蛮力的成年汉子,怎么就会被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一拳打飞爬不起来
胡须汉子眼神阴鸷盯住吕渊道:“你就是吕渊”
吕渊冷冷回道:“有什么事吗”
得知答案的胡须汉子不再说话,大步欺身而进一拳直捣吕渊胸口。吕渊往后轻轻一撤步轻巧的躲过了这来势凌厉的一拳,冷冷说到:“这是没得讲理的意思”
胡须汉子不理睬吕渊,又是一拳轰向吕渊面门,那拳扑面而来竟有阵阵罡风。吕渊冷笑一声,也不躲避,硬碰硬一拳砸去。胡须汉子只觉得拳上似有一座大山压来,手臂发出酸牙的响声,身体向后飞出,苦心修行十几年拳法视作全身最珍贵事物的手臂竟是折断,臂骨更是片片碎裂。胡须汉子脸上全是挣扎扭曲的痛苦,又惊又惧的看着这个魔兽般的少年。
吕渊看向唯一站着的那个高大男子,面不改色的问了句:“你还要打吗不打就快滚”
高大男子满头大汗搀扶着刀疤男和胡须汉子逃命似的飞奔而去,不是他胆小,委实是那少年太过可怕了。
茅屋中,老黄苦涩的笑了笑,“小子打的爽不爽,那三个家伙可是维基镇高登家的护院狗,这下你可闯出大祸了。”
吕渊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也不搭理他,抓起小白猫和两只野兔来到包子铺,乖乖的喊到:“李婶,我今天抓到好几只野兔,可肥了,你和汉特大叔煮来尝尝”李榆接过少年手中的兔子,看着少年怀中抱着的雪白的小猫,揶揄道:“你这臭小子哪有这么好心,肯定又是来拐骗我家澜池的。”
被识破的吕渊也不辩解,乐呵呵的笑着。在房中听到吕渊声音的李澜池飞跑过来,甜甜的叫了声渊哥哥,看到少年怀中的小白猫,眼巴巴的一幅好想抱一抱的可爱神情。
吕渊呵呵笑着把白猫放到小丫头怀中,小丫头雀跃道:“谢谢渊哥哥”一把跳到吕渊身上,狠狠的在吕渊脸上亲了一口,勾住他的脖子竟是赖在上面不肯下来。于是少年抱着小丫头一脸无奈,小丫头抱着猫吃吃笑着。




光暗的湮灭 04.风雨欲来
高登府,管家马丁冷冷盯着面前三人,其中一人鼻青脸肿,另一人更是断了右手,怒骂道:“没用的废物”三人面无血色,低着头一声不吭。
一个神色清俊的白发少年身后跟着个精瘦普通男子走进院子,马丁敬声道:“少爷,”少年面无表情冷冷道:“叫吕渊的那人交给我了。”
马丁面露难色道:“少爷这,”
少年不再说话,转身离去。
不想让管家马丁为难的精瘦男子说道:“马丁管家放心,我会陪同艾斯前去。”
管家马丁神色一松道:“那麻烦少爷和文师傅了。”
大陆武风鼎盛,习武之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有好事者以武功高低分白绿蓝紫橙粉红金黑九星。白绿蓝星称作下星,大部分武者都处于这三星之中,如那高登府护院三人,刀疤男和最为高大的男子都属白星之列,胡须汉子要强一些,是绿星武者。紫橙粉星属中星,到达这三星的武者都是习武之人中的佼佼者,足以镇守一地。至于红金黑三星称作上星,任何一个上星武者都是名动大陆的高手,各大豪族争相结交。
而刚过十五岁的艾斯高登,当真是天纵之资,年少却已步入中星境界。
夜凉如水,万家灯火寂灭。老黄头打雷般的呼噜声从隔壁房间传来,吕渊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想起白天所发生的事,少年心中愁绪万千。
几十年前南方之地密斯特里一秘境惊现世间,传闻秘境中藏有无上珍宝,引得无数高手蜂拥前来。不料秘境中凶险万分,进入秘境寻宝之人十死一生,甚至上星高手都纷纷陨落于此,所以得名弑神。据说最后只有廖廖几人侥幸逃了出来,十年后无一例外都成了大陆最强大的存在。
老黄头当时只是密斯特里小镇上一个武艺平常稀松的白星武师,叫黄甲,但为人仗义,日子过得挺是滋润。某日带着手下两人前往城中与好友相会,马车路过一深山时,发现山道边上躺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黄甲和伙计们走近后仔细检查才发现这人还有呼吸,立马带回镇上寻来医生替这人治伤。
给这人换去身上血衣时一卷羊皮从他怀中掉落下来,黄甲捡起羊皮略微打量了下,发现是一些奇怪动作招式,似乎是份武功秘籍。黄甲自知偷窥他人心法秘籍乃是大忌,连忙将羊皮塞进那人衣服内,吩咐伙计照顾好他就独自一人往城里了。
半月后那人终于醒转过来,醒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整个镇子所有人屠戮干净,连老人和幼儿也没放过。恰好那天赶回镇子的黄甲发现镇上一片死气沉沉,自己救回的那人如恶魔般浑身浴血,地上自己心爱的日子和刚满周岁的儿子已经没了呼吸。黄甲心如刀绞就要去和那恶魔拼命,却被那人一掌打翻刺穿左胸。也是老黄福大命大,心脏生在不同于常人的右侧,而那人杀人后疲于奔命也没仔细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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