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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阎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左辵
范无救道:“你平时就住在这”
土地道:“三位大人不知。自这世界遭劫后,天地之气日渐稀薄,而明朝刘伯温斩断龙脉后更是相形见绌。只如此也就罢了,不想祸不单行,最近几十年连那勉强维持生计的香火也断了。现代城市发展,小神连个野果都没得吃。每天忍饥挨饿,卧床度日。哪还有体力和法力打扫清洁”说到伤心处,心酸泪止不住地淌了下来。
王一听了动了恻隐之心,暗自难过,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不作声。谢必安见王一脸现不忍,咳嗽一声。道:“你去把蓉城土地簿拿出来,先把正事办了。”
土地公闻言收起老泪,去了隔壁房间。谢必安作起法,把房子打扫一遍。王一问道:“神仙也这么难过吗”
谢必安道:“神仙自然逍遥。只是此事不可提不可提”范无救也是一副讳莫如深,不可言的样子。王一心里不禁存了疑惑。
恰好此时土地公拿着一本书簿过来,请教王一的姓名和八字以便查询。王一报了,土地公翻了翻,满脸尴尬。道:“一个不慎,不知被哪个老鼠精咬了一部分。刚好在阎王大人这没了。”
谢必安一把抢过去,果然是被啃了半本书,最后一张纸上只留下王家几人的名字、八字还在上面。唬得他当场丢了半条命。道:“你你这这”忙拿眼偷瞄了一下王一,强制镇定道:“既然如此,也算消了。”又道:“八弟你先请阎王上轿,我方便一下就来。”
范无救忙过去请王一。谢必安见他俩出去了,这才低声怒吼道:“你是不是活腻了连土地簿都敢让老鼠咬了。”
土地公道:“这不是好久都没检查过了吗就没太放在心上。只是不知哪个老鼠精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土地簿都敢咬”
谢必安道:“你魂飞烟灭不要紧,不要连累得我兄弟二人都永不得翻身。”又道:“哼,这事先瞒下,等我回去想到办法再说。”话落,一甩手,怒气冲冲的走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二鬼差一刻也不敢耽搁,趁着天还未明,飞奔本地城隍处。
这城隍庙和那土地庙又大不相同,远远就能看见红光满天,瑞气直冲斗牛。首先一高大绕龙立柱的牌坊,直投眼底而来。黄瓦翘角,磅礴大气。正中匾额上书:“城隍庙”三个龙笔凤画之字。
匾额之下,立柱之旁站着两个孔武有力的青面小鬼。见了白无常这阴帅大人。早早就通报进去了。
蓉城城隍接了通知,忙整理好官服,出门迎接。施礼道:“下官拜见二位阴帅大人。”在黑白无常的介绍下,又参见了王一,礼毕,急请进城隍庙。
虽说是庙实际跟一座大殿也没啥区别,整个庙阔三间,进深三间,八角大柱,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殿中间一龙头椅,料想应该是平时城隍处理事务坐的地方。
城隍引着三鬼来到旁边的偏殿,按官职大小依次坐了。又领庙中大小官员过来拜见。礼毕,安排瓜果蔬菜、酒肉等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黑白无常说明来意。城隍请了姓名、八字忙出去吩咐文判官,取出蓉城生死簿。
不料那文判官在消的时候却犯了难。道:“爷,这新晋阎王还有一甲子的阳寿该如何处理”
城隍接过生死簿看了,道:“你先消过。稍后我寻个时机,问问阴帅大人。”文判官消过后,城隍藏于袖中。复回来陪酒,推杯换盏,却始终没有好的时机。正不知该怎么说的时候。
后殿突然传来一阵马嘶鸣之声。谢必安道:“此处怎有马叫”
城隍以为谢必安怪罪,忙不安道:“前几日,一信徒进献。不知如何处理,暂拴于后殿。不料打扰了阴帅大人雅兴,还请恕罪。下官这就去处理了。”
谢必安道:“欣喜还来不及,岂有怪罪之意。能否进一步借看一下”
城隍心想:“正是天赐良机”遂道:“荣幸之至”一神一鬼告罪一声,来到后殿。只见一匹高大健壮的白马正在悠闲地吃着草料。
谢必安喜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城隍问其意。
谢必安道:“此次公务时间紧张,欲借此马一用,不知可否”城隍哪有不准之意商量一定。于袖中拿出生死簿,道:“请大人过目,记录已消。”
谢必安看了一下返还给城隍,道:“没问题。”
这一神一鬼回到殿里。谢必安对王一道:“现有良马一匹。不出意料,明天夜里就能到达阴间了。”说完,几个鬼神吃了饭早早的休息。
次日天黑,用完晚饭。谢必安把轿子施法变成一辆马车,请王一上了车。二鬼差吩咐城隍把捉拿来的四个新鬼依次还魂。又令城隍庙的一个小鬼驾车送他们上泰山,走黄泉路。
黑白无常走后,城隍安排武判官送四人还魂。
路上,武判官道:“还魂后,所见所闻不得跟任何人说起。”又道:“你们想以后有福可享。还魂后,应早早到蓉城城隍庙来祭拜我等。我等阴神才好保佑你等。”吩咐完,一一帮四人还了魂。
四人醒来见家里吹锣打鼓的好不热闹。忙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吓得众人哭爹喊娘,还以为诈尸了呢好不容易才解释清楚。
就这事在当时还引起过轰动。一个村子四人同时假死两天后,又同时苏醒过来。四人对死好后的事只推脱不知。又每年、月按时祭祀各路神仙。
果然四人后辈皆儿孝孙贤,九十多岁才寿终正寝。
再说黑白无常得了城隍的宝马,速度比坐轿又快了不少。不到子时,就到了泰山之巅。
王一在轿子中远远地望见一座恢弘的宫殿立在那,占地极广。就其雄浑、辉煌程度而言。昨天见的城隍庙真是小巫见大巫。只是不知为什么破破烂烂,残垣断壁随处可见。问道:“那处宫殿不知是以前哪路神仙居住的”
谢必安道:“天帝之孙东岳大帝的,阳间一般又称为“泰山神”。这世界残破后东岳大帝就一直居住在仙界,再未下过界了。”
王一道:“你们经常提起“世界残破”到底是什么事”
谢必安道:“不可说,不可说。时间久了,阎王自然就知晓。”
马车奔驰在宽广的鬼道上,将这东帝宫远远的甩在后面。
行不久,突然驾车的小鬼“吁”的一声拉停了马车。





地狱阎王 第六章 鬼门关黄泉路断魂桥
马车刚立定,外面传来一声断喝:“何方小鬼到了鬼门关,为何还不速速下车”
驾车的小鬼恭敬道:“三位大人,鬼门关到了。”黑白无常撩开车帘,跳了下去。王一也跟着跳下来。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座牌楼,上面用鲜血写着“鬼门关”三个大字。这三个字也不知道是用谁的鲜血书就的,红彤彤。好像刚写一样,不停地流动着。谚所谓鬼门关,十人去,九不还,王一看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牌楼后面双峰对峙,相距三十来步。路居其中,尽头一个黑洞般的漩涡,不停地搅动风云。
关前两边立着一十八个鬼王,有那缺胳膊少腿的、半壁脑袋的、荡漾着十二盲肠的。一个个凶神恶煞,花颜色绿,张牙舞爪,姿态各异,活灵活现,挡住了去路。王一见了忙把目光移到右边。
右边与左边两相比较,却又是截然一副不同的景致。白蒙蒙的雾气弥散四周,中间一座牌楼,朦朦胧胧,恍惚间看不甚清楚。
远处似传来有七彩的霞光,也不甚刺眼,反倒是将雾气染得熠熠生辉。一座座青山,连绵起伏,高傲地屹立在那,薄雾犹如一层纱巾,环绕在山峰上,远远望去,犹登极乐。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雾海泛起微波,吹散了那上层的薄雾。王一这时才看清,那牌楼上也有三个大字“登天梯”,金子般的颜色,见了让人好不羡慕。牌楼后面雾海中有着一阶一阶白玉做的天梯,隐隐直达仙界。
王一收回目光,见黑白无常到了那十八鬼王前,双方见完礼,嘀咕了几句。十八鬼王在吆喝声中让开了道路。
黑白无常回来上车,吩咐那小鬼重新驾车。马车沿着道,踢踏踢踏一路小跑着钻进了那黑洞漩涡。
一阵天旋地转后,天崩地裂般的“轰隆”瀑布声,一下砸进了马车上几鬼的耳朵、心中,一下让人联想到大自然的威力。
王一变了变色,掀开车帘。好一道瀑布,感叹道:“莫不当年诗仙李太白也来过这地方不然,如何能写出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等形象的诗。”
那瀑布上不知从哪来,下不知往哪去,左右也不知有多宽。就是一道匹练般卧在那,咆哮声震天动地。
谢必安道:“这河就是天河,源起仙界,途经阳间,收尾在阴间。也就是环绕阴间的黄泉河。咱们刚刚过的关叫鬼门关,关前的路叫鬼道,关后的道因直达黄泉河,一般称为黄泉路。”
王一闻言,这才仔细打量。见马车行走在一石板路上。灰色,两米来宽,四周也不见什么支撑,就这么独自地悬浮在空中。整个黄泉路呈一条直线,没有尽头。
整个黄泉路的空间灰蒙蒙的,完全感觉不到马车在不停的行走,乏味至极。虽单调,王一却看的兴致盎然,也不知他在这白纸一样的空间里看出了什么。
谢必安这时也来了兴趣,笑道:“阎王不要看现在这么无趣。但再等一段时间,就是三界第一大盛事。那时不要说是这狭窄的黄泉路,就是周围这灰色的虚空都是仙挨着仙,人重着人,鬼叠着鬼。好不热闹”
王一奇道:“哦那不知是什么事,这么热闹”
谢必安啧啧道:“那就是仙界大流放,庙时仙界积压了十多亿年犯了天条的仙人,每人一艘独木舟,落饺子般一股脑的全部丢到天河中。任其顺着天河,一直落到阳间,最后掉到阴间。无论多少最后只剩下三人,充任三殿王。”这话题好像勾起了他的兴趣,抖擞着精神道:“到时三千世界、仙界、阴间。凡是有点能力的都不会错过这场盛会。”说完好像回忆起以前的场面,又啧啧不断称赞了几声。
王一在脑海中勾勒了一下那热闹场面。道:“那不就是无限放大版的漂流吗”
谢必安砸吧砸吧嘴,道:“也可以这么说。这可是三界,无数仙、鬼、神、人、妖、魔一生中最不容错过的事情之一。”
几鬼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泉路的尽头。驾车小鬼在外面道:“三位大人,已到断魂桥了。”
黑白无常掀开帘子,请王一下车。
路头一个祭坛,周围用一黑色透明不知名的玉石修葺,玉石上雕着周天星辰,山川河流。给人一种精致华美的感觉。中间一个三层的台阶,台阶中间立着一个华表,上面也刻了些莫可名状的图形。华表顶端安放着一无柄石镜,斑斑点点,非常古朴,可以看出有些年月了。
谢必安用手指着石镜,道:“阎王,这就是阴阳镜了。”
王一打量了两眼,道:“你不是说新生的鬼魂到了阴阳镜处,要赐予鬼体吗怎么没反应”
谢必安道:“等我们走到离阴阳镜十米处,才会有反应。”于是施法收了他的斩衰凶服,令驾车小鬼,骑马回去。这才带着王一往祭坛右边而去。
果然三鬼一接近祭坛,位于华表之上的阴阳镜发出一阵阵光芒来。光芒越来越强,凝聚在镜面,刺眼之极。
就在到达极强的瞬间,一束光束朝王一射了过来。王一被整个笼罩在这镜光之内。先是一阵清凉,接着慢慢有了重的感觉,渐渐鬼魂被一种肉体般的东西所覆盖。
光芒消散,王一又出现在二鬼差的面前。二鬼差上前道喜,道:“恭喜阎王获得鬼体。”
王一跺跺脚,摸摸身体的各处。一阵新奇、好玩、高兴。等他过了这兴奋劲,黑白无常带他往前走。
谢必安道:“阎王第一次来阴间,可要好好欣赏欣赏这黄泉河,此河可是阴间第一护界河。任何生灵要想到达阴间,必须横跨过黄泉河。”
王一一眼望去,可说是毕生难忘。
此河虽说和天河是同一条河,但与王一在黄泉路看到的天河可说完全就是两条河。天河河水清澈;黄泉河河水深黄,像岩浆一样粘稠,咕噜咕噜冒着泡,恶臭扑鼻而来。王一一阵阵恶心反胃。黑白无常反而张开双手,满脸陶醉。
河水中漂流着无数的骨头,有人的,有仙的,有龙的,有虎的,还有许多王一叫不上名字,千奇百怪的。那骨头也不是寻常见到的惨白色,而是大米发霉时的米黄色。
一只只手、脚、脑袋不时地顶破河面。
那手不时地抓握一下,好似希望能抓住什么东西;那脚不时羊癫疯地抽搐几下,好似证明它还活着;最诡异的要数那脑袋,眼中燃着两团绿幽幽的鬼火,露着一口牙,上面淌着稠黄的河水。时不时地张张嘴,发出一阵惶恐、痛苦、悲哀的声音。对死的惶恐,对生的痛苦,对不生不死的悲哀。
这声音似哭又笑,似悲又喜,似苦还乐,人间七情六欲都在里面。
这手、脚、脑袋的主人做着最后地垂死挣扎,好似对生还有最后的一点不舍,眷恋。
王一看了说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酸、甜、苦、辣、咸五味好似都有,但又好像五味混成了百味一样。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让他踹不过气来。
黑白无常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睁开眼道:“走吧,过了这断魂桥就是真正的阴间了。从此仙鬼有别,人鬼殊途。”
这断魂桥也是用那不知名的透明黑玉石做成,靠近桥的地方,用石头立一碑,写着“断魂桥”。桥分左右两个道,中间用一石栏隔开。王一他们行走在右边的道上。
约莫又过了不短时间,三鬼终于过了桥。
一片荒漠呈现在三鬼面前,不见一根草,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和细沙。再远处就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山,重峦叠嶂,隐隐灼灼,看不清山上有些什么东西。还有一些地方时不时刮阵龙卷风般的阴风,沙石打着旋儿往上跑。
这阴间不见太阳而明,虽有亮光却是一派昏暗的景象。一如蓉城的雾霾天。
二鬼差别了手牌,道:“这到阴间就好办了。”




地狱阎王 第七章 踩扁街
二鬼差话刚落,又问:“阎王是否恐高”王一摇头,道:“那倒不。”二鬼差道:“那阎王注意了。”
语毕,一鬼架着王一一个胳膊,捻诀架起一股阴风,呼啦啦地飞到空中。
王一有种坐跳楼机的感觉,不过一个是向下,一个是向上。风呼呼的从脸颊,耳旁吹过,吹得他完全睁不开眼睛。只觉阴风彻骨,身子都要被冻僵了。
二鬼差也不在说话,等他完全适应了,这才加速,往中间的陆地而去。
时间不长,王一也不知道跨过了多少高山深谷。这时速度才慢慢降下来,一座古城出现在天际边。如果要用一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大,无边无际的大。
王一完全被眼前这座城震撼住了,只见这城屹立在一座平原上,眼见处都被城墙围着,那城墙怕不下里许高。里面都是一些高矮不一的建筑。
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时,二鬼差已经按下阴风,出现在城前。周围鬼声鼎沸,不少和谢必安、范无救一样着装的黑白无常,带着一对对的小鬼卒子,押着被拷住了手脚的鬼从王一的周围越过。
那些黑白无常都莫名的脸带讥笑、嘲讽之色看着谢必安、范无救。谢、范二鬼差也不动怒,好似司空见惯。只是催王一早点动身。
这时从天上突然远远传来一声震天怒吼,“下面不想死的,快快让开”听得这声音,路上的老鬼纷纷色变,莫不争相相让。就是那众多黑白无常也不禁色变,纷纷躲避。
王一被谢必安、范无救一把扯住,拉到旁边,离得远远的。他满脸好奇的往空中望去。一大片乌云从远方飘来,昏暗暗、黑漆漆的,颇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须臾,这乌云就来到城墙边,急速地坠落下来。一声山崩海啸,天崩地裂的声音传来,好似原子弹就在近前一下爆炸开来。王一一阵耳鸣,一股血液从七窍中流淌出来。
接着脚下的大地一阵急速地抖动,迎面又是一股强烈的劲风吹来。众鬼东倒西歪立不住脚。那站得近的更是被吹得倒飞。
风过之后,一个黑无常从地下爬起来,朝地上吐出一口沙子。怒骂道:“我日你个鱼鳃的仙人板板,每次能不能早点提醒事到临头有个卵用”
被称作“鱼鳃”的鬼,留着一头珊瑚似的头发,铜眼,朝天眉,高鼻子,扇形嘴,两嘴角一对长长的尖骨角。袒胸露乳,满身肥肉。下着一黄布裤,腰系蟒蛇鱼鳞甲,牢牢地护着大腿。
这鱼鳃阴帅满脸怒不可言的样子,把那单手铜锤往地下一杵,哈哈大笑道:“怎么,李黑鬼你想打架正好最近手上有点痒痒,你要不服气,咱们现场就过两招。”
李黑鬼看了看鱼鳃阴帅后面密密麻麻的虾兵蟹将,又看了看他身边几个还没爬起来的小鬼卒子。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心思。道:“贾鱼鳃,是个带把的,咱俩就单独斗斗。借着兵多算什么好汉”
贾鱼鳃呵呵一笑,道:“老子都不用出手,跺跺脚都能用老子的虾兵蟹将堆死你李黑鬼你信不信”
李黑鬼闻言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他还真怕这贾鱼鳃用虾兵蟹将不计死活的围攻他。况且之前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怒哼一声,挥挥手,让他的手下跟上。满脸怒气离开。
贾鱼鳃大笑道:“没种的鬼”又转头对后面的虾兵蟹将道:“你们说是不是”虾兵蟹将齐齐举起两个大前螯。纷纷嘲笑道:“没种的鬼没种的鬼”
贾鱼鳃又是哈哈一笑,左手用力一挥。后面的虾兵蟹将用前螯夹着装满各种半死不活的水中动物的纱网。在贾鱼鳃的指挥下,喊着口号,慢慢拖着纱网往城门而去。沿道的小鬼卒子,阴帅纷纷避让,生怕惹祸上身。
城门前只留下回荡的口号声和满地鳞甲、鲜血。
王一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看着这城门前的红琉璃,暗自寻思道:“估计不是用火烧的,而是这样混着血液砸成的。”不由又暗自砸了咂舌。
感叹完,这才有心思好好打量眼前的城门。只见城门都是用巨型的石头累积而成,上面坑坑洼洼,留下岁月斑驳的痕迹,充满一股古老、厚重的历史感。一个其大若簸箕,只有半只手掌的印记深深地留在城墙上。也不知是谁留下的。
王一眼朝前看,那巨木制作的巍峨城门大开,各种奇葩造型的鬼怪进进出出,他这罗圈腿都不算什么了。城门处立着一队鬼卒,对进进出出的鬼怪盘查。
谢必安望着城门,恭敬道:“咱们这阴间鬼国,从地祖天齐仁圣大帝成立开始。历经几十亿年,期间也只有一次被打破过。”
王一这才在城门上方看见有“鬼国”两个阴文,问道:“哦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谢必安指着城墙上的手印,道:“那手掌的主人。”
王一道:“不知这手掌主人是谁”
谢必安、范无救两鬼脸上显露出迷醉、恐惧的神色,身子慑慑发抖。好似想起了当年那惊天一战。良久两鬼摇头不语。
王一道:“那不知地祖天齐仁圣大帝是谁”
谢必安满脸恭敬,生怕有一点态度上的不敬,道:“仙界有天祖,阴间有地祖。天齐仁圣大帝就是阴间第一个生命,可以说是阴间所有鬼魂、亡灵的始祖。”
王一又道:“既然仙界有天祖,阴间有地祖。那不知阳间,可有人祖”
谢必安道:“本来有的,只是可惜了。”
王一皱皱眉,追问道:“可惜什么”
谢必安道:“这牵扯到三界,几个大教的事情。不可多言”王一再三追问,谢必安再也不肯多说。王一也只好作罢。
三鬼等城门处稍微疏松一点了,这才走进去。城里房子鳞次比节,井井有条,转过几个道,来到一个叫“踩扁街”的集市。
道路上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穿着各种各样的衣裳,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掺和在一起,揉成了一个整块儿似的,你挤我,我挤你,推来拥去;身子瘦小灵巧的人沾了光,身体胖的,块头大,再笨重一点儿的,那可就倒楣了。
道中间倒是很空,那是专门为赶路的鬼准备的,从街道口一进来就架着阴风,可以直穿到街尾。
街道两旁此时不要说背着筐子、挑着担子的鬼,不能从这条正街上通过,就是光挎着一个篮子,也得举到头顶上去。
可以这样说:如果这会来一阵子瓢泼大雨,保险湿不着地皮。所有的鬼都是快活的,被谁踩了一下子或者撞了一下子,既不会吵闹,也不会横眉立眼儿,连理会都不理会。所有的鬼兴致都是那么高,碰见卖什么的都想挤到跟前看一看,买与不买,总得开开眼。所有的结着伴的鬼都在大声喊叫,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不喊叫他们就会失掉联系,不用最大的声音,扒在耳朵边说,也不用想听清楚说什么。
王一他们正从中间的空道上架着阴风,边走边看。感叹道:“真是好一处繁华的集市,三百六十行,行行齐全。难怪叫做踩扁街,真是名副其实”。
再长的街也有尽头,再不舍的景色也有回头时。须臾,三鬼就到了街尾。离了那热闹处,拐弯处一阵哭天抢地的大哭声传来。“家门不幸子孙不孝啊”
只见一个衣不蔽体,头发乱糟糟,满脸褶子形如乞丐的鬼,正跪在地上,手里抱着一大堆纸钞。哭得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路过的鬼纷纷对他投去同情的眼神,但却没一个上去安慰。谢必安、范无救见了满脸冷笑,道“丢人现眼。”
那乞丐鬼眼泪、鼻子糊了一脸,也不擦擦。只是不停的哭喊:“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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