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农女:买个相公来种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小m愚
“对,是我,都是我!”玉团儿癫狂大笑,“我疯了,我被你们生生逼疯了。没有一个人在乎我,为我着想;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沉浸在痛苦中?”
“就算被你害的人,对你恩重如山?”阿狸喃喃地道。
或许这就是升米恩,斗米仇。
玉团儿被人带了出去,苏清欢在内室之中,心情沉重。
即使事先已经有了猜测,真到了揭开真相的时候,还是觉得不敢相信。
“人人都自私,所以她有些自己的小想法,我也能理解。毕竟也实在是我们拖了婚事……可是怎么就到了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苏清欢喃喃地道。
姮姮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她,脆生生地开口:“外婆,我们被疯狗咬了一口,还得去想哪里对不起疯狗吗?就算是家养的,也要知道,疯狗就是疯狗。便是观世音菩萨下凡,它也照咬不误。”
苏清欢苦笑一声:“我白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你个孩子果断。”
“因为外婆太重感情。”姮姮靠在她身上,“外婆别难过了,我父皇母后,我大舅舅都要回来了。我们很快就要全家团聚,不值当为那样的人而苦恼。”
从庵里回去,苏清欢还是病了一场。
倒也没有别的症状,就是头脑混沌,喉咙冒烟似的疼。
玉团儿被暂时软禁在公主府中,从身边的丫鬟到公主府的侍卫,全部都是姮姮抽调的新人,唯一留下的就是紫绡。
玉团儿穿着中衣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梳理头发,三千鸦丝在身后倾泻而下,柔滑如缎,即使灯光晦暗,依然黑得发亮。
她面无表情,粉黛未施,脸色惨白,看着十分瘆人。
紫绡垂首站在一旁,一动未动,只是不时偷偷抬起眼睛看看她。
“几天了?”玉团儿开口。
紫绡想了想,低声道:“三天了。”
从公主被抓形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
可是外面的人似乎忘记了她们,整个公主府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竟然才过去三天,我却觉得像三年呢!”玉团儿轻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紫绡,你心里是怨我的吧。”
紫绡低头道:“奴婢不敢。”
“果然,不是不怨,只是不敢而已。”玉团儿拿起一根玉簪在头上比了下,随即毫不在意地抛到地上。
玉簪应声而断。
紫绡看着那上断成几截的上好和田玉簪子,眼中露出心疼之色。
“不必心疼。生带不来,死带不去。我死以后,不知道便宜了谁呢!”玉团儿哂笑一声,“其实你怨我也是对的。你和绿腰感情最好,是我逼死了她;而我又拉你给我做伪证,很可能让你也因此丢了性命,你埋怨,应该。”
紫绡低头不说话,目光也冷了几分。
她从来都觉得,能跟着公主是莫大的福分。
公主性情温和,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从来不见她对谁发火。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声不响,手染鲜血。
紫绡心中,一片悲凉。
玉团儿又道:“没关系,很快你们的仇就会有人替你们报了。”
紫绡想,什么叫报仇?
绿腰死了,自己恐怕也活不成;可是公主只是远嫁而已,不管去了哪里,还是被奴婢们众星拱月地围着。
这样的惩罚,对她来说是惩罚,对于自己这些卑贱的丫鬟们,还是无法企及的好日子。
哪有什么公道?
“我死以后,若是你侥幸能活,给我烧几张纸钱吧。”玉团儿道,“除了你,可能我也没人请求了。”
再不相见,阿狸多狠的心。
紫绡一惊:“公主,您要做什么?”
玉团儿缓缓站起身来,回头看着她,笑容云淡风轻,眼神中却是黑暗的绝望。
她说:“我要做什么?你以为我要自杀吗?不,我不会的。有人说,自杀的人,死后要下地狱。我这辈子还不够惨吗?我还希望下辈子能重新投胎,有个爱我的爹娘。”
紫绡咬咬嘴唇,心里想,您是没了娘,可是这些年,您受过委屈吗?
只是您得陇望蜀,总去和穆大奶奶比……
可是事到如今,她也不想落井下石,所以便沉默地听着她说。
“傻紫绡,不是我自己不想活了,是有人不会让我活的。”
那些人,心狠手辣着呢。
紫绡下意识地道:“苏夫人不是那种人。她一定是太难过,所以才不肯见您的!”
“她?她爱惜羽毛,又假仁假义,自然不会让自己手染鲜血。”玉团儿道,“可是你觉得,秦放,秦昭,秦妩,贺姮,哦对了,还有我那个唤她娘亲的好皇兄,他们哪一个能对我心慈手软,网开一面?”
她漏了一个名字,紫绡说了出来。
“还有二公子,他会救您的!”
神医农女:买个相公来种田 第1939章 番外之女帝贺姮(一百四十八)
事发之后,苏清欢把姮姮、阿狸都留下,让他们封锁消息,守口如瓶。
“既然已经要她和亲,那就快些安排,让她赶紧走吧,省得横生枝节。”苏清欢如是说。
玉团儿的这件事情,让她觉得心口像压了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难以喘、息。
当初她答应李慧君照拂玉团儿,也想着毕竟稚子无辜,从始至终对她说不上多好,但是也算关怀有加。
陆弃那般反对,皇上、阿妩、甚至沉默寡言的小萝卜,都对玉团儿和阿狸的婚事表示反对。
唯有她自己,坚持着让两人自由发展。
现在的结果,证明是她错了。
或许当初早点斩断这种可能,玉团儿之后便不会因爱生恨。
苏清欢难免自责,觉得造成今日局面,她难辞其咎。
至于玉团儿的品性,她却也实在想不到,会卑鄙激烈到如此程度。
爱而不得是令人唏嘘,但是由此纵容自己心中的魔鬼,那就是品性问题了。
她也庆幸,两人没有成婚,否则现在的局面,更是伤筋动骨。
阿狸道:“多谢娘。”
姮姮眼睛眨啊眨:“外婆是想瞒住外公的意思?”
苏清欢确实有这个意思。
陆弃脾气火爆,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他若是知道玉团儿暗算了他,让他险些酿成了无法挽回的苦果,然后又对自己起了杀心,他无论如何是不会留她在世上的。
但是,她不仅仅是这个意思。
苏清欢看着姮姮,目光严肃:“姮姮,你答应外婆,不会再计较这件事情,也不会让人去为难她。”
姮姮心虚地笑笑:“外婆您想多了。”
“我要你答应,不要取她性命,让她走。”
一来即使知道玉团儿咎由自取,然而想到这么多年她对阿狸的付出,苏清欢很难做到心硬如铁;二来阿狸对玉团儿歉疚恐怕更深,如果她死了,恐怕会成为阿狸一生难以忘怀的芥蒂。
苏清欢觉得自己早已过了爱恨情仇直来直往的年纪,过去的人事就永远过去,最重要的是未来。
她的阿狸,还有无数的可能。
玉团儿和亲而去,阿狸想起来的时候可能会想,她在千万里之外,还过着她的平静日子,就不会成为心底永久的遗憾。
眼下这种局面,苏清欢最不放心的两个人就是陆弃和姮姮。
一个是因为太在乎她;另一个是因为眼里揉不得沙子。
见姮姮假装没听明白,也不松口,苏清欢叹了口气道:“姮姮,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不管外婆心里如何不赞同,认为你处事手段过于激烈,都努力控制自己不开口,不干涉……”
“因为你是储君,你是未来的天下之主。外婆自己有多少分量还是心知肚明的,怕把你教歪了,教得优柔寡断,心肠太软,遭人算计。”
“但是这次,算外婆求你,这件事情也算是家事,你就别管了。”
姮姮笑道:“外婆您说什么求呀!您不就怕我动她吗?我不会的。我最多让她嫁个厉害些的能压住她,不让她兴风作浪的男人,才不会对她下手呢。”
“怎么说,我们都姓贺。我也不希望,手上沾上贺姓人的血。”
苏清欢得了她承诺,这才放心下来,又不放心地叮嘱一番,说出了庵堂,谁都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
陆弃在军营忙得脚不沾地,没有心思管玉团儿是否被软禁,是否要被送走和亲。
因为他不赞成婚事,所以一直十分漠然。
苏清欢对阿狸道:“你也千万别露馅。等她远嫁之后,你爹若是想起问我,我会告诉他的。”
阿狸撩袍跪倒在地:“谢谢娘。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若是因为我的缘故让您受到任何伤害,我万死难辞其咎。”
苏清欢伸手拉他却拉不动,不由沉下脸道:“快起来!娘最不喜欢人下跪。这件事情,你若是从娘的角度想,那就赶紧忘掉,也不要愧疚。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阿狸陷入长久的愧疚之中。
阿狸这才慢慢站起身来,低头不语。
苏清欢心疼万分,却又不知如何安慰。
姮姮偷偷拽了拽她的衣袖,仿佛在说,外婆看我的。
“外婆,让小舅舅去东宫陪我吧,我还有许多关于父皇身体情况的事情想要问他呢。”
姮姮古灵精怪,又早慧,苏清欢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依靠她。
仪安师太担心苏清欢,还想着跟她一起下山,但是却被后者拒绝了。
苏清欢苦笑道:“我家那个什么性格你也知道,脾气最为急躁,也不听人劝,偏偏对我的事情又细心。他要是看到你在,反而会怀疑。”
仪安师太道:“那过些日子我去看静姝,再去看你。”
静姝也已经生了,仪安师太和静姝兄妹保持着来往,虽然不比他们和大欢亲近,但是关系也很融洽。
回到府里,苏清欢让白芷回去休息几日,实在担心她把什么都写在脸上。
她病了之后,白苏便从东宫回来伺候她。
陆弃那边因为皇上没回来,依旧很忙,最近这些日子都没回家。
苏清欢让人每日去送饭,再难受的时候也挣扎着起来给他写几句话,说自己在家赏花做针线,总之很闲散。
陆弃刚开始还觉得有些甜蜜,老夫老妻,她竟又开始给自己写起了“情书”,想起来真是让人心情舒畅。
可是两人之间到底太熟悉了,接连两日苏清欢的笔力都有些力不从心的意思,陆弃就开始隐隐不安起来。
难道她有事瞒着自己?
可是还没多想,外面又有将领求见,陆弃只能暂时按下,同时决定,今晚无论如何回去看一看,他心里实在太不安了。
临离开之前,他不放心,带人去营地里巡视一番。
“你们听说了没,玉公主府上好像出事了。”
“没有啊,什么事呀?你可别胡说八道,这位身份在那里,而且下嫁秦王府这件事情约莫着是板上钉钉了。”
“啥?秦统领要尚公主?”
闲来无事不当值的士兵们议论纷纷。
神医农女:买个相公来种田 第1940章 番外之女帝贺姮(一百四十九)
陆弃做了个手势,制止住要说话呵斥他们的将领。
他也想听听,外人对于阿狸和玉团儿的婚事怎么看。
反正他从心底,是一万个不同意;如果不是苏清欢劝着他,他早就跳起来反对了。
“尚公主不是耽误秦统领吗?秦统领的身手,我可是见过。那真是万里挑一,不,十万里挑一都不止。”说这话的人,眼中露出激动和崇拜。
“要我说也是。虽说现在对于驸马没有什么说法了,但是谁知道以后呢?前朝对于驸马限制不就很多吗?”
“玉公主性情温和,也没什么不好的。欸?刚才谁说玉公主出事了的?出了什么事,快说说看。”
这时候刚起头那人才得意洋洋道:“这件事情说来就巧了。我今天不是告假回家看我娘了嘛!我邻居家有个一起长大的哥哥,正好也回家了,他原来在东宫当差的,现在被调去守着公主府,不许进出……”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要把玉公主关起来了?”
“就是关起来了。”那人又道,“原因是什么咱们就不知道,单听说之前还挺好的,陪着苏夫人去上了一趟香就这样了。对了,秦统领也回来了,现在在东宫呢!”
阿狸竟然有回来了,却没有人告诉他?
陆弃的面色瞬间沉了下去,没有多问,转身就往马厩里大步而去。
穆敏正在陪苏清欢说话。
“敏敏你回去歇息。”苏清欢道,“娘没事了。”
穆敏肚子太大,坐一会儿就得站起来,站着的时候还得扶着腰。
看她努力陪自己说笑的样子,苏清欢十分不舍得。
阿妩心粗,性子野,母女之间感情身后,但是亲密相处真不多。
而穆敏从小没有母亲,对她格外依恋和孝顺,苏清欢倒觉得,这个儿媳妇,像个贴心的小女儿一般。
穆敏看着苏清欢憔悴的面色,焦灼又心疼,心里把玉团儿骂了一百零八遍。
不就是那些身外之物吗?她要是介意早说,自己那些都给她又如何?
为了这么点东西,把娘害得伤透了心。
“我没事。”穆敏笑眯眯地道,“我睡不着,拉着娘说话呢!我们刚才说到哪里来着?对,小萝卜在柜子里睡着了,到处找不到他,后来呢,后来呢……”
苏清欢笑道:“后来被他爹找到了,一顿好打。”
穆敏不厚道地笑了:“我小时候有一次也是,我是要到山上看我爹,自己偷偷去了,结果差点没冻死在半山腰。幸好我爹下山遇到了我,否则娘您现在就见不到我了呢!”
说话间,白苏端着两碗鸡汤进来。
苏清欢道:“腻,不想喝,先放在那里吧。”
穆敏看着她尖尖的下巴,道:“说实话,我也不想喝。娘,咱们俩鼓鼓劲,都喝点,要不厨娘以为自己手艺不好,忐忑难安呢!”
苏清欢靠在迎枕上,何尝不知道穆敏在劝自己多用些?
“那就喝点吧。”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守夜的婆子丫鬟们一声声“将军”的请安声传来。
穆敏站起身的功夫,陆弃已经快步进来。
“你怎么回来了?”苏清欢笑道,要从床上下来。
穆敏要弯腰给她拿鞋子,被她托了一把:“快别乱动了。”
陆弃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掩饰不住的病容,道:“你生病了为什么不让人告诉我?”
现在想想她每天挣扎着给自己写信,只为了让自己安心,陆弃心如刀割。
去他的江山去他的稳定!
穆敏见状,想走还不敢走,行动间便有些踟蹰。
苏清欢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她看看陆弃,脚就不挪动。
果然,陆弃道:“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穆敏也不说话,就站在那里。
苏清欢见陆弃要冲穆敏发火,忙道:“我是去庵里染了风寒,敏敏一直在伺候我。敏敏快回去休息。”
说话间,她连连给穆敏使眼色。
穆敏这才离开,出门后又悄悄嘱咐白苏:“姑姑你听着,有不对的你就来喊我。”
陆弃知道苏清欢爱干净,把外裳脱了扔到屏风上,几下洗了手和脸,过来握住她的手在床边坐下,“手怎么这么凉?”
他略用了几分力气,脸也板了起来:“说实话。”
苏清欢嘴唇动了动。
“我让你说实话,你不要告诉我,玉团儿被软禁,和你没有关系。”
苏清欢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迟疑着怎么说能让他平静,目光看到旁边的鸡汤,忙道:“咱们把鸡汤喝了再说。其实没多大的事情,你听我慢慢说。”
陆弃看着她眼睛,“我不喝,说实话。”
苏清欢道:“那天在庵里,当着姮姮的面,玉团儿说了些埋怨我的话。”
她半真半假地道。
“埋怨你什么?”
“她对迟迟不让她和阿狸成亲,心里有点想法。其实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你知道,姮姮像你,脾气火暴,眼睛里又揉不得沙子。非说她这样怨怼,早晚得威胁到我,所以才……”
陆弃有一大堆话要反驳她,比如为什么她不制止姮姮,比如为什么会用到东宫的人,但是看着她消瘦的脸,还是暂时假装相信。
苏清欢见他不再说话,这才松了口气,问他:“今晚在家睡吗?”
陆弃很想说是,但是还是艰难地道:“不了,就是想你,回来看看你。生病了就好好吃药,明天晚上我还回来。”
“不用,我没事了……”
陆弃等她躺下后才走,在外面盘问了白苏半天,问的倒都是关于她身体的状况。
苏清欢在床上躺着侧耳细听,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等陆弃离开后,她对白苏道:“你快去东宫,和姮姮、阿狸都说一声,将军今晚回来了。”
多年夫妻,她觉得陆弃今晚心里憋着一股火,并没有完全相信在自己的话。
白苏称是离开。
苏清欢深深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怎么到了阿狸这里,什么都这般费事了。”
其他家里人在感情上,真的极少受到折磨,只有他……
神医农女:买个相公来种田 第1941章 番外之女帝贺姮(一百五十)
陆弃确实没相信,他出门直接骑马,一路来到宫门外。
守城门的金吾卫拦住他,他直接扯下腰间的令牌扔了过去。
金吾卫查验后吓了一大跳,忙开了宫门。
陆弃甚至都等不及收好令牌,随便往怀里一揣,双腿一夹马腹,直接冲了进去。
所有人都在想,这是军中发生哗变了吗?
秦王爷这般,可真让人心里忐忑啊。
姮姮正在都快比她高的奏折后面奋笔疾书,嘴里嘟囔道:“废话,都是废话。死老头子,啰啰嗦嗦,还不赶紧上致仕折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我不是才批复了他吗……年纪轻轻就瞎了,回家种红薯去吧。”
听说陆弃来了,她还以为自己被奏折荼毒得幻听了呢。
等到陆弃快步进来,看着他一身冷冽,姮姮才站起身来道:“外公,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陆弃深吸一口气,把剑和马鞭放到桌上,“为你外婆的事情而来。”
姮姮屏退屋里伺候的人,自己过来给他倒杯茶,笑嘻嘻地道:“我就知道您早晚得来找我。”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您先答应我冷静,我再告诉您。”
“快说。”
姮姮吐吐舌头,把自己如何设局,从头到尾都说了。
陆弃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她好大的狗胆,她竟然敢……你小舅舅呢!”
他要先找阿狸算账。
——那么多女人,他偏偏挑了这么个玩意儿!
“我小舅舅啊,”姮姮眼珠子转转,“被我派出京城办事了,明天晚上约莫着才能回来。”
小舅舅现在约莫着还在公主府外面站着吧。
这几天,他白天在东宫,晚上就半夜半夜去站着。
姮姮和阿狸感情很深,因为自从她出生,这个小舅舅就一直陪着她,呵护她,所以见他这般也于心不忍,道:“小舅舅,你若是想进去就进去吧。”
什么不再相见的话,她就假装没听到吧。
阿狸却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但是据姮姮所知,他真的一次都没有进去过。
小舅舅,真是被那个女人伤透了心。
玉团儿以为自己委屈,其实小舅舅就是不善于表达,心里一直装着她呢。
姮姮知道陆弃肯定要找阿狸的茬,所以暂时替他压下。
陆弃扫了一眼姮姮,似乎在辨认她话语的真假。
姮姮毫无压力地和他对视,眼神别提多真诚了。
陆弃确实没看出破绽,这才道:“你打算真的让她去和亲?”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无形之中带上威压。
姮姮道:“把她丢到南越,是不是会好一些?”
言外之意,真是要如此了。
“她那种人,就是丢到海里,也给你翻江倒海。”陆弃道,眼神中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
姮姮道:“外公,外婆或许会心软,但是我不会。我放她一马,不过投鼠忌器,不想小舅舅永远记着她而已。”
陆弃却不想忍。
姮姮借着去更衣的理由,对宫女吩咐了一番,回来再拖着陆弃。
她感觉到了,如果今天让陆弃出去,他能立刻去宰了玉团儿。
没办法,苏清欢就是他的逆鳞,谁都碰不得。
半个时辰后,陆弃终于不想再听姮姮说话,站起身来要走的时候,阿狸终于赶了回来。
他直接跪在陆弃面前,一言不发。
而陆弃看他这般,怎么不明白他这是要替玉团儿求情?
陆弃怒不可遏,一脚把他踹飞了。
阿狸跌到门上,摔得不轻,然而起来后又走过来垂头跪下,一言不发。
姮姮看得很着急,外公习武之人,一脚踢到心肺之上是可能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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