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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打湾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弄月公子a
鬼打湾
作者:弄月公子a

一次清明回乡祭祖,身边的诡事接踵而来,仿佛注定踏上了不归之路,楚天一接下家族秘宝“阴阳爪”的那晚,就有些不祥的预感......而后,随着一件件古物的悄然现世,一切昭然若揭阴阳爪生可摄魂焚尸,死可屠鬼诛邪;神木蛊鼎炼化万物生灵,养蛊毒、施降术防不胜防;天光子母埙引魂聚魄,续命转生;寒冰八卦镜穿越阴阳两道;鬼域迷踪,落凰火璃剑执剑看生死,百鬼夜行,几人还?他肩负的使命究竟是收集散落于世间的五神器,还是说毁灭这些逆天的秘宝,这些古物又源自于何处,所有的秘密尽在鬼打湾......





鬼打湾 楔子
半夜三更,一大群人,男女老少皆有,一个个举了火把排着长长的队伍上山
这么晚不在屋里头睡觉,聚众上山是要做啥难道大山里头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楚三觉得好奇,追着火光摸上山去。
月朗星稀,山上的风沁冷无比,月光映出一条崎岖不平的山间小道,前头不远处看起来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那些人默默不语的进到林子,稍时,火把的光线销声匿迹了。
楚三借着阴冷的月光慢慢挪步,踩着脚下的树叶枯枝,吱吱咔咔的响声破坏了四周的寂静,汗水一滴滴从楚三的发际线徐徐流下,他心里有些怕,万一那群人中有人忽然折返会不会杀人灭口
但是,楚三绝对不愿半途而废,那林子里头确实像有某种力量召唤着他,倘若那些人真的在山里头藏了宝贝他起了一个念头,自个千万不能贪,最多悄悄顺一件走,只是一件。
正此时,黑洞洞的前方突兀的响起一声凄凉哀伤的调子,唢呐的声音咿咿呀呀的呜咽,听得人心头一阵阵颤栗,这又是做什么死人了吗
在楚三的认知里,乡下死了人不就是这么吹的唢呐报丧吗
好奇心再次膨胀开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逝去了,才会由一大群人夜黑送葬
趁着唢呐声还未停,要寻到那些人的位置也不是什么难事,楚三咬牙继续往前走,不知在黑暗中跌了几回,直到连滚带爬终于摸索到一处石洞的入口,细听里头像是有人在低声念咒,声音如同浪潮般四散开来,一波强过一波胜似魔音。
楚三轻手轻脚爬进洞内,找到一处壁上的暗角藏身,他睁大了眸子瞅下面的情景。
底下架着火盆,里头的柴火烧得嗞嗞作响,那些人身穿白色的袍子,密密麻麻围成圆圈跪了一地,有个头发眉毛全白的老者带头念咒,楚三听不懂咒语的含义,只是看着那些人每每跟着念完一段咒词,便开始伏下身躯顶礼膜拜,那个被他们虔诚跪拜的东西,是置于石洞中心高台之上的一个物件。
借着火光,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物件的全貌,是只巴掌大小的三足鼎,鼎身和鼎盖上头雕刻了复杂的图案,似有流云又好似毒蛇蚁虫,因为山洞中照明度有限,一时也分不清那只鼎是什么材质,可那鼎中却隐隐有萤绿的光来回流动,竟像是活的。
楚三心头一喜,只道果然是个宝,他忍不住开始在心头琢磨,如何才有机会下手
这厢正在计划盗宝,却见底下人群中有个孩子被抓了出来,推推攘攘的带到了宝物跟前,那老者随即高举右手,其中间三指不知何时罩上了尖利的指甲,两三寸长,寒光闪闪,他手扬在半空“噗拉”一声快速落下去,那孩子登时胸腔大开,血溅当场。
孩子跳动的心脏带出红色的热血,顺着手臂缓缓流淌,老者捧心对月,然后他打开了鼎盖,将那颗童心轻轻放于其中,唢呐的声音再度响起,咒语声绕耳不绝。
邪教楚三慌不择路的调头要逃。
踩落的石块掉下去惊动了那些人,一大群人赫然抬头锁定了他的位置。
不好,他被发现了。
楚三惊慌中转头他看到了一张张根本没有五官的脸,人怎么可能没有眼耳口鼻是鬼只有鬼的脸人才看不清楚,他整个人立即吓得恍惚了,那一阵恍惚之后,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特别的架子上,张嘴想喊喊不出声。
他的身后燃着熊熊烈火,柴火啪啪冒着火星儿,那些“人”将他层层围住,指指点点,你一言我一句的议论,或者说是高兴得大笑,至于到底说了什么楚三听不懂,但他觉得自个的心都被攥紧,惊恐之下他猛的反应过来,直觉告诉他,好奇心真要害死人了
楚三几乎完全认定自己非死不可。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骤然安静,老者带着一个女孩走过来,之所以说那是女孩,是从她挽起的发髻和身材断定的。
那女孩上前为楚三解了绑,所有的人齐声叫唤起来,凄厉的哭叫一声接着一声,而楚三怀里被老者塞进来一个诡异的包裹,他两手紧了一紧,摸出里头那东西,正是他生了贼心想要盗走的宝鼎,不不对这不是什么宝贝,是个不吉利的邪物。
楚三吓得松了手,连连退后。
众人惊呼,还好那老者身手灵敏,一个闪身又将包裹捞了起来。
包裹再次回到楚三怀里,他吓得浑身颤抖,不断摇头拒绝,只是他推得掉吗




鬼打湾 第一章 回乡祭祖
那天,天上下着毛毛雨,张亮趴在窗户口,朝宿舍楼外面打望,望着望着似乎是诗兴大发,随口来了一句,“清明时节雨纷飞,哥们心头欲断魂”
我仰面躺在床上背单词,给他触景伤情的篡改诗句闹得顿时没了意志,随手抄起字典扔过去,直中他后脑门。
“啊呀楚天一,丢你妹儿”他捂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咧嘴一笑:“独苗,家中无妹。”
他恼火道:“你大爷的懒得跟你打嘴仗,你先过来看对面楼下再说,估摸二毛要阵亡了。”
于是乎,窗户口又多了一个打望的人。
对面女生公寓的楼下,二毛正站在纷飞细雨中弹吉他,边弹边跳边唱,唱的是台湾著名男歌手任贤齐的撩妹神曲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二毛喜欢上了音乐系的妹纸,暗恋了半年迟迟不敢表白,照二毛的原话来说,一是寻不到适当的表面机会,二是两人在不同的系别,缺乏那么一丁点共同语言,贸然上去搭讪唯恐遭到拒绝,所谓不做准备的仗不能随便打,是以他跑去请了某位音乐系的学长吃法国大餐,饭后之余死缠烂打让人家教他半年吹拉弹唱。
犹记得,当时学长说过的话:斗志是高昂的,精神是可贵的,奈何五音不全,我看这事太玄。
此时此刻,楼下的二毛正唱得动情处:“求求你抛个媚眼过来”
如愿,上头果真抛下来一物,绝非是他爱慕之人的媚眼,而是一只板鞋,不偏不倚刚巧砸脸,二毛瞬间流血倒地,他顶着脸上的板鞋印仍旧保持最完美的微笑,朝楼上挥一挥手:吾爱,我李二毛会再来的。
见他阵亡躺下,我和亮子不约而同道:“走”
亮子拿伞,我去厕所扯了几截纸巾,咚咚咚的跑下楼去,兄弟有难哪有不去营救的道理
为了安抚二毛受伤的心灵,亮子忍痛抠出床板底下的两百块,嚷说:“爱情曾可贵,温饱价更高。哥们,有酒有菜是唯一能够治疗情伤的良药,晚上咱们出去夜啤酒整几杯不”
二毛对辛苦半年换来的结局表示不满,擦着鼻血难以释怀。
我劝他:“感情的事都是两厢情愿,人家实在不答应,你也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亮子说你这话二毛怎么听得进去是男人就得来点实在的,于是飞起一脚过去,“靠我老婆本都舍得弄出来请你吃喝,你怎的还不给爷乐个”
二毛避开他的飞毛腿,竖起大拇指说:“亮子你行,两张老人头的老婆本,牛。”
亮子说:“不醉不归,去不”
“去”
我本是要去的,但这次有事真的去不了,前几天疤爷给我下了话,说是清明节一定得回乡祭祖。
在这里,我不得不先说一下,我们楚家的祭祖。
祭法有些奇怪,既不是清扫坟地,也不是在家里供奉祖先的牌位,而是行山。
怎么个行法
于清明节沐浴焚香,丑时出门禁声,打着灯穿上特制的白色长袍,带去的祭品也不是什么鸡鸭鱼肉、香烛纸钱,而是事前烧好的灰,至于是什么灰我不清楚,反正无论那夜是风是雨不可不去,特别强调行山的一路即使遇到熟人,也不能与人交谈,否则将会引发厄运,严重的话,死人。
我小的时候不觉有什么,倒是一天天长大了,接受的全是唯物主义的教育,对楚家古怪的祭祖方法颇有些抵触,心想这哪里是祭祖分明是在装神弄鬼。
我是疤爷养大的孩子,打小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对于这个如今已是六十多岁的老人,我十分敬畏。敬,是因为从记事起,就知道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他含辛茹苦养育我长大成人,能供我到城里上大学十分不容易;畏,是他给人的感觉,古怪、神秘,还有每到清明祭祖,非得让我喝下去的那碗汤。
汤,浓黑如墨,集酸甜苦辣于一体,究竟是什么汤,谁会知道呢
疤爷不让我直呼他爷爷,只准我叫他疤爷,虽然我知道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唤他一声疤爷,但是即便我再想,也不能当着他的面唤一声“爷爷”,他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他说的话我也无比遵从,我知道疤爷已经老了,祭祖的事,最后只能完全交给我。
说清楚不陪他俩喝酒的原因,就开始收拾行李,因为第二天要去坐火车,我老家那个山沟沟,下了火车还得转大巴,大巴车每天也就一趟,万一买不到票还得花钱住一晚旅馆,所以很不方便,愁人。
二毛就问:“非得回吗”
我说不想回,也必须得回啊明个的火车票都买好了。
亮子说:“前几天和你在食堂吃饭,看你接电话时的表情不太正常,我就知道有事,不会就是因为要回去吧”
我点头。
二毛听了直笑:“咳就这事儿啊祭祖不就是烧烧纸钱,再点个香烛嘛,哥们你难道怕鬼不想回”
他这话一放出来,我的脸色有些难看了,想想半夜三更一个人跑去行山,林子里要是蹦个东西出来,还不把人吓死
二毛看我不说话,就严肃地瞄了一眼亮子,小声问道:“亮子,天一他们那地儿,穷乡僻壤,不会真闹鬼吧”
亮子道,“放.屁,世上哪来的鬼”
他说没鬼,二毛也就恢复了痞痞的样儿,“那,天一你还紧张什么啊难不成想要哥们儿陪你一起哎,我给你说,真要是有鬼,也是山好水好养出的美女鬼,正好让我抓了暖床。”
我郁闷道:“别胡说,让你去你也不敢去。”
二毛来了兴致,拍胸脯道:“嘿怎么不敢我倒是要去看看,祭祖的时候还能跳出来个活僵尸”
亮子知道二毛认了真,犹豫着是不是也要跟去,因为清明节学校有放三天假,他父母都在外地做生意,也不会回老家上坟,他一人留在宿舍横竖都是太无趣了。
二毛却已冲他递了个眼神:“亮子,敢去不”
亮子也就下了决定说,去啊咱们可是风行三侠,到哪都是缺一不可。
他们真想去看看我的家乡,我也不好拒绝,都是住一个宿舍,上下铺的好兄弟,就当是带他们去看风景,吃当地小吃。但是,如果我知道这一去便有那么多诡事接踵而来的话,我是断然不会让他们跟我一道去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三个下了火车一路飞奔去客运站,幸好票没卖完,赶上大巴车一路兴致勃勃的到了乌雨镇。
乌雨镇是个偏僻的山镇,我家住在镇外的山村,多是走水路回去,若是非要选择走山路的话,绕来绕去攀上爬下得多走五六个小时,况且此时正是四月天,多雨,山路不太好走。
乌雨镇码头上的老摆渡人只有三户,分别姓高,江,曾。
今个看到的是高家的人,名叫高明,大老远他就冲我招手喊,“小天,回来了啊”
亮子和二毛也不怕生,比我还快的挥手回应,我们三个嘻嘻哈哈的冲到了码头边上,我赶紧作介绍说:“这是我们村的高叔叔,雷打不动的摆渡人,在我们乌溪上风雨无阻的摆了几十年的渡。”
话声一落,亮子和二毛两个逗b,立马原地敬礼。
高叔哈哈直笑,又谦虚地说:“哪有,后天就是清明节了,今天有几个婆娘妇女非得吵着去镇上的大街买香烛纸钱,要不我才懒得开船,呵呵赶巧遇到你回来,这两个是你大学同学啊”
我点点头,说是同个宿舍的铁哥们儿。
高明夸赞:“大学好啊,多学知识,不像我们这一辈好真好远来就是客,小天你空了就带同学一起来我家鱼塘,叔请你们吃水煮鱼片,钓鱼玩也不错,边吃边玩。”
对于吃,二毛更喜欢找新鲜,他像是头一回坐船,乐得不行,打了个唿哨最先跳了上去,在上头故作摇橹开嗓子就唱:“哈、哈、哈、哈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啊”
亮子上去给他屁股一脚,“你大爷的简直是糟蹋我的耳朵。”
高叔也给逗乐了,招呼我道:“还站着做啥赶紧上船,我先载你们回去。”




鬼打湾 第二章 血腥之气
船上柴油发电机的声音很吵,但不影响我们一路的心情,乌溪的水清澈见底,两岸都是陡峭的悬崖,我在城里住久了,时常不自觉惦记山镇,偏僻有偏僻的好处,环境污染少,空气也好,让人感觉身心舒畅。
终于,船靠岸了。
二毛先前在船上消停了一阵,这会儿养足了精神又开始折腾,四下眺望找稀奇,一会问路边栽了什么树,地里种了什么菜,一会又指着别人放养的牛哇哇大叫。
直到一阵风带着血腥味吹来,二毛鼻子尖,寻着那味看去,就在不远处的地方,有户人家正在路边杀鸡,乡下的人杀鸡很正常,但是一个中年妇女提着血淋淋的菜刀往那儿一蹲,这画面怎说都有点扎眼晴,再说她不是杀一只鸡,而是一群,脚下摆了一堆被抹脖子的鸡,其中好些还没死透,垂死挣扎鲜血四溢,让人不忍直视。
二毛压低声音说:“天一,你才刚回来,看看别人多热情,鸡都杀好了,是准备办酒席请你去当上门女婿啊”
亮子直翻白眼,“你大爷的,亏你想得出。”
二毛心直口快,什么话都是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不过他这个玩笑并没让我觉得好笑,因为那妇人已经抬起脸来盯着我们看,眼神很可怕,严格来说,是怨毒。
我感到不寒而栗,催促说:“我们快走吧别看了。”
她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或者说是看我们
我猜想,或许是她听力太好,听到二毛说的话觉得我们冒犯了她,但是她杀鸡的样子确实可怖,我甚至想到那些半死不活的鸡说着一句台词: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我们,非要让我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回家的时候,疤爷已经准备好饭菜。
我先前并没有对他说,我会带两个同学一起回来,因此,他在见到二毛和亮子的时候脸上有一丝意外的表情掠过,但是很快就没事了。
疤爷有疤爷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加上他的性格本就好清净,多数的时间不爱多话,于是这顿饭吃得很是压抑,气氛沉闷,二毛和亮子连大气都不敢出,闷头就是扒饭夹菜。
疤爷察觉到他们的拘束,才轻咳了两声道:“亮子、二毛是吧别紧张,老头我一个人过习惯了”
他话还没说完,这会儿二毛的脑袋倒是突然反应快了,噗一声站起来,点头哈腰说:“哪里哪里,是我们来得仓促,给您老人家添麻烦了,对不住。”说完这话,他自觉嘴边还挂着饭粒,赶紧伸手抹了两下。
亮子看他这副模样,一口汤差点就喷了,幸好自控能力强。
疤爷脸上的皱纹舒了舒,又道:“谢谢你们,能把小天当做好朋友。”
我此时不懂这话潜藏的深义,二毛和亮子当然也听得似懂非懂,到后来我们才知道,许多事,疤爷早有预料。
深夜,外头下起了雨,我打小有个毛病,每逢下雨就睡不好觉,躺在床上听雨,听雨落在屋顶的瓦片上沙沙作响,听屋檐积雨滴滴嗒嗒,而那些雨又不像是落在了别处,倒像是落到了我的脑海里,沁冷。
我们乡下人都习惯早睡,特别是在多雨的季节,天还没黑透,家家户户便掩了门,这样的夜本该是安静祥和的,我以为一直是这样,但是
大约是晚上十一二点,睡熟的二毛突然惊醒,翻身起来捂着肚子“哇”的干呕不止,他这边动静一响,才没过到一分钟,亮子也熬不住了。
两人都嚷肚子疼,想吐却吐不出来,脸色惨白,冷汗直冒,一会儿说是感觉肚子里有个声音,像有人在里面跟自己说话,一会又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嗓子里窜来窜去。
我本就没睡,急急忙忙跑去唤疤爷。
记忆里,我的体质从小就是很好的那种,除了自己调皮,磕磕碰碰弄伤以外,风寒感冒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我之所以去找疤爷,是因为他懂得医术,他一直把我照顾得很好。
疤爷应该早就听到了动静,我才刚跑到他门口,他已经披着外衣一脚跨出门来。
“疤爷,亮子和二毛像是食物中毒啊”说了这话,我又觉得不对,我们吃的饭菜都一样,为嘛我和疤爷都没事呢
疤爷摆摆手,说过去看看。
疤爷进到屋内,看着疼得滚来滚去的两个人,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似毫无表情,但深邃漆黑的双眸眯了眯,闪过一道慑人的精光,这让我的心抽了一下,以我和疤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经验来看,疤爷可能发现了什么非同一般的事。
疤爷两手背在身后,闭目吐了一口气,他说:“楚天一,你出来。”
事情严重了,小时候我一旦闯祸,疤爷生气才会连名带姓的叫我。
疤爷走出屋,又踱步去了后院的厨房。
我小心翼翼跟在他后面,也不知道自个犯了什么事去厨房干嘛呢
疤爷在厨房拿了两个干净的小碟子摆在案上,看了我一眼说:“手,伸出来。”
我赶紧伸出双手。
“一只就好。”
我缩回来一只,又听他说:“再过来一点。”
我又近了两步。
疤爷拉住我的左手,他的动作很快,不知道他指间夹了个什么东西,但是特别锋利,我猜想是一种又轻又薄的小刀片,眼晴只是瞄到寒光闪过,随即腕上一痛,皮肤划破,血流到小碟子里头。
“好痛疤爷你干嘛放我的血”
“你们惹的事,你带回来的人,不放你的血放谁的”
血放好了,疤爷在厨房的碗柜顶用力拍了一下,只听“哗拉”一声响,柜子里有个暗格弹了出来,里头设了个抽屉式的小盒子,密密麻麻放了好些小药罐,疤爷拧出其中一个罐子,拔掉木塞把药粉洒在我的伤口上。
血很快止住了,可我还是一脸懵逼,生病的是二毛和亮子好不不急着治他们,嘛事先放我的血啊




鬼打湾 第三章 交托秘宝
疤爷不解释,径自端了小碟子往我睡的那间屋走。
我急忙跟上去。
二毛、亮子,一人服下一小碟血。
疤爷做这些事,我完全搞不懂了,为什么放我的血喂给他们难道我的血是药吗偏偏那血一喂下去,二毛和亮子不吐也不喊痛,躺着哼了没几声,睡着了。
疤爷像是放心了不少,挥手示意我把碟子拿走,先出去。
我在门口大约等了十来分钟,他出来了。
疤爷的眼神看起来很疲倦,我慌忙迎上去扶他:“怎样了啊”
“暂时没事,但还缺一味药,不然拔不了病根。”
“什么药我去找”
我是真心着急得不行,撇开我和二毛、亮子的关系不讲,我带他们来老家,一顿饭吃到别人卧床不起,要是让学校知道了,他们父母知道了,怎么办
疤爷说不急,你先扶我回去。
微弱的光线下,疤爷坐在榻上叹气,“今天你们回来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人。”
我想了想,也就是蹲在路边杀鸡的那个女人有些奇怪。
疤爷说:“这就对了,那个女人搬来村里,才不到三个月。”
我说难怪看着挺面生的,原以为是那户人家外面的远亲。
疤爷面色一凛,“在外人看来,她确实是远亲没错,但是她来了没多久,那户人家住的人,先后就都死于非命,我之前一直只是怀疑,现在总算清楚了。”
“啊那怎么办”我吓了一跳,难道那个女人天生就是孤寡命老一辈人都有说过,这种命的人生来就带克,克亲人,克朋友,克周围的人。
“唉你别管了,总之该来的终是会来,躲都躲不过,我以为我藏得很好,想不到命啊,是命”疤爷幽幽叹道。
我有些听不懂他的话,“疤爷,躲什么”
我其实是想问他,藏什么我们要躲的又是什么
疤爷摇了摇头,扯开话题说:“那一味缺的药,要往大山最深处去找。”
“啊您说是什么药,我去找。”
大山深处闷热潮湿,是毒蛇虫蚁频繁出没之地,他一把年纪独自跑去深山老林寻药,我不放心。
“你别看我老了,但我有把握带着东西出来。”疤爷坚持道。
我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也很自责,我都二十出头的人了,一回来就给疤爷惹祸。
疤爷一定知道我心头的想法,枯瘦的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小天,别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很多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都是命啊”他边说,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精致的木雕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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