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倌法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哪知‘敕’字出口,‘令’字还在嘴里,外面突然传来一男一女两声同时叫嚷。
男的喊的是:“出什么事了!”
我到底还是为外界妨碍,身形微微一滞,但只这一滞的工夫,眨眼之间再看,那炕上的怪蟒竟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男人疾步走了进来。
他步履虽然急,但进屋的时候,两只手一直在揉眼睛。
虽然没能看清他的面孔,可借着撂在地上的手电光亮,我还是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这人就是张旭的司机,阿穆!
紧跟着他后头又进来一人,却是张旭的助理岑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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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虺
岑芳脸色一变,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韦大拿斜眼看着她的背影,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这大冷天的,穿那么少,知道的这是听见动静刚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去谁家偷男人,让人本家婆娘给打出来了呢。”
“时候不早了,别再折腾了,赶紧睡吧,可别耽误了正事。”韦大拿说了一句,顺手掩上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前脚走,窦大宝后脚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潘潘,你没事吧”
“出去,快出去!”潘颖缩在被子里急道。
我扭脸看看季雅云,她倒是穿的还算厚实,就说让两人先整理一下,然后到隔壁说话。
回到屋里一看,汤易和狄福生也都醒了。
狄福生两眼红通通的坐在炕头,见我进来,拿起纸笔写道:
刚才我们都被魇了,好在我家三妮发现不对,借我的身子哭了那一通,看来总算是帮到你了。
我看了一眼他放在一旁的皮箱,转向汤易。
汤易说:“其实刚才你喊我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可那会儿就像是被鬼压床一样,不光动不了,眼皮也睁不开。”
过不大会儿,季雅云和潘颖走了进来。
我问两人:“说说看,你们刚才是怎么个情况”
“我本来睡的很实,突然感觉有妖气,立时就醒了,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潘颖看着我强调说:“不光是身子,我本人也不能动。”
我暗暗咋舌,狄金莲可说是‘老鬼’了,而且自身又拥有法力,她竟也中招了
我问季雅云:“你呢”
“我前半夜睡得还好,可后半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不踏实起来,就再睡不着了。我本来想起来喝点水,谁知道刚一起身,就看见从外边进来一个人!”
“进来个人你们没锁门”窦大宝问。
我使劲戳了一下他的脑门子,“走点脑子行不行我让你喝、让你喝!”
“我也不知道怎么地,打从到了这儿,就觉得心里特压得慌……”窦大宝委屈道,“我和潘潘差不多,一感觉不对劲就醒了,可就是不能动。我想喊你,连声都出不了。”
我又瞪了他一眼,让季雅云接着说。
季雅云说:“门当然反锁了,我看到的就是个黑影,看不到长相,但能看出,那是个男人。我想喊人,可一看到他,我就倒回床上不能动了。好在倒回床上的时候,八角星落在了嘴边,我想起它和如意扳指有感应,就赶忙吹了一下。那个影子本来都来到炕边了,听到你在外面踹门,忽然就变成了蛇,钻到了我被子里!”
她明显还在后怕,看着我颤声道:“那时我才发现,房梁上还有一条蛇,所以就不断的吹八角星,想提醒你……”
我一边包扎被簧片划破的伤口,边含糊的问:“影子也有辨识度的,看出来那是谁了吗”
季雅云点点头,没说话,只把眼睛斜向了窗户。
潘颖问我:“那一男一女进去前,你听到了没”
我说:“听到了。男的故意喊那么大声,其实是在为女的打掩护。岑芳说了什么,我没听太清楚,但那应该是咒语法诀之类。她刚念完,那条怪蟒就不见了。”
潘颖接口道:“还有,房梁上那条蟒蛇被你用手电晃了眼,那个叫阿穆的进来时,可是不断的在揉眼睛。”
窦大宝虽然还有点犯迷糊,却也听出了蹊跷,咬牙道:
“原来是对门那仨狗日的在作妖,老子这就去弄死他们!”
“你给我消停点!”我靠在门上,瞪眼道:“你弄死谁啊你觉得他们会承认吗”
我对一干人说:“得了,时候不早了,今晚就都在这间屋挤一挤吧。有什么,等天亮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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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草窝子
我心中一凛,怎么会是那东西呢……
静海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回避季雅云,是以季雅云胆战心惊之余,忍不住问虺是什么
我说:“按照南朝《述异记》中的记载,虺五百年成为蛟,蛟千年化龙,继五百年为角龙,再千年为应龙。要算起来,虺虽然不是正统的仙家,道行也比常家仙班差不了太多。我只是偶然间看过这么个说法,没想到世上居然真有虺这种妖物。”
我低声问静海:“大师,你知道有什么法子能克制这东西吗”
“妖虺非比寻常,就算是合咱二人之力,即便能将其诛杀,也得大费周章。好在它现在阴差阳错被你所伤,一时半会儿倒也不能作怪。照我看,咱就不必去招惹它,只管办完咱自己的事,尽早远离此地便是。那姓张的要真是阴魂不散,到时候再收了那妖虺也不迟!”
我说:“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出击。我看那妖虺未必有多犀利,要不然也不会一照面就被我给伤了。”
静海“哎呀”一声,“我的爷,你这脑子可得好好拧拧了。你真以为单靠这扳指,就能伤到妖虺您可歇了吧!这次能伤到那妖虺,凭借的可不是扳指,而是你这阳世恶鬼的血啊!”
我一怔。之前季雅云用八角星令如意扳指内的簧片弹出,那扳指上的确是沾了我伤口中的血。可真要是我的血能克制虺,那出点血不是也值得
静海轻易就看透了我的心思,闷哼一声说:
“别异想天开了,那妖虺能被你所伤,一是你出其不意,但主要还是因为,它一门心思的想要季雅云体内的太阳精气,而那姓张的,多半也想借机要季雅云的身子。常莽蛇虺本是冷血之物,生性奇淫,也只有在性起之时,精阳鼎盛,才会与阴气相冲,被你的鬼血所伤。要在平常,它一旦现出原形,鬼血即便有些效用,就凭你这身板,怕是把血放干了也对付不了它啊!”
听静海这一席话,我彻底绝了念想。只好宽慰自己和季雅云,说我们这趟来本就只是为了找潘颖的魂魄,张旭和他所顶仙的妖虺虽然觊觎季雅云,但既然没讨得好去,也就暂且作罢。只要他们不再来招惹我们,那便相安无事。若要再来,别说是放血了,豁出一条命,我也要那两男一女连同妖虺长眠在这雪山之中。
折腾这一阵子,我是真困了,再一躺下,就真真无梦沉眠,直睡到近中午才醒过来。
洗漱完,韦大拿过来叫我,说狗叔一干人早在前面等着了。
见我时不时看向对面屋子,他干笑一声对我说:
“别看了,天一亮那仨人就走了,说是赶着要去山场子看木料。他们把你们的店钱和饭钱都付了,那领头的还让我给你捎句话。”
“什么话”
韦大拿一字一顿道:“山水有相逢!”
我点点头,“那就是这事儿还没完了。”
韦大拿嘿嘿一笑:“你们之间有啥事儿,我不问。可我觉得有两件事还是得给你说一声。一个,那姓张的走的时候,左眼伤了,要我看那是白瞎了。还有一件事,猛子病了。”
“猛子”我愣了愣,“怎么个意思”
韦大拿含糊的说:“我和狗叔才去看过他,那憨货病得可不轻,一个劲的跟我们说,昨个跟姓张的来那女的,夜里找他去了。说那娘们儿是真来劲,猛子媳妇儿就在旁边睡着,她就敢脱衣服上炕。可俩人才掏腾了一个来回,那女的忽然跳下炕急慌慌的跑了。啧,你说,那小子是不是发梦呢人家城里来的女人,能看上他还大半夜去找他……嘿嘿,我看他就是失心疯了!”
我点了点头,难怪岑芳昨晚赶来的时候,会那样衣衫不整呢。敢情张旭和他带的那俩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啊。
要说猛子多少也有点活该,要不是昨天吃饭的时候,借着喝点马尿嘴没个把门的,岑芳又怎么会单找他呢
岑芳要真是感应到张旭出了事,才匆匆赶回来,那可就等于是猛子白捡回一条命了。
见韦大拿转身要走,我拉住他说:“
第四十章 大豆包
出了屋,我低声问汤易“汤大哥,照你看,就三哥那样的体格,手里要是有家伙,你一个人能对付几个"
汤易一怔“我是当兵出身,他那样的就是手里有杆儿炮,打仨应该没问题。『おc..但那前提得是近身肉搏,不能给他们开枪的机会。怎么,你觉得他有问题”
我摇头“我就是拿他打个比方。叫您跟着,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打从和汤易一照面,我就看出他有底子,是个练家子。这趟窦大宝帮不上忙,带上他也是无奈之举。
汤易点头,“明白,有时候人心可是比什么鬼啊怪的要坏的多。放心吧,我和希真就是不打不成交,别看他早年间跟人动手狠,就他那样的,空着手我能一个打他俩。对了,你应该没见过王希真跟人动手吧”
我忍不住笑“真没见过,但我跟他认识那会儿,可是让他用刀把我肚皮给挑破了。”
季雅云拉了拉我“我要准备什么吗”
我咧咧嘴,“你就保持跟我五步之内,旁的什么都不用准备。还有,能用喊的,就尽量别吹你那个八角星。多吹几回,我这只手就废了。”
“对不起。”季雅云掠了掠短发,幽幽道“这趟来我不光没帮上忙,还给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知道,你要我跟着,还是怕张旭”
我说“打住。你得知道两件事,一,麻烦是你惹的不假,可那怪不了你。你是我朋友,我就得护着你。二,姓张的走之前,可是让人给我捎话了,说我们俩没完。记住,男人之间结仇,甭管因为什么,那都是男人自己作的,这已经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我把缠着纱布的右手在季雅云眼前晃了晃,“他记恨我,我还记恨他呢。旁的不敢说,出了四方镇往东,他要再敢出现、再敢作妖,那我就在这雪山里给他们送终”
汤易在一旁淡淡道“这个我肯定能帮上忙。”
来到前头,我左右看看,问三哥“豆包是哪位咱过过脸”
“是大豆包。”
三哥强调了一句,转眼看向狗叔。
狗叔少有的咧嘴一笑,“咱甭管那狗东西,它是随叫随到。”
我、汤易、季雅云,连同狗叔、三哥先一批出发。
按照路程和时间计划,一个钟头后,其余人再启程去草窝子,只在后山洼边上接应,以枪声为号,一听到搂杆儿炮,再赶去草窝子。
出门没走多远,汤易就忍不住问“咋没套辆车啊”
狗叔和三哥都是一愣,三哥有些讪然的说“我我这不是怕打草惊蛇嘛,所以就”
我说算了,满打满算也就几里路,就当是体验体验了。
汤易笑着问“你说你以前来过东北,都去过哪儿”
我也笑着回答“放心吧哥哥,不算小时候,我这趟算是第三回来关外。就单说第一趟来,哥几个那也是在兴安岭里顶风冒雪怼了回命。”
“噢那次带向导了吗”汤易问。
我摇头,“就我们几个人,当间有个懂风水的瞎子,勉强算是向导吧。”
狗叔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有点诧异,“看你年纪也没多大啊,可没说大话真在雪天进过深山老林”
我知道当地人说话直,也不以为意,点头道
“这个没必要说瞎话。要说我们这几个人,都是关内来的,没见过多大世面,可是叔,没经历咱不能瞎说。咱东北的老林子可是吃人的,要是在这儿瞎吹牛皮,那不是自己坑自己吗”
狗叔点点头,“是个实在孩子。”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噗”的一声。
回头一看,正见季雅云揸着两手两脚,大字型的栽进雪地里。
我赶紧过去把她拉起来,“姑奶奶,你可真给我长脸。哪怕等我话晾凉了
,你再亲吻大地也不晚啊。”
狗叔哈哈一笑“你说的话我信,可这姑娘肯定没在这么大的雪里蹚过”
说话间,他把一根手指伸进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呼哨。
 
第四十一章 小媳妇儿
我急着喊季雅云,让她快从爬犁上下来,可那大黄狗身高体壮,就像是突然发了狂,只一蹿就蹿出去十多米。等我喊出声的时候,声音全都被风雪迎面卷了回来,怎都传不到季雅云耳朵里了。
季雅云本身就没什么运动细胞,估计也是被吓懵了,就只紧紧抓着扶手不放。
狗叔连着打呼哨,大豆包全然不为所动。急得狗叔直跺脚“这狗东西,今个咋不听话了呢。”
汤易反应最快,一把抢过三哥的杆儿炮就要瞄准,却被三哥和狗叔同时阻拦。
汤易一脚蹬开了三哥,狗叔却是用胸口堵住枪口,红着眼说“要杀俺的狗,就先打死俺”
只这一耽搁,大豆包已经拖着季雅云跑的没影了。
我急着想追,可是在齐膝深的雪地里,人跑不快不说,每迈出一步,都比平常要多花费数倍的力气,只勉强追出去四五十米,就不得不慢了下来。
汤易赶上来说“别意气用事,在雪地里这么个跑法,一会儿就跑脱力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等狗叔和三哥赶来,向狗叔问道“你刚才说死人了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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