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倌法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鸟兄,你刚才保留了意识,是不是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了?”
“没有,中招以后,在老板进来前,就只有那光身子的女人进来过,但她很快就被纸人给扔出去了。”
“这女的怎么办?”白长生问:“诶,姑娘,你真的会开火车吗?”
铁无双并没有回应。
三白眼紧走两步,对我说:“老板,你有没有觉得,这女的从刚才开始就有点不对劲?”
“觉出来了。”回答他的是季雅云,“普通人胆子再大,一下子见到鸟变成人,还有一个头和身子分开却能行动自如的人,反应绝不会那么平静。她应该也已经受控制,成为了傀儡。只是她的情形有些特殊,似乎是保留了一部分意识,但那部分意识,只存在于内心深处,不能够主导她的行为。”
我暗暗点头,同时按捺不住的诧异。
季雅云说的,明明就是现在我心里想的,甚至一个字儿都不带差的。
难道……她真像白长生一样,也有着能够听到别人心思的能力?
季雅云道:“是,但我和他不同,他能在近距离内听到所有人的心思,我就只能听到你的。”
我心底疑问更深,为什么会这样?季雅云怎么会具有这样的能力?
季雅云立时道:
“我现在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会这样。我只知道,在我被拖进厕所迷晕前,我就只想着去找你……找你们。然后,我人是昏倒了,却又是清醒的。应该说是,我那时意识脱离了身体,以另一种特殊的方式单独存在。”
我试着在心里问道:“然后呢?你做了什么?”
我确认季雅云真能听到我的内心,因为她马上就回复道:“我学过萨满术,当时就想到,我应该是生魂离体了。
没有了肉身,我什么都做不了,更不能自救,于是我脱离身体后,第一时间就想去找你。
我看着你在过道里和项玉琪相遇,看着你们第一次错过。那时候我喊你的名字,发现你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说话。”
“那时候你不在小车里?”我在心里问。
“不在,那个厕所里事先藏了个皮箱,我一被迷晕,就被塞进了皮箱里。”
我直嘬牙花子,敢情还真让闫光头猜中了,人真的被藏在行李箱。
我下意识在心底疑问:项玉琪从头到尾都只是故布疑阵,小车里的手机是她故意放进去的。季雅云一早就被藏进了皮箱,进行操作的只能是王放,他长得就不像好人,期间肯定没少占便宜,只是不知他对季雅云的侵犯具体到什么程度?
季雅云身子顿了顿:“或许是时间紧迫,他还真没有占我便宜。倒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心里知道。”
“我?我对你做什么了?”现在我和季雅云的交流完全不需要借助语言,当然,那只是我单方面的“便利”。
季雅云闷哼一声:“从见到你开始,直到刚才你用纸人结阵,我都没再和你分开过。我跟着你上了车顶,跟着你进到尸蛾身体里,跟着你‘回到’了董家庄。我被你用一辆破桑塔纳接回了你们村,那一路上,你对我做了什么,别说你忘了。”
“啊?那……那不是林彤假借你的模样满足她的八卦吗?”
“哼,你以为林彤只是单纯的对你八卦?她最好奇的,应该是你我之间的关系到了什么地步。”
季雅云忽然在我手背上掐了一把,小声道:“不过我倒也很想知道,作为新娘被接上婚车带到男方家是怎么一种感觉。”
我渐渐捋出了一点思绪,心底忍不住问:“过程你经历了,现在你知道是怎么一种感觉了?”
在人面尸蛾身体里的经历,和静海说的完全两样。
魇婆脱离林彤前,和林彤共同作为阴阵的阵眼,我那时经历的一切,都是受魇婆影响,放大自身的潜意识导致的幻象。
季雅云有可能真是生魂离体,既然是生魂,有思维,也就极有可能没逃过魇婆的力量控制。
那时候,林彤绝对已经被“八卦之火”冲得有些昏了头,她就只想探寻别人的内心,却没想到她自身是怎么一种情况。
按照季雅云的说法,“大祸害娶亲”的整个过程中,她很可能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和季雅云的“生魂”合二为一,共同被我接回了董家庄。
想起那些孟浪的举动,感觉季雅云没反应,我又忍不住在心里调侃她:“说说看,嫁人的感觉咋样?”
“闭嘴吧。”季雅云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但很快就压着嗓子快速道:“傀儡师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行动,好像正在撤去结阵。已经能看到潘潘她们了,你……别乱说话。”
话音才落,就同时听到好几个熟悉的声音。
“是祸祸!还有云姨!”
“祸祸,你没事吧?”
“兄弟,你咋样了?”
结阵果真撤了,潘颖等人来到跟前。
不等他们再发问,季雅云就用不容抗拒的口吻道:“别多说,马上去警务室!”
“云姨,你之前上哪儿去了?”季雅云的严肃唯独堵不住潘颖的嘴,“警务室?去警务室干嘛?”
“警务室有状况?”闫冯伟反应极快,问了一句,立马拔腿就往警务室的方向跑去。
“纸人不见了。”季雅云道。
窦大宝瓮声瓮气说道:“昂,就刚才,那些纸人不知道咋了,一下子就撤了阵,全都跑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我想去追来着,又怕祸祸出事,就没敢去。”
“哎,祸祸,你咋不说话?你嘴角的血是咋回事?又咬舌-尖了?”
“别说了,赶快去警务室!”
季雅云这会儿完全成为了我的代言人。
来到警务室外,闫冯伟已经在大力的撞门了:“开门!快开门!媳妇儿!是我!你快开门!”
“让开!”
季雅云说了一句,径直把我带到门口。
我伸出手的同时,她已经心有灵犀的牵引着将我的手带到了门锁的位置。
如意扳指弹出簧片,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锁。
门打开,短暂的宁静过后,就听闫冯伟一声暴喝:“狗日的王乾坤,你对我女人做什么了?!”
阴倌法医 第1526章 47 王乾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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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6章 47 王乾坤2
“王乾坤,就是之前的那个胖胖的警务长,他现在你正前方办公桌后边,坐在椅子里,在笑。其他人,都在……跳舞。”
季雅云第一时间说出屋里的状况,嗓音微微有些颤抖。
三白眼阴沉沉地说道:“他们哪是在跳舞,完全就像是提线木偶……就像被操控的傀儡。”
我深吸了口气,没有音乐,甚至没有别的明显动静,一屋子真人版的“提线傀儡”在跳着另类的舞步……
我想想都觉瘆的慌,也就难怪季雅云害怕了。
感觉身侧有人行动,我立时伸出手拽住了此人。
“别拦着我!”
闫冯伟大叫:“媳妇儿!你怎么了媳妇儿?!”
“不想她死就别乱来!”季雅云厉声道:“所谓的傀儡术,更像是一种超深层次的催眠,现在这些人都被掩盖了原本的意识,就好比是梦游一样,你冒冒失失弄醒他们,他们会被自己吓死的。”
“那该怎么办?”闫冯伟倒是听得进去,不敢再轻举妄动。
三白眼说道:“那个胖子,应该就是控制这些人的傀儡师。”
“你不是真乘警!”闫冯伟怒不可遏。
“嘿嘿,嗯,不是。”
王乾坤笑道,说话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磕磕巴巴,而是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我扶着季雅云上前一步,季雅云缓了口气,冷冷道:“你是傀儡师,是隐藏的第三个反派。告诉我,你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咦?云姨,你说话的口气,怎么这么像徐祸祸?”潘颖这时还不忘好奇。
“徐祸,闻名不如见面,我是真没想到,以你这个年纪,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我。”王乾坤语气中满是感慨,“唉,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老咯。”
季雅云的手仍和我相握,语调更加冰冷:“我问,你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呵,在问这个问题前,为什么不先问问我的真实身份?”
“你的真实身份是谁?”
“正、提、反、脱、风、火、除、谣,区区不才,占了一席。”
“傀儡师也入千门?”
“呵,每个人的际遇不同罢了,并没有人规定千门中人非得单纯靠脑子吃饭。”
相比季雅云的冷酷,王乾坤要‘和善’多了。我能感受到,他一直在笑,只是那笑容绝对只会让人反感憎恶。
“你也是刘阿生的徒弟?”季雅云问。
“呸!他也配!”王乾坤轻啐了一口,“我的真实年纪和他差不离,俩人本是师出同门,是师兄弟儿。我可不是受他指派来的,是那老东西厚着脸皮上门求我来帮他这个忙而已。”
“你要做的是?”
“除将,要做的,自然是善后了。”
王乾坤拍了拍手,“我本来以为刘老鬼是老糊涂了,小题大做。现在看来,这趟旅途没我还真不行。
且不说这一车的人当中,难免有‘长脑子’的,事后较真追查起来,或多或少会有麻烦。
就单说那两个合二为一的女鬼,还有王放的尸体,你们想要处理得完善,恐怕也不是件容易事儿啊。”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咯?”季雅云冷嘲热讽,言谈间很有我一贯的风范。
“不用。”王乾坤改变了语气,有些凝重道:“我是真该服老了,没能够完美的控制住局面。
我控制那姓铁的丫头攻击你,原本只想给你个下马威,但没想到她内心深处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这直接导致,我没能完全控制她的行动。她差点打碎你的喉咙,要了你的命,完全是意识最深层本能的自我保护导致。
我本是受人所托前来,如果把事主给弄死了,那我王乾坤一世的声名就该毁于一旦了。那绝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还想再通过季雅云的嘴问话,闫冯伟却已经耐不住性子:
“你跟他废什么话,我去把他弄住,他要不肯替我媳妇儿解咒,我弄死丫挺的!”
“小子,嘴巴放干净点儿,别他娘的狗咬吕洞宾!”
王乾坤竟也怒了,“你这婆娘,这几年没少吃药吧?”
闫冯伟窒了一下:“是……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事后闫冯伟告诉我,他们两口子急于要孩子,这两年两人都没少吃各种偏方正药。
王乾坤冷哼:“是药三分毒,你他娘壮得像蛮牛一样,吃多吃少没什么。可女人的体质天生就比男人差,你们胡乱吃药不说,完事儿她还得为了给你生娃,没日没夜的被你折腾,身子骨早就是外强中干,被淘得不行了。
之前是我没考虑到这一点,任由项玉琪把她弄到货车厢,受冻不说,她还帮着徐祸,搬运这些铁警,出一身汗,再被冷风一激,回去以后,大病一场落下病根都算好的,还有可能就此要了她的命!
我现在教这些差点冻成冰棍儿的家伙操练我改过的‘五禽戏’,不光能替他们舒筋活血,还能借这个机会,帮你媳妇儿把身体里积压的内毒排出来。你他娘的不说谢谢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对老子出言不敬!”
“兄弟,姐……姐们儿,他说的是真的吗?”闫冯伟小声问。
我没回应,思索间,由季雅云代问道:“你说你是来善后的?王放呢?”
“那不是被你们给毒死了吗!”
王乾坤冷哼道,“尸体我已经处理了,狗都看不上眼的家伙,多半也不会有人问他去哪儿了。”
“祸祸。”
身背后,窦大宝捅了捅-我,小声说:“你继续跟他聊,吸引他注意力,我从旁边绕过去,趁他不备先把他弄住!”
“别打歪点子了!”
王乾坤像是听到了他的话,抬高声音道:“真要敢弄伤我,我保证,就算你们能把这一车人安然带到目的地,你们几个也会有大-麻烦!”
“会有什么麻烦?”
我……季雅云下意识问道。
“你猜猜看?”王乾坤口气中颇有挑衅意味。
闪念间,我心里猛然冒出一个想法,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然而,我还有任何的表示,王乾坤就“啊”的一声低呼,竟有些喜悦道:
“我真的成功了!你现在口不能言,这女人所说的,完全是转达你的内心!她能听到你的心思!”
“为什么会这样?”
我和季雅云都被这个突然的话题吸引。
直到现在,我也没想通,季雅云是怎么能听到我的心声的。
王乾坤嘿嘿一笑:“看不见就算了,口不能言,那是真难受啊,总要有个人知道你在想什么才行。”
“行了,徐祸,你也别多想了,我就跟你直说吧。”王乾坤口气一转,“如果单单只是刘阿生求我,这趟我多半不会来,可是,除了他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经提出要我在今时今日登上这列火车。你应该对那个人没什么印象,但他和你是至亲。他救过我一命,是我的恩人,他交托的事,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去做。哦,他的名字你应该不陌生,他叫——徐天从。”
“徐天从!”
我蓦地想起徐荣华留给我的遗物中,那张诡异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一人穿中式裤褂,另外两人都穿着浅色长衫。
我更知晓,其中一个长衫人,是我的祖父——徐天从。
我在心底向季雅云问道:“这个王乾坤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四十来岁,不到五十,比大宝要胖点儿。”
我点点头:“你问他,接下来他的计划是什么。”
“你说你负责善后,具体实施到哪一步了?你,接下来还想做什么?”季雅云立即问道。
王乾坤道:“你倒是提醒我了,前边就是疯马场子了,我,到家了。我先下车,后续的事,你们也不用管,我自有安排。”
“前边儿要进站?”
“疯马场子?有这站吗?”
闫冯伟和窦大宝同时问道。
不知怎么,听王乾坤说要下车,我便开始着急。
而季雅云和我心意相通,几乎是同时快速的问道:“你说你成功了,什么成功了?还有,狄金莲和魇婆在哪儿?”
“问题不一定非得有答案。”王乾坤自顾自道,“赶紧回去,做你该做的事,不用专门来找我。这十七年,我一直守在疯马场,从没有离开过,就是为了刘阿生能够找到我,我好履行当初对你爷爷徐天从的承诺,报答他救命之恩。现在,我心愿已了,不缺钱也有时间了,这趟回去,我会马上离开家,趁着这把老骨头还能走得动,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媳妇儿咋办?”闫冯伟急着问。
王乾坤没有回应他。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闫冯伟带着几近绝望的哭腔道:“他怎么晕了?他刚才说话的口气那么老,是不是鬼上身?现在附体的鬼儿跑了?那我媳妇儿咋办?”
我使劲捏了捏季雅云的手。
她立时大声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把王乾坤搬到车头去!”
“为什么?”窦大宝问。
“他是胖子,他不是铁警,他才是真正的火车司机!”
阴倌法医 第1527章 48 如果不能做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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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7章 48 如果不能做你的眼睛
“什么?他是司机?”闫冯伟瞪圆了眼睛。
不容他继续发问,我心念急转间,抬手向他抱拳。
同时,季雅云急着说道:“闫大哥,时间紧迫,你先把他背到车头去,把铁娘子替换下来。有什么疑问,回头我一定跟你解释清楚。人命关天,快!”
“我媳妇儿……”
“我们替你照看她!”
窦大宝和潘颖齐声道。
“好!兄弟,妹纸,我听你们的!”
闫冯伟咬着牙说了一句,即刻展开了行动。
“大宝,男人头,你们留下照顾其他人!”季雅云以命令的口吻道,那已经十足是我惯用的语气。
听到闫冯伟脚步沉重急匆匆跑出去,我和季雅云双双转身往外走。
出了门,潘颖追出来扒着门框问:“祸祸,你们不去车头?”
季雅云不耐烦道:“别那么多废话,做好自己的事!”
“云姨……”
我和季雅云走出一段距离,兀自听到潘颖的小声嘀咕:
“这哪儿还是云姨啊,简直就是徐祸祸一母双胞的龙凤胎!看她那神态,听她那调调,跟徐祸祸完全一样……”
季雅云牵着我的手,沿着过道缓缓向前走,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就这么放心那个姓闫的光头?”
我心道:“你不是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吗?”
季雅云沉默片刻,忽然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我现在的确能听到你的心声。不过人和人之间相处,最根本的是互相尊重……
唉,算了,我还是说实话吧,不然对你不公平。
你……有时候你的脑子实在转的太快,我有些跟不上。
我知道你不是刻意防备我,就是……当我不能领会到你的想法,等过去以后……除非你主动再去回想,否则我是没法再‘回头’去捕捉它的。
所以,刚才我说的,都只是匆忙转达你一瞬间最主要的想法、是你当时最急于想要表达的意思。”
“所以,你其实还是很想知道我最真实的想法的,对不?”
“你混不混蛋?”
我能感觉到,季雅云一巴掌呼过来,在半空中截然而止。
“我靠,你针对我的‘心声雷达’已经灵敏到这个地步了?”
季雅云早已不是驿站里的“小雅”,她现在已经很难得对人恶言相向,正常状态下更鲜有实施暴力。
但她前一秒想抽我嘴巴子,即便真抽上了,我也不觉得亏。
因为,我为了试探她和我“心有灵犀”的程度,在心中那段话“说”出去之后,立刻在内心的更深处,补了两个字。
三字经去掉最后一个伟大的称谓。
那好像是最有指向性、最具画面感、最形象的一个动词……
“徐祸,别过分!”季雅云薄怒间,很是郑重的警告我。
只是她说话时的嗓音带着不自觉的颤抖。
“对不起。”
我见好就收,在心里对她说:“我就是好奇……”
话说一半,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传来。
几乎是与此同时,季雅云低声说道:“是纸人!那些纸人都回来了!”
我心中一惊,赶忙心诵了一句法诀。
季雅云一字不落,连带口气都和我一模一样的大声念出了法诀。
下一秒钟……
“你的‘撤魂令’不管用!是因为不是你本人念诀的原因,还是别的?”
“你念的法诀一字不落,而控制这些纸人……那就是我本人念诀才有效吧。”
“可我现在念不了咒啊!”
我心中叫苦,手中已然将竹刀翻了出来。
除去沈三和老滑头,还剩下十六个纸人。
这十六个纸人虽然小,但却分别附着着一个鬼物。
我之前看得见,能念咒,自然不把它们放在眼里。
可是,现如今我这个状况,十六个不同属性的鬼魂如果同时倒戈相向,我招架得了全部吗?
“等等!”季雅云突然捏了捏我的掌心,“它们停下来了,没再靠近了,就在距离我们三米远的地方。它们一个个上蹿下跳,还……还指手画脚……像是想对我们说什么?”
“说什么?”我本能在心里问。
“我也不知道,它们发不出声音,我连它们的口型……它们的嘴是画的啊,不会动!我看不出来!可我的感觉就是……它们就是在急着说什么。就好像……好像……”
听季雅云断断续续也说不出重点,我焦躁起来:“我瞎,你不瞎啊!你有眼睛看,难道看不出它们想表达的意思?”
如果我能言语,这句话的语气绝对是用吼的。
我实在太憋屈了。
一个人眼睛瞎了,那他起码能够听,也还能用言语和别人交流。
我现在看不见东西,还完全无法用实际的语言去及时跟其他人进行正常的对接……
失去光明的同时自我丧失了发出“动静”的能力……
这种感受,是特么人能够承受的吗?
“我陪你!”
季雅云忽然说了一句。
我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她的身体在小幅度动作后,猛地一僵。
“你做什么了?”我一下子惊大了。
这个傻婆娘,承受了太多本不该承受的,她不会扛不住压力,傻筋勾骨肉,做什么傻事吧?
“别说话!”季雅云的声音有些嘶哑,还带着些许哭音的感觉。
我和她的“心灵感应”一直都是单向的,她不用言语说明,我根本不知道她遭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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