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倌法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我小声问娄阿蛾:“你是活尸怀胎,孩子是实体!六个月,死活都不会那么好看!”
“六个月……六个月够了!”
回应我的居然是阿鲁。
他盯着床上的女尸,眼中虽然仍饱含沉痛,但却有些放光,“尊主,你说阿蛾早就死了,陪着我的,一直是活尸。您说过,尸夺人精,珠胎暗结,是为阴阳童子。‘瓜熟蒂落’只需七个月!六个月,不算……不算早产了!”
“你耳朵还真灵!”
我愕然看他,这么小声都能听见?
袁七姑道:“许佞观山,傅沛听海,二人一个目力极强,能观山势生机;一个听力过人,能听暗流走向。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会是尊主您的左右手?”
阿鲁搓着手,脸居然有些发红:“我……我是想要孩子,可我想不起来,我什么跟阿蛾……她身子一直不好,我不可能折腾她的。”
“你想她好,她也疼你。”我横了他一眼,“不光女人喝醉了会被‘捡尸’,男人喝多了也很‘危险’滴!”
再度攥住阴阳刀的刀柄,我仍犹豫不决。
火车上,幻象结合现实,替孕妇接生,那还是在幻象中进行的。
可现如今,眼巴前却是实实在在的女尸。
剖腹产……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我猛地扭过脸,看向窗外。
雨还在淅淅沥沥,如烟如雾,所见有限。
但雨雾当中,目光穿透一切,似乎又看到了村头那两棵诡异的柿子树。
回过头,收起阴阳刀。
我抿了抿嘴唇,说:“娄二,给女人接生我不擅长。既然已经快足月了,不如你自己顺产!”
“啊?”
“啊?”
阿鲁和袁七姑看我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外星人。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有人利用鬼柿布设鬼市,神婆袁七是基石。现如今,基石归我掌控,难道以我的能耐,离了那两棵已经开始衰败的鬼柿子树,就不能维持现如今的鬼市了?”
阿鲁明显没反应过来。
袁七姑却是眼睛大亮:“尊主英明!尊主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必须要你帮忙。”
我笃定地点点头,指指窗外:“你现在不是有特异功能吗?现在你就朝着那个方向,集中全部精力想——柿子树很茂盛,柿子不会掉下来!”
“我……我……”
七姑一脸懵逼,片刻,反应过来:“你这不还是要借助那两棵鬼柿吗?”
“对啊!我的能耐就只这些啊!”我理直气壮。
“呵,呵呵……这么多年过去了,尊主……尊主也转性了。”
七姑瞥了我一眼,索性走出了屋,去做她该做的了。
脑海中,娄阿蛾说:“尊主,我知道您心善,可这样做,有两个问题。”
“说。”
“一,你的眼睛,不能再看到生人活物……”
“在鬼市里,我找不到第二只鬼做鬼眼?”
我用力挥手,示意她“二”也不必说了,“赶紧行动,我等不及看宝宝出世了。”
话音一落,左手反掌之间,如意扳指探出一枚机璜。
锋利的尖端划破眉心,左眼顿时一阵恍然,跟着再看,除了视角靠近的一丁点儿血红痕迹,屋内的一切都一如之前,床上的尸体也还在,但是阿鲁却不见了。
阴倌法医 第1553章 73 纸人的秘密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阴倌法医最新章节!
第1553章 73 纸人的秘密
炕上,原本一动不动的女尸,突然颤动了一下。
睫毛微微抖动,张开了眼睛。
只短瞬间,苍白的面颊竟也多了两分不那么明显却实实在在的红晕。
“阿蛾!”
阿鲁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我却是眼看着,女尸的上半身像是被一个隐形人抱了起来。
我长吁口气,回头喊了一声:“阿七,回来啵!”
袁七姑闻声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形,再看我时,眼神更透着十分的古怪。
我不理她,转回头冲正看着我的女尸一抬下巴:“生吧,我看直播。”
女尸……
“死而复生”的娄阿蛾,盯着我,突然笑了:“先生还是原来的先生,时过千百年,赤子之心未曾改变。”
阿鲁的声音传来,带着疑惑:“阿蛾,你……你不是要生吗?我……我送你去医院?”
娄阿蛾朝着声音传来的位置白了一眼,“傻子,七月才足月生产,我才六个月,怎么生?”
“那……那……”
“傻子,是先生……尊主施以大恩,不光释放了我的魂灵,还以他一滴眉心血给了我三分元阳、三分太阴。这等同是给了我三十年活尸‘寿命’。”
七姑闷哼一声:“我就说咱们尊主转了性了,不然7减6等于几还算不出来吗?”
“别废话了。带我去找那个人。”
七姑点头。
娄阿蛾翻身下炕,拉着我瞧不见的男人,跟着往外走。
“尊主……”
阿鲁跟在后方,声音哽咽。
片刻,咬牙道出一句:“听海傅沛,归位!永生永世,为尊主赴汤蹈火!”
“你先别说好听的,之前收我的车费,还……还回来先。”
阿鲁……
傅沛:“……”
来到村尾一户院落前。
袁七姑说:“这里的主人,是另一个活人。尊主,你眼睛不便,要不要我替您找一只……”
“尊主若想以鬼身看到生机,我有办法!”
我扭脸:“有办法你不早说?”
说话的是傅沛,而我能看到的,就只是半空中那只‘悬浮’的古旧药箱。
药箱打开,里面的东西被无形的手翻动,一只秃笔,在一个瓷瓶里蘸了些黄不垃圾的油脂状物,伸到距离我面前一尺的位置。
傅沛道:“尊主,你确定要如此吗?”
“还听海呢,我怀疑你耳背啊。”
傅沛稍一犹豫:“如此,大不敬了。”
秃笔伸到我脸上,在我的右眼画了个圈儿,跟着顺着右脸颊,像是画了道符箓。
下一秒钟,我就看到傅沛正手持秃笔,惶恐后退。
同一时间,一个稚嫩口齿不清的同音大声道:“好臭哦!臭四了……”
“你给我画的什么?”我也闻到一股怪味,反应没阴月那么大,却也觉不好闻。
傅沛不敢抬头,又退了一步,小声说:“是百岁老人尿,混合了夜明砂。是您……您教给我的。人瑞浊中最清明,兽中盲物最擅行。”
我咬着牙点点头:“老头尿混合蝙蝠屎……道理我能听懂,可你特么……你特么……”
我再也无语,只能用行动掩饰尴尬。
进了院子,我立时有种怪异的感觉。
和之前在火车上的乘警室里,竟有几分相似。
心下沉,我低声道:“还是来晚了一步。”
正屋的门敞开着,乍一看,昏暗中,屋里有很多人。
离得近了,才看清,那些立着的、蹲着的、席地而坐的,竟都是和真人一般大小的纸扎人!
我沉住气,巡视了所有房间。
包括厨房,茅厕,也都是各种纸人。
我问:“这里的主人,是不是叫王乾坤?”
“是。”
傅沛、娄阿蛾和七姑同时回答。
“谁能告诉我,他本人……或者说他的尸体在哪儿?”我声音越发阴冷。
“我试试。”
傅沛回应。
他走到门口,挪开门后两个纸扎人,扶住一扇门板,来回摇晃了两下。
门扇带入的风,使得纸人发出一阵“刺刺啦啦”声响。
傅沛摇头:“不在这屋。”
跟着他来到偏房,同样的动作,他再度摇头:“也不在这儿。”
厨房,同样,他给出了否定。
最后,就只有和厨房斜对角的茅厕了。
目光到处,我脑瓜筋一蹦。
“这傀儡千王,对自己还真是够……”我有点无言形容。
傅沛走到茅厕门口,同样扇动门扇。
立在茅坑三侧的几个纸人,同样发出“刺啦”声响。
傅沛皱眉:“也不在这儿。”
“所以……”我侧过脸看着他,嘴角挑起一抹笑,“你只会听,不会看?”
“属下不懂尊主的意思。”
我点点头,“那就学着点。”
转身挥手,带他来到相邻的偏房。
直接抬手指向一面墙:“你手脚灵便,上去,把那个挂着的蓝衣服纸人摘下来。”
傅沛现如今已经恢复了记忆,武将出身,身手也显露了出来。
也不见他助跑,只挪开墙下碍事的几个纸人,单脚一蹬墙面,双臂张开,犹如大鹏展翅,竟一下窜起了超过一米五的高度。
老式的民房没有吊顶,距离房梁还有一段距离。
却见他另一只脚在弱不禁风的纸人肩上轻轻一点,竟又再窜高了半尺。
虽然只有半尺,但已经够了。
他单手吊住了房梁,跟着腰身用力,一个反转,双脚勾住了房梁。倒悬下来,竟还借用脚力,愣是转了个身,变得面朝着墙。
双手扶住纸人肩膀,来回轻轻晃动了两下,垂下头说:“主子,这纸人后面应该是木板之类。纸人碍事,我先处理掉吧。”
“不要!”
“别!”
我和娄阿蛾同时大声道。
傅沛一愣:“怎么?”
“千万别动那纸人!”
又一个声音突兀传来。
转眼间,门外匆匆进来一个人,居然是在火车上才相识不久的闫冯伟、闫光头。
“你先下来。”我先对傅沛说了一句。
转头,问闫光头:“闫哥,你怎么也跟来了?为什么不能碰纸人?”
闫光头道:“你帮我找到我媳妇儿,等于救了我的命。你有事,我不能不管。你前脚下车,我安顿好媳妇儿,就跟来了。
没‘的’愿意拉我,我干脆撬了辆摩托车,一路问着赶过来的。绕了点儿路,直接先到的这边。
这屋子有多古怪,你也看见了。我是大老粗,可直觉告诉我,这里的纸人都不能随便碰。更不能随意破坏,不然,会招致无妄之灾。”
他转头瞪着刚翻身跃下的傅沛:“做事得走脑子啊,不然,很容易小命不保的。”
阴倌法医 第1554章 74 特殊阁楼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阴倌法医最新章节!
第1554章 74 特殊阁楼
“这是我兄弟。”
我指指傅沛,又分别指了指娄阿蛾和袁七姑:“我兄弟媳妇儿,和他……他表嫂子。”
我信口胡诌,不是存心欺瞒什么。
实在是这件事当中,闫光头太仗义了。
他仗义,我心也不能瞎。过多的邪乎事,不应该让他过度参与。
娄阿蛾说是怀了六个月身孕,但因为久病在床,人本就瘦弱,又或者,活尸有孕,本就不那么明显显怀。
和被七姑附身的林彤站在一起,她倒是颇具少妇风韵神采。
所以,本质色胚的闫光头,目光难免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阵。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娄阿蛾少有的发火了。
针对的,并不是目光无礼的闫光头,而是傅沛。
“为什么每次都这么莽撞?我以前是不是对你说过,有徐先生在,他说什么,你才能做什么?”
娄阿蛾语气严厉,眼中却透着后怕,“从今以后,你更应该为徐先生马首是从!没有他的号令,不能有任何擅自行动!”
“你小弟?”
闫光头咧咧嘴:“看样,是有点惧内。不过,这样的男人,通常都和我一样,是好男人。”
“闫哥,时间紧迫,有些事,回头再说。”
“知道了,你先告诉我,你想干嘛?”
“跟我来的季雅云不见了。早一分钟找到她,她就少一分危险。”
闫冯伟点头:“明白了。”
他用下巴向门外一挑:“看出旁边的茅房有什么猫腻了吗?”
我点头:“茅房是用来蹲坑的,没理由盖得和住人的屋一样高。”
“哪是一样高,还超出一巴掌呢。”
闫冯伟比划着说:“外面看着高,进去里边,就跟进一般农村茅厕感觉一样。这说明什么?”
我说:“茅房有隔层,上下的。”
“嗯,谁会在茅房上头搭阁楼?用来干嘛?”
“藏东西。”我抬眼看着差点被傅沛强拆的那个纸人,“或者,藏人。”
闫光头挠挠光头:“茅房就在那儿,就那么点儿地,从外墙能上去,那就没意义了。院儿里,也上不去。里头更没空间。唯一的入口,就在相邻的这个屋里,就是那面墙,就是那个纸人后边儿。
如果阁楼里是保险箱,这个纸人存粹只为遮挡,没毛病。
可如果是更贵重的东西呢?放进保险箱还不够保险,还得再在茅房上头搭个阁楼藏保险箱?
那得是什么?”
我说:“比钱财更贵重的,在我看来,只有命。”
闫冯伟一拍巴掌:“想一块儿去了。”
他指着上方纸人,说道:“现在就假设,里头是藏人的,那就只两个情况。死人,或者活人。
按照我的想法,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藏人的人,既然觉得重要,就不会只挂个纸人做遮挡。”
我点头:“有机关。”
“对!”
闫光头单手画了个圈:“这屋我全看过了,整个院子根本没拉电。”
袁七姑插口:“场子里很久都没通电了。”
傅沛道:“不可能啊,我每天回来……”
娄阿蛾握住他一只手,凝视他双眼,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
傅沛的冲动,是因为才得回记忆,甚至记忆还不完全。
但他不傻。
整个场子里就只两个活人,其余全都是鬼物。
有电?
那多半只是不能够解释的力量造成的假象吧。
闫冯伟接着说道:“没电,就不存在导致让人触电的机关。再看这房梁,结实着呢,也不存在重物砸死人的风险。”
我点了点头:“我是学医的,如果换了是我,有这么个纸人,我一定会加以利用。随便填充一些药粉,泄露出来,不至于把人弄死,也会导致人昏迷。”
傅沛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尊主……徐先生,我刚才查看过,那纸人后方和墙面……粘合的很牢固,想要不破坏纸人,把暗门打开,不容易。”
我看向闫光头,他也正看着我。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一挑眉毛,跟着就往外走。
来到院儿里,我径直走到正屋和偏房相交的角落。
闫冯伟却是走到茅厕门口,从地上捡起几块凝固的洋灰颗粒,两只手来回抛着。
“尊主永远都是尊主,行事所为,我们永远无法揣测。”袁七姑像是压低声音说的这话,却偏偏又能让我听到。
“用你拍马屁?”
我斜睨她,“这邻近,哪家有梯子?”
“要梯子干嘛?上房?”傅沛问。
闫冯伟走到我所在的位置,叼了根烟,指点地面:“有暗门不一定非得开门进去,就这破房子,上房揭瓦,它不香吗?”
他所指的,是地上两个不怎么明显的小坑。顺手丢掉的,是用于添补瓦片缝隙的洋灰块儿。
傅沛后知后觉:“屋里的暗门是幌子,设机关的人,都是走房顶子的?”
闫冯伟忍不住对我小声吐槽:“你小弟真是榆木脑袋,我猜你收他,是因为他媳妇儿好看。”
我捶了他一拳,对傅沛说:“找梯子吧。”
“不用那么麻烦。”
傅沛把药箱交给娄阿蛾,左右一看,从一边的墙上摘下一捆麻绳,又顺手拿起一把生锈的铁锹。
后退几步,将铁锹猛地往地上一插。
铁锹把儿还在晃动不定,他已然纵身而起,竟是一跃单脚站到了顶端,身形还未定住,已经再度飞跃,直接蹿上了偏房的屋顶。
闫光头连着吸气:“我现在知道,你不是看中他媳妇才收他做小弟了。起码不全是……”
傅沛的个头,比我还矮那么一点,但除了轻身工夫,双臂力气也大得惊人。
找了个稳固的位置扎马站定,抛下麻绳,我和闫冯伟都没使力,就被他双臂一轮倒腾拉了上去。只留下两个女人在院儿里。
跨上茅厕房顶,不用细看,也轻易瞧见了瓦片曾被揭开过的痕迹。
闫冯伟翻着眼皮说:“这里边,如果是人,那就一定是死人。”
他看向我,眼中带着无奈和无措。
我领会他的意思,摇头说:“不会是季雅云。她如果死了,我会感应到。”
“那这下边是?”
闫光头也是手快,嘴里说着,已经猫腰动手去揭其中一块松动明显的瓦片。
傅沛猛然大叫:“小心!”
话出口,已然迟了。
任凭我们机关算尽,都没想到,就是那块瓦片下面,竟然连着一根肉眼难辨的鱼线。
鱼线被牵扯,房顶之下,猛然间传出一阵野兽般的低吼……
阴倌法医 第1555章 75 加官进爵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阴倌法医最新章节!
第1555章 75 加官进爵
闫光头虽然自称是‘大老粗’,但行事粗中有细。
可这一次的突变,实在是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
老式‘人’字形的房顶,本就立足不稳,他受了惊吓,第一反应,本能的甩脱了手里的瓦片,脚下却是一个拌蒜,直接仰面向下方摔去。
傅沛最早察觉危险,第一时间抢救。
他用的本该是最有效的方法,但却用错了对象。
他直接用两只脚的脚尖勾住房脊,整个人扑倒,朝着闫冯伟抓了过去。
换了任何人,他都能抓到,可他忽略了一点,闫冯伟是光头佬……
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掌贴着闫冯伟光溜溜的脑门子擦过,指尖在光头上留下四条血印儿……
“照顾我家阿珍……”
这是闫冯伟最后的呼声。
然而傅沛并没有放弃对他的营救,一抓不中,竟单手一撑房檐,整个人翻了个身,跟着向下落去。
从我所在的角度,两人脱离出我的视线后,便再看不到下方的状况。
事实上,我也已经预感到了史无前例的危机。
再顾不上其他,自觉以自己的反应能力,也难以再全身而退。
于是乎,索性一咬牙,反其道而行之,愣是从房脊上纵身飞跃而起,朝着那块被闫光头揭开的瓦片位置重重落了下去。
我本意是想,凭借自重,将相对脆弱的房顶砸穿。
那样一来,无论下面的是什么,我都能在第一时间对其造成相对程度的创击。
然而,我还没落到底,身下的房顶瓦片,猛然间就似被一股由内而亡发出的巨大冲击力,给冲得四分五裂、四下飞散。
我无法止住下落,更无法改变任何行动自保。
而那自下而上的冲力,却是笔直绝决向上。
右脚前脚掌蓦地感受到实物支撑,下一秒钟,我已经被这物件持续的冲击顶上了半空。
“尊主!”
“尊主!”
“尊主!”
“兄弟,小心!护住头啊!”
数声惊呼同时响起,我也在短时间内看清了形势。
低眼间,从破损的茅楼飞蹿出来的,竟然是一个穿着大红色印花绸缎寿衣,脸上贴了数层黄表纸的“人”!
这“人”身形枯瘦如柴,阔大的红色寿衣在他身上,就犹如是纸糊一般猎猎而动。
此时此刻,我一脚踩着这怪物的顶门心,还在被冲击力所迫持续上升。
然而看清对方的模样,我的心已经着实沉到了谷底。
百鬼谱里,并没有对这邪祟的载录。
可徐碧蟾传导给我的记忆中,却有这么一种凡物难以伤及,连普通三清道士都难对抗的存在。
在徐碧蟾传给我的讯息中,这东西被称作——加官进爵!
古往今来,但凡有些志向的男人,没有不梦想踏入仕途,加官进爵步步高升的。
然而,此加官进爵,却不是常人所认知的那种。
这“加官进爵”,所指的是——
新死之人,死的不明就里、死的窝囊、死的冤枉,而偏偏临死前正逢大喜之事。
大红加身,为的是大贺大喜。然而,却在大喜之时,遭大悲厄运。
死亡方式,更是痛苦至极。
“加官”非是加官进爵,而是古代的酷刑——贴加官。
一层层浸湿的黄纸,贴在活人的脸上。
因为不甘,初始还能用面部动作将黄纸磨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