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报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乱步非鱼
安歌转身让宁九去拿了一袋银子,塞给张婶,道:“这个你拿着,你回头去问问当初收了多少聘礼,全部还给他们家,若是这些银子不够,你再回来与我说。大黎的女子不需要在夫君死后为他守节,去留随意,这是律法里面明明白白说的,那家若是还不愿意放人,就告诉他们,让官府出面去说。”
这个条例,还是当初殷沐为了安歌特意加到律法里面的,安歌虽一直觉得殷沐对她做的那些事很是无耻,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好皇帝,确实很多时候会为苍生考虑,比如添的这条律法,就挽救了大黎许多女子的命运。
张婶却不愿意收,直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宁九在一旁劝道:“张婶,你就收着吧,反正你那侄女日后是要来伺候夫人的,到时候就当从她的月钱里扣,不就成了吗”
话是这么说,如果那姑娘真的跟了安歌,安歌肯定不会亏待她真的不发银子给她的,她这么说只是为了叫张婶安心。
张婶迟疑一会儿,便答应下来了。
次日上午,张婶不在,到了下午她才回来,却将昨日安歌给她的那些银子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宁九,宁九疑惑道:“怎么回事没把你侄女儿赎回来”
张婶掩不住眸子里的难受,侧开脸不去看宁九,道:“谢谢你和姑娘,不过我那侄女命苦,这辈子怕是逃不了魔窟了,但是你们对我的帮助我会记在心里的。”
宁九听出问题不对劲,追问道:“怎么回事”
张婶不愿意说,止不住流泪,宁九扶着张婶,问道:“是不是那家不肯放人夫人说了大黎律法都说女子可以改嫁,他们凭
第三百七十七章 我们不在乎钱
张婶踯躅了好一会儿,摇头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正要问她将来如何打算的时候,那家正室夫人派人过来撵我走了。”
安歌沉吟片刻,又问道:“你所知道的所有事,都是谁告诉你的”
张婶一愣,似乎是觉得这问题有些莫名……“是我侄女亲口与奴婢说的,奴婢在富绅家中并不认识旁的人。”
安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你去他们家里,说要见你侄女,都没人阻拦你,便带你去见了”
这么一问,张婶也回过味来了,她的侄女那么苦,被关在柴房,遭受那样的虐待,按道理,主人家不应该叫外人见她的。
张婶也不知道了,又害怕安歌以为她在撒谎,赶紧把全程一处不落地和安歌说了一遍:“奴婢到富绅府上时,说要见我侄女湘儿,守门的家丁没说别的便带我去了,奴婢在柴房见着湘儿,她确实十分虚弱,浑身脏兮兮的,湘儿本是个爱体面的人,若不是逼不得已不会弄成那样的。湘儿与奴婢说完那些话,外头那个家丁便进来要赶奴婢走……”
安歌点点头,安慰道:“张婶,我知道你是老实人,我信任你,这件事估计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所以也不好叫我爹直接上门去要人……”
张婶连连摆手摇头:“不不不,奴婢不想为难大人的,不想麻烦大人。”
安歌轻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查清了之后再告诉我爹比较好。这也没什么为难不为难的,我爹身为父母官,本就该为百姓做主。这不是什么麻烦。若都像你这样,遇见事情逆来顺受,忍气吞声,连官都不报,朝廷养那么多官做什么”
张婶还是觉得有愧于人,张了张口要拒绝,安歌直接打断她道:“你丈夫儿子在种田,虽然最近几年朝廷减免了你们的赋税,但你们种出来的稻子舀出来卖出去,米商再卖给别人,都是向朝廷纳税的,而朝廷养这些官员,用的都是你们纳税的钱,所以你不用觉得你有事找我爹帮忙是亏欠于他,你们早就已经给了酬劳。”
张婶张口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暗叹安歌不愧是读过书的,说的话一套一套的,她只得点头听。
安歌接着道:“反正我现在在家也无聊,扬州城花都没开呢,出去也没什么好玩的,我便去查查此事。对了,还没有问你,那富绅家在哪儿叫什么什么情况”
“富绅家姓崔……”
张婶白说了这么一句,安歌目光就冷下来了,哼笑一声道:“原来是崔家,这事儿我更要管了。”
宁九见安歌神色不对,好奇问道:“夫人和这崔家有仇”
安歌轻笑一声,道:“算不上仇,只是厌恶。几年前
发生了一件小事,叫我现在想起来心里依旧直犯恶心。”
见宁九、张婶和欣儿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安歌接着道:“崔家在扬州发迹已久,家大业大,但是家中却无人入仕途。他家大公子,就像张婶说的那样,是个混账东西。他家二公子,自幼被家里送到京城求学,家里指望他能考个一官半职。”
“多年前,那时我娘还在,我也没打算进京,只想一辈子留在扬州陪伴父母,因此我快及笄时,便开始在扬州城替我寻夫家,听了媒人说崔家二公子为人正直,我娘便有意与他家结亲。”
张婶在一旁搭话道:“这事儿奴婢也记得呢,那二公子确实一表人才,而且自幼读书,不像他大哥那样混账,而且崔家有钱,安家有权,若是真的能成倒也是一段佳话,只是后来为什么没成奴婢也很是不解。”
张婶感觉到宁九不快的目光,赶紧改口道:“不过崔家再如何自然也是比不上将军的,崔二公子再怎么一表人才,到将军面前,那就一个鞋底都比不上。”
说着,压低了声音,似乎怕外头正带着洱洱玩耍的景澜听见,补了一句,“将军是奴婢这辈子见过的最俊俏的男人。”
宁九这下满意了,点点头,拉着张婶的手道:“张婶,你真有眼光。”
安歌笑了笑,接着方才的话道:“我娘不想让我盲婚哑嫁,得我亲自点头才会应这门亲事,便带我在定亲之前先与崔二公子见了一面。”、
“他确实温文尔雅,待人接物都挑不出错处。与他初相识的时候恰好快是七夕,他约我一同出去看花灯,我没有同意,他便在安府外头站了一夜。那夜还下着雨,他也没走,活生生淋了一晚上,第二日还染了风寒。”
“这么痴情”宁九撇撇嘴,不过转念一想,事情到底没成,定是后面有什么翻转,便问道,“那后来发生了什么,导致没成”
安歌深深叹了口气,道:“我一开始也是觉得他很是深情,差点就定下来了,不过我娘还是不放心我嫁错人,不能光凭这一件事便下定论,便到处寻人打探,从各个方面考察他的人品。”
“最后居然发现,他身边有个贴身伺候的丫鬟,早就与他有了关系,连孩子都怀了,但是他一直不给那丫鬟名分,就想着能骗个像我这样的人回去做正室夫人之后,再纳了那小妾。”
宁九拧眉道:“这种事居然瞒着,确实够恶心的!”
安歌点头道:“是啊,若是他堂堂正正的纳了那小妾,与旁人坦诚相
第三百七十八章 父子的夜半游戏
南方的初春和京城一样冷,甚至比京城还多了份湿寒,一入夜就更冷了。
屋子里倒因为点着炭盆暖呵呵的,晚上入睡前,安歌叫欣儿进来端走了炭盆,把熟睡的洱洱抱到大床上。
景澜很不乐意,入冬之后安歌怕洱洱冻着,每晚都要带洱洱一起睡。他又怕压着洱洱,所以每次都瑟缩在床角,明明三个人中身量最大,却只能占两成的床。
这还不是最气的,最气的是,有孩子在中间,抱一抱他的媳妇儿都成奢侈了……
唉。
景澜长叹一声。
安歌听见了,转身望了他一眼,疑惑道:“什么事不高兴”
景澜伸手轻轻捏了一把她的脸:“你说为什么”
安歌马上明白了……默了片刻,道:“我怕洱洱冷。”
“你不把炭盆拿出去就不会冷。对,说到这个,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你从去年起,冬日总是不想用炭盆”
安歌第一年在京城的时候,还是会让炭盆在房间里过夜的,他记得十分清楚,因为有好几次,是他怕安歌冷,叫宁九半夜过去看看屋子里暖不暖和的,当时她并未对炭盆有这么大的抗拒。
安歌贴过去,伸手抱住他的腰,笑嘻嘻地冲他道:“因为你就是个大火炉,抱着你就够暖的了。”
景澜知道不是这个原因,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静静看着她。
安歌被他盯得心慌,只好道:“对对对,我是有原因。苏易安曾经对我说,当初先帝为了加害德妃娘娘,在她殿中的炭盆里、灯罩里加了胡粉,所以德妃早逝,德妃的第二个孩子也胎死腹中,那毒在我娘体内潜伏许久也在最后的日子里发作了,所以我心里还是忌讳这个。炭盆,烛火,夜里我都不敢点。”
“这是在家里,这里的人你都熟悉,怎么会有危险”
安歌垂下眸子:“我心里就是害怕。”
一见妻子情绪低落下来,景澜也顾不得上别的了,立即道歉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提的。”
安歌摇摇头,双臂抱得更紧了些。
景澜也紧紧拥著她:“我会保护你和洱洱的。”
抱了会儿,景澜开始觉得有些冷了,他们可只穿着一件中衣,赶紧松开手把背子拉了上来。
安歌躺下,缩进他怀中,又想到明日要做的事还没有与他说,便把今日张婶与她说的话及多年前和崔二的那段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景澜听后,许久没说话,安歌以为他睡着了,抬头一看,叫他一双眼珠子在夜色中依然明亮,便伸出手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发什么呆”
景澜握住她的手,问道:“那崔二居然等了你一夜”
“嗯……”安歌应了一声,“而且那晚下雨,听说他回去病了
很久,所以我心下感动,差点儿就和他了。”
景澜细细摩挲她的手指,好一会儿,语气中居然带了心疼:“傻姑娘,你没认识我之前,一定太少有人像我这么疼爱你,所以你才会被骗。”
安歌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才不是呢,认识你之前我也是扬州城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再加上我爹身份摆在这儿,想求亲的能从城门口排到我家门口好嘛!”
景澜蹭的翻了个身,双臂支撑着在她身上看着他,即使屋里很暗,安歌还是察觉到了危险,忍不住向后缩了一下:“你想干嘛”
“求亲的人那么多还从城门口排到你家那么多男人惦记你是好事吗我不教训教训你,你都不知道你是谁媳妇。”
原来是吃醋了!
安歌一边笑一边往下躲,景澜伸手去抓她,二人闹的正起劲,一旁的洱洱低低地喊了声:“爹爹……”
景澜浑身一怔,转过脸看一旁的洱洱。
只见洱洱把小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揉了揉眼睛,接着两只眼缓缓睁开,直勾勾地盯着他一会儿,又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尿尿……”
先不说这臭小子又打断了他和媳妇恩爱,就说这大冷的天,被窝好不容易还和安歌一起捂热了,要抱他下床,那得多冷啊!
挣扎一会儿,景澜淡定的回了句:“乖儿子,你憋一憋,明早尿。”
安歌在一旁笑,大人都不能憋那么久,小孩子怎么憋
洱洱不想明早尿,可又不知道如何表达,于是嘴巴一瞥,泪水便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洱洱不爱哭,一哭就止不住。
安歌伸手推他,道:“你让开,我来伺候他吧。”
“那不成,被子外头冷,你别冻着。”景澜赶紧翻身坐下,伸手抱起洱洱下床,“小祖宗,你可千万别哭啊,算我怕了你了!”
安歌看着他们父子俩露出慈母的微笑,在京城的时候,景澜一回来便围在洱洱身边叫他喊爹,所以洱洱第一个会说的字就是“爹”。
不过从那以后,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只要洱洱一有事,就张嘴叫爹。
大半夜叫他起来把shi把尿,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有时候饿了也不去找安歌不去找奶娘,就直勾勾盯着他看,口中“爹爹爹爹”叫个不停。
当初还和安歌炫耀,说儿子先会叫爹后会叫娘,是因为他这个爹陪伴的多,后来便有苦无处可诉了。
哎,看在是自己儿子的份上,就咬咬牙忍了吧。
洱洱尿完,却已经失了睡意,叫着要去找雁雁玩……就是他养的那只小猪崽子。
而安歌此时已经昏昏欲睡,景澜不忍洱洱在这里闹腾打扰她,只好给儿子穿衣裳,带他去院子里玩。
今夜月色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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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你是最好的药
安歌赶紧起身打算去叫大夫,景澜却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睁开眼轻声问道:“要去崔家算账你等等我,我陪你一块儿去。”
安歌回过头,俯下身子将他的手塞回被子里,眉头拧紧,道:“今日不去了,你生病了,我要照顾你。”
“生病不可能。”景澜支撑着坐起来,没心没肺地看着安歌笑,“我长这么大从未生病过。”
安歌很是哭笑不得,这人估计不是没生过病,是生病了也不知道吧,他在认识自己之前过的究竟是多糙的日子啊。
“你自己摸摸你的额头,烫的都快能煎鸡蛋了!”
景澜伸出手摸了摸,静了会儿,直直地看向安歌,也不说话。
“发什么呆”安歌把滑到他腰间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你一定是冻着了,快躺下,我去叫大夫。”
景澜依旧不出声,安歌怀疑他是烧的有些糊涂了,所以不说话,正要扶着他躺下,景澜突然拉着她的胳膊往他怀里一拽,低头看着她错愕的眸子,笑道:“为夫这不是生病了,是太久没泻火了。你陪我睡会儿就好。”
“你……实在没个正形!放开我,我去叫大夫……”安歌伸手要推开他,景澜却接住了这只手,与她十指紧扣,笑道:“不用,你陪我躺一会儿,我保证不出半日就会好。”
“不行,我得……”
她的话还未说完,景澜便用唇堵住了她的口,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摸了一把……下一瞬她的外衣便垂落了下来。
……
安歌不知道他病中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反正自己根本无从反抗,最后也不知怎么还把自己给累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外头日头渐沉,身边已经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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