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报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乱步非鱼
后来安歌又请她们俩去天汇轩吃了饭,吃完之后天色也晚了,安歌本想把她们俩送回住宅,就在上马车的时候,袁起禄找了过来。
他一手拎着热腾腾的沙糕,一手拿着安歌的披风,眼神温柔地往这边走来。
最近安歌为了写文章总熬夜,熬夜的时候最爱吃栗记的沙糕,可那个时候栗记早已关门了,于是袁起禄就每日傍晚的时候先买好,入夜之后再叫宁九热给她吃。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安歌从他手里接过沙糕,“我正打算回去呢。”
袁起禄将披风给了宁九,看着宁九为安歌披上后,他才开口回道:“入夜,冷。”
虽然答非所问,但安歌与他相处久了,知道他的思路是“快入夜了怕你冷所以戴着披风出来找你,至于怎么找到这儿的就不说了。”
安歌心里感激,昂头对他笑道:“你先回去吧,我送二位公主回了住处就回去。”
袁起禄点点头,交代道:“早些,回来。”
“嗯。”
安歌应了一声,袁起禄便转身走了。
他走远后,安歌便转身上马车,此时听见已经坐在车里的霁月与扶风说话,霁月先是看了袁起禄一眼,道:“这人说话好奇怪,断断续续的。”
“估计是口吃吧。”扶风笑了笑,秉着拍马屁的心思对正要上车的安歌说了一句,“安妹妹你心肠真好,身边还收这种身有残疾的人。”
她的重点放在了前半句,而安歌听见后半句却冷了脸,突然抬起头认证地
看
第一百三十七章 八组吃瓜天团
景澜自然不会去做求皇帝给他和公主赐婚这种傻事,他就是吓唬吓唬安歌,从将军府出去后,他便找常涂之喝酒去了。
而安歌回了住处,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开始心里骂景澜这个蠢货不听劝,不相信她的眼光……她觉得那霁月扶风不是好东西,那就不能够是,要是景澜非娶她们中的一个,迟早有苦头吃。
又想着明天见到他骂他一遍,又想着以后再也不要见他了,随他浪去。
后来就不知道为什么……越想越难受,也翻来覆去睡不着。
初冬的深夜,无风,夜里静的厉害。越是静,就越能听见自己的脑仁嗡嗡作响。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世上最难受的事,是失眠。
这一夜,她睁着眼熬到了天亮。
宁九端着水进来伺候她熟悉时,发现安歌已经起身了,静静地坐在床边发着呆,双目布满血丝,眼底下还有一丝乌青。
“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宁九心口一紧,放下铜盆过去,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安歌才回过神神来,望向宁九,又呆呆地摇了摇头:“我没事。”
宁九看她这么憔悴,一阵心疼:“瞧姑娘这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是不是昨夜没睡好快,再躺下睡会儿。”
“不了,我一点儿都不困,我是真睡不着。”安歌长叹一口气,忍不住向宁九打探道,“将军呢”
“将军昨夜一夜未归。”宁九回道。
……难道皇上已经答应了他的请求,连夜给他商量婚事呢还是他直接睡到扶风那里去了
不可能!景家忠臣良将,世代忠烈,景澜再无耻也不会无耻到这个地步。
看安歌满脸苦恼的样子,宁九也不知道要如何劝说,想了想,提议道:“姑娘若是遇到了什么烦躁的事,不如出去走走”
安歌呆愣了会儿才把宁九的话听进去,也是,与其一个人在这里烦不如出去走走。
她一拍大腿,道:“对了,我换个男装,待会儿去八组吃瓜去。”
所谓“吃瓜”,也是八组的人不久前才发明出来的八组专用黑话。
如今南山的店在《京报》的宣传下比当初还要火热,南山盘了比老店大三倍的店铺还是不够,最近还打算在城东再开一家分号。
如今客人过去,也不仅仅是吃烧鸡了,光吃烧鸡容易腻,于是店里就会端上不收费的清热解腻的冬瓜茶,如果吃饱喝足了,还是不愿意走的话,店家还会提供不收费的瓜子。
客人在那儿边吃边聊,八组的人就在旁边听,记录下来再汇报到安歌这里。
冬瓜、瓜子,都和“瓜”有关,所以八组把探听消息也称为“吃瓜”。
换上男装,安歌和宁九便去了南山的鸡店,和南山
打了个招呼,南山便带她们俩去了角落里一个最不起眼,又最方面听消息的位置。
南山的店里还是女子居多,离安歌桌子不远处有一张大方桌子,围坐了八个姑娘,此时她们聊的正起劲,一开始只是在讨论城中哪家胭脂水粉最好用,然后又聊到了哪家珠宝阁上了新的珠宝,接着又聊到了哪家成衣店来了一批西洋料子,最后,她们的话头不知怎么的就到了《京报》举办的“京城四少”评选活动上。
一开始还好好的,安歌还走了个神,等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对面桌已经吵起来了。
姑娘甲道:“我姑姑是在宫里做女官的,她说了景将军和炎皇子关系特别好,简直像是亲哥俩,你们要是真为景将军好,就把票投给炎皇子!人家身份高贵,是当之无愧的京城第一少!”
姑娘乙道:“身份再怎么尊贵那也只是个孩子,我大黎有句古话叫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许大人是大黎开国至今最年轻的状元,那才是有才华又尊贵,而且许大人人品也好,你们要是拿我当姐妹,那就选许大人!”
姑娘丙道:“苏太医才是最好的,我邻居家的二狗哥说宫里人人都喜欢苏太医,苏太医不仅长得好而且为人厚道,对谁都一视同仁,我们苏御医低调努力不猖狂,专注研习医术,你们俩前几天用的花脂米膏就是苏御医研制的!哼,什么大老粗将军和文弱状元还有毛都没长全的小孩子都往后靠靠好吗!……我二狗哥打小就进宫做公公了,在宫里待了数十年,他说的话绝对可信!”
姑娘丁道:“你说谁大老粗呢!景将军虽然在外打仗多年,可依然风姿俊雅,景家那世家大族的儒雅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可不是什么考八股文跃龙门的寒门之士比得来的!必须是我们景将军,能文能武,才貌双全!那些个臭鱼烂虾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好吗!!!”
……一旁的安歌听到这儿,忍不住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景澜的风姿俊雅,都是装出来的好吗!
那天她把他惹急的时候,他不照样脱口就是骂人的话,还……还连狐狸精这种羞人的话都能骂的出来,简直不是人。景澜就一强行装作有气质的大老粗!
那边还在聊,姑娘戊道:“我选南老板,这才叫有气质,如同高岭之花一般幽远清雅,而且还做的一手好烧鸡,我呀没你们这样的远大志向,我只喜欢会做掌勺的男子,能叫我一辈子吃饱穿足就够了。”
……
然后那些姑娘又吵嚷了几个其他入选的公子,眼看火药味越来越浓,几乎要打起来,这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聪慧的女子默默出声给大家引开了火力:“其实啊,那李大人要是不那般糟践自己,如今这候选名单之中,
指不定还有他呢。”
很多时候,姑娘家的友情就建立在共同的敌人身上。
李令可是名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人冷战,有人发骚
“蔡馨儿,我给你指一条活路,你干不干”
蔡馨儿不敢看她的眼睛,只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道:“夫人请吩咐。”
郭采苹给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便出去了,又反手将门关上,站在门口守着。
李家没有别人,这架势摆明了就是防着李父李母的,李母本来还探头往里面望,此时见丫鬟关了门,也只好撇撇嘴走开了。
屋里面,郭采苹接着对蔡馨儿道:“李令目前的状况你应该也知道,他没前途了。而且他们全家都是欺软怕硬的,你这个样子,在他们手里也没什么活头。”
蔡馨儿听了这句话,身体都开始止不住颤抖……这句话她听出了以下三个意思:第一,郭采苹没叫李令相公,直呼其名,看来是完全不把李令放在眼里的,第二,郭采苹说“他们全家”,现在是不把她自己当做李家人的;第三,郭采苹说她没什么活头,难不成是要把她给弄死
郭采苹甚至能听见她牙齿打颤的声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我又不怎么你,你怕什么我只问你,你说实话,你觉得李家父母对你如何”
“爹……爹和娘……”蔡馨儿本来想违心说公婆还不错的,毕竟作为儿媳妇……作为儿子的妾侍,说公婆不好那可是犯了七出之条的,就算她没读过书,她也知道这样不好。
可说他们好,她也怎么都说不出来。
还在蔚县的时候,李家父母对她拼命压榨;李令高中后,他们俩果断甩下她一个人入京;现在,她还怀着身孕,那老两口也对她非打即骂……
郭采苹没什么耐性,见她半晌说不出个什么,就主动替她说道:“你要是连他们这样的对待还能忍,你就是个活该死他们手里的孬种!”
蔡馨儿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也不敢反驳什么。
郭采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叹息道:“过几日便是冬至,我得到消息说今年冬至,东市那边有灯会,到时候不少男女都会过去看花灯,你如今还年轻,长得也还过得去。”
说到这里,郭采苹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了蔡馨儿一眼,“听闻有些老头子就喜欢你这种柔柔弱弱的女子,你到时候抓着机会给自己找个下家,没必要在李令这一棵树上吊死。”
这个消息是余圆圆特意过来告诉她的。
上次得了郭采苹的委托,余圆圆一直在挣扎,她觉得自己不能给有夫之妇牵线搭桥的,那样太不道德了,可郭采苹这情况也确实挺惨的……所以得了这个灯会的消息后,就立马来告诉她了。
以往寒食没有灯会的,据余圆圆那个在九王爷手下当差的相公说,今年的灯会,是特意为邬国来的两个公主办的,到时候很多贵家公子都会过去,当然,灯会
没有规定必须是未婚男女参加,到时候也肯定会有不少成过婚的男女过去凑热闹。
蔡馨儿心里咚咚打鼓,想着这该不会是郭采苹在试探她吧毕竟按照大黎女子的惯常思维,只要成婚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丈夫公婆打骂也只能忍受,哪里有再找下家的道理
蔡馨儿猛地跪下,害怕地道:“夫人,妾身断然不敢有这样的心思啊,更何况妾身如今还怀着身孕……”
“怀着身孕有什么,多得是有些男人生不出来,就需要带着胎过去。”郭采苹颇有些不赖烦地道,“我为你好才这么说,你继续在李家待着,日后只有死路一条。你是要命还是要那空无的贞洁操守,你自己想!”
蔡馨儿磕头道:“妾身愿意一辈子伺候公婆,伺候夫人和相公!”
郭采苹此时是真的没话说了,她本就是觉得蔡馨儿可怜,才想救救她的,既然她不听,那也没办法了。
她冷笑一声,也不再劝了,只是又问道:“蔡馨儿,你我在嫁人这件事上都看走了眼,但你知道你与我最大的区别是什么么”
蔡馨儿谦卑地道:“夫人身份贵重,是尚书大人的女儿,馨儿只是个乡间孤女,怎么有资格和夫人相比呢”
“不是这个,我的娘家也没给我带来过什么好处,从这方面我不比你强多少。我与你最大的不同就是,我走错了路,我知道换条路走或者回头,而你,明知前方荆棘遍布,你还要一条路走到死!”郭采苹冷笑一声,摆摆手道,“你出去吧!”
蔡馨儿听不太懂,也不敢反驳什么,应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赶紧出去了,她还要烧饭做菜呢。
此时距离冬至还有四五日,这四五日内,安歌和景澜一直在怄气,谁也不理谁。
只是……唯一保持理智的宁九却看得很清楚。
每当安歌听见将军府传来嗒嗒马蹄声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悄悄往外张望,还私下和将军府的婆子打探景澜下朝之后有没有去过别的地方,还打听皇帝到底有没有给他和两个公主赐婚……当得知没有时,她失眠的毛病才不治而愈。
而景澜呢,安歌的宅子是对着将军府后门的,他已经很久没有从正门进出过了,每次故意从后门进出,那什么心思也太明显了。
如此一直到了冬至那日,皇上勒令景澜一定要出去看花灯,皇后也叫安歌这个毫无用处的挂名郡主也去花灯,顺便给那两个公主找亲事,还强调一定要尽快解决。
于
第一百三十九章 推倒!上上上!!!
安歌吃饱喝足后,突然想起了被自己抛到脑后的景澜,又立马探头张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人这么多,她找不到景澜所在的位置了。
宁九心里了然,拉了一把安歌,抬手指向她身后道:“将军在那儿呢。”
安歌回过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景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她身后的那张桌子,距离她也就一步远,也在吃馄饨。
而且……他身边的几张桌子上,围坐了好多女子,一个个红着脸偷瞄他,但也仅止于此,没有女子敢靠近一步。
安歌也不知为何突然红了脸,嗔怪地看了一眼宁九:“我才不是找他呢。”
宁九笑了笑,也不戳破:“嗯,姑娘说不是就不是。”
她俩话音刚落,便听见身后有人与景澜说话:“……景将军,我家主人请您到鹤泽居一聚。”
鹤泽居,也是个茶楼,不过这个茶楼和天汇轩可不一样,该茶楼的院子和天汇轩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但因为卖的茶都是大黎难求的好茶,价格昂贵,茶楼构造也比天汇轩要精致,所以往往人迹罕至,只有些许达官贵人才去得起。
他们俩就在自己背后说话,安歌虽没想特意去听,还是把那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景澜冷冷回道:“你家主人不提名不提姓,叫你个奴婢过来嘴上说一句就觉得能请得动我”
那婢女见景澜动怒,立马跪到了景澜脚边,苦兮兮地央求道:“景将军恕罪,我家主人乃是邬国公主霁月,奴婢是考虑到附近人多,不好直接透露公主的行踪,才没有直接报出性命的,还请将军绕过奴婢一命吧!”
这婢女声音虽然小,但还是被附近暗中观察景澜的女子们给听见了,一时间好几个人交头接耳地议论道:“邬国公主这么奔放的吗,直接把人邀请到鹤泽居单独相处。”
“哎呀,你懂什么,我听我父兄说,邬国两位公主来这么久还没有被皇上纳入后宫,就是因为皇上想把公主许给景将军呢!”
“哦我倒想看看这位公主到底长什么样,配的不配得上咱们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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