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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报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乱步非鱼

    安歌随手将那纸条扔进了炉灶中。

    这一夜她又没睡着,每次有什么心事,她都控制不了自己,一直想一直想,想到失眠难安。景澜倒是抱着她睡得很安稳。

    经过一整夜的纠结,安歌决定还是过去看看。

    第二日天蒙蒙亮,安歌轻轻拿开景澜的手,景澜却一下子将她抱的更紧,模模糊糊地道“还早呢,再睡会儿。”

    “……我睡不着,去书市看看,很快就回来。”安歌小声说道。

    景澜依旧不松手“看什么书啊,难得可以好好睡两日,后日一启程,你想睡都没办法了。”

    安歌心中着急,但也不敢让他知道自己去见苏易安,便道“我看完回来接着陪你睡。”

    景澜这才同意,微微一笑,在她额间印下一吻“去吧,我再睡会儿。”

    安歌轻手轻脚地下床穿衣,收拾妥当后,便乘着马车去了郊外。




第二百三十五章 皇室血统配不上我
    没过多久,安歌便到了京郊,她看见苏易安的马车就在停在前面,而苏易安站在马车边上,姿态随意懒散。

    安歌打发自己带的车夫在这儿等她,便独自往苏易安那边走去。

    苏易安转脸看见她,温柔地笑了起来,像与朋友打招呼一般随意“你来了。”

    安歌却有些不自在,自从与他说过不再往来的话之后,她心里对他总有些尴尬。

    苏易安也没废话,直接将那本遗作逃了出来,递给安歌“我在宫里发现的,当时我见尹诺鬼鬼祟祟地拿着一盒子出去埋,我便跟了上去,结果就挖出了这个来。”

    安歌接过,诧异道“是尹诺埋的就是皇上身边那个贴身大公公”

    苏易安点点头“是。”

    “什么时候的事”

    “不久之前。我刚拿到的时候便想将东西交给你,可你被皇上软禁,我没办法……”

    安歌点点头,随手翻开扉页,那字迹确实是母亲的,她不由红了眼眶,道“苏大人,谢谢你。”

    苏易安听见“苏大人”三个字,心中不由一阵不舒服,不过到底没说什么。

    安歌翻了几页,确实都是母亲的字迹,写的也是母亲与她说过的事,她控制不住鼻子一酸,旋即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既然是尹诺埋的。这么说皇帝也早就知道遗作的下落了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苏易安见她终于问道点子上了,淡笑道“也许是怕你发现,先帝是杀害你母亲的凶手吧。”

    “什么”安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苏易安指着那书道“你翻到最后面,那里有你母亲亲自记下来的故事,你看完便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安歌沉默片刻,便开始一页一页地翻开这本书,那尘封多年的宫闱密事也如同画面一般一一在她眼前浮现。

    书中的“我”深爱先帝,先帝知道她对他的这份情感,却将它当成自己最好的利剑。

    先帝对她说“德妃心怀鬼胎,邬国狼子野心,我得防着他们,你去她身边,在她侍寝之后,给她送一碗汤药,只要德妃无法怀上皇子便一切都可防患于未然。”

    先帝还对她说“阿紫,朕心里是有你的,你是这六宫唯一让朕心安的人,可正因为如此,朕才舍不得将你也锁在这宫闱之中。等你办完了这件事,朕给你找个好夫家,你出宫去吧。”

    他是从未问过楚蔚紫愿不愿意出宫。

    而后面,和德妃相伴的日子里,楚蔚紫却没有按照先帝的话做。

    德妃对她说“我想念我的故乡,那儿谁都与我熟悉,不像这宫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事,样样都与自己无关。”

    德妃还说“阿紫,你这是宫里心地第一好的人,你总是为我想许多,等我日后有了孩子可以相依为命,我一定要它认你做干娘。”

    楚蔚紫终是动了恻隐之心,舍不得继续给德妃下药,在她心目中,德妃只是个天真的小姑娘,虽长于皇室,却不谙世事。

    她想守护这份纯真。

    她不仅私自断了先帝让她下的药,还帮着德妃隐瞒月事,等到胎儿大了,拿不掉

    的时候,才将此事透露出去。而此时就算是先帝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对自己的皇儿下手。

    所以,殷澈才能平安出生。

    也是因为此事,先帝不愿再信任楚蔚紫,他派了其他人过来贴身伺候德妃。

    又过了几年,咸福宫上下开始得一种罕见的怪病,开始有宫女神智失常,开始有人浑身溃烂,楚蔚紫的程度较轻,只是口舌生疮,四肢长黑斑。

    当时德妃腹中怀着她的第二个孩子,没多久,德妃生下一个死婴,宫里上下都说咸福宫受了诅咒……

    再后来,德妃过世,楚蔚紫与先帝惜别,这本书也到此时戛然而止。

    苏易安看见她翻到最后一页,道“我翻遍典籍,找到了咸福宫上下中的那中毒,叫做胡粉,你母亲书中所记载的都是中了胡粉的症状。只是你母亲当初中的没有德妃那么多,所以她才能在宫外又活了十几年。先前我带你来见的静姑姑,前不久也过世了。”

    说到这儿,苏易安不由冷笑“先帝可真狠心,为了对付德妃,竟然给整个宫的人下毒。旁的宫人也就算了,那时候他的亲生儿子殷澈也住在咸福宫,他竟不怕误伤他的孩子。”

    “所以,我母亲是先帝害死的”沉默良久,安歌缓缓开口问道。

    苏易安点点头“能对整个宫的人下毒,这手段除了先帝,我想不到有谁。”

    安歌静静攥着手,那本已泛黄的书页跟着她的动作微微发颤。

    苏易安看着她的样子,眼底浮现一丝柔软,道“先帝已经死了,你母亲也已经不在人世,我将真相告诉你,只希望你能放下过往,别再执着。”

    “放心,我不会为了给母亲报仇就去刨了先帝的坟,我不会做傻事……”安歌强忍着泪,道,“我只是可怜母亲,深爱那样一个男人,去被他利用到死……”

    苏易安沉默片刻,张了张口,又欲言又止。

    安歌瞧见了他的神色,抹了一把眼睛,镇定道“你有什么想说的是直说。”

    “你母亲的书中暗示你是先帝的女儿……”

    “不可能!”安歌冷哼道,“我可没看出我母亲有这种暗示,我也不会是那种狠心之人的女儿,我是安家的女儿,我爹是安幼平。那冷酷肮脏的皇室根本配不上我!”

    苏易安只好道“……好,那就不是。”

    也确实,那书中只有楚蔚紫不清不楚的三言两语,确实没有证据证明安歌是先帝的女儿。

    安歌将书收好,真心与苏易安道“多谢你,你替我完成了我的一个心愿。若是他日有机会,我一定要报答你,此时我得回家了,景澜还在家中等我。”

    苏易安轻轻点头,安歌便回了自己的车驾中。

    他看着安歌离去的背影,轻轻地笑了一下,那样子说不出的落寞。

    等安歌的马车走远,王三从车上跳下来。

    苏易安恢复神色,对他道“按计划来。”

    王三应声,当即便追了过去。

    不多会儿,安歌听见外头的马车夫一声惨叫,她立马掀开车帘看去,只见马车夫脖子开了个大口子,人跌落到路边,一黑衣蒙面的

    男子坐在车夫的位置上,正回头与她对视。

    安歌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往后躲,那人却冲过来一个掌刀,安歌便软软地倒在了车中。

    ……

    将军府,景澜还在睡梦之中,吴伯突然过来敲门道“主人,宫里来了一位内侍,说皇上传召将军入宫。”

    如今提到入宫见殷沐,景澜心里就厌烦的不行,但无可奈何,他还是臣子,对方是君,他还是要继续听他的。

    他不耐烦地问了一句“现在”

    吴伯点头道“是,内侍大人还在前厅等着。”

    景澜叹了口气,坐起来,对吴伯道“你先叫那内侍先回宫去,我收拾好了马上入宫。”

    吴伯在外头应了一声,便立马去与那内侍回话了。

    ……

    宫中,寝宫内殿,珠帘微微响动,旁边因为酷暑而昏沉难耐的内侍被珠帘碰撞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看了看,见面前并无旁人,估计珠帘是被风吹动的,便打了个哈欠,继续低着头偷懒。

    御书房内,殷沐也不知自己今日为何如此困顿,只看了两本奏折便睁不开眼,只好打算先去寝殿小憩片刻。

    他离开御书房,径直去了寝殿,掀开珠帘,走进内殿,却瞧见龙床之上,一身材婀娜的女子背对着他。

    那身影,熟悉,却又陌生,似乎不是他的任何一个妃子……

    可这宫里,谁又这么大胆,敢擅自睡在他的龙床之上

    他鬼使神差地没有发怒,反而屏退了宫人,轻手轻脚地往床边走去,轻轻俯身看着那人的脸……

    安歌。

    她怎么会在这里

    “安歌,安歌……醒醒……”殷沐叫了两声,却不见她有转醒的迹象,不由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忍不住试探她的呼吸和脉搏,见都还在,才松下心来。

    他也叫不醒她,索性不叫了,坐在她身边牢牢盯着她。

    “你若是我妹妹多好……”殷沐也不知怎么自己一开口就说了这样的话,说完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过确实是他的真心话……若是他的妹妹,若真的是楚蔚紫与先帝的女儿,那么他们便有别的关系,他便可以换一种方式关心他,他也不会对她有别样的情感,他也不用与自己的肱骨之臣之间有那么大的不可调和的鸿沟。

    因为她不是他的妹妹,他失落,失落中又带着窃喜,窃喜却又无奈。

    总是他弄丢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他忍不住俯身亲吻她的眉眼,而就在此时,外头想起内侍慌张的声音“将军,将军留步,你不能进去啊……”

    随后,一阵冷冷的杀意,随着景澜铿锵有力的脚步快速袭进内殿,殷沐回头,看着气急败坏冲进来的景澜,深情淡漠。

    景澜入宫是不能佩戴任何武器的,然而却有一件,就是侍卫查出来,也没有作数。便是他手中的弹弓。

    他方才,就是用这弹弓射伤了门口守着的侍卫,闯进来的。

    如今,他冷冷看向殷沐,举起手中武器,大逆不道地对着这个国家最高位的人,说出长久以来堵在心口的话“皇上,你太令我失望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唱出戏
    在殷沐看来,有很多疑点都没解开,但明显,景澜并没有这样的觉悟,他心里一定觉得所有的事都是他做的,所以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与他兵戎相见。

    殷沐本该与他解释,本该先劝景澜冷静,但他张了张口,却觉得喉中梗着什么,堵得厉害。

    他不否认自己确实对安歌有想法,但起码一直都顾忌君臣之义,并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景澜的事,他一直以来只是想想而已。

    不过,他好歹是这个国家的帝王,他无须对一个臣子三番四次的忍让。

    君臣已经离心,再做什么都是枉然。

    殷沐索性什么都不说了,只抬了抬手,殿中突现几名暗卫,护在殷沐身前。

    殷沐没有命令,暗卫也不敢轻易动手,双方就这么对峙着。

    良久,景澜终是颓然地放下了武器。

    殷沐松了口气,但他又开始心软了,不管从情义还是从道义上来说,他都不想真的与景澜决裂。

    他张了张口,正要与景澜解释这一切他也不知情,却突然听景澜说“皇上,臣这一生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对得起大黎百姓,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殷氏皇族的事。但你,负了我。”

    景澜双目血红,两手青筋暴起……不知为何,殷沐突然想到了猎场上差点要了他的命的那头发怒的狮子。

    他意识到,面前的人早已不再是儿时跟在他身后叫哥哥的小少年了,而是一个身经百战,手握兵权,对他极有威胁的高位者。

    殷沐也突然开始扪心自问,他想得到安歌,真的只是因为他的情感吗

    恐怕更多的,是因为他早就开始忌惮景澜,所以从安歌入手,一步一步试探他的底线,看看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忠心于他,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这一生,他都只认这一个君王。

    如今看来,明显不是。

    景澜不是只听话的小猫,他可以抗旨回京,也可以将武器对着他的脑袋,可以要他的命,可以夺他的权。

    殷沐轻叹一声,转过脸不再看景澜,道“押入大牢。”

    扶风“疯”了之后,殷沐允许霁月每隔一段时间去储秀宫见她这位姐姐,今日便是她们姐妹俩相见的日子。

    霁月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道“姐姐,我方才听到消息,皇上还是对安歌下手了,气的景澜入宫行刺皇上,犯下如此滔天罪责,如今已经被押入大狱。据说,黎国对皇上大不敬,是要砍头的!虽然皇上立马封锁了消息,但我们的人还是偷偷把消息递了出来,到时候我们再把消息一传,整个京城都知道皇上淫臣妻,还怕黎国不内乱吗”

    扶风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霁月。

    霁月控制不住脸上的开心“怪不得当初苏哥哥不让我们动安歌,原来她还有这个用处!哈哈,确实比直接杀了的好!”

    扶风轻轻点头“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承认,苏易安的智谋在你我之上。”

    其实苏易安做的那些事,她多少知道一些。

    当初她被关冷宫时,她就托人找过苏易安,叫他处置

    了张洛儿,因为张洛儿知道他们不少事,而且也不够忠心,虽然自己手里有能控制她的药,也难保这两面三刀人不会出卖她。

    不过苏易安没同意,他觉得张洛儿还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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