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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云女官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义绥
大云女官传
作者:义绥

生命里最幸运的事是遇见你;生命里最骄傲的事得到你的爱;生命里最理智的决定是离开你寻找自我;生命里最后悔的决定是做了当初以为最理智的决定。苏晓,那日夜华池的温泉瞬间成冰,是否在祭奠我为你死去的心?从此滚烫的胸膛,只为留住曾经的你的温度。云珵,你曾对我说要陪我看红霞满天,我负了你,现在我来兑现诺言了,你还会接受我对吧?爱情里的后悔伤害伤你伤的最深,而我最后悔的是亲手把这个伤害给你。我的心很脆弱,估计一辈子都无法修复。所以,要不要约定来生?





大云女官传 第一章 赌雅阁
生在天子脚下的老百姓从来就知道这帝都永远不可能像它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安宁。
然而近几年帝都的大事一件接着一件,更是让老百姓人心惶惶。
提到这个,就不得不提五年前的国师府灭门惨案,每每提及此,知情的百姓们仍然心有余悸。
斩首的那天,本是午后,晴空万里,太阳耀的刺眼。可当刽子手拿起大刀时,天上竟然倾刻间红霞万里,红霞本是吉兆,可据回忆的人说,那时那红霞,红得实在蹊跷,就像鲜艳欲滴的血,映红了这地上的所有人和物什。
年初御史台的折子直指国太师通敌叛国,才过元宵,朝廷十六开朝,新年的喜气劲儿还没过,市集中还处处张灯结彩。
先帝便下旨捉拿国太师九族下狱,不避忌讳,竟然在立春之后就匆匆问斩了。
然后就是三年前江南发生的洪涝灾害,灾害地区一直从漓江中游的回州蔓延到下游江州,受灾面积竟占了整个大云国的三分之一。
朝廷派出的赈灾银款通过官员的层层剥削,下达到地方时根本所剩无几,大批难民涌上帝都。
饥饿和流离失所让他们不顾一切疯狂地抢夺,偷窃帝都百姓的食物财物,京兆尹府派官兵镇压,反而引起了大暴动。帝都秩序岌岌可危。
先帝亲下江南寻求治水之道,安定难民,不料却在途中染上顽疾驾崩。
太后亲下懿旨,急派七皇子云珵前往灾区主持大局。是以,七皇子竟无法最后在父皇面前尽孝。
三皇子承先帝旨意继承王位,两年来,却并未有所建树。
边境连年混乱的局面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恶化。邻国十几,基本上都时不时突袭一下,以求得金银财帛。
帝都内倒是歌舞升平,一派祥和。可是从先大云建朝百余年间渐渐形成的腐朽制度,官员恶习却依然根深蒂固。
老百姓可以憎恶一个昏庸无道,不明是非的皇帝,却无法对一个温润无能的皇帝太过指责。
好在今年春天,皇帝下旨自省,将皇位禅让给南下治水三年的七皇子云珵。
百姓们虽然高兴万分,万人空巷,却还是对先帝无半点怨恨。
如今七皇子登基只五六个月,整肃朝纲的力度真算是给了帝都百姓一个交代。也让许多有志之士对官府,对朝廷重拾希望。
征文臣改朝中腐败制度,征武将改良治军之法。征地方官上达民意,改良土地制度。严惩贪官污吏。
帝都呈现出了难得又短暂的真正祥和,笼罩在帝都人民头上长久的乌云终于消失。
不知什么时候,帝都出现了一个名叫赌雅阁的地方。
赌雅阁坐落于帝都北街最繁华的地段。整座阁楼为三层,由三座错落有致的小楼连接而成。分别为清风楼,抱素楼。
每座楼都分为内外阁。外阁内中大多放置着些金石雕刻,以及各种雅致的文房四宝。
内阁则放置着各种名人画作,诗作题词,一半出自名人手笔,一半出自老板苏晓,放在一起时,少有人能辨别真假。
赌雅阁以文会友,并无身份贵贱之分。每日拔得头筹,即言论获大众评为最佳者,可付一百两后,在阁内任意索要一件物什古玩。
至于这古玩是真是假,需自行判断,更多的赌的是运气。
赌雅阁承诺:每件真品价值必超过五百两,真品赝品的数量必定相等。
或有少许闹事之人,自诩高贵身份,得到赝品后,恼羞成怒,出言辱骂,不出二日,必得恶果。
不论何等身份之人,也不论他的情报网有何厉害,均无法查知赌雅阁的来历。
赌雅阁的神秘,一下子吸引了帝都的世家贵族,许多的地方文人也闻名而来。
赌雅阁每日门庭若市,老板只好限定每日的开放时间和接待人数,人们还是趋之若鹜,最后,接待人数缩短至十人。
七月的太阳果然毒得很。纵是黄昏,也没能散去午后的热气。
苏晓搬了条椅子懒懒地坐在院后,她穿着鹅黄色的双钗衣裙,一头青丝随意散落着,半靠着椅子眯着眼打盹。
抱素还在阁内整理着卷轴,其实这赌雅阁,有大半都是她在打理,金石字画也是她和清风在用心保存着。
她这老板,每日除了沏茶,和描摩,倒是自在。
不知何时,抱素摇醒了浅睡的苏晓,苏晓也不发怒,虽然其实她有很大的起床气。
“这时候有什么事”苏晓调笑道:“该不会又打碎了什么宝贝吧”
抱素有些局促,扯着袖子小声嘟囔着:“姑娘,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您怎么还提”
苏晓站起来,大笑道:“好啦,我知道你现在变得很沉稳,再也不是那个毛毛躁躁的小姑娘了不过,到底有什么事”
抱素也正色道,眉头紧锁:“今日阁阁中来了好些大人物,有几个人有些可疑。江南李家的次子李居,另外,还有一两个人相貌怪异,不像是本国人。”
苏晓从椅子上坐起来,疑惑地问道:“李居他不是在西北淮安侯府上入赘吗怎么跑到帝都来了”
“听说李家老太太病危,家里通知他回来见最后一面”
“没带上敏和郡主”
“没有,倒是身边带了一个大胡子护卫,自称方朔。”
苏晓凝神,抿着唇:“是有些怪异还有那几个相貌怪异之人,不像是大理使团先派出的探子吗”
“一点也不像,那大理人相貌与我大云人在相貌上根本无异,可那几个人实在生的奇怪,眼神混沌,鼻梁很高,肤色也比正常人白些。”
苏晓正忖着这些人的来历,清风突然出现,心平气和地在苏晓的心里扔下一个炸弹:“禄山公子来了”。
苏晓一愣,他终于来了。距离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已经有一年多了
她的手不自主地握成拳,嘴角不禁上扬。
“该来的总会来,何故如此惊讶紧张,况且前几天公子已致信说不日将会来访”
清风半倚在院门前,嘴角上扬,双手抱胸。一身驼色高腰连衣裙,配着高高梳起的长发,显得蓬勃张扬。
苏晓转过头,半侧身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眉头紧锁,半晌就败下阵来。
得,清风的一针见血也是她自己惯出来的,怨不得别人。
只得转移话题:“临水干嘛去了今天都没人影”
“说是老家姑母病了,请了半个月的假。他今天凌晨匆匆来到你房门前说要离开一阵子,你睡得沉,我就没让他吵醒你”
“好吧”
一路上苏晓似是狂奔,可真正到了,却在在门外踌躇了好一阵。
苏晓深吸一口气,拿出巾帕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又将两鬓的头发理顺,强忍住心中的激动,这才轻轻地推开门。
他穿着宝蓝色衣袍迎门而坐,微低着头品茶。听到推门声,他应声抬头,青丝高束,剑眉入鬓,眼睛里尽是笑意,不疏离,不暧昧。
苏晓再次被他仿若磁石般深邃的眼睛吸引,一如三年前与他的初见。
那时的她,在外人甚至在家人眼里,都是极其怪异的。
贴身的丫头说,她在江州游玩时,被突发的洪水袭走,身边的数十暗卫拼死相救,才换回她的一条命。
生了场大病后,生母又不幸去世。醒来时,言行举止便有些怪异。
其实,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醒来之后,会有如此的孤独,仿佛这世上只有她一人。
她不是失忆,而是,大脑一片空白。无论他人如何教她认那一大家子的亲人,她在心里都拒绝承认。
她,和他们,没有关系
她不如平常人家的小姐,甘愿待在闺房里,等着到了适龄,由父母做主许个好人家。
她极度渴望自由,渴望去外面的世界。不管时局多么动荡,不管她会遇到多大的艰难险阻。
她经常惹她的“父亲”生气,经常被罚不准吃饭,经常被鞭打。
她不肯跪下认错,死都不肯,从而遭到了更多的鞭打。
在那个所谓的家里住了一年后,她的家人终于答应她给她自由。也许只是后知后觉地了解,这样的对峙,只会让双方都身心俱疲。
她一直漫无目的地在江南各个地方游历着,很多时候都会觉得很辛苦,甚至觉得辛苦的时间多于开心的时间。
马车很颠,旅馆的饭菜难以下咽,客房很简陋,床很硬。
到处有刀光剑影,到处有未被清除的血迹和远远就被经过的马扬起的灰尘。
可是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依然拒绝回到那个家。
可同时,游历天下并没有让她甩掉她一年前突然涌来的巨大孤独。
那天下午,她爬上了当地最高的山峰,站在悬崖边,望着江州地的万户人家和在外人看来美不胜收的风景,心里空落落的。
她在崖边站了许久,夕阳西下,登山出的汗让内衫紧贴着皮肤,山风一吹,便有刺骨的冷。
她转身下山,独自下山时石砾的滚动让整个山峰和她的内心变得更加寂静孤独。
直到,她听到了迎面而来有规律的脚步声,连着石砾的滚动,一步一步走近她,让她不再那么孤独。
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苏晓心想,她终于找到了所有一切的理由




大云女官传 第二章 重逢
“在想什么”他清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苏晓回神时,他已经走到她的不远处,隔着合乎礼节的距离,略带疑惑地问她。
是她盯着他看太久了吗
他从来不盯着别人的眼睛看很久,与人对视时,也时不时垂下眼睑,给人很有礼节的舒适感。
苏晓眼波流转,也笑着说:“只是被你的美色吸引而已。”
他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苏晓心里一怔,玩笑开的不大,只是他一向不喜欢这样轻佻的话。
她忙岔开话题,“前几日你来信,我倒是纠结了好一阵。”
他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挑眉问道:“纠结什么”
苏晓自嘲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你我身处帝都,比不得在江州随意,况且你的身份,又尊贵了不止一点点。不知是否还能同往日,叫你一声禄山”
他笑了笑:“有何不可,你我相识于江湖,自然可以按照江湖上的方式相处。”
苏晓也笑笑,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
“好,那些繁文缛节,只怕我是有心学,也记不住。如果有冒犯之处,禄山兄还请见谅”
他温润醇厚的嗓音钻进我的耳朵,虽然还是礼貌,谦逊,疏离又简短的客套话,却仿佛在诉说时间最美的情话:“禄山乐当此处”
苏晓打趣道:“我当初如此鲁莽地说要随你来帝都,我虽知道你既然答应了却不会反悔,可没想过你在百忙之中还为我准备得如此周全”
待苏晓盘腿坐下后,他也坐下,看着她说:“我也未曾花费太多心思”
“也是,你身边的人办事效率都挺高也多亏了你,我这赌雅阁如今成了个神秘的地方,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生意好的不行”
他的话语依然清冷,却在语末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那就好你来帝都这些日子,可还住得习惯”
苏晓摆摆手,“还不都是一样,帝都除了街道宽着,市集热闹些,有趣的东西以及大人物多些,也没什么了。”
他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又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待他放下茶杯后,苏晓竟瞥见那茶杯有个小缺口,心想真是糟糕。
那是她平常喝茶用的茶杯,破了一角总不能用来招呼客人,心想着反正也还能用就自己留着了。
虽然茶杯已经擦洗干净了,可是那么多茶杯,他怎么就偏偏拿了这个
见她一直盯着杯子看,他面不改色地给出了中肯的评价:“茶的味道很好,你的手艺还在”
“承蒙你的夸奖,可又不见得真假。我们也一年多没见,估计再久点你连我的相貌都忘了,还会记得我沏的茶”
他笑笑,提议道:“要不要来下一盘棋”
“好啊,不过你不忙吗”
他的嘴角上扬,戏谑地说道:“不会用很久”
苏晓暗叹,这话说的可真不够婉转。博弈不到一刻的时间,苏晓已经大汗淋漓,稍显败势了。
可是她倒也不急,毕竟眼前之人不是简单之人,输给他也没什么。反正她根本就没存赢的心思。
下棋最忌讳的是心神不定,所谓博弈,博的不只是棋局,更是人心。
可苏晓面对这温润却气场强大的人,哪还有心思下棋。
直到耳边传来他稍显冷硬的话:“集中”苏晓才猛然转醒,一心投入到战局中。
他说话一向都是清清冷冷的,只有在下棋时才会流露出一点情绪。
苏晓下棋一般心理战,开始走的是固守不攻的自保战略,牺牲一两子从不心疼,让对手放松警惕。
而后趁其不备,打开城门,撕开口子,以迅雷之势攻击对手主要防守势力,然后再放慢脚步,步步逼近对方。
可是这招对他从来毫不管用,无论你用多么看似漏洞百出的战术引诱他,他从不受影响,步步为营,占据有利高地,易守难攻。
都说下棋能够看出一个人的心性,还真是从她对他的有限了解中,他实在是个不动声色,步步为营的高手。
仿佛任何时候,他都为即将发生的事做好了万全准备。
因为苏晓开始的放松战略,他已经成功吃掉了苏晓许多主力棋子。
纵观棋局,苏晓的大部分棋子被死死控制在各个角落,不能联合发挥作用。
思索再三,苏晓决定孤注一掷,拿起边角处的一颗棋子,刚想落子,却被他一把抓住改了落点。
被他抓住的手腕火辣辣的,苏晓愣怔了一会,这,这不是蛮横耍赖吗阻止对手落子,实非君子所为啊
苏晓还在暗自腹诽着,一瞟现在的棋局,苏晓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这局势也转变地太快了吧
刚才处处受束缚的黑子,此刻却以排山倒海之势直压白子,仿佛共工怒触不周山,使陆地和海洋都倾向于一边
苏晓的信心顿时大增,还是有可能输得不那么惨烈的苏晓赶紧排兵布阵,新一轮攻城略地开始了。
然而苏晓甚至都没有给对手造成来势汹汹的错觉,就输的一败涂地,死的异常惨烈了
苏晓气馁地打乱棋局,“不玩了不玩了,我愿赌服输”
他背窗而坐,日光撒下一层光晕包围着他,使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变得更加立体,身姿挺拔。
抬起头时,眼角是因为胜利而有些得意的笑意。
他站起来,眼里的笑意已经褪得差不多,微叹口气,点评道:“至少在棋局方面,没有任何长进”
苏晓一愣,他说话,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直白。只是转念一想,没准他现在,在朝堂上想那么直白,都不得不思虑再三了。
这么想想,心里倒是没有那么气结。深呼一口气,理直气壮地反驳:“那是因为除了你没人可以打败我,你不在,没人陪我练手,棋艺当然没有长进。”
他却理所当然似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苏晓如泄了气的气球,被满满的挫败感包围着。
一时间,室内竟然安静了下来。苏晓有些着急,再不找点话题来聊,他就真的该走了。
虽然她跟着他来到了帝都,可是被那一堵宫墙阻挡着,他们能够见面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
果然,他坐了一会儿,就站起了身:“我还有些事需处理,先走一步了”
苏晓轻应一声:“嗯”
然后他就毫不犹豫,头也不回地走了。夕阳里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一天的燥热也渐渐消失在夜沉的天色里。
自他走后,苏晓就精神恹恹着,心里不痛快,晚饭自然也没吃多少。
其实她有太多的事情想要问他,可是又担忧自己不小心出格,触碰了他与她现在关系的底线,让他不自在。
他们认识五年,可是她对他的了解着实不多。
在江州的时候,每次都是她主动去找他,而他虽然没有表现出不乐意,但也总是用非常简短的话来回应她的长篇大论。
她有一次试着忍住没找他,可他从来就没有要主动找他的意识。
苏晓干脆赌气,忍住不找他,害怕自己忍不住,当即约了几个朋友北上锦城,那儿的昙花非常有名,每年到了花期,慕名而来的人数不胜数。
她以昙花花期短为由,催促朋友立刻赶路。
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月,多日不见,分外想念。
她恨不得立马飞回江州,无奈好友竟然因水土不服大病了一场,连起床都困难,更别说坐在颠簸的马车上赶路了。
晚上,她欣赏完昙花绽放的最美时刻后,她返回客栈,清亮皎洁的月光缓缓从窗口流泄,她突然间就没了睡意。
披上外衣,在院子里踱步,庭院也被撒下一层月的光辉,风摇曳着竹影。
她突然听到了些不明地声响,躲到了稍微偏僻的地方,却猝不及防地被人捂住嘴巴。
刚想挣扎,便听到那人冷硬又危险的警告声:“别出声”
是他即使在气氛紧张的暗夜里,苏晓还是马上认出了他的声音。然后又闻到了他身上浓重刺鼻的血腥味,像是为了应证她的猜测,下一秒他就不省人事地倒在她身边。
所幸她的住处离院子不远,她费力把他拖到床榻上,心急火燎地为他处理伤口,撒上药粉,包扎伤口。
没想到他后半夜竟然发高烧,伤口处流脓。
苏晓再也不敢耽搁,赶紧上医馆请大夫,可是天色太晚,大夫们都不愿意出诊。
苏晓一身狼狈地回来,他已经自己坐起来,拆开了绷带。用匕首在火上烤了一会儿后,将伤口处的腐肉切掉。
苏晓吓得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掉下,他却依然不吭一声,只是眉头紧皱。
他虚弱地请求道:“烦请你帮我包扎一下伤口”
“哦好”
苏晓像是失魂似的,手上动作也乱了起来,一会儿轻一会重。
一滴眼泪刚好滴在他腹部的伤口上,他的眉头又皱了皱。
“对不起,对不起”苏晓忙不迭擦掉眼泪,开始小心翼翼地包扎。
一直忙活到大半夜,确认他没有危险后,苏晓才安心地在旁边睡着。
可是清晨时分,他早已经不在了。
苏晓痛心地想:这个猪脑袋,就连帮她披件衣服都不会。




大云女官传 第三章 高论
一连几日的暴雨,总算是把暑气降下去了。也不知苏晓是不是跟雨天犯冲,这连着几日,赌雅阁的珍宝都被人猜了去。
囤在仓库里的有好些都是些大物件,均山的王师傅还没来得及送来仿制品,临水不在,那些大物什她也搬不动,请别人又不放心。
苏晓只得去逛逛典当行,淘些好拿的真品来充数。
没过多久,阁内就闯来了位相貌不凡的公子,神色焦急。
苏晓暗叹,没有临水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不仅搬东西没有帮手,还不能阻止外部人员的闯入。
等他回来了,哄骗清风跟他学两招。
所幸他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认出苏晓是老板后,朝她深行了一礼:“在下无意硬闯,只是听典当行的老板说贵阁无意收购了在下的贴身玉佩,在下一时心急”
苏晓冷嗤道:“心急就可以硬闯了”
那男子面色有些窘迫,“在下只想拿回玉佩”
“若想拿回玉佩,你就得按照赌雅阁的规矩来,明日以文人的身份来与众人切磋切磋,拔得头筹才给你挑选的机会。”
“在下也不是不知道阁中的规矩,只是听闻赌雅阁中的预定已经排到一个月之后,在下实在等不了那么久”
“这我就没有办法了规矩不可破”
阁内众人已经把注意力都转移到这边,都抱着看戏的心态,静待这位公子如何解决僵局。
只见他不卑不亢地提出请求:“烦请老板准许在下参加今日的比试”
苏晓冷笑:“哼,凭什么”
那人一顿,似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可还是硬着头皮说:“赌雅阁以以文会友著称,如何就非得拒绝在下的请求在下不是想不劳而获地追回玉佩,而是想通过比试赢回,这又有何不可”
周围倒也有些人起了议论,这位青年说的也并无道理,竟慢慢觉得苏晓有些胡搅蛮缠。
出门在外,予人行个方便又怎么了,况且这位公子不是儿戏。
“你坏了赌雅阁的规矩,成了不速之客,惊扰了众位贵人,却浑然不知自己错在哪里,还敢向我质问有何不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周围看戏的已经起了哄笑声,瞬间觉得这小子有些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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