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太甜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拾筝
就因为军权在手,就因为因为母亲生病拒战让他们暂时失势,所以他们就非死不可吗
云徵站在书阁里,看着又开始批阅奏折的宣帝心里涌出无限疑问。
他想报仇,现在无比想报仇,可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他们母子害的他家破人亡,却又把他自小养大万般纵容。
皇上太后宠爱云家独苗的事,就连市井三岁孩童都知。
他们用对自己的好,把算计云家的事遮掩的干干净净。
要是就这样杀了他们母子,结果如何呢他又能得到什么
世人只会说云家人无情无义,只会说太后养了一匹白眼狼,而他云家的仇则再无出头之日。
云徵内心挣扎,理智和杀意在他心里博弈对决难分胜负。
从前,他一直相信父母兄长是因为匈奴而死,所以他立志要皮甲上阵找匈奴人报此血海深仇。
但是老天就是这么无聊,突然之间和他开这么一个玩笑。
灭门仇人,竟然是将他养大的人,竟然会是他曾经以为的亲人。
从前,云徵不介意太后和宣帝防着他,因为他们把自己养大了,而且他们防着的是所有高门公子。
他和所有人一样,所以他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同。
可现在,他知道了灭门之仇的真凶是谁,曾经不介意的一点点小事,也在心里无限放大。
他曾经有多理解宣帝的防备之心,现在就有多鄙夷这个畏首畏尾的傀儡皇帝。
云徵走出去,来到宣帝面前,身侧的拳头紧握的恨不得掰断所有的关节,他才让自己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皇上,臣有些不适,想先告退。”
宣帝抬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继续批改折子。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云徵看了看,也不接太监递过来的伞,一头扎进雨里朝宫门跑去。
他现在想宣泄,想要把自己心里的难受发泄出来,他朝学堂跑去,心里已经有了目标,一路上都没有停下脚步。
学堂已经下学了,其他人家的孩子照例被早早接走,云徵气喘吁吁的拐过街角,就看见扛着雨伞站在台阶下踩水玩的小东西。
她还那么小,还是踩着雨水玩都能开心的年纪。
云徵冲过去一把抱住她,跪在大雨里紧紧抱着她的小身板,容兕差点撒开雨伞,小手紧紧抱着雨伞不让自己淋雨。
容兕知道是他,以为他在和自己玩,细细的瞧瞧发现似乎有些不像,迟疑的抱住云徵的脑袋,提着小奶音小心问道“云哥哥,你怎么了”
有温热的水渗入她的衣服,云徵语气颤抖,强忍着哭意哽咽“我知道了一个很难过的故事。”
第九十九章 你是不是想你爹娘了
容兕沉默了一下,弯下来了一些抱着他的头轻轻拍“难过了哭一场就好了,你哭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云徵越发抱紧她,喉咙里溢出按捺不住地低吼,只是他终究没哭出来。
哭泣,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天色都已经黑透了,容兕看看窗外的大雨,再转过来看看已经喝得半醉的云徵,他已经很晕了,但还是没把让他难过的事情忘掉。
桌上地下都是酒坛,容兕脚上还踩着一个,小二认得云徵,看他喝闷酒,生怕他在自己店里出事,不敢劝,只能在边上守着。
大雨,烈酒,摇曳的烛火。
云徵觉得自己的脾胃都已经被烈酒浸透泛着生疼了,可他就是想喝。
小东西挪过站在身边,堪堪从桌边冒出一双眼睛,正细细的瞧着他“云哥哥,你别喝了,我们回家吧。”
云徵抱着酒坛靠在桌上,他看着蜡烛,眼里也有火苗在跳跃。
那些书信上的内容烙在了他的脑子里,以至于他能把上面的只言片语和自小到大听到的种种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十几年前的事,就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
清晰,了然
把最后一口酒喝下,云徵扶着桌子站起来,他脚步踉跄,走了一步就差点跌倒,吓得小二急忙来扶着他。
“云公子,小的安排马车送你回去吧。”
云徵不理,还把他推开,自己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走,容兕拿起伞小跑着去追他。
他走进雨里,眨眼功夫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容兕个子小,高举着伞也遮不住他,使劲扯了他一把,他竟然直接睡在了地上。
“云哥哥。”容兕也淋湿了,扛着伞蹲在云徵脑袋旁边看着他,小嘴撇着都快哭了“你不能睡在这里,会生病的。”
云徵仰躺在雨里,看着容兕笑起来,雨水打在他脸上,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灿烂的笑容。
他笑自己傻,这么多年竟然从未对自己父母兄长的离世起过半丝疑心。
心里有多难受,他现在就有多想笑。
这天晚上,云徵就在大雨里躺了一夜,容兕扛着伞给他遮了一夜的雨,临近天亮了,阿五和阿九才找到他们。
云徵身体很好,没受寒没生病,蒙着头睡了一整日,第二日照常去了宫里,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容兕受了寒,喝了两副药发了汗才好些。
至于云徵为什么要去喝酒的原因,他没告诉任何人,就连容兕也不知道。
可她看的出来,那天的云徵真的很崩溃。
下学的时候,云徵照常来接她,一手帮她拿着书袋一手牵着她,但却什么话都不说。
“云哥哥。”容兕蹦跶到前面拦住他“你不要不开心了,我给你讲个开心的事,你笑一笑好不好”
云徵垂眼看看她蹲下来“我笑不出来。”
容兕认真的看着他“我娘亲去世的时候,我也和你现在一样笑不出来,你是不是想你爹娘了”
要不是知道她压根猜不到自己难过的原因,云徵差点就以为她看到自己的心了呢。
第一百章 敷衍太后
挤住她的脸,把她肉肉的脸使劲揉了揉,云徵勉强扯起一丝笑意“你都看得出来,其他人怎么会看不出来我以为我藏得很好了,没想到却是在掩耳盗铃。”
容兕瞄瞄他的手,含糊不清的吸着口水问“不能让人知道你想念你爹娘吗”
他摇摇头“不能,你也不能告诉别人我哭了。”
她撅起小嘴满是嫌弃“你那天喝醉了睡大街的事,蔺萧都听说了,今天还问我呢。”
云徵默了默,微微低下头似乎很疑惑“那天下着大雨,街上没人,怎么会传的那么快”
容兕蹲下来瞧着他“现在觉得丢脸了”
云徵不吭声,丢不丢脸无所谓,反正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那个把他醉酒睡大街的事传开的人,知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
买了一串山楂,云徵拿在手里看着容兕“那天我喝醉了说了什么”
容兕摇摇头,自觉地把他手里的山楂串拿过来舔了一下“你什么都没说呀,就是朝我诡异的笑了一下,咦”
她故意抖了一下,美滋滋的吃起山楂串。
云徵觉得她说话还是比较靠谱了,心里也安心了不少。
隔天,云徵刚进宫,苍溪就亲自来学堂把容兕接进宫里。
第一次一个人来慈宁宫,容兕很紧张,行礼的时候说话声音都小了。
太后让她到自己跟前来,笑眯眯的给了她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抚着她的脸一脸慈祥“那日祁双醉倒街头,是你照顾他一晚上的”
容兕点点头“回太后的话,云哥哥喝醉了,我不放心把他扔在大街上,又背不动他,所以只能守着他。”
太后轻叹一声“祁双做事虽然胡闹了一些,可是酗酒却是头一遭,他这孩子心里又能藏住事,是不是受了委屈不肯说出来你知道吗”
容兕点点头,抱着苹果说道“他说自己辛辛苦苦考上个状元还被人瞧不起,都说成家立业,他都这把年纪了,没成家没立业的,越想越可怜,然后就喝酒自欺欺人。”
她说的一脸诚恳,太后仔细的瞧了许久也没瞧出不对劲,将信将疑的看了苍溪一眼才问道“当真”
“嗯,臣女不敢撒谎。”
太后放开她,捻着佛珠揣摩她话里的真假。
云徵考上状元,却被安排做了侍书,这事换做任何人心里都会不平,而且他一个年少冲动的人,咽不下去这口气觉得委屈也理所应当。
那日,他不是还在自己跟前提过吗不过被他自己圆回去了。
现在按照容兕的话一想,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
确定云徵不是因为其他事酗酒的,太后也放心了,交代苍溪把容兕送出去。
容兕见了礼跟着苍溪乖乖出去,苍溪对她倒是十分喜爱,看着她笑盈盈的问道“祁双公子现在应该在书库,玉小姐想不想过去看看”
容兕想了想“嬷嬷,我能不能和云哥哥一块出宫”
“自然是可以的。”
“那我们就去找他吧。”
她现在很黏云徵,小半日见不着就牵肠挂肚的,肚子里藏着数不清的事想要和他说。
第一百零一章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只是这几日云徵心情不好,她有话也不能说。
到了书库,小太监们都在外面斗鸟赌博,苍溪清了清嗓子就把他们吓得跪在地上大喊姑姑饶命。
白了他们一眼,也不让他们起来,苍溪领着容兕进去。
皇家书库极大,高高的书架密集的立着,满满当当都是书。
里面很安静,苍溪唤了两声,云徵突然从书架上跳下来,怀里还抱着好几本散乱的书。
“嬷嬷”他瞧见苍溪很诧异,瞧见小东西更诧异“你怎么也进来了”
容兕摇摇头不说话,苍溪笑道“太后挂心公子,就传玉小姐进宫问了几句。”
云徵瞧了低着头不说话的小东西一眼笑了笑“怪我几日不曾去姑奶奶面前请安了,才劳烦姑奶奶挂心,还望嬷嬷代我向姑奶奶赔罪。”
和苍溪客气了几句她就走了,云徵牵着容兕去到最里面,放下书蹲下来看着她“太后问了你什么”
容兕老老实实的把话重复了一遍,云徵放心了,揉揉她的头把书捡起来“这样说最好,理所应当。”
他去放书,容兕跟着他跑“云哥哥,你每日都在这里吗”
“嗯。”云徵等着她“别撞到,这要是倒了能把你压成大饼。”
她才说完,一个穿着石榴裙的少女就跑了进来,她似乎在与人追逐,笑闹着往前直接撞在书架上,书架猛地摇晃,云徵提上容兕立马后退,他才错开,书架就倒了,满架的书籍噼里啪啦掉在地上,一排接一排的书架倒下,少女吓傻了,站在原地不动。
几乎就是眨眼间,书阁倒了一大半,少女安然无事,可是与少女追逐的人早就不知道被压在了哪个书架下面。
容兕吓得长大了嘴巴,紧紧抱着云徵的腿不敢松开。
书阁外面的太监连滚带爬的跑进来,看见一片狼藉差点晕过去,少女悠悠回神厉声尖叫起来,太监们这才想起把压在书架底下的人救出来。
云徵冷漠转身,把容兕提起来抱在手上,绕路去放书。
容兕伸着脖子从空隙了看情况,抱着云徵的脖子还有点害怕“云哥哥,那个人是谁啊”
云徵把梯子推过来,让她坐在上面推着她过去放书“大公主,昭德。”
“哦。”她继续好奇的看。
昭德回头看了看旁若无人的云徵,咬咬唇又转了回去,似乎并不打算和他求救。
刚才那么危险,云徵下意识的反应是提上身边的小孩儿后退,这种事情昭德已经习惯了。
多管闲事,不是云祁双的风格。
把书放好,云徵牵着容兕走人,从头到尾没搭理过昭德一声。
出了书库,小东西好奇心泛滥,抱着他的腿赖皮的让云徵把她抱起来,心安理得的坐在云徵胳膊上才问道“你是在宫里长大的,怎么不和大公主打招呼呢”
云徵捏捏她的脸“我和她们都不熟。”
在宫里长大会和这些公主不熟
容兕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云徵并没有回宣华殿的准备,带着容兕直接就出宫了。
天气太过炎热,刚走到宫门口,小东西就晒蔫了,挂在云徵怀里动都不想动。
云徵看看太阳看看她,抹了一把汗说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一百零二章 大清早的剪指甲
容兕面无表情的直起来看着他“什么”
云徵捏捏她的脸没吭声,放她放低一点,替她遮着太阳抱着她走人。
晚间稍稍凉爽,宣帝来给太后请安,苍溪把消暑的银耳汤端了上来。
吃了小半碗,看他放下碗了太后才说道“过几日就是太祖的诞辰了,祭祀的事准备的如何了”
宣帝擦擦嘴“母后放心,儿臣已经吩咐人准备着了,皇后也日日过问着呢。”
太后稍稍点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太祖忌辰的头一日,云徵很晚才回来,容兕就在大门口等着他,云徵瞧见她的时候,她已经托着下巴睡着了,歪来倒去就差直接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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