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萌妃太甜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拾筝

    里面的谈话声极小,容兕也无心去听,等他们终于听完出来的时候,她早已经蹲在地上趴在膝盖上,也不知是不是累的睡着了。




第一千两百零七章 左不过就是一死
    玉西泽作揖请其他人先走,自己蹲下来,小心的摸一摸她的头发:“皇上方才,留下了遗诏。”

    “禅位吗”她的声音满是疲惫:“好大的一个麻烦包袱啊。”

    玉西泽知道她不稀罕,也知道此时禅位,潜藏着多少风险,稍稍沉默后在她肩上轻拍:“祁双何时回来”

    “不知道。”容兕依旧趴着,累的说着说着声音就会低下去:“匈奴撤了,大哑他们来的时候,他带兵追敌已经走了半个月,了无音讯,生死不知。”

    玉西泽稍稍一怔,立马握住她的肩:“那你还回等下出宫,我让大哑送你离开。”

    云徵不能回来,那永锦一死,容兕就是人质了。

    “哥哥。”容兕抬头看向他,眼底都是血丝,她想笑一笑安慰玉西泽,却着实不自然:“哪还来得及走了一步,就要走第二步,我现在不能走的。”

    玉西泽跪在地上,肩膀也垮了下来,看着容兕眼圈泛红:“皇上快不行了,若是祁双不能及时赶回,你知道自己有多危险吗”

    “我知道。”她笑着点头:“左不过就是一死,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也不是没办法。”

    她知道有危险还回来,玉西泽顿时悔青了肠子,自己的傻妹妹,这是要给云徵拖延时间了。

    他们俩都瘫在地上,含泪把话说完,等候在一旁没走的丞相这才过来,一行礼说道:“这些日子,需得劳烦武王妃照顾皇上了,武王妃只需记住,你稳住了,人心才能稳住。”

    容兕仰头看着他,累到思绪都慢了半拍,怔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的精神实在不济,丞相便不再多说,行礼先走一步。

    容兕回了武王府,三个孩子都已经回来了,小白闻声过来照看着,瞧见容兕,立马就哭了。

    “小姐。”

    容兕也想哭,却无力哭,甚至不愿意说一句话,让人备水准备饭菜,她足足吃了三碗白饭才放下筷子,一口菜未动,让人万分担心。

    宽衣泡在水里,小白才发现她身上多了许多擦伤和於肿,足见这一路赶来遭了多少罪。不由得又掉了一场眼泪。

    沐浴之后容兕就睡了,小白守在身边,一点动静都不敢出。

    她次日午后才醒,吃了些东西,再次沐浴焚香,小白亲自为她梳妆,“今日一早,丞相夫人带着几位夫人都来看过,昭德公主和玉夫人刚走没一会儿,公主让奴婢转告小姐,侯夫人已经赶去滇南找李军侯了,让小姐务必要等李军侯回来,皇上那里,有她照应。”

    容兕把玉镯和戒指戴在手上,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拿起胭脂轻轻拍了几下:“备车吧,我进宫一趟。”

    回来的路上,她已经听大哑说过长安的事了,太皇太后,太后,山阳君,这三位就是三个祸害,永锦敬着他们,宽容他们,可他们却把永锦往死路上推。

    或许永锦放过他们了,可她,绝对不会放过。



第一千两百零八章 太后遗言
    自武德太后仙逝,容兕就没来过慈宁宫,她坐在软轿上,看了紧闭的大门许久才着人打开,沉重的宫门‘吱呀’作响,门后亦是萧瑟凄凄,院中的地砖缝里都长出了野草,先前精细打理的花圃也乱糟糟的,武德太后亲手所植的菩提树早已经被连根挖走,空荡荡的倒像是少了什么一样。

    容兕站在院子里,静等着屋门打开,伺候的嬷嬷听见了屋里的动静,这才小心的把门推开。

    太后未满四十,如今却是头发花白容颜苍老,她没梳妆,衣裳也邋遢,自己个儿站在门口,看着容兕微微眯眼,声音晦涩:“你也有金簪锦服的时候啊,晃的我眼睛都花了。”

    “自然是有,只是一直未到时候罢了。”容兕连多走一步都不愿意,冷眼看着她,心里早就波澜不惊:“你明知道那些人带着病,还往皇上身边安排,为何”

    “呵”太后觉得这话十分好笑,脚步虚浮的走出来:“送人来的是山阳君,我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

    容兕面无表情:“从黔南到长安差不多需要一个月,若真是山阳君送来的人,一个月的路程足够病死了,这话可以骗别人,但是骗不了我。”

    太后扶住廊柱笑了起来:“倒是小瞧你了,你还记得汝阳郡主吗”

    汝阳郡主容兕自然记得,当初汝阳用两件天花病人的衣裳就害死了长安多少人,这可是血的教训。

    “我现在,特别喜欢喝茶。”太后靠着廊柱滑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天,嘴巴微微张开,神情麻木:“用的,就是武王送给我的那套茶具,那是好东西啊。”

    容兕知道她发现了那套茶具的问题,静静的看着她并不言语。

    “宣华帝一脉,断子绝孙,云祁双的手段真的很好,这应该是有着血海深仇吧”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我自己无福,我们这些嫁入皇室的人都无福,年少出嫁,便不得夫君宠爱,在后宅算计来算计去,连个孩子都算计不到,我若能生,大概也和皇上差不多的年岁了。”

    容兕静静的听她说完才道:“因为那套茶具,你怀恨在心,谋害皇上,只为让我们自顾不暇”

    “是啊。”太后笑起来:“你们和武德太后的恩怨,和宣华帝的恩怨,为何要牵扯我算计我武王妃,我那时可从未害过你啊,怎么偏就算计我了呢”

    是啊,怎么就算计她了呢容兕仔细想了想:“因为宣华帝必须绝后,否则何人来偿还云家的血债呢”

    太后看向她,微微一怔后大笑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再抬头已经是满脸泪痕:“当年武德太后和宣华帝废后为先帝选秀,是先帝选了我,不是我选了先帝,不是我选的。”她靠着廊柱垂泪不止:“长安城的官家小姐,有谁能逃过选秀女的命运我们不就像是货物一样,到了年纪,供人挑选吗

    我朝,现有太妃三百余人,年纪最长的五十二岁,最小的十六岁,皆是十四岁入选宫廷,我们都是大家闺秀出身名门,我们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我们都没有夫君的宠爱,唯一想要个孩子也盼不到,你说我恨不恨你说我看着皇上意气风发恨不恨”



第一千两百零九章 送两宫归西
    满脸泪痕衬的她神色越发狰狞,容兕不再多看了,微微往后看了一眼,提着食盒的嬷嬷便上前跪下,打开食盒,把里面的东西摆出来。

    “燕国太后,总要有些体面的,这是三川水,喝下后没有任何痛苦。”容兕眼里终于软了几分:“你可还有话”

    太后看着面前的药,嘴角微微上翘:“听闻石榴多子,就在我棺木里放一把石榴籽吧。”

    “好。”容兕微微屈膝,身边的所有人都跪地行参拜大礼,礼毕,这才都转身离去。

    出了慈宁宫,已有宫里的大太监等候,见她行礼拜后就说:“王妃,公主已经送走了太皇太后。”

    容兕微微仰头,夕阳的余晖打在她脸上,她默然了许久,微微颔首,声音沙哑的开口:“敲钟,昭告天下吧。”

    大太监秉礼应声,慌忙走了。

    太皇太后和太后同时薨逝,这是大事,也是信号,这两位都与永锦染上天花有关系,容兕一回来她们就仙逝了,事情因果清晰可见。

    敢对太皇太后和太后直接动手,那些对武王府权势仍旧缺乏认知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局势。

    武王妃连太皇太后和太后都敢杀,那其他人,她依旧敢杀。

    逢此特殊时期,太皇太后和太后的丧仪自然是一切从简,这一切都有礼部去操办,无须容兕费心,其他人要么继续留下等着看局势发展,要么早早的就走了,丞相和六部尚书都回来了,朝廷继续配合调度,暗中不断地着人去边关找云徵。

    容兕在家休息,小白特意熬了人参鸡汤来给她补身,昭德和上官鸢也来了,这些日子,三人都尽显憔悴,一人一碗,喝完了就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乘凉。

    摇着团扇,昭德缓缓开口:“重阳那日,城防营已经和那些将军的兵马对上了,只因各府女眷都被困在了上官府,才犹豫着没有动手,也算是有惊无险。”

    “多亏了蔡夫人。”上官鸢靠着竹椅眉眼间尚有沉郁:“那日夫君嘱咐我,我当真是无心去管了。”

    昭德拍拍她:“节哀。”

    她们俩看向容兕,却见她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团扇放在小腹前,双拳本能的窝在一起。

    “容儿。”上官鸢轻唤:“你在想什么呢”

    容兕睁开眼睛,原先明亮的眼睛现在也蒙上了一层暗影:“我在想,为何那么多人都治好了,却唯独皇上治不好,人人都说是命数,可我不信。”

    “皇上碰不得山楂和藕粉。”昭德目光落下别处,失落的神色难掩:“只要吃了,就会伤身。”

    闻言,上官鸢和容兕都是一愣,“哪里掺上的”

    “行宫的药里。”昭德眼圈红了:“身边伺候的太监,受了太皇太后的吩咐,在他的药里”昭德滑落下一连串的眼睛,声音却依旧倔强的平稳:“太皇太后死前说出来了,说先帝还没死,皇上就被接到了长安,就是因为皇上出现了,所以先帝才会早亡,她要给儿子报仇。”她强撑着说完,稍稍停顿再度开口已经满是哭腔:“我就在府中交代了一次,就被他们听去了。”



第一千两百一十章 小心翼翼
    昭德颜面哭泣,容兕和上官鸢都只能握住她的手,这个时候,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作用了。

    巧儿慌张跑来:“公主,尧尧小姐不见了。”

    昭德一愣,吓得她们三人都赶紧起身。

    宫里,寝宫,因为永锦重病,身边伺候的人都是细细选过的,他喝了药睡着,便不敢有人在里面打扰。

    “咳咳咳”永锦的咳嗽声越发弱了,他看着明黄色的帐顶,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让他十分迷茫,甚至有些害怕和慌张。

    “啪嗒”一下,被推开的窗户外丢进来一个布偶,然后又丢进来了一个竹蜻蜓,窗外冒出两个团团的小发包,窗台上搭起了一双小手,外面的人用力蹦了几下,抓着窗台手脚并用的爬上来,然后一头栽进来。

    永锦转过去看着,此刻就算是进来一个刺客他都高兴,他就想见一见活人,不管是谁,可是垂下的床帐让他根本看不清外面,这让他非常急切。

    “是谁”他艰难的开口询问,却是什么回答的声音都没有。

    永锦开始绝望了,他好想进来的掀开床帐让他看一眼。

    突然,来人真的掀开了床帐,明黄色的床帐被猛地甩开,尧尧抱着布偶‘哇’一下跳出来,似乎还想吓唬他。

    “怕不怕”

    她等着永锦害怕,可永锦愣了一会儿,立马紧紧屏住呼吸,撑着所有的力气裹着被子往床的里侧爬去,一个翻身的距离,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贴着墙,他用被子把自己死死捂住。

    “出去。”

    尧尧抱着布偶奇怪的歪着脑袋看他,当真转身跑了,可很快就拿着忘记捡的竹蜻蜓跑了回来,趴在床边,把竹蜻蜓在手里搓了搓直接丢出去,竹蜻蜓一下子就飞到了永锦的头上。

    “哈哈哈”她开心的笑,然后等着永锦把竹蜻蜓给自己飞回来。

    永锦还是不露头,只伸出手把头上的竹蜻蜓拿下来,小心的扔过去:“我不想和你玩,要睡觉,快出去。”

    “大白天不睡觉的。”尧尧又开始搓了丢过来:“我要吃点心。”

    永锦不吭声,躲在被子里悄悄哭,尧尧扯了扯被子,吓得他把自己捂得更加严实,有些窒息了都不愿意掀开一个小角落。

    “哥哥。”尧尧以为他不理自己,傻傻的喊了一声想讨好他,又够着来拉了拉被子:“哥哥,吃点心。”

    永锦在被子里哭的更凶了,咬着自己的手,依旧一声不吭。

    “尧尧!”

    永锦听见了昭德和容兕的声音,心里突然就是一空,可他还是不敢露头,等了好一会儿,被子让人拉了下来。

    容兕坐在床边,看他哭的满脸是泪稍稍一怔,拿出自己的手帕小心的擦拭,尧尧已经被昭德带走了,只有竹蜻蜓还放在床边。

    “皇上现在不能哭的。”容兕拉起他的手,看着咬出来的血牙印,也小心的擦了擦:“否则更伤身子。”

    永锦垂着眼,眼角依然挂着泪珠,他把竹蜻蜓捡起来拿在手上,看了许久小心的放进怀里。



第一千两百一十一章 少年心意
    少年心意,历来小心翼翼。

    “婶婶。”永锦带起浅浅笑意:“再过三四年,尧尧会被许配人家对不对”

    容兕鼻子一酸,稍稍掩口压了压,微微点了点头,不敢开口发出哽咽。

    “寻个脾气好的吧。”他低头把玩着竹蜻蜓:“只要对她好,王侯富贵任凭挑选。”

    容兕扭头擦了擦眼睛,这才起身跪在床边:“臣妇,遵旨。”

    她很久才从屋里出来,昭德和尧尧还没走,尧尧蹲在廊柱底下,看起来气呼呼的像是被训了一顿。

    “如何”昭德满脸担忧:“这孩子,竟然有金牌,我竟不知。”

    她担心尧尧,容兕到能理解,看了尧尧许久,也过去蹲下,看着她放轻声音:“哥哥病了,现在还不能陪你玩呢。”

    尧尧噘着小嘴,气呼呼的不吭声,手里的确握着一块金牌,正在地上磨来磨去。

    “尧尧,这样好不好”容兕拉起她的小手:“你就坐在外面和哥哥说话,不靠近哥哥。”

    她这才看着容兕点点头,也不生气了。

    容兕看向昭德,昭德稍稍犹豫之后也算是默许了。

    屋里的帘子换成了薄纱,永锦靠在床上,身后垫着引枕,手腕上系了一根细细的红绳,红绳穿过帘子和内殿的门一直延伸到了外殿,尧尧就坐在他对面,开着窗户,两人中间还放了几个袋子,里面装着石灰,尧尧面前摆着点心和一些小玩意,同样系着红绳,只要她动一下,永锦都能感觉的到。

    尧尧自言自语的玩,时不时看一看永锦,只要确定他看着自己,就继续安安心心的玩,要么吃一吃点心,要么就在红绳允许的范围里跑一跑,一个人玩的都非常开心,永锦就一直看着她,也不觉得慌张害怕了,就像是寻常一样。

    昭德和容兕在外面看了许久,这才并肩离去,昭德心里难过,容兕同样不好受。

    谁都有过年少时期,那般小心翼翼的朦胧情意,就像是刚刚破土而出的嫩芽,还未长大让人所知,就被踩毁自此消弭。
1...264265266267268...33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