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太甜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拾筝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背疽致命
“我们都没事。”他发髻凌乱浑身是血,容兕险些认不出他。
他放开容兕,又小心的看了看被窝里的三个孩子,他们睡得很熟,云徵也不吵他们,细细的看了一遍,瞧着白白胖胖的云晏,心里猝然难过。
云晏两个月不到他就走了,现在都六个月了,他才又见着,都已经认不出来了。
容兕从床上下来,拿了蜡烛凑近一些,好让他把孩子们都看清,云徵微微抬手挡住光亮,小心的拉着容兕后退,声音也放了很低:“不必了,都看见了。”
“我们都没事,他们很懂事,都知道保护弟弟了呢。”容兕眼中隐隐泛泪,还未把话说完,自己先鼻酸啜泣起来:“你不用担心我们的。”
云徵给她擦泪,却弄了她满脸血污:“怎么能不担心”
他想把容兕揽进怀里抱一抱,却又怕自己浑身的血污把她弄脏,尚在依依不舍,容兕就自己抱住他,衣服上被他身上的血污染脏了也不在意,云徵万分爱惜的在她头发上亲了亲,胳膊收紧了力气,抱着她瘦了许多的身形心疼不已。
怕吵醒孩子,他们都没再说话,可云昭还是醒了,揉着眼睛爬起来,迷迷糊糊的说:“娘亲,弟弟尿床了。”
他一说话,容兕赶紧过去,把他抱出来,看他衣服被弄湿了,先给他把衣服换了,云昭光溜溜的坐在床上,目不转睛的瞧了一会儿云徵,看清楚就大叫一声:“爹爹!”
他立刻就要爬下来找云徵,云徵赶紧过去,先拿了一件衣服包住他,然后才把他抱起来,他一喊,把云晏也吵醒了,‘呜呜呜’的就要哭,容兕轻轻拍了拍他,他立马就乖了。
给云昭换好衣服,再看看云景,同样被尿湿了,又把她抱起来换衣裳,云景眼睛都懒得睁开,随便她折腾,换好了被谁抱着也不知道,该怎么睡就怎么睡。
看容兕手脚麻利的给他们挨个换衣裳,再把被褥换走让他们挨个睡好,云徵在一旁抱着两个孩子一言不发,唇角绷的笔直。
等她收拾好了,容兕与他稍稍走远,烛火放在中间,两人看着对方不知该说什么,云徵满脸胡须血污,根本看不出来半点平日里英气俊郎的样子,容兕擦了许久也没把他的脸擦干净,鼻酸了好几次。
“打得很艰难对不对每日都有伤兵送进来,伤没好就急忙出城了,城外的喊杀声就没有一天断过。”
云徵扯起嘴角:“都艰难,并非我一人,无事的,匈奴的战将特别多,我们这边死伤不少,战将接不上,不过二月武试入仕的人全都送来,不过是需要磨砺罢了,无妨。”
容兕拉住他的手微微垂首:“这几日我总是在做梦,心里也不太平,就怕你受伤,你的背疽如何是不是又犯了”
云徵不吭声,后背的刺痛他都已经麻木了。
“我看看。”容兕在他身上找盔甲的扣子:“背疽致命呢。”
“没事的。”云徵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不疼,怕是已经好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回长安稳人心
抱着容兕,她趴在沾满血污的盔甲上泣不成声,云徵听着也满心难受。
自己在外以命相搏,留下她带着三个孩子在这担惊受怕,说过要让她无忧的,现在却把扛起这个家的责任都丢给了她,自己还不能时时相伴。
待了不过半个时辰,云徵着实不能再待了,挨个抱了抱三个孩子,牵着容兕的手与走到门口,门口等着三四个士兵,见他出来立刻牵上马。
“见机行事,顺势而为。”云徵拉着她的手:“我不在,你要撑住。”
容兕噙泪点头,拉着他不放,云徵狠心把手抽出来,替她擦了擦滴下来的眼泪,扭头上马立刻就走了。
他不过是趁着夜里无事,赶紧离开了两个时辰回来看看,现在必须赶着回去才行,否则天一亮,匈奴就又要进攻了。
家里来人了,还在屋里待了许久,大婶和小厮都知道,却谁都没出来,天快亮了容兕才从门外回来,自己去舀了水洗洗脸,蹲在井边许久才进去把脏了的衣服换下来。
云徵回来的事她和云景云昭说了,云昭有点印象,云景则是完全不知道,为此又是一阵大哭大闹,好不容易才哄下来,却还是一整天都不高兴。
小厮们如约来修了屋子,日子依旧这么过着,康庄在齐燕两国之间来回跑,一日都不得闲,还把齐燕两地各行的大掌柜都带过来见了主家,大家都知道背后有着武王府,对容兕的身份也有猜测,只是看她寻常妇人打扮,着实无法细想她的身份。
没几日,因为地动的事,果然开始起了谣言,却是极为不利的谣言:边城,有龙破土而出了。
大婶买菜后回来说起,容兕听了心里就是一颤,她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云徵本就一直招人怀疑,不管他如何退让避开,都有人猜忌他为臣不忠,这条谣言,无异于是把他往死路上再推一步。
她让边城的掌柜去打听一下谣言出自何处,自己耐心的等着消息,顺带思量着主意,只是掌柜的消息没等来,倒是等来了大哑小哑,他们突然找上门来,把容兕吓得魂飞魄散,看过丞相和玉西泽的亲笔书信之后,心里才渐渐明朗。
丞相只说让他们回去稳住人心,其余并没有深谈,倒是玉西泽直言不讳,让容兕做好准备,万一永锦没撑过来云徵又无法赶回长安,那她便要替云徵登高位涉险了,玉西泽也给了她退路,大哑小哑都是他们的人,容兕若是不愿意回来冒险,可以让大哑小哑护着,带孩子们直接去齐国,不必再回来。
拿着丞相和玉西泽的信,容兕想了一夜才做决断,她什么东西都不要了,也遣散了两个大婶,着人告诉康庄回长安,就地让田庄寻了四个伶俐的小丫鬟随同,带着三个孩子拂晓就走,由大哑小哑护着,一路不停赶往长安。
她是不想回去的,长安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势她早就烦了,带着孩子在外闲云野鹤一样更自在,没有规矩束缚的日子她更加喜欢,可她知道云徵办不到,云家忠义的骨血流在他身上,所以他一直避让近在咫尺的皇位,但他还是想守住云家祖祖辈辈流了血的这片土地。
他想守住,那她就回去。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孟令于快刀斩乱麻
每年都要庆贺的中秋节,今年却无人有心准备,草草的就过了,宫里的天花一传开就病倒了大半的人,所有病人都送出长安城,有人渐渐痊愈,也有人相继病倒,行宫里的太妃们也病了不少,安置又是一件大事,太后因为永锦染病被群臣恼怒,一气之下干脆什么都不管了直接撂挑子,把所有的事情一股脑的甩给大臣们,自己躲在慈宁宫不出,就怕染病。
一群大臣,如何去管太妃们
事情推来推去,最后落在了孟令于身上,容兕还未回来,昭德病着,丞相夫人年纪大了,也只有作为军侯夫人的孟令于能够担此事。
她为了照顾小富贵,整日都和一群病人打交道,却至今无恙,还用自己半吊子的医术和多年验尸积累的经验,七拼八揍的弄些草药给小富贵喝,硬生生把小富贵照顾好了,只是她不敢这么去折腾别人家的娃,小富贵也耐折腾才会这么快就好了。
她带着小富贵刚回来就接到了丞相的信,她也干脆,半分不推辞,把小富贵交给李夫人第二日就进宫,直接着人去行宫给所有人检查身子,把没病的全部接过来,再把宫里所有患病的女眷送往行宫,谁不去拖着也要去,半分不与人商量。
费了三日功夫,就把宫里有病没病的全部隔绝开了,就连永锦,也被送往了行宫,却是和得病的大臣们在另一处,她还想把长安城所有没病的百姓都迁走,毕竟那么多生病的人待在城外,总会有人被感染的,可是她没钱,户部也没钱,所以只能放弃。
把这些事做好,孟令于去和太后交接,说完就打算回去陪孩子,结果太后连门都不开,外面还下着雨,任由孟令于站在雨里站了半个时辰等她睡午觉,还只有一个嬷嬷撑伞。
鞋面都湿透了,守在门口的两个嬷嬷愣是一个字都不说,孟令于脸色早就沉下来了,看着屋里,准备看看太后还打算睡多久。
撑伞的嬷嬷手都抖了,看了屋里好几眼,心里也开始不悦。
这个时候还要摆架子,也太分不清形势了。
终于,屋门开了,却是一个嬷嬷出来,连廊下都不出,就在门口见礼:“侯夫人,太后说,你在城外许久,恐染了病,为保万一她就不见了,太后刚刚午睡起,有劳你一直等候,眼下宫里人多,还需侯夫人多多操心。”
孟令于笑了一声,真想问问太后是不是傻了,担心她有病不见就算了,还想让她自己照看着宫里这群女人那些可都是太妃,她就一侯夫人,管多了是僭越,管少了是不尽心,让她吃力不讨好还摆架子,没病吧
“太后,臣妇是来辞行的,小儿刚刚病愈,臣妇不放心还需陪伴,丞相交代的事臣妇已经办好。”她故意扬声能让太后在屋里听见:“所以,要抗旨了,臣妇告退。”
她说完就不想搭理太后了,带着嬷嬷直接走人,传话的嬷嬷愣了一下,立刻大喊:“侯夫人,侯夫人!”
第一千两百章 我在城里等着公主
孟令于假装没听见,紧赶着出宫,她才不想多管闲事呢。
人家历朝历代的太后,就算是不管事,但人家也不会捣乱,可到她这就只剩下捣乱了。
她不搭理还抗旨,把太后气的人仰马翻,却也没办法找她麻烦,她是侯夫人,只要李兴怀活的好好地,即便是太后也动不了她。
当初武德太后晚年凄凉,被丢在慈宁宫不管不问,谁成想她也有今日
当初他们这么做,容兕就提醒过他们也会有这么一日的,她还不信,现在却是彻底的信了。
过了中秋,许多人慢慢好了,有了几年前治疗天花的经验,这一次没死多少人,先前染了天花的人不少,又碰上雨季,朝廷不许百姓胡乱往周边的城镇去,所以也没传开。
只是养病的日子太过无聊,眼看着快好了,许多人早已经闲的浑身发麻,蔡柏达本来在自己的小院和礼部尚书周贤作伴,每天看书看到打瞌睡,却突然被玉西泽着人接去了他们家的院子。
本不知为何,到了才知道,是昭德和上官鸢闲的发慌,想找人一块推牌九打发时间,长安城外养病的夫人不少,但是许多人身体娇弱,快好了也不敢出门,所以她们盯上了同样在城外养病的蔡柏达。
她们俩脸上都蒙着面巾,看见蔡柏达的时候,上官鸢还挺不好意思:“病了这么久,一直躺着人都累了,还不如找事情做做,蔡大人觉得如何”
蔡柏达看着桌上摆开的阵仗,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我没钱。”所以别想从他这里抠走一个子儿。
“可以欠着的。”昭德笑盈盈,存心堵了蔡柏达的话头,蔡柏达微微抬起下巴歪头看着她,昭德假装没看见,坐下来问道:“周大人觉得呢”
年过半百的周贤挺开明,也不排斥这些,坐下来看着桌上的牌九跃跃欲试:“臣没玩过,还请公主和玉夫人指教了。”
他看起来很感兴趣,蔡柏达瞥了他一眼只能也坐下来,看书当然没有推牌九有意思了,只是这玩意上瘾快,周贤玩了一日,有输有赢,第二日不用蔡柏达开口就主动带着蔡柏达溜达过来继续,结果输得血本无归。
他们一直在庄园里养病推牌九,心情不郁结,慢慢的就好了,蔡柏达身上的疹子一消,多待了两天就要赶着回城了,户部一大堆的事,他着实不能放心。
回去之前,蔡柏达来找昭德,昭德还没好,脸上依旧起着红疹子,站在屋里,瞧着蔡柏达在台阶上放下一包东西就说:“蔡大人的这个动作,有种在祭拜我的错觉。”
蔡柏达还没直起来,身子僵了一僵直接抓起,大步过来递给她:“那这样呢”
“是什么”昭德接过来:“吃的还是用的”
“艾草。”蔡柏达退了两步,把手背在身后:“庄园蚊虫多,还望公主多多保重,我在城里,等着公主回来。”
昭德看着手里的东西沉默许久,微微屈膝福了一福:“好,必定如蔡大人所愿。”
蔡柏达也抬手,与她互相行了一礼,瞧了对方几眼,立刻转身离去。
第一千两百零一章 人心浮动
夜里,把家里的三个小孩子哄睡着,玉西泽又提着上官鸢喜欢的点心出来看她,把玉知言写的信给她,自己举着蜡烛在她后颈仔细看:“红疹已经消了,再喝几日药就可以回家了。”
“嗯。”上官鸢看着又画又写还有错别字的信哑然失笑:“这是你教他们写的”
玉西泽看了一眼:“佛奴自己写的,还不给我看,三个娃躲屋子里进都不让我进。”
“哈哈哈”她拿了块点心:“这也两个月了,还真想他们。”
玉西泽拧了一条热帕子过来盖在她后颈:“再过一两天就能见到了,现在许多人都回去了,这场无妄之灾也算是稳住了。”
“没出什么大事吧”上官鸢看向他:“病了那么多人,大臣也倒了一半,先前就说这黔南和滇南不安分,如今怎么样了”
“没事。”玉西泽面色如常:“一切都还好,太皇太后的母家和盛阮的夫家已经尽数下狱,从黔南来的人也被关押起来了,该如何处置,还需等些日子。”
他顾左而言他,上官鸢也就不问了,等他把药膏给自己擦好,叫了伺候的嬷嬷进来,让她给昭德送几样点心过去,玉西泽在床边坐下,疲惫的浑身无力。
这些日子怎么会没事永锦病了,本来是在封锁消息,可是山阳君见永锦一直不好,竟然让人满山阳的找治好过天花的大夫,来来回回一闹,皇上病危的消息早就传开了,现在黔南已经有人竖旗扬反,阿九正带着人平叛,滇南的那些蛊师因为朝廷不允许继续用巫蛊的通令,也在滇南闹得不可开交,李兴怀守在滇南哪也去不了。
人心浮动,处处有事,连他也开始心里没底了。
上官鸢交代完嬷嬷回来就发现玉西泽坐在床边垂着头睡着了,她赶紧放轻脚步,过来把枕头挪出来,扶着玉西泽让他小心的躺下去,替他脱了鞋,让他先躺一会儿。
现在的局势,知情的人心里没底,干事也没了热血激情,不知情的人也感受到了诡异的气氛,即便长安城的天花在慢慢治好,可依旧士气低落。
在庄园挨了两天,上官鸢也可以回去了,玉西泽来接她,随她一块去向昭德辞行,回去的马车上,上官鸢颇为兴奋:“等下回去,我一定要好好沐浴,仔细泡了一泡,换上新衣裳再去看他们,可别把他们弄病了才好,这么久没见,可真是想得慌。”
“嗯,回去多看看就是了。”玉西泽握着她的手,看她精神十足,心里也高兴:“我们都等着你回家呢。”
她满眼笑意,抱着玉西泽的胳膊靠着他,早已经欢喜难耐。
到了玉府门口,刚从车上下来,管家就冲了出来:“大人,夫人,方才上官府来消息,上官夫人病逝。”
玉西泽一惊,怀里的人就软了,他急忙抱住,把嬷嬷们也吓了一跳。
上官夫人先前就病了多时,天花一传就染上了,一直在庄园细心养着,本来无事,眼见快好了却突然离世,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第一千两百零二章 重阳聚事
凭借着上官府先前的余威以及上官威现在的地位,到上官府吊丧的人不少,病人渐渐好转,来的人也变多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