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颜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风轻念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花辞索性坐起身走至桌前自己与自己博弈。待到碧婵从夜家回来,她一盘棋还未下完。没办法左右手皆由她的大脑控制,一个高手要有把自己逼疯的本质,她早已习惯了自己给自己找别扭,所以每一步都走的很认真。
“逸尘先生半月前出门寻药至今未归。”
“知道了,去忙吧”
花辞继续下棋,眼见着即将收尾,楼下又再度热闹,扫了她的兴致。因着心情不佳,花辞面上也无善意,负手出了房间,冷颜面对大步而来的士兵。
为首的正是昨夜被封的新任御林军统领聂靖。他十岁入军营,直到今年二十有三才回北川城。聂靖手里有三十万的兵权,之所以被皇帝调回都城,也是因为聂家军日益壮大,而他又是世子,皇帝对他有所忌惮,调他回来一来是为了压制聂家军,二来是为了剥夺兵权。
回都三月有余,皇上却不给他一官半职,却又命其每日进宫上朝,皇上的心思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了,所有百官见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原本这次御林军的事情可以压下来,奈何死的统领是皇后的嫡系亲侄。一哭二闹三上吊,皇上碍于情面,只好将这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交给聂靖。聂靖也明白这件事办的不好,皇上一定不会轻饶他,他比任何人都着急捉拿凶手。
可皇上却只给他一个“御林军统领”的虚职,反而分给他一部分护城兵。来之前听闻御林军最后是从莞姮楼离开的,他也吩咐手下士兵,定要认真搜索。
“搜。”
“且慢。”
聂靖二话没说,一进来便大手一挥下令搜查,却被缓步走来的花辞拦住了去路,而士兵们竟是胆怯的退了几步。
聂靖自幼生长在军营,见到的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尤其是前几年征战,日不眠夜不休与敌人厮杀,他们在战场上保家卫国,换一方安宁,竟不敌这一个小女子的威名。想至此,聂靖心下也发堵,语气也显出几分不善。
“想必城中之事你们有所耳闻,有人举报御林军统领死之前曾来过这里,本将军本统领奉命来查。”
对上他一脸的严肃,花辞抚了抚衣袖,漫不经心的说道:“来过这里又能如何,昨夜许多官爷都曾在此,怎不见他们死。”
“你这是想抗旨么”聂靖义正言辞的吼道:“在下秉公办案,掌柜若是不配合恐怕免不了牢狱之灾。”
花辞微微眨眼,冷笑一声,正巧她现在无所事事,既然有人来给她解闷子,她自然乐意奉陪。碧婵正要开口,花辞又接了去。
“我们这莞姮楼向来遵纪守法,聂统领说的是哪的话,莫说你今日搜查,就是封了我这店,草民也不敢多说一句,来人还不给聂统领上茶,岂可这般怠慢官爷。”
说完花辞便做出请的姿势,与聂靖一前一后坐了下来。
碧婵自然熟悉她的性格,知其玩心大起,也只能在心中为聂靖默哀,旋即应了一声亲自端了茶来,为他们二人斟满。
“去通知所有人聚在这里,不得离开。”
聂靖刚坐下便对着花辞下令,碧婵应了一声便去二楼招呼所有姑娘。
花辞极其客气的举起杯子,贴心的说道:
“外面雨下的这般大,聂统领守了一晚也是辛苦,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解解乏。”随后又对着正要上楼的士兵说道:“官爷们慢些查,定要查个仔细,切莫放过任何角落,凶手那般凶残,若真在我楼中,我们这些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岂不是要任人宰割了。”
花辞话音才落,所有的姑娘便即刻做出讨好。青楼中的女子最懂得察言观色,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转身便用习惯的语气轻浮的挑逗着官兵。
“是是是。”
官兵们喜上眉梢的应承着,眼色在姑娘们身上流连忘返,却又不敢明目张胆,毕竟花辞还有另一外号金面煞神。
莞姮楼是北川城第一青楼,这名号可不是她们自封,而是圣上钦点。若问为何圣上不顾背负昏庸之名亲自册封,坊间的流言蜚语不比圣上每日批阅的奏折少,归之总结就一句:这里住着一位圣上的老相好。
当然花辞也不会自砸招牌,在玉玲珑的经营下,莞姮楼也名扬天下。每一位姑娘皆非凡品,且各有千秋,多数都是别家挖来的头牌,自然不会差。
以前没有任务的时候,她多数呆在这里,偶有来闹事的也被她打发,比如左相之子。也就是他心有不甘,派人再度来闹事,巧在来人看不起年仅十二岁的花辞,只当她虚张声势,根本不知其杀手的本性,终究来人死在花辞手上。
花辞原本不想添麻烦,想着跟来抓她的官兵走一趟,岂料那些人颠倒黑白,触碰了她的底线,所以她一己之力灭了在场所有官兵。有心之人更是将这件事捅到了皇上面前,虽然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她却一夜成名,有着“阎王见了让三分”的金面煞神称号。
因此玉玲珑不肯让她再来这里,说是她小小年纪戾气太重,必须收敛。
玉玲珑是花辞的义姐,比她大四岁,六岁的时候被花辞母亲所救,在其十岁的时候,被送到初阁门下习武。也在花辞母亲去世之后下山,与年仅六岁的花辞去往初阁与其相依为命。虽无血缘,两人却与亲生姐妹无异。
聂靖来的路上对花辞的所作所为也有所耳闻,不过在他看来,更多的只是一个会武功的小孩子的玩闹罢了。因着士兵的行为,聂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想起这几日在朝堂上受得数落,看着花辞更加的不顺眼,手中的杯子也不由自主的重重的摔在桌上,滚烫的茶水四处溅落。
“碧婵还不重新上茶,没看见聂统领茶水洒了么,这么没有眼色要你何用。”
花辞不急不缓的说完话,顺便拿起桌上的杯子轻抿一口。碧婵不慌不忙的端来新茶,还不忘打趣道:
“掌柜的这话可就说错了,大将军威名震天,碧婵一个小女子也是因着聂统领的雄威胆怯了些,一时丢了魂。”递上茶杯之余,还不忘恭敬的对着聂靖行礼致歉。“聂统领赎罪,都城里的将军虽多,奴婢只是从未见过战场像聂统领这样,久经沙场身带杀气的将军,不由得走了神,还望聂统领海涵。”
聂靖听完三人的话立刻面沉如阴云,两人话里话外的嘲讽,他自是听的真切。自己的士兵见着一个身怀武功的女子会被吓到,而一个婢女见着一身杀气的将军只是微微走神,这分明是狠狠的往他脸上甩巴掌,还逼得让你笑着说没关系。
聂靖铁黑着脸,还得故作自然的吐出两个字“无妨”,继而也拿起茶杯喝了起来,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只有士兵来回的脚步声,还有盔甲兵器相互碰撞的金属声。
花辞只是气定神闲的品着茶,那神态好像手中捧着的,是世间难觅的高山峭壁上生长的云雾一般。
士兵的想法可正好与聂靖相悖,外面大雨交加,昨夜淋了一夜雨,今早还不得闲,可以在屋里谁愿意去外面呆着。得着聂靖慢慢查的命令,他们一针一线都要拿在手中瞅一瞅不,聂靖足足坐了大半个时辰,愣是没人前来汇报。
花辞旁若无人的磕着瓜子,那悠哉的模样,完全忽略了聂靖的存在。姑娘们也学着她的样子,大厅中充满了嗑瓜子的清脆声,反倒是聂靖有些不自在,每一声都传入他脑中,令其如坐针毡,眼神不时的飘向二楼的士兵。在他第四次看向二楼时,花辞和碧婵相互对视,笑意难掩。
大厅内聚集的二十多位身着暴露的莺莺燕燕,一楼的士兵大饱眼福,眼睛盯在她们身上完全移不开。莞姮楼远近闻名,凭着他们的俸禄最多只能在大厅吃吃花酒,见到的也不过是大厅陪客的三等姑娘,二等姑娘多是在雅阁也是难见,一等姑娘需要预约钦点更是见都没见过。可以光明正大的欣赏,哪还有心情观察聂靖。
莫说这些士兵第一次见,身莞姮楼的掌柜,许多人花辞也很陌生,毕竟多年未来。
二楼的士兵羡慕一楼的士兵大饱眼福,一楼的士兵羡慕二楼的士兵能入姑娘们的香阁,亲手摸一摸姑娘们的衣物,偷拿一两块绣帕也不枉此行。
莫怪他们没志气,以他们的俸禄能娶也多是农家女子,水桶腰老虎背,最好点也只是平民家的女子,姿色平平,哪抵得上这些香喷喷的尤物。
说白了他们当兵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战场的兵丁虽是有晋升机会,但也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不比都城士兵安逸,只是他们一没靠山,二没钱,想升官只能做梦。
聂靖心急,也没注意碧婵一直给他添茶,待到他有所察觉,一壶茶已被喝光。午膳没吃,现在灌了一肚子水饱,身子一动,能清晰听到肚子里面水流声,熟知习武之人耳力异于常人,聂靖生怕对面的花辞听见,便再也不敢乱动,僵着身子注视着眼前的空杯。
碧婵见他杯子空了,立刻为他添茶,聂靖见着再次满杯的茶水脸都绿了,却又没法发作,只得别开视线。
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人来报,此时的聂靖却有了想要出恭的想法,铁黑的脸色涨着微红,紧蹙着双眉绷紧的身躯,却又碍于面子只能隐忍。可又看见花辞、碧蝉二人眉目间毫不遮掩的笑意,总觉得她们瞧出他的想法,掩耳盗铃的又拿起杯子喝了起来。
又一杯水下肚,已是一个半时辰过去,聂靖的额上也出了薄薄的汗渍,紧握的双拳也缓解不了自己下腹的肿胀之感。
碧婵不合时宜的再次给他倒了一杯水,特意抬高了手里茶壶,茶水落在杯子里发出清晰的水流声,深深的刺激着聂靖的耳膜,每一声都直接敲诈他心脏上,酥麻感直击全身每一处神经。
“嘭”聂靖猛然起身,椅子被掀翻倒地,二楼的士兵听见声音,立刻从房间内出来查看,聂靖借机询问,士兵一个个赶紧下楼来汇报。聂靖故作镇定听完汇报,大手一挥,都没来得及拜别花辞二人,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士兵们还多有不舍的回头看向大厅中的姑娘们,更有胆大的还不忘抛抛媚眼,纵然换来的只是姑娘们轻蔑的白眼。
聂靖前脚出门,后脚就挥退了所有士兵,火急火燎的找个没人的巷子去释放。想起刚才出门之前花辞洞悉一切的笑意,他越发觉得碍眼,愤恨的咬咬牙,莫说在女子身上,就是在男子身上他也这般丢脸过。
立刻命人在莞姮楼外面增加了一队驻兵,监视莞姮楼的一举一动。士兵们一扫脸上的阴郁,一个个争着抢着自告奋勇去驻守,更有甚者不惜大打出手,一时间头盔兵器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整齐的队伍一团乱麻。
“我我我。”
“我去我去。”
“你敢拦着自己,我揍死你。”
“谁他么踩你大爷我。”
聂靖见着这一群没有志气的士兵,恨铁不成钢的一巴掌拍在他面前正在争抢的士兵头上,不堪力道的士兵旋即摇摇晃晃着身子晕死过去,刹那间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怔怔的望着怒目圆瞪一身杀气的聂靖,队伍立时恢复了秩序。
聂靖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士兵,立刻来了两人将其抬走。他带回来的二十名将士编入护城军,赐给他两千护城军,大半的老弱病残,剩下的基本也是混吃等死的等闲之辈,挑挑拣拣也就五百人可用,又要护城又要搜查。
正常夏日护城军四个时辰换一次岗,可昨夜开始下雨,那些个老兵才站岗一晚就病了大半。早上兵长来报,今日能站岗的不过一千四百人,而他带来的这些人也都是没什么能耐的下等士兵,其余人基本不是巡城就是守在城楼。
要问皇帝不怕都城护不住么,他还真是不怕,都城五十里处有两万驻军,皇宫有五千御林军。虽然昨晚死的是皇后的侄子,可聂靖却觉得死有余辜,他还真看不起这些这些个公子哥,战场都没上过,就成了一品大将,与自己平起平坐,而他却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幸灾乐祸的同时也忧心这无头案该如何查下去。
娇颜赋 第四章:电光火石
聂靖离开之后,花辞与碧婵相视而笑遣散了众人,花辞回房继续下那盘棋,碧婵则忙着带领众人收拾士兵巡查之后留下的狼藉。
淅淅沥沥的雨势渐大,入夜之后伴着阵阵雷声,携着令人心惊肉跳的闪电,似乎要将这黑夜撕裂,呼之欲出的事态,似乎是想要揭露这其中所有不可告人的阴暗。
电光火石之间,两群黑衣人影在北域城外五十里处悄然汇合,趁夜也从城墙各处悄然入城。一道城门又如何戒严又如何挡得住的也只是普通百姓而已,挡不住的又岂止是她们一群人。
花辞听得外面的声响,戒备的睁开眼,手心紧握藏于袖中的匕首,等黑衣人进了屋子走到她床边,看着那熟悉的身体,还有那熟悉的清香,她放下了高耸的肩膀,安心的合上眼继续浅眠。
“怎么这么重的血腥味”
玉玲珑看出了花辞,也知道花辞识出了自己,见其安然无恙正准备离开,却忽然吸了下鼻子,谨慎的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假寐的人都她闻得出藏在幽香里的血腥之气。
“你小丫头还想骗我。”
说着玉玲珑立即转身点燃了桌上的烛火,甚至床离桌子只有三步远,她亦是运着轻功来回。关切的坐到花辞床,见她没起身,玉玲珑也没敢碰她,只忧心忡忡的看着花辞。
“伤到哪了严不严重”
花辞长吐了一口气,也故作可怜的噘嘴起身,摇着玉玲珑的手臂撒娇道:
“玲珑姐姐,您就不能放过我嘛,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快点说,伤到哪了”
玉玲珑也不管她怎样装腔作势,直接扳着她的肩膀,紧张的前后左右看了又看,甚至于忘记了她手中的力道。
“哎呦哎呦,好疼啊”
花辞捂着被玉玲珑抓着的肩膀,委屈的说道:
“本来没什么事,现在本阁主被你抓伤了。”
“你就装吧你”
玉玲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却也知道花辞的这样亲昵的态度,也只在自己面前。不过她最熟悉花辞的古灵精怪,可不会被花辞这样轻易的骗到。不放弃的继续逼问道:
“快说到底伤到哪了”
花辞咋舌,知道骗不过玉玲珑,撇了撇嘴拂开了她钳着自己的手臂,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说道:
“放心,没缺胳膊没少腿,而且还如你所愿了。”
玉玲珑皱着眉头让她快说,花辞也不再卖关子,将自己中毒,毒解之前不能运功的事告诉了她。
“如若不然,我这点小伤早就治愈了,哪至于这么养啊时不时的动了一点内力,就狼狈不堪的吐点血出来。”
玉玲珑虽然心下稍安,可眉头却没展开。花辞说的轻松,可她却不敢掉以轻心,花辞越是表现的安然无恙,她越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缓缓落下面罩,玉玲珑露出清秀的面容。花辞挑挑眉头轻浮的吹了个口哨,双手托着腮故作欣赏的望向她。
玉玲珑轻叹口气,好在她现在没事,其他的慢慢来就好,有逸尘先生在,他也不会让花辞有任何意外。
“没个正经。”
玉玲珑嗔骂着摇摇头,从床边起了身走到窗前的椅子上休息。这些日子她也真是累坏了,得知初阁被围攻,她第一时间赶过去,想不到花辞也是够狠,云海涧的出口被堵,如今的初阁只进不出,而且进去的人没有出路也只有死路一条。还好在断崖处发现了花辞留下的标记,不然她们这些人恐怕也会被困其中,连求救都没办法只能等死。
花辞也自傲的冷哼一声,眉宇间得意尽显。
“急什么,这世间能杀死我的也寥寥无几,毕竟我不只是高手,还足智多谋。”
“行行行,就你厉害。”
玉玲珑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却也没有否定。
在初阁这两年花辞虽然没有再修炼武艺,倒是学会了许多小心机。不怕明刀明枪的来,就怕阴谋算计,可偏偏她从驾轻就熟练到游刃有余。说起来初阁里谁没遭过她的毒手就是对玉玲珑她也没有手下留情,打着紧急任务的旗号,险些让其把北域国绕了一圈。而且整个计划毫无漏洞,直到她回到初阁,看到花辞哂笑的拿出来任务地图才恍然大悟。
花辞也不再闹了,起了身坐到玉玲珑身旁的位子。花辞愣了愣,一瞬想起了多日之前与风轻念坐在这儿的那一幕。
玉玲珑见到花辞怔怔的出神,放松的身体又紧张的坐直了腰身,侧身看向她,关切的问道:
“怎么了”
花辞莞尔一笑,为自己方才的所想而自嘲。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的问道:
“初阁还剩下多少人”
最主要花辞还是担心仲梦几人安危,毕竟平日四首与其最亲近,还有她辛辛苦苦培养的二十名一等杀手,如今也没有传来消息。
“已经归队的有四名一等杀手,十二名二等杀手,几乎全部受伤,不会武功的更是没有一名存活,至于云海涧”
玉玲珑顿了顿,而后摇摇头,眼神无不可惜,毕竟那是初阁的百年基业,也见证了她与花辞一路走来的艰辛,如今毁于一旦,她可惜的同时,也不免伤感。
“唉”玉玲珑长叹,见到花辞面色苍白,显然是大病未愈的模样,不由得出言劝解道:
“再等两日,也许还会有消息,我已将受伤的杀手安排在城外,并派了莞姮楼的暗卫保护,只带回一些轻伤的也已安排住下,这里十分安全。”
花辞却并不似玉玲珑那般黯然神伤,对于初阁她并没玉玲珑那么深厚的感情。她其实向来自私,只关心自己在乎的,而恰巧初阁不在其中。
而她此时心中在盘算着该怎样重建初阁的事,然后让玉玲珑掌权,她并不喜欢做这阁主,还是当当杀手领领奖金,这样懒懒散散的度日更适合她。
花辞算计的目光看向玉玲珑,却见其眼中略有焦急的欲言又止,玉玲珑对她向来直来直往,终是忍不住出口。
“怎么了”
玉玲珑喉咙动了动,却没有张开口。花辞面色微沉,显出几分不悦。
“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玉玲珑见她恼火,这才犹犹豫豫的喃喃开口。
“你可见过玉娇娆”
花辞错愕,她竟然把这件事忘了。
“我离开之前曾去找她,但她并不我想也许是提前被初阁的杀手救走了,毕竟玉娇娆是副阁主的妹妹,自然关注的人也更多。”
其实她之所以会最后走,一方面也是要去寻玉娇娆,可平时足不出户的她,竟不在房间。而敌军来袭,她也不能再有时间多寻,那样恐怕她自己也难逃一死。
所以她只好先毁了主楼,毕竟有初阁百年的机密,还有许多孤本,她可不想拱手让人,如今这些倒真成了武林绝学。
而后花辞逃出去的同时也毁了出口,可惜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初阁之人,她也因此成了唯一目标。她边用毒边逃跑,想不到对方竟然事先服了解毒丹,更是在水中放了毒,让她中了招,虽然落得重伤,终归是凭借她的狡猾逃了出来。不过谁也想不到她会跑回云海涧的断崖隐藏,这才保住了性命。
“行了,你别担心了,你也说了过两天兴许还有消息,我初阁百余杀手,保护个人总不会有问题,待到我伤好,亲自随你去寻她。”
花辞宽慰着玉玲珑,毕竟玉娇娆是她好不容易寻回来的亲妹妹。说起来她们姐妹的身世也是可怜,玉玲珑只记得家中遭难,她藏在米缸里躲过一劫,奈何六岁的她没有力气,没办法拨开压在身上沉重的米粒,奄奄一息之际,恰好被花辞生母路过所救,这才保住了性命。
她只记得自己叫“玲珑”,还有一个正好出去玩的妹妹。之所以印象这样深刻,也是因为她练武偷懒被父亲责罚不准同去,所以在房间怄气,也因此她一直觉得妹妹还活着。皇天不负苦心人,三年前在终是寻得与其有几分相像的玉娇娆,只可惜长相出众的她早已沦落风尘。
而且玉娇娆对玉玲珑并没有很亲近,玉玲珑以为她是因为在青楼受了罪,心有怨恨,所以才让其一直呆在初阁生活。时不时的寻得什么好东西,她还会第一时间命人送去,十分疼爱这个亲妹妹
花辞还曾与众人对玉玲珑玩笑说,如果能代替玉娇娆死,玉玲珑绝不会犹豫。那时候玉玲珑听罢只略略一笑了之,熟悉她的花辞却明白其心中定然赞同这话。
不过玉娇娆却恰好相反,她对玉玲珑冷冷淡淡,对其他人更是不予理睬,既不与初阁里的任何人说话,从来也都是独来独往亦或是呆在房里闭门不出。时间久了,大多数人都忽略了这个人的存在,就连花辞也一样。
玉玲珑长叹一声后悔不已的垂下头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无力之感。
“唉早知道应该告诉她这里的。”
玉玲珑让花辞好好休息,失落的离开了房间。花辞知道玉玲珑的担忧,却知道这事多劝亦是无用,便没有再多留,只是望着方才玉玲珑坐过的地方怔怔出神。
雷鸣电闪的一瞬间,她忽然半眯起双眼,心里有了一丝自己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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