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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鬼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禹步红尘
度鬼传
作者:禹步红尘

通过一个胆小的“大先生”---亮子的叙述,讲他从童年的求“术”历程,到青年的“禹步”天下,一件件的法器,一桩桩的奇事,一次次的被红尘人鬼情所感动,一桩桩的因执念而生的因缘,在这阴阳两界中所慢慢化解,而他在功法成熟的时刻,却能直面现实和未来,以一身异术,步入滚滚红尘的故事。





度鬼传 第十章 “起尸”在子夜
人群陆续从远处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也奇了个怪了,刚才还像和人群做游戏似地,一路追来的那些带着火星儿的灰烬竟然突然又停止不前了。看见太姥姥一步当先地站在村道的正中央,大伙儿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儿,也不似刚才那样慌张了。
一个漆黑的夜晚,一场诡异的送路,把人们已然吓得不敢回头看了,现在见那些灰烬停在不远处的地方,不再往前追,有些胆儿大的才敢仔细端详一下到底追他们的是些什么玩意儿。还有的人见人多势众了就要走近去看看,被太姥姥给喝住了。
大家这才发现,他们刚才只关注那些追赶的灰烬,却没注意到太姥姥的身前不知什么时候挂了一面镜子,但又不像是镶玻璃的镜子,虽然看起来模模糊糊的,竟然还发着类似黄铜的光泽,在这漆黑的夜晚,映衬着月色的微光,还真有些夺目。
有的抢言说:“大奶奶,您老这挂的是照妖镜吧”
太姥姥没有时间理会这些现在看起来嘴碎的家伙们,想到刚才被追的屁滚尿流的他们,心想,要不是这玉面铜镜,你们还不被这灰儿追得像闷头的苍蝇,这不,刚一消停,就接起了下茬儿了。
在铜镜的照耀下,大家方才看清楚,那哪里是灰儿啊,分明就是由带着火星儿的灰儿构成的一个人形啊,直立着,一个女人的模样,最吓人的是好像还有鼻子有眼儿的,再仔细一看,这就活脱脱儿的是小蛾的模样啊。
刚才还接下茬儿的人们,见这场景又吓得脸色惨白惨白的了,也难怪,身后的院子里就是停着小蛾的黑木棺材,而前头就是这由灰儿构成的小蛾的身影,跑也不是,躲也不是,谁能不害怕呢。
太姥姥把姥姥叫过来,让她带九个身强体壮的,并且胆儿大的小伙子先去院子里围住那棺材,又吩咐二子娘带九个村里刚结过结婚的小媳妇们去守住院子的大门,剩下的人由二子爹带领着围在太姥姥的四周见机行事。
现在想起来,太姥姥的安排也的确是妥当,毕竟眼下最要紧的情况是对面的组成人形的灰儿,由太姥姥亲自出马比较有把握,而姥姥带九个有阳刚之气的小伙子守住小蛾的棺材,一是当时的小蛾尸体并没有异常,二是即使有变,小伙子们的阳气,再加上姥姥的能耐,还能抵挡一阵子,总不能双面受敌吧。
那为什么要把小蛾称为“敌”呢因为遇到这种情况,不管这做怪的尸身生前是多么好的人,是多么善良的人,只要一入阴界,又能兴风作浪,在道上都是要被称为敌人的。
让二子娘带九个结过婚的小媳妇去守大门,更是用了一种上古的类似于以毒攻毒的障眼法。本来还未结婚的小蛾死去就是一种容易产生阴怨的死法,再加上她又是自己勒死的自己,这就更使怨气丛生了,而刚过门的小媳妇们在女人的一生里属于极阴的一个时期,所以在大黑天里用九个也属阴的女人去守门,可做到进可攻,退可守啊。
阵势摆好,眼下的事就是看那灰儿到底想干什么了。那些灰儿显然是被太姥姥身上挂的玉面铜镜镇住了,竟一时也没个招数了,可这时间却不停啊,太姥姥看它这架势好像是在等某个时间一样。
在这空档,太姥姥叮嘱二子爹让他通知大伙,不管今天怎样,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要回家去,因为家里有孩子老人的,带了脏东西不好,再说,现在这里也需要人手。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眼看子时就要到来,双方就这样对峙着。太姥姥看了一下天空,大卯星突现,就在二卯星若隐若现的时候,那面前的人形火堆突然像是示弱一样,不但停止不前,还有摇摇欲坠的样子,刚才那个极像小蛾的人形,渐渐地就变成了一个火堆,突然凭空起了一阵风,那带着火星儿的一堆灰儿徒然变成了蜜蜂的样子,绕过铜镜的照射范围,直向院子冲去。
想必变能成蜜蜂的样子,是和小蛾生前天天放蜜蜂有关吧,像这种有执念的魂灵,能记住一些生前印象深的东西,除了小静,恐怕这蜜蜂是小蛾一辈子记得最深的东西了。
得亏了太姥姥的布阵,当这火蜜蜂刚要从院子的大门往里冲的时候,说来也怪了,门前的这九个手拉手的小媳妇儿,不知姥姥教给她们的什么口诀,竟都闭上眼,嘴里念念有词起来,还别说,真管用啊,只见黑夜里,院子的大门前,陡然间竟有一排五彩之光,抵挡住了火蜜蜂的去路。
见院子的正门进不去,这火蜜蜂又开始绕道,从门楼之上绕过,直指院子里的黑木棺材,可它哪里晓得,姥姥早有防备,在姥姥的指挥下,九个年轻的壮汉已然排好了阵势,一个最壮的按住了棺盖的头,另一个按住了棺尾,棺身两边又各有两个人按住了棺身,剩下的三个人呈前后箭头儿排列,手上各持一件东西,就是刚才太姥姥见情况不妙,放在黑木棺材四周的那些宝物。
只见一个手持长明蜡,蜡心闪闪发光,细看,点燃的跳动的火苗里竟然像有个老和尚正端坐在里面念经一样。
另一个人手拿一件锃明佤亮的银链子,再看那链头上是一把黄橙橙的锁头,这就是江湖上顶顶有名的圈魂锁吗这是后话,暂且不细说。
再说阵前打头的那个小伙子,手里端着的竟然是一个都发了黑的泥盆儿,可见这泥盆儿岁数可够大的了,再往那泥盆里看,一条金光闪闪的说不上名的大虫子,正昂首盯着空中的火蜜蜂呢。
姥姥讲到这里,我突然感觉到她说的这大虫子的模样怎么这么熟悉呢,可又想不起来了,我那时小,也是贪玩的年纪,很多事,一会儿就忘。
在我的催促下,灶台边坐在马扎上的姥姥接着往下讲,眼看那火蜜蜂就向黑木棺材扑了上去,更吓人的是,本来被六个壮汉死死按住的棺盖竟然被什么东西给钻了一个缝隙,而且随着缝隙越来越大,那尖细的东西竟也变长了,眼看粘在棺材上的符纸也被一点点地撬起,有眼尖的看出,那探出棺外的就是人的指甲啊,可是哪有这么长的指甲啊,冒着寒光,小蛾这是要起尸啊。
姥姥见太姥姥还没来得及从院外进来,可看这情况,也真是危急,棺材旁边的几个小伙子虽然健壮,可哪见过这场面啊,眼看有的脸色都不是人色儿了,甚至有想跑的样子。
还好的是棺材前面的这哥仨儿并没注意到棺材的动静,所以表现得十分笃定,因这手里拿着法宝,估计也给自己壮胆儿了,看起来还甚是威风,可他们哪里知道,后面的棺材里已经开始起尸了。
姥姥知道,不能再等了,虽然她也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指挥那金光闪闪的虫子,可也只能试试看了,于是伸出左手,将两指并拢,直指最前排小伙子手捧泥盆里的金虫子,嘴里念叨着什么。
有人问了,不是男左女右吗姥姥应该伸右手啊,您要知道这可不是江湖术士在给人算命,这是在镇尸做法,这种时候,左为阳,右为阴,左为上,右为下,只能用左手,这是最起码的常识。
看来姥姥随太姥姥这一生,身前身后地也真是学了不少东西,这一指下去,只见那泥盆里的金虫子凭空而起,说话间竟又长了好几寸,尖利的大牙不知什么时候也探了出来,挥舞着像刀子一样的前爪一个猛劲儿地就扑向了那火蜜蜂。
就一下子,那火蜜蜂被金虫子一冲,立马就散落成一堆从空中掉到了地上,转瞬火星儿也渐渐熄灭了,随着火星儿的熄灭,只听啪的一声,刚才还被那长指甲撬得快掀起来的棺盖儿一下子就又严丝合缝地盖了起来。
这就是成功了这就是成功了这就是成功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欧耶姥姥在太姥姥还没进来的情况了,成功地阻止了一场起尸,可冷汗也是直流啊。这时候,天边三卯星已然升起,夜色由漆黑变得墨蓝,鱼肚白似隐似现地在东方辗转着。
太姥姥的腿脚是不如年轻的时候了,但也不至于慢到这半天才进来吧,依姥姥看来,太姥姥是要想试试姥姥的道行啊,毕竟,她都八十多岁了,而这村子里不能没有人把持这阴阳的变化,她是想留下这千古的绝学,让这传统的技艺得以流传哪,而这些东西,只有在实践中才能增长功力,不是纸上谈兵就能做到的。
既然成功了,就收法吧,可当太姥姥把法器一件件收拾停当的时候,怎么那金虫子就找不到了呢还是年轻人眼尖,叫着“大奶奶,金虫子在棺材盖上呢”
太姥姥近前一看,眼泪差点掉了出来,只见金虫子又变回了原先的大小,可仍闪着金光,只是这光一点点地在变小变弱,最后就真得变成了一条肉虫子,然后抬头深情地看了一眼太姥姥,就沉沉地把头低下了。
姥姥可以清楚地看到太姥姥的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了,不过很快就被她拭掉了,干这一行的就是这样,有感情,可又不能把感情看得太重,阴阳无常,世事难料,就像这虫子,跟随了自己几十年,一点点炼成了这金虫子,帮她躲过了多少难啊,又降了多少鬼祟妖魔啊,可毕竟是老了,今天它用全力降住了小蛾的诈尸,可自己也耗尽了全部的法力,随着法力的消失,这虫子又恢复了它小时候肉身的模样,静静地趴在那棺盖上,沉沉地故去。
太姥姥心疼地捧起它,用红布裹了又裹,包了又包,揣进了自己的怀里,她要把它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就让那滚烫的人间正气之心紧紧相贴吧
东方的朝阳缓缓升起,一院子的人都不敢相信这个晚上自己都看到了什么,做了什么,个个显得都很疲惫,还是太姥姥打破了这沉默:“这小蛾的尸体要赶快处理啊,她哪来的如此之深的怨气呢”
二子爹娘赶快凑了过来,和太姥姥及姥姥一顿嘀咕,她们才恍然大悟,既然这样,太姥姥说还不能像处理一般的尸体那样出殡后火化了事,恐怕火化场还真处理不了。
那时候死了人基本是要火化的,即省事也卫生,可还是会有农村的某些地方,以入土为安为上,所以土葬的事也时有发生。
太姥姥把当村的几个主事的老人叫到一起,说:“小蛾这孩子的怨气太深了,一般的土葬怕做不利索,也不能把这怨魂带到火葬场去,咱不能害人哪,我看唯一能做的就是烧尸泄怨了”不过在这之前还要做一件最关键的事
未完待续




度鬼传 楔子
一个人的性格,或者说内心深处的东西,肯定和他的经历多多少少有些关系,倘若我们想知道别人为什么会这样做,或又为什么会这样不做,也必是一件很三八的事,无外乎是闲来无事,或是自寻烦恼。
职专毕业后,本以为会一路坦途地找个工作,过一般人过的那种生活,可对于现在的社会来说,一个职专的学历就只有操作工的份儿了。眼看着曾经的小学、初中的同学们有的进入了国企,有的当上了公务员,还有的已经成了小老板,而自己呢有时候也是很苦恼,很没面子的事。我们这个地方,是沿海城市,有一个很有名的开发区,而我就在这个有名的区域里的一个小厂子里做一名出纳,对了,我职专学的是会计,相对于那些学电气的、外适服务的,能当个小出纳也算是不错了,多多少少也是个管理岗。
我们这个小厂子是做电池的,所以各种原材料就有很多,夏天的时候,我就会用一些原料划个圈,把蚂蚁圈在里面,它们就出不来了,于是阿亮就会说快放它们出来吧,别玩儿了。阿亮比我大十岁,我们都叫他亮哥,他干操作,是一个线上的线长,也是我们这个小厂子里的元老级人物了。虽然谈不上有多高的技术,可每次老板看阿亮的眼神都是和看别人不一样的,从中竟也看出了一些敬重的意味。亮哥是从农村出来的,其实也不远,就在我们这的近郊,可阿亮哥总会意味深长地对我们说,一个农村娃能在这有名的开发区里找个工作,他自己是满足的。从来到这里,陆陆续续地和他喝了几次酒,每次喝了酒,他都喜欢给我们讲故事,听着又像是真的,或许这还真是他的心声吧。渐渐地,我就觉得阿亮哥不是个一般的人,可现在的时代,谁会相信他讲的那些故事呢
多少年过去了,现在我也步入了中年,可想起阿亮哥当年讲的那些故事,仍然清晰地记在脑子里,于是凭着多年的记忆,就把他曾经说给我的那些故事跟大家讲讲吧,反正是他讲,我听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不过里面有些事,还是挺值得去思考和回味的。
阿亮总说自己是个胆儿小的人,否则以他的本事,哪能在这个小厂子里混,再怎么说也是干过大事的人,可他却对曾经做过的和见过的,都是一脸的错愕,仿佛是前生的事一样,这也让我很是诧异,这么一个有经历的人,却仍然胆小的要命,是让人不可想象的。有时候,他们村的人会来找他,都恭恭敬敬地称他为“大先生”,却也着实让我对他讲的那些故事,有些半疑半信了。那么,阿亮哥,也就是“大先生”的故事就从他的童年开始讲起吧,他也是从这里给我们讲起的。




度鬼传 第一章 晚风
第一章晚风
1983年的风,于是就穿越这无尽的闲来无事和自寻烦恼,清清柔柔地扫过记忆的长河。河塘边的风傍随着芦苇的摇曳,竟然有“沙沙”的声响,最先动摇的一定是长得最高的苇子,而下面的苇尖子们还在萌芽,所以仍然如青春的活力,膨胀着,期待着。
打稻场边上是一个小沟,但它并不是一长溜,而是一个圆形的水域,所以又像是一个小湖,湖心长满了青蒿,犹犹豫豫地向两边漫溯,点燃了湖心的遐想,冲撞着湖堤的彷徨。这些青蒿是可以点燃的,姥姥说,等这蒿子长大了,就到夏天了,点上火,就可以薰蚊子了。我于是就特别希望这些蒿子快快长大,我倒要看看是怎么薰蚊子的。
湖旁边不知是谁挖了一个坑,里面渗出了不少水,浑浑噩噩地竟然有东西在里面游,我说一定是小鱼,二子说是蛤蟆秧子,于是我俩就捞,用手捞,用棍子轰,用光着的脚拍打着水面,于是这些小东西从这边游到那边,二子从那边就能逮着,二子又从那边赶着,于是我就从这边逮,没有东西盛啊,于是又挖爆泥,做成碗的样子,放上水,一个泥缸就成了,把这些小东西往里一放,我俩乐着就往村子里跑去。
要想到村东头,必先要经过村西头,而姥姥家在村子的中间,所以不管是从东头到西头的,还是从西头到东头的,都要经过姥姥家的门前。二子跑着跑着,就把鞋跑掉了,又跑回去捡鞋,还没到半道,另一只鞋又在找那只鞋的过程中丢了,可把我乐坏了,西头的猪圈旁,一棵大榆树闲散地开着榆钱花,比大榆树更闲散的是树下的庄稼汉,比庄稼汉们还闲散的就是他们嘴里吐出的烟圈,我甚至想,他们抽的烟叶子肯定比他们说的话要多,想必他们要说的话一定是最闲散的了。
可三舅还是用最闲散地语气说:“俩傻小子,知道逮的是什么吗胆还真不小,不怕它咬你们的啊”说完围坐在一旁的一帮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笑了起来。我和二子就这样愣愣地站在他们笑声的最近处,不知该进还是该退不知这手上捧着的泥碗里游动的小东西到底是何方神物
看我俩傻傻地愣在那里,这帮人就笑得更甚了,晚风不偏不倚地吹在我和他们之间,月亮上来了,照亮了半个村庄,炊烟从那一座座泥房子上的烟囱里升起,那些笑声伴随着烟雾,伴随着掉落的榆钱儿,伴随着我的童年,从指间飞过,模糊了我的双眼,而远处是更加飘渺的未来,诉说着前尘的等待。




度鬼传 第二章 收魂儿
第二章收魂儿
远处的天空黑绛黑绛的,透着一种未知的神秘,闲散的人群在轰笑声中散去,二子问我怎么办手里捧的那游动的小东西在暮色的映衬下倒有些活跃起来,可它们越动,我越发有些害怕,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虽然心底也有一些胆怯,可在二子面前还是要装作什么都懂的样子。
“管它呢蛇我们不是也见过吗还能比蛇可怕,三舅逗咱们玩呢”
边说,我边把我的那盆也递给了二子,并随口扔出一句,“你俩盆都拿着,胆儿太小了,练练胆儿吧”
我看着二子的脸在傍晚的黑黑中显得是那样的白白,我想他定是吓傻了,现在想起来,真不该让他拿那玩意儿。我一蹦一跳地向姥姥家走去,临进院前,特别叮嘱二子,好好看好这两个泥盆,等明天天亮,再好好看个究竟。
“快吃饭吧,天天就知道瞎疯,没上河边儿吧”
姥姥边像往常那样招呼着我,边给我盛饭,她一抬头仔细看了我一眼,又问道:“怎么了,吓着了脸色儿怎么那么白”
“没有,没有谁还能吓我,蛇我都摸过,黑晌显得白,显得白”
我说话的重复,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就那么个小东西,真把我吓着了我埋头吃着饭,一声不吭。
春天的夜色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玉强家的大老黑撕声裂肺地叫着,我就不明白了,冬天的时候,不是还“喵喵”地逮耗子了么,怎么一到春天就像见了什么似地,叫个没完,让人心烦。
惊蛰过后,小虫们出来的也频繁了,屋檐下的那个大蜘蛛网就是见证,我喜欢盯着这破网看,就像现在的很多人一样也成天盯着一破网看。他们看的是无聊和苟且,而当时的我,看的更多的是无聊吧
午夜时分,随着大老黑不再叫唤,院门外的宁静也被打破了,一听声音,我就知道是二子他妈。
“快开门吧,大娘,有急事啊”二子他妈管我姥姥称大娘。
姥姥赶忙起来去开门,我好奇地往炕头上挪了挪,炕头挨着西屋的门口,什么声音都能听到。我听二子他妈一进来就低声问着“他大娘,大奶奶在吗二子头烫得很,光说胡话,还不睁眼,我看像是吓着了,让大奶奶给看看吧”
还没等姥姥回话,东屋里一阵细细碎碎的声响过后,太姥姥掀开棉门帘,自己出来了,我从西屋的门帘缝里往堂屋里看,太姥姥又拿出了她那个包袱,往胳膊下一夹,另一只手拄着拐棍,声音宏亮地招呼着二子妈:“走吧,他婶子,你说的二子的样子,像是吓着了,我去给她收收魂儿看看”
二子妈一个劲儿说着感谢的话,并要用手去搀太姥姥,可被她老人家支开了,“虽然我这腿脚不方便了,可却是不便让人扶的,你在前面走,我自己走着哪,没事”
听到姥姥轻声地把院门关上,我赶紧又缩回了被窝,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还打起了呼噜。
“别装了,也不怕冻着,就那么闷事儿吗”
姥姥边说着,边把我用被子蒙着的脸揪出来,我也是实在憋不住了,大声地笑了起来。三更半夜的,我这一笑,把周遭的寂静打的稀碎,大老黑吓得从墙头上直接就摔到地上了,我能感觉到那是两只猫掉到地上的声音,除了大老黑还有另一只呢我赶忙往窗台边跑,想看看到底是哪只猫在和大老黑在一起。
姥姥一把逮着我的脚生把我又给曳了回来,“什么事都有你,刚说不怕冻着,又光着往外跑”
于是,我又大笑起来,乡村的深夜深得无穷无尽,把我这一惊一乍的笑声也淹没了,那年我五岁。
春天的早晨比冬天醒来的早很多,院里的大公鸡一个劲儿地打着鸣,姥姥弄了鸡食鸭食去喂它们了,我一翻身就起来了,急急地穿上衣服,也不管扣子扣的对不对,一溜小跑,就奔向了二子家,我想看看二子怎么样了,太姥姥给他收好魂儿了吗最主要的,我想看看那泥盆里的小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远处的薄雾摩挲,凭空给这早晨又增加了不少神秘和未知。还没到二子家门口,清晨的雾色朦胧中迎面走来一个身影,我大吃一惊,立马就站住了。




度鬼传 第三章 五阴之木
乡村的早晨,尤其是上地的人们还没起来的时候,总是那样的寂静,并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对面蹒跚的身影,分明就是太姥姥啊从没见过她如此疲惫的样子,甚至有些狼狈,每次她出马回来的时候,都是气定神闲的,怎么会这个样子
我赶忙紧跑几步,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太姥姥的包袱仍然夹在她身上,但分明是解开过的样子,而且看起来走的一定匆忙,不然,以太姥姥的性格,一定会把包袱系的严严实实,我从包袱的缝隙中看到有一块圆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那时,我还很小,虽然对什么事都希望问个明白,但还是对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未知。
我扶太姥姥找了一块路边的废磨盘坐下,心急火燎地问二子怎么样了
“唉,哪是丢魂儿这么简单的事啊,这回可麻烦了”太姥姥好像是对我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太姥姥,我是问二子怎么样了他好了吗”我拽着太姥姥的衣襟边摇边问,太姥姥还穿着过去带大襟的衣服,所以袖子特别长,每次我问她问题,都要摇着这宽大的衣襟,好像不是太姥姥在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这衣襟也会说话一样。
“二子啊,不是一般的丢魂儿,不是在外面吓着的,可能和他家院子有关系。”边说,太姥姥边把身边的包袱整理了一下,把口紧了又紧。
“他家院子他不是一直住在那里吗怎么就会昨晚出事呢”我把自己的疑问随口就说了出来。
“话是这么说,可这个世界有因就有果啊,有果也肯定有因,不知二子昨天去了哪里,或者说有什么东西正好和他家的院子产生的一些不和的因素,我也不能马上找到病根,先回家吃过饭再说吧”太姥姥边说边起身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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