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墟

雪楼的到来，让果果感受到了久违的快乐，因为只有雪楼愿意与她亲近，其他人都避之不及。
雪楼不知朱家村人为何如此，他没有问，也无人说起，他起先觉得是别人妒忌果果的美，可后来仔细想想，应该没那么简单。
“雪哥哥。”果果抬起明亮的大眼睛认真地看着雪楼。
“嗯，怎么了”雪楼看着她那稚嫩又美丽的脸颊，实在找不出令人烦厌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原因，竟让朱村其他人如此态度呢。
“你在这里住多久啊，能长住吗”
雪楼摇头道:“不确定多久，一般不会长住。”
“哦。”
果果显得有些失望，不过似乎想明白了，很快又高兴起来，道:“不管雪哥哥住多久，只要与雪哥哥在一起一天，果果就开心一天，享受当下美好时光足够了。”
“与哥哥在一起就那么开心”雪楼被果果感染，与她一起，都很容易忘记白日的劳累。
“那当然”
果果仰起脖子，很自豪的说:“与雪哥哥这几天是果果最开心的日子。”
雪楼只笑不语，没多久，果果又耸拉着脖子，一脸的兴奋很快暗淡下去，化成了沮丧。
“怎么了果果，哪里不舒服吗”雪楼关切地问道。
果果轻叹一声，道:“果果不明白其他人为什么不理我，不与我一起玩耍，难道就因为我个子小吗。”
“雪哥哥。”
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雪楼，道:“他们为什么都说我是怪人，难道就因为我个子小吗，个子小难道就是怪人了吗雪哥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爷爷奶奶都没有跟我说实话，我想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嫌弃我讨厌我。”
瞅着果果天真又哀怨的眼神，雪楼心中有些刺痛，他摸摸果果的头，微笑地安慰道:“因为他们嫉妒你的美啊，因为你太美了，他们都没见过你这么美的人，所以觉得你就是怪人一样啊。”
他虽然也想知道果果被众人摒弃的缘由，可见果果如此，他又怎么忍心追求真相。
“真的是这样吗”果果认真地样子迷人又可爱。
“真的是这样，果果是我们朱家村最美的女孩。”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果果再度欣喜，稚嫩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时光飞逝，雪楼在朱家村已经呆了两个月，这段日子，他白天帮忙族长干活，晚上陪果果玩耍，有时遇上雨天，他就整天陪着果果。
不过，他与果果走得很近，朱家村其他人并不会因此而疏远他。
朱家村也就小孩很排斥果果，其他大人待果果还算不错，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是族长小孙女的缘故，至少雪楼未见哪个大人在明人面前表现出对果果厌恶的姿态。
小孩只觉得果果是怪人，具体如何怪他们也不知道，知情的大人也不会告诉实情。
在朱家村生活惬意舒适，可雪楼并不乐衷于这种生活。
在这里，他所能了解的有限，朱家村人基本没出过什么远门，对于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并不是很了解，最多只知道附近的县城。
雪楼决定离开，去更大的地方了解，而且，这种惬意的生活不是他所想要的，只有强者之路才是他的选择，因为他深深地知道，唯有让自己变强，自己身上的一切谜才能有见天的那一天。
夜深人静，雪楼常站在院子里，仰望星空，计划着未来。
族长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这少年是要离去了，他的志向远不是安逸于此。
这夜，族长准备了一桌酒菜，决定与雪楼痛饮一番。
酒过三巡，族长道:“外面世界更大，像我们凡人所了解的极其有限，这段时间，看你不怕苦，有此毅力，可以选择走修行路，这样才能走得更远。”
“族老您知道修行路”这段时间，雪楼一直想知道去哪里寻觅强者之路，本准备试着问问族长，他却先言明了，族长居然知道这条路，让雪楼很惊讶。
“这不是什么稀奇事，附近的人都知道，因为几乎每隔十年，都有附近的宗门来镇上选合适人选去修行。”
族长想了想，又道:“算算，明年又是他们选拔人选的时候了，到时你可以去试试，依我看来，你气度不凡，被选上的机会较大。”
“族老可知哪个宗门比较大。”雪楼觉得只有大宗门，走的路更长。
“不清楚，我们凡人对这些不是很关注。”族长摇头不解。
有了目标，雪楼对未来更充满了信心，至于选什么宗门，到时选拔时应该会有个决定。
族长无来由叹起气，他这副模样很憔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族老这是怎么了”雪楼关切地问道。
族长又长叹一声，道:“作孽，作孽啊，我自认光明磊落一生，可为何落下如此下场老天为何如此待我”
“族老可有什么苦衷”
“是啊。”
族长长叹一声，望着果果的房间方向，眼眸里尽是关切之色，道：“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果果啊。”
“你可知果果如今多大了”族长猛喝了一口酒，眼眸里悲色闪烁。
“果果不是大概七八岁吗”雪楼很诧异族长为何这么问，但隐隐中也猜到了些什么。
族长摇头道：“那只是她的表象而已，实际上她已活了十五个年头了。”
“十五岁了”突听这个消息，让雪楼很惊讶。





觅墟 第四章承诺
族长点头道：“她还未出生就与众不同，别人怀胎十月降临，她只怀胎五月就已出生，且，生出时比别人都重，整整十二斤。”
“这还是其次，出生后，她生长很快，远比别人家孩子快多了，仅一年时间，就已长成如今这个模样。”
“一年时间就”雪楼震撼，这种生长速度可是闻所未闻。
“是啊，一年就长大了，只可惜造化弄人，此后，果果未再长一分一毫，个子不见长，连心智也不长，似永远停留在这个年纪，十四年了，还是老样子。”
雪楼现在终于知道，朱家村的小孩为何说果果是怪人，为何不与她玩耍，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族长又叹道：“也因为她出世时个子过大，她母亲难以生产，最终无奈，只有剖腹。她母亲其实不是狩猎而亡。”
“所以，村里人都当她是怪物，是害人精，大人基于我是族长不会把厌恶写在脸上，小孩就不同了，直接不与她玩，这么多年，果果基本很孤独，只有你，才给她带来了快乐。”
“果果虽然与众不同，但她毕竟是我的孙女，在我眼里与普通孩子没什么区别，她若非像如今模样，如今也该结婚生儿育女了，唉”
族长长叹不已，望着星空的眼眸中充满了无奈，他叹道：“只可惜我时日不多，老伴也就十年时光了，很难想象果果没有了我们，村里人又该如何待她，她该怎么过后半生，该如何过，该如何过啊。”
族长深邃的眼眸无奈又悲凉，他咽下了苦酒，心中的无奈凄悲却永远无法吞下去。
“族老您还如此年轻，如此健康，为何说时日不多族奶也健康年轻，为何您确定她只有十年时光”雪楼疑惑不已。
族长没有看雪楼，继续盯着星空，道：“你应该发现我们村都没有一个年事很高的老人吧。”
“是的，我很疑惑。”雪楼提起精神，他一直想知道其中缘由。
族长叹道：“因为我们村里人最多只能活到五十岁。”
“为什么”
“没为什么，这是自古以来的诅咒。”
“诅咒”
族长点头道：“我们朱家村存在久远，已存世间无尽岁月，自朱祖创建朱家村始，如今也不知过了多少岁月，这一带，从没有一个族落能存在如此久远”
族长站起身，开始讲述朱家村历史。
据他所述，朱家村自朱祖开创以来，有近万年时间，朱家村安然无恙，可是万年后的一天，朱家村惨遭屠害，一夜间，近万人几乎被屠尽，最后只剩下十几人。
“好在最后朱祖显灵，托梦给当时的族长，于村头处建了庙，保护剩下的族人安康，只是那场灾害影响太大，落下病根，哪怕受到朱祖保护，也无法避免受到伤害，自那开始，朱家村就受到了诅咒，村里人最多只能活到五十岁。”
“那庙居然存在如此久远却不被岁月抹杀，实在不凡啊。”雪楼再次震撼，村头处见到的那庙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族长道：“朱祖一直都在保护我们，相传很久很久以前的那次天地大灾，下了很长时间的雨，其他地方都被淹没，唯有我们朱家村这片区域依然如故，这就是我们朱祖的灵威显赫啊。”
“最令我们感受到朱祖灵威的就是朱祖庙，里面的三樽朱祖神像，自建庙起，长存至今，岁月都无法抹杀，庙我们不知修缮了多少次，可神像却从未动过，依然如故。”
“神像不朽”雪楼越发震撼，能保护自身神像不被岁月抹杀，看来这位朱祖必是通天大能。
族长点头道：“朱祖显灵威，我们朱家村人世代供奉，每个人都很虔诚。”
“朱祖灵威依然，这是我们最值得庆幸的，也因为如此，我们渐渐地也就接受了诅咒，不再埋怨那恶魔比朱祖还要强大，倒也心安理得了。”
“只是”
族长长叹一声，瞅着漆黑的星空，道：“我不惧死，可放心不下果果，我和老伴都走了，她该何去何从”
雪楼想了想，道：“既然朱家村受到诅咒，那就不要在这里生活，走出去总可以避免吧。”
“无法避免，只要是朱家血脉，都难逃一死，这么多岁月以来，不是没有人想过此法，甚至有人想通过走修行路改变命运，可是，都无济于事，最终依然摆脱不了命运的主宰。”
“连修行都不能改变命运”这让雪楼非常惊讶，他以为变强了也许就能逆天改命。
族长道：“族谱中记载，唯有一人逃出去修行，至今没有他陨落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否摆脱了命运的安排。”
“这诅咒居然如此厉害”雪楼唏嘘不已。
族长摇头叹息，举着酒杯，愁眉不展。
看着族长担忧的神色，雪楼心中不忍，道：“族老接纳我，于我有恩，无以为报，若不嫌弃，我愿意照顾果果。”
族长的眼眸里亮着光，激动道：“你真的愿意照顾果果一生”
雪楼含笑点头，道：“这就算是报您知遇之恩吧。”
“好，我只有两年的岁月，老伴还有十年，十年后，你再来这里，将果果托付给你。”
“好。”
族长唯一的夙愿得到满足后，他的日子过得比以往更快乐，他很珍惜最后的两年时光，多数时间与他的老伴、果果一起。
雪楼本来决定离开，但知道果果的离奇身世后，他决定再多呆一些时日，多给果果一些快乐。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年春，各大宗门将要在附近镇选合适人选，雪楼是时候离开了。
离开前，族长带他去朱祖庙祭拜，希望他也能得到朱祖的保护。
朱祖庙不是很恢宏庞大，但华丽堂皇，庙周身流彩乏光，漆亮木新，壁画醒目，整座庙给人一种大气之感。
庙里，三樽不同的神像，端坐那里，三樽神像都是人形，姿态迥异，面貌不同，两个面善，一个凶相毕露，让人望之不禁心生惧意。
两个面善神像，宝相庄严，如两樽真神降临，见之，有膜拜的冲动。




觅墟 第五章神秘无尽
三樽神像虽并排而坐，但中间那位留着长黑须，面带微笑的神像，似是三位中最德高望重之辈，该是他们的老大，否则也不会坐落中间。
三神像姿态面貌不同，所持法器也不同，左边面善平静如水的神像脚踩一对风火轮，手持一只金刚圈，镇定自若，似很自信。
右边凶神恶煞的神像，怒目圆睁，手持一把长剑，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震慑四方。
唯有中间含笑而坐的神像看着令人心生敬意，它的手里握着一只紫葫芦，没有任何威严，没有任何气机，看似随和。
但就是这种普通的随和，最受尊敬，它面前的香火炉最大，香火也最盛，可见，它在朱家村人眼里的地位。
三樽神像表面看起来没有庙那么的华丽堂皇，有些地方的漆色已经脱落，但不影响整体视觉，朱家村人也未去动它们，就让它们保留最古老的着装，既然它们的本体不朽，掉些漆色无关紧要。
它们的泥身本体完好如初，没有一处化成粉尘，没有一点要腐蚀的迹象，实实在在地在那里，与当初几乎一样。
似乎，无尽的岁月，依然无法摧毁它们。
它们的泥身本身只是泥土而已，却存在世间无尽岁月，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它们四周，包括庙，包括它们底下的石台，面前的石桌、香火炉等，都在无尽岁月中，被朱家村人修缮无数次，唯独这三樽神像不朽于天地间。
能见到无尽岁月前的神像，雪楼很是欣慰，又深深震撼，究竟是多大的神通，竟然能让普通的泥土永远不朽。
仅从这一点看，这位朱祖得多么强大，居然能抵抗岁月之力
震撼之时，他又有些疑惑，朱祖为何分不同之身显现，难道这三樽都是朱祖的真身，或者三者只有其中之一，其他两个只是假象，又或者，三者都是假象，没有朱祖的真身
雪楼不明白朱祖为何这么做，朱家村人更不知道，他们认为这三个都是朱祖，只是他们心底对中间那位朱祖比较有好感，大家都比较尊敬些。
族长已给雪楼点好檀香，雪楼如族长吩咐那样，先拜天地，再拜三樽神像。
雪楼很快就把檀香插完，当他去跪拜三神时，一旁的果果却惊呼起来。
“啊，我看见三个朱祖发光了，一闪而没，好刺眼的光啊”
果果这一惊呼，惊呆了在场的人，族长和他的老伴稍微一愣，就拉着果果，跪在神像面前连连赔礼，说孩子不懂事，童言无忌。
果果一副委屈的样子，她以为自己的爷爷奶奶不相信她，让她很受伤。
雪楼已站在一边，他深深地注视着三樽神像，他相信果果所言，泥身无尽岁月不朽都会发生，果果能看见神像发光也不足为奇了，果果本身就与众不同，能看见常人看不到的景象，也是可以理解的。
神像为何发光，难道它们与自己存在某种关联
雪楼眉宇皱得很深，隐约间，他仿佛猜到朱祖与他身世有所关联。
朱祖是否知道雪域，又是否知道自己为何失忆，为何会在雪域中呢。
如今想太多也无用，日后若是有机会与朱祖沟通，当面询问即可。
要与朱祖沟通，唯有让自己强大，能力不足，怎能沟通
雪楼心中越发坚定，热血沸腾，此刻他恨不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强者。
族长不想在朱祖庙多滞留，祭拜完带着雪楼三人就离开了，好在没有其他人在场，不然，果果又多了让人嫌弃的理由了。
经过村头时，雪楼站在石碑前，问族长:“这石碑自立碑以来都未更换过吗”
“从未更换，最多是字迹看不大清楚时稍微修整过，说起来，朱家村最古老的还是这石碑，比朱祖庙还要古老，朱家村存在多久，它就存在多久。”
“也不知是那时代的什么石头，居然如此坚硬不朽。”族长感慨万千。
雪楼震撼，这块石碑果然不凡，居然比朱祖庙里的神像还要逆天，还要久远。
石碑从朱家村建立之初就从未更换，它也是朱祖所为，看来这个朱祖之强难以想象，随便立个石碑都永垂不朽，天底下，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修士当如朱祖
这是雪楼此刻的感想，他真希望自己某一天，也有如此通天大能，随便普通之物也能名垂千古。
看着这石碑，雪楼仿佛看到当年朱祖立碑的情景，轻手触摸石碑，与普通石头无异，若非知情人，谁能想到这石碑已存在无尽岁月。
朱祖灵威依然，想必他她还存于天地间吧，真希望日后能见到其真身。
雪楼感触良多，有了朱祖这么一个指明灯在前面引路，他对于自己未来修行路有了更大的信心。
世上无不散的宴席，送君千里也终须一别。
雪楼要离开朱家村了，最为不舍的还是果果，一时间失去能带给她快乐的人，让她很不适应，离别这天，她一直板着一张臭脸。
最终，雪楼答应她日后经常回来看望，她才有了一丝希望，心情也好了些。
雪楼离开了，他要前往青古镇参加各宗门的选拔大会，开始踏上修行路。
时日不多，他就来到了青古镇，这是一座古老的古镇，但无法与朱家村相比，仅几百年历史。
青古镇，民风淳朴，屋舍紧邻，古街人来人往，呦喝声不断，一副热闹景象。
雪楼打听到，明日就是选拔日子，于是他就在一家客栈住下，族长给了一些盘缠，够让他花一阵子。
第二天一早，他就在镇中心的大广场上等待。
别人比他还要早，他抵达时，广场已经有不少人。
各种人都有，有身材魁伟的，也有消瘦如干柴，有年过半百的，也有七八岁的小孩，更有年事已高的老者，不知他是为了让自己更长寿，还是想寻死，一身老骨头怎么承受修行之苦。
没多久，来的人更多，广场上也热闹起来，大家都在讨论猜测自己是否会被选上，还议论哪个宗门更好。




觅墟 第六章根骨奇特
“我们还是去小宗门比较好，那里竞争小，适合我们。”有人建议身边的伙伴。
“听说紫云宗伙食好，掌门掌教都很随和，去那里度过一生也不错啊。”
“听说这次白玉宗要扩招，不知有没有机会，上次错过，十年后的我应该有资格了吧。”一个中年男子对这次选拔充满希望。
“还是别指望了，白玉宗是我们南域最大的门派，地位显赫，除去荒古世家，在域外看来，它就是南域的象征如此门派，像我们如此平凡如何进去”另一人打击后，中年男子唉声叹气，不再抱奢望。
听到这些，雪楼动容，他不仅知道现在身处广袤的南域，更知道白玉宗的不凡地位。
他周转在人群中，又对白玉宗有了更深入了解，这确实是一个实力强大的大宗，不过，入门的门槛极高，最看中潜力。
去大宗门视野更广阔，成长空间更大，雪楼决定要入门派就选白玉宗，否则就当散修，自寻因果。
人群嘈杂，大广场聚满了人，雪楼站在人群中，没有参与任何讨论，只当听众，静静等待。
没多久，虚空中，大广场四面有数道身影疾驰而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出尘不凡，在凡人看来，真如众仙下凡。
这些人代表不同门派，有的独自一人，有的三三两两结伴而来，代表宗派选择合适人选。
在他们身后，或有一艘战船，或是战车，天空中八个方向，八辆战船战车，代表八个门派。
他们没有落地，于大广场边缘上方的虚空中屹立，俯视众生。
这些人的到来，现场立马安静下来，大家都抬头望着虚空，眼眸里尽是期待与向往。
静默片刻，虚空中不同方向的修士各自挥手间，便有一道道不同光芒洒落而下。
这些光泽在人群中游窜，不知在搜寻什么。
“我我被选上了哈哈哈”
有个人被一道紫芒卷起，卷入那方门派的战车中，那人兴奋得哈哈大笑，非常得意。
“我也被选上了”
又有一人得意的狂笑，他被一道红芒卷入那方身后战船中。
不久，陆续有不少人被选中，他们表现得很亢奋，对于没被选上的人，心中没有底，忐忑不安。
“啊我被白玉宗选上了，哈哈哈哈，真是幸运啊。”一个中年男子被一道圣洁的柔光卷走，狂妄不已。
“有什么好得意的，根骨好并不代表潜力就很好，白玉宗最看重潜力，现在只是初选而已，最终能否进入还两说。”人群中有人撇嘴，显然看不惯那男子的嚣张嘴脸。
“现在让他高兴，等下会有哭的时候。”另一人附和。
“哈哈，我也被选上了。”
“我也是”
身边陆续有人被选上，他们都很亢奋，没有被选上的表现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有的心态很好，即便没有被选上，心情依然很好。
雪楼不喜不悲，站在人群中镇定自若地看着眼前一切，那些光芒终于扫到他这里，扫视这一片时，又有几人被带走。
一道道光芒从他的身上绕转掠过，与其他未被选上的人一样，雪楼注定成为落选者。
他没有表现得多么沮丧，只是苦笑自己以后只能自食其力走修行这条路了。
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还是自己去寻机吧。
雪楼举步离开，刚走出两步，忽然那些离去的光芒又折回，都环绕在他的身上，这次，这些光芒没有立刻遁走，在他的周身仔细盘旋，似乎想要仔细探寻什么。
最终，八道光芒都将雪楼环绕，欲将其卷走，雪楼只感觉身上有很强大的力在撕扯。
虚空中，控制光芒的八人，互相凝望一眼，最终，其他人退缩了，把机会留给白玉宗，白玉宗想要人，其他小门派根本没资格争夺。
圣洁的柔光将雪楼笼罩，卷起他带进身后的紫金战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