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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完结的世界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不二也
又没了动静。
反反复复的惊吓反倒使陈陈镇静下来。他暗骂,不知道是谁这么没素质,乱喊乱叫,吵得他耳朵痛,让他心慌。他怕吗一点都不怕,只是声音不符常理,让他突然之间缓不过来而已,反正又要不了命,伤不了他。再说了,这是他的小说世界,他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谁敢吃了熊心豹子胆动他谁来打谁,一个打十个。
他颤颤巍巍吐了口气,发现自己的腿有点发软。扶着靠背的内壁,慢慢坐了下来。只是奇怪,这个内壁给他的感觉和他想象中的粗糙不一样,相反还有点平滑带有温热,像玉一样。如果这是鬼三尾刨出来的洞,不应该是凹凸不平、乱七八糟吗
陈陈认真想了想,突然想到自己正是呆在鬼三尾的墓中,这不是它打出来,而是原本就存在的他又碰到了石板,忽然灵光一闪,那石板是不是左右都有,不止一块,像踏脚板一样,供它爬上来陈陈撑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用脚往一边探了探,不一会儿就又碰到一个。
还真有他心一喜,觉得自己聪明绝顶,未逢敌手。不过并没有着急下去,他想到那个喊“快跑”的人。在他的认知里,除了人会说话,就没其他了。当然,还有鹦鹉,但是音调声音不像,一个墓里出现一只鹦鹉,莫名其妙。他摇了摇头,自己都差点笑出声。
那个喊“快跑”的大舌头,应该是个盗墓贼,陈陈想。说不定遇到了危险或者紧急情况。他能喊出声,说明身旁还有同伴。如果他现在下去救了他们,几人强强联合,出去的可能性肯定会比他单独一个人要大。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优势,但是他觉得自己看过几本盗墓的书,应该会有一点作用,最起码帮忙提工具还是可以的。如果工具齐全,还可以挖一个横井式的洞,再打个竖直向上的洞,躲开鬼三尾那好几个吨位的身躯,出去就容易了。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地面,开始大吃大喝,饱餐一顿了。
这个大条的乐观主义者,开始动用他聪明灵活的脑子,做好了各种打算,就差东风了。陈陈自己给自己吹了一口气,心里笑道,这就是东风了。
在困境中成长又保持希望的人,总会遇见黎明的曙光,况且陈陈还年轻。只不过他选择性忽略了一些关键性的问题。
这个世界并不是他所在的现实社会。这个缺少阅历和经验的年轻人,把所有事情都想得理所当然了。他所遇见,奇怪的大鸟、长着人脸的鬼三尾、能不费力举起鬼三尾身躯的黄起敏、一口咬死马匪的三郎,等等具体存在的客观事实,无不都在透露,这是一个弱肉强食、残酷、野蛮,又十分现实的世界,与他之前所在的,构建和平、民主、和谐的特色社会主义社会,完全不是一个样。
况且他还没弄清楚,这个喊着”快跑“的人,到底是不是一个“人”。贸贸然下去,如果真遇到了危险,那他该怎么办当然,所有的一切都应该由他自己去经历,没有人会去阻止他,因为他身边没有人。
陈陈没有着急下去,他想听一听外面的动静。如果黄绮敏来了,他就可以直接吃饭了。又想到吃饭,陈陈想给自己一拳,但忍住了,他还是怕疼的。
依然还是老样子,没有动静。
他等得自己打瞌睡,外面还是半点声音都没有,所幸洞里也没发出什么奇怪的声响。他心里叹了口气,打算下去,只是不知道那个大舌头还健不健在,如果可以,请等一等我。
陈陈深深吸了口气,开始动手。他首先探出脚,等能用劲踩上一边的石板后,再调整姿势,抱住石块。石块的边缘有一道凹进去的石槽,刚好能让他抓住,使上劲。双脚踩定后,沉臂,猛地一推,让自己靠在内壁上。再探另一边的石板,手脚并用,慢慢、小心翼翼地挪过去。
如此反复,还没来几次陈陈就气喘吁吁,腰酸腿痛了。他咬了咬牙,坚持往下,只不过洞口越来越窄,像个大漏斗一样,原来伸得他的腿差点够不着,现在稍微探出一点,就能踩在上面。
石板没有了,看来已经到底。陈陈用脚往下点了点,还是没有碰到砖板之类的支撑物。但是感觉也不是太高,他抓紧石板,完全吊下身子,松手。
原本以为只有一跨左右的距离,没想还要高出很多。猝不及防的陈陈,直接一屁股到了地。怼得他头冒冷汗,眼冒金星,痛得差点打滚。
好不容易缓过来,陈陈就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比较大的正方形墓室里,拱顶的墓室通着陈陈掉下来的甬道,抬头还能看到上面黑漆漆的。这个稀奇古怪的结构,让他都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莲鹤方壶里。他四周看了看,可见度比上面好了一些,最起码不是伸手不见五指。那可令他奇怪的是,这个墓室里并没有棺椁,连他所想的大舌头盗墓贼都没有。
空荡荡的墓室除了黑和陈陈,好像什么都没有了。陈陈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墓壁。因为他觉得,这个墓室肯定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说不定有暗室或者机关。常理中的机关,不是靠墓壁即发,就是靠棺椁,可现在没有棺椁,只能在墓壁上做文章。
没过多久,陈陈就碰到了略微突起的小暗格,他还没来得及心惊,暗格就自动凹进了半指的距离,接着头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探出了一个又小又精致的青铜圆盘,在圆盘中心,拖着一个暗红色的小球。青铜圆盘好像根本不等陈陈做任何反应,就开始围着小球像陀螺仪那样转动。越转越快,最后看起来,好像只剩下小球浮在空中。暗红小球忽地发出一声嗡细的叮铃声。
紧接着,墓室里开始闪烁昏暗的暗红光点。三面墓壁,竟然显出了奇怪的青铜花纹,逐渐延伸,慢慢形成了像树冠那样的纹理。分岔的纹路像花卷蜷起,中点的位置,暗自闪烁一点红光。漏斗般的甬道的石槽里,燃起了长明火光。整个墓室开始了然。
一环扣一环的精巧机关让陈陈长大了嘴巴,他甚至都想不明白,这个看似简单又及其复杂的结构,到底是如何构成的。
陈陈惊得不自觉地退后几步,忽然看到甬道口,鬼三尾身上的鳞片纹理,竟然流动着波纹,像水波或者云。它的墓壁四周,没有一丝亮光,黑沉得诡异,好像被吸收了一样,长明火光在里面,只能显出火光跳动的轮廓。
他有点不明所以,仔细地看,突然一拍脑袋。这个黢黑的漏斗甬道,竟然是一个树干的组成,而鬼三尾的鳞片是树扎根的土壤,整个纹理图画,没想到构成了一个倒长的奇怪大树。
长在水里的树
这一幕让陈陈感到震撼,他感觉自己掉入了小说世界里的原始文明的黑色漩涡。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陈陈,又看到了身后的壁画,勾勒虽然简单,但还是能让他看懂。
陈陈吃惊了,因为上面的画,好像和鬼三尾有关。





必须完结的世界 第六章 怪东西
陈陈没有写过鬼三尾的来历,但在这个小说世界里,竟然自然地构建了鬼三尾的故事和传说,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又在情理之中,他自己都到了自己的小说世界里,还有什么事情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
他大胆做了一个猜想,可能和鬼三尾所在的时期有关系。在远古时期,陈陈称之为原始社会。出现过许多冲突和战争,主要目的是为了抢夺地盘和掠夺资源。有战争,就会死人,可当时并没有墓葬的概念,人死后只是在地下随便挖一个坑掩埋,有些不长心的埋都不给你埋。
“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丧期无数。”这是陈陈所理解的,当时人的认知条件。他们用柴草裹尸,弃置荒野,不造坟也不封树,反正是怎么省事怎么来。陈陈所猜想,这个奇怪的墓,应该是原始社会到奴隶社会的过渡期,所建造的。因为他觉得,无论是现实社会还是小说世界里,人类文明的发展,必然会经过原始社会到奴隶社会。
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对部落威望死者的崇拜和信仰,除了存有感情上的怀念,还希望他们能到另一个世界去过美好的生活。所以产生了“灵魂”的观念,认为人的肉体虽然死亡了,但是灵魂仍然活着,他们的灵魂也应该有一个安居之所,生前所用的东西和喜欢的装饰品也应该带到另一个世界去享用,氏族成员、妻子儿女死后也要同他去欢聚。再慢慢发展变化为墓葬或墓葬群。
壁画的开始,讲的就是这个世界里的某个氏族部落,在各地征战、掠夺,其中包括把异族的成员变为自己氏族的奴隶。从这里能看出,已经出现了奴隶的苗头。这也是陈陈如此猜测的原因。后来可能是随着部落地盘的扩张和生产力的增加壁画没有画出,只是陈陈的猜想,他们的氏族开始朝未知领域扩张,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碰到了一个怪物,也就是鬼三尾。
不过,这个鬼三尾的身子比寻常要大很多,长着是蛇像龙的脑袋,还有一个大翅膀。这就是鬼三尾原本的样子。这个怪物力大无穷,睁眼之处漆黑一片,仿佛有吸收光亮的能力。
难怪鬼三尾出来的时候会变天,甬道里的长明火不明,原来是天生的能力。陈陈心说这也太他妈能编了吧,早知道写个大肥猪张毅,看看能不能搞出记载肥猪张毅的古书。
氏族的部落首领大骇,认为是鬼三尾是夺走光的不祥之物,就开始攻打它。当时发展水平有限,除了丢掷长矛和拉弓射箭,根本就没有其他法子,哪里能摧破鬼三尾坚硬的鳞身。看到这里,陈陈是深有体会,除了黄起敏那种怪人,恐怕连王城里都不可能找出能打得鬼三尾毫无招架之力的人,别说一个人,恐怕要一个队,还都是精英。
那些弓、箭、长矛都等于给它挠痒痒,鬼三尾动都没动,尾巴上的黑蛇就把这个氏族的人搞得死去活来,后面跑了。接着这个不服气氏族就和周边的部落组成了一个联盟,再跑去打它。陈陈觉得没这么简单,只是壁画简单带过,具体的原因应该是抢夺什么东西,反正大致是这样,再细陈陈就不知道了。
鬼三尾被他们弄得发脾气了,自己亲自动手把他们打得死去活来,看这壁画是挺惨的。后来实在没法,那时候人本来就少,因为一些无谓的纷争损失这么多,都得折寿。况且这个鬼三尾并没有恶意,他们不来招惹它,它也不惹事。不服气氏族经过那么多年的征战和扩张,应该在当时算个大氏族。里面的大巫师就率领一群人,以一座山为天梯,在那里上上下下,噪呼诵咒,做宣神旨,达首领的话和鬼三尾沟通。
画壁通常都会夸大,鬼三尾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大,还跑到山上沟通,鬼三尾能不能听到还是一回事。
接着天就恢复了正常。说不定就是喊了,“孙长老,收神通”。后面不知怎的,这个鬼三尾就做了这个部落的首领。陈陈觉得应该是自己的理解错误,因为壁画中区别首领人物就是头上多画了一个暗金的“竖”,好像是王冠之类的东西。但是大巫师和鬼三尾沟通之后,就没了戴王冠的人。
再一幕,就是讲鬼三尾带着这个氏族来到一个大山后面,大山后面有一个什么东西,让所有人都朝拜。但是是什么,上面就没有了,好像被抹去了。再接着就是鬼三尾所带领的氏族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力、惨烈无比的大战,鬼三尾受了重伤。大战结束后,鬼三尾就去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好像和奇怪大树有关,回来的时候就变成了现在的人脸鬼三尾,生了一个蛋后,就死了。
氏族的人为了缅怀它,希望它能再回来,就给他修了一座大墓。
到了最后的这张壁画,就真的让陈陈大吃一惊。鬼三尾后来真的回来了。因为破壳而出的,正是它自己。也就是说,这个鬼三尾,自己生了自己。
这不能说是不可思议,这根本就是匪夷所思。不过,陈陈转念一想,也许并没有这么复杂,说不定是雌雄同体。这个想法一跳出来,又被自己否定。如果是雌雄同体,又如何生下自己。
陈陈想不明白,但是他能确定的是,肯定和那颗奇怪的大树有关。既然他自己没写过鬼三尾的来历,但又出现了故事和传说,那引出鬼三尾的黄起敏是不是知道一些他自己所不知道的事
黄起敏引出鬼三尾,是要以某种契机让它恢复原身,用以攻破外城,大鸟可能是契机之一。但是他是怎么知道鬼三尾的原本的样子陈陈可没写过。他想必是知道什么。
可自从陈陈来到这个世界,好像所有属于黄起敏原本的轨迹,都发生了变化,他丢他进这个洞,说不定就是故意为之,但这个又无法说得准确。他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点比较关键的地方,突然一拍墓壁,恍然道:“有门儿”他已经决定,如果再碰到黄起敏,一定要找他问清楚。
这个神经病想得忘乎所以,忘了自己所处的境地,竟然还敢在墓室里大喊大叫,乱拍乱摸,还那么大力。别以为大力出奇迹。所幸的是这个墓室里,并没有致命的机关,但有让人头疼的东西。
随着这一拍,暗红小球忽然黯淡,发动机似的圆盘也不转了,像自动收纳盒那样,进入了墓壁。墓壁里的红点慢慢变黑,树冠似的纹理和身后的壁画也逐渐消失不见。墓室内仅有的光亮,只剩下微弱的长明火光,忽暗忽明,随时可能灭掉。还不等陈陈反应,耳边又响起让他头皮发麻的古怪回声。
这个古怪的回声就在空荡的墓室游荡,陈陈这才反应过来,他骂自己脑子有毛病。但他仔细一听,又不是回声,就好像有东西在学他说话。陈陈突然腿一软,因为他听出来,学他说话的东西,正是他以为的大舌头盗墓贼。
声音慢慢不见了,但是陈陈已经躲在了角落里,他捏紧了拳头,手心里全是冷汗。他想时刻都警惕起来,这样就不会被突如其来怪事吓晕。
看来陈陈还是很有觉悟的。
接着,墓室下面传来几声敲击石头的闷声,就像敲石门,好像有东西请求出来。陈陈心快跳出嗓子眼,但他不能说请进,他只能要自己不叫出声。石板地像内拉门那样打开了,从下面慢慢爬出一个长手、大脑袋,长着尾巴的怪东西。它嘴巴里发出“咕咕”的怪声,给陈陈的感觉就像一个结巴,在努力、费劲地想说出自己要说的话。
怪东西手撑着地,到了甬道的下口,他伸长手往上爬,但是一直爬不上去,导致发出扣挠的声音。难怪会有窸窸窣窣、抓挠的声音,原来是这个怪东西在那里爬。陈陈心有余悸,幸好它爬不上来,要不然真会在黑暗里刚好撞到他的脸。
怪东西一直在爬,嘴里还有“咕咕”的怪声,根本没有注意身后的陈陈。陈陈冷静了不少,或者说已经习惯了不少,他所恐惧的东西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现在该想的,是解决的办法。
打开的石门在墓室中间,只要陈陈跨个三四步,就能进入石门里面,虽然他不知道下面到底是什么,但是总比和这个怪东西共处一室强得多。能大大方方地跨过去吗,他聪明灵活的脑子告诉他,不能。他只能一步一步、小心翼翼,不发出一丁点声响地挪过去。
陈陈紧张地观察了一会儿那个怪东西,见它还在锲而不舍地做运动。当机立断,不能拖了,立马挪过去一小步,慌得他又看一眼怪东西。又挪,又看。眼见离石门越来越近,陈陈心里也越来越急,他冷汗湿了一身。终于,要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怪东西嘴里一声怪叫:“咕快跑儿”还是那个大舌头的声音,吓得陈陈身子一抖,准备下石门的脚踩空,摔在了一边。
整个墓室安静了。
陈陈没有起来,他打算装死,但是没有用,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一张光溜溜的脸,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必须完结的世界 第七章 人面蝮蛇
这张脸就像没有长毛的猴子,大脸上的五官都要凑在一起了。陈陈本能反应,应该是惊得一拳打在那张怪脸上,再跑路。可他已经被之前跌宕诡异的气氛,吓得泄了气,原本的豪言壮语、精神战胜法,统统成了狗屁。
陈陈吓得大叫一声,跑就地顺势一滚,想直接滚进石门里。可怪东西直接把他从地上抓了起来,嘴里又发出“咕咕”的怪声,把他生生摔在地上。这个怪东西不知轻重,看着随手,直接让陈陈摔得不自觉发出闷哼,他眼发黑,头发涨,全身和散架了一样,动都不能多动。
怪东西嘴里连连说着咕咕,像个结巴那样,终于说出了:“跑儿”接着,在地上一滚,滚进里石门里。陈陈心里发苦,原来这个怪东西是在学他说话,学他的动作,难怪每次说话的时候才有回声,都是它在学。
不一会儿,怪东西又慢慢爬了出来,它歪着脑袋看着倒在地上不能动的陈陈,好像在好奇他为什么不能动。他提起陈陈,用长长的手指点了点。
陈陈感觉像有人拿锤子锤他的胸口、打他的肚子,他忍受不了,大喊:“我服气我写作业”怪东西受了惊似地一松手,躲在了一边。陈陈直接摔在了地上,现在他是说话都喘不上气了。
它嘴里咕咕叫,但是这么长的话,实在是学不出来,最后竟然气得乱锤乱跳,一把抓起陈陈,直接跳进了石门里。
石门下面是一个斜坡式的隧道,弯弯曲曲,像个螺旋的阶梯,不知道通向何处。陈陈根本不能思考,他正被那个怪东西抓在手上,倒提着,每走一步就要荡他晃他一下,生怕他不动了。
陈陈感觉像丢进了洗衣机里,魂都要荡出来了,现在大脑充血,青筋暴出。他心里叹道,我命休矣,原本以为可以多活两集,想不到一集没完,就要领了便当,不知道领了便当会不会回去,说不定
还没想完,可能是怪东西知道陈陈的想法,不想让他念叨下去,又可能是不小心,把他磕在了地上,脑袋撞了个结实,陈陈眼一黑,晕了过去。
陈陈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正在和那个怪东西玩耍,还笑得很开心,而傻胖子张毅居然在旁边鼓掌。这真他妈是个噩梦陈陈猛地惊醒,起身的动作还没做完,感觉全身上下又酸又疼,使不上力,头还嗡嗡响。缓了一会儿,勉强撑着身子,才反应过来周围有光亮。他心一喜,出来了
转头一看,是一个更大的空间,角落的两个石柱上挂着一个石盘,上面各燃着一盏长明灯。尽头的昏暗处,似乎还有石柱的影子,只不过没燃着灯,看不真切。
再一打量,整个墓室都由大石块垒砌而成,石壁的左侧,向里槽开了长方形的石坑,里面零零散散摆放着一些陶瓷的瓦罐,应该是陪葬品,右侧则是较大的殉葬坑,里面都是散乱的动物残骸。这里没有东耳室西耳室,整个地方都构成了一个整体。
陈陈抬头,墓顶上攀附着像常春藤一样的长条,从昏暗处延伸到陈陈的头顶,三面交叉,错综复杂,隔三差五还挂着一条像风铃一样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他看了一圈,怪东西不知道哪里去了,让他心里松了一口气。想舒展一下身体的时候,忽然碰到了硬物,往下一看,是一个小小的头骸骨,烂了一个缺的眼洞正阴森森地对着陈陈。
陈陈一脚就把它踹飞了。他勉强撑着身子,眺望了一下前方,昏暗的尽头好像有一扇大石门,只不过有东西横档在了大门前,看样子应该是一块大石块。陈陈没有往前走,除了他的四周有些光亮,再往前去就没有了,还是谨慎一点,观察一下情况比较好。
离他较近的是那个大殉葬坑,里面都是些动物骨架、残骸,乱七八糟散在各处,但看得仔细,发现殉葬坑其实有四道,只不过太乱了,都堆在一起,骸骨下面还压着烂得发黑的文木牍。陈陈没有拿出来,因为太脏了。看了一会儿,就兴致索然,走开了。这里好像没什么奇怪的东西,那些陶陶罐罐就算了,提又费劲提,看又不看好,还不如坐在地上数石子。
陈陈往后面看了看,没有洞口,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进来的。他又去角落里看了看石柱,这个石柱他一个人都抱不全,上面还凿有画图,好像两条蛇蜿蜒直上,相互交错,一直到石盘,就模糊不清了。
他休息了一会儿,等到他能走能跳,还是没有奇怪的动静。这里出现了陪葬品,应该是正室,只是没有陈陈认知的耳室,墓室的结构没有规则可循,唯一让陈陈奇怪的,整个墓室构成和他的认知,从开始,就是相反的。出口成了入口,入口成了出口,虽然这里不可能有出口,但也不一定,可以试试。
陈陈忽然提起了胆子,鼓起了勇气。可能是没有异样的动静,让他冷静了不少。不过前方的黑暗还是让他有点畏首畏脚,他打算弄点火光,看到石盘上的长明灯,就有了办法。他从殉葬坑里找了一个长腿骨,又爬上了石柱,幸好这个石柱上凿凿坑坑,好像被几把大刀砍过几遍,又有借力、攀岩的地方,陈陈没有这方面经验,都三下五除二爬到了石盘边。
石盘的中间位置有点小坑,小坑的中心有根灯芯,里面都是油油腻腻的液体。看样子是灯油,可这个不知道燃了多久的灯油,为什么还没烧完陈陈四下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墓顶的常青藤挂着的串子上,会时不时滴下几滴。
有了把持的手把,又有了火,那可燃物在哪。陈陈又爬下来,撕了一半的衬衫裹在腿骨上,这样上上下下,好不容易做成了一个火把。陈陈突然想到,到时候走到一半熄了,那就心慌慌了,又爬上去,差点把灯油打包。他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的火把,舒心地呼出一口气,自己当真聪明绝顶,未逢敌手,虽然这里没有敌手。
陈陈身着露肚挤的衬衫,手持腿骨火把,一步一步往前摸索,很快就被黑暗吞没,除了身后石盘上的长明灯在默默支持他,就剩自己单枪匹马,一个人了。不知怎的,这个让他十分小心翼翼的环境里,突然想到了张毅,如果这个傻胖子和他一起到了这么个地方,他会不会吓得乱喊乱叫,喊一句阿弥陀佛,吓死老衲了
陈陈走了神,不知不觉走到了快正室中央的位置,忽然停住了。他面前有一个大祭台,几乎横隔两边,连绕都没地方绕,陈陈一步一步上了石阶,举头一望,不远处的尽头就是一个大石门,只不过大石块不见了。他明白了,之前以为的大石块就是这个大祭台。那更好办,越过这个祭台就行了。他感觉大石门在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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