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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安之地皆清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香炉怪c

    “这叫什么话没有陛下的指令,我哪儿也不能去!”

    “是是是,是孩儿说错话了,义父莫要生气。”

    虽说名义上,死士内部的所有卖身契都归李光姚管,可真正的实权还是在齐王手里,况且死士二处还有个刘同友,他才是真正掌管死士文书的人,李光姚什么都算不得。

    “义父莫要妄自菲薄,好歹也是内侍总管,这宫中的下人们还不都得听您的。”

    “咱们都是为陛下办事,”李光姚不露痕迹地呼出一口浑浊的气,“都是听陛下的。”

    李光雷知道义父这是生气了,扇着自己巴掌,忙改口:“瞧我这张嘴,该打该打!”巴掌抹了自己满脸的红花油,熏得睁不开眼。

    李光姚见他这样子,脾气一下子全消了,吩咐他替自己弄好裤腿,站起来就要回到养心殿去。

    终于送走了义父,李光雷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方才谄媚的嘴脸,此时换成了一张平静且释然的脸,李光雷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净了手,才又抖抖身上的灰尘,心里好受了些。

    齐王正在养心殿与大理寺卿典泽下棋,见李光姚佝偻着身子进来了,佯装教训下人,眼神不离开棋盘,对典泽道:“朕就说吧,宫里的下人每一个省心的,朕想喝杯热茶都没人倒!”

    典泽笑着道:“陛下,李总管年纪大了,手脚不麻利,这种小事就吩咐年轻力壮的去做便罢了,何必让李总管事事亲为呢”

    李光姚看了眼齐王的神色,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于是顺着齐王的话接道:“是老奴失职,陛下恕罪,老奴这就给您倒茶去!”

    轻声退下了,在养心殿门口提高了嗓子教训下人,说,你们办事不力各自领十个板子去云云。典泽在殿内听得一愣一愣,道:“陛下......这是何意”

    齐王和典泽博弈着,深感自己棋艺后退,正恼火呢,也懒得回他,只含糊道:“哦,只是日常玩笑罢了。典大人,该你了该你了,快!”

    典泽摇着脑袋,不懂其中意思。

    齐王似乎是走了几步死棋,浪费了许多反败为胜的机会,抬眼责怪地望了得意洋洋的典泽几眼,嘴里啧啧道:“朕想其他事情去了,分了心。典大人,朕甘拜下风。”

    典泽右手摩挲着下巴的胡茬,棋痴的神态尽显:“非也非也。陛下,您看,”于是从齐王的黑子里拿起一颗,放在代表自己这方的白子旁,“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

    齐王恍然大悟:“还是典大人有办法,是朕想得过于简单了。”

    “陛下从臣一进门开始就若有所思的模样,心思根本就不在棋盘上。反应过来时,这盘棋就已经输了,”典泽一边说着一边往棋盘上放棋子,跟自己博弈了起来,最后黑子终究是输了,“不知臣是否能为陛下分忧呢”

    齐王脱下鞋子,盘起腿,姿态十分轻松,道:“李光姚这些年是老了不少,如今腿脚不便,去给朕端壶热茶过来大概一截香的功夫,现在快要回来了。”

    “原来如此,陛下体恤宫中老人,是他们的福气。”

    “典大人,李光姚马上就要回来了,朕希望你在他回来之后,能尽快神色如常地离开养心殿,将朕接下来要讲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记在心里,然后忘掉是从何人口中听来的。”

    典泽的脊梁骨有些发麻,调整了姿势,郑重道:“臣,记下了。”

    李光姚笑呵呵地端着木盘进殿时,就瞧见典泽告退的场景,跟他道别后,来到桌前,替齐王沏茶。

    齐王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那盘棋,李光姚道:“今儿个休沐,陛下好不容易得了空,多去御花园走走吧娘娘们近日忙活着看茶赏花,看下人们栽种些新鲜玩意儿呢。”

    “哦依你所见,朕今日该去哪家呢”

    李光姚将将把茶叶夹进茶壶里,就听到齐王这句话,忙跪下来:“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齐王作势要起身穿鞋,李光姚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齐王叹口气,道:“你愈发地小心谨慎了,真是老了!还不快来扶着朕”

    “是是是......”

    “走吧,去淑贵妃那里看看。”

    “摆驾永安殿!”

    清明时节遍山雾。仇清欢无心赏柳,也没有心思整理妆发,只用了三日就回到了青城寨。

    许十安坐在车里颠簸得晕头转向,实在是受不了了,在南浦下车,自己又租了一辆马车,让驿站的人赶马,慢慢跟在清欢身后。

    仇清欢还了马车,一路赶回,第一时间就是来到敬事堂。正巧文竹夫子拿着几本书从藏书处走出来,看见清欢,忙招呼她过去:“欢儿,多日不见,你跑去哪里了”

    “夫子,我阿爹阿娘呢”

    “




第八十章 柳瑶琴
    “曾忆当年,郎情妾意正浓时。河岸看柳,山中结游。奈何流水落花,终是一场空,梦醒时分,才知相思早已入骨......”

    寒士轩今日换了个说书先生,只讲苏州风流韵事,座中男子听得是津津有味,唯独只有一席女子,感慨万分。

    “小姐......咱们还是走吧。”阿凉站在苏晏歆身后,望着小姐痴痴的模样。

    苏晏歆举起手帕拭泪,叹息:“这书说的极好。落魄书生与世家小姐的爱情故事,最是打动人心了。”

    “哎呀小姐,您就别感叹了,仇姑娘那边您还不催着点......”

    “唉,仇寨主没发话,仇姑娘怎敢擅自离开呢......毕竟是求人办事,急不得。”

    这时,寒士轩大门走进来一名少女,作男子打扮,清秀袭人,面如春风。

    她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往苏晏歆这边走来。

    仇清欢很熟悉这里了,直直地上了楼,与端茶递水的小二打着招呼。

    “看来仇姑娘是这里的常客。”阿奈向仇清欢望去,细细打量着。

    清欢来到苏晏歆身旁的位置坐下,不客气地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苏小姐,成了。”

    阿奈脱口问道:“那我们几时出发”

    苏晏歆看了一眼阿奈,示意她不要失了礼数。

    清欢倒是不在意,道:“苏小姐身子不如我等习武之人,要是不赶路的话,明日再出发也不迟。对了,许十安刚到,在议事厅与我阿娘说着话呢,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表哥到了快,阿凉,你去结账,咱们这就走。”

    刚准备站起身,又顿了顿:“只是不知......表哥见了我,会不会责怪......”

    阿奈性子活泼,习惯了为小姐接着话头讲下去:“我家小姐来青城的事,表少爷还不知道呢......以往小姐做了表少爷不喜的事,总会被他说上两句。”语气里带着不满。

    “阿奈!”苏晏歆呵斥道,“让仇姑娘见笑了......我性子固执了些,让表哥操心不少。”

    清欢笑了笑,也不想过问太多,许十安的事情自己去解决就好了,与她讲这么多做什么,搞的好像她很在乎一样:“你们的事,我就不掺和了......还请苏小姐给个准信,我好备马。”

    阿凉结完账回来了,扶着苏晏歆站起来,眼里满是担忧:“小姐,其实见不见表少爷都无妨的......咱们还是快些决定吧”

    仇清欢知道她们有自己的心思,于是识趣地退了下去,只说在门口等着。

    苏晏歆攥紧了手帕,眼泪又要呼之欲出了:“也罢。阿凉,你找家靠谱的客栈,咱们将就一晚吧。”

    仇清欢等着主仆三人出来,问明了情况,直截了当地说:“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明日就来接苏小姐。告辞。”

    潇洒转身,留给众人干净利落的背影。

    苏晏歆不仅在心底感叹道,仇清欢果真与寻常女子不同,行事作风皆有侠气,怪不得表哥......想到这里,又开始伤心起来。

    阿凉察觉到小姐的情绪低落,上前安慰着。

    许十安到了青城寨,询问了一番仇清欢的下落,知道她跟仇寨主说了会儿话又下山了,才又找到仇秀月,将路上与清欢说过的话又转述给了仇秀月。

    清欢回到寨里的时候,正巧碰见惊蛰抱着书从南浦书院走出来。

    “清欢!”惊蛰一把将怀里的书本丢给身后的江明远,就朝仇清欢跑来,双手环抱着清欢的手臂,紧紧不肯放手。

    仇清欢知道她的个性,就由着她去了。

    “说好的几天就回来,都过了快两个月了!”

    仇清欢抽出手臂,耐心跟她解释着。

    惊蛰听得津津有味,全然忘了身后还跟着个人。

    “小师弟,抱那么多书不累么”

    江明远摇摇头,一脸委屈模样,清欢问,他怎么了。

    惊蛰叹口气,道:“文竹夫子说他最近退步了许多,心不静,做什么都浮躁。”

    若是有难言之隐,仇清欢倒是不愿强问,只拍了拍江明远的肩膀,告诉他,有什么事可以跟她说,她能帮就帮。

    许久没有见到江明远,清欢觉得他似乎变了许多,但也说不出哪里变了。

    “清欢,听说你又要走”

    “对啊,得去南阳一趟。”

    “为苏小姐的事奇了怪了,要是来找许少侠,干嘛非得来我青城寨啊搞得好像你和许少侠有什么一样......”说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抬眼看了看清欢。

    仇清欢一脸轻松,道:“前些日子是与许少侠走得近了些,毕竟是浊莲教和我寨联手做事,难免有接触,苏小姐误会也是正常的。”

    “原来如此,”从树后面走出一位翩翩少年,“在下竟不知与仇姑娘之间有什么误会”

    仇清欢腾地一下就脸红了,又想起那日与他对峙,对方的一番真情告白,现在想来,是有些令人害羞。

    于是佯装无事发生,不去看他,只背对着他道:“明日与苏小姐去一趟南阳,她一定也希望你在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惊蛰和江明远只得礼貌地朝许十安笑了笑,跟了上去。

    这话讲得,让有心人听了去,语气里满是醋意和暧昧。

    十安纵容她的小任性和小情绪,不再追上去,站在原地傻傻地痴笑。

    这时,身后走来一位女子,是藏在暗处的阿音。

    她向许十安行礼,然后带他往苏晏歆所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向许十安解释着发生的一切,偷偷去瞟他的神色。

    “老爷最后还是答应了,属下就和小姐一路南下,前不久刚到青城。少爷,小姐这是下定了决心要跟林庄主修习心法和内功,老爷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小姐以后要是还想出门,就难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你们也不劝劝”

    “属下无能。”

    “阿音,你之前一直在我部下习武,派你跟着歆儿就是为了护她周全。你们都由着她的性子来,将来出了乱子谁负责”

    “左护法......”

    “我已经不是左护法了。阿音,你先去南阳报个信,告诉林庄主,就说苏家二小姐心血来潮想修习心法,但她身子羸弱,让庄主务必不要见人。”

    “可......仇姑娘明日带着小姐一同前往。属下听闻林庄主是仇姑娘的救命恩人......”

    “她那里,我自有办法。”

    林绣娘颇有些手段,立派不过几十年,不仅储藏有独家名酒,还持有天下数十名器,其中以风花剑、雪月琴与柳瑶琴最为出名。

    素来爱惜门派子弟的林绣娘将名器都传给了弟子,她自己的看家本领只是一把普通的扇子。

    “别看这扇面普通,里面可暗藏玄关呢!”这日饭后,林绣娘多喝了几杯,与弟子们攀谈起来,“喏,毒针,扇坠里还藏着剧毒,趁乱打开来洒到敌人眼前,吸入口鼻中瞬间毙命......”

    “哇,真这么神奇”

    “这么小巧的心思,也只有庄主想得出来了吧!”

    素慈素心就坐在离林绣娘最近的地方,脸带笑意地听着师父酒后吐真言。

    “徒儿们,要学的事情可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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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绣剑庄(上)
    苏晏歆不会骑马,清欢就主动提出让她坐马车,自己来赶马。

    许十安要和清欢一起坐在车前,被清欢言辞拒绝了。

    “青城寨的马儿瘦弱,载不了那么多人。许少侠还是自己骑马吧。”

    于是许十安就要自己掏钱租马。

    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许十安的左臂还没完全恢复,完全是凭着单手的力量握着缰绳。苏晏歆听了他们路上的故事,心里一直担心着表哥的伤势,时不时会撩开车帘偷偷瞟一眼表哥的情况。

    仇清欢注意到车里的动静,大咧咧地坐在车前,双腿蜷缩着,道:“放心吧,你表哥福大命大,好着呢!”

    倒是阿奈嘀咕道,仇姑娘也太口无遮拦了。

    苏晏歆鼓起勇气,透过车窗望着身侧骑马赶路的许十安,道:“表哥,我让飞絮给你带的那些药膏呢怎的不见你带在身上你胸口的刀伤好些了么”

    许十安在马车的左侧,仇清欢坐在马车的右侧,两人中间的视线被车板挡住了,可许十安还是会有意无意地往那边看几眼。

    清欢听出了苏小姐语气里的小心翼翼,眼下竟颇有些心疼,故意提高嗓门儿“驾”了一声。

    十安还是那副淡淡模样,与苏晏歆保持着距离,语气里没有多余的感情,道:“劳烦表妹操心了。随身带着膏药不方便,我便转赠给仇寨主了,反正眼下我的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应该是用不上敷药了。”

    “如此......便好。”

    问完了话,再也找不到其他话题。苏晏歆放下车帘,眼眸也随着帘子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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