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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间杀神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言不说

    “哦何县令怎么说”

    两位少年人说的是吴府售卖的事情。

    月前柳成荫屠府,没给吴家留一名后人,诺大的吴府便成了空宅院。

    吴姓五家,占了一个街区,府邸总是空着也不行,于是何县令便带人收拾了吴府,将值钱的东西都收归县衙府库,留以修建城墙所用。

    吴府便也挂牌售卖,在县衙的通告牌上都挂起吴府要卖的文卷。

    可




第三十八章 与清官明志,与贪官谈钱
    钟鸣做饭讲究,毕竟是后世人,口味刁钻。

    起先没有条件,在淤泥村找不出能调滋味的佐料,如今有上将军照顾,钟鸣的生活也就好起来。

    家中备了猪油炼制的荤油,黄豆提炼的豆豉,也就是后世的酱油,还有盐巴,细糖,一壶黄酒,有这些东西,足以钟鸣做出美味佳肴。

    一盘爆炒牛肉让梁黑子吃的赞不绝口,除去举大拇指就是往嘴里扒饭。

    吃饱喝足后,梁余还在感叹道:“鸣哥,就是以后兄弟们混得不行了,只靠你这一手厨艺,足以在城里酒楼混个掌勺,咱也是吃喝不愁。”

    钟鸣让梁余最头疼的事情就是要教他学问,最让梁余高兴的事情就是要给他做饭吃。

    虽然钟鸣的手艺在后世称不得绝佳,在这个时代担得起大厨之称。

    吃过午饭,梁余把碗筷收拾好,钟鸣便道:“我们走,去县衙走一趟。”

    梁余吃的太饱,拍着肚子不想走,道:“现在是晌午,怕是县令老爷在午休,现在去不好吧”

    踢了一脚懒得动弹的梁余,钟鸣笑道:“就是要挑这等时候,本来做的就是见不得人的交易,哪能等人多时再去。”

    没了法子偷懒,梁余只能发着牢骚外走。

    钟鸣则是取出石锁鸳鸯,将之前从兵甲营里摸出来的十块金锭踹在怀中,这才出门去。

    两人分别牵过马,翻身上马直冲县衙而去。

    纵马过街,日头正足,街上的人也不是很多,平日里最热闹的泓香阁还未开门,姑娘们还没起床迎客,商贩摊位不在主街看不到,过路酒楼的生意也很是惨淡。

    自打柳成荫闹过边陲,人们心中总有惶恐,肯出门的人也少了许多。

    若想边陲镇恢复正常,怕是不止要吴府卖出去,还要有能安抚人心的事件发生才行。

    钟鸣坐在马上看到这片凄凉景象也在想,是不是到时候要将吴府的法事做的气势些,好也给这群可怜人解解心病。

    不待少年人多想,他们两人便已到城中衙门。

    围墙似乎又破旧了许多,先前被银龙枪洞穿的墙壁堵住了,却也是黄泥嵌了边,里面塞了块青砖。

    大门依旧是掉了漆的色彩,整座府衙都让人看起来老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衙门里住了位清廉的县令老爷,是个穷困潦倒的好官。

    钟鸣却清楚的很,何县令从吴家捞过那一笔,怕是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念及如此,钟鸣冷冷一笑,何县令这个老鬼头,搂了银钱便藏在家中,怕不是个貔貅托生,只吃不吐。

    旁边的梁余见钟鸣发呆,便道:“鸣哥,发甚么愣,我们进去吧。”

    钟鸣点点头,将手中马匹在衙门旁边的马桩上绑好,便向衙门里面走。

    衙门外面是有堂鼓的,也叫敢谏鼓,鸣冤鼓,适逢有人要报案时才能击打,此番少年人来不是为了案件,所以也没碰那鼓。

    钟鸣跟着梁余往衙门里走,高堂前与两个衙役正倚在堂柱上打瞌睡。

    梁余是个自来熟,他这些日子在城中没少跟府衙打交道,加之上午才来过衙门,递过银子,所以硬气的很,上前便是声咳嗽,并道:“哎哎!你们俩干嘛呢,公堂之上睡觉偷懒啊”

    两个衙役瞬间惊醒,左边是个高瘦的,抬眼看到是梁余,打了个哈欠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梁黑子,怎的,你又来给哥几个送银子花”

    右边是个麻子脸,他也睁开了眼,不过麻子脸看到的是钟鸣。

    麻子脸的脸色立即一变,忙拉着瘦高个给钟鸣跪下,并高呼道:“不知道是钟少爷来了,小的有失远迎。”

    钟鸣是何等身份,边陲致果校尉的亲侄子,除去杨校尉,何县令,就属这位钟少爷有权势,何县令的亲儿子见到都要低头行礼叫声“钟少爷”,他们一干小衙役,怎敢无理。

    再加之城中传闻,钟鸣与老魔头柳成荫的关系匪浅,听闻那夜行凶时,钟少爷就在吴府旁观望。

    也有人说,其实是上吴家得罪了钟少爷,才引得钟少爷放出大魔头柳成荫,合力将吴家屠尽。

    外界由此对于钟鸣也多了许些敬畏,比见到杨校尉也不差。

    钟鸣自是不会管外人如何说道他,自是这些浑水摸鱼的衙役他也是看不惯,不想与之打交道,便道:“你们起来吧,今日我是来见何大人的,你们且给我带路。”

    两人爬起来,麻子脸面露难色道:“钟少爷,何大人在后院休息,要不我们通知一声,叫他老人家升堂”

    钟鸣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我有私事找何大人,直接带我去后院就行。”

    瘦高个抹抹额头上的汗水,没敢吱声,麻子脸也是支支吾吾。

    平日里何县令最烦有人打扰他休息,即使今日钟鸣是击鼓进堂,也得等何县令小半个时辰才能见到。

    他老人家平日里都是慢悠悠上堂,慢悠悠做事,能明日再处理的,今日绝不多过问一句。

    见两人不作声,钟鸣皱起眉,梁余更是一甩腰间的横刀,怒道:“怎么,我家鸣哥说话不好使非得问过我梁二狗腰间的刀”

    可见梁黑子威势大,自打跟了孙龙虎,行事都张扬许多。

    若是对寻常人这样,钟鸣自要训斥他,可对这群鱼肉乡里的衙役,钟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被梁余这么一吓,麻子脸立即道:“小的这就带两位前去。”

    麻子脸赶紧带着两位少年人往后院走,绕过偏院,才到何县令所居住的后院。

    一入后院,这景观大为改观,假山池塘花圃,修缮的极为精细,想来何县令不是没对府衙花钱,只是把银钱都放在享受上了。

    后院的房门紧闭,应是何县令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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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若谓报德酬恩,兔子吃牛奶!
    钟鸣心中不满,难不成是这何县令吃相太难看,十锭金子也堵不住他的虎口

    暗自腹诽,少年人脸上却没表现,仍是笑吟吟道:“小生不知何大人是哪里不满是我这前陈的金锭不能用,还是金锭太少,不足以买下吴家宅院”

    何县令拿起金锭,摸了又摸,这才摆手道:“钟先生的金锭没甚问题,也足够了,别说买下吴家一座宅院,就是要买整个吴家街道,也是绰绰有余。”

    何县令这话是夸张了许多,吴家宅院在平时一座便要五十金锭才能买下,吴家街道足有五座宅院,没二百金锭是不可能有商量的。

    虽然如今吴家闹鬼风波,无人敢买,但想要买下五座宅院,没个八百金锭也不行。

    钟鸣眉头微挑,这老鬼头是话里有话,他故作姿态问道:“小生不懂,还请何大人直言。”

    何县令笑道:“钟先生也知道,吴家宅院口碑不佳,即使你我均知是无稽之谈,可这凶宅终究是凶宅,不吉利,若是先生想要宅院,在华庭街还有两座空下的官家宅院,先生可选一座入住。”

    说起官家宅院,何县令是赞誉有加,确实也不错,比起吴府不差分毫,那都是平时给官员预备的府宅,寻常人可不敢住。

    若不是钟鸣跟杨延朗的关系实在密切,何县令也不会说出此番话,这是有意讨好少年人。

    何县令大夸官家宅院之好,夸夸其谈道:“这官家宅院贵气的很,又在华庭街,到时候先生还能跟校尉大人做邻居,岂不是美哉”

    跟杨延朗做邻居

    只听这一条钟鸣就得摆手拒绝,他生性散漫,不喜被人管着,若是跟叔父做了邻居,杨延朗还不得一天三趟来看望他。

    钟鸣连忙解释道:“何大人一番好意小生心领了,不过大人是会错了意,小生不是这个意思。”

    何县令被钟鸣连一串的“这意那意”搞昏了头,老鬼头也有不解的时候,他皱眉问道:“那钟先生是何意”

    “此番前来,小生不只是要买下吴家宅院,更是要给何大人解忧。”

    钟鸣故意卖何县令一个人情,继续道:“小生买下吴家宅院实在不是为了自己居住,念及吴家宅院多日空荡,又有不好的传闻,怕大人不好交代,我是准备带着淤泥村的邻里一同入住,给吴家宅院添些人气,也好为何大人解忧。”

    如此一解释,何县令面带惊异,绿豆小眼瞪圆了道:“钟先生可是有心了,可这鬼怪传闻,又如何破”

    “小生自有妙计。”

    随后钟鸣将在家中与梁余商议好的计策说给何县令听。

    何县令听后大喜,朗声道:“钟先生好计谋,如此一来还真解了本官的燃眉之急,果真还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在何县令的笑颜中,事情就如此敲定。

    吴家五座宅院算是半买半送,十锭金子便买了下来。

    钟鸣真是好算计,在这貔貅般的老鬼头手里占了个大便宜。

    当即何县令便吩咐下人给钟鸣取来了吴家宅院的地契房契,一并交给了少年人,还笑呵呵地将两人送到侧院门口才肯回去。

    两位少年人被衙役毕恭毕敬地送出衙门,梁余这才举着大拇指称赞道:“鸣哥,你真是好计策啊,那何县令果真十锭金子就把吴家宅院给卖了,他怕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眼见两人才出衙门,梁余便这样口无遮拦,钟鸣皱眉道:“莫要多言,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钟鸣也是个矫情的人,心里偷着乐,嘴上就不肯承认占了便宜。

    梁余也知道说错了话,挠挠头傻笑着跑上前去,从钟鸣手中接过放地契的包袱,乐道:“鸣哥,我来拿,可别累坏了你这个大才子。”

    油嘴滑舌的梁余把钟鸣气笑,每逢有好事,梁黑子总是这幅讨好的样子。

    若是问钟鸣这些年来听到梁黑子最多的是什么话,钟鸣定然会回答是他拍马屁的话语。

    两人牵了马,钟鸣道:“行了,别给我弄那些虚的,你我还是赶紧回村。”

    县衙门口两位少年人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两人翻身上马,便原路返回。

    既然事情已经办成,两人也没有像来时那般纵马过街,而是慢悠悠地往回遛,钟鸣脑子也琢磨着,是不是再去沁香斋买些糕点。

    两人来到泓香阁的时候,忽而听到一阵叫好声,钟鸣下意识的去看泓香阁。

    泓香阁的大门刚开,却也没有几个客人,那些姑娘们慵懒地站在阁楼上,梳理着秀发四处张望,漫不经心地看着街道上的来人。

    恰逢看到钟鸣这般俊俏的小生,一位身穿绿色绫罗的姑娘嫣然一笑,向着钟鸣喊道:“这是哪家的小公子,生的好生俊俏,可要奴家好动情。”

    旁边香肩半露,蒲扇掩面的红衣姑娘也笑道:“小公子生的着实俊俏,小公子莫走,进来瞧瞧呀,跟姐姐喝杯青竹酿,不收你银钱的。”

    光天化日下,钟鸣公然被调戏,他啧了声转过脸去。

    前世钟鸣的确做过许多大胆的事情,可唯独没有做过这些女子买卖的勾当,他少见的有些慌张。

    见少年人有许些羞涩,阁楼上两位姑娘笑得花枝招展,媚态百生,还嘀咕道“小公子害羞了,好让人怜爱。”云云的话语,让钟鸣的脸色更红。

    倒是梁黑子擦擦嘴角的口水,吹了声口哨,应道:“两位姐姐,你们看我行吗”

    那阁楼上的姑娘立即笑道:“你这黑炭包,不止脸黑,还脸大,你若叫了身旁的公子哥一同进来,姐姐也请你喝。”

    梁余立即动心了,勒住了缰绳,扭头向钟鸣问道:“鸣哥,咱进去不,我身上带了银钱的。”

    “滚蛋!”

    钟鸣还是抹不开面子,笑骂一声,并未理会梁黑子,而是转头向泓香阁旁边的茶馆看去,方才的叫好声便是在这里传来的。

    本着好奇的心思,钟鸣听了片刻,立即听出来,茶馆里有人在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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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醒世恒言惊堂木(求收藏,求推荐)
    郭先生开场便讲道:“要说起月前城中那夜吴家人惨死之事,就要提到一个人,这人是谁呢我们边村的一位少年,名为钟鸣,这孩子……”

    仅是这几句话,便让钟鸣汗流浃背。

    自己从小到大经历过的事迹,母亲的家世,父亲的由来,竟让郭先生说的**不离十。

    台下人惊呼声四起,钟鸣的心则是惊了又惊,狂跳的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在郭先生面前,自己毫无秘密可言,他竟然连杨延朗与自己破庙相认的事情都知道。

    好在郭先生没说出他是后世而来的魂魄,若是郭先生能把这一点都说破,钟鸣丝毫不会犹豫,抽出梁黑子腰间的横刀,就要砍了这说书先生。

    梁余坐在一旁倒是乐呵呵的听,他没心没肺,喝茶吃糕点,别人乐他也乐。

    听了半段故事,梁余还对钟鸣说道:“鸣哥,郭先生挺有本事,把你的事情打听的一清二楚。”

    “嗯,是有本事。”

    闷声点点头,钟鸣眯着眼睛看向郭先生,台上的郭先生一直是笑眯眯的模样,那双眼眸中看不出端倪。

    对钟鸣的平生事迹如此熟悉,仅凭几个月的接触,还有打听就能做到

    钟鸣反正是不相信。

    此人深不可测,来历也尚不可知,但绝不是简单的游方说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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