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好运加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梁可凡1
对胡潆,他不太熟,“伯父”叫不出口,不过顺竿子爬自称小侄还是可以的。
胡潆笑吟吟的,待清儿上茶退下,才敛了笑,道:“贤侄可知陛
第62章 幕后
胡溹担心皇帝反悔,即刻带人直奔王振位于城东的私宅,从一个密室抄出障扇等皇帝御用物事,又发现其中一面障扇的扇柄藏有一柄细长的剑。
胡潆大惊之下不敢擅专,马上带上障扇等物以及一应工匠进宫。
朱祁镇看着放在面前的明黄色障扇,以及里面锋利的长剑,身体摇摇欲坠。
障扇由宫女持于皇帝背后,是皇帝仪仗的重要组成部分,只有皇帝才能享此殊荣。正因为在背后,所以扇柄藏剑的用意不言自明。
朕视为父亲的王先生竟一心想杀朕!朱祁镇只觉心痛难忍,对胡潆道:“卿下去吧。”
搜出这些东西,胡潆同样吃惊不小。他以为王振跋扈偏激贪财,没想到这阉货竟有谋害皇帝以图篡位的心思。直到见驾,他还心绪难平,又不敢直视皇帝,皇帝让他出去,他便行礼退下了。
昭仁殿后,他便来找张宁。
张宁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站在那儿低头看着什么。胡潆走近发现,这小子竟然在看蚂蚁搬家。
真闲啊。
张宁闲得无聊,只能闲中找乐,刚才发现脚边两行蚂蚁来来去去,相遇时头顶的触角轻轻触碰,不仅低头看了起来。
“贤侄好兴致。”胡潆在张宁身旁站定,看了他脚边的蚂蚁一眼,低声道。
“胡大人。”张宁听到声音抬头行礼,道:“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
哪里是我走路没有声音,分明是你小子看蚂蚁看得入神,没听到脚步声。胡潆道:“贤侄想不想知道老夫从王振那所未建成的府邸中搜出什么”
不就是一些大逆不道的物事吗那些东西是我提议,英国公着手准备的。我怎会不知道张宁无声吐槽,表面一脸好奇地道:“不知大人搜出什么金银珠宝么王振心倒大,府邸还未完工,竟将金银珠宝放在那里。”
“不是。”胡潆语气沉重地道:“障扇,扇柄藏剑。这么长,这么细的剑。”他比划了一下,道:“老夫看到障扇,差点背过气去,发现扇柄藏有利剑,还能喘气,实是命长哪。”
打开密室门,看到御用物事,他确实受不了,背过气去倒不至于。
张宁道:“王振的胆子这么大”
“证据已送陛下御览。”胡潆摇头道:“枉陛下待他一片赤诚。”
张宁道:“陛下还好么”这么做是为了治王振的罪,以免土木堡之变的惨剧重演,可张宁多少有些担心朱祁镇接受不了。
胡潆摇头不语。
张宁望向昭仁殿殿门方向,就见贾小四脚步匆匆而来,道:“张大人快去。”
胡潆早就听说皇帝常宣张宁进殿闲谈,可亲眼所见还是瞪大了眼。
张宁丢下他飞奔而去。
眼望张宁的背影,胡潆只觉他身上的飞鱼服在阳光下耀眼得很。这个少年不简单哪,能得皇帝宠信至此,居然不骄不躁,还有闲心看蚂蚁。如果他没有看错,王振伏法后,皇帝跟前第一红人非这少年莫属,不知他是否还能如此沉稳
…………
张宁一进殿脸色就变了,来不及行礼,抢上道:“陛下怎么了”
朱祁镇坐在御桌后,脸色苍白得可怕,唇边更有一丝血痕。难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竟然吐血张宁转头望向跟进来的贾小四。
贾小四一脸惶急,只是摇头。他出殿叫张宁,什么都不知道,其他小太监全在廊下侍候,竟没一人发现。
朱祁镇道:“小四出去。”
“是。”贾小四不敢多话,应声退下。
朱祁镇苦笑道:“没什么,只是气血逆行而已。朕现在好多了。”
果然吐血了。张宁既心虚又惭愧,道:“臣这就去宣太医。”皇帝被气到吐血,事情不小,非得宣几个太医会诊不可。
“不用。”朱祁镇示意张宁在下首坐下,道:“卿陪朕说说话吧。”
又要回忆王振过去的种种好吗张宁道:“是。臣先派人去宣太医,再陪陛下说话。”
“朕一时气愤才致吐血,以后不会了。”朱祁镇叹了口气,道:“卿以为,该怎么处置他”
这两天我一直想找机会探你的口风,只是不得其便,现在你反而问我张宁道:“他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留他不得。”我费时两个月,为了除掉他,你问我,真是问对人了。
朱祁镇轻轻点头,道:“朕不想见他,你替朕去瞧瞧他,问他有何未了心愿。”
“陛下对他实是仁至义尽。”张宁这话出自肺腑。对朱祁镇来说,王振已经备好凶器,准备暗杀他了,他还想帮他完成最后心愿,实是仁及义尽。
朱祁镇叹了口气,道:“朕心里难受得紧。”
“如今天气渐暖,郊外景色宜人,陛下不妨外出赏花散心。”张宁力劝朱祁镇去外面走走,不要天天像怨妇似的,闷在宫里回忆和王振相爱相杀,不,深厚的师生感情。
朱祁镇沉默半晌,道:“安定前些天说去燕山狩猎,朕没答应,春天正是动物生崽的季节,不宜杀生。”
明朝皇帝很少狩猎,不过少并不代表没有,除了仁宗在位时间短,身体胖肥,行动不便外,其他几个皇帝都曾去狩猎。
朱祁镇小时候曾随先帝去过两次,没有打下猎物,不过印象深刻。陪在父皇身边的时光,他都不会忘。
张宁道:“不一定非得狩猎。陛下可以去散散心,随驾诸位大
第63章 王振的遗愿
还是上次那个小屋,喝了酒,睡星惺松的王振只觉头痛欲裂。
“来人。”他连着喊了几声,却一直没有人理睬。
“小小狱卒敢不听使唤,咱家让人给你‘弹琵琶’。”王振恨声说着,想坐起来,挣扎了两下,只觉头痛得厉害,只好躺回去。
他不停咒骂,直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推开,一个身着飞鱼服,剑眉星目,鼻直唇薄的俊朗少年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看他。他感觉到有人注视,抬头看清头顶那张可恶脸,顿时怒不可竭。
“张宁,咱家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他手指伸向半空,虚指张宁,无奈躺在小小的床上,没有半点气势。
张宁笑眯眯看他,道:“本官代陛下问你,可有未了心愿。”
“陛下陛下在哪里”王振望向门口,没看到朱祁镇,不免莫名仓惶,他进诏狱几天,为何皇帝一直没来看他
“来人,给他醒醒酒。”
张宁话音刚落,候在门外的狱卒应声而入,“啪啪啪”几个耳光打得王振头晕眼花,酒也醒了。
“小小狱卒竟敢对咱家动手!”他震惊愤怒之余,一股寒气自心底升起,到底发生什么事,一向对他恭敬无比,唯恐侍候不周被他怪罪的狱卒态度竟变得这么快他一句话脱口而出:“马顺呢叫马顺过来。”
马顺原是诏狱的牢头,因费尽心思极力拍马屁讨好,加上之前两任指挥使不太听话,王顺先后将两任指挥使下诏狱后,让马顺这只忠犬当指挥使。一年多来,马顺不知为他祸害多少弹劾他,没有孝敬他的官员。
狱卒露出嘲弄的笑容。
张宁笑道:“马大人宠爱的小妾病了,哪里抽得开身”
自从得王振提拔,从一个小小牢头一跃成为三品锦衣卫指挥使后,马顺只做三件事:一,继续拍王振马屁;二,奉王振之命让下诏狱的官员只求速死;三,大肆搜罗美人进府。
这些美人中,最合他心意的是一个叫美娘的商贾之女。美娘天生媚骨,最会服侍人,马顺三天没宿在她房中便觉浑身不自在。
这几天,美娘病了,缠着要马顺在床榻边陪伴,马顺起先不理。婢女来报,美娘上吊,他不理,美娘继续上吊,上吊几次都被救下来之后,马顺不忍心了,如她所愿,在府里陪她。看她憔悴得不像话,还绵绵情话无尽,不免心疼,哪有心情理会公事更吩咐任何事都不得打扰他。
这也是他以为皇帝将王振下诏狱,只是做个样子糊弄群臣,过几天就放出来了,并没往心里去。皇帝和张宁悄悄到诏狱探视,他不知情,胡潆带人查抄王振位于城东未完工的府邸,他同样不知情。他一直在府中陪伴爱妾。
王振得知马顺没在,顿时慌了,一骨碌从小床上爬起来,喝令狱卒:“快去叫马顺过来。”
狱卒道:“王公公,你的事儿败露了,请马大人过来无济于事,还是老实些儿,以求全尸吧。”
“胡说。陛下对咱家百依百顺,怎会治咱家的罪”
可怜王振以为狱卒指的是王大酋弹劾的事。他清楚得很,这些对皇帝来说,都不是事,皇帝为平息众怒让他在诏狱呆几天,对他来说已是奇耻大辱。他不知多少次在心里发誓,出去后,一定要将张宁和王大酋下诏狱,折磨得他们只求速死却死不了。
张宁板着脸,一本正经道:“陛下口谕,卿代朕去问他有何未了心愿。你既没有未了心愿,本官就此回去复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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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行刑
午时三刻。王振凌迟于菜市口。
清早,无数百姓蜂拥向菜市口,把菜市口以及周围的路口堵得密不透风。百官下朝后赶过来,车轿过不去,只好让随从护卫清出一条路。来的官员多了,被赶来赶去,离刑场越来越远的百姓火了,大声鼓噪起来。
张宁干脆下车带任荣和高小弟从人群中穿过。他一身飞鱼服,所过之处,百姓退避,倒是走得很快。后面张辅看到,让亲卫挤过来喊他:“张大人等等,国公爷在后边。”
张宁回头一看,张辅骑在枣红马上,居高临下隔着无数黑压压的人头朝他笑,长须随风飘动,乍一看还以为关云长再世。
张宁往回走,人群再次让出一条道。来到张辅面前,他道:“国公爷有什么吩咐”
张辅翻身下马,道:“老夫倚仗一次你这身官服。走吧。”
锦衣卫凶名在外,飞鱼服可比他的麒麟服管用多了。
两人一边走,张宁一边道:“国公爷也来看热闹么”
王振迫害过勋贵没有有。无论文官勋贵皇亲国戚,但凡进京没有孝敬的,弹劾他的,他看不顺眼的,都想办法收拾。一般会罗织罪名下诏狱,进了诏狱,就是进了他的地盘,要怎么折磨全凭他一句话。
被害勋贵的至亲好友为救人疲于奔命,有些求到张辅哪里,张辅曾伸出援手,只是没有救出来。
这还是在太皇太后多次叫王振过去训斥的情况下,要是没有太皇太后时常叫他过去训斥,王振必然肆无忌惮,局面势必失控。
臭小子这是明知故问啊,老夫为你出了多少力张辅瞪了张宁一眼,道:“难道老夫不能来”
“国公爷说哪里话,陛下英明,王振服诛,百姓们跟过年似的,你老人家哪能不来凑热闹”张宁陪笑道。现在不是说话之所,只能扯些废话。
张辅道:“难得在这里遇到你,你送去老夫府中的布匹老夫看了,织得不错。听老夫府上的管家说,每匹布比别的布庄便宜一成,可是真的”
“真的。”
要不然为何老关躲在府里不敢出门那是躲拿货的商贾啊。就算同等价钱,土布也不用卖了,何况他的布又漂亮又便宜可人想尽办法求着要拿货,拒绝的次数多了,不是不好意思吗干脆躲起来得了。
“张宁啊,你要交税,要付妇人们的月例,布匹还比别家便宜,利润从何而来”张辅语重心长道。
身为英国公府的一府之主,张辅不仅会领兵作战,还得为英国公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衣食,日常的人情往来,车马费用操心。这帐嘛,也是懂的。
在他看来,一个织布妇人一个月十五两银子,简直是高得离谱,能给一两就不错了。给这么多,岂不加重张宁的负担
张宁道:“国公爷有所不知,新织机效率高,一天少则织五匹布,多则六七匹。旧织机一天织不到一匹,这当中的差额,就是小子的利润了。”
“你算过帐别被人糊弄了。”张辅停步认真看他。
这是提醒他别上当受骗啊,要不是拿他当自家子侄看待,哪会这样提醒张宁心头一暖,道:“算过,帐没错。”
正因为算过帐,他才让老关降价一成。这个价,他还有两成毛利。光是这一项产出,已经是安乡伯府良田商铺收入的十倍了。
张辅见张宁说得肯定,便没再说什么。
…………
行刑的刽子手秦二是家传的手艺,传到他已是第四代。他接过父亲这把特制的小刀十三年了,从第二年开始,凌迟时就没失过手,总在最后一刀割断犯人的咽喉,犯人才咽气。
已经算是金字招牌了。
今天,他的犯人是王振,这个曾经执掌东厂和间接执掌锦衣卫的权监。
秦二光着膀子,露出饱满的胸肌以及一身健壮的肌肉,看王振的眼光如同看砧板上的肉。
王振本来低垂着头,不知想什么,直到监斩官胡潆坐到桌后,掷下斩首的竹签,吩咐验明正身行刑,他才嘶哑着声音道:“张宁在吗”
对将死之人,胡潆还是很宽容的,道:“你找张宁做什么有什么话老夫可以转告。”
“咱家有话问他。”
胡潆扫了一眼黑压压的人头,道:“去问一下,张宁来了没有。”
皇帝甚至没有提见王振最后一面,胡潆并不担心最后关头会有赦他的旨意。王振拖延时间没用。
张宁和张辅边走边说,突然一个大嗓门喊:“张宁来了没有”
这是找我张宁让任荣去看怎么回事。很快任荣回来,将情况一说,张辅道:“老夫和你一起去。”
张宁很想说不用,王振权倾朝野时我都没怕过,现在更不用怕。可张辅不由分说当先而行,他只好紧随其后。
两人挤进去,王振一眼看到张宁那身飞鱼服,嘶哑着声音大声道:“张宁,可是你陷害咱家”
障扇之事不问清楚他死不瞑目。
张宁扬声回应:“没有人陷害你,完全是你罪有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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