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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干掉白月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千默

    “后天也行。”谢母虽然有些失落,但依然表示可以理解,“小铭也是后天回来,安排在后天他也能赶上。”

    她刚说完,手机响了起来,谢




任务十五(一)
    他很饿,非常饿。

    他已经三天没有进食过了。

    第一天时他被打得躺在地上根本起不来,只要一动就会有鲜血顺着他皮开肉绽的伤口淌下,带走他仅剩的温暖;第二天时他浑身发热,饿得只能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迷糊着就过了一天;到了第三天,他甚至希望那个男人能回来,随便扔给他一个发馊的黑面包,哪怕没等吃完,就会有一顿新的暴打。

    但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回来,外面围着的人正在一边凶狠地叫骂,一边挥舞着比他胳膊还粗的钢管,看着是想把每一个经过的人都给剁成肉酱。

    他按住一只迷路到眼前的不知名虫子,甚至懒得将它按死,直接就塞到了嘴里。这虫子细小得只能塞牙缝,居然也懂得在临死前挣扎。

    他细细地咀嚼完嘴里仅有的东西,渴望这不断的咀嚼能给他带来饱腹的错觉。直到变成渣滓再尝不到一丝味道,他才恋恋不舍地把它吞了下去。他在角落里竭力把自己团成了一团,裹紧身上只能称之为破布的衣服,免得身体的温度下降得太快,在饿死之前就把自己冻死。

    第四天的中午,门口的那群守了一天一夜的人终于厌倦了守株待兔的游戏,再次冲进屋子里来砸了一遍早就破烂的东西,骂骂咧咧地摔门而去。

    直到确定所有的声音都走远了,他才推开身上腐烂变味了的垃圾,从藏身的角落里钻出来,放松刚才下意思屏住的呼吸,小口小口地喘息着。

    饿,还是饿。就像是从脑海里烧起了一把火,让他恨不得破开自己的肚子,把里面的内脏都扯出来吞下去。

    他把胳膊凑到了嘴边,看都懒得看上面的污渍,一口就咬了下去,把温热的血液吸到嘴里,再大口大口地吞咽下去。他得先有力气,才能出去觅食。

    周围住着的都是这个城市里最肮脏的存在,他们就像是一群游荡在下水道里的老鼠,能为了一块黑面包打破兄弟的头,也能为了省下一口馊牛奶,毫不犹豫地就把哭喊着的孩子蒙死。

    他撑着无力的身体走了一会,踏过泥泞的路,竭力在路边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眼睛里,挺直了脊背。

    他要是倒下了,那些等着的人一定不介意帮他“收尸”。

    春风才刚刚吹过这片土地,却连根草都没能留下。也是,才冒出个苗苗就被抢着挖走塞进肚子里了,哪里还能等到它长大。

    他一直走到了荆棘丛前也没发现可以果腹的东西,察觉到身后盯着他的那些视线都已经消失了之后,他终于支持不住地坐倒在了地上,隔着带着刺弯弯绕绕的树根,看见了那边绿茸茸的草地。

    那是有别于他们的另一个世界,是足以把他们这些渣滓杀死的另一片天堂。

    但他要是再找不到吃的,势必就要去地狱了。

    瘦小的男孩再次站了起来,枯枝一样的骨节发出各式声响,他摇摇晃晃地拨开挡在身前的荆棘丛,踏入那片未知的世界里。

    ——

    维多利亚庄园是帝国的皇帝陛下亲赐给同母弟弟克冯塔布里斯公爵的皇家庄园,恢弘的哥特式城堡建筑被庄园里广袤的土地围绕着,即使是骑着马绕庄园奔跑都要花上足足一天的时间。

    而现在,这座接待过多位帝国皇帝的,年代久远而醇厚的庄园却被一群急急忙忙搜寻着什么的仆人们翻了个底朝天。

    系着白围裙的女仆长莉莉安女士简直要焦头烂额了,她焦急地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听着一个个急匆匆地跑来汇报着没找到的仆人,简直恨不得抛弃了该有的礼仪,照着他们的屁股上来一脚。

    “没找到就接着找,不要站在这里等我一遍遍地重复!”满头银发的女仆长忍不住捂住了额头,“哦,我亲爱的克洛丽斯小姐,冬天才刚刚过去,您这么就能这样擅自跑出去呢”

    她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拜了拜,“千万保佑我亲爱的克洛丽斯不要跑到东边去,那里和那群粗俗不讲理的野蛮人只隔了一段荆棘……哦,那群不讲理的人,他们是上帝派来人间的撒旦,一定会吓坏我美丽又柔弱的克洛丽斯的……”

    她的祷告还没有结束,一位男仆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找到了,找到了,马场的老约翰说小姐骑了一匹马,朝着东边去了。”

    他的话才说完,受到了巨大惊吓的女仆长已经虚弱地捂住胸口晕倒在地。

    ——

    秦珂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解了系在马身上的精巧的食盒和水囊,拍了下马,让它自己随意觅食去了。

    她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蓝天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这幅身体在冬天时还真是虚弱,连带着她都只能躺在床上养了半个月的病,都快忘了外面的空气是什么味道。

    肚子里传来一阵饥饿的咕噜噜的声音,她侧着身打开了手边的食盒,里面还热乎乎的糕点散发出了一阵浓郁的奶香味,她正伸手拿了一块,身后草坡的背阴处却突然传出了一阵更响亮的号角声,她探身一看,正好和一双抬起的眸子对视了正着。

    那双黑到不可思议的眸子就像是不知有多深的深井,黑黝黝地看不见一点亮色,却又诡异地发出了和雪地里的饿狼极为相似的深绿色渴望。

    她手里的糕点一下子松了,骨碌碌地滚到了男孩脚边。

    系统突然出声了,机械化的声音还是那么冷冰冰。

    【比尔泽布尔,人类女人和魔王的亲子,融合人魔血液而生,魔力强大,原由母亲在人界抚养长大,对人类有好感,有一个白月光人类。现母亡,受到继父的虐待,平民窟长大,衣食难济,逐渐对人类失去认同】

    【任务内容:在攻略他的同时让他保护人类,站在人类一方】

    秦珂忍不住吐槽,明明之前她还准备去梦里拯救谢清,结果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又换了个攻略者。“系统你也太坑了,谢清怎么办”

    【没关系,宿主可以当这是中场休息,反正谢清正沉睡在梦中,没有很大危险】

    “那他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吗”

    【宿主不用担心,在理论上说,这几个任务可以全是平行世界,宿主完成现在这个任务再回去攻略谢清也是一样的,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秦珂:“……”

    ——

    比尔泽布尔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掉在地上的玫瑰奶糕,那个颜色干净得像是冬天里刚落下来的雪的东西,带着一股奇妙的味道,像是在记忆深处里,曾有人偷偷塞到过他嘴里的糖块。

    他不自觉地咀嚼了一下,试图咽下嘴里分泌出来的口水,却只尝到了刚刚胡乱嚼过的草根的苦涩。

    看起来是能吃的黑乎乎脏满了污泥和血渍的手伸向地上的奶糕,正



任务十五(二)
    “听说荆棘那边的人,身上披着铠甲,手里都有这么长的剑,骑着高大的马一圈一圈地巡逻,看见有靠近的,连句话都不问,直接就把你戳死了,挂在城楼上晒成干尸……”

    这是他唯一一次被继父带到酒吧时听见的一个人说的话,他们那时正在说着那片城堡里搬来的新主人,那是一个即使把他们东区的垃圾都杀光,都不会受到惩罚的一个贵族。

    他在原地愣了下,迅速地朝左右看了眼,挑中左边一棵枝叶茂密的歪脖子树,不高的树让他很快就爬了上去。

    他趴在粗壮的树枝上朝着下面看。骑马来的人是秦珂,手里没有很长的剑,只有他上次见过的装着小白块的盒子,以及和他身上一样的水囊,不过都要比上次的大了不少。

    她下马走到了他之前站着的位置,弯下腰从荆棘丛里解下了一个小包裹,里面装着的东西和她现在拿来的一样,就是味道有些不同。一个闻起来更好吃,一个更熟悉。他忍不住就在树上吞了一口口水。

    树下的女孩的嘀咕声随着香味一起飘在了他周围,“真是的,还真是从来不来拿吃的,难道最近都吃得饱”

    这是给他的吗

    男孩对摆在面前的巨大诱惑还存有疑心,忍住了扑下去大吃一顿的**,咬着舌尖在树上等着。

    只要她走了,只要她走了就好。

    树下的女孩把新的事物装回到小包裹里打算挂回去,系上的时候手抖了一下,锋利的荆棘划破了她柔嫩的皮肤,鲜红的血液一起涌了出来。

    他忍不住吞了一大口口水。

    安静的环境里,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动了树下的人,秦珂抬头看过来,碧绿色的眼眸一下就看见了躲在树荫见的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是你,你终于来了。”

    被发现了,男孩也就不再躲下去,活动了一下身体,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深黑色的眼眸僵硬了一下,目光硬生生地从突然站起身来的人身上,转到掉到地上的食盒和水囊上。

    她的血的味道,比他自己的都要好。他好饿,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饿。

    他朝着地上的盒子扑过去,直接打开抓了一个塞进嘴里,又飞快地拧开水囊喝了口,接着再塞,再喝水……

    秦珂本来想过去让他吃自己带的新鲜的,看见他进食的速度很快,身体还因为她的靠近而猛然僵直,明智地把嘴里的话吞了下去,掏出随身的手绢捂住伤口,不再打扰他。

    没有真正尝试过饥饿的人,根本不知道饥饿会把人逼到什么地步。

    空气中的血腥味淡了许多,比尔泽布尔疯狂进食的速度也就慢了下来,把盒子里的最后一块小白块吃完,水囊里的最后一滴牛奶也喝完之后,他看了眼还绑在荆棘丛里的小包裹,终于抬头看了眼坐在两步之外的女孩。

    她这次穿的是另一套裙子,浅蓝色的华丽裙摆上绣着金色的线,连在被遮蔽住了不少光芒的地方,都还在闪烁着自己的光芒。

    他知道那是金线,是即使是一个手指长也比他们的命还要贵的东西。

    “你还没吃饱吗”秦珂注意到他停留在她裙摆上的视线,以为他又要开始挖草吃了,“荆棘丛里的那些也是给你的,你拿出来吃没关系,不过最好还是不要一次性吃太多,会不舒服,对身体也不好。”

    突然吃太多会吐的,他知道。

    男孩移了视线,转到她一直捂着手绢的地方,潮湿的空气里还是有一些不断漏出来的血腥味。

    他舔了自己突然尖利起来的虎牙,发出间断的几个残破音调后,终于能说出完整些的单词,“你……流血……还……”声音暗哑而又破碎,显然是好久没有开过口。

    秦珂愣了下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眼伤口,对着他温和地笑了下,“没关系,再过一会就会愈合了。”

    这具身体是标准的贵族小姐,金发碧眼,肤白体弱,而且血小板的容量似乎还偏少,虽然不至于到血友病的地步,但是受伤之后,伤口凝血的速度,要比正常人慢上许多。

    好在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照顾,受伤的机会少之又少。但是秦珂还是喜欢健康的身体,能跑能跳就最好了。

    她看了眼绷着神情的男孩,觉得能让对方主动开口和她说话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我叫克洛丽斯,住在这个庄园里,你呢,你叫什么”

    她的问题让男孩疑惑了一下,他似乎是很用力地想了想,终于断断续续地挤出了几个字,“比尔……泽……泽布尔。”

    “比尔泽布尔。”秦珂重新念了一遍,微微上扬的尾音和少女特有的音调让这个的单词仿佛也增色不少,“这个名字的意思好像有伟大的意思,高大的魔法之王,比尔泽布尔,给你起这个名字的人,一定很喜欢你。”

    如果是有着别人守护的比尔泽布尔,一定会比现在生活得好。不过没关系,现在有秦珂,她一定会让他感受到温暖与爱的。

    “喜欢”男孩皱眉,显然是不理解这个词,他的主要心思还被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困扰着。

    她还在流血,而且脸色也越来越白了。

    他猝然伸手拽过秦珂捂着手帕的手,掀开了盖在上面的手帕,在迷人甜美的血腥味里,低头张开了嘴。

    秦珂本来要抽回手的动作在感觉到他不过是在轻触她的伤口时,不由得暂停了,凹凸不平的触感在摩挲过她洁白的手背时被不断放大,细微的痒意仿佛直直地传到了心里。更不要说对方还时不时地触碰已经流出来的血液。

    她不由自主地就挣扎起来,“比尔泽布尔,放开我的手……”

    被呼唤的人恍若未觉,握着她的手愈发用力,肮脏的手上十分紧绷,都透出了青灰的颜色,像是极力在忍耐着什么就快要压制不住的渴望。就连脖子也涨得通红,一根根青筋愈发地显眼。

    “克洛丽斯小姐!”

    一阵惊呼声突然传来,接着秦珂就被大力拉开,锋利的长剑直直地就指向还跪坐在地上的比尔泽布尔,抬头看来的男孩嘴角还带着未干的血迹,被他飞快地伸舌舐去。

    “不过就是一只肮脏的老鼠,居然也敢袭击克洛丽斯的小姐,我一定会把你的尸体挂上城墙,让所有人都见证你的死亡。”

    来的是负责巡逻的铜甲骑士队,举剑的队长暗自庆幸着自己所撞上的好时机,救了这位尊贵的小姐,说不定连皇帝陛下都会知道他的功绩并予以表彰,显赫的成绩会让银甲的那群人都嫉妒不已。

    仿佛是想到了自己受封时的画面,年轻的队长迈克更加得意,轻蔑地用剑尖挑起了眼前这个肮脏老鼠的下颚,戳破他肮脏的皮肤留下鲜血来刺激他的快感,“准备受死吧,肮脏的渣滓……”

    “住手!”

    秦珂推开死死挡在她身前的几个骑士,微微喘着气拉着比尔泽布尔,把他挡到身后,抬了下巴倨傲地看着队长就指在她跟前的剑,“骑士守则里,教导你可以将剑尖对准主人了吗”

    迈克手一抖,仓皇间收了剑单膝下跪,语调都在发抖,“不是,克洛丽斯小姐,我只是在处决伤害您的人……”

    “他并没有伤害我。”秦珂握紧手,掩藏住完全恢复如初了的伤口,看着那群还在眼前呆着不动的人,“你们还在这里,是想让我去告知大骑士长霍利阁下,说他手下的骑士玩忽职守”

    迈克僵直了身体,躬身告退后立即就带着骑士队的人退下,走开几步后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眼,正好对上那双乌黑得像是深井的眼眸,里面看不见一丝一毫的光亮,平白就让他打了个寒颤。

    铜甲骑士队的人一走,秦珂知道自己也不能在这里多呆了,不说他们回去会遇上些什么人,就是她不在的时间一久,莉莉安女仆长也会发现,到时整个庄园都会鸡飞狗跳,她的耳朵又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得消停。

    她回头看了眼不知何时又和她拉开了几步距离的比尔泽布尔,柔和了脸上冰冷的神色,“你想和我回庄园去吗”

    男孩抬头看她,纯黑色的眸子中的戒备似乎削减了不少,连之前会藏到身后的水囊也只是拿在了手里,像是还没想明白她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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