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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干掉白月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千默

    “我想你和我去庄园里住,那里有吃不完的面包和牛奶,你想吃什么都可以。”秦珂直接就抛出了最诱人的诱饵,看着站在树荫下狼狈又瘦弱的孩子,他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只剩下一点淡淡的粉色。

    比尔泽布尔理解了下她的话,明显吞了口口水,却还是摇头拒绝,“不……”

    他看着眼前的人,目光从她的华丽的裙摆慢慢地移到她的脸上,正好对上了那张温柔的笑脸还有些黯淡下来的碧绿色眸子,竭力想着词来为自己解释,“答应了……不走,不去别的地方。”

    他的话说得没头没尾,秦珂却知道是那位人类女人也是光明圣女,在临死前曾让他答应就呆在他继父身边,不要擅自去别的地方。

    无非也就是担心他去了别的地方,被发现了身份死于非命。那个继父虽然混蛋,但在整个东区的人看来,他的出身至少是不会被怀疑的。

    秦珂尊敬那位在众叛亲离后还坚持着生下孩子的圣女,明知眼前的孩子将会是她耻辱经历的最好证据,却还是悉心地照顾着他长大,没有将那些无辜的罪名加诸在他的头上。不迁怒,这说着简单,可又有多少人做得到。

    “好吧,”秦珂借着身高的优势摸了摸男孩脏兮兮结成一团的头发,似乎一点儿都没发现自己的白皙的手心里被蹭上了大片的污渍,“那我还是每天来这里给你送吃的,你自己挑有空的时间过来拿。”

    比尔泽布尔看了眼她手里被蹭上的脏东西,又看了下手里握着的水囊,想到刚才长剑下她护在自己身前时的背影,迟疑着点了点头,低低地“嗯”了声。

    一路走回去那个破败的房子时,满身狼狈的男孩都还在想着她最后的那个笑容,温暖得就像是上上个冬天时他曾晒到过的那次阳光,没有火烧一般的饥饿和疼痛,也没有充斥在耳边的各种叫骂,只有流淌过四肢百骸的温暖。




任务十五(三)
    外面的大雨还是没有一点停止的迹象,破败的房子到处都在漏水,从天花板上流下来的脏水浸湿了本就**的杂物,散发出让人难以忍受的味道。

    他开了门走出去,临近几间房子的人也站在门外,借着小小的屋檐,躲避着外面的大雨和屋内让人绝望崩溃的气息,看见他出来时,有几个眼熟的人明显愣了一愣,又去看向他身后破败的房子。

    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问过半句。有几个想凑在一起嘀咕的,在看见男孩那双黑的不可思议的眸子后,不约而同地就住了嘴。

    比尔泽布尔一路慢悠悠地走向荆棘丛边,虽然仍能感觉到火烧火燎的饿意,但脚步却不像之前一般无力地虚浮。

    大雨一直都在下,过大的雨点打在地上发出嘈杂而单调的声音,甚至都有些盖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见那个绑在荆棘下的小包裹,只能凭着动作摸索。

    手上被割出来的伤口散发出让他觉得更加饥饿的血腥味,又快速地被雨水冲淡,砸在地上看不出一丝的痕迹。

    居然不是个小包裹。他解下那个有些大的包裹,拿出来时被荆棘划了下,破开了口子里露出里面多出来的东西——一套灰扑扑的衣服,外面是和他身上一样的粗痳,里面却细细软软,柔顺又熨帖。

    这是给他的不但给吃的,还给衣服

    单薄又瘦弱的男孩坐在荆棘丛边,大雨将他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彻,而他就那样坐在满是泥泞的地上,对着手上握着的一套衣服呆呆地发愣,连就在手边的食盒和水囊都没有顾及。

    “好啊,你小子,我说最近怎么不是一副快被饿死了的样子,原来是在这里有了东西吃!”

    突然出现的粗哑男音快速伸手拿走了他脚边的包裹,打开盖着的水囊就仰头喝了一大口,从水囊里飘出的香味让他身后跟着的几个男人都咽了口口水。

    喝了一口的男人更是惊异,“这是鲜羊奶!”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水囊上的标志,看清后差点就手软到将水囊砸到了地上,“这是塔布里斯公爵的家徽!我昨天就看见这小子身上藏着一个!”

    周围的人都诧异地去看那个刻印在奶白色的羊皮水囊上的标志,喝了一口的男人更是畏惧着将水囊死死扣上,猥琐地看了眼被雨幕隔得根本都看不见的城堡,腿一软就要匍匐在地。

    “还给我。”

    比尔泽布尔口齿清晰地说出了话,握着手里的衣服站起身,深黑的眸子牢牢地锁着还拿着水囊和食盒的人,又重复了一遍,“还给我。”

    “这根本就不是你的!我们都看见了,是你从那个荆棘下偷来的!”男人嘶声力竭地叫嚷起来,眼睛一转就想到了好主意,故意大声地说给身后的几个人听,为自己拉来同盟,“我们都是看见了他在偷窃,把他抓住交给公爵大人,他一定会奖赏我们,说不定还会有金币!”

    说到金币时,他又回头示意地看着身后的人,“我们都会有金币!”

    比尔泽布尔根本没听他在说着什么,他只看见了他的食物被别人拿在手里,也只想要把东西拿回来,“还给我。”

    尾随而来的几个人立刻就在金币的鼓励下达成了共识,带头的男人把食盒递给了另一个男人拿着,有了底气后,他看见那双有些诡异的黑眸时都失了畏惧,颇有几分不屑,“说了这不是你的,你想要,你有本事就来抢啊。”

    他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笑得得意极了,“你来抢啊。”

    身后的人爆发出一阵大笑。

    然而这笑声还没有持续几秒钟就戛然而止了,他们几乎是惊恐地看着脚下不断蔓延开来的,逐渐失去了鲜红的色泽的血液,又呆愣着看了下身前还睁着眼死不瞑目的男人。

    比尔泽布尔从男人的脖子上抬起头来,嘴里还留着一大块肉和飞溅到的血迹,一双黝黑的眸子更加地暗沉可怖,透出丝丝的红光,头顶上也不知何时长出了两个尖角,带着繁复幽深的花纹。

    他把嘴里的一口肉吐到地上,立刻就盯上了手里拿着食盒的男人,第四遍重复了之前的话,“还给我。”

    被他盯着的男人哆嗦着再说不出话来,脚软地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根本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只能死死地抱着手里的东西,将它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耐心耗尽的男孩再次冲着人扑了过去,而那个软倒在地的男人不知从哪得了力气,连滚带爬地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在堪堪要被抓住衣角的瞬间,逃命般朝着来时的路飞跑而去。

    雨越下越大,屋内几乎都变成了一个容器,积攒着污秽至极的雨水,东区只要还能动的,就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在无聊之中就看见了那个抱着一个盒子朝着这边飞奔而来的人。

    他身后追了个瘦小的男孩,更远的地方还有几个狼狈的男人,像是在逃命,却又不敢距离前面的男孩太近,三三两两地就尾随在后面。

    这奇异的场景吸引了大部分人的视线。

    疯跑着的男人看见这么多的人顿时就松了口气,抓住时机将手里的食盒朝着男孩的方向狠狠一掷,上气不接下气,“他……他是……恶魔……”

    精巧的食盒摔在地上,跌得四分五裂,里面雪白的小方块都掉落出来,在泥泞的土地上滚了几圈,完全变了颜色。

    男孩停住了脚步,看着眼前的小方块,颇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恶魔!”被一路追赶着的男人终于喘回了气,指着男孩头顶的两个牛角,“黑发黑眸,牛角,他是恶魔!”

    他看着周围呆愣着还没反应过来的人,激动得连声音都支离破碎,“你们不是都想活吗他已经杀了一个人,直接咬断了他的脖子!你们要是不杀了他,这里的人谁也活不了!”

    话音还未落,男孩已经敏捷又凶狠地将他扑倒在地,黑透了的眸子带着血光看着他,一字一顿吐得很是清晰,“你弄脏了。”

    他慢慢地宣布着对他的审判,“你弄脏了,还赔不起。”

    男人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说出口,就像之前那个男人一样,大睁着眼,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就这样失去了性命。

    比尔泽布尔抬起头来,正想要吐掉嘴里沾上的鲜血,就看见周围的人已经惊惧着围上前来,握着手上木棍菜刀或者柴刀,抖着手看着他。

    他的视线掠过这些人,看向就掉在不远处的衣服,灰扑扑的被一个男人踩在脚下,整个浸到了污水之中。

    而那些掉在几步之外的糕点,已经在践踏下再也寻不见踪迹。就连他手上握着的水囊,上面沾着的鲜红色的血液在大雨的冲刷下还残留着痕迹,再无原先洁白的色泽。

    原来,不属于他的都是留不住的。

    他刚动了一动,一道夹着狠劲的风就直直地逼向了他的后颈,他连反应一下都不能,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

    秦珂烦躁地从马背上下来,随手就将马鞭扔给侍候在侧的马奴,拎着已经有些坏了的奶糕和羊奶就朝着厨房走去。

    比尔泽布尔已经两天没有来拿吃的了。

    他当时明明答应了,应该不会出尔反尔不来拿的。是不是……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情,毕竟看他狼狈的样子,吃不饱也穿不暖,他住的地方的条件一定不会很好。

    秦珂一边避开几个女仆走向厨房后面,一边就在心里想着可能的理由,比尔泽布尔的那个继父,不用看都知道很不靠谱啊,他会不会回去就挨了一顿打,疼得都爬不起来了还是最近都吃得饱,也就懒得来拿东西吃了

    念头在脑海里转了几转,秦珂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不是没想过直接去把人带回来,可一是之前提议时就被他拒绝了,她硬要把人带回来,还可能会产生反面效果;二是她如今的身份太过显赫,身边的人一群又一群,比尔泽布尔在她身边,被发现身份的可能性会大大提高。

    要不,就找个近点的地方让他呆在那边,注意些不要让他对人类产生坏的观感,再找个好的老师好好地教着

    权衡来权衡去都想不到一个好办法,秦珂刚转过一个转角,就听见了有人在说话。

    “……那个恶魔,听说把亲生父亲都杀了,脖子上咬出一个大洞,就泡在房子里,整个房子都成了一个血池……也不过就是十来岁的样子,真的是只有恶魔才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城里的人都说要把他烧死呢……”

    说着话的女仆正要多说些那恶魔的残忍行径,墙角就转出了一个人影,碧绿色的眼眸盯着她,“烧死什么时候在哪里”

    “就在今天下午,在大广场。”

    女仆呆呆地回答了,被身侧的女仆一拉,才回过神来,立刻就跪倒在地,“请克洛丽斯小姐原谅,原谅……”

    她还没说出什么来,微微抬了下头,身前早就没了人影。

    ——

    比尔泽布尔动了动被绑得有些发麻的四肢,束缚着的铁链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在祭台之下忙着堆叠起浸透火油的木柴的人们就像是被惊骇到一般,停住了动作直愣愣地抬头看着他。

    那些目光里有畏惧,有鄙夷,有戒备,也有厌恶。

    比尔泽布尔停住了动作,从昨天醒来后就折磨着他的饥饿已经消耗了他仅剩的力量,连头上冒出过的牛角都失去了踪迹,没有鲜血的补充,他连动下手指都费劲。

    “看什么看,快点接着动作,一定要在太阳下山之前把这个恶魔烧死!”挺着滚圆的肚子的男爵挥舞着手里的马鞭,直直地就抽到了他跟前一个瘦削的男人,男人踉跄了几步,抱着木柴点头哈腰地跑开了。

    搭建起来的祭台在赶了一整天工后,终于在傍晚时搭建完成,大肚子的男爵举着火把站在柴堆前,像是个攻占了高地的将军,看向顶端被绑着的人时都带着不加掩饰的得意。

    “城民们,今日我们要在这里见证一件大事,一件足以记录进帝国的历史的大事!”他举着火把转了个身,差点没稳住重心栽在了那堆木柴上,“



任务十五(四)
    “好了,莉莉安,”秦珂冲着忧心忡忡的女仆长笑了下,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事,一边就回头看向正把比尔泽布尔从车上抬下来的几个男仆,“把人送到我旁边的房间。”

    在前面走的男仆突然在台阶上绊了一脚,带着整个简易担架都倾斜了下,比尔泽布尔细瘦的手臂从盖着的薄被中掉落出来,无力的样子像是到了秋天枯黄下来的落叶,手臂上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却在眨眼之间就慢慢愈合。

    秦珂立刻上前一步握了他的手,把他的手臂放回到薄被之下。

    “小心点。”

    莉莉安女仆长看了眼那个被带走的男孩,又看向仍不放心抬脚就要跟上去的克洛丽斯小姐,想都没想就上前拉住了她的衣摆。

    “克洛丽斯小姐,您不该对这样的人过多的关注,您的身份……”

    “我的身份不需要你来提醒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秦珂拂开她抓在裙摆上的手,“莉莉安,你是我母亲留下来照顾我的人,不是她用来限制我的人。”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瞬间就低落了语调,带着几分极力压抑着的伤心与无奈,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母亲逝去后我就一直没有朋友,难得就这么一个……”

    她的话还没说完,莉莉安就握了她的手,眼里含着隐隐的泪花,“我可怜又柔弱的克洛丽斯小姐,我竟然这么无礼地提起了您的伤心事……”

    女仆长很快就想到了那个在偌大的房子里独自成长的孩子,想起那个在夫人床前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来的孩子,又想到那张陷在病床中苍白无力的小脸,果断地就把各种顾虑抛到了脑后,“您只管上去吧,那位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受了多重的伤,”银发的老太太握紧了拳头,斗志昂然,“不管有什么问题,莉莉安都会帮您的!”

    秦珂微微地笑了一下,还是苦肉计好用啊嘿嘿。

    ——

    秦珂开门时就看见躺在床上睁着眼看天花板的人,男孩瘦小的身体陷在绵软的被褥之间,并没有什么起伏,远远看去都不知道那里躺了一个人。

    跟在她身后的女仆鱼贯而入,把手里拿着的各式东西摆好放在桌上,不着痕迹地抬了眼去看躺在床上的人。

    他们说的恶魔就是这样的瘦瘦小小的,感觉随便哪个人就能把他撂倒,又怎么能咬死两个东区的成年男人呢,八成就是那个爱吹牛皮的男爵自己编出来吧,还敢大张旗鼓地要把人烧死。

    进来的女仆对了个眼色,放下东西就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急着向那些还在各处忙活着的人透露最新的消息。

    比尔泽布尔在最后一个人关门出去后,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身上的伤痕已经好得七七八八,最严重的地方都只剩下结起的痂,只是之前吃进去的东西又在恢复的消耗中磨损殆尽,只余下最熟悉不过的饥饿感。

    他探身抓了食盒里的糕点塞进嘴里,正想去拿水囊时却发现那个最常见的水囊不见了踪影,旁边倒是放着一个亮闪闪的杯子。

    里面的液体有些熟悉,他谨慎地探过去闻了闻,确定和之前在水囊里喝的一样后,才凑过去喝了一大口,咽下了嘴里的东西。

    动作重复几次之后,他再探头过去时,里面的液体就没有那样容易喝到嘴里了,他看了眼一旁坐着的人,表情里隐隐地就透出了几分乞求。

    秦珂过去帮他端了杯子,倾斜了杯口方便他喝,一边就指了指摆在餐盘上被忽视到底了的牛排,“你可以试下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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