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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两小医女(上)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绿光
因为,她实在不想再当神棍了!
她明明有一把好医术,可偏这重阳城就没有女坐馆大夫,累得她沦落成下流神棍,一想到往后得背着神棍之名度日,她就觉得委屈。
不管怎样,换个地方总是新的开始。忖着,偷觑了男人一眼,说服自己骗完最后一回,然后换个地方重新生活。
第三章多事惹祸上身(2)
裘化真正暗自下定决心时,便听男人近乎冰冷地启口,“到底看不看得见?”
“看得见!”她没好气地应了声,顺便指指他身后的颜奎。“今儿个我遇见他时,他身边有个姑娘还托我捎话呢,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他。”
她这话说来压根不心虚,只因她确实是看得见。如果他要求的只是这一点,那么她就不算骗了。
花世泽眉头微扬,身后的颜奎随即低声道:“侯爷,这姑娘分明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她的话信不得。”
裘化真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我都代她捎话了,你竟然说我是招摇撞骗的神棍?”
“那好,你说,要你代为捎话的人是谁?”颜奎轻哼了声。
裘化真张了张嘴,真是无言了。“我怎会知道她是谁?难不成我还得先问过她姓名户籍不成?”就说嘛,何必浪费唇舌捎话,分明就是吃力不讨好还惹人嫌,简直莫名其妙了她。
“姑娘既然说不出那人是谁,这又怎能证实?”
“要是我能画出她的面貌呢?”
“那就等姑娘画出,便知真相。”
裘化真简直快气炸了,连馒头都不吃了。“好,就等我画出来,届时我再看你要怎么谢我!”
“在下等着。”颜奎撇嘴笑得寻衅。
裘化真见坐着的花世泽不再发话,索性起身。“告辞。”看来,她必须好好思索,要怎么亲近这个男人。
易水走回食堂,低声道:“侯爷,该歇息了。”
花世泽起身,跟着候在楼梯处的小二上楼,直到进了房才启口,“颜奎。”
“是。”
“那位姑娘对你说了什么?”
颜奎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正色道:“那时我上客栈买酒菜,她适巧从我身旁走过,她说,有人要我代为捎话,一切安好,勿念。”
身旁的易水不解地扬眉,便听花世泽又问:“什么意思?”
“小的也不明白却也不打算追问,因为那位姑娘尚未出现前,客栈里正对她议论纷纷,说什么她能隔空取药,将药塞进犯哮喘的病患嘴里,当场药到病除,又说什么按了按胸口,昏厥的妇人马上清醒……重阳城里的百姓几乎当她是仙姑了,只差没对她跪地膜拜,可依属下所见,不过是神棍之辈。”
“喔?”
“侯爷方才也瞧见了,她的态度轻慢,对方才那男人所言分明是虚实掺半,明显就是个骗徒。”
“我不在乎她是不是神棍,我只想知道她看不看得见鬼魂。”花世泽淡声道。
“侯爷……”
“你俩素不相识,她却兀自与你搭上话,非坑蒙拐骗,未贪图你的钱财,你认为她的居心为何?”花世泽反问。
颜奎不禁怔了下,但还是不死心地道:“也许她只是尚未找到机会下手罢了。”
“要是缺了机会,方才就是绝佳的机会,她低声下气都来不及了,岂会对你怒目相向?”
这话一出教颜奎顿住。这说法也通,但不知怎地他就是不肯不愿信了那姑娘。“侯爷,不管如何,我是不信她的,好端端的,我身边怎会有个姑娘要她代为捎话来着?”
倒不是他天性防备,而是他莫名地排斥神棍一类的人。
“……会是颜丽么?”静默的空档里,易水突地轻吐出一个人名。
蓦地,颜奎一双大眼微瞠,愣愣地看向易水。
太久没听人道出这个名字,而他是存心忘了这名字,才不会记得深镂在心间抹不去的痛。
房里一阵静默,没有人吭上一声,突地不远处传来碰撞声伴随着细微的求救声,颜奎尚不及反应,便见花世泽已经开门循声而去。
“侯爷!”颜奎喊了声,随即跟着花世泽身后狂奔。
已经不知道有多久不曾见过侯爷如此奔跑,这是好事,可一想到是为了那个假仙姑,他心里就是不舒坦。
侯爷向来就不是个好事之人,当年也正因为如此错过解救柳九的时机,从此耿耿于怀,如今不过是一丁点细微的声响,便教他不假思索而去。
与他并肩而行的易水睨了他一眼。“难道你不知道侯爷一直想再见柳九姑娘一面,一如你很想再见颜丽一面?”
颜奎不由得停下脚步,半晌难以回神。颜丽,他的七妹,唯一的同母妹妹,从小体弱,是他捧在掌心里疼惜着的。若不是柳九医术高超,若不是柳九能一直延着小七的一口气,他对柳九一点好感皆无。
那年,柳九被淹死在宫中湖泊,同年,因无人为小七施针,小七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他没能赶上见最后一面,咽下了悔恨,之后如往常度日,但谁都不知每当他一人独处,他就忆起小七那总是苍白却又温柔的笑脸。
而她却说,有个姑娘要她代为捎话,说一切安好,勿念……
难道那个假仙姑真能看见什么?
二楼离楼梯口最远的一间房,里头一片狼籍,桌倒柜翻,地上还有着一滩滩怵目惊心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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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当场白了脸,心疼家具损失无处索赔。
而裘化真脸色比躺在床上的男人更苍白,几乎可以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要不是她正在作画,碰巧教她听见外头不寻常的脚步声,提早翻桌挡人兼放声尖叫,否则等那行人行动开始,她早就尸首分家了。
花世泽淡淡瞥了眼房内,目光落在裘化真脸上,思索一会便朝易水使了个眼色。
易水叫住了掌柜的。“掌柜的,这十两银子当是我家主子赔偿你的,顺便再替这儿的客人换间房。”
掌柜的正愁着,听他这么一说,随即眉开眼笑地道:“这事好办,小的马上处理。”
“不成,这人现在还动不得。”裘化真想也没想地道。
“为何?”花世泽淡问着。
“这人还昏迷不醒,而我正对他施针,现在要是动他,入针点一旦松动就会止不住血,气血不畅,他就活不了了。”
“施针?”花世泽走到床边,果真瞧见躺在床上的男人,从胸口一直到下腹,插上了不少银针,而左肩上的伤几乎划至胸口,可见伤势之重。他浓眉微扬,看了裘化真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为何不灸?”
“灸能补能泄,而此人身受重伤,失血过多,就怕补不足泄,故先止血顺气再配以药材,待清醒后再酌量而灸。”裘化真不假思索地道。
“姑娘医术不俗。”
“……医卜本一家,算不上什么。”其实她很想大声地说:我是大夫啊!可如果想得到他的信任,恐怕得暂时再当神棍。
想想,真呕!
“姑娘与这个男子又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我只是很……”硬生生将倒霉两个字咽下,再启口,“昨儿个刚好在前往客栈的路上遇到这位身受重伤的公子,如今我暂住在城南赖府,不便带他进赖府,只好先将他安置在客栈里,不管怎地,总是得先医好他身上的伤。”
说来,她真的不是普通倒霉,昨儿个嘴馋得紧,哪怕已入夜还是坚持到客栈买馒头,谁知道半路上就遇到这位公子,不想救的,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只好想法子将他拖到客栈,让掌柜的差人将他给抬进房,连累她守了一晚,早上才回赖府睡了两个时辰,便又赶过来看他伤势是否稳定。
正因为如此,今儿个才会遇到他们主从三人。
“姑娘可与人结怨?”
“呃……”这个问题相当微妙啊,她不怎么确定。
“我明白了。”花世泽一贯淡然。
喂,你明白什么了?裘化真无声问着,见他主从三人站在一块,其中一人偷觑了她几眼。
看什么看,以为现在服软姿态低,她就会对他好声好气吗?错了,她是个记仇的人,怎么对她,她就以牙还牙!
哼了声,收回目光环顾屋里,她忍不住皱鼻。这血腥味呀,到底要多久才消散得了?无奈叹着,顺手拉起一张椅子,瞥见地上有个香囊,她拾起一闻,瞧着上头精致的凤凰绣纹竟被利刃划破。
一凤一凰的凤凰于飞……蓦地,她眼前晃过一幕,是一只玉上凤凰在她面前不住的晃动……
“侯爷,若是依进门时所见,那几个人并非正统练家子,而持刀者直往里而去,目标该是床上那个男人。”易水轻声道出他的看法,身后突地传出声响,他侧眼望去,就见裘化真险些跌坐在地。
易水无意伸出援手,却见自家侯爷从身旁闪过,正意外之际,只见侯爷拿走了她手中的香囊。
裘化真愣了下,抬眼望去,正巧对上花世泽那毫不掩饰的嫌恶之情。
现在是怎样?她做了什么惹他嫌的事了?
“几位爷,这儿要稍作打理,要不请三位爷先回房,我在隔壁另辟了一间房让姑娘暂歇。”掌柜的见小二找来几个杂工,忙不迭哈腰恭请。
花世泽率先走出房,颜奎和易水随即跟上。裘化真无奈叹口气,瞄了眼床上的男人,只得先到隔壁房歇息,哪知房门都还没掩上就被推开。
她无言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再见他大方地踏进她暂歇的房,只能万分不快地跟在他身后,然后抢先他一步坐下。
身分尊贵又怎样?要搞清楚,有求于人时该摆什么姿态。
颜奎想上前喝斥她,却被易水拦下,花世泽倒是不以为忤,在她面前坐下后,开门见山地道:“你能否在我身边瞧见什么?”
“两个男人。”裘化真十分配合地道,见他那双漂亮的眸微眯起,她随即指着他身后。“两个男人,没错啊。”
别认为她是在寻衅,她纯粹只是累了,懒得多维持表面功夫。
“我问的是,你可有在我身边瞧见任何鬼魂?”花世泽目光冷了,嗓音更冷。
“没有。”她快人快语,完全不拖泥带水。
要问在场有几个鬼魂,她可以直接回答两个,而且就是她认识的那两个,就在门外;书生一脸看热闹的欠揍表情,小清则是退得远远的,瞧也不瞧门里一眼,不知为何,打从她见到这个家伙之后,就一直避得远远的。
“颜奎身旁呢?”
虽说她不知道颜奎是谁,但她猜是她今天搭话的那一个。“没有,她已经离开了,许是她只想交托那一句话,说完自然是归黄泉了。”
颜奎闻言,神色微变了下,却不允许自己提问,就怕自己着了道。要知道这些术士神棍最本事的就是掐住人心的弱点,人的心一有渴望,就让他们找到了缝隙,接下来就任他们宰割了。
“所以……流连在世的魂是因为有执念?”
裘化真发现他的脸色更沉了,便拿出几分精神探探他的底。“一般来说是如此,恨、怨、念、情等等都是执念,是亡者对生者最后的依恋,教魂魄离不开阳间,一旦解了执念,自然就会入黄泉。”
这是小清说的,肯定错不了。她边说边打量他的神情,在心里不断地反复推敲,猜想着他想找的是谁,想看的是谁,又是否与他手上的香囊有关。
凤凰于飞……那是女子赠与他的定情物吧,所以,他想找的应该是个姑娘家。
“你认为,我想找的是谁?”
裘化真笑了笑,纤纤长指指着他手上的香囊。“凭着香囊,我会认为你想找的是个姑娘家。”这般简单的推论,反而显得她真诚,是吧。
反正,他是问看法,又不是问她能力。
“而她未跟在我身旁,意味着她已不在阳间?”
“……这倒也不一定,阁下是个阳气极足的人,怕是她想接近也不容易。”嗯,小清退得那么远,感觉那么害怕,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
“那么她还可能在哪里?”他冰冷的面容有着一丝渴望。
裘化真垂敛长睫,思索了下,谨慎启口。“那得先知道她是如何亡故。”人嘛,无缘无故想见鬼,要么是至亲,要么是没见上最后一面,未能见上最后一面,若非急病,那就是……遭人杀害。
她这一问,是在替自己铺路,毕竟总要摸清底细,她才能拐得理直气壮。
第四章前有狼后有虎(1)
花世泽微眯起眼,身后的颜奎和易水皆若有所思地瞧着她。
半晌,花世泽才启口,“如何称呼姑娘?”
“奴家姓裘。”他没正面回答,她也不急。
“裘姑娘,夜深了,不方便再叨扰,不如明日再聊。”
“好啊。”
“告辞。”
“等等,阁下还没告知姓氏,总不好让我你呀你呀的叫吧。”喏,让她秤秤他的斤两,看值不值得她再冒险一回。
花世泽回头看着她,似笑非笑道:“在下威镇侯花世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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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见,侯爷。”她笑吟吟地道。
花世泽蓦地怔忡起来。听似平凡的一句话,可这句话却是柳九与他说过最多回的一句话。而她,眉眼间无一处与柳九相似,为何这说话的口吻,这扬笑的神情,全教他仿佛见到了柳九?
但怔伸也不过是刹那间,在他收回目光时,早已将情绪敛去。
回房的路上,颜奎不禁低声道;“侯爷:那丫头说起话来皆透着试探。”
“你当我不知道么?”花世泽淡道,独自进了房。
一个颇具心机的丫头,态度大方又恁地胆大,听见他的头衔神情不变,与他对视,敢与他较量……如果,她真瞧见亡者魂魄,他会不择手段将她带回京城,但若她是骗他,死也怨不得他。
他此生,已经不愿再遭骗。
待花世泽一行人离开后,小清才慢慢地穿门而过,闷不吭声地站在她的身侧。
袭化真早习惯了她的穿门而入,倒了杯茶压低声音问:“小清,那家伙是不是阳气很盛?”
要不然她怎么会离得那么远?
“……嗯。”
“果然呀。”裘化真轻点着头。
别说那个男人龙章凤姿,器宇轩昂,光看他那双眼,带狂噙威,如冰似刃,孤魂野鬼看到他,恐怕都得绕道而行。
“那个人……不好。”
“嗯,连小清都看得出他危险,可见他有多危险。”她连啧了三声。
可是嘛,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富贵险中求。她不想再干神棍,就得想法子攒点钱,自个儿开医馆。
这钱嘛,再从赖府那里榨也是有限,但他就不同了,光看他的衣料就知道他家底厚,再者那般冷情的人竟有非见一面不可的魂魄,可以想见那魂魄与他关系匪浅,肯定是教他一掷千金也愿意的。
所以,就当是她的最后一骗,她是骗定了!
明儿个再找掌柜的问问,看有没有听过威镇侯这一号人物。
“化真,他真的很危险,你要是靠他太近,一定会出事的。”
裘化真托着腮,道:“你别拒心,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她当然知道那个人不是三言两语能蒙骗的,所以她必须多下点功夫。
“化真……”
“好了,就跟你说——”正说着,门外突地传来敲门声,她赶忙打住,顿了下才问:“谁?”
“裘仙姑,是我,掌柜的。”掌柜的迟疑了下才道。
这房里明明就只有她一个人,偏偏又传出她与人交谈的声响,吓得他犹豫着这门到底要不要推开。
袭化真闷笑了声,随即替他开门。“掌柜的,隔壁房已经打理好了吗?”
“是的。”掌柜的一进门暗自打量里头,确定只有她一人,不禁毛骨悚然了起来。近来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说她是个能视鬼神的仙姑,他不当一回事,可方才不小心听见一些片段,教他心惊胆跳了起来。
裘化真明知他心里猜想也不点破,跟着他来到隔壁房,房里整理得差不多了,不过那血腥味还在,想开窗又怕冷着了床上还昏迷不醒的病患。
“裘姑娘,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掌柜睑色诚恳地说着。
“掌柜的可知道方才那主从三人是什么来头?”裘化真思索了下,开口便问。
“这个嘛,我倒也不清楚,这两三年约莫这时候他们就会上客栈买些热食,去年还特地带了食谱让厨子照着做,这道菜已经成了客栈的招牌了?”
“为何买热食?在客栈里品尝不是正方便?”
“这我就不清楚了,前年和去年都是带着几样热食去了梅林县,今年倒是赶得急,正午离开,二更天就进了客栈。”掌柜的几乎是知无不言了。
裘化真轻点着头。很好,原来是去了梅林县……不过这说来也怪,梅林县离重阳城并不远,赖大老爷前些日子才去过,听说马车行驶约莫一个半时辰便到,这么近的距离,要是探访友人或族人,该是要相约在重阳城见面。
除非,对方是病患,抑或者是……蓦地。念头一冒出头,她愈觉得有道理,生者对亡者念念不忘,那必定是亡者才刚往生的几年内,这两三年年年到,这般想来合理极了,也许她该找时间去探探,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瞥见掌柜的似是还等着她发问,她沉吟了下,轻声问:“不知道掌柜的有没有听过威镇侯?”
掌柜的一双细眼都快瞠裂了。“裘仙姑怎会提及威镇侯?威镇侯可是当今圣上的外甥,已故威武大将军之子。”
裘化真暗暗吸了口气,觉得哏前一阵阵金光闪闪。
挖到宝了!
身分尊贵,却没料到他竟尊贵到这种地步,这个赌注令人分外惊喜呀。只要捞这一票,她真的可以收山,好好当她的坐馆大去了。
她迳自欣喜着,余光瞥见掌柜的一脸扒粪的期待,等着她分享第一手消息,可惜她这人向来没与人聊是非的习惯。
“对了,这位伤患的药应该已经熬好了吧?”
她可是给了银两,请客栈小二帮忙熬药兼灌药的,一天四帖,外加给小二的赏银,花得她肉痛,但是将从别人那里拐来的钱布施出去,感觉拉了个共犯又像是做了善事,她勉强可以接受。
掌柜的无声砸着嘴,应了声便转头离去。
裘化真嘴上笑意浓得化不开,打定主意天一亮就雇车走一趟梅林县,压根没瞧见小清的脸愁得快要滴出苦汁了,而书生几乎快要笑咧嘴,充分显现他天生爱看热闹的天性。
这一夜,裘化真睡得不多,照料伤患换药之后,她在角落的榻上睡了一下,趁着天色欲亮之前,下楼要小二先帮她雇辆马车。
“化真,你真的要去?”小请面有不豫地问。
裘化真反身上楼,压根没瞧见小清的神情。“那位伤患的脉象已经稳定下来,我托小二不时替我看着,熬药的时间注意,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可是化真,那个男人不是你惹得起的,要是你露出破绽,到时候你——”
“那就别露出破绽呀。”她当然知道威镇侯不是她惹得起的大人物,可是人生在世,有时就是需要豪赌一把换富贵。
“还有你这当头外出好吗?昨儿个才有人夜袭,要是你一外出又遇袭,那该怎么办?”
裘化真脚步一顿。虽说豪赌换富贵,但也要把命留着才有用。昨儿个那桩事,威镇侯无心缉拿,所以受伤的贼人很顺利地逃走了,掌柜的既已拿了赔金就没打算报官,而她也不想报官,因为根本就搞不清楚对方想对付的到底是谁。
不过,要说是冲着她来的,也不是不可能,要是如小清说的,趁着她外出时对付她,她可具的是插翅也难飞了。
可是,如果不走一趟梅林县,她哪来更多的消息拐骗威镇侯,她至少要知道头尾,才好应付他……
见裘化真没吭声,小清就知道她正在计算得失,赶忙再道:“咱们可以继续赖在赖府里的,毕竟那匣子你一天不说在哪,赖大老爷也不敢赶人的。”
“赖大老爷?”
“是呀。”见她似是回心转意,小清笑吟吟地走到她面前。
裘化真脑袋一转,喜出望外地道:“小清,真是多亏你提点我,待会我就回赖府,让赖大者爷派人护送我去梅林县。”
小清睑上的笑意凝住,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化真,我的竟思是要你……”
“放心,赖大老爷想要那个装着契本的匣子,他一定会想尽办法保护我。”契本何等重要啊,一旦遗失就无法买卖,想要出示证明,就得被官府先拿走一笔费用,得不偿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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