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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从那里面出来的人果然可怕,个个都是世间罕见的怪物。
沈润不能退,他也不想退,退了输了都说明他技不如人,说他不如谁都行,就是不能说他不如晏樱,大概是这个男人过去和晨光有过一段旁人无法介入的过往,尽管他们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却仍能激起沈润的胜负心,沈润是绝对不愿意输给晏樱这个人的。
他知道这一掌下去,接下来就是三分实力七分运气了。
他双眸微红,似漫上了血色,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像有什么被打翻了似的,抓心挠肝还酸溜溜的,面前的这个人不仅长得好,武力也高,若是再复国成功,那就成了天赐的高贵血脉,而他,已经亡国了。
如此想着,只觉得心中有股愤怒无处发泄,他运尽全部玄力,十成十的一掌拍出。
两掌相对,强劲的气流席卷而来,二人相合的掌心似出现了一个大洞,将周围的空气全部吸入其中。气息流动,形成疾风,飞舞狂卷,直到逐渐形成的气团越来越大,越来越刺眼,似攥住了人的心脏一般,怦怦雷动,难以负荷,压抑到了极致的空气令人遍体生寒。双方袍摆翻飞,冽厉如冰,不久,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若雷霆从天而降,似高峰轰然垮塌,奔腾如浪,惊涛翻涌,华丽的宫殿被这巨大的冲击力冲撞,哗啦啦塌了半边,一时间碎片乱溅,尘土飞扬。
宫殿外,流砂和司浅仍在缠斗,流砂自知很难赢过司浅,刚刚又在和沈润的打斗中受了伤,他并不正面与司浅战斗,而是带领苍丘国的羽林军一块围杀司浅,对手众多,饶是司浅也没办法快速解决掉。
就在这时,大殿突然炸开并倒塌,令在场的人都惊了一跳,离得近的有些已经被震飞,剩下的更是吃了一嘴的灰尘,张口结舌,目露惊骇。
沈润和晏樱仍旧在一片狼藉的大殿中对峙着,随着掌中的气流飞窜变幻,二人的脸色也越来越白,在他们周围,空气仍在急速流转,带着巨大的威压,让所有人都不敢靠前。
晏樱没想到沈润一个普通人已经用了全力竟还能和他缠斗这么久,他二人之前过过招,但那时候仅仅是****心里不爽想把对方打一顿,并没有动杀心,他还曾将沈润用作阻碍晨光大业的绊脚石,可是在沈润退位晨光登基之后,他对沈润动了杀意,却不料他起了杀心沈润竟还能和他僵持,这让他十分恼怒。
深邃的眸子漫上了阴沉。
沈润忽然感觉原本平衡了的玄气里突如其来被对方灌入了一束冷冽之气,如同缝里插针,在人还来不及防备之时,猛地冲了进来,算不上强大,却劲力十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着沈润自身的玄力逆行而来,直冲向他的胸口。
沈润只觉得胸腔一痛,便被这一击震飞。
好在他在被击中之后没有失去思考能力,在落地的瞬间以千斤坠稳住身形,虽连连退了几步,却没有狼狈倒地,胸腔内一阵热血翻腾,喉间腥甜不断,都被他忍住了,他受不了在这时候在这厮面前落入窘境。
却不料晏樱在一击重伤了沈润之后,没有丝毫停歇,后招紧随而至,浑厚玄力的一掌直击向沈润的心脏,但见他青丝如瀑,随风而动,紫袍宽大,隐隐佩玉叮当,确有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之态。
沈润望着他,眸色阴沉。
刚刚他的那一番形容换句话说其实就是——一个男人,长得跟个娘们儿似的。
虽然他负了伤,再接一掌生死难料,可这不妨碍他抽空在心里骂晏樱,心想他又不是女人,这厮摆出一副风情万种的风骚样子给谁看?不要脸!
一抹黑影急速窜出,司浅极快地摆脱了正在与他缠斗的流砂,替沈润接下晏樱的一掌。他知道他的玄力比不上晏樱,没有硬接,只是虚晃一掌便撤去,顺手拉起沈润,与他共同退至战圈外。
流砂没想到自顾不暇的司浅竟不顾被利刃划伤脱离了战斗去营救沈润,正要阻拦时,却被凭空闪现的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一模一样的长刀,薄如蝉翼,清冷如冰,接住了流砂的兵刃。
流砂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姣如秋月的脸庞。
他心里咯噔一声。
他明明封住了她的玄力。
“贱人哪里跑!”一声娇喝,剑气紧随而至,刺向司十的后心。
司十咯咯一笑,细腰如蛇一样扭转,手中薄刀翻飞,叮叮当当三两声就将司雪颜手中的长剑打掉。司雪颜的长剑脱手飞出,接下来却如长了眼睛一般,直直地向着后方的晏樱飞去。
晏樱纹丝未动,沉着脸,头颅微微向左一偏,锋利的剑刃擦着他的耳朵飞过,直直地扎进了后面尚立着的梁柱里。
阿十竟在岛上,晏樱蹙眉,望向流砂,将对方的心虚尽收眼底,便了然了。
女人果然是阻挡前途的祸害。
司雪颜被打飞了剑,那剑竟然还冲着晏樱的脸去了,她心里又惧又气,好在那剑没有将主子伤到,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怒瞪向司十,对方对她那句“贱人”的回应又是把她气了个倒仰:
“婢子养的贱种!”
司雪颜的生母是宫女出身,这一直是她的心病,从前她在宫里因为母亲的出身谨小慎微,现在她都出宫多少年了,还被人抓着这点破事羞辱她。她气得脸通红,大喝一声,玄力暴涨,仿佛要将对方撕烂嚼碎一般的杀意沸腾,向着司十拍击去。





荣凰 第一千一百五八章 蠢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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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十轻蔑一笑,这个女人的玄力是厚,可是她做不到运用自如,每次都得准备一番才能施展,可惜了那一身充沛的玄气,也不知道浪费了多少灵虫灵草。
后方,大批的士兵涌上高台,这些人看架势是来围击司十的,可因为司十和司雪颜正在玄力暴涨的飓风圈里,他们跟过来之后只能远远地围着,谁都不敢靠前。
领头人在看见晏樱的一刹,枯青着脸,头都不敢抬,磨磨蹭蹭地过来,跪下,磕磕巴巴地对着晏樱汇报道:
“禀王爷,那妖女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先挟持了宁将军,让宁将军下令四组队分别在东西四处校场中集合,之后她杀了宁将军,将那四支队伍杀得只剩下了两支,若不是颜姑娘警醒,带人去查看发现了宁将军的尸体,另外两支队伍只怕......只怕......”
只怕就要全军覆没了。
晏樱凝了那武官片刻,抬眸,冷冷地望向司十。他算漏了一个,与其说算漏了司十,不如说他算漏的是流砂。他瞥了流砂一眼,倒没有多少怒意,只是觉得奇妙,奇妙人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渡过的岁月越久,经历的挫败越多,越疲倦,也就越怀旧,越会开始怀恋一些从前被自己丢弃的东西,越怀恋,心里头竟然就越觉缱绻,这是意气风发的青年时期不曾有的,这是年少时无论怎么预想都预想不到的,这是明知道可笑却不能潇洒摆脱的。
早十年,流砂是不会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的,如今看来,流砂也倦了。
司十的出现让晏樱的心里泛起一丝不适,他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她主子的影子,这类女人的出现现在会让他全身过敏。
就在这时,低沉的号角声突然响彻游龙岛上空,那是外敌入侵准备迎战的信号。
晏樱知道那是沈润带来的人,弯起的眼眸从司浅身上扫过,再移向沈润,他轻蔑地笑道:
“我原以为你好歹是帝王血脉,该有的自尊还是有的,可惜啊,又是一条被美色俘虏只会摇尾谄媚的蠢狗,你这样的狗,在她的脚边要几条有几条,你既为了她甘愿赴死,我便成全了你的深情,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苍白的脸在瞬间阴狠起来,凌厉的掌风挟千钧重力滚滚而去。
沈润觉得他骂的太难听,与他那冷艳的脸蛋和那秀雅的身段完全不相符,于是便得出结论他是因为极度嫉妒,所以口不择言。
这男人果然输不起。
沈润冷笑了一声,雪白的长袖鼓动,运起玄气跃身而上,眨眼间二人已经在半空中交战十几回合。
司浅眸凝寒意,望着半空中激烈交手不分伯仲的二人,一双漆黑的眼犹如捕猎时的王蛇,泛着诡冷的幽光,忽然,他迅疾地窜至晏樱背后,击出一掌,与沈润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他们此行不是来和晏樱比武的,他们是来杀晏樱的,不管怎么杀,只要把这个祸害杀了,陛下也就能安心了,这天下是陛下的,他晏樱连与陛下争抢都不配。
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晏樱冷冷一笑,侧身躲过司浅的袭击,又在下一刻闪避了沈润一掌,鲜丽的紫袍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瑰艳的弧度,五指成爪直击向司浅的咽喉。司浅冷着脸,侧头躲避,晏樱旋即回身,再度击出一掌,迎向沈润。二人两掌相击,这一回双方都没有再比拼玄力,而是一击便退,落地时分别倒后了两步。
沈润的心里有种讨厌的感觉,因为这厮的功力确实高。
他再度上前,与司浅不约而同地袭向晏樱,呈夹击之势。
晏樱从容以对,这让两个人心中的厌恶感更浓,更想立刻弄死他。
另外一个方向。
司雪颜不敌司十,被一脚踹飞时,流砂挥来长刀,再度与司十缠斗起来。因为他是在司雪颜惨叫着倒地时立刻攻上来的,且带着怒意,引得司十用嘲弄的语气问:
“怎么?我打她你心疼了?莫非你对这贱人动了怜香惜玉之心?”
她笑吟吟的在“怜香惜玉”四个字上加了力气。
流砂十分无语,他没有开口。在他离开她之后第一次重逢时他就觉得她怪怪的,阴阳怪气,时常指桑骂槐,与从前软弱怯懦的她判若两人。他能理解她的怪,是出于对他不告而别弃她而去的怨怒,可是她奇怪得很,说她对他有怨怒,她从未说过要求他回到她身边的话,他也不觉得她恨他,一般来说男女关系发展成他们这样,女方都是会****的,可是她不恨他,如果她恨,她一定会见了面就想杀了他,可她还能对他笑语晏晏。有时候给他的感觉他们只是两地分别了,并没有断了情线,因为,如果她认了和他断了情缘,她就不会那么做,这么多年,凡对他动过心思的女人皆被她除掉了,也许她以为他不知道,可是他知道。他越来越有一种感觉,他就像一张风筝,他在自由翱翔,然而他还连着一根线,那根线就在她的手上。
他其实讨厌这种感觉,厌烦起来他甚至会想反正是敌人干脆杀掉她算了,可是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那个在圣子山底替他凶狠地抢馍饼,却又在那之后怯怯地扯着他的衣角死活都不肯放开的小姑娘。
被踢倒的司雪颜狼狈地爬起来,抓起剑加入战圈。
原本两人夹击,胜算应该在人多的一方,像他们这样玄力浑厚的武人,拼的就是玄力和伶俐,招式之类的并不算重要,只要玄力更厚,护住自己的致命部位,再一掌拍下去,对方受不住,战斗就结束了。可惜的是司雪颜玄力够厚了,然而她不够伶俐,也不聪明,她无法将自己的玄力催动自如,需要刻意做准备的时间对战斗来说就是拖后腿,几轮下来,流砂不觉得她是助力,反而觉得她笨手笨脚,在她又一次好心替他格挡却变成了障碍时,他毫不客气地踹开了她,迎上司十手里的长刀,把司十都给逗笑了。
兵刃相接,花火四溅。
流砂凝眉。
现在的司十比他预想的司十强大数倍,他甚至感觉他已经摸不透她了,这种脱离了掌控的感觉让他有些忐忑。
司雪颜又一次被踹在地上,这一次踹她的居然是己方的人,这让她怒不可遏,正想起身理论,一伙黑衣人忽然冲杀过来,守卫在大殿空场上的士兵立刻涌过去迎战,眨眼间便尸体成堆,血流成河,
司雪颜认出冲过来的黑衣人领头者是沈润身边的付礼,他们竟然破防上岛了。




荣凰 第一千一百五九章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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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付礼冲上来,一剑挑死欲趁乱偷袭沈润的苍丘国士兵。
沈润因为刚刚的内伤,在与晏樱的较量中玄力滞后,在对方掌刀袭来时,不得不躲避退出战圈由司浅顶上,就这么一瞬的工夫,周围等待时机的士兵就一拥而上冲了过来,好在付礼及时出现帮他分担了些。他看了付礼一眼,不是能多说话的时机,只沉沉地撂下一句:
“一个不留!”便再度跃回战圈,攻向晏樱。
“是!”付礼大声应了,率黑衣人与苍丘国的士兵展开了殊死搏斗。
晏樱似听到了沈润下令的那句“一个不留”,在看向沈润时,用轻蔑的语调呵了一声,似是嘲弄。
沈润没有理睬,努力维持着沉着,继续与晏樱斗起来。
晏樱身上的伤并没有对他造成影响,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不痛不痒,此人真就如晨光所说,钢筋铁骨,寻常事物伤不了他,想要他死是一件很难的事。
这场攻岛战争的结果沈润很难预料,虽然此时尚可坚持,可俯看之后会觉得,他们的战斗结果似正朝着悲观的方向进行。
岛上的战斗力超过来之前的预想,而他们这一方人手严重不足,人手不足是没办法解决的,此处是苍丘国的地盘,他们带不进太多的人来,就算带进来了,回头撤回之际一旦惊动了左右驻军,只会被多方围剿,最终全军覆没。这一场战好一点的结果大概就是他能带着残余部队顺利撤回,可是不把岛上的“东西”清除去,就这么退了等于白来,白给人送人头,于是事情又回到了原先的难点,他们这点人该怎么做才能把这座岛清剿掉。
沈润想不到太好的主意,目前为止,唯一能赢得胜算的方法似乎只有杀掉晏樱这一条,先杀了主谋让游龙岛大乱,接下来也能变得容易一些。
于是,他连下杀招,招招致命。
可惜,他不是杀人狂也不是侩子手,他虽功力深厚,却很少亲自动手,平日又自诩是个斯文人,不太愿意在出手杀人这种事上多钻研,龙熙国又以“宽厚仁慈”为贵族美德,自幼受的教育会让他觉得亲自出手是一件有失身份的事,而“嗜杀”则是刻进圣子山人骨子里的,包括晏樱,所以在这方面,沈润比较吃亏。
对手是普通的恶人还好,偏偏是那蹚着人命活下来的晏樱,除了最初偷袭的那一刀,之后沈润再没占到便宜,眼看就要日落西山了,一贯沉着冷静的他也渐渐变得焦躁起来。
晏樱似占了上风。
淡蔷薇色的唇漾开一抹微笑。
“竟能坚持这么久,也算有些本事,可惜,对手是我。”
这绝不是认可了沈润武力出众可以与之较量的意思,而是一种傲慢的蔑视,居高临下,盛气凌人,晏樱刻意用这种方式蔑视他抬高自己,比直白的贬低之词更令人恼火。
这是沈润第一次和人对打了这么久,这是沈润第一次对一个人的杀意如此浓厚,这是沈润第一次怒到想要将一个人千刀万剐再挫骨扬灰再让他永世不得轮回。
寒光冰影在夕阳的余晖下上下翻飞,两个人就像是两柄绝世的宝剑,一柄清丽风雅,一柄嗜血瑰艳,两者相斗,只刺得周围寒意凛凛,霜风阵阵,似乎连大地都在跟着激烈地颤抖。
苍紫色的宽袖划出一道瑰丽的弧度,挟着足以毁天灭地的罡风,向沈润击去。沈润眸光微敛,白衣嫳屑,袍摆飞扬,不避不闪,抬腕迎上,两掌相合,卷起的狂风刮得人全身的皮肤都在生生作痛,大有彗星撞日势不可挡的感觉。
就在这时,又有号角声幽而响亮地奏起,响彻游龙岛上空。
晏樱愣了一下,这是第二次吹奏了,第一次是沈润的人上岛时,那这第二次吹奏,难道是他们还有援兵?
晏樱笃定了他们不会有太多人手,化整为零混进百十来个也就算了,再多,真当苍丘国的水军衙门是吃干饭的?
因此,这第二次的号角声出乎意料。
也就是这么一分神的工夫,被沈润抓住了破绽,一击而中,晏樱被迫后退了三步,蹙眉,只觉得整条手臂都麻了,他眸光沉沉,如一池幽深不见底的冰潭,冷冷地望向沈润,杀意晕染,漫开了红光血色。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就在这时,一个穿蓝袍的男人哆哆嗦嗦地跑过来,在避开士兵的无差别攻击时还算伶俐,一张俊秀的脸上写满了慌张惶恐。此人与苍丘国的士兵打扮不同,也不是沈润的人,看相貌装扮倒是和先头碰见的柳梁俊有几分类似。
一句“不好了”让晏樱的脸色愈沉,那人还没跑到晏樱面前就开始不顾礼仪叫嚷起来,仔细看,他的双腿抖得厉害,嘴里也是磕磕巴巴的:
“凤、凤、凤帝来了!”
此话一出,场子上的所有打斗都停滞了一瞬,在那个时间点上,原本血腥暴力的战场竟然肃静得针落可闻。
沈润心里“咯噔”一声。
晏樱的心里也“咯噔”一声,他阴沉着脸问:“你说谁?”
“凤帝!凤帝!”蓝袍男子连喊了两次,怕他没听明白,接着补充,“就是司雪晨!”他高声叫嚷道,“也不知道哪个帮她开了岛门,她带着人进来,逢人便杀,她的功力不仅没有衰退,似又精进了!”那恐惧的语气,就像是看见了世间最凶最恶的鬼似的,他扑通跪下,竟一把抱住了晏樱的腰,带着哭腔乞求道,“王爷,王爷,你可一定要救我,她会像碾死我父亲一样碾死我的!她会碾死我的!”
这也算是一个七尺男儿了,在提起晨光时竟恐惧得似要昏厥过去了,他的恐惧仿佛能传染,周围的人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禁不住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沈润猜测此人或许是巫医族的幸存者,不知道晨光当年灭巫医族时究竟用了哪一种残忍的手段,时隔多年,再提起来竟还能如此惊恐。
这人哭喊得让晏樱心烦,他一脚将人踹开,晨光在这个时候出现不在他的预料,在她没有跟着沈润一块出现时,他以为她把沈润当成了利用工具,成败都在沈润身上,败了就是弃子,没想到沈润的确是一枚棋子没有错,却是打前阵的棋子。
流砂手里的长刀抖了一下,被司十的长刀击开,锋利的刀刃顺势划向胸膛,流砂虽躲开了,那长刀却划破了他的衣衫,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血口子。
司十笑,用嘲讽的语气问:“怎么,怕了?”




荣凰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苍冷阴艳如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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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砂没有回答,而是趁势退至晏樱身旁,轻声道:“主子。”
“来了多少人?”晏樱已经平静下来,淡声问前来报信的男人。
“估摸、估摸着百十来个吧。”蓝袍男子瑟瑟回答,说完了似觉得这么说容易让人误会自己小题大做,忙又补充,“那些人......都不是普通人......”他的表情变得复杂难明。
晏樱默了片刻,笑笑:“终于放出来了!”他转头望向沈润,皮笑肉不笑地问,“容王是要和我继续,还是先去看看她死了没有?”
沈润沉着面,似覆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不带半分情绪,只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动。
晏樱见状,知他心中存疑不敢妄动,哂笑了一声,转身,宽大的袍袖张开,仿佛金辉华丽的羽翅,他向着远处飞身纵去。
流砂紧随其后。
沈润凝眉,低声问司浅:“她真的来了?”
司浅杀死了一名举着长刀砍来的士兵,面无表情地回答:“或许。”
模棱两可的答案让沈润恼火,看样子她来了八成是真的,这让他越发窝火:“我明明告诉过她不要来!”
司浅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陛下又不会听你的。”
这一句实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沈润脸色更差:“她身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没跟她说不要来?”
“陛下是我的主子。”司浅面无表情地道。
沈润快被他轻描淡写的调子气死了,不想再跟他讲话,没好气地撂下一句:“我去看看,你带人把此处清理干净!”说罢,向着晏樱离去的方向纵去。
司浅没有回答,仅是冷漠地目送他离开,而后略显忧虑地望了一眼天空,他压下了心中的担忧,冷冷地下了一句命令:
“杀!”
“是!”黑衣人齐声应答,撼天动地的气势把剩下来的付礼吓了一跳,他刚刚想跟着殿下离开的,却因为被正涌进来的苍丘国士兵冲开,没能及时走掉,只得留下来继续埋头苦干。
左右环顾,自己这一方都没有他熟悉的人,如此看来,殿下手底下的人和陛下手底下的人质素差太多,他们精心培养出来的人在陛下的人面前简直不堪一击,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有点悲催。还有那个司十二,明明两个人一块混上岛的,上了岛那个人就不见了,一点都没有团结互助的精神,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只被扔进鹤群里的小鸭子,孤单得可怜。
......
沈润停在了朱墙旁的一棵树上。
这堵墙是前面十扇门广场和后方宫殿的连接点,高墙上建有瞭望的城楼,城楼上的弓箭手已经全军覆没,尸体横七竖八地堆着,同伴尚来不及上来收尸。
十扇门广场上,画面更加惨烈,无数的黑衣人穿梭在身着铠甲的苍丘国士兵中间,这些人黑衣黑靴,外罩黑色的斗篷,有一些人罩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有一些人则没有。没有罩面的那些人看相貌是清一色的男子,皮肤呈现不同寻常的青白色,被阳光照射,似乎能看到薄透的肌肤下微紫的脉络。不说相貌如何,单是这份青白,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白日里突然出现的一群食人鬼。他们没有拿武器,他们皆玄力充沛,皆手段毒辣,在接触到人体的一刻,也不需要多余的招式,只凭着体内涌动的可怕的深不可测的玄力,直接将肢体或是人体撕碎。那如同绞肉工具一般的杀戮手法过于血腥,即使已经在晨光身边多年,突然看见这样的画面沈润亦觉得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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