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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血流成河、残肢成堆,这场景实在恶心。
他没想到晨光的手底下居然还有一群这样的人。
惨叫不断,血花横飞,青砖地面上鲜血很快积成河流,那些黑衣人蹚在血河里,不知疲倦地杀戮着,就像是常年屠戮的屠夫一样淡定自若。
血腥气浓重,令人作呕,苍丘国的士兵哪里见过这么多杀人魔,到最后抱着武器腿都在发软,胆都快吐出来了,也因此,战斗力衰得极快。
就在这时,晏樱、流砂及增援的百来名近卫出现在朱门内,被迫从大门退到二门的苍丘国士兵如获主心骨,急忙聚到晏樱周围。
晏樱穿过朱门,来到一片赤红的血河前,眸光冰冷地在堆积成山的尸体和那些杀戮的黑衣人上扫了一遍,蹙了一下眉,而后他扬起嘴唇,释放出玄力清朗地说了一句:
“凤帝御驾亲临,游龙岛蓬荜生辉!”
杀戮便停止了,百名突然闯入并实施了屠杀的黑衣人缓缓地散开,恭恭敬敬地在中央留出一条路,那条路已被血染,猩红夺目。道路的前方,一人踏进血河里,漆黑无半点杂色的长裙外披了一件墨色的锦缎披风,光滑的锦缎在夕阳下泛着粼粼幽光,鲜血已经染了她的裙摆,因为那裙摆是黑色的,并没有留下刺目的渍记,只是让那黑色更深暗了些。在她的身上,蕴存着即将澎湃而出的是凌厉的煞气、滚滚的杀气,她就像是从地狱里盛开而出的一朵杀人花,藤蔓锋利,活跃异常,随手一抬便可收割无数生灵,将其拖入地狱,粉碎吞噬,灰飞湮灭。
今日的她化了极浓的妆,与她那两个同样黑衣却淡妆素美的侍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张瘦瘦窄窄的脸上脂粉香浓,眉黛如山,红唇如血,一切都是浓厚的,似在遮掩什么。
她的手上罕见的戴了一副黑色的手套,遮住了手部的肌肤。
除了一张苍白的脸露在日光下,其他肌肤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她的身上泛着一种病态的阴厉。
这是沈润心爱的女人,他当然不会说他心爱的女人苍冷阴艳如鬼,可是,苍冷阴艳如鬼,这六个字的确是旁观者的真实想法。
沈润的心重重一沉,首先,这是过去司晨的装扮,司晨已经许久不曾露面,偶尔他会从晨光的身上敏锐地捕捉到司晨的气息,可是下一刻晨光又推翻了他的敏锐让他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他又不敢问她,不管是让她以为他更关心司晨,还是让她以为他在窥探她的内心因而不悦,都不是他的本意,他不愿意惹怒她;其次,她的气色越来越差,所以她的妆容越来越浓,曾经那个如疏梅之映淡月的美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她在血河中停下,距朱门外的晏樱大概十几步的距离。
晏樱望着她一身乌鸦鸦的,眉皱了一下,“司晨”二字差点脱口而出,却被他生生咽下,他在她粉白黛黑的脸上扫了一圈,微微一笑:
“小猫儿,你终于也到了无妆不能出门的时候了!”





荣凰 第一千一百六一章 乐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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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润想,他说话真缺德。
晨光抬起漆黑的睫羽,平静地看了晏樱一眼,而后向东边的墙头望去,精准地捕捉到了沈润的藏身地。
她如此敏锐让沈润有些意外,心中一动,纵身跃起,踩着几个苍丘国士兵的头来到包围圈中央的空地上,把本就精神紧张的苍丘国士兵吓了一大跳,纷纷抱紧了手里的武器,正要出手攻击,沈润已翩然落地,他特地用了洒脱的姿态,清雅如仙。
他的目光放在晨光脸上,含笑向前走了一步,却发现她正站在血泊里,眉微蹙,那片猩红让他恶心,却还是咬了咬牙,来至她身旁,柔声唤了句:
“晨儿。”
晨光从他被染红了的白色袍摆上收回目光,对着他嫣然一笑。
这一笑把沈润弄得小心肝扑扑乱跳,他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正常的愉悦,她今天很愉快,似因为这满地的血腥,浓厚的血腥气振奋了她的神经。
他不由得担心起来。
晏樱见他二人只顾着眉目传情,把他晾在一旁,一张苍白的脸不由得阴沉下来,淡色的唇勾起冷笑:
“你来得还真是时候。”
晨光仿佛终于抽出空来,看了他一眼,淡淡宣告:“稻城破了。”
短短四个字,在苍丘国士兵的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浪花,苍丘国西部地区的粮仓,就这么被破了。
沈润亦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她竟如此雷厉风行,这么快就攻下了稻城。他望了望她,有时候他很佩服她的强势果断,有时候又会觉得她太强横,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若她是为他赶来,他会很高兴,可惜他知道并不是。她的到来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很挫败,在她出现的一刻,其实他就已经明白了,先派出他只是她计划的一部分,为的是让晏樱以为她正忙于战事不会亲自前来,再杀晏樱一个措手不及,毕竟晏樱对他的警惕和对她的警惕不同,她的到来才是这场战的主力,他只是热场的。
晏樱眸光幽暗,无波无澜,没有泄露半点情绪在里边:“你对舒元凯做的,是否过头了?”
他指的是她将战俘舒元凯一点一点拆开送往稻城,恐吓稻城守将的事,他不认为她这残忍的做法全是为了破城,他甚至觉得她是在泄私愤。
他当着苍丘国士兵的面质问她为何要手段残忍地对待苍丘国的将领,晨光看着他,鲜红的唇扬起,幽然一笑:“若他只是普通的苍丘国将领,不是你凤家旧部,你还会特地质问我?”
“我不是在质问你,只是觉得,纵是战俘,想要杀死,一刀给个痛快就罢了,你如此残暴,还想做天下之主么?”
晨光爆笑出声,用鄙夷的语气说:“男人坐久了高位果然就变得道貌岸然了......”她央求他,“你别说了,我都要吐了!”
晏樱被她的软钉子刺了一个洞,抿了一下嘴唇,淡声问:“是你灭了名剑山庄?”
晨光冷冷一笑:“乱世中,看不懂局势的人,不配活着。”
晏樱无话可说,他只是想证实一下他那九成准的猜测,现在猜测被证实,他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名剑山庄在他这里已经没有太多的利用价值,正徘徊在弃子边缘,若想继续下去,投靠凤冥国是一条出路,虽然这条出路可能很短。遗憾的是,元夫人拿名剑山庄赌他们青梅竹马的情分,如晨光所说,乱世中,她没看懂局势,自身无力支持,还做了错误的判断。
晏樱没有太多的可惜,只是对少时两小无猜的情谊感到些许惆怅,内心软弱的女子在他看来是蠢笨的,真正能让他澎湃起来的是眼前这个狠辣果决的女人。
“何必呢?”他用哀悯的语气说,“看你这身子骨,已是强弩之末了,找个暖和的地方好好将养身体,平静地多活两年不好么?一直浸在血腥里,就算你的身体还活着,对你来说也是一种折磨,你不痛苦么?”
沈润在一旁听着只觉得糟心,皱了皱眉,怒声道:“你会不会说人话?”
晏樱一脸轻蔑,连半分余光都没有抛给他。
晨光轻笑了一声,她望着晏樱,用似觉得他很滑稽的眼神:“你可知支撑着我这强弩之末愉快地活在世间的乐趣是什么?”她顿了一下,也不用他回答,自己答了,“是折磨你。”她笑着说,阴厉的气声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晏樱,祈祷我今日就死去吧,不然我会一直折磨你,你强占苍丘国,我便灭了苍丘国,你想复辟帝国,助你复辟的人,我会让你眼看着我将他们一个一个除掉,到最后,等到这世间只剩下你一人的时候,我再杀了你。”
轻声漫语,柔糯甜美,吐出的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厉词,甜软与阴厉的反差让听的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幽宁软语仿佛就响在他的耳边,如雷,撼震肺腑,晏樱深邃的眼眸极快地颤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他笑了笑,敛眸轻叹了声:“你如此恨我......”
晨光扑哧笑了,引得晏樱抬眸看她,她那双美丽的眉眼因为觉得好笑弯成了月牙状:“你想多了,”她笑盈盈地说,“乐子而已。”
晏樱望着她,无声无息,无波无澜,深黑的眸子如总不见底的幽潭,读不出任何内容。晨光唇含浅笑,淡淡地望着他,同样是窥不出任何情绪的神情。
沈润在他二人的脸上扫了一眼,内心忧闷,即使他们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在他二人对上时,他依旧觉得在他们中间有一处他无法介入的领域。
就在这时,两个被捆成粽子似的人被从半空中扔下来,重重地摔在晨光这一方前,又在对峙的两军中激起了波澜。
被扔下来的是一男一女,二十来岁的模样,容颜姣好,只是在逃跑的过程中伤了许多处,满身血迹,披头散发,他二人抖得不成样子,满脸惊恐。
司十和司十二降落下来,跪在晨光面前,司十二低着头道:
“启禀陛下,高珺、柳芊芊已抓获,属下无能,四处找遍了也没有发现柳梁俊的踪迹,有人说柳梁俊已经跳水逃了。”
晨光也不在意,摆了摆手,司十和司十二起身归队。
高珺和柳芊芊的出现让晏樱蹙了一下眉。




荣凰 第一千一百六二章 异常的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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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润不认识这两个人,但见那名女子虽然抖得厉害,却强收着,望向晨光时眼光倔强,还算有些骨气。反倒是她身边的男人,也不知道司十他们是怎么擒的,竟像个血葫芦一样,抖如筛糠,在看见晨光的一刻,那个男人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连连磕头,如小鸡啄米:
“凤主饶命!凤主饶命!小的只是被巫医族收养,并不算真正的巫医族人,求凤主放小的一条生路吧!”说到最后,他已经溢出了哭音。
这男人有点怂,人家还没说什么他就先下跪磕头求饶命,一点骨气都没有,况这种场景摆明了敌人不会放过他,他还这样声嘶力竭地哀求,在场的人看他都有点瞧不起的意思。柳芊芊更是一脸震惊,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他,怒声道:
“高珺,你居然求她?是她灭了巫医族,是她杀了父亲,她是我们的杀父仇人,与我们不共戴天,父亲用自己的命换了我们三人逃出来,为了我们这一路上死了多少人,这些全都是拜这个贱人所赐,你现在居然还求她,你疯了!”
高珺低着脑袋,恐惧地喘息着,身子抖得厉害。他永远忘不掉这个女人的这张脸,他永远忘不掉这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女人是用怎样残忍的手段杀掉了族长和长老们,又是用怎样冷酷的手法逼迫他们族人之间自相残杀,那一日的巫医族比地狱还要恐怖,凡沾染巫毒之术者,哪怕是小孩子她也不放过。她灭了一族,却没有丝毫的不安和惶恐,小小年纪的她就像是一个浸满了血的疯子,令人望而生畏。已经十年了,再见到她他仍会感到恐惧,即使她没有说话,只是看见她的脸,他就会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父亲的命换的?”站在晨光身侧的司八闻言,嗤笑了一声,“睁眼说瞎话!你父亲杀了三个村人冒充你三人的尸体,明明是那三个人的命换了你们的命!”
柳芊芊在看向她时,突然双目圆睁,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是你!”
司八轻蔑一笑。
柳芊芊恶狠狠地道:“为虎作伥的毒妇!”
司八哼笑了一声,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柳芊芊面向晏樱的方向,含着怒恨的哭音,大声道:“晏王爷,这么多年我兄妹三人为王爷卖命,忠心耿耿,从无二心,王爷大业未成,我兄妹对王爷还有利用价值,王爷不肯出手保我二人性命,难道也是忌惮这妖人狠毒,怕自己落败?”
晏樱没有说话,他甚至没有瞥她一眼,他平静地望着晨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晨光淡淡与他对视,红色的唇平和地弯着。周围的人不解其意,却觉得气氛渐渐凝重起来,仿佛赖以生存的空气慢慢被凝结成固体,有种被温和地掐住了脖子逐渐窒息的错觉。
忽然,晨光阔袖一甩,一道森寒的杀气向着柳芊芊直射去。
与此同时,晏樱也动了,紫色的华袍无风自扬,瞬间化解了她的杀招。
晨光并不意外,她没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眸如幽潭,寂静无澜,纤细的身体迸发出了令人恐惧的气势,寒如冰雪般瘆人。她再次出手,这一次却不是针对柳芊芊二人,而是针对晏樱。
他二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手,身如名剑出鞘,势若万钧雷霆。
晨光唇含浅笑,眼神冷冽,墨色的裙摆上下翻飞,一股强大的气力向着晏樱袭去,那是纯阴的玄气,至寒至煞,触之让人如坠冰窖,仿佛在下一秒就要被封冻住,任一缕阴寒窜入心脉,割裂生命线。
晏樱眉头皱了一下,他知道她的玄力属阴,那阴寒的玄气给她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负担,是她短命的因素之一,可是从前她的玄气不会如今日这般阴森纯烈,今日的她玄力大增,邪厉如恶鬼。
他的心重重一沉,运足了玄力与其相抗。
晏樱的玄气也不是至纯至正,他与她同属一脉,却不如她这般伤身。过去他就觉得她那身随时会暴走的阴煞之气恐怖,现在她竟进益了,这让他感觉很不妙。他避开了她的掌风,皱着眉问:
“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晨光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晏樱的这句问话被后面的沈润听得一清二楚,他心里“咯噔”一声,转头问火舞:“她的玄力很不对劲,她做了什么?”
火舞不答。
就在这时,晨光萦绕在周身的玄力陡然大盛,刹那间,千变万化,幻化出仿佛千百把利剑从不同的方向同时向晏樱刺去。
晏樱面容绷紧,紫色的华袍一摆,上身后仰,如青柳般柔韧,双袖如蝶翼翻飞,脚下如鬼出电入,翩似鸿雁,步履如云,避开了纷杳而来的利气。
晨光却在此刻破开了玄气中心,身如宝剑,极快地向晏樱刺去。墨色的长裙飞扬,迷了看客的眼,森寒之气凝于苍白的指尖,素手翻转,如刃,直刺向晏樱的喉咙。
晏樱出手格挡,皓腕叠错,一黑一紫,长袖交缠,这二人近**战极快,仿佛出现了幻影,一时间竟分不清楚正在攻击的人究竟是谁。
晏樱深邃的双眸微眯,他渐渐有种从中心滑脱的感觉。
果不其然,晨光突然改变了方向,导致他从双方僵持的局面滑落到下峰,刚劲有力的一掌紧随而至,挟着一阵强大的气流,向着晏樱冲击去。
晏樱运气相抵,两掌相合,周围的空气开始激烈地震动,如恐惧的颤抖,直到蹡蹡鸣动,发出刺耳尖锐的脆裂之声。
轰!
一阵巨响!
卷起飞沙走石,迷了旁观人的眼。
晏樱不受控制地倒退了两步,流砂急忙上前去扶,见他没有倒下的意思,稍稍安心。
晨光则稳稳落地,转身,墨色的袍袖卷起阴厉,狂风突然大作,原本跪在地上的高珺和柳芊芊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二人吸起,眨眼间二人的脖子就已落入晨光手里。这只是一个身段纤细的女子,此刻却捏着两个人的脖子将他二人提起离地,刺目的夕阳照在他二人的脸上,柳芊芊伸出手去抓她的手,想要挣扎,此时,只听“咔擦”一声清脆的响动,二人颈骨断裂,已绝了生气。
这段杀戮开始得迅快,结束得干脆,不过两息的工夫。
晨光将两具尸体抛在晏樱脚下,微微一笑。
血色的斜阳正照在她通红的嘴唇上。
那一刻,在旁观者的眼里,这就是一个以绝人性命为乐的女鬼。
凤冥国女帝,果然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苍丘国士兵人人自危。




荣凰 第一千一百六三章 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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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樱瞥了一眼脚前的尸体,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再理睬,抬眸,向聚在晨光身后的黑衣人扫了一眼,笑笑:
“这些年来,多方势力派探子暗查凤冥国武器人的下落,都一无所获,还有传言说他们因为不适水土陆续暴毙,原来是你把他们藏起来了。你藏人的手段也高明,只留了女子在身边充当侍婢,剩下的都隐了行迹没有启用。龙熙国、赤阳国、雁云国派了那么多人手去打探,最后都无功而返,我就说,他们低估你了,这一手你竟留了十几年。”
晨光没有说话,即使被他猜中了也没有露出异样的神情。
晏樱笑道:“他们现身了,那五百个灵体呢?莫非......被你们吃了?”
他用的是调侃的语气,在旁观者听来只是一句戏谑,可这话落在幸存的武器人耳中却是侮辱极强的,极为刺心,一个罩着面的男子在他话音未落时,已经扯着嗓子骂开了:
“卖弄色相的小白脸,你放屁!你当我们是你?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是沈润第一次听晨光等以外的武器人说话,那声音沙哑得厉害,虽响亮,却像一只破锣,带着浑浊的喘息,那样的喘息声不知道是该说他功力深厚,还是该说他太深厚了似要随时爆体,总之听得人浑身不舒服。
晏樱的脸刷地变了色。
流砂怒道:“阴沟里的耗子也敢猖狂?找死!”
蒙面人嗤笑了一声:“小五子,别在老子面前吆五喝六的,你是怎么排上的?还不是这个小白脸给你的便宜!真动手你不是老子的对手!吃里扒外的畜生,你卖主求荣,狼子野心,老子今天总算遇上你了,看老子不宰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账!”
流砂冷笑:“你倒试试看,就怕你没那个本事!卖主求荣?哼,我可从没认她做过主人。倒是你们这些人,简直可笑,你们都忘了她是怎么血洗圣子山的,那一晚有多少人死在她的手里,你们和她本为对头,现在却依附于这个女魔头,你们还有没有脑子?司浅和欧阳继那两个蠢货被她的美色迷昏了头,难道你们也被她迷昏了头?不管圣子山是什么地方,出了圣子山你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样的你们居然甘愿受一个女人驱策,你们蠢不蠢?”
“你......”蒙面人怒不可遏,才要还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司十先开了口。
“你倒是不蠢,挑来挑去,挑了一个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她皮笑肉不笑地道。
蒙面人发出“扑哧”的笑声。
流砂望向司十,眸中漫上了怒意。
司八唇角微弯,眼盯着晏樱,嘴对着流砂,阴阳怪气地道:
“不是我说你,流砂,那最蠢的明明是你,看不懂谁贵谁贱,胡乱找主子投靠,拿鱼目当珍珠,还有脸嘲笑我们?我家主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这天下早晚是我家主人的,你选的主子不过是我家主子成就大业的垫脚石!就你这个主子,别看他现在一脸贞烈,那是我家主子不要他了,只要我家主子冲他勾勾手指,他就会像条狗一样摇头摆尾,求着给我家主子暖床!”
“你......”流砂眉倒竖,气红了脸,她说话太难听了。
“够了!”晏樱沉着脸,冷声斥道。
流砂悻悻地闭了嘴。
晨光转头,对着司八不咸不淡地责备了句:“多嘴。”
司八笑嘻嘻道:“奴婢错了。”
就在这时,司浅忽然现身,自天而降,落在晨光身旁。
晨光看向他,司浅沉默地点了一下头,正当沈润狐疑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并为此感到不悦时,晨光突然偏过脑袋,轻声对他说:
“剩下的人已退至门外,你过去带着他们,务必要把柳梁俊抓获。”
她说的“剩下的人”指的是沈润和司浅带来的人中还活着的人。
沈润听了她的话心里很不自在,皱着眉道:“那些人自有付礼带着,我怎能留下你独自离开?”
晨光平着脸,声音冷了下来:“去!”
如果说她的前一句话沈润还能勉强解读为她是急着要抓柳梁俊,逼他带人出船去江里抓,那么第二句中仅一个字的气氛就已经让他明白了,她只是想支开他。在这种大战一触即发的情况下她居然想要支开他,她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有他在场,她不好和她的旧情人叙旧?他都已经忍耐了司八对晏樱进行关于她的带有颜色的挖苦,装自己是透明的,她还不满足,还想要更轻贱他?
“你什么意思?”他面沉如水。
晨光脸色愈冷,还带了几分不耐烦,她冷冷地望着他,那冰如霜雪还带有一点凌厉的眼神似在告诉他,她是君,对她的命令他只有服从并去执行的份儿,无论用什么理由拒绝都是以下犯上。
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很不痛快,在两人的日常相处中,他尽力让自己忽略两个人在身份上的差距,这有助于他们和平共处,她却总是在这种不愉快的场合逼迫他想起来。就像是有无数根锐刺在扎他的心脏,算不上痛,却让他躁得火起。
“容王殿下,这是陛下的命令。”寡言的火舞在此时忽然开口提醒。
沈润心脏泛凉,她给出他已经明白了的提醒,并宣之于众,他的心就像是跌进了九曲十八弯,不停地下坠盘转,他嘴唇微白,脸色也是青一阵红一阵。
他死死地盯着晨光的脸,看了她一会儿,随后倒退了步,他哼笑了一声,转身,穿过后方的黑衣人,向出口走去。
晨光一直等他离开了石城才平下了呼吸,很细微的一幕,却被晏樱看在眼里,在沈润走出去之前她虽没有看他眼角却一直都是微微吊着的,此刻,那微微翘起的眼角随着恢复平静的呼吸落了下来。
他冷笑了一声:“怎么,你还怕他被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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