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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出手即致命,沈润身手惊人,却不狠辣,他不喜欢血,更不喜欢衣服上沾染血迹。雪白的衣袍在一群黑影中厮杀,几个回合,看守已经倒下大半,死者的致命伤很小,出血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白衣皎洁似月,上面不曾沾染半片血迹。
局面明显对己方不利,圣使大人咬着牙,搓着手,紧张地在看台上观战,直到最后一个看守倒地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上一声,他终于意识到这是碰上硬茬子了,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海神镇?他摸不着头脑。
转身,快步走到石壁前,他用力拉下嵌在石壁里的拉手。
沈润了结了最后一个看守,向高处望去,想问那个圣使还有没有手下了,干脆全叫出来得了,一波一波地出来他烦了。
然而那个圣使却不见了,正当他以为对方逃跑了时,南边,他此刻正对着的铁门发生异动,铁链在石壁间滑动的声音响起,铁门缓缓向上拉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腐臭味、药味迎面扑来,令人作呕,紧接着从铁门内蜂拥而出数十个狰狞如鬼的毒人。
沈润惊住了。
和晨光在一起之后,他见过许多他从前绝对不会相信的鬼东西,心脏已经变得很强大,可是眼前的这些毒人还是令他心生骇意。
是人的形状,然而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处完好的,被腐臭的血水浸蚀得发红发黑,一层一层地溃烂,血水不是正常的红色,是近乎浓墨一样的黑色,粘稠腥臭。
他跟在晨光身边也见过武器人,凤临大帝陵墓中的长胜军,晏樱手下钢筋铁骨的毒物大军,可是没有一支像他现在看到的这些武器人一样,狰狞恶心,浑身滴着脓水,那些脓水在落地之后很快就将地面腐蚀出一个洞。他们没有服从意识,也没有人指挥他们。他们的眼球僵直,似乎已经失去了功用,只知道向前走,飘零的鬼魂一样左摇右晃地往前走。他们的嗅觉灵敏,发现了地上的尸体,就扑上去大吞大嚼,这些怪物很嗜血,在尝过血之后变得更加亢奋。
他们觉察到了沈润的存在,凶猛地扑过来,就要撕咬!
沈润没见过会咬人的武器人……不,也不是没见过,他家就有,可他家那个会咬人的可不长这个样子。
高处的平台上,圣使大人见他目露惊骇,得意地大笑起来,像一只在烧热的铁板上蹦跳叫喊的鸭子。他眼白赤红,表情阴佞,指着沈润大声吼叫道:
“杀!给本大人杀了他!”
沈润不认为那些毒人朝他扑过来是因为听懂了“鸭子”的命令,毒人们明显失去了心智,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只知道吞咽行走的行尸走肉。
他生性喜洁,讨厌肮脏,这些奇形怪状还流着脓血的“东西”让他十分恶心,他不愿意沾染一点。皱着眉,凌厉的剑气全力击出,他实在不想过多地与这些“东西”纠缠,浑厚的玄力灌注在软剑之上,剑身嗡鸣,剑气汹涌,明亮的火把映在锋利的剑刃上,升起一团耀眼的光雾,在忽然之间崩裂,裂成无数碎片,四射出去。当光晕散去,周遭的毒人尽数倒地,而沈润雪白的衣袍依旧没有染上任何污迹。
圣使大人的大笑僵在嘴边,连他最为倚仗的强大武器在这个人面前都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他到底是谁?到底是个什么来历?眼看着下边的毒人一个个倒地,他又是心痛又是心焦,望向沈润的眼神里带上了浓浓的审视与狐疑。
再让他这么杀下去,他的宝贝武器就要被断根了,他这么久以来付出的心血就要白费了,想到这里,他的眼睛几乎喷出血来。
从招式上说,这些毒人算不得高手,但是他们拥有浑厚的玄力,以一敌十的力气,他们拥有着不会疼痛的肌肉,不易被摧毁的身体,只要脑袋不断掉,他们就可以继续扑上来撕咬。
所谓一力降十会,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任何招式都是无力的,拥有绝对的力量,就会在厮杀中取得压倒性的胜利,这就是武器人强大的秘密,晨光之所以敢那般强硬,也是这个道理,她能杀掉所有想要反抗她的人,她有这个实力,这份实力是她强硬的底气。
沈润在与毒人们的纠斗中渐渐明白了,这些毒人身上的血污脓水并不是无法处理,而是刻意从皮肤的溃烂里流下来的,那些恶臭的脓血具有强大的腐蚀性,只要接触上一点,就有可能会毙命。
他看似赢得轻松,实际上他的心里很警惕,毒人的招式或许没有他流畅,还不知躲闪,可是他们力气强悍,虽不至于压过他,但他们是带毒的,他却没有。他不是晨光,可以百毒不侵,这么邪门儿的玩意儿,他可消受不起。
他身形灵活,招式简练,鬼魅般游走在毒人之间,身法迅快,形成幻影,他极小心地避开毒血的飞溅。
他要是不当心点,晨光就成寡妇了,那她会不会第二天就改嫁?





荣凰 第一千三百五一章 困兽
第一千三百五一章 困兽
毒人们被切断头颅,接二连三倒地,地面发出“咝咝”的沸腾声,这些毒人在彻底死去后,尸体会散发出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古怪味道。
沈润忽然听到了奇异的声响,起初他以为是在打斗中出现了幻觉,后来发现那声音是真实存在的,像野兽的低咆,他说不清是哪一种野兽,那声音比任何一种野兽都要凶狠骇人。
西边关着的铁门开始出现异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用力撞击那扇厚重的大门,开始时撞击声不大,随着外面的毒人越死越多,尸体累积在一起,散发出的味道越来越难闻,铁门内的那头凶兽似乎发了狂,开始更用力地、不间断地撞击着铁门。
沈润用余光瞥去,铁门内部向外撞击的力量极大,他隐约感觉里面的东西已经将铁门撞击出了形状。
圣使大人突然狂笑起来,带着疯癫的兴奋,大叫道:“醒啦!他终于醒啦!”他俯下头,恶狠狠地望向沈润,鬼脸面具下的脸孔比罩在他脸上的面具还要狰狞扭曲,“小子,你的死期到了!”他畅意地吼叫,转身,走到右方的石壁前,重重地拉下镶嵌在石壁里的把手。
铁链在石壁之间缓缓移动的声音传来,隆隆作响,西边的石门向上开启,一股比毒人们呆着的山洞还要恶臭的腥臊之气扑卷过来,沈润受不了这种气味,差一点吐了,他险险避开一个毒人的利爪,灵活地倒挽了一个剑花,一剑削去了那个毒人的脑袋。
就在这时,有庞然大物从开启的石洞里冲了出来。
这也是一个毒人。
此人本身就很雄壮,身高九尺,膀大腰宽,肌肉虬结,形同小山,豹头,象身,从他黝黑的颈部开始,隐藏在皮肤下异常粗壮发达的筋脉犹如蜿蜒攀爬的长藤,一路向上,蔓延到脸上,甚至已经钻进了头皮里。
他的整张脸都被那些手指粗的脉络覆盖,双腮的位置还好,只是从皮肤下凸出来不太好看,可是在长有五官的位置,这些东西就不会没有影响了,那些异常发达的筋脉就像是一种不再是体内器官的寄生体,破坏了身体结构,用力挤压空间,他的一只眼球已经被挤得脱出眼眶,却还没有完全掉落,就那么可怕地垂着。
“十八!杀!快杀了他!”上方平台上,圣使大人在看到这个“巨汉”现身之后,异常兴奋,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巨汉”站在铁门外,他的身体里充斥着蓬勃却不稳定的气浪,那些气浪飞速乱窜,时不时就会将他的身体某处撑起来一块,用力向上顶,几乎要撑爆了,血液如出了闸的猛虎般在血管中肆虐,甚至可以用肉眼看到他的肌肉会在突然之间陷下去,被卷出一道深深的漩涡,
这样的感觉让“巨汉”痛不欲生,他仰着头,吼叫着,开始用头疯狂地撞击石壁,一条条青色的筋脉似蛇虫一样攀爬在他的脸上、身上,他的皮肤开始转变为浓墨般的黑色。
他的状态让沈润想起了一些往事,心里突然就很不是滋味,尽管现在已经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可再次回想起他还是会心如刀锉,令心脏激烈颤抖的疼痛感忽然就让他对这个闯入他视线的毒人产生了怒意。
“你在干什么?快杀了他!”圣使大人见“巨汉”只顾着撞墙缓解疼痛,根本就不听他的指令,气急败坏,尖着嗓子大声吼叫。
就在这时,已经将头撞得脓血直流的“巨汉”忽然停止了撞击动作,猛地回过头,望向沈润,垂在眼眶外的眼球居然和还留在眼眶内的眼球一起,眼白上爬满了蜘蛛网似的血丝。他的鼻子里喷着粗气,嘴角流着还来不及咽下的口水,他呲着尖牙,牙齿森森,仿佛能咬烂眼前的一切活物,狰狞而嗜血。
在他撞墙那会儿,沈润还觉得他的头脑里残存着人的理智,可当他冰冷地望过来,仿佛遵从了本能的野兽般,就像是在思考该如何将眼前的猎物弄成死物,再撕碎了咽下时,沈润就确定了这个毒人和之前的那些行尸走肉没有两样。
这个人的天生条件比其他人强,当他变成毒人时,他亦是毒人中的强者,沈润感觉到在他体内澎湃的玄力有多么强悍,他躯体坚硬,如石如铁,只懂猎杀,不会躲闪,更不会让自己的身边存在一件活物。
若是单打独斗,沈润还有胜算,可他身边还围着十几个他尚未处理掉的毒人,那些毒人身体带毒,他必须小心应对,才能确保自己在精准反击时不会中毒,他有所顾忌,这样一来就显得束手束脚了。
“巨汉”加大了对方的战力,至少加大了一半,沈润的胜算被削弱,他的心底生出几分凝重,眼神也沉冷了几分。
“巨汉”虽身体粗壮,却很灵活,忽然拔地而起,向着沈润的方向扑咬来,在落地时发出一声巨响,震得石洞晃了三晃。
沈润蹙眉躲闪,躲开了“巨汉”的攻击,后背暴露在了一个脓血淋漓的毒人面前,那个毒人的利爪立刻掏过来。沈润心中一沉,以一个极艰难的姿态扭身,险险避过,只听“刺啦”一声脆响,衣袍背后被毒人的利爪划开了一道口子。
他擅长使剑,他的剑术极精湛,他的剑法极漂亮,可他的剑术只适用在传统的比武中,武器人用的是以力打力的肉搏,这恰恰是他最不擅长的。
“巨汉”带领众多毒人一拥而上,仿佛要将他吞没一般,沈润的眸子里闪过厉色,他不再去纠结衣衫的整洁,开始了不停歇的激战。
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很不利,毒人们无意识地使用着他们最擅长的近身战,可他无法近距离砍杀他们,他们的脓血带毒,离得太近,脓血喷到他身上,对他来说很危险,可不杀他们,只是躲闪,就会变得没完没了,到最后他没了体力,同样会很危险。
在这一刻,他忽然体会到了什么叫作“困兽之斗”。




荣凰 第一千三百五二章 强者
第一千三百五二章 强者
沈润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那个“巨汉”身上,左手十成十挥出一掌,击断了“巨汉”的一条胳膊。那条巨大的手臂高高地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顶端的钟乳上,砸掉了一根钟乳,毒血飞溅,有几滴溅在沈润的衣服上,将他的衣服烧出几个洞。
“巨汉”不知道疼痛,但却知道自己失败了,愤怒地嘶吼着,又一次扑咬过来。沈润趁着他还没冲过来的空当,右手旋转软剑,剑光四射,形成光轮,阻拦其他毒人的合力进攻,试图将他们逼退。
然而这一招并没有太奏效,毒人们在被剑气绞伤之后,退了一点,但没有完全退。
只剩下一条胳膊的“巨汉”再一次斜扑上来,对此沈润是有防备的,却没想到其中出现了纰漏,一个毒人似乎还残存着智慧,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跳到洞顶去了,蹲在一块岩石上伺机而动,在沈润逼退众毒人,准备在这一刻给“巨汉”一个绝杀时,那个毒人趁沈润不备,居然从天而降,要跳到沈润的背上去咬他的喉咙!
腥风袭来,沈润用余光瞥见,心里一惊,他被毒人们团围住,若避闪就会落入其他毒人的击杀范围,可是不避闪,这个毒人跳到他的背上咬住他的脖子,他照样玩完。
就在这进退两难之际,一道雪练如飓风般斜卷而来,在毒人跃下尚未落到沈润背上的滞空状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蛇一般缠住毒人的脖子,用力向后一拉!
沈润成功脱险,在将围攻上来的几个毒人一一杀死后,他松了一口气,心中泛起了欢喜。
晨光在用雪练将毒人从半空中拽下来之后,不理毒人的挣扎,直接将他拖拽到自己面前,一脚踩在毒人的胸口,握住雪练的手收紧,猛地向上一拔,毒人的头颅被生拽下来,与腐烂的躯体脱离,脓血四溢,随着头颅的翻滚沾了一地。
沈润在她来了之后,心中甜蜜,可在看到她那残忍的杀戮手法时,还是想在心里感慨她的手真狠。
解决掉一个毒人,晨光如鬼魅般飘移过来,她是近身战中的王者,无惧剧毒腐蚀,眨眼间就拧掉了几个毒人的脑袋。
沈润轻松了不少,迅快地解决掉剩下的几个毒人,喜滋滋地望过来,却惊讶地发现她灰头土脸的,头发上沾着泥土,雪白的衣服已经脏了,还皱巴巴的,很少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沈润惊诧地问:
“你干什么去了?你的衣服怎么了?”
晨光绷着脸,不答,她一点也不想说她去拆地窖结果拆了满头土。
她盯着那个咆哮的“巨汉”,仿佛是血脉的压制,“巨汉”突然之间噤了声,下意识后退半步,似乎害怕起来。
从体型上看,这个“巨汉”几乎有两个晨光那么高,有四五个晨光那么大,晨光在他面前显得异常娇小,就像是山狮对阵幼崽,然而晨光的气势却是一百个山狮,不要说面前的“巨汉”,就连沈润都感受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玄力压迫。
她小巧,又强大。
晨光忽然急速奔跑,接着凌空跃起,一拳头重重地砸在“巨汉”布满了寄生经脉的肥脸上,“巨汉”直接被砸倒在地,如一座山轰然崩塌,大地激烈地摇晃了两下。“巨汉”暴怒,大声咆哮,然而只咆哮了一声,就被晨光一脚踩在胸口,只是一脚,从胸骨寸寸碎裂,一直蔓延到全身,骨架稀碎,再也无法支撑他庞大的肉体。
就如沈润想的那样,武器人之间的对决归根结底是力与力的对决,谁的力气大,谁就能将对方杀死,谁就赢得最后的胜利。
这个“庞然大物”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不堪一击。
晨光踩着“巨汉”的胸口,头也不回地向后方伸出手,沈润会意,将软剑扔给她,晨光接到手里,直接举起,一剑砍下“巨汉”的头颅。
石洞中终于安静了,只是气味越发难闻,脓血成河,腥臭遍地,全是残缺的尸体。
晨光抬头,向南边的二层平台望去,精准被捕捉到了隐在暗处的圣使大人。
圣使大人被她冰冷的眸光锁定,打了个激灵,他惊恐地看着她,哆嗦着嘴唇,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最可怕的东西,瞪圆了眼睛,磕磕巴巴地说:
“凤、凤帝!”
最后两个字他是尖叫着喊出来的。
他拔腿便逃。
一道雪练从后方飞出,却比他更快,卷上他的脖子,将他往回拽。晨光轻轻一拉,就将他从高处的平台上拖了下来。圣使大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忽然爬着翻转过来,以极标准的姿势跪下,头磕得如鸡啄米:
“凤帝陛下饶命!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奴才该死!求凤帝陛下饶命!”
晨光冷眼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扑哧笑了:“还真是个奴才。”只有奴才才能把这一套演绎得炉火纯青,毕竟这是他们吃饭的手艺。
“你是哪国宫里的?”她问。
一直在磕头磕得满头是血的圣使大人在听到她的问话时,突然就僵住了,他笔直地跪着,跪了有两息的工夫,双眼突然褪去了光彩,他咬了咬牙,紧接着脖子一歪,一股毒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他居然服毒自尽了。
晨光愣住了,她又没说她一定会杀他,他这么快服毒算什么?
“他这是什么意思?”她怒了。
“说了他主子不会饶他,不说你不会饶他,看来他主子折磨人的手段也是比死更可怕。”沈润摇了摇头,替死者解答,他看了她一眼,说,“你若真想知道,会先折断他的腿再掰断他的牙,你是不想知道吧?”
“也不是。”晨光慢吞吞地说,“我大概猜到了,我宫里出去的知道我的相貌,不会说‘有眼不识泰山’,也不会唤我‘凤帝陛下’,他不是我宫里出来的。也不是苍丘的,苍丘……早就全军覆没了。剩下雁云国和赤阳国,八成是赤阳国,窦轩脑子里有病,脑子里有病的主子才会看中这种同样脑子里有病的奴才,也只有窦轩那种戴了金项圈的土狗,才会连养武器人都这么小家子气。”




荣凰 第一千三百五三章 毒虫
第一千三百五三章 毒虫
沈润没有言语,她在说到“苍丘”时的停顿刺了他一下,让他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后面的话他就听不进去了。
晨光在周围转了一圈,没发现被遗漏的,她转身去了圈禁毒人的石洞,出来时沈润已经整理好心情跟了过来,两人走了个对面,晨光对他说:
“你还是别进去了。”
沈润站在洞口,更清晰地闻到了从里面飘出来的腐烂臭味,视线越过她,隐约看到石洞内残肢断臂堆了一堆,极血腥恶心,他决定听从她的话不进去了,他承认,和她作对比,他的心肝确实脆弱。
晨光又去了关押“巨汉”的山洞,那里比关押毒人的石洞干净不少,虽然也有许多用于伺喂的死尸,但因为“巨汉”是独自居住的,没那么脏乱,环境比关押众多毒人的石洞好很多,晨光猜测,那个“巨汉”是他们主要的培育对象,不过,那样的能力真算不上优质,顶多是一个能扛鼎拔山的怪物。
“不是有很多人跟你被绑到这儿么?”她查看了一圈,没发现其他人,疑惑地问。
二人的目光同时望向北侧唯一一扇也是最后一扇未被打开的铁门,沈润忽然往晨光的头发上瞥了一眼,伸手取下藏在她发间的碎土块: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头发里全是土?”
晨光摇晃了两下脑袋,没有回答。
“那件事你可确认了是谁干的?”沈润问。
“我说对了。”晨光回答。
沈润挑眉,点了一下头,她对她的猜测从之前开始就一直很肯定,她猜对了他也不意外:“和我一块进来的那些人被赶到别的地方去了,我追着他到这儿来,”他指了一下死在不远处的太监,说,“那些人被关到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晨光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摩挲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突然道:“虽然他自称‘奴才’,也没否认自己是个太监,可仅凭他的说词,不能完全相信。”
“你想干什么?”沈润直觉不是好事。
“把他的裤子扒下来确认一下!”
“我才不干!”沈润怒声拒绝,他才不要去扒一个死太监的裤子,她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那我去扒。”晨光说着,转身就要往前走。
沈润从后面拉住她的衣领,咬着牙道:“不准!”
晨光回过头,正色道:“必须确认一下,万一他是拿死给咱们下套呢?”
沈润磨着后槽牙,额角的青筋开始“砰砰砰”乱跳,他纠结了一会儿,一脸勉强地道:
“我去!”
晨光点了点头。
沈润黑着脸,迈着艰难的步伐,走向死太监,只听晨光在他身后说:
“我还没看过太监的下边长什么样子呢。”
正蹲下来准备查验的沈润闻言,差点跌倒,额角的青筋跳得更厉害,他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教训她,最后咬着牙说道:
“没什么好看的……你离远点!”
晨光撇了撇嘴。
沈润以极快的速度查验了一番,确定了对方确实是太监,将袍子盖回去,转身,对着目露询问的晨光点了一下头,他的脸黑得像锅底。
晨光走到北侧关闭着的铁门前,铁门两旁摆着金属大缸,她往缸里瞧了一眼,发现是灯油,这个时候沈润已经找到能够打开铁门的拉手,就嵌在金属大缸背后的石壁里。
“会不会关在这扇门后面?”他问。
晨光正在瞧灯油,闻言,向周围张望了一圈,漫不经心地说:
“可能吧,这儿就这一扇门了。”
沈润便拉下石壁上的拉手。
铁链在石壁间移动的声音响起,不久,铁门向上缓缓拉开,然而映入眼帘的并不是被囚禁的游人们,密密麻麻的毒虫在铁门开启的一刻如蒙大赦,争先恐后地往外涌。
黑色的硬壳虫,拇指盖大小,触角坚硬;多毛的蠕虫,被毛浓密,一蛹一蛹地向前爬行;多足的长虫,每条足有三寸长,又长又细,混迹在虫潮之中,呈现暗红色;毒蝎卷着毒尾狂奔,如海浪般往外涌,而比它们更快的是把它们当做平地的毒蛇,许许多多的毒蛇蠕动在由毒虫铺就的地面上,飞快蛇行。五颜六色的毒蛇吐着信子,与巨大的黑色蜥蜴纠缠着、交扭着、互相撕咬着。
沈润看到多条毒蛇在相互吞噬,头咬住尾,尾卷住头,头咬住头,挣扎着、啃食着,堆在一起,而在它们的蛇身上,各色毒虫飞快地移动着,他后来才明白过来,那些毒虫也是在啃噬,它们想要用小小的身体去吞噬比它们的体型庞大数倍的毒蛇。
这场面令人头皮发麻,这么多毒物堆在一起,迅速将石洞占领,几乎将石洞里的石壁全都覆盖住,密密层层,是个人都会觉得恶心。仿佛飓风过境,那些毒虫毒蛇以极快的速度爬到死尸上,很快,毒性强大的死尸便被啃咬得一干二净,连骨渣都不剩。
这画面真是蔚为壮观,晨光眨巴了两下眼睛,对着沈润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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