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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这是我国陛下的一番好意,姑娘问都不问就替凤帝拒绝了,姑娘还敢说自己只是一个宫婢?”
司八笑道:“宋大人,陛下的意思就是今日需要静养,不宜被打扰,诸位先请回驿馆歇息,奴婢只负责传达陛下的旨意,无令可不敢替他人传话,宋大人又何必为难我这个宫婢?”
她回得温雅有礼,不卑不亢,连拒绝的理由也给得很清楚,她是来传话的,不负责带话回去,可“他人”二字落入赤阳国使臣们耳中,那些人却产生了被轻视的愤怒。她口中的“他人”可是他们尊贵无比的赤阳国皇帝,她一个小小的奴婢居然对着赤阳国的皇帝轻描淡写地说出“他人”二字,是为大不敬,她面对一整个的赤阳国使团,竟敢如此放肆,简直不知死活!
魏霆烈大怒,霍地抽出腰间的长刀,猛地架在司八的脖子上,把在殿内服侍的凤冥国宫人惊了一跳。作陪的凤冥国官员同样大骇,张兆仁瞪圆了眼睛,只见魏霆烈怒视着比他矮出一大截的司八,声如洪钟,响亮得令周围人的双耳嗡嗡作响:
“好个放肆的奴婢,老子今天就先敲碎你的牙!”
张兆仁张了张嘴,原想请魏霆烈息怒,可这位司八姑奶奶又不是一般人物,她敢就说明她不怕,也许还是陛下安排的,于是他咽下打圆场的话,闭上嘴缩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宋昭虽噙着笑关注着魏霆烈和司八这边,余光也注意到了欲言又止的张兆仁,他还发现跟着司八一同进来的付礼虽在一瞬迸发出了寒意和杀气,却又在下一息压了下去,他们好像都在以眼前的这个粉衣宫女马首是瞻……可笑,凤冥国还真是女人当家。
宋昭的唇角抿出一丝冷意,这股子歪风邪气,是时候该压一压了。
司八面对魏霆烈的怒焰只是笑,仿佛抵在她脖子上腥风血气的大刀不值一提,她用清脆的嗓音慢条斯理地道:
“魏将军,牙长在嘴里,不在脖子上。陛下允你们带武器进宫是给赤阳国一点颜面,你身为赤阳国的武将,在凤冥国的皇宫里,将赤阳国的刀放在凤冥国人的脖子上,赤阳国的使者此番前来,究竟是来出访还是来开战?”
魏霆烈听她牙尖嘴利,都上升到国与国之间了,心中更气,一声狞笑,道:
“老子今天就先砍断你的脖子,再敲碎你的牙,区区一个宫女,了不得我先杀了你,再向你们陛下赔不是,你们陛下还能为了你让老子偿命不成?”
说着,眼眸中满溢出阴狠,他举起长刀,重重地挥落,于众目惶愕中狠戾地砍向那纤细得仿佛轻折可断的雪颈。他阴森地冷笑了一下,就在锋利泛着血气的刀刃即将触到颈侧的一刻,一对同样纤细雪白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住冰冷的刀锋,那长刀竟无法再下降半寸!
魏霆烈的冷笑僵在半途,凤冥官员在大骇之后松了半口气,赤阳国的官员却瞠目结舌,魏将军玄力深厚,武力超凡,魏将军的佩刀重达千斤,一般人耍不起来,而眼前这个粉裙女子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却能用两根手指抗住魏将军的千钧巨力。
魏霆烈不可思议地瞪向司八,更令人惊骇的画面紧跟着出现了,那宫婢用两根春葱似的手指夹着刀刃含着笑望着他,仿佛只是轻盈地那么一捏,魏霆烈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刀身直冲而来,狠狠地击中他的虎口,他的身体居然麻了半边,握住刀柄的手不受控制地松开,长刀“哐啷”一声落在地上,而那名傲慢自大的宫婢手指间赫然夹着长刀的一段,她竟将他重达千斤的长刀给捏断了!
赤阳国官员目瞪口呆,面露惊骇。
窦轩眸光微沉,他其实认得这个宫女,从前见过几次,印象深刻,毕竟国姓的宫女不常见,可以说绝无仅有,这已经很离谱了,更离谱的是,“她”的几个贴身宫女都是世间罕见的高手,听说能从“那里边”活着出来的女子比绝大部分男人都要强悍,无坚不摧。
赤阳国的武官们见司八动了武,纷纷抽出随身携带的武器。
付礼带领几个禁卫原本站在门边角落,见状,亦抽出腰间长剑对抗。付礼直接将剑刃抵在了仍沉浸在被断了刀的震惊中的魏霆烈的脖子上,做不经意状直接划出一道血痕。若不是进门之前司八让他冷静,他刚才就动手了。
宫殿门外传来兵刃相接声,护卫在殿外的赤阳国武官和付恒带领的禁卫短暂地动了武,双方正在僵持中等候命令。
剑拔弩张里,司八正在研究指尖的断刀,忽而抬眸,语气中略带遗憾,对着魏霆烈笑道:
“听说赤阳国的兵器最是精良,坚不可摧,怎地将军的刀这般不结实?”
魏霆烈闻言,又是羞愧又是愤怒,一张脸半青半白,到最后涨成了猪肝色,都忘了付礼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只顾狠瞪着司八,一双眼睛瞪得铜铃。
窦轩冷冷地看着这突然紧张起来的画面,说不是“她”授意的他才不信,“她”这是在告诉他,不管他是为何而来,她不怕接着打。
其实他也不怕,只是,没必要如此仓促。





荣凰 第一千四百三十章 补偿
第一千四百三十章 补偿
“既然凤帝身体不适,我今日便不打扰了。”窦轩目不转睛地看着司八,眸中不掩饰流转的阴森令人胆寒,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司八盈盈一笑,敛衽,施了一礼。
赤阳国的武官们见窦轩发话,纷纷收起武器。
付礼亦带人收了佩剑,朝窦轩行了一个军礼,道:
“赤阳帝请。”
窦轩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转身,离开侧殿。赤阳国的使臣们面上尽是不善,小打打不过,大打顾虑又多,面对凤冥国的挑衅,他们想强横地压制,无奈对手不似以往的怂货不吃他们惯用的那一套,对此他们无计可施,明明恨得牙痒痒,却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狼狈而退。
含章公主坐在窦轩身旁,却慢两步起身,离去前,华丽的宫裙旋转出一道艳丽的弧度,与此同时,一道细芒突然自她的指尖射出,直逼司八眉心,悄无声息,如鬼神出没,她冷冷一笑。
哪知司八仅是伸出细长的手指,看似动作缓慢,下一刻,一根细长泛着绿光的毒针已经被她夹在指缝间,她望向脸刷地黑了的含章公主,笑眯眯地道:
“公主小心足下,可不要摔跤。”
含章公主偷袭不成,气得咬牙,漂亮的脸蛋扭曲了一瞬,脚一跺,气哼哼地走了。然而刚迈出一步,脚底似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心中一惊,差点摔倒,幸好她身体灵活,脚尖旋转了半圈轻盈一跃,勉强稳住了身体。她勃然大怒,涨红着脸,瞪向在身后气定神闲的司八,大声道:
“你这贱婢!居然敢给我使绊子!”
司八眨巴着眼睛,莫名其妙:“公主在说什么?奴婢一步都没有动,怎么会给公主使绊子?”
“你……”她是没有动,可一定是她干的,虽然含章公主没有亲眼看见,可凭她前面说的那句话就一定是她干的,不承认还敢狡辩,含章公主火冒三丈,正要发作。
“含章!”窦轩冷喝了一声,他已经不耐烦了,他不愿意自降身份和一个婢女计较,他知道今天是见不到她了,也懒怠在此地继续浪费时间,魏霆烈已经够丢人的,含章突然跳起来让他更加恼火。
含章公主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厌烦,不敢再言,举止变得乖巧温驯,只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司八。
付礼奉命护送赤阳国使团离开皇宫,前往驿馆休息,离开宫殿前,他向司八的方向望了一眼,唇角扯了扯。司八知道他是想对她笑笑,可惜他这人大半辈子都在板着脸装严肃,真需要微笑时很不自然,导致表情很怪,不过看习惯了也还好,她回以浅笑。付礼见状,将嘴唇更深地扯了扯,送,或者说是监视赤阳国使团离开皇宫。
“八姑娘……”张兆仁上前来,一脸在司八看来很便秘的表情,他似惊魂未定,惨兮兮地询问道,“陛下可有什么旨意?”
司八摇了一下头:“没有。”
“臣欲求见陛下,望姑娘通传。”
“陛下今日不得空。”司八一口回绝。
“可是……”张兆仁面露不安,眉宇间略显焦躁,看得出来他虽也不想在赤阳国使团面前落下风,可赤阳国使团也的确把他吓得够呛。
司八笑了一声,安慰道:“张大人,你在担心什么?就算天塌下来还有陛下顶着,又砸不着你这户部侍郎,陛下今日因为赤阳国的事心情不豫,您就别去给陛下添晦气了。”
张兆仁一听陛下心情不豫,忙闭了嘴。其实也不单是赤阳国使团的事,他还想去探一探陛下对李兴的态度,可照司八这么说,他真不敢去了,虽然近来陛下杀人的次数明显减少,可那多半是因为她过去杀戮的数量太惊人对比出来的,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只因为心情不快就砍了他。
司八离开晨光宫侧殿,她的指尖还夹着那枚绿油油的细针:“好个阴毒的丫头!”她冷笑了一声,却想起使团离开前宋昭最后望她的那一眼,那阴恻恻森森然的一眼写尽了嗜血与贪婪,那一眼似曾相识,让她想起了许多不愉快的事,不把人当人看的眼神,毫不掩饰,露骨的贪欲,让人恶心。
……
司八前往拂晓宫,将先前发生的事情向晨光汇报了一遍。
就在赤阳国的使团于驿馆安顿下之后不久,一名身段妖丽肤白貌美的女子带领两名禁卫前来,吸引了整座驿馆男子们的目光,她身穿象征着宫侍的长裙,自称是凤帝座下的掌事宫女火舞,此行前来主要是奉命来安抚魏霆烈魏将军的:
“小八顽劣,弄坏了魏将军的佩刀,陛下已经责罚过她了,这把鸿鸣刀和魏将军的佩刀同出自名剑山庄张大师之手,亦是一把难得的宝刀,是陛下补偿给魏将军的,还请魏将军笑纳。”
她说得谦逊有礼,可这事追根究底是魏霆烈先发难,他先拿刀去砍一个手无寸铁的宫婢,却被那个娇娇柔柔的宫婢给捏断了刀子。挑事的是魏霆烈,被回击得无招架之力的也是魏霆烈,赤阳国因此丢尽了颜面,本来就脸上无光,现在凤帝又派了一个宫女来,大度地致歉,又大度了给予了补偿,这豁达的态度实际上等于是又抽了赤阳国使团一记耳光,赤阳国的使臣们此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魏霆烈没有出来收下鸿鸣刀,是窦轩代收的,他眸中寒光森森,似笑非笑地道:
“魏霆烈冒犯司八姑娘在先,凤帝大度,替我带一句,有劳凤帝费心。”
“奴婢一定带到。”火舞唇含浅笑,淡声应下。
“凤帝的身体可好些了?”
“回赤阳帝,陛下的身体好多了,明日未时二刻,陛下将在晨光宫恭候赤阳帝大驾。”火舞恭谨有礼地回答。
他才走她就好了,分明是在针对他,窦轩冷笑了一下,倒也没说破,反而赏赐给火舞不少东西。火舞推辞了一句,见他坚持,便悉数收下,道谢后,满载而归。
离了赤阳国人居住的驿馆,她没有马上回宫,而是在隔了两条街的一间酒楼坐下,等了小半个时辰,去接头的人终于回来了,皱着眉对她道:
“赤阳帝刚到驿馆就杀了魏霆烈,在众臣在场的情况下将人囚于铁笼,投入炭火,姑娘先前在驿馆时魏霆烈还活着,这会儿已经被活活烧死了。”




荣凰 第一千四百三一章 被赶
第一千四百三一章 被赶
火舞回宫将驿馆之事报给晨光,晨光反应平淡,沈润却大皱眉头,在出访别国期间随意处死臣子,用的还是阴狠的酷刑,如此疯狂的行为一般君主干不出来……这不就是、暴君么?
晨光却不觉意外,窦轩那个人能靠着难以考证的私生子身份一路升级成为赤阳帝,肯定不是因为他拥有多么高尚的品格,多么受人拥戴,他能稳坐现在这个位置,靠的必是心狠手辣,这是能在短期内达成实绩的最有效的方法,如果不能使人因为崇敬甘愿臣服,那就只能利用恐惧逼对方顺从了。
她冷哼了一声,在狠辣这一点上窦轩和她似有几分相似,可她打从心底里看不上他,他阴晴不定,命数不明,凶狠且疯,前一刻还在温顺地摇尾乞怜,下一刻也许就会面露凶相反咬一口,就像一条喜怒无常的疯狗。
……
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张柔软的网,悄无声息地笼罩大地,微风吹拂,银白的月清冷,颤颤如一粒碎石,轻击无边的天幕,星光闪烁,泛起了鱼鳞似的涟漪。
凤凰宫中寂然无声。
沈润枕着手臂躺在床上,睡意全无。他的双眼盯着床顶,陷入了沉思,不知过了多久,他越思考越精神,余光瞥向晨光,只见晨光远远地俯趴在床里,纱被盖在后腰以上,一头乌黑的长发呈散射状,乱七八糟地铺在床上,让他想起了在小宁村见过的渔船捕回来的章鱼。他挪动了一下,皱了皱眉,就算已经睡习惯了他还是觉得她的床太大,不刻意挨着,他们躺在一张床上中间就像是隔了一片海洋。
“你说,窦轩在驿馆里烧死了魏霆烈,他什么意思?”在箬安,凤冥国的驿馆里,窦轩不会不知道他们这边很快就能得到他处死官员的消息,他在别国的土地上毫不掩饰地进行着暴虐的行动,是何意图?
晨光不说话,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
沈润瞅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没睡。”
过了一会儿,晨光终于动了一下,她不耐地扭了扭肩膀,没好气地道:“他烧他的臣,与我何干?我为何要猜他的心思?”
沈润翻过身凑了上来,随手将她乱铺在床上的长发拢了拢,蹙着眉说:
“我就是觉得此人有点……邪门。”
晨光懒洋洋地趴着,任他的指尖揉搓着她的发尾,不想说话。
“你真的相信他是鸿庆帝和牡丹夫人的儿子?”他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洁白的指腹轻搓着她的发尖,她的发丝柔软光滑,手感极好,他搓着搓着就上瘾了。
“他又不是我儿子,我信不信有什么相干?”
“不是!”瞧她说的,这叫什么话,沈润戳了她一下,道,“我是说,他非窦氏正统的可能很大。”
晨光闭着眼睛,闻言,呵地笑了:“那窦家也不算正统啊,往前追溯,窦氏不过是凤家的家臣,再往前,凤临大帝的祖上也不过是猎户出身,跟着刘家打下余朝,因此封了官,再往前,余朝的高帝就是个靠欺行霸市发家的痞子。”
沈润哑然,事实倒是如此,可她这话要是被那几家的后人听见,估计得气得跳起来。他揉搓着她的发尾,慢慢地靠过来,将下巴抵在她的后肩头,轻声道:
“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虐杀臣下,残暴不仁,如果真相是他并非窦家血脉,那他连做赤阳帝的资格都没有。”
“血脉不一定就能决定资格,若论正统,我也不正,还不是做了凤冥帝?”晨光很不以为然。
沈润一愣,没想到他的话能被联想到她身上,不太高兴地反驳:“你又没有来历不明!”
“我是来历不明啊。”晨光肯定地说,还点了一下头,想当初,对整个凤冥国来说,她就是个来历不明的怪物。
她的语气很平静,很清淡,不带一点感情色彩,就像是在和他谈论天气一般平常,但她用是肯定的口吻,她同意也接受她是“来历不明”这个说法。不知为何,听到她毫不迟疑地说,沈润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酸涩,对她的过去他大概知道,有许多细节她不肯讲述,他只能靠猜,他曾经想过,他猜中的她的苦难也许还不及她真实苦难的一成,她这一生太苦,可她似不在乎,连诉苦都不曾有过。她是真的强大,以局外人的视角看她,他很佩服她,可作为她的枕边人,每一次想起,他就会觉得难过。
“你不是!”他像负气似的,用很重的语气强调道。
晨光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异样,微怔,睁开了眼睛。她没怎么样,他却气起来了,这情绪走向让她哭笑不得。她动了动,把他顶在她肩膀的下巴甩开,翻身平躺着,道:
“就算他是冒充的,又怎样?过去这么久了,你以为没有人怀疑过他?他能在内战之后重新回到圣城,只说明一点,注重血统的都死光了,剩下的,是不管他是谁都会拥护到底的同类和叛徒。”
沈润被她甩开,心有点空,重新躺下去,改为揉搓她放在身前的手。经她一打岔,窦轩的事他突然没了兴趣,他想起了她这一路走来,越想心里越闷。
晨光此时想的却是,前期在窦轩清除“障碍”的道路上,只怕少不了晏樱的帮忙,窦轩能把晏樱熬下去只怕连晏樱自己都没有想到。亲手培植起来的“恶犬”居然成了最大的祸患,晏樱还真是个废物,一想起这事,晨光就觉得全身不痛快。
沈润揉搓着她手指的手微僵,侧头,看了她一眼,她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望着床顶发怔。她又想起他了,沈润心下微酸,他不会说这件事,但每一次她想起那个人,他都知道,因为她的情绪、她周身的气氛会有很明显的变化,每一次,无一例外。
比起气愤,他的心情更接近于憋闷。
“你就没想过改掉‘凤冥’二字?”像是要打破她在无形间竖立起来的结界般,他开口问,声音有些大,在寂静的寝殿内略显突兀。
晨光骤然惊醒,有些懵:“什么?”
“你既不喜欢‘凤冥’这个国号,为何不改掉?凭你要改,应该无人反对。”没人敢反对。
“谁说我不喜欢?”晨光愣了一下,乐了,“凤冥国可是我的战利品,是我快乐的源泉。”凤冥国最终落到一个来历不明、曾被预言灾厄满身只能去当个“人形灵药”和“武器”的女人手里,一个弑父杀兄、篡权夺位、被诅咒早晚要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后代手里,一个凤冥国皇室中最卑微最低贱的女性后人手里,司家的祖宗十八代一定会气得在地底下再死一遍,每一次想到这个,她就很开心,她是真的开心到想笑。外界不知,她在迁都到中原后就命令最后一批迁徙者先平了湘瀛皇陵再启程,一想起那些人此刻正躺在地底下尸骨不全地七窍生烟,她就觉得十分好笑。
肉眼看见她笑开了,那一刻沈润有些后悔,他不该问,即使她不说,他也感觉到她笑容里的扭曲,他应该和她说点高兴的事,冥思苦想,正要开口,晨光先说道:
“赤阳国的局势已经定了,窦轩是个什么来历,想搞些什么名堂都不重要,这个世上强者为尊,成王败寇,他,赢不了我。”
沈润望着她,心窝处有些澎湃,就算他曾位至九五,他也说不出她这样的话。她的自信来源于她无与伦比的强大,而他,作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即使外在伪装得再好,即使他最后坐上了他梦寐以求的位置,他依旧没有她那样的自信,恣意,狂妄。
她总让他觉得他的心是热的,炽热如火,形同沸腾的暖泉。
他忽然蹭了上去,将头靠在她身上。
晨光愣住了,黛眉微扬,她感觉只要她伸出手臂就能将他搂在怀里,这是什么情况?投怀送抱?小鸟依人?
陌生的体验,莫名有点刺激,她想了想,缓缓伸直了手臂,顺势摸了摸他的发顶,摸小狗似的。
沈润眸光微颤,她摸得他心尖发痒。他枕在她身上,她穿着白色的丝质寝衣,他微微侧过头,向上望去,她纤长的颈子白嫩无瑕,滑腻似酥,散发着诱人的清香,衣衫轻薄,他能隐隐感觉到那一层光滑的衣料下,她的肌肤沁凉如雪,吹弹可破。雪白的一片似迷了他的眼,那一刻,他只觉得心跳得飞快,忍不住向上蹭了蹭,将温热的嘴唇印在她的脖子上。
晨光微怔,皱了皱眉。
他的指尖沿着她的颈侧缓缓下滑,居然顺着她的领口探了进去。
很快——
“啊!”一声大痛的惊叫,沈润猛地直起身坐起来,捂住自己的后脑勺,一脸生气地质问晨光,“你怎么能揪头发?!”
晨光沉着脸瞪着他。
寝宫外。
今日由司八和付礼值夜,两人正在不远处的廊下吃包子,突然,一股凶悍的气浪冲开殿门,一同被冲出来的还有只着白色寝衣的沈润,他凌空旋了半圈避开气浪中心,化解了那股劲力,一脸无语地落在庭院里。
付礼差一点被包子噎住。
司八已经见怪不怪了。
寝殿的门嘭地一声合上。
大半夜,沈润衣衫单薄地被赶了出来,额角的青筋开始跳,他也有点窝火,亲一下怎么了?他又不是什么采花贼登徒子,他是合情合理的好不好!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你、你就让我这样站在门外吗?”他冲着紧闭的门板高声道。
片刻之后,紧闭的大门打开,未见人影,他的外衣已经被扔了出来,直接扔在他的脸上,殿门嘭地又合上了。
“……”沈润气得直咬牙,今晚又得回自己的寝殿了。
付礼凑了过来,十分关心:“殿下……”怎么又被赶出来了?
沈润一脸不善地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在廊下吃包子的司八,这俩人一块值夜,到底是在值夜还是在谈情?
他黑着脸一边穿外衣一边往嘉德殿走。
付礼冲司八摆了一下手,连忙跟上。
司八啃着糖醋肉包,眨巴着杏眼想,怎么自从外出旅行回来,容王被赶出凤凰宫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荣凰 第一千四百三二章 沸腾
第一千四百三二章 沸腾
次日过午。
凤冥国官员提早入宫,集结在侧殿,准备到时间进入大殿,迎接赤阳国使团的到来。
这两天官员们已经陆续知道了赤阳国使团此行是由赤阳帝亲自带领,赤阳帝在明月谷遭遇了不明人士袭击,因此迁怒越州官府,囚了越州知州,动了大刑,也听说了在昨日,赤阳帝于驿馆内处死了赤阳国的大将军魏霆烈。一个有些名气的将军,居然就这样被处死了,凤冥国的官员们深感震惊,那赤阳帝还不经过凤冥国的同意私自囚禁凤冥国的官员,并施以重刑,这明目张胆的挑衅更是令凤冥国的官员们愤怒,昨天陛下以眼还眼治了赤阳帝一下子,虽说幼稚了些,可听起来还挺解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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