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苏缱绻
谢言晚眨了眨眸子,一双圆润的猫眼格外无辜:“千岁爷,您想多了吧?”
那粉嫩的樱唇微微嘟着,一双眼儿漂亮水润,仿佛是在邀请人品尝。
“唔——”
那张伶牙俐齿的嘴被堵上,而那双猫眼儿更是不知所措的瞪着他,不知该做出何等表情。
凤栖止心满意足的起身,暗哑着声音道:“本座早就说过,这里有许多的宝贝,你若真是寂寞了,直说便是,何必这般费尽心机的勾引本座?”
他的眼中有未褪的色彩,波光流转勾引人心。
而谢言晚,在愣愣的的看着他,在他眸光的蛊惑下,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眼见得凤栖止带着几分得意离开,谢言晚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回应了什么。
“凤栖止,你个老妖孽!”
窗外的鸟儿仿佛是在应和屋内那个气急败坏的女声一样,叫的越发欢实,而远远离开的凤栖止,更是留下一串快意的笑声。
唯有屋内的谢言晚,一张俏脸粉红,抬手想要去擦嘴,却在触碰到那一方柔软之时,莫名想起了凤栖止的触感。
不似他平日里那般的旖旎奢靡,反而那样的软,还带着干净凌冽的气息。
谢言晚的脸,越发的红了。
冬天已然过去,春天,还会远么?
……
有人欢喜有人忧。
这厢的姑娘在迎接春日的到来,而那厢的皇宫里,却几乎闹翻了天,即便燃着上好的炭火,可是那空气里的寒意,却是直逼凌冽寒冬。
大长公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谢逍遥,而皇帝更是连龙椅都不敢坐了,站在大长公主身边不住的安抚道:“皇姑母,您年纪大了,莫要这般,当心气坏了身子,快坐下说吧。”
可大长公主哪里肯做?一把抓住皇帝的手,便继续哭道:“皇上,我只这一个女儿,如今她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可是,就算是要死,我也要将那凶手绳之以法!”
后一句话,她是看向谢逍遥说的,那眼眸里更是恨意缭绕。
今儿早上醒来后,大长公主直接便奔着皇宫来了,当时皇帝正准备上朝,可是却生生的被大长公主缠到了现在,朝也罢了,事情原委也了解了,偏大长公主要不按流程,直接处置谢逍遥!
按理说来,若谢逍遥真的杀了萧念,他就算处置了也不为过。可偏偏,谢逍遥一进门,就直接磕头痛哭道:“皇上,老臣的爱妻昨夜里于街头被人砍杀,还请皇上为老臣做主,早日查出真凶,以安抚亡妻在天之灵啊!”
这两个人,一个赛一个哭的凄惨,这厢是当年力保自己扶持他登基的皇姑母,那厢则是这些年鞠躬尽瘁的忠臣,皇帝是哪个都不想伤害,又哪个都得安抚。
若是换了别人,他早就拂袖而去了,可遇着这两个人,他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说训斥吧?人一个死了女儿、一个死了妻子,这不是雪上加霜么?他身为皇帝,怎么能干这种事儿。
可是不训斥?
大长公主死咬着谢逍遥不放,谢逍遥呢,则另有一套自己的说辞。
“母亲,你若怪就怪我吧,我不该同她吵架的。”
谢逍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眼睛里写满了后悔:“昨日里因着我一个歌姬坠河身亡,我一时冲动同念儿吵了一架。不想她在气急之下拿着包裹便要回娘家,我得到消息出去寻找的时候,就见她已然被人砍死在街头。都是我不好,一个歌姬罢了,若是她高兴,杀十个八个也不为过,我为何要用这种事情惹她生气啊!如今我在后悔,她也回不来了!”
谢逍遥这话里口口声声悔过,可偏偏又点名了萧念的无理取闹,才自作自受的被人砍死的。
大长公主听得这话,当即便气得口不择言道:“谢逍遥,分明是你宠妾灭妻,将念儿杀了的,如今却来说这种话来污蔑她。你要不要良心!当年你娶她的时候说的什么,一生一世要对她好,可如今你却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我真后悔当年信了你!我早该知道的,你是一个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发妻都敢杀了的人,如何会真心待我的念儿!”
说到这里,大长公主又哭喊道:“念儿啊,都是母亲对不起你,不该让你跟了这个禽兽!”
皇帝听得这话,却是眼眸一眯,当年的事情太过久远,他只知道谢逍遥的发妻是难产而死,之后萧念还进宫求赐婚,说是觉得谢大人可怜,孩子也无辜,她心悦谢逍遥以已久,请愿嫁给谢逍遥为续弦。
当时他们的婚礼还是皇帝亲自前去捧场的,这么多年,他都觉得自己是成全了一段金玉良缘,如今看来,难不成竟是背后另有隐情不成?
眼见得皇帝眼中的疑虑和思索,谢逍遥顿时闪过几分杀意。这个老不死的,竟然在这个时候戳他的老底,当真狠毒至极!
只是眼下,他却只能掩面道:“都是我的错,当年的确有道士算过命,说小婿是克妻之身。可我不信邪,素锦难产而死之后,竟还执意娶了念儿。原以为这些年过去相安无事,这话只是那道士的风言风语,不想竟然又害了念儿。早知如此,我就该孤寡一生才是,也好过如今两个心头之爱都离我而去!”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四十八章 谢言晚,你竟偏心着他?
谢逍遥哭天抢地,而大长公主更是恨不能上前撕了他,二人这吵吵闹闹的,让皇帝的头都快炸了。
见这二人越闹越大,皇帝的脾气终于被磨光,沉声喝道:“行了,都给朕闭嘴!”
他一发脾气,谢逍遥顿时噤声,反倒是大长公主眼中的泪意还未收,泪眼婆娑道:“皇上这是嫌本宫烦了么?”
“皇姑母,朕没有这个意思。”皇帝烦躁的捏着眉心,不能对长公主发作,便只有将火气尽数发泄到了谢逍遥的身上,怒道:“你身为兵部尚书,且还掌管着巡防营,却连自己的媳妇儿都护不住,朕要你有何用!谢逍遥听旨!”
闻言,谢逍遥顿时跪了下来,悬着心思道:“老臣在。”
“自今日起,你暂且停下手中的一切事务,回家歇着去吧,什么时候将事情查清楚了,再行商议!”
听得这话,谢逍遥的脸色一变,若是永远查不清楚,他岂不是要闲赋在家了么!
而大长公主也不甘心道:“皇上,这也太便宜他了,他可是杀害念儿的凶手!”
“皇姑母,”皇帝无奈的看着她,疲惫道:“谢卿是朝中一品大员,无凭无据便处置他,你让朕在天下人如何树立威信?行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朕会命令三司一起,将安平之死早日查清楚,也让她在天之灵可以安息,这样可好?”
眼见得皇帝眼中的不耐烦,大长公主再不甘心,也只得垂泪道:“好,本宫知道了。”
只是她看向谢逍遥的目光里,却像是啐了毒药一般,恨不能将之生吞活剥。
而谢逍遥更是又冤枉又愤怒,却只能领旨谢恩:“老臣,谢皇上恩典。”
谢逍遥赋闲在家的消息,很快便被传了出去。
谢言晚得了信儿,第一个笑的眉眼弯弯。经了这事儿,谢逍遥跟大长公主的梁子算是彻底的结下了,谢逍遥这个瘦死的骆驼,照样能跟势力渐微的大长公主斗得难解难分!
“啧,可惜我如今不在谢家,不能再添一把火呐。”
毕竟,只有谢逍遥越生气,才会越集中精力的对付大长公主啊。
谢言晚唇角笑意点点,眸子里却啐着冰凉的寒光。
偏凤栖止最爱她这个模样,狡黠的小狐狸模样,一眼看过去就是满肚子的坏水儿。
“小丫头,你又憋着什么坏呢?”
听得凤栖止的声音,谢言晚回头,顿时笑弯了眼,捏了一块点心丢在嘴里,含糊不清道:“唔,只是好些时日没见我那位好妹妹了,心里甚是惦念呢。”
将上官颖丢给谢逍遥,她就可以专心对付谢琳琅了!
好妹妹,我可甚是期待呢!
“是么?”
凤栖止看着她跟一只小松鼠似的吃的脸颊鼓胀,不由得伸出手捏了一把,漫不经心道:“今夜上元节花灯会,你可要出去走走?”
闻言,谢言晚顿时眼眸一亮,笑道:“好啊好啊。”前些时日就听陆嬷嬷同她念叨花灯节,谢言晚早就心向往之了。
见她这模样,凤栖止竟觉得心中格外的满足,不由得嗤道:“没出息的小丫头。”只是那眼里,到底漾起宠溺的笑容。
到了后半晌,谢言晚便换了一套轻便的衣服,踩着软缎的绣花鞋去找巧穗了。
自从出了那件事,巧穗便少言寡语,平日里最多的事情便是待在辰乙的院落里练功,虽说见了自己的时候巧穗还笑的多些,可是谢言晚却感觉的到,她的笑容里带着浓浓的苦涩。
巧穗最喜欢热闹,带她去转转,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她没想到,听了谢言晚的来意之后,巧穗竟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小姐,您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还要练功呢。”
说这话的时候,巧穗手里还拿着一柄长剑,这样冷的天气,她的额头上却是汗水淋淋。
她的周围摆着百余个大小不一的木桩,有些被她砍断在地,而更多的,则是完好无损的树在院落里。
谢言晚指着那些木桩,带着几分诧异道:“这些,都是你砍断的?”
巧穗点头,解释道:“这是今日的功课,辰乙说了,须得在天黑之前砍完。”
“你倒是听他的话。”谢言晚叹息一声,见巧穗坚决不去,只得道:“那我回来时给你带吃的,你好好儿练吧。”
她知道巧穗心里的阴影太重,这种法子未必不是她发泄的一种渠道。
谢言晚离开之后,巧穗便重新握紧了剑柄,朝着那些木桩看去。
这些时日,辰乙变本加厉的给她增加任务,且对她也越来越严格,每日晚上回去洗浴时,巧穗都会看到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而一旦巧穗示弱,辰乙便会嘲讽她,让她回去乖乖的当丫鬟。
可辰乙越是如此,巧穗就越不服输,甚至颇有些越挫越勇的苗头。
比如今日,这一百多根木桩要在同一个位置砍断,原本对于巧穗来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然而她心里憋着一股子的气势和不服输的劲头,竟然真的在那最后一抹余光消失在天际时,险险的完成了。
辰乙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满院子的狼藉。他眼中闪过一抹赞赏,旋即收敛起笑意,漠然走进来,道:“你可以回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抬手递过去一盏灯,道:“拿着这个,当心天黑路滑。”
那是一盏扎成兔子模样的灯笼,红色的火苗在里面窜动着,看起来格外的好看。
这样精致小巧的灯笼,只有灯市上才有的卖。
原来,他竟是给自己买灯去了。
巧穗微微惊讶,接过灯笼的时候,心中也有几分感动,抬眼道:“谢谢,我很喜欢。”
听得这话,辰乙顿时便觉得脸上一阵别扭,将头转向一边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拿人手短,你若是再威胁我,动不动就去给主子告状,小爷可饶不了你!”
只是,他的眼睛不敢看巧穗,便将这话的气势大大的降低了。
闻言,巧穗并未回话,只是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脸颊处带着两个深深地酒窝,单纯无害的如同手中的兔子灯一样。
那样无邪,那样美好。
辰乙顿时有些脸红,他不敢看巧穗,努力硬声道:“赶紧走赶紧走,明儿个继续,起晚了就绕着皇城给小爷跑十圈去!”
他这话一出,巧穗越发笑的开心,点头道:“好,我记下了,你也早点睡。”
而后,她便迈着轻巧的步子,提着那兔子灯笼缓缓离开。
只是在辰乙没有看到的地方,巧穗的眼眶却有些微微发红。
这是她收到的第一个灯笼呐,真好看。
……
先前谢言晚缠磨了许久,凤栖止才答应晚上同她一起去看花灯。可是不想临了她准备出门之时,凤栖止却不见了。
谢言晚自己出门的时候,便带了几分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失落。
只是她没有想到,人不顺的时候,当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晚儿,好久不见。”
眼前的男人一袭青衫,眉眼里的神情衬得他有几分落寞。
正是太子上官翰烨。
他先打了招呼,谢言晚纵然是想要装作没看到也是不可能的了,她勉强勾起一抹笑意,道:“给太子殿下请安。”
经过了上次的事情,再见到太子,谢言晚的心里也有几分不舒服。她克制着这种情绪,脸上并未表露出来,只是心里却犯嘀咕,这正月十五的大好日子,他不在宫里陪着皇上皇后,没事儿来这大街上瞎逛什么。
“免礼吧。”
上官翰烨也没有想到,他会遇到谢言晚,眼前的女子不似他想象之中那样瘦骨嶙峋,脸颊上反而多了几分的圆润,猫眼儿在灯市的光影流转之中,更显得灵动异常。
“你可还好么?”
听得上官翰烨的询问,谢言晚脸上笑容不变,轻声道:“多谢殿下关心,晚儿很好。”
上官翰烨见她强颜欢笑的模样,只觉得原先的情绪再次翻涌,他一把抓住谢言晚的手,叹息道:“晚儿,你不必瞒着本宫,那凤栖止是什么人本宫最清楚不过了,你怎么可能过得好呢?”说到这里,他又爱怜道:“走吧,本宫带你吃饭去。”
被他抓住的那一刻,谢言晚顿时从心底蔓延出一股难受来,她拼力挣脱他的钳制,而后在上官翰烨错愕的神情中,拒绝道:“不必了,晚儿过得很好,也不缺这一顿饭,太子自己去吃吧,晚儿告退。”
说完这话,谢言晚转身便想走。凤栖止待她好不好,她心里清楚的很,凤府上下对她也极好,不差他一碗饭!
见她要走,上官翰烨眼眸一沉,抬手便掰过来她的肩膀,将她拖到一旁的小巷子里,沉声道:“谢言晚,你竟偏心着他?”
他看的真切,在自己说凤栖止坏话的时候,谢言晚竟然生气了!而这,是太子不能容许的。毕竟,就在不久之前,谢言晚还对自己倾心呢,怎么可以这么快就转投他人怀抱!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四十九章 我乐意,干你何事?
谢言晚初时被上官翰烨吓了一跳,可在听到他话中的意思之后,只是淡淡反问:“有何不可?”
念在他当初的好,谢言晚只想为他留下脸面,是以并未出口伤人。
然而上官翰烨注定不打算要这点脸面的。
“有何不可?!呵,谢言晚,你还真是,自甘堕落!”说着,上官翰烨又紧紧地摁着谢言晚,不让她挣脱,咬牙道:“你既然能在凤栖止那个阉人的身下讨生活,为什么不能同本宫在一起!”
听得这户啊,谢言晚几乎要气笑了,她猛地甩手将上官翰烨推开,冷冷道:“太子这话说的倒是稀奇了。你口中的阉人,当初救了我;而太子你呢,又做了什么?”
她可以接受上官翰烨作为朋友,在危难时刻对自己的放弃,毕竟人的本性皆自私,可是却不能接受自己的伴侣这般做。
所以从金殿上他那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谢言晚便知道,不管是假戏还是真情,这辈子她跟太子,都不会有可能了!
若是他还如同之前那般,谢言晚仍旧尊他为太子,见面行礼寒暄也不会露出异样来。
可偏偏,他却选择了最下流的那种!
而谢言晚的话,彻底的激怒了太子。
被谢言晚推开之后,他再次欺身上前,捏着她的下巴,冷厉道:“本宫是太子,自然要顾忌的多!况且,你当那凤栖止又安了什么好心了么?他不过是为了亵玩你罢了,你却自甘堕落,竟然为了活着,心甘情愿的委身给一个太监!”
听得这话,谢言晚顿时冷笑,鄙夷道:“我乐意,干你何事?”就算是亵玩,凤栖止当日也救了她。更何况,凤栖止何曾对她有过不尊重的时候?
那个人表面上邪佞不堪,可却比她见过的那些男儿有担当得多。至少,比眼前的太子强!
见她这般眼神,太子再也忍不住,猛地便要去扯她的衣服,狰狞着脸道:“既然你在他那儿都可以,那么本太子也是可以的吧!况且,他根本就不是男人,而本太子却能满足你!”
他话音未落,便听得“啪”的一声响起,而上官翰烨的脸上,也迅速的泛起了一个巴掌红印。
谢言晚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服,愤怒道:“就算他在你们这里再不堪,可在我心里,凤栖止配得上世间所有赞誉,更比你们这些沽名钓誉之人强了一万倍!”
说完这话,她再不看上官翰烨,目光寒凉的拂袖而去。
上官翰烨将唇角的那一抹鲜血拭去,反应过来时,谢言晚已然远去,只剩了一个背影。他的目光顿时阴沉了下去,咬牙切齿道:“谢言晚,你当真是变了!可就算是这样,本宫也要得到你!”
他绝对不允许那个在自己面前娇娇柔柔的女子,成了别人的禁脔!要做,也只能做他上官翰烨的!
直到离开了很远,谢言晚才觉得身后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消失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胸腔仍旧因为愤怒而起伏不定。
她知道,那个带给自己一夜旖念的少年,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然而最让她生气的,却是他说凤栖止的那些话。
这些男人,仗着自己有一个命根子,就觉得高人一等。可在她的眼里,他们比凤栖止差远了,连他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本座竟不知,自己在你心里有这般高的地位啊。”
有男人的声音突兀的想起,谢言晚被吓了一跳,猛地回头之后,便看到了凤栖止。
光彩流离的街道之上,远处是流光溢彩的花灯,近处是来来往往的行人。而他,就站在自己身旁三步之遥,眼角中含着戏谑的笑意,将她来望。
那一刻,谢言晚竟觉得周遭的一切都成了虚化,唯独剩下了眼前的男人。
眼眸熠熠生辉,容纳了万千星河,更纳入了谢言晚。
直到凤栖止的手敲上了她的额头,谢言晚才回过神儿来,脸上那抹红色艳丽的如同最浓郁的胭脂。其实方才她就是下意识说出来这些话了,说完之后,就连谢言晚也被吓了一跳。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凤栖止在她心里已然有了那么高的位置了!
念及此,谢言晚左顾右盼的轻咳了一声,复又嗔道:“既然听到了,为何不来救我?”
刚才,她可是差点被上官翰烨轻薄了!
闻言,凤栖止眼眸里寒凉之色一闪而过,继而漫不经心道:“你若这般怂包,就不是本座认识的谢言晚了。”
他这话,谢言晚格外的受用,眯眼笑道:“想不到,千岁爷夸起人来,也这般受用。”
她笑的眉眼弯弯,凤栖止只觉得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人轻柔的拂过,连带着他眼眸里的邪佞之色都去掉了不少,语气也罕见的轻柔了起来:“那是自然,不是要看花灯么,走吧。”
眼见得凤栖止当先而行,谢言晚顿时言笑晏晏的跟了上去。只是脸上的笑容却有些鸡贼,唔,有这么一个免费的钱袋子,她不用白不用。
这一夜,谢言晚玩的格外开心,沿路所见,都依着性子买下,再丢给身后的凤栖止。
在凤栖止闪身躲过之后,跟在他们二人身后的辰甲,则认命的将那些吃的喝的以及小玩意儿尽数拎在手里抗在肩上。
谢言晚手里拿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回眸看了一眼两手空空的凤栖止,眉眼一转,咬着上面亮晶晶的糖稀,含糊笑道:“请你吃呀。”
她本是说着玩,熟料想,凤栖止竟真的就着她的手,将那红果儿中间加的核桃一口咬走,而后,他还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道:“味道不错。”
谢言晚瞪大双眸,愤愤的瞪着他,控诉:“禽兽!”
说好的洁癖呢?呜,她的核桃仁儿!
见谢言晚这模样,凤栖止眼眸笑意不自觉的加重,待得感受到来自属下的窥探惊诧眼神之后,顿时双眸如刀,瞪了回去。
身后的辰甲顿时收回了眸子,苦哈哈的在心里哀叹:自家主子重色轻下属,他们可怎么活啊!
这一夜,在凤栖止有意无意的纵容之下,谢言晚玩的格外尽兴,直到街上人都逐渐散去,她才意犹未尽的随着凤栖止回了府。
只是方回到房间里,她顿时便惊喜的捂住了嘴。
房间内悬着数十盏琉璃灯,将十二生肖的模样集齐,此刻齐齐的亮着,格外的好看。
先前在街上的时候,她看上了这一套灯笼,只是想着人手不够,看了几眼便依依不舍的走了。
当时凤栖止还嘲笑她,不想竟私下命人给她早买了回来,还挂在了她的房间内!
谢言晚突然觉得,幸福的感觉竟如此轻易,她望着房间内的流光璀璨,一双眸子内缓缓的晕染了点点光芒。
谢言晚在床上滚了几圈儿,仍旧难以抑制兴奋的感觉。凤栖止的眉眼在脑海中晃来晃去,怎么挥都挥不掉。
她索性坐起身来,将头发理顺,合上房门,便朝着凤栖止的房间走去。
受人恩惠,总得道个谢不是?
谢言晚给自己找了一个极为圆满的理由,只是不想,来的却不是时候。
凤栖止的房间内空空如也,而他的床铺也叠的整整齐齐。
他去哪儿了?
谢言晚心中有些失落,叹了口气想要离开,却忽听到墙后面有声音传来。她扭头看去,顿时见到那儿有一扇门。她心中好奇心顿起,抬手便推开了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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