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苏缱绻
她这话一出,凤栖止顿觉好笑,又嗤道:“怎么,本座这府上缺你吃喝了?”
“谁嫌银子烫手?”谢言晚翻了个白眼,又欢喜的从他手中抢走了圣旨,哼了一声道:“同你没有共同语言,我找陆嬷嬷去。”
还真是她打瞌睡,皇帝就给送枕头。他送的可是实打实的宅院田地和铺子,有了这些,她就有开店赚钱的资本了!
谢言晚打定了主意,就欢欢喜喜的走了,浑然不知身后的凤栖止,正一脸无奈的看着她的背影。
凤府的钱够她挥霍十辈子的,她居然舍近求远?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她这么喜欢钱,不如哪天自己拿银子诱惑一下这小丫头?
这厢的凤栖止正在盘算着自己的计划,而那厢的谢言晚则跟陆嬷嬷商议着做生意的事情。
她如今在凤府吃喝不愁没错,可是到底不是自己的东西,总觉得心里发虚。年前的时候倒是跟妙书商议过此事,可这之后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导致她并没有机会将这事儿变成事实。
见她兴致勃勃,陆嬷嬷也不打断她的话,等她说完之后,又提了一些中肯的建议。
谢言晚听得格外认真,真心诚意的赞叹道:“嬷嬷,想不到您竟然知道这么多。还是你好,若是凤栖止那老妖孽,肯定只会打击我。”
见她这模样,陆嬷嬷抿嘴一笑,道:“姑娘尽管放手去玩吧,再不济有凤府撑着呢。”
在她看来,谢言晚就是一时兴起想要玩一玩,凤府最不缺的就是钱,自然能够由着她的性子去挥霍。
只是陆嬷嬷却没有想到,谢言晚是认真的。
自从跟陆嬷嬷定了方案之后,谢言晚便有了新的动力,开始上街去相看合适的门面。
眼见得她成日里的出门,凤栖止倒是没有阻拦,只是吩咐辰甲辰乙轮流跟着谢言晚,确保她的安全问题。
他二人白日里虽然碰面少了,可到了晚上却是抵足而眠。
凤栖止自从那日抱着她睡了之后,便觉得这丫头身子软的格外舒服。起初谢言晚对于他的到来还有些别扭,可是所谓,世上本没有路,走着走着就有了,而相拥而眠也是一样的道理。
如今对于凤栖止跟自己同床共枕的事情,谢言晚已经十分习惯了。
他们觉得没什么,可陆嬷嬷看在眼里,却是有些担忧。一次见到凤栖止的时候,忍不住问道:“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姑娘年纪也不小了,您就预备这样养在府中么?”
她的本意是想要提一提二人的婚事,却不想,凤栖止一脸理所当然道:“有何不可,凤府养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闻言,陆嬷嬷笑叹了一声,道:“主子糊涂,咱们府上,也该多一位女主人了吧?这样没名没分的,让世人没得看轻了她。”
凤栖止却是眉眼冷厉的一笑,问道:“名誉和性命,哪个更重要?”
他这话一出,陆嬷嬷顿时如同当头棒喝,脸色煞白。好一会儿,她才低声道:“是老奴糊涂了。”
她竟然忘记了,有那位在,凤栖止怎么可能娶妻,又怎么敢娶妻!
凤栖止看着陆嬷嬷,脸上是少有的温和:“嬷嬷,你的意思我懂,再等一等吧,或许会有转机呢。”
直到凤栖止离开,陆嬷嬷的脸上才现出几分怜悯来,低声道:“造孽啊。”
……
这世上传播的最快的,便是流言蜚语。不过短短时日,谢言晚的事迹便被传遍了京城。一个刺杀大长公主而差点死掉的女子,却在一夕之间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郡主,而其中更夹杂着那位权倾朝野的司礼监九千岁。这样好的题材,茶楼酒肆又怎么能够错过,自然是口沫横飞的大加编排。
仅仅谢言晚自己亲耳听到的,就已经有了四五个版本,更遑论这京城中的茶楼恁般多。
这些流言好坏参半,谢言晚听了之后一笑而过,却也对那些说书先生的口才佩服至极。
陆嬷嬷却担心这些流言会对谢言晚不利,便劝说她在府上待几日,等到流言散去再出门。
只是她才劝了一句,就听得门外下人来回禀:“姑娘,宫中来人了。”
闻言,谢言晚微微一愣,下意识问道:“谁来了?”
她猜了几个,却没有想到要请她的竟然是——
“贞和郡主,连贵妃命杂家来请您进宫一趟。”
那前来的内侍监笑的一脸慈善,只是那眉眼里却带着隐隐的精光。谢言晚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陆嬷嬷,果然看到了她眼中的担忧。
这太监不是司礼监的人。
宫中的势力分布复杂,除了司礼监之外,还分布着其他的势力,而连贵妃宫中之人,却是凤栖止的盲区。
那个女人太过精明,将自己的宫中更是打理的格外细致,这些年来根本水泼不进。
谢言晚心中迅速闪过几个想法,眼见得下人塞给了他一个装满银子的小荷包,这才开口问道:“不知娘娘传唤本郡主,所谓何事?”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五十五章 连贵妃的邀约
那太监得了赏赐,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实,恭敬道:“娘娘只是在宫中无聊,知道贞和郡主的脾气好,特意请您去宫中陪她坐坐。”
这话说的,她还成了陪聊的了?
谢言晚对于这个说辞自然不信,不过眼下凤栖止不在府上,她一时也没有借口推辞,只得道了一句:“劳烦公公稍等,本郡主换了衣服便来。”
那太监含笑应了,谢言晚则带着陆嬷嬷进了屋。
一进房门,陆嬷嬷便神情有些谨慎,替她装了三四个小瓷瓶,仔细叮嘱道:“这位连贵妃是个有手段的,姑娘记得说多错多,若是有紧急情况,将这个瓷瓶摔碎,就会有人来救你。”
只是那个后果有些严重,陆嬷嬷神情谨慎道:“姑娘记得,不到万不得已,别用这个瓷瓶儿。”
那些是凤栖止的隐藏势力,她终归是不愿意看到那些人暴露的。
“好,嬷嬷,我记下了。”
见陆嬷嬷这般凝重,谢言晚也有些忧心起来。这位连贵妃她上次倒是见过一面,是个厉害的不假,可是有这般可怖么?
谢言晚忧心忡忡,一路上都无话,只是不时的摸着那些瓷瓶儿,似乎想要靠着那些冰凉的温度,来给自己壮胆子。
然而真正到了宫中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准备的都是多余的。
因为连贵妃的意图,是想要跟她示好。
“上次一见,本宫就格外惦念你,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连贵妃笑的慈眉善目,莹白的指尖捏着茶杯盖,抿了一口茶,这才又笑道:“好在你如今沉冤昭雪,能够恢复自由身,好孩子,你受苦了。”
她这话说的格外有技巧,谢言晚只是柔顺的笑着,心中却不敢苟同。她可是记得,当日里这位连贵妃一句话就挑拨了在场所有的人,此时她跟自己示好,不知是看上了自己哪里的用处了。
谢言晚面上不显,嘴里则同连贵妃附和着。而连贵妃的眼神,更是不时的在谢言晚的身上扫过。
这丫头看起来柔弱,可是不论是当日那一曲,还是单枪匹马杀入大长公主府的举动,都不是柔弱姑娘能做出来的事儿。
原先以为谢言晚已经属于皇后阵营的人了,可惜东宫那位却是个蠢的,竟然自己毁了这一步棋。
连贵妃拿起手中帕子擦了擦嘴,看向谢言晚的目光越发带着笑意。祥瑞之命她是不信的,可是这丫头的手段确实她所需要的。
她终归是母妃,不能经常见到儿子。而骁儿身边需要一个能够时时刻刻提点他的女人。谢言晚,很适合。
连贵妃打的一手好算盘,奈何谢言晚却只是同她打太极,不管连贵妃说什么,谢言晚都能给她推回去。
“本宫在宫里也没人说话,时常闷得慌,倒是与你投缘。你无事的时候,常来陪陪我这个老婆子可好?”
连贵妃说的一脸诚恳,谢言晚却只捡着她认为的重点,柔软的笑道:“娘娘您风华正盛,又这般国色天香,怎么会是老婆子呢?”
偏她还说的是奉承人的话,叫连贵妃想要再提第二遍也难。她在心里盘算着,这丫头难不成对一个太监死心塌地了,所以不愿答应她么。
连贵妃不动声色的试探了半日,终于等到了她的儿子姗姗来迟。
“儿臣给母妃请安。”
上官翰骁目不斜视,待得谢言晚给自己请安的时候,他才微微点头示意,道:“贞和郡主有心了。”
闻言,谢言晚在心中大大翻了个白眼,有心的是您的母妃好么,这一肚子装的弯弯绕绕,闹得她心烦的不行,却只能勉强应付。
这些时日她在凤府自由惯了,脾气也有些长进,原先就难以应付的事情,如今更懒得应付了。
都说人有惰性,果然如此。
“骁儿来的正好,你替母妃送送郡主吧。”
听得连贵妃的话,谢言晚顿时摆手笑道:“不敢劳烦二皇子,况且二皇子难得进宫,若是因为臣女,而打扰了你们母子的团聚,那就是贞和的罪过了。”
见状,连贵妃向上官翰骁使了个眼色,便见后者道:“无妨,本宫送郡主出去。”
他都这般说了,谢言晚若是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她心里有些呕得慌,脸上还得挂着笑意谢恩道:“如此,便谢过贵妃娘娘和二皇子了。”
连贵妃挥了挥手,谢言晚便随着上官翰骁的背影一同出去。
直到走了出去很远,上官翰骁才带着几分歉意,开口道:“母妃没有恶意的,只是给郡主你添麻烦了。”
闻言,谢言晚心中一紧,这二皇子说的比唱的好听,可她要真敢应了这话,那才是不识抬举呢。她脸上笑意不变,带着几分恭维道:“怎么会呢,贵妃娘娘为人随和,贞和也十分喜欢她。”
见她说话温温柔柔的,上官翰骁对她的好感也多了几分,因转移了话题笑道:“你当日里的曲子很好听,本宫很喜欢。”
那日别的女子都没有进他的眼,偏偏谢言晚的一首曲子,却让他回去之后夜不能寐。
他诚心诚意的夸奖,谢言晚却不敢受着,只是讪笑着道:“二皇子谬赞了。先前听说您受了伤,可大好了?”
说起来这事儿,谢言晚还有些愧疚。当初那些诱饵是凤栖止抛出来引二皇子上钩的,虽说他也得了好处,可到底也是九死一生。
毕竟,那一批专门被训练出来行刺杀之事的军队,作战能力强大的异乎寻常。
听得这话,上官翰骁便知谢言晚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弯唇一笑,道:“已经无碍了,有劳郡主挂念。”
谢言晚微微点头,报之一个微笑。
上官翰骁本就不是多话之人,见她这般,便也不言语,只是与她一前一后的朝着宫门口走去。
不想刚绕过了回廊,就看到了一个谢言晚不愿意见到的人。
“见过皇兄。”
二皇子先行了礼,谢言晚也不能装作看不到,只得低头道:“贞和给太子殿下请安。”
太子折损了一大批的兵马原就心情不顺,如今看到他二人走到一起,更是冷笑道:“本宫可当不起郡主的礼,你可是咱们西楚国的祥瑞呢!怎么,才得了自由身,就迫不及待的离开那个阉人,来投奔二弟了么?”
他这话说的格外难听,不待谢言晚还嘴,就听得上官翰骁沉声道:“母妃接贞和进宫说些体己话,这会儿命臣弟送她回去罢了,您何必将事情想得这般龌龊?”
虽说太子是储君,可是储君也是君。
因此他这话一出,太子的脸顿时便黑了下来,眯眼道:“果然是祥瑞啊,连二弟这么清心寡欲的人都要护着你了。看来,本宫还真的要好好儿跟你讨教讨教!”
见太子想要来拉扯自己,谢言晚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而上官翰骁则挡在了她的前面:“母妃说了,要让臣弟送她平安回去,所以皇兄,你不能动她。”
眼见得上官翰骁拦住了自己,太子抬手便将他的胳膊打开,冷声道:“本宫做事情,轮得到你来插手么?滚开!”
然而不论他怎么想要推开上官翰骁,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皇兄还是不要为难臣弟的好,毕竟若是闹到父皇的面前,那也不好看。”
听得这话,太子方才松了手,咬牙道:“你威胁本宫?”
上官翰骁仍旧一脸的冷淡:“皇兄,你想多了。郡主,时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
见状,谢言晚微微行了一礼,径自便略过了太子,转身便朝着宫门外的马车走去。
今日这行为,越发让谢言晚对太子小看了起来。
这男人大抵是顺风顺水惯了,所以一点点小事都不能承受,当真让她鄙视!
直到谢言晚走了之后,太子才指着上官翰骁,咬牙切齿道:“本宫告诉你,你最好收起那些想法,她不是你能够染指的!”
谢言晚越是这样的看不上他,他就越要让她在自己这儿跪地求饶!
不想这话一出,顿时听得上官翰骁冷淡的反问道:“皇兄,你果真是想多了。她不是皇叔的人么,何时成了你的?”
说完这话,上官翰骁也不看他的脸色,径自便拂袖而去,只留下原地的太子,一脸气结的模样,却是干生闷气。
毕竟,上官翰骁说的不错,谢言晚眼下是住在那个阉狗的府上,真是自甘堕落!
……
见到上官翰骁回来之后,连贵妃捏在手中的佛珠顿了顿,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殿内下人瞬间退去,上官翰骁行礼,叫了一声:“母妃。”
“怎么回来的这样快,不是才交代过你,要好好儿送送她的么?”
连贵妃生的极美,蹙眉的时候,那柔婉的模样恨不能叫人连心都掏给她。
只是那一双柔软的眸子深处,却暗藏着点点寒芒。
闻言,上官翰骁皱眉道:“母妃,这件事情儿臣昨日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是皇叔的人,儿臣决不能做这种事情。”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五十六章 有人送礼为何不要?(三更)
“皇叔?”
连贵妃淡淡一笑,闪过几分唾弃来:“一个阉人,也配你喊他皇叔?况且,那谢言晚如今已经是自由之身,可以自行婚嫁的。我儿这般仪表堂堂,做你的妾,那是她的福分。”
说到这儿,她神情微动,似是想明白一般,含笑问道:“皇儿可是担心她身子不干净?放心,母妃早就想到了,那凤栖止是个阉人,不能行房事的,且我今日也细细观察过,她还是个黄花闺女,虽说往日里的名声不大好,可如今却是西楚国的祥瑞,你不吃亏的。”
听得这话,上官翰骁有些无奈的捏了捏额头,问道:“母妃,您一定要这样么,是个人都塞给儿臣?”
“你这是什么话,那是随便的人么?”连贵妃从座位上走下,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上官翰骁的额头,嗔道:“那可是了尘大师箴言里的祥瑞,本宫的皇儿配得上世上最高贵的女子,她既是祥瑞,便合该是我儿的。”
还有一点,她没有同上官翰骁说,那就是她相中了谢言晚的手段。这后院之事,若没有个能够手段强硬处事圆滑的女人,怎能让男人在外面安心?
等到她的皇儿登基之后,谢言晚也就没用了,届时再给皇儿寻一个温婉大气端庄的女子便可。
“母妃,您就死了这条心吧,儿臣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见上官翰骁这般倔强,连贵妃深吸一口气,好一会儿才道:“好,这件事咱们暂且不论,本宫问你,那批乱臣贼子的事情,你查的如何了?”
她提起这件事儿,上官翰骁便觉得格外惭愧:“儿臣愚钝,那批人嘴巴紧的很,如今活口已经死了多半,却仍旧没有交代幕后之人。”
闻言,连贵妃眼中寒芒乍现,冷声道:“拖延了两个多月都没有查出来结果,现成的功劳摆在面前你却不知道珍惜,怪不得你父皇失望呢!”
她越说越来气,上官翰骁只是低着头,垂首道:“母妃教训的是。”
连贵妃恨其不争道:“傻皇儿,你就是死脑筋,没有证据,你就造出来一份证据不就成了么。”
她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上官翰烨虽为太子,可是没军功没建树,哪里比得过她的皇儿?不过是差一个契机罢了,而这次事件就是最好的契机!
岂料,上官翰骁顿时摇头道:“不成,儿臣还不至于那么下作。”
见他断然拒绝,连贵妃气得咬牙,指着他怒道:“你倒是坦坦荡荡!可是若事情颠倒过来,你觉得上官翰烨会放过你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上官翰烨看他这位二弟可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时时刻刻给他穿小鞋呢,偏就自己这个傻儿子,竟然如此不知变通!
见连贵妃生气,上官翰骁只得放软了口气去安抚她,只是却始终不松口,只道:“儿臣知道母妃是为我好,但是这事儿不成。若他真有错,儿臣不会姑息,可若是他无措,儿臣也不会做那等小人。”
连贵妃深知他的脾气,拗不过去,便挥手要赶他走。
见状,上官翰骁行了礼,出门后又吩咐下人好生伺候着,这才转身离开。
等到他走了之后,连贵妃紧锁着眉头,想了一会,便高声喊了一个心腹进来:“去,伪造一个人证出来,务必要将此事安在太子的头上。”
闻言,那宫人低声应了,又询问道:“可是殿下这边……”
“他这边本宫来扛着,本宫这个儿子,就是太光明磊落了,这样的性子,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连贵妃叹息了一会儿,又想起谢言晚来,因嘱咐道:“待会你去库房里挑选些礼物送到凤府去,就说本宫甚是喜欢贞和郡主,改日再请她进宫来玩。”
等到那宫人应声而去,连贵妃才又靠回了椅背,低声呢喃道:“不管是这个祥瑞,还是那个位置,都得属于本宫的骁儿!”
……
谢言晚原本预备出宫之后要上街的,可是被上官翰烨这么一闹,她彻底的失去了兴致,直接吩咐车夫便回了凤府。
不想,她方回到房间内,衣服还没换,就听得下人来回禀,道是:“宫里又来人了,说是送礼的。”
闻言,谢言晚微微一愣,便随之出了门,待得看到那小太监一脸和气的笑容和放在桌上的礼盒之后,谢言晚顿时便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嘴上仍旧谦和道:“替本郡主回去谢谢娘娘,就说她这般慷慨,本郡主感恩在心。”
啧,这可是她平生第一次收礼,算不算被贿赂?
谢言晚认真想了一想,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便乐呵呵的将东西都揽下了。
等到那小太监一走,谢言晚便走上前开始拆礼盒。内中除了珍珠翡翠头面之外,还放了一些人参鹿茸等珍贵的补品。
谢言晚笑的眉眼弯弯,回身看着陆嬷嬷笑道:“嬷嬷,劳烦您将东西装起来吧,明儿个我上街把它们卖了去。”
这些东西,能卖一大笔银子呢。反正不是她的,卖了也不心疼。
她话音刚落,就听得门外传来脚步声。
见到凤栖止,谢言晚刚要开口,就见他径自走到桌案前,单手提起那几样物品,哗啦一声扔了出去。
“喂——”
谢言晚顿时瞪大了眸子,凤栖止则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本座缺你吃喝了?这么鼠目寸光,没得丢人!”
他这话里带着凉意,顿时让谢言晚后背一冷,她心中暗自咬了咬牙,而后眉眼一转,一脸讨好的走过去,笑眯眯道:“这不是跟千岁爷您学的么,毕竟,别人的东西不拿白不拿,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双眼睛无辜的眨呀眨,只是那余光却在瞄着被扔到地上的东西。唔,也不知摔坏了没有,若是坏了,再卖的时候会不会折价啊?
这个老妖孽!
凤栖止却不理会她,只是吩咐陆嬷嬷道:“将这里收拾了,什么东西都能放,也不嫌脏。”
今日凤栖止出门办事,回来之后便听说谢言晚单独进宫了,他还好生训斥了一顿下人。这丫头倒好,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谁的东西都接,也不怕被人抹了毒药害死!
听得凤栖止这话,谢言晚心中腹诽他只准州官放火,不许自己这个小老百姓点灯,可是脸上仍旧做出一副狗腿儿的模样道:“千岁爷,别啊,这进了咱家的门,就是咱家的东西。哪有扔自家东西的?”
很明显,千岁爷对于这个“咱家”很是受用,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一番,没好气的敲了敲她的脑门,嗤道:“牙尖嘴利都用到本座这儿了,在旁人那怎的不见你这般?”
谢言晚微微一愣,自己这些时日倍儿安分,没有得罪这位大爷啊,他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只是此时还是那些东西要紧,因此谢言晚只是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龇牙咧嘴道:“那是因为您是自家人嘛。”
于是乎,千岁爷再次被讨好到了。
而心情愉悦的千岁爷决定不跟谢言晚计较,顺便丢给了她一把钥匙:“这是后院儿库房的,想要什么自己去拿,别回头被人一两银子就卖了。”
谢言晚抬手接过钥匙,顿时有些发愣,这厮居然连一把钥匙都是纯金打造的,壕,真壕!
“谢大爷赏!”
谢言晚笑的眉眼弯弯,凤栖止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丢下这把钥匙便离开了。他今日格外繁忙,若不是为了过来看看她是否平安,根本就不会多走半步。
直到凤栖止离开之后,谢言晚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对着早已空无一人的门口愤愤道:“你才一两银子就被人卖了呢,我有那么不值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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