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苏缱绻
不用自己出手就能让敌人吃瘪,岂不是快哉?
见状,陆嬷嬷纵容的一笑,应了一声:“好。”便去取了人参来,不用谢言晚交代,她便拿了那支上好的百年老参。
看戏嘛,不带些诚意怎么行呢?更何况,这种诚意,不过是摆摆样子罢了,根本无需送出去。
还未走进,便能听到那院落之内传来谢琳琅愤怒的声音:“父亲既然说家中丢东西了,那就该查家里是谁偷了才是,为何要来搜我的房间?难不成是觉得我偷了么!”
她昨日里在大长公主那里请太医给自己查验身体,得到的结果却是她没有事儿。不知为什么,即便太医都这么说了,谢琳琅依旧寝食难安。
昨夜里直到天亮才睡着,不想刚躺下就听到了太子来了的消息,谢琳琅慌忙让丫鬟给自己梳妆打扮,这头发还没盘好呢,居然就有下人前来她这里放肆!
谢琳琅越说越委屈,眼中含泪的叫道:“反正母亲也死了,父亲若是觉得我碍眼,大可以让人也杀了我算了,刚好可以赶尽杀绝!”
她从外祖母那里得知,母亲身死的那一夜,谢逍遥手上沾满了鲜血!她原本是不大相信这事儿的,只是这会儿气急了口无遮拦,竟直直的说了出来。
话一出口,谢琳琅便脸色煞白,带了几分仓皇。
而谢逍遥的脸色更是难看,阴沉着脸道:“谁跟你说的?”
他其实不用问便能想得到,除了大长公主还会有谁这般说?
纵然他如今觉得的谢琳琅讨厌了,可是当年也是真真切切的宠爱过的,如果被她这样指责,谢逍遥只觉得一股无名怒火升腾而起,冷声道:“连你也觉得,是我杀了你母亲?!”
“我,我——”谢琳琅有些后悔,却又不知该怎样解释,正在诺诺的时候,却见门外有女子施施然走了进来。
谢言晚今日着了一件蝶戏水仙的上衫并一条软银轻罗百合裙,脚上踩着珍珠软锻鞋,随着她行走的步伐,耳朵上的珊瑚明月珰随之晃动,将她的身形越发衬托的玲珑曼妙。
映着春日里的旭日骄阳,竟显得格外的妩媚动人。
“父亲也在呀?妹妹,我来看看你。”
谢言晚说话的声音格外温柔,可是在谢逍遥看不到的地方,她却朝着谢琳琅,挑了一抹鄙夷的笑容。
“贱人,你来做什么!”
看到谢言晚,谢琳琅便觉得自己所有的理智都已经消失不见,她恨恨的上前,指着院门,厉声道:“给我滚出去!”
“琳琅,不得无礼!”谢逍遥原本神情已经有所缓和,可是听到谢琳琅的话之后,顿时便火气上涌,沉声道:“她是你姐姐!”
谢琳琅怒火中烧,冷厉道:“我没有这样的姐姐,我的母亲乃是安平郡主,也只生了我一个,这小贱人想做我姐姐,也不看她配么!”
听得她这话,谢言晚格外配合的往后退了一步,苦涩道:“罢了,今日我不该来。我只是过来给妹妹赔罪的,昨日里虽说陆嬷嬷见你没规矩,就打了你两巴掌,可是我到底是做姐姐的,心疼的很,所以想着来送你些补品。罢了,罢了。”
她口口声声说罢了,然而脚下的步子却丝毫没有往后退。
反而是陆嬷嬷,在听到这话之后,眉眼冷肃道:“谢二小姐,奴才是宫里的人,最见不得人不守规矩。昨日里你见到郡主无礼,按照宫规,原该这样教训。只是郡主心善,坚持要来给你赔礼道歉。这是礼物,还请你收下。”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六十二章 把她关祠堂!(四更)
她们二人一唱一和,更让谢琳琅想起昨日里受的屈辱。她指着陆嬷嬷,咬牙切齿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又要害我!送我礼物?呸,谁稀罕,给我滚出去!”
她说着,抬手便将那礼盒打到了地上。而后,那盒子便被摔开,也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支百年老参,根系粗壮,颜色极正,一望便知价值不菲。
谢逍遥震惊于谢言晚的大手笔,旋即怒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害你?你姐姐是多没脑子,才会拿人参来害你!”
而谢言晚,也顺时做出那伤心的表情,叹息道:“妹妹何苦如此误会我?”
“呸!谁需要你来假好心?谢言晚我告诉你,别在这儿给我猫哭耗子假慈悲,滚出去!”
谢琳琅话音未落,就听得“啪”的一声,而后,她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尖声道:“爹,你竟然为了她打我?!”
谢逍遥指着她怒道:“我打的就是你这个不孝女,来人,二小姐得了失心疯,将她关到祠堂反省去!”
见他们在院中的这一幕闹剧,谢言晚垂眸冷笑。她自然不是猫哭耗子,因为猫只会吃耗子,哪里会哭它?
谢琳琅,慢慢儿来吧,我会让你一步步的坠入深渊,再无被救赎的可能!
直到谢琳琅被人扭送走,谢逍遥这才走到谢言晚的身边,安抚道:“晚儿,你别同她一般见识。”
“父亲,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谢言晚打断了他的话,脸上带着几分泪意盈然,转身便走了出去。
陆嬷嬷则使了个眼色,身旁跟随的小丫鬟顿时便将地上的礼盒捡起来,一同抱着随谢言晚离开了。
这道具用完了,还是要带回去的,总不能便宜了别人呐。
待得回去了之后,谢言晚的眼中顿时漾起一圈圈儿的笑意,笑的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一般,哪儿还有丝毫的伤心?
她吩咐人将这只人参给妙书送过去,又抱着陆嬷嬷的胳膊笑道:“嬷嬷,您方才真棒。”没有事先排练,却能跟她合作无间,唔,果然有神助攻在身边,那效果是不一样的!
见她这模样,陆嬷嬷无奈的摇了摇头,宠溺道:“你呀。”
兴致极好的谢言晚,吃了午饭便睡觉去了,不成想她这一觉睡得格外长,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谢言晚舒服的打了个哈欠,便见陆嬷嬷推门走进。
“醒了?”
谢言晚笑着点头,问道:“嬷嬷,咱们今晚上吃什么?”
见她这馋猫儿的模样,陆嬷嬷报了菜名,又替她将衣襟整理好,道:“这几道菜可还行?我知你爱吃刘厨子做的菜,特意将他也带来了。”
闻言,谢言晚先是诧异了一番,继而欢喜的笑道:“就知道嬷嬷对我最好了。”她在这府上是住不长久的,可是他们却事无巨细的替她安排的格外周到。
听得这话,陆嬷嬷笑睨了她一眼,道:“你若是谢,就谢主子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谢言晚讪讪一笑,便将话题转回了吃饭上。
下午睡多了的后遗症,便是晚上怎么都睡不着了。
谢言晚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儿,脑子却是格外的清醒。
隔着屏风,可以依稀看到那一轮圆滚滚的明月。
身旁没有了那个抱着舒适的“枕头”,谢言晚莫名觉得格外不习惯。
凤栖止当初说他要出去几日,那到底是几日呢?也不知他是要去哪里,那样的表情,大抵去的不是什么好地方吧?否则的话,怎么会连让她提一下,都会露出森然的表情来。
谢言晚再睡不着,索性穿衣下床,却不想,竟看到陆嬷嬷的房间内也亮着灯。
纱窗上照应出一个来回踱步的人影来,显然房间内的人带着几分的焦灼。
焦灼?
谢言晚大步走过去,敲了敲门。
那人影顿了一顿,才开口问道:“谁呀?”
“嬷嬷,是我。”
谢言晚自报了身份,不多时便见门被打开,陆嬷嬷一脸诧异的看着她,强笑着问道:“姑娘怎么还没睡,有事儿么?”
她脸上挂着一抹强撑的笑意,可是那眉宇深处,却还带着隐隐的忧愁。
谢言晚看的真真切切,摇了摇头道:“睡不着,来同嬷嬷说会儿话。”
见状,陆嬷嬷也没有阻拦,颔首便让谢言晚进了屋。
“嬷嬷有心事么,你怎么也醒着?”她记得清楚,平日里陆嬷嬷的作息十分规律,这时候应该早就睡了才是。
闻言,陆嬷嬷勉强一笑,道:“也不知今儿怎么了,总是心神不宁的,打扰姑娘了吧?”
“没有没有。”谢言晚摆了摆手,心知并不是这样简单的。她略微思索一番,顿时闪过一个惊悚的念头,因试探着问道:“千岁爷这一去,不会有危险吧?”
不想她这话一出,陆嬷嬷的脸色顿时变了变,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嘴,嗔道:“童言无忌,不许胡说。”
那一瞬间的情绪外露,瞬间被谢言晚捕捉。她紧紧地攥住陆嬷嬷的手,问道:“嬷嬷为何这样说,您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不知为何,谢言晚此刻却觉得心头狂跳,似是有什么想要抓不住一般。
见她这模样,陆嬷嬷反而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叹息道:“若是主子知道你对他这样在乎,想必很高兴的。”
她安抚性的拍了拍谢言晚的手,许是心里憋得话很多,今夜竟莫名的想要找人一吐为快。
“晚儿,你想知道主子为何要在这时出去么?”
谢言晚困惑的摇头,道:“我昨夜里无意中问了一句,他似乎不大想提。”
“傻丫头,他自然不会想提的。毕竟男人都希望在自己喜欢的女子面前,展现出最强大的一面,又怎么会让她知道,自己中毒虚弱的模样呢?”
陆嬷嬷的话里带着无奈的叹息,谢言晚却登时变了脸色,惊道:“你说什么,中毒?那他现在何处,可有危险么?”
那一瞬间,谢言晚的心中闪过诸多念头,可到最后,却只想问一句,他是否有危险。
见她眼中的担忧和震惊,陆嬷嬷叹了口气道:“这毒要不了他的命,却会让他在三月十五这日武功尽失形同废人,不止如此,他还会遭受万虫噬心之苦,直至旭日初升,黑夜尽退。”
她曾经见过那样的凤栖止,那时他还年幼,小小的身体在自己的怀中滚动着,唇上被咬的鲜血淋漓,却不肯喊一个疼字。
那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了,因为发作的当日,凤栖止都会将自己藏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熬过那漫长的一夜的。
可是陆嬷嬷却知道,那个记忆里的孩子,是多么需要有人陪在身边。
谢言晚听得她的话,低声呢喃道:“竟然是这样……”
怪不得他的脸色会那样难看,她竟然还在胡思乱想了那么多!
“大夫也没有办法么?”
陆嬷嬷摇头,叹息道:“连洛家都没有办法的事情,天下又有谁能做到?”
“凤栖止,他不会有事的,对么?”
谢言晚像是在问陆嬷嬷,却又更像是在给自己安慰。纵然以前隐隐的有过念头,可是直到方才那一刻,她才完全的确定了一件事情。
她喜欢凤栖止。
情不知所起,却已然种下。
所以,她担心他。
很担心。
陆嬷嬷见她脸上带着恍惚的神情,竟觉得有些心疼,因将谢言晚抱在怀中,柔声道:“放心吧,他会完好的回来,见我们。”
这一夜,谢言晚睁眼到天亮。
起初是担心凤栖止,到了后来,便又开始担心自己。
那电光火石之间,她确定了自己的感情。可是看清了自己的心之后,她反而想的更多。她不介意凤栖止是太监,因为这人纵然残缺,却也抵得过世间的万千男儿。
可是她却担心,这样恶毒的自己,可配得上他?
天明的时候,陆嬷嬷进来服侍她起床,顿时唬了一跳,问道:“姑娘,你一宿没合眼么?”
这青黑的眼圈和憔悴的眼神,看着就叫人心疼。
见到陆嬷嬷,谢言晚弯唇一笑,起身穿衣道:“嬷嬷,你看,天亮了。”
闻言,陆嬷嬷先是一愣,继而握住了她的手,道:“是,天总会亮的。”
谢言晚看了一眼那细碎且温暖的日光,忽的觉得昨夜里困扰她的问题尽数散去。
这世上或许有人比她更配得上凤栖止,可至少现在,无人比她距离他更近!
不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么,若是凤栖止不喜欢她,大不了她就追求他。
反正女追男隔层纱,她谢言晚,耗得起。
谢言晚打定了主意,心情便豁然开朗,由着陆嬷嬷给自己梳头,自己则重新思索着店铺的事情。
忽听得门外传来动静,谢言晚从铜镜里看过去,却见前来端水给自己洗漱之人竟然是妙书。
“你的伤还没好,不是让你在床上躺着么?”
听到谢言晚的话,妙书顿时摇头笑道:“奴婢天生的劳碌命,哪儿能躺的住啊,小姐放心,奴婢已经没事儿了。”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六十三章 小妖精!(五更)
说着,她又感激道:“昨日多谢小姐赐参,奴婢感激不尽。”她是一个下人,往日里只有挨打挨骂的份儿,何曾见过主子给她请大夫治伤还赐补品的?
要知道,那百年老参是何等的珍贵,可是小姐居然赏赐给了她!
“你是为我受的无妄之灾,原该如此的。”谢言晚微微一笑,在安抚下人这件事上,她一向知道分寸。
见妙书眼中的感激之情,谢言晚顿了顿,复又道:“我今日要出门看店铺,你若是伤势好转,可同我一起去。”
闻言,妙书眼中霎时带了几分喜色,谢恩道:“是,奴婢遵命。”
小姐这话,就代表她是自己人了!
而谢言晚没有问她人参的去处,更让妙书感激。毕竟她也是有些心虚的,那人参太宝贵,她的弟弟年幼,母亲又体弱,所以妙书没有舍得吃人参,而是将它送回了家中。
若是谢言晚问起来,妙书倒是还要尴尬一番,好在自家小姐体谅,竟什么都不问。
妙书心里打定了主意要尽心尽力的服侍谢言晚,更庆幸当初的自己没有一错到底,跟着萧念为虎作伥。否则的话,哪里有自己的今日?
今日天朗气清,格外适合出门。谢言晚收拾打扮妥当,知道陆嬷嬷不喜出门,便带了妙书出去了。
前些时日她就已经看上了一家着急转让出去的店铺,带着人谈好了价格之后,又请了人将里面重新收拾了一番。如今制作乐器的工匠也已经找齐全,至于店铺内的下人们,陆嬷嬷也已经替她打点妥当。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这个东风,便是吴宇生。
原本以为这人只是一个铁血将军,不想他竟谈得一手的古琴。谢言晚前些时日上街找铺子的时候曾经偶遇到他,一番畅谈之后,便以三首琴谱为代价,换得吴宇生在自己开业的当天隐在幕后弹琴助阵。
只是吴宇生在绿营里面忙着训练新兵,还要再过十余日才有空闲,所以谢言晚便将店铺的开张时间定在了五月初六。
而铺子的名字则是凤栖止亲手所提,名叫百音阁。
妙书在来的路上便听谢言晚同自己介绍那铺子如何如何,可当真下了马车,看到百音阁的招牌和门面之后,她还是有些惊呆了。
那三个字不同于寻常的鎏金烫字,竟是以颗颗浑圆珍珠碾碎成颗粒,复又粘连在牌匾上的。光那一块牌匾,便将整条街的门面都比了下去。
见到谢言晚前来,正在收拾店面的下人顿时站成一排,齐声行礼道:“给郡主请安。”
“嗯,免了。”谢言晚随意点了点头,见这里面收拾的格外干净,不由得满意的点头道:“你们做的很好。”
这店面的内里装修则十分别致,两侧摆着层次不齐的柜台,分别罗列着不同的乐器,分门别类的摆放,不但显得杂乱,反而更觉得清幽。
至于那些空出来的地方,便用大小不一的小盆儿种了花在里面。临柜台处还放了一只鸟笼,一只五彩斑斓的八哥儿站在笼子里面,见到来人,竟口吐人言,叫道:“多谢客官赏光。”
妙书看的稀奇,见了那只八哥鸟儿,更是指着它回眸笑道:“小姐,这鸟儿竟然会说人话!”
“对呀。”谢言晚笑眯眯的走到八哥鸟身边,随手抓了一把瓜子喂给它。
那八哥鸟吃了瓜子,更觉得精神抖擞,抖了抖翅膀,冲着谢言晚叫的更欢:“小妖精,小妖精!”
谢言晚的脸,登时便黑了。
妙书顿时忍俊不禁,可是想笑又不敢笑,便走到她身边安抚道:“小姐,这鸟怕不是没有被教好吧?”
然而那鸟却格外通人性,只对着谢言晚叫这句话,看到妙书走过来,再次说了一句:“多谢客官赏光!”
谢言晚的脸越发黑了下去,咬牙切齿道:“老妖孽,等你回来,老娘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炖你的鸟儿的!”
这八哥儿鸟是凤栖止教出来的,这三个字是从谁的口中教唆出来的,分明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这个老妖孽!
谢言晚愤愤,觉得自己跟鸟一般见识实在是太跌面子,索性便去查验房间内其他的地方,可是偏偏只要她一走到那八哥儿鸟的身旁,就会看到那鸟扑楞着翅膀,叫的格外欢实:“小妖精!”
那鸟儿一双绿豆似的眼睛里还亮着闪闪的亮光,仿佛是在邀功一般。
谢言晚指了指那鸟,咬牙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然而那鸟却以为是她在鼓舞自己,再次雄赳赳的叫了一声:“小妖精——”
谢言晚再也待不下去了。
等到她真的出了门,又觉得自己跟一只鸟置气显得太小气,一回眸见妙书有些怯怯的表情,顿时扶着额头失笑道:“你家小姐这么可怕么?”
妙书顿时摇头道:“不,小姐您不可怕。”就是方才有点,暴躁。
啧,一想到她家小姐愤愤出门的模样,妙书又觉得有点可爱,像极了一只炸毛的小猫儿。
只是这话她却不敢说,见谢言晚神情转好,便笑着问道:“小姐,咱们现在去哪里呀?”
谢言晚看了一眼外面,见天色不早,又见妙书的脸色隐隐有些白,心知她受了伤怕是不太好受,便指着前面的酒楼笑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吃饭去吧。”
主仆二人迎面进了酒楼,立刻便有小二招呼着她们,高声道:“二位姑娘里面请。”
此时正是饭点,酒楼里人满为患,谢言晚问了雅座,便听得那小二歉意道:“姑娘,咱这儿的雅座满了,您二位做大堂吧?咱这儿店里新来一个说书先生,讲的故事格外吸引人,您在这儿吃着喝着,顺带还能听一耳朵,您意下如何?”
见这小二格外热情,且谢言晚也懒得再跑,便笑道:“也好。”
那小二闻言,麻利儿的去擦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又给她们倒了茶。
谢言晚顾及着妙书的伤口,便捡着那些清淡的菜品要了几道,见那小二去了,她才回眸笑道:“平日里没有在大堂坐着吃饭吧?”
方才那小二说话的时候,妙书几次都皱眉想要开口,可是见谢言晚不说话,她也不敢言语,忍到现在怕是憋闷的很呢。
果不其然,她这话一出,妙书顿时蹙眉道:“小姐,您身份贵重,怎可与他们同坐呢?实在是不妥啊。”
放眼这京城之中,谁家的贵女行事作风也不是这般啊。
听得这话,谢言晚微微一笑,也不解释,只是道:“无妨。”
她知道妙书的观念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不过没关系,至少这丫头有一个最大的优点,便是听话,而且执行力强。
这就够了。
至于其他的,谢言晚不着急,慢慢教着便是了。
不多时,小二便将饭菜上了个齐全,色香味俱全,谢言晚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格外有食欲,笑眯眯道:“坐下来一起吃吧。”
妙书推辞不过,便只敢挨了板凳边坐了。
见状,谢言晚顿时一记眼风扫了过去,妙书只得重新坐好。她心中战战兢兢,可是却又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她知道,小姐这是担心自己的伤口呢。
其实这样一个不守规矩的主子,也很好。至少,拿她们当人看待。
妙书心里念着,眼角不由自主的便多了几分湿润。
方吃了几口菜,便见中间那方寸的台上多了一个老者,留着花白胡子,一脸精神抖擞的模样。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那说书先生念完这几句诗,便将手中的惊堂木朝着那桌子上重重的一拍,便听得偌大的店面里便寂静了下来,朝着他看去。
谢言晚随意望了一眼,倒是觉得这里吃饭的氛围格外好,弯唇一笑,低声道:“怎样,这里吃饭的感觉不错吧?”
她发自内心笑起来的时候,格外的甜,就连妙书也呆了一呆,附和着点头道:“是,很好。”
只是她心里却在想,小姐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呢!
“这古往今来,巾帼英雄有之,红颜祸水亦有之。可以说,色字乃是刀,若好了能安邦,可心坏了便可祸国!今日,咱们不讲古事,老子给你们讲一段今朝的风流轶事,如何?”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男人们顿时来了兴致,纷纷附和道:“好!讲,老先生快讲。”
谢言晚微微摇头,先前被吊起来的兴趣瞬间便散去了大半。
这人思维有问题,若是君王有道,难不成一个女人就能覆了他的国家?自己无能之辈,偏要将罪过怪到女人的身上,当真是男人的劣根性啊。
估摸着这老头也是哗众取宠,又要讲那家的风流段子,来换取银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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