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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苏缱绻
他今日喝了不少的酒,此刻也有些微醺,只是那步伐却是格外的轻快。
生平头一次,他体会到了为自己而活的畅快感。
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逐渐褪去,染上了漆黑的墨色。
院门外悬挂着灯笼,在这夜色之中的两方红色,将这院落之内映照的格外柔和。
推开门的那一刻,凤栖止的眼眸瞬间柔和了下来。
有女子坐在桌前,两腮吃的如同小仓鼠一般鼓囊,听到动静回头的时候,她瞬间展开一抹笑容。
灿然如花。
谢言晚咽下嘴里的点心,回眸笑道:“阿止,你回来啦。”
凤栖止微微点头,合上门向着谢言晚走了过去。
他靠近的时候,带出一股浓烈的酒香,内中混合着凌冽的竹墨香气。眼前男人的模样太过妖孽,他眉眼之中的惑色,更是让谢言晚的心头猛地一跳。
她还未曾反应过来,便被男人一把拥入怀中,而后,便听得男人带着暗哑的声音道:“为夫回来了,你可欢喜?”
他哑着声音说话之时,仿佛是那山中精怪幻化而成,就连声音里都带着勾人心魄的魅色,让谢言晚一时竟有些神情迷离。
她不由自主的点头,轻声道:“自然是欢喜的。”
说着,她又不由自主的弯起唇角,带着不可抑制的笑意道:“阿止,从今日起,我便是你的妻了。”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夫妻,多么神奇的字眼。
她眼中的情意,让凤栖止的眼眸暗沉,内中有火光在星星点点的燃烧起来,逐渐燎成了一片原野。
下一刻,谢言晚便觉得身子腾空,她下意识的抱住了凤栖止的脖颈,便见他带着自己往床边走去。
鸳鸯喜被芙蕖褥,皆是成双成对的喜庆,而床上之人一上一下,更是一双佳偶。
三千青丝铺满床,那样如瀑的墨色,更衬得谢言晚眉眼如画,肤如凝脂。
谢言晚下意识的咬着唇,便见凤栖止抬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柔声道:“是,自今日起,你便是我凤栖止的妻,唯一一人。”
他的声音里带着郑重,谢言晚眉眼带笑,接了一句:“此生不变。”
“不。”凤栖止的手描绘着她的轮廓,一路向下,声音里却是许诺一般,坚定道:“不知此生,是生生世世。”
若真有黄泉,他定砸了那碗孟婆汤,生生世世都要将谢言晚霸在他的身边。
因为,她是他的妻。
听得这话,谢言晚双眸一红,而后咬着唇道:“好,那便生生世世。”
若真有来生,她仍愿意与他一起,荣辱不变,携手与共。
外间的桌子上,婴儿手臂粗的大红喜烛高高燃着,烛泪颗颗落下,仿佛为他们的誓言而感动。
而帐内,则是一派的春色无边。
感受到男人细细密密的吻,谢言晚仰头承受,双臂搭在他的脖颈上,轻声呢喃道:“阿止,若来来生,我们做一对寻常夫妻吧。”
男耕女织,养一双儿女,过寻常人的生活。
她这话格外的轻,可凤栖止却听得真真切切,他神情微动,低头凝视着谢言晚,轻声问道:“晚儿,你想要一个孩子么?”
闻言,谢言晚顿时心头一跳,旋即摇头,坚定道:“我要你。”她方才情不自禁,竟忘记了,阿止是太监呐!她这句话,想来戳痛了他吧?
谢言晚眸中的欲望瞬间便退了大半,试图直起身子想要解释,却猛然触碰到了他的双腿。
以及那个本该空无一物的地方。
下一刻,谢言晚的身子瞬间僵直,连脖子的动弹都似乎成了格外困难的事情。
她的一双眸子瞪得格外大,好容易才直视着凤栖止的脸,牙齿磕磕碰碰的问道:“我,我方才碰到了……”
谁来告诉她,方才那是幻觉,对不对?!
见她这幅模样,凤栖止似乎觉得格外有趣儿,他低下头来爱怜的在谢言晚的额头吻了一吻,而后拿住了她的手,哑声道:“是与不是,娘子一探便知。”
热……
如同炮烙一般的炙热……
谢言晚猛地缩回了手,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手,又看向凤栖止的脸,猛地坐直了身子,单手掐住凤栖止的脖子,咬牙道:“说,你是谁假扮的!”
她的手都带着颤抖之意,是以那手虽然用了力道,可掐到凤栖止脖子上的时候,后者非但没有觉得疼,反而带出几分邪肆的火儿来。
谢言晚却未曾发觉,空出的右手一把扯落他的衣服,却见上面的疤痕交错,她又捏上凤栖止的脸,可并未发现人皮面具,从头到脚,都是如假包换的凤栖止。
凤栖止任由她摆弄着,直到她呆愣愣的望着自己,这才猛地出手,将谢言晚的双手反剪过了头顶,牢牢地将她钳制住,居高临下道:“夫人,连为夫都认不出来,你说,为夫该如何惩罚你的好?”
闻言,谢言晚的呆愣更加大了几分,带着几分不知所措道:“你,你是假太监?”
对于她这句话,凤栖止的回应更加的直接:“是与不是,娘子,一试便知。”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男人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谢言晚避无可避,脑海中只来得及闪现出一个想法:求助!自家的太监男友突然变成了18cm真男人,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然后下一刻,她所有的想法都被他席卷而来的狂热所覆盖,那些没来得及成型的念头都被碾碎挤压出了脑海,唯独剩下了眼前男人的吻,和他迷离而狂热的神情。
媚眼如丝声颤颤,裸怀含春横在床。
谢言晚只觉身体内有异样的感觉袭来,不同于以往的那般含蓄,今夜似乎格外的明显。
她自然不知道,这是那一杯合卺酒的作用。
新婚之夜,女子初经人事,所有的合卺酒里都会加上少许的媚药,以缓解这种撕裂一般的疼痛。
而凤栖止二人的酒中原本是没有的,毕竟就连陆嬷嬷,都以为凤栖止是一个真太监,谁敢去撩拨老虎胡须?
可偏偏,就有一个真正的知情者,敢于做那个勇士。
是以那杯合卺酒里,便被某个姓洛的小爷,加了那么一点点新研制出来的药品。
唔,洛小爷表示,他真的只加了一点点,最多够他们翻来覆去到天明的,仅此而已。
起初谢言晚还能忍受,只是声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颤意,可是到了后来,那声音便如同哼唱一般,断断续续的连成了一首动人的歌谣。
谢言晚的一双手紧紧地抱着凤栖止的脖颈,白嫩的脚丫更是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脸颊上则有清亮的泪珠滑落,而她的唇,则是被贝齿咬住,整个人显出妖娆而妩媚的美艳来。
平时的她狡黠如猫,那么此刻,她便像是一朵绽开的玫瑰,艳丽而撩人。
当他蛮横的闯入之后,那一处薄薄的阻隔瞬间便被攻城略地,而后便听得谢言晚尖锐的叫声:“阿止,阿……”
她疼的几乎弓起了腰,身子更是下意识的想要退缩。然而与她截然相反的却是凤栖止。
那一瞬间,凤栖止恍若置身天堂。
云雨巫山共度,床上男女发丝纠缠着,仿佛连为了一体。
当真应了一首诗。
娇莺雏燕微微喘,雨魄云魂黯黯酥。偷得深宫一夜梦,千奇万巧画春图。
……
有更夫的声音遥遥传来,混合着梆子声的嘹亮嗓音穿破夜空:“夜半,子时——”
新房之内烛火通明,烛泪顺着烛身落下,在银制得台面上堆积起小小的一片红色固体。
香龛里有烟雾袅袅升腾,空气里都带着若有似无的龙涎香。
床上二人相互偎依着,谢言晚脱力的躺在凤栖止的怀中,只觉得浑身似被碾压过一般,连动一下手指都格外的费劲儿。
反观凤栖止,却是格外的神清气爽,脸上带着餍足的喜色来。
“阿止,你现在总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了吧?”
谢言晚好容易才恢复了些力气,强撑起身子,带着几分愤愤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们二人自相识相知到决定相携一生,经历了诸多磨难,可凤栖止竟然瞒了她这样一件天大的事情!
闻言,凤栖止长臂一伸,将她抱在怀中,不轻不重的替她捏着腰身。他手掌拂过的地方像是生了一种魔力,竟将她的疼痛感尽数消去,也成功的让谢言晚发出满足的喟叹。
然而下一刻,凤栖止的胳膊便被谢言晚张口咬住,她含糊不清道:“你休想贿赂我。”
感受到怀中的小女人带着愤愤的神情,凤栖止心头微痒,却也知道此事须得解释个清楚明白,因叹息道:“好吧,你想知道什么,为夫如实以告便是。”
“好,那你且先交代一下它的事情——”
谢言晚说着,将手指向了小阿止,复又带出几分羞涩,猛地收回了目光。
唔,方才看不真切,这会儿在看才发现,是真大啊!
而后,她的脸蹭一下便烧了起来,好在她一直将小脑袋枕着凤栖止的胳膊,是以后者并没有看到她那些猥琐的表情。
而凤栖止的手继续替她揉捏着酸疼之处,一面开口,淡淡道:“其实,本座原本该是一名真太监的。”
这个时代的太监,大多数是贫苦人家出身的孩子,迫于生计才会自断子孙根。在那些手揽大权的人们眼中,他们的命本就贱如草芥,净房就更不会为这些人准备药材。
一刀斩下,是大难不死从此做一名奴才,还是弃了那残缺的身子飘到阴间,都是听天由命的事情。
圣衣教苦心栽培他,自然不会让凤栖止就这么死了。
所以,他们伪造了凤栖止身份之后,便寻了归顺于教中的一位当世名医,请他出手将凤栖止的子孙根除去之后,再将凤栖止送入宫。
“那个人,便是洛家家主。”
凤栖止神情莫辩,想起当年往事,更是眼中带着森然的寒意。
“当时,他奉命前来为我施刀,却心生怜惜,便做了一招李代桃僵。”
闻言,谢言晚微微一愣,问道:“这,如何李代桃僵?”
听得她的疑问,凤栖止不语,脸上带着冷意,拿起谢言晚的手,将之放了下去。
谢言晚以为他要耍流氓,下意识想要挣脱,却被他摁着手,竟一时未曾挣脱开来。
下一刻,她便摸到了一处粗糙不平的印记。
她心头一惊,那手不再挣扎,顿时顺着手的位置看去,却心头骇然一跳。
那是一道疤痕,以烙铁烫过,又被除去焦熟的肉之后,形成的一个小小的凹陷。
即便是在今日,那道疤痕也呈现出扭曲恐怖的模样,更遑论当年之时的惨状。
将谢言晚的手松开后,便听得凤栖止自嘲的一笑,问道:“是不是很丑?”
这样丑陋的印记,每每凤栖止看到,都会觉得有些作呕。
却不想,他的伤疤处却被谢言晚轻柔的拂过,带着几分颤抖,轻声问道:“疼么?”
难以想象,当年仅仅七岁的阿止,是如何承受这一记炮烙酷刑的!
闻言,凤栖止心头一颤,一双手旋即紧握成拳,良久才轻笑道:“不疼。”
怎能不疼?那时的他足足昏迷了三日,醒来之后更是日日遭受那宛如剜心的疼痛。
洛家主寡言少语,唯一勉强算作安慰的一句话便是:“忍着。”
他本该被剁去的子孙根,被洛家主巧施手段,封在了那炮烙剜出的坑洼之处,复又以人皮做成的肌肤纹理覆盖其上,又做了足以乱真的阉割伤口。
无人知道他是怎样熬过那黑暗的一个月的。
洛家主医术高明却不会安慰人,帮他瞒天过海已然是极限。而年幼的洛珏,甚至不明白他所受之苦究竟是什么。
自始至终,并无一人来问过他:“疼么?”
那句他曾经渴望至极的一句话,却在事情过去了十五年之后,穿过时间河流,换了一个姑娘来问。
然而那个少年已然死去,活下来的凤栖止,不需要同情。
自然也不会疼。
得到凤栖止的答案,谢言晚低下头去,在他的伤疤之处,落下了轻柔的一个吻。
而凤栖止的身子,瞬间便绷直僵硬了起来。
下一刻,便见谢言晚张开手臂环住了他的头,一只手摁着他的后脑勺,将他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低声道:“阿止,不疼。”
她这般抱的姿势,仿佛是在抱着那个年仅七岁的男童,想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凤栖止没来由的眼眶一红,那忍了数年的泪,突然便在今日有些抑制不住。
他伸出双手,将谢言晚反抱在怀中,闭着眼眸道:“丫头,一切都过去了。”
是啊,如今一切都过去了,心里的伤会愈合,身上的疤痕会淡去,唯有他这个人,从风吹雨打的小苗儿长成了参天大树,再无人可以撼动。
良久,直到二人的呼吸都趋于平静,才听得谢言晚轻声道:“那后来呢,洛家主这般帮你,不怕事情败露么?况且这炮烙之处,这几年怕是不大好藏吧?”
她记得当时见到凤栖止沐浴时,他的身下虽看到了阉割后的伤口,可细想来,却是有些鼓胀的。
匆匆一眼尚且能察觉出不对之处来,若是真的被宫中之人盘查,他如何瞒得过去?
闻言,凤栖止柔和的脸色又有些冷却,带着几分嘲讽道:“本座的伤口这般逼真,自然无人来查证。”那个人,除却鞭笞他的时候,多看自己一眼都会带着厌恶的神情,又怎么会特意去看他?
“至于宫中之人的盘查,除却前几年难熬些,这几年,谁敢来找本座的晦气?”
宫中也就前几年难熬些,须得每年应付盘查。然而他那时年纪小,疤痕当初还深,小心一些应对,再送些银钱礼物上去,那些净房的人自然察觉不出有什么不妥当。
更何况,自从凤栖止救了皇帝之后,便一路青云直上,这皇宫中近半数的太监都归在他的帐下,又有谁敢来查探这位千岁爷的真伪?
听得这话,谢言晚才明白过来,点头道:“原来如此。”说到这儿,她又低下头,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凤栖止的下巴,嗔道:“凤栖止,你瞒我瞒的好苦!”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本座是她的儿子
亏得她几次说话之后都心带愧疚,生怕那子嗣问题会戳到凤栖止的心头痛处,不想竟都是她自己在瞎担心,这厮根本就是好好儿的呢!
闻言,凤栖止眼中带笑,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吻,这才道:“为夫知错,还请夫人原谅一次可好?”
“不好。”
谢言晚睨了他一眼,又想起一件事来,眼眸里更带出几分疑惑。
见她这般,凤栖止叹了口气,道:“你若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吧,为夫定当答疑解惑。”
听得这话,谢言晚顿时嗔道:“千岁爷,您这话说的好生牵强。”
“那夫人觉得,这样可算是诚恳么?”
感受到小阿止雄赳赳气昂昂的抵着自己,谢言晚老脸一红,顿时嗔道:“没个正经!”
她的一双眸子来回转动着,身上的疼痛让她有些吃不消,因软了声音道:“好嘛,是你自己让问的,我且问你,圣衣教上下这么多人,为何唯独你是少主?”
日月星辰,怎么看辰字科都排在后面,可偏偏是凤栖止,却是那个少主。她记得凤栖止曾经说过,自己是个孤儿,那么他跟圣衣教的教主就不存在血缘关系了。
排除了这一项,似乎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难不成是他师傅?
眼见得谢言晚格外诚恳的发问,凤栖止的浴火也淡了几分。他的眸光带着点点沉色,良久才说了一个让谢言晚始料未及的答案。
“因为,本座是她的儿子。”
一句话出,谢言晚瞬间便瞪大了双眼,好一会儿才呐呐道:“你,你不是说自己是孤儿么?”
“本座宁愿自己是一个孤儿,毕竟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不配为父母。”
凤栖止说这话的时候格外的淡漠,然而他的眼眸里,却带着点点滴滴的恨意。
听得这话,谢言晚顿时觉得心中一酸。该是怎样的过往,才能让凤栖止说出这种话来。
她突然不想知道那些过往了,因为这代表着,将凤栖止的疤痕重新揭开,再次在上面撒一层盐。因此,她只是环着凤栖止的腰,轻声道:“阿止,以后的我们,会是最好的父母。”
因为他们心中有爱,愿意连同自己未曾得到的那一份爱,也一起给他们的孩子。
这话,谢言晚说的格外坚定。
凤栖止的目光随着她的话音而变得柔和了起来,许久,他才淡淡道:“是啊,我们会成为最好的父母。”
他跟晚儿何其相像,有那样不堪回首的往事;又何其幸运,能够拥有彼此,得到前途光明的未来。
外面的天色沉沉,谢言晚被他抱着,心中逐渐平静了下来,带着几分倦意轻声道:“阿止,时候不早了,我们睡吧。”
不想她这话一出,顿时便被凤栖止翻身覆上,带着几分暧昧道:“晚儿,确定要睡觉?”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暗哑,瞬间让谢言晚的脸色发红。
她不由自主的咬着下唇,眸子里水雾弥漫,轻声道:“不然呢?”
下一刻,她的腿便被凤栖止困住,而男人暧昧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夫人,今日你我夫妻二人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舍得这般浪费了么?”
浪费与否,自然不是谢言晚说的算的。
女子未出口的声音被男人吞了下去,而后,那大红的纱帐便落了下去,遮盖住了床上交叠的人影。
这一夜,房内的低吟浅唱与那熊熊燃烧着的喜烛一样,从未停歇。
直到天色放亮的时候,谢言晚才终于被某个精力旺盛的男人饶恕,一脸倦意的沉睡了过去。
凤栖止爱怜的抱着她,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吻,这才搂着她白嫩的身子,微微瞌上了眸子。
……
这一觉,谢言晚睡得格外好,等到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已然是正午了。
房间内的喜烛早已熄灭,入目之处皆是耀眼的红。
而让她惊讶的却是,身侧那个原本该一早出门的男人,此刻却仍旧安稳的在她旁边睡着。
她很少见到晨起还在睡着的凤栖止,此刻一眼望过去,顿时便有些移不开眼。
往日里含着熠熠星辰的眸子此刻紧闭着,一张脸白的如同上好的瓷器,鼻尖挺翘薄唇微抿,仿佛是被贬谪下凡的谪仙,脸上带着引人犯罪的纯洁。
一个醒来时会化身地狱杀神的男人,在睡着的时候,却是这样的干净,简直是两个极端。
然而这样的极端融合在一起,却又是显得那样出乎意料的和谐。
感觉到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凤栖止微微张开了眼。
那一刻,仿佛有万千流光落入他的眸子里,带出勾魂摄魄的美感来。
谢言晚还未曾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凤栖止压在身下,而后便听得他哑声道:“怎么,晚儿这般饥渴,一早上便开始想要了么?”
那个纯洁干净的形象瞬间被打破,谢言晚一记眼风扫过去,鄙夷道:“千岁爷,您老的嘴里什么时候能吐出点象牙来?”
这话说的,委实欠揍!
不想她这话一出,瞬间听得凤栖止凑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道:“本座的确吐不出象牙来,倒是有法子让你唱歌,可要试试?”
他这话说的格外不要脸,谢言晚顿时便明白他的意思,登时抬脚踹过去,嗔道:“无耻之徒。”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可现实却是,她抬脚的那一刹那,整个人便蹙起了眉头。
疼……
浑身就像是被碾压之后的疼,让她的腿脚都发软了。
见谢言晚这模样,凤栖止的眼眸里闪过几分心疼,再不逗她,一只手格外轻柔的替她揉捏着,问道:“是这里么?”
他揉捏的力道格外适中,谢言晚的疼痛瞬间被缓解了一些,舒服的喟叹道:“唔,正是。”
见谢言晚如同一只餍足的猫儿一般,凤栖止的眉眼里也漾出几分笑意来,揶揄道:“你倒是会享受。”
他话虽然这般说,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继续轻柔的替她揉着。
直到谢言晚腹中传来咕噜噜的声音,她才带着几分郝然道:“阿止,我饿了。”
闻言,凤栖止顿时无奈,宠溺的摇了摇头,当先起身道:“来人,更衣。”
然而下一刻,便听得谢言晚急忙叫道:“等等——”
凤栖止疑惑的回头,就见谢言晚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来,嗔道:“不用旁人,我自己来。”她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颗颗的小草莓,让别人看到,岂不是要丢死人了!
顺着谢言晚的目光望过去,凤栖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便笑道:“如此,便由为夫来代劳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取了衣服来,想要替谢言晚穿上。
不想,谢言晚却在接过衣服之后,用那细如蚊蝇的声音呐呐道:“阿止,你,你出去。”
见她害臊,凤栖止顿时便起了逗弄之心,靠近了谢言晚,低声道:“晚儿哪里本座没有见过,还害羞么?”
他这话一出,顿时便挨了谢言晚一拳头。
美人儿粉拳没什么力气,反倒带着几分的娇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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