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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苏缱绻
果不其然,见她说完之后都没有触碰到忌讳,陆嬷嬷登时便笑道:“辛苦婆婆了。”
她话音未落,就见妙书已然上前,双手给这几个全福婆婆都送上了红包,笑眯眯道:“多谢几位婆婆,大吉大利。”
这小小的红色荷包之内鼓腾腾的,手拿着的时候更是能感觉到里面的分量。
那几位全福婆婆笑的更加欢畅了几分,嘴里更是不住的妙语连珠,逗得谢言晚瞌睡尽去,脸上更是笑意不断。
盘好了头发,便有全福婆婆来替她绞面。
谢言晚的皮肤极好,且又格外的娇嫩,那细小的丝线掠过脸颊的时候,顿时便疼的她眸光含泪。
见状,陆嬷嬷不由得心疼,又有些好笑,因笑着安抚道:“姑娘莫怕,一会儿就好了。”
谢言晚起初是有些疼,可听到陆嬷嬷的话之后,顿时又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是不怕的。”
好在那绞面极快,不多时便替她清理干净了脸上细小的绒毛,一张脸上更显得格外精致光滑。
因着她皮肤极好,是以那几个妇人并未给她上太多的胭脂水粉,只薄薄的匀了一层,淡扫峨眉微点朱唇,将她平日里如空谷幽兰的淡雅模样,更添了几分的艳丽。
众人如此折腾了一番,及至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才将一切事情都收拾妥当。
凤栖止的迎亲队伍还未到,而那几位全福婆婆的任务已经完成,便在妙书的带领之下,去了别的院落歇息。
房间内便只剩下了陆嬷嬷跟谢言晚。
盛装打扮的谢言晚此刻带着新嫁娘的羞涩紧张,一张脸上更是霞云遍布,眼波水横,看的就叫人心生怜爱。
陆嬷嬷握着谢言晚的手,双眸内带出几分泪意,叹息道:“晚儿,我是从小看着阿止长大的,今日你要嫁给他,有些话我便也对你掏心窝子的说了。”
见她这模样,谢言晚一时不解,却隐隐觉得她这模样有些怪异,因点头道:“嬷嬷且说,晚儿听着呢。”
“阿止这孩子性子要强,凡事又喜欢自己承受。他前半生孤苦,如今有了你,嬷嬷也能放心了。日后你们要相互扶持,若他有一日做事太违常理,还请你拦着些,也请你……别离开他。”
听到这话,谢言晚微微一愣,下意识道:“嬷嬷,你为何这样说?如何算是,违背常理?”
她怎么觉得,陆嬷嬷这话怪怪的?
闻言,陆嬷嬷顿时摆手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晚儿你也知道,阿止行事恣意,然在世还需积累福报,该留情时,且留情吧。”
谢言晚心内却并不认同她的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凤栖止手段是狠辣了些,可若是易地而处,那些人也未必会做的比他留情。
只是陆嬷嬷既然说了,谢言晚也不会出言反驳她,便只是笑道:“阿止行事自有章法,若真的过了,我自会规劝。嬷嬷自幼看着他长大的,对他了解甚于我,咱们也都知道,他心地并不坏,不是么?”
若是凤栖止生于平凡之家,他的性子,必然比现在好上数倍。
见谢言晚这样说,陆嬷嬷的心中便明白她的想法,因笑道:“姑娘说的不错,许是我杞人忧天了。”
她原本想着,若是凤栖止真的与教主反目,有谢言晚从中说和,说不定会阻止二人的矛盾激化。然而如今看来,倒是她异想天开了,这二人都极为护短,谢言晚性子看着和善,可若是动了真怒,未必会比凤栖止心慈手软。
更何况,教主做事……也委实过分了些。
念及此,陆嬷嬷便收起了自己的心思,刚好听到外面吹吹打打的声音,显然是新郎官来了。
听到这声音,她顿时笑道:“姑娘,快盖上盖头,主子他们来了。”
谢言晚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唢呐之声混合着鞭炮的噼里啪啦,即便在这后院内,也听得格外清楚。
不知为何,她原本还十分平静的心,瞬间便像是被丢了一串鞭炮一样,也被炸的坐立不安,一颗心更是狂跳不止,恨不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这初秋的天气并不热,晨起的天甚至还有些凉风习习,可是谢言晚的手心已然出了满掌的汗,就连小腿也有些微微发颤。
龙凤呈祥的盖头顶在头上,也遮盖住了她眼前的视线,唯独剩下了那一片耀眼刺目的红。
外面的喧嚣之声越来越大,旋即便听得那大门被人推开,而后便有男人格外的声音传来:“夫人,为夫来娶你了。”
他从未这样喊过她,今日是第一次。
然而那一声夫人,却像是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遍似的,说出口那样的自然而然。
谢言晚的心跳的更加快,一颗小脑袋微不可察的点了点,而后握在手里的红绸,便被人牵动了起来。
谢言晚只觉得那软软的红绸似乎也生出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她牢牢地抓住,就像是握住了凤栖止的手一样,坚定的随着他朝前走着。
她的视线里只能看见那一片红,可心中却是格外的安稳,红绸的另一端之人,就像是她的眼睛,带着她一路前行,让她毫不畏惧。
凤栖止牵着那一方软绸,带着谢言晚一路朝着正厅走去。
按着规矩,新娘鞋子不能踩到地面。所以这一路前行之时,沿途所有地方,都被铺上了大红的地毯,树枝上也都被系上了红绸子,远远望去,皆是一派耀眼的红。
萧浩然早早的便等在正厅,此刻见到二人前来的身影,他的目光也不由得柔和了下来。
这样的二人,当真算得上是天作之合。
桌子上摆着一方灵牌,乃是薛素锦的牌位。萧浩然并未受他二人的礼,只是起身让到一旁,让凤栖止二人对着薛素锦的牌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谢言晚虽然被盖头遮着脸,可是磕的却格外虔诚,她占据了谢言晚的身子,便将薛素锦当做了真正的母亲,纵然没有见过,可也感激她。
礼成之后,谢言晚由着妙书的搀扶起身,另一只手依旧紧紧地握着那方柔软的红绸,随着他走出镇国公府,坐进了花轿之中。
喜乐再次奏响,鞭炮声声,礼炮阵阵,沿途之人更是赞美之词不绝。
谢言晚的视线被盖头遮掩住,垂眸的时候,只能看到自己交握的双手,由于紧张,已经有些骨节泛白了。
她将双手松开,悄然捂上了自己的心口,果然听到那里的心跳格外的快。谢言晚深吸了一口气,眼眸里又不由自主的染上了点点笑意。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可是,却又是真真切切的发生着。
她,是真的要嫁给阿止了呢。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就连呼吸内,都带着浓浓的硝烟气息,以及隐隐的清冽竹香。
谢言晚知道,那是属于凤栖止身上的气息。他,就在花轿的前方,骑着高头大马,身着正红喜袍,带着自己回家。
花轿落下的那一刻,便有一双骨节修长的手伸了进来。
纵然盖着盖头,可是谢言晚垂下的眸子,也清晰的看到了那只手。
“晚儿,随我回家。”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谢言晚唇角勾起一抹大大的笑意,义无反顾的将手放在他的掌心,轻声道:“好。”
而后,她便起身,由着凤栖止带出的力道,被他稳稳地抱了个满怀。
围观之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好在谢言晚的脸被遮住,也让她那羞红了的脸有地方可以躲藏。
礼官生着一副好嗓子,见到凤栖止抱着新娘子下轿,立刻喜气洋洋的朗声高诵道:“并蒂莲花朵朵开,二八新妇登门来——”
凤栖止有力的臂膀将谢言晚抱在怀中,抬脚便踏上了凤府的台阶。
谢言晚的手紧紧地抓着凤栖止的衣服,奈何那衣服的布料极好,又格外的难抓,她稍一放松,手便不由自主的滑落。
感受到怀里丫头的紧张无措,凤栖止的笑容顿时扩大。虽然未曾笑出声,可谢言晚却是清楚的感受到了男人胸腔传来的闷笑。
见状,谢言晚顿时愤愤,隔着布料拧了一下,嘀咕道:“不准笑!”
她的声音格外小,然而凤栖止耳聪目明,听得却是十分清楚。在谢言晚说完之后,他霎时做了一副格外正经的模样,轻声道:“遵命,娘子。”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拜吾妻,何其幸运,余生有你(四更)
他们二人说话声音虽然不大,可奈何凤府上下无一不是练家子,是以这夫妻“调情”的悄悄话,都被这些人听了去。
然而,他们还没笑出声呢,就被自家主子一记眼风扫过,立刻将那要出口的笑容被憋了回去。
反倒是妙书跟巧穗二人莫名其妙的看着憋笑到脸红的辰字科人,纳闷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谢言晚盖着盖头,自然看不到这场景,只是在凤栖止说完这话之后,轻声啐了一口道:“呸,没正经。”
她话虽这样说,心里到底泛起阵阵甜蜜来。
娘子……这个称呼,当真是甜到了她的心里!
主院的门前摆放着一个系着红布的马鞍,上面还放了一个苹果,寓意平平安安。
凤栖止抱着她走到这里的时候,便听到那礼官再次朗声笑道:“新人迈步跨马鞍,富贵吉祥一生安——”
这话格外的顺耳,凤栖止的眉眼也柔和了下来,他抱着谢言晚跨过了那马鞍,这才将谢言晚小心翼翼的放在大红的地毯之上,轻声道:“晚儿,拉着为夫的手。”
脚着地的那一瞬,谢言晚还有些不习惯,她轻巧的踩在地毯上,依言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随着他牵动着自己,缓缓地朝前走去。
“天外比翼双飞客,房内连理世无双。新人拜堂,情意久长。一拜天地——”
听得礼官的唱喏,谢言晚握着凤栖止的手,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下跪,虔诚的磕头。
怎不该拜谢苍天?若非天意,她怎会遇见凤栖止,又怎会有今日的福分?
谢言晚眼眶微湿,随着礼官的唱喏一次次的下跪。
“二拜高堂——”
唱喏这一句的时候,礼官的声音里虽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脸色却是有些诧异,就连一旁的妙书也是有些瞪大了双眸。
唯独凤栖止和谢言晚神情如常的磕头跪拜。
凤栖止是真正的神情如常,而谢言晚却是因为盖着盖头,是以未曾看到她所跪拜的对象。
正中摆放着一张桌子,两侧的椅子上空空如也,就连那桌案上,也是未曾摆放任何东西!
也就是说,凤栖止的拜高堂,实则并未跪拜任何。
直到三拜之时,凤栖止的脸上才恢复了柔和的模样,在礼官“夫妻对拜”的唱喏声中,与谢言晚面对面的跪了下去。
拜吾妻,何其幸运,余生有你。
拜吾夫,俗世冷暖,携手与共。
“礼成,送入洞房——”
凤栖止的手与谢言晚的手相互交握着,相携朝着主院走去。
到处都是大红的喜字和红绸,府上的灯笼更是都被替换为了大红灯笼,沿路无不是喜庆的颜色。
谢言晚虽然看不到,却也能感受到周遭欢喜的氛围。
脚下踩着的是柔软的地毯,手上牵着的是可靠的男人,谢言晚唇角笑意点点,而脸颊上的红润,也随着离主院逐渐靠近,也更加的红了几分。
就连那白嫩的耳垂,此刻也染上了艳丽的颜色。
将谢言晚扶到床前端坐,那全福婆婆便将一杆金镶玉的秤双手奉上,笑眯眯道:“千岁爷,请掀盖头吧。”
凤栖止依言接过,而后轻轻一挑。
面似桃花绽放,眉如青山含黛,眼若春水兴波,唇是樱桃浸水。
安静凝眸,如空谷幽兰般沉静;嫣然一笑,又似春日百花盛放。
凤栖止的呼吸瞬间被刻意的放轻,就连围在外面的那些下人们,也都纷纷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一时不慎,就会惊扰到床前的这位美人儿。
见他望着自己连眼睛都不眨,谢言晚顿时便有些紧张,无措的抓着自己的衣角,轻声问道:“阿止,我可好看?”
下一刻,便听得凤栖止暗哑的声音响起:“甚好。”
好到让他想要将谢言晚藏起来的念头更深重了几分,恨不能将她揉到自己的骨子里去,让她的美只为他一人所绽放。
听得凤栖止的话,谢言晚顿时便长出一口气,眉眼弯弯的笑道:“那就好。”
因着全福婆婆绞了面,所以谢言晚的肌肤看起来越发的白嫩如玉,像是剥了壳的鸡蛋,软嫩到诱人咬上一口。
此刻她一笑,凤栖止这种冲动越发的明显了几分。
他掩饰一般的回过头,淡淡道:“端酒来。”
大红的的托盘上放着两盏合卺金樽,内中盛满了陈年佳酿。
凤栖止端起一杯酒,谢言晚则顺势端起另外一杯。那金樽不大,可是谢言晚真正端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激动到连拿酒杯都有些脱力。
眼前的男人,眉眼之中的光华更甚,靠近她的时候,更让谢言晚心中一阵悸动。
她将手跟凤栖止的交错,而后借着对方的力道,将他手中金樽内的酒一饮而尽。
那带着辛辣气息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谢言晚更是被呛得眼眸带泪,唇上几分酒渍,泛着水汽的光芒,仿佛在若有似无的勾引着他,邀君来一尝芳泽。
凤栖止眸光暗沉,心中激荡,可面上却更加的淡然,将金樽放下之后,便沉着吩咐道:“都退下吧。”
他这话一出,房间内看热闹的人哪敢反驳?当下便要出去。
虽说今日是洞房花烛的好日子,照着规矩是要闹一闹洞房的。
可是,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胆子进去闹上一挠。
开玩笑,他家主子的温和都给了这位正经的主母了,对他们这些辰字科的人,照样是一言不合放冷气。
然而他们不敢,却不代表别人不敢。
譬如,眼前这位。
听得凤栖止这话,原先蹲在角落里看热闹的男人顿时便站起了身子,带着戏谑道:“千岁爷,你仿佛有点不厚道呐。”
旁人不知道,可洛珏却清楚的很,这位千岁爷自从服下天山雪莲之后,先是火气郁结于心,其后又为谢言晚的伤势而大开杀戒,憋了这么些时日,今儿个终于能吃肉了,此刻的心里必然是格外躁动的。
若是旁人,知道凤栖止这情况定然是要躲得远远儿的,可他洛小爷是谁,老虎头上拔毛的主儿,这个时候不来撩拨一下凤栖止的火气,怎对的起他洛小爷作死小能手……呸,艺高人胆大的称号?
眼见得洛珏眼中跃跃欲试的火气,凤栖止的应对,却格外的简单粗暴。
只见他淡然起身,缓缓的走到洛珏的身旁,问道:“不服?”
洛珏嗤了一声,挑眉笑道:“自然不服,千岁爷,小爷给你两条路:一,闹洞房;二,给银子。你选哪个?”
他诚然是想要闹上一闹的,不过若是凤栖止愿意息事宁人让他抱着银子去别地儿玩,他洛小爷也是不介意的!
熟料想,他这话一出,便听得凤栖止格外淡然道:“本座选三。”
话音未落,就见凤栖止手中冰魄银丝出手,迅疾的朝着洛珏袭去!
那攻势又快又猛,可洛珏是什么人?自幼被凤栖止吊打到如今,已然练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好本领,余光见凤栖止手腕翻动的那一刻,翻身便跳出了窗,回眸愤愤道:“凤栖止,你丫的脸被狗吃了是么?媳妇儿刚娶进门,就把恩人扔过墙!”
闻言,凤栖止声音不变,收了手中的冰魄银丝,淡淡道:“本座倒是没想到你有这个爱好。”
洛珏微微一愣,下意识道:“什么爱好?”他刚说什么来着?
下一刻,便听得谢言晚抱着肚子笑的眉眼弯弯道:“自然是,吃脸的爱好。”
唔,她家阿止的嘴皮子,果然是越来越毒了呐。
不过,她喜欢!
洛珏这才反应过来,顿时跳脚道:“凤栖止,打一架!”居然说他洛小爷是狗,这孙子!
凤栖止挑了挑眉,回眸望了一眼自家娘子眼中的水润,更添一把浴火,当真点头道:“好。”
反正他待会还要接待客人,与其留在这里能看不能吃,倒不如跟洛珏打一架,还能泄泄火儿,挺好。
……
下人来回禀宁王来了的时候,洛珏已然鼻青脸肿,浑身都狼狈不堪了。
反观凤栖止,却是依旧格外闲适,身上甚至干净到未曾沾染分毫的灰尘。
见他这模样,洛珏更觉得糟心,不过这一切的糟心,在听到凤栖止那句“你的红包,本座已经命人送到院中”之时,瞬间便烟消云散。
洛小爷记吃不记打的回院落数钱玩去了,而凤栖止也整理好了衣襟,朝着前厅行去。
只是在去之前,他到底还记得吩咐下人一句:“去厨房给王妃端些吃的过去。”
今日凤栖止大婚,从晨起到现在,京城之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和富户,几乎都前来送了一份礼。
那些品阶低不够资格见凤栖止的,直接在正门口着礼官登记了自己所赠送的礼物,便谄媚的走了;剩下在前厅的那些,则是身份非比寻常的一品要员或者王侯将相们。
是以在看到宁王前来的时候,凤栖止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马上就八月十五了,一年一度的团圆盛宴,皇帝就算是再看不上这两个儿子,也会在这前夕让他们露一露面。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洞房花烛夜(五更有红包)
而除了中秋宴会上,他凤栖止的婚宴,便是最好的露面时机。
不管是太子,还是宁王,在皇帝还没有坐够那把龙椅的时候,他都不会表现出对谁刻意的偏爱,甚至适当的时候,还会挑拨一下二人之间的矛盾,好让自己的龙椅坐的更加稳固。
凤栖止心中看的通透,脸上却是未曾表现出来,只是淡淡道:“宁王来了。”
“见过皇叔,今日皇叔大婚,本王特来恭贺。”
虽说凤栖止是个阉人,可出乎意料的,宁王却并不十分反感他,而且这一声皇叔,向来叫的比太子多了几分真心。
他一面说着恭喜的话,一面又命人将礼品呈上来,又继续道:“今日母妃不能前来,特意命侄儿将礼品一并送上,还望皇叔不要嫌弃。”
宁王身边的那个小厮格外的勤快,在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然将礼品都尽数送了上去,让旁边的礼官登记在册。
凤栖止弯唇一笑,眼眸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那个小厮,这才点头矜淡道:“有心了,里面请吧。”
而宁王前脚刚进去,后脚便见一个宫人带着礼品前来,恭声道:“皇后娘娘命奴婢前来送礼,太子近日偶感不适,不能前来,命奴婢将礼品一起送上。”
凤栖止对礼物来者不拒,只是对这宫人却冷淡的多,只是一旁的家丁笑着道了谢,便将那宫人送走了。
而前厅的官员们,在看到这一幕之后,更是议论纷纷。
对此,凤栖止的心中跟明镜一样,上官翰烨哪里是偶感不适,分明是不敢前来,毕竟当初那一桩事儿他还记得真真切切呢。
不巧,他凤栖止旁的本事或许不行,可是记仇却是格外的清楚。
这一场喜宴,直持续到了黄昏时分。
而那些官员也发现,往日里邪佞狠毒的千岁爷,一旦听到有人夸赞新夫人的美貌之时,便会神情和善,连前来敬的酒,也都一概饮下。
是以,那些人逐渐大了胆子,都想借机来与凤栖止搭讪一番。
宁王将这一幕收在眼底,神情微动,见众人不注意,这才冲着一旁的小厮低声道:“你总不放心,这下可以安心了吧?”
不错,他的身边带着的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厮,正是叶轻尘。
闻言,叶轻尘这才郝然道:“往日里这位千岁爷传言如同洪水猛兽,倒是不曾想,人不可貌相。”唔,似乎说这话也不对,毕竟这个传说中吃孩儿脑的千岁爷,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变态,不想真的见到人之后,却是个风度翩翩的俊俏儿郎。
这般容貌,即便是女子也算是绝色了,生而为男人,却不显阴柔,反而更平添了几分惑色。
像是……话本里的狐狸仙。
见叶轻尘神色变了几变,上官翰骁顿时将步伐挪动了一下,若有似无的挡住了叶轻尘的视线,低声道:“看也看了,咱们该回去了吧?”
这丫头,当着他的面儿竟还敢这般看别的男人,还真是把自己想的很大度啊。
得了叶轻尘的点头,上官翰骁满意的一笑,这才走到凤栖止的身边,拱手道:“皇叔,时辰不早了,本王就先走一步了。恭祝皇叔喜拥佳人,白头偕老。”
闻言,凤栖止微微点头,若有所指道:“多谢,也希望宁王能够得偿所愿。”
他说这话的时候,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厮,而上官翰骁也瞬间明白了过来,因笑道:“那就借您吉言。”
上官翰骁的离开像是一个信号,其他大臣们也都纷纷起身告辞。
今日的凤栖止看起来格外的好相处,是以这一场酒宴,完全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般战战兢兢,反而是吃的宾主尽欢。
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之后,凤栖止这才轻出一口气,朝着主院走去。
若不是陆嬷嬷提前说过,大婚之日须得一派祥和才能让日后的每一日都过得顺遂平安,他才不会这般耐着性子跟这群人说话。
不过为了晚儿,忍耐这一时,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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