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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苏缱绻
“不是。”凤栖止嗤了一声,神情不明,淡淡道:“十之八九,是那个道士。”原本他还不是很确定是不是那个道士搞鬼,可是这两日,他派遣辰字科人进乾清宫打探消息却发现,那里此时已然水泼不进。而后,便有了那些不利于他的消息传出来,
这种种事情连在一起,才让凤栖止彻底的确认了一件事情。
那个道士,是圣衣教的人。
能以一人之力钳制住辰字科的下属,恐怕只要那个人了。
圣衣教的长老……清风。
“道士?”
谢言晚微微一愣,猛地想起来宫中的流言,失声道:“你说的,是那个皇帝新近召进宫的游方道士?”
那是她们在离城时候发生的事情,据说那个道士仙风道骨,且声称自己可以炼制出长生不老的丹药,所以被皇帝奉为上宾。
而那个道士,据说就住在乾清宫!
“不错,正是他。”
凤栖止捏了捏眉心,沉声道:“眼下,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那个牛鼻子老道格外难对付,且只忠于教主一人。
原本清风只在教中管理要务,可是如今他却进了宫,还侍奉在皇帝身侧,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凤栖止自然不相信清风会诚心诚意的服侍皇帝,且不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长生不老药,就以清风的身份,他就不可能会诚心的伺候皇帝!
偏偏这个人的工夫深不可测……就算是全胜之下的他,甚至连五成胜算都没有。
念及此,凤栖止的眉头越发皱了起来。
清风进宫,究竟所求为何?或者说,那个女人,是另有打算了么!
……
到了第四日的时候,皇帝终于露面了。
与这些人意想中不同的是,皇帝非但没有任何大碍,且整个人神采奕奕,倒像是一瞬间年轻了七八岁一样。
见到这样的皇帝,众臣一时之间都在心里打了个突儿,就连凤栖止,也有几分不安。
他如今已经可以确认,在乾清宫内住着的道士绝对是清风无疑了。
皇帝的声音响彻在金銮殿上:“众位爱卿不必担忧,朕这两日只是辟谷闭关罢了,并无甚大碍。”
他之前对于那个道长还有些不相信,临时闭关也是抱着姑且试一把的心态。可是不曾想,这个道长还当真是神了,不过三日的工夫,竟让他的身体恢复到十年前的状态!
仅昨夜里,他竟已然能御八女而神清气爽,简直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皇帝的脸色红润,朗朗的笑声响彻大殿。
可凤栖止的心里,却是猛地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清风绝对不会真心诚意的为皇帝调养身体,他只会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谋害皇帝。
那么,上官煜现下的身体状态,便只有一个可能性去解释。
那便是……回光返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凤栖止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抹寒芒。看来,他的确是要早做准备了!
算着时间,这个时候的曲清池也该到柳州了,只希望,她不要让自己失望啊。
凤栖止心中有了打算,心中也不停地在盘算着。
不想在这个时候,却见上官翰骁站了出来,直挺挺的跪在大殿中央,沉声道:“皇上,儿臣有要事禀告。”
皇帝刚出关,心情格外好,见他这模样,当下便摆手道:“宁王有什么事情,且说来听听。”
只是,上官翰骁的一句话,瞬间便让皇帝的脸色大变。
“儿臣,要为叶家伸冤!”这话一出,不止是皇帝,就连在场的其他人都瞬间凝神屏气,不敢开口说话。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二百零二章 混账东西!
皇帝的神情顿时阴沉下来,望着上官翰骁,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上官翰骁的神情不闪不避,仰头朗声道:“叶家之案乃是冤案,儿臣恳请父皇,能够重审叶家一案,还叶家一个公道!”
听得这话,皇帝霍然站起身,指着上官翰骁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皇帝的脸色难看至极,叶家之案究竟为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而在场的这些大臣们,但凡是跟着他时日久的,也都知道是为什么。
大家都不敢提及此事,可是偏偏,是他的儿子竟然掀了这一块铁板!
上官翰骁的声音清朗的响彻大殿,一字一顿道:“儿臣清楚,也明白后果。儿臣这里有叶家含冤的证据,还请父皇过目。”
然而,未等他的话说完,就见皇帝指着他骂道:“混账东西,你是在指责朕老眼昏聩,所以识人不清么!”
“儿臣不敢。”上官翰骁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该说出口的,却一个字都不少说:“儿臣只是想请父皇,还叶家一个清白!”
当年的叶家名满天下,叶公更是天下学子的榜样。可是,却因为叶修的一个失误,导致那么多的无妄之灾加诸在叶家。
这不公平!
“给朕滚出去!”皇帝猛地发怒,将龙案上的奏折本子尽数朝着上官翰骁砸了过去,指着他破口大骂道:“朕在位这么多年,何曾有过冤假错案?你还真是长本事了,毛没长齐呢,先来冲着
你老子开刀了!滚!”
皇帝勃然大怒,大殿上的人尽数跪了下去,齐声道:“皇上息怒。”
而上官翰骁却是仍旧跪在原地,后背直挺挺,目光里满是坚毅。
叶家之案,错了便是错了。他纵然耿直,却不傻。他何尝不知道,这里面是皇帝的授意。可更是因为如此,上官翰骁才更要翻案。
他要给叶家一个公道,更要给轻尘一个公道。
只有叶家被平反,叶轻尘才能光明正大的嫁给他,做他唯一的妻!
见状,皇帝更加生气,猛地朝外喝道:“来人,将上官翰骁给朕丢出去!”
内心最隐秘的那一处阴暗被揭开,皇帝又想起了当年被叶公指着鼻子破口大骂的场景。他的眼神中带着怒火,看向上官翰骁的模样也越发不善。外面的御林军瞬间涌进来,想要将上官翰骁拖出去。可是上官翰骁却挣脱他们,平静道:“父皇,儿臣这里确实有证据,您当真不要过目么?您乃是明君,这样作为,如何
向天下交代?”闻言,皇帝的怒火更甚,他登登登从正大光明的牌匾下走过来,抬脚便踹上了上官翰骁的腰间,怒骂道:“跟天下交代?上官翰骁,这个位置上坐的还是你老子呢,你就敢
这般逼迫朕了?你这个孽障,还真不嫌吃相难看啊!来人,带出去!”
眼见得皇帝这般,殿中众臣都齐齐的磕头求情:“皇上,息怒啊!”
而上官翰骁更是心中颓然,沉声道:“儿臣,遵旨。”
他没有想到,自己已然准备的这般充分,可是皇帝仍旧不肯听他为叶家辩解。难不成,叶家真的要被蒙冤一世了么!
上官翰骁很快便被拖了出去,而皇帝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烦躁的挥了挥手,怒道:“退朝!”
这两个儿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让心烦。一个是窝囊废,一个是挑事儿精!
直到皇帝离开之后,金銮殿的大臣们才起了身,互相之间面面相觑,谁的神情都不好看。
凤栖止当先走出去,目光在上官翰骁离开的位置扫了一眼,这才低声道:“叶家之事,岂是如此简单能翻案的,天真。呵。”
不过,虽然天真,倒难得是一颗诚挚的心。
……
回到府上之后,凤栖止斟酌了一番,到底还是将这件事儿讲给了谢言晚听。
毕竟今日之事闹得这般大,就算是他不说,谢言晚也终究会听到的。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谢言晚瞬间变色,诧异道:“竟然有这等事情?可是,叶家当年……不是事情确凿么,宁王如何翻案?”
皇帝授意的事情,他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将一切做完美的,怎么会留下把柄呢?
闻言,凤栖止蔑然一笑,鄙夷道:“再完美的局,也有破解的法子。更何况,宁王骁勇善战,能将战场局势分析的如此透彻之人,你当他是无能之辈么?”
这种人的脑子,比寻常人更聪明。只是他们的耿直与诚挚,却反倒成了让人诟病傻子的地方。
可是当真论起来,傻的人,究竟是谁呢?
谢言晚听了他的话,顿时叹了口气道:“这样就难办了啊,皇上自己做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认错?这事儿注定是个死局。除非……”
除非有朝一日上官翰骁登基,由他来翻案。可是这样做的话,恐怕更会被人诟病。
毕竟,他要娶得人是叶轻尘,偏偏是叶轻尘。
如果他娶得是别人,那么天下人或许会赞一声上官翰骁仁义。可就因为他要娶叶轻尘,反而会被天下人怀疑,他这般做法是否为了一己之私。
更甚者,还会有史官口诛笔伐,说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对先帝不敬。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谢言晚就不由得叹息,这事儿除非皇帝松口让翻案,否则,怎么都很难做。
眼见得谢言晚愁眉苦脸,凤栖止无奈一笑,敲了敲她的额头道:“别人的事情,你倒是跟着愁什么?”
闻言,谢言晚叹息道:“那个叶小姐,是个好姑娘。”虽然只见过一面,可是她却有一种知己的感觉。
况且,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将来为皇帝的十之八九是宁王,夫人外交搞好了,她跟阿止便会更加安全。
见她这模样,凤栖止眼眸一软,这个丫头又何尝不是心地纯善之人?
虽说她有时脾气暴虐了些,可说到底,也是一个小丫头而已。
“放心,本座会留意此事,必要时,助他们一臂之力。”
听得凤栖止的话,谢言晚眼中一亮,笑道:“阿止,你有办法?”
“没有。”
凤栖止敲了敲她的脑袋,淡淡的说了这两个字。可谢言晚却更加笃定他有办法,当下便眉眼弯弯的一笑,抱住了他的胳膊讨好的笑道:“我就知道,我家阿止最厉害了。”
“狗腿儿。”
凤栖止给了她这个中肯的评价,便得到了一个更狗腿儿的吻。
见她这模样,凤栖止抬手将她揽在怀中,眼中柔情缱绻。这样的谢言晚,当真是让他又爱又怜。
宁王府。
被御林军遣送回来之后,上官翰骁站在门口,便迟迟的不敢进门。
分明晨起走之前,他还那样信誓旦旦的跟叶轻尘保证,可谁曾想,却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他,该怎样面对轻尘?
上官翰骁在门口站了半日,反倒是院门先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有女子站在门内,声音温柔:“你回来了。”
她的神情那般的温柔,一双眸子里仿佛能看透上官翰骁心中所想,不等他开口,便柔声笑道:“无妨,此事原本就争不得对错,你又何必强求?”
闻言,上官翰骁神情更加难看,轻声道:“轻尘,对不起……”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叶轻尘伸手捂住了嘴,摇头笑道:“不要说这三个字,我知你。”
为了替叶家翻案,上官翰骁做了多少事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些年偷生已然难得,能够与他心意相知更是让叶轻尘心中感激。如今,她又怎么敢奢求更多?
只要维持现状,她就已经很开心了啊。
上官翰骁眼中微红,将叶轻尘抱在怀里,沉声道:“轻尘,你再等等,本王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叶轻尘被他抱在怀中,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神情里满是无奈与感叹。其实,比起来叶家被翻案,她更在意的是他。
只是,他执着的想要去做这件事情,她便只能由着他。
“好。”
叶轻尘轻轻点头,抬起头来,柔声笑道:“我还没吃早膳,你陪我可好?”
早上的时候上官翰骁起得早,他一口东西都没吃。若是往常的时候,他定然直接便挨到中午吃饭了。可是有了叶轻尘屡次规劝,他的饮食便按时了许多。
上官翰骁其实是没有胃口的,可是看着眼前女子的眼睛,他竟不忍拒绝,当下便点头道:“好。”
刚吃了两口早膳,就听得门外有下人前来,低声回禀道:“王爷,贵妃娘娘传召,说是让您立刻进宫。”
闻言,上官翰骁的脸色一沉,道:“替本王回了,就说本王不去。”
那下人的脸色有些为难,低声劝道:“王爷,这样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就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叶轻尘打断,柔声道:“王伯,你去回了内侍监,就说王爷吃完早膳便进宫。”
听得这话,被唤作王伯的男人顿时便感激的笑了笑,道:“多谢叶姑娘。”眼见得王伯去了,上官翰骁的神情顿时便有些不悦,无奈道:“她此刻唤我进宫,不过是再骂一顿罢了,去了做什么?”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二百零三章 只为,天理昭昭
见他眼中的不悦,叶轻尘伸出手抚上他蹙着的眉心,柔声道:“子辰,她到底是你的母妃。你这样闹的僵了,她心里必然不好过的。”
闻言,上官翰骁将她的手拿下来,攥在手里,叹息道:“她若真为了我好,如何会屡次不听我的规劝?”
单是娶妻那一项,他已经跟连贵妃说过了那么多次,可是她可曾听过?
非但没听,反而一意孤行!甚至在他发下狠话来之后,连贵妃竟然还将选好的贵女画册送到了他的府上!
虽说他当时便将画册撕了,可是叶轻尘神情里的黯然,已然让上官翰骁心疼不已。
见他这模样,叶轻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是为了她罢了。
念及此,她的眉心也汇聚了点点愁绪,轻声道:“说到底,还是我不好,若不是我横在中间……”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上官翰骁堵住了嘴,抵着她的额头沉声道:“这话,你若是再说,我便真生气了!”上官翰骁这模样,倒有几分小孩子赌气的模样。见状,叶轻尘的愁绪散去了些许,不由得轻笑道:“好,我不说便是了。不过,既然已经许了人家,你总不好叫我食言吧?

听得这话,上官翰骁纵然不愿,也只得起身,无奈道:“遵命。”
眼见得上官翰骁去了,叶轻尘脸上的笑容才缓缓的收了起来,眉眼中的愁绪再次凝聚到一起。
她没有出过门,并不知眼下外面的情形是什么样子的,可是上官翰骁偶尔也会跟她讲一点。
现下太子怕是不成了,而最有希望坐那个位置的,便是上官翰骁。
他若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带着她去边疆未尝不可。可若是他是君王呢?怎能娶自己这个罪臣之女!
外间日头高悬,可是照在叶轻尘的身上,竟然让她生出了几分冷意。
她,该怎么办?
……
府上的叶轻尘为了上官翰骁的未来而忧愁,而进了宫的上官翰骁,却为了连贵妃的态度而烦心。
“母妃急匆匆召见儿臣,不知有何要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上官翰骁看到连贵妃,便只剩下了这一句话可以说。
大抵是因为,说别的话,她也终归会拐到自己不想听得话题上吧。
闻言,连贵妃脸色一沉,登时便将手头的茶杯狠狠地砸了过去,沉声道:“逆子,给我跪下!”
那茶杯不偏不倚的砸中上官翰骁,让他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上官翰骁依言跪下,不发一言,只是神情却是格外的沉静。
见状,连贵妃气息一滞,而后挥退了左右,走到他身边,指着他道:“你可知道你今日犯了多大的错误么!”
“儿臣不知。”
“你!”连贵妃指着他,怒道:“不知?那本宫就告诉你,你不该旧事重提,为叶家翻案!”
“为何不该?”上官翰骁一脸的沉着,缓缓道:“叶家乃冤案,清白之身为何不可昭告天下?”“那是因为……”连贵妃气得将手捏在眉心狠狠地揉着,复又放下来,凝眉道:“你可知道,叶家之事,原本就是你父皇所为?你如今却妄想让他来承认自己有罪,你说是不
是不该!”
“儿臣知道。”
“你知道?”听得这话,连贵妃一愣,继而又失声道:“上官翰骁,你脑子被狗吃了么?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做!”
上官翰骁抬起头,正色道:“因为,天理昭昭,叶家缺一个公道。”“天真,愚蠢!”连贵妃下了定论,望了一眼外间,这才道:“上官翰骁啊上官翰骁,你知道本宫费了多大的心血,才让你有了继承那个位置的希望么?可是如今,你一句话
便轻飘飘的把自己作死了!你这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你清楚么!”
闻言,上官翰骁抬起头,失望道:“母妃,您自幼教导儿臣,要仁爱正直,难道如今,却要自己推翻自己的话么?”
见到他眼中的失望,连贵妃微微一愣,想起幼时悉心教导他的模样,顿时眼眶一红。
继而,她又咬牙,颤声道:“仁爱,那是强者才有资格说的!上官翰骁,你如今还没有这个资格!”
见她这模样,上官翰骁心中一动,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淡淡道:“母妃,您知道内情的,对吧。”
他这话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肯定。
连贵妃定定的望着他,想要从自己这儿子的脸上看到什么,可是最终,她却只看到了坚定。
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然而这个目的,连贵妃绝对不可能让他达成的。
因此,连贵妃只是将他扶起来,正色道:“你确定要知道么?本宫可以告诉你。”
如果将这件隐秘告诉他,可以让他死了这条心的话,那么连贵妃愿意毫无保留。
“二十三年前,叶太傅因政见不合与皇帝在御书房大吵一架,其后卸官罢职,任凭皇帝三次上门请他出山,叶太傅都将他拒之门外。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听得连贵妃这话,上官翰骁点了点头,道:“此事,儿臣有所耳闻。然而叶太傅之子叶修一心想要为官,不顾叶太傅劝阻,报效朝廷。然短短几年,他便因为多项罪名,致
使叶家被抄家问斩。男为奴女为娼。”
“不错,但是,这只是大多数人们眼中的事情始末。叶太傅的确在辞官之前与皇帝争吵过,但是却并非因为政见不合,而是因为别的事情。”
连贵妃的声音里带着寒芒和恐惧,也让上官翰骁的心神紧绷,迟疑着问道:“什么事?”
“先皇后之死!”想起当年之事,连贵妃的神情里带出几分惧怕,紧紧地抓着他的手,颤声道:“天下只知你父皇跟皇后伉俪情深,可因着年代久远,所以大多数人都忘记了,西楚国,原本
还有一个皇后的!她就是……南越国公主曲霖瑶!”当年,南越与西楚交战不休,西楚不敌南越,便递了盟约书,请求和亲止戈。南越国君仁爱之名传遍天下,加之那时的上官煜年轻有为,南越国君颇为欣赏,便答应了这
门亲事,并将自己最宠爱的小女儿曲霖瑶嫁给了上官煜。
那时的婚礼盛大,两国欢庆,谁都不曾想到,正是这一门亲事,葬送了整个南越国!新婚不足一年,上官煜以曲霖瑶思念家乡为由,率几千人马护送,亲自带着皇后回南越探亲。可谁曾想,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将几十万大军化整为零,一同攻占了南越
国!
战火起,江山葬。南越皇室点燃了皇宫,集体殉国。
而这个时候,曲霖瑶却被查出了身怀六甲。“叶太傅本就不赞成这一条阴毒的计策,极力劝阻却仍旧失败。之后,在得知曲霖瑶怀胎之后,更是恳求皇上能够留下她的性命。可是皇帝杀红了眼,怎会留下南越国的余孽?他明着将曲霖瑶带回了皇宫,可是暗地里,却预备了一碗打胎药,准备等她喝下之后才杀死!曲霖瑶得知此事,打通宫人跑出,却被上官煜追上,亲手将她推下了万
丈悬崖!”
说到这儿的时候,连贵妃的声音里也带出了几分仓皇。她虽未见到当时的上官煜是何等模样,可是他回宫的时候,她却清晰的看到了他眼中的暴虐和杀气!“叶太傅便是在那一日,与皇帝在御书房大吵一架。你以为皇帝为何要除掉叶家?其一是因为叶太傅对皇帝不敬;其二便是因为叶太傅早逝的妻子,是南越人!所以,叶家
的人,也是留着南越的鲜血的!”
直到连贵妃说完之后,上官翰骁的神情里还带着冰冷的寒意。
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他所敬爱的父皇,竟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才吞并了南越国,换来了如今兵强马壮的西楚!
可笑他将父皇当做战神来敬佩,可到头来,才发现这一切都是骗局!
什么战神,不过是一个刽子手罢了!
“母妃,您告诉儿臣这些,便是想让儿臣罢手,对么?”听到上官翰骁声音里的颤抖,连贵妃以为他被吓到,当下便抓着他的手,轻声安抚道:“骁儿,母妃不告诉你,是因为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你不该,不该翻出来这些
事情啊!”
要知道,恶魔的本性不会改。即便现在的皇帝已然没了当年的锐气,可是真的惹急了他,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当年他能将怀胎的曲霖瑶推下万丈深渊,今日未必不会将上官翰骁杀了以儆效尤!
所谓亲情,在皇家根本就不存在!
“可是母妃,若人人为自保,而颠倒黑白指鹿为马。那么我西楚,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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