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花孽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懒虫慕晓语
白泽是众神首领,在众神心中的地位不是他可以取代的,不论花费多少的时间精力都不可能。
且对于跟魔族开战,三司长老并不愿意;他们更加赞同通过白泽和苏柔联姻的方式获取和平,一来两人本就是情深义重,二来他们也厌倦了无休止的战争,不愿看到亲朋死在战场上。
太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十分不甘,但自己说出的话也收不回去,当场交出大印,萧瑟离开了宣政殿。
094战与和的对决
他一走,白泽心里舒服了许多,回去坐下,呼口气说道:“今后白泽山的朝事由三司长老共同处理,不再设太宰之位。”担心三司长老跟太宰一样有好战之心,又嘱咐道:“三位长老可千万要掌好舵,不要让天下苍生陷于流亡之中。”
三司长老立即允诺:“我等必倾尽全力维护苍生,许黎民安宁之所。”
有了他们的保证,白泽心情大好,交代了一些要小心注意的东西,就让他们各自去忙了。
三司长老从宣政殿出来,一同离开王宫,一路上商议着跟有苏之间的交涉;这是一个艰难而漫长的过程,他们必须做好长期周旋的准备。
太宰并没有立即离开王宫,躲在暗处看着三人凑在一堆商议,十分的不爽,眼神中流露出凌厉之色。已下定决心绝不会让白泽山跟有苏城联姻,下定决心要重新掌握实权;把这个世界推向硝烟之中。
发生这种事,白泽自己也不好过。独自在宣政殿呆了半天时间,日暮西山才从宣政殿出来。
慕晓语重新回到白泽山,白泽对她可说是礼遇有加,给她安排了独立的小院子和两名女官。
苏柔跟花梨是魔族和人族的首领,依照惯例下榻别馆。离歌身为蝮王府的郡主,也住到了别馆,但她并不很乐意,她是想要跟慕晓语一起的。
慕晓语到了白泽给她安排的院子,简单洗漱吃了一点东西,问了白泽藏书阁的位置之后就出门去了。
在有苏王宫,她已经基本学会了这个世界的文字,她要去找那本《奇门异经》。这本书是她掉落到这个世界的根源,经过这么多的曲折,已经成了她心头一块难以割舍的肉,如果不把它找出来,死了都会不甘心的。
这就是慕晓语,她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做了这么多,或许在很多人看来她是一个足智多谋心怀天下的奇女子,但其实她从未想过要做这么多好事,她做了,不过是因为她恪守师傅的教诲不通过不正当的手段达到目的。而世上的人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奇怪,不是坏事,就是好事。
苏柔进入白泽山,落脚在专门给她安排的别馆之中;但距离二人之间的结合还差的很远,他们的阻力远远不只是主战派那么简单,他们要面对的是神魔两族彼此之间生根发芽的恨意。
已经来到了白泽山,可是除了朝会的时间两人是不能见面的,否则那些言官史官就要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没了。而神魔两族之间与生俱来的恨意,是就连两族首领白泽、苏柔心里也有一些的,正因为他们自己也有,所以这个界限他们也不敢轻易越界。
连续几天的朝会,每日都在讨论这个问题。
问题远比苏柔想的要复杂、困难;因为民间开始谣传苏柔被软禁在白泽山的消息,有苏方面已经渐渐变得躁动起来,原先中立的官员也开始质问蝮王。
无奈,蝮王只得把情况传给苏柔。
接到蝮王的传信,苏柔心慌了,照这样的形式,再有半个月没有见不到她,有苏就要发兵了,一旦发兵,就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
又是朝会,苏柔再也不能等,直言问白泽道:“神族首领殿下,对于我提出的条件,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苏柔变得如此心急,原因白泽自然知道,在苏柔之前他就已经收到了关于有苏形势的详细报告。不只是有苏,东明方向也变得十分不安,就连白泽山的几个贵胄都开始来询问,虽然没有明说,但明里暗里都觉得白泽是在软禁苏柔。
当然,这些贵胄主战主和的都有,询问的目的自然也是大不相同。
其实苏柔提出的条件大部分都已经协商妥当,只是有几条,白泽能答应,神族各部却绝不会答应,其中就包括慕晓语说的要白泽公开宣布苏柔在白泽山拥有跟他一样的身份地位。对于此,神族之中几个长老级别的人也提出相应的要苏柔也宣布白泽在有苏拥有跟苏柔一样的身份地位和权力。
关于这一点,其实对苏柔来说是没什么的,但她却不能答应,因为魔族**成的人是不会答应的。
之前是她太想要跟白泽续缘,在慕晓语拿出主意之后冲昏了头,到了白泽山、到了谈判桌上才知道这件事比她想的实在要难太多。
现在,双方陷入难堪的境界。她两能不能续缘,关键是和谈一旦失败,神魔之间必然再起战事,那时候,原本带着和平希望的两个首领就要成为把天下推入硝烟之中的两个罪人。
这些,她两都十分清楚,所以,听到苏柔的质问,白泽蓦然了;脸上一片萧瑟。
听到苏柔离开了有苏,他心里别提多高兴,安排了白泽山的一些事情之后亲自下山迎接,见到鱼死湖在谋划什么就暗中观察在关键时候出手;跟苏柔一路唱着歌回来,可是没想到,手还没有牵热乎,联姻就面临这样的僵局。
但不管是不是僵局,这个局都必须要解开了;不论结果是什么,但终究是应该要有一个结果的时候了。
从王位上起身,度步到苏柔跟前,以白泽山之主的身份口吻说道:“魔主殿下,今日朝会到此为止,明日,三日之后再开朝会,我定有一个说法。”
苏柔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不安,这么多天的和谈,如果能有解决的办法早就有了,白泽许下三日之期,恐怕不是为了要给她一个完整的答案……。
但不管怎么样,她只能答应,道:“好,我等着……。”她的语气很温柔,不像是魔族之主在等神族之主和谈的定论,更像是女孩在等心上人的的告白。
夜已经很深了,苏柔立在门前望着眼前的小池塘,手中的茶已经换了好几次,但她一口也没喝过。只是宫女拿去放下了,不知道什时候她又拿在手上;索性,宫女就给她定时的换一杯,等她什么时候觉得渴了,方便一些。
“王上是在担心吗”“已经子夜了,王上去休息吧。”苏柔寻着声音看向左边,离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就在她两尺之外。
苏柔无奈笑了笑,有些惨淡的声音说道:“已经是子夜了吗,时间真快啊。”朝会之后她就一直这样站着,以她的修为来说自然没什么要紧的,可是她的模样让身边的人都很不安。就连离歌也觉得她这个样子实在不让人放心。
见她还是没有要动的意思,离歌只能谏言道:“王上何不去找我师父问问,当初这个主意不就是她出的吗我想,她或许早就想好了要如何应对。”
苏柔叹气,告诉离歌道:“我找了她好几次了,可她一直避而不见,我想……。”
“我想王上是误会了,我打听过了,师傅回来当天就去了藏书阁,至今不曾离开,王上去别院找她,自然是找不到的。”离歌不知道苏柔未出口的话是什么,但她相信慕晓语,因为慕晓语是她师傅,她相信就算慕晓语没有解决的办法,也绝不会躲起来的。
苏柔有些惊讶的看着离歌,无奈笑了笑,说道:“真是物极必反,没想到到了白泽山我反而不如你知道的多了。”
离歌跟着笑了笑,告诉她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对白泽山而言王上是唯一可与白泽匹敌的强敌,而我不过是蝮王府一个没用的郡主,加上花梨跟师傅的关系,不怎么有人在意我的去留。”
气氛好了很多,苏柔也跟着缓了口气,说道:“走,我们去见你师傅。”
离歌没动,看了一眼别馆外说道:“还是我去请师傅来吧,禁卫军是保护王上的周全,也是在监视限制王上的行动。”
让离歌去请慕晓语,照理说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可苏柔当下拒绝了,在有苏的三年,她大概对慕晓语还是了解的,如果不礼贤下士,谁知道这个姑娘会不会理她,或者会不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苏柔刚刚走出别馆,上百禁军就围了过来,领头的拱手作揖询问道:“殿下要往何处去”
“藏书阁。”苏柔的声音很冷,她不喜欢这种被监视限制的感觉,但也知道不能为难这个将军,更不能在这个时候耍性子。
白泽的藏书阁天下闻名,苏柔身为魔族之主要去一睹光辉也是情理之中的,将军立即下令:“准备车乘。”
“不用了,将军若是不放心,我不带卫队同行,你带一些精兵随我同去就是了。”
禁军将军皱了皱眉,对苏柔的行为很是不解,但他不敢反对,又担心有人对苏柔欲图不轨。略作思考有了结论,与苏柔说道:“在下不敢,实在是眼下多事之秋;但既然王上心急,可否就请王上让在下率领二十精兵随同你的亲卫一起保护你的安全。”
这个将军很清楚,其实苏柔的安全根本不需要他们保护,甚至连她的贴身卫队都是多余的;他们这些人防的不是刺客,而是政客,所以二十精兵足矣。
095战与和的对决
他很懂事,让苏柔的心情好了一点,点头道:“如此也好,你需要多少时间准备。”
“随时可以。”现在的情况,是他早有预料的,苏柔来白泽山说是为了和谈,但年纪大一点的谁不知道苏柔和白泽之间有旧情,两人要私下见面这种事,早就有所准备。反倒是过了这么长时间两人才准备私下见面,他们都觉得意外。
苏柔没有再说什么,带头走在前面去了白泽山藏书阁。
对苏柔而言,这个地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几千年之前她就已经跟白泽出没于此,只是那时候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会以客人的身份进来。
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没有立刻就进去,站在藏书阁前面昂首’三个行书大字,嘴角挂起一抹无奈的笑容,自语道:“没想到你还在这里。”她的脑子里勾起了几千年之前的回忆,那时候,一切还都很美好,而这藏书阁的牌匾,正是她所题。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否则以她魔族之主的身份,这块匾额是绝不可能挂在白泽山藏书阁的。
但是也正是这个不起眼的匾额,让苏柔找到了归属的感觉,或许很多事情已经变了,但白泽对她的心意始终不曾变过。
这些年她一直在关注白泽的举动,对他的生活作息有很大的了解,知道白泽最喜欢呆在藏书阁,有时候一年半载都不会离开;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只当是白泽在修炼。
看到这块匾额,她突然明白了,因为在白泽山,魔族之主曾经留下的痕迹被神族长老尽力抹去,只有这藏书阁,里面典藏古今文明之痕迹,乃历代神族首领心血之作,很多地方即便是神族长老也不能轻易踏足,她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得以幸存,白泽屈居藏书阁,是在守护他们过往的回忆。
心里酸酸的,不由得想到过去的几千年白泽无数次遣使前往,而每一个使者都丧生在她的屠刀之下;只怕每一次使者的死讯传到白泽山,都无异于她亲手在白泽的心上剜下一块肉来。
此刻,她似乎看见了白泽坐在曾经他们读书的地方,独自面对着无边的黑夜,默默地承受着思念之苦。
眼神中的气氛不再是前几日的凌厉,变得有些不安和自责;转过头想问禁军将军一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你们留在这里。”说了这么一句,不太沉稳的脚步踏入藏书阁。
在她的身后,包括白泽山禁军将军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得出苏柔有很重的心事,都看得出魔主苏柔没有了来时的坚定;可是谁都不敢说什么,伴君如伴虎,苏柔现在的状态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一个思考的空间,把一切可能影响她决定的因素拦在藏书阁之外。
苏柔进去藏书阁,顺着埋藏了很久的记忆一路走去,那些忘了很久的嵌在骨子里的回忆像是被一根线牵引着,一下子都跑了出来。
这张桌子是曾经读书的地方,旁边的书架上还放着她读书的手记;那里,角落的地方,他在她的唇上落下了誓言。
不知不觉,脸上的泪珠儿不知道滚落了多少。
走到角落的地方,在墙壁上看到了不同于别处的痕迹,是经常有人来的痕迹;这自然是白泽思念她的时候来留下的。
照着几千年前的姿势蹲下,低声自语道:“送别之苦,是送的人苦还是走的人苦”哽咽一声,又说道:“送的人不苦,走的人也不苦……。”埋首两膝之间,努力压制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有人轻轻在她旁边蹲下,非常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
猛然的抬起头,见到是慕晓语,脸上一抹惨淡的神色,并就着泪珠儿道:“是你啊!”擦了眼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魔族之主苏柔,而不是躲在角落里相思的女人。
慕晓语递给她手巾,轻轻的笑着,十分坚定的对她说:“你的卫队和那些讨厌的人都不在,不必装得如此威严;我们是朋友,朋友是用来倾诉的。”
对于慕晓语,苏柔有很特别的感觉,比朋友、知己更多一些,比亲人也还要多一些。就好像她不是一个独立的人,而是她在潜意识里生出来的一个不同于现在的自己。
擦干眼泪,稍微平复心情,开口道:“我来找你,是想要你出主意的,你一定有办法化解眼前的危机的,对吗”
不知为何,此刻她对慕晓语抱着绝对的期望,毫不怀疑慕晓语的能力。
慕晓语不是个正经的人,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面对一个刚刚还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无奈叹气,告诉苏柔说:“很抱歉,这些天你也知道了,我是白泽的使臣,但在白泽山我只是个客人;无权插手任何事情,神族的那些大神也不会容许我指手画脚。”
苏柔皱眉,在她看来慕晓语不应该是这个回答的。
片刻,突然笑了,说道:“多谢慕姑娘;我知道怎么做了。”
慕晓语回之以笑意,很不客气的指使苏柔:“白泽山的藏书阁太大了,藏书也是五花八门,三教九流的典籍应有尽有,殿下修为无人可及,能否为晓语推荐一些有用的书。”
苏柔的心渐渐安定,微笑点头:“好。”带着慕晓语在藏书阁找了一晚上,基本把藏书阁翻了个遍,找出各类修炼的书籍近千册。
天亮的时候,苏柔看了一眼外面,说道:“等看完这些,你就不再需要别人指导了;我在别馆,随时可以来找我。”
慕晓语跟她道了谢,送她出去之后就回去藏书阁继续看书。
苏柔从藏书阁出来,匆匆回去别馆,提笔写了书信交给禁军将军,道:“烦请将军将此书信传达白泽殿下。”
从藏书阁离开,苏柔似乎很高兴,应该是找到了想要的答案,也找到了解决眼前僵局的法子,这书信自然是打开三族和平大门的钥匙。不敢有丝毫怠慢,接了书信就火速去了。
天亮不久,白泽一夜未睡,正在宣政殿发愁,听到别管卫队禁军将军求见,立刻宣了进来,迫切问道:“是苏柔殿下有什么事要找我吗”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把书信呈递过去,说道:“苏柔殿下让臣送来这封书信。”
白泽迫切而忐忑的拆看了书信;一脸狐疑,问旁边的内侍官:“慕姑娘这几日都在干什么”
“回到白泽山之后每日只在藏书阁翻阅典籍,吃喝都不离开;昨夜与苏柔殿下见面,殿下是知道的。”
听见内侍官的回答,白泽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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