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花孽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懒虫慕晓语
这老头显然是来跟他们作对的,偏偏又跟白泽站在一条线上拿捏着他们的短处,三司长老气的脸都红了。
白泽已经压制了三司长老的气势,也不能给大长老得意机会,说道:“够了,都听着,本座委任慕晓语为军师坐镇大营,凡白泽山一切军政大事她都有处置权,此事无需再议;士族各家的公子小姐但凡据不从命这,以违抗军令罪论处,就着轻重全由军师决定。”
“是。”四人应了声,大长老的目的已经达到,立即从椅子上起身拱手作揖道:“臣遵从王上旨意,立即回府打点,令家中子弟前往军营报道。”
三司长老落得个灰头土脸,也不想再陪他晒太阳,拱手作揖辞别了。
他们走后,白泽长呼一口气。
独自坐了半天才起身,对身旁的禁军将军下令道:“传我旨意,白泽山自今日起戒严,军政要务皆听凭军师调遣。”怀里摸出个兵符递给他:“把这个也给她。”
顿了一下,自嘲道:“自今日起,白泽山所有的军队都掌握在她手中,这盘棋是死是活,全在她一念之间。”
把军权都交到慕晓语手中,无异于把白泽的性命也交到了慕晓语手中,禁军将军不敢冒险,谏言道:“王上,臣以为不妥;臣还记得王上说过军师并不是会保天下和平之人。”
白泽更加无奈了,长叹说道:“但到了这步田地,本王已经别无选择,和谈一旦失败,天下必定是战火四起;眼下的形势你也看到了,若不如此,我怕有人会等不及。”
禁军将军沉默了,他很清楚白泽山的形势,对天下大势也有所知,就如白泽所说,不如此,他们未必能承到和谈结束。
天下如棋,落子无悔,白泽如今是孤注一掷,把天下的命运都赌给了慕晓语。
他是禁军将军,是替白泽跑腿分忧的;现在的情况,他必须坚决的站在白泽一边,支持他全部的决策。
所以,他接了兵符亲自送去大营。
大营之中,慕晓语接过兵符拿在手里把玩,十分得意的笑道:“如今,我再无所惧。”看着禁军将军,命令的语气说:“你回去告诉他,一切不变,如果大臣们不做出让步,就让他想办法把和谈期限后延,直到那些王宫贵族自己受不了的时候。”
她的高傲已经凌驾于白泽之上,这是禁军将军意料之外的,在他看来慕晓语怎么也应该装模作样。
不过他也不敢说什么,如今慕晓语掌握着白泽山的兵权,动一动手指全天下都要血浪滔天,跟她作对绝不会有好处。
他是个知道轻重的人,所以对慕晓语绝对是笑脸相迎,笑眯眯的说:“军师与王上的关系真是好得让人羡慕,我还没见过王上如此信任谁。”
他打官腔,慕晓语也不想树敌,笑着说道:“是啊。不过说到底是我运气好,白泽殿下让我用这种方式还债,也不知道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
禁军将军一直觉得慕晓语难以捉摸,此时的感觉尤为强烈,担心一不小心落入她的陷阱,陪笑道:“王上还等着属下回去复命,军师保重。”
慕晓语点了点头,让左右送他出去。一个人坐在大堂上把玩着一堆兵符,一个一个的全部挂在脖子上,腿搭在桌案上,朝外面叫到:“去魔族别馆请离歌郡主来。”
门外的士兵应了声“是”匆匆去了别馆。
刚刚走出军营的禁军将军恰巧碰见,问了缘由,不由得心中大惊。慕晓语刚刚掌握了白泽山的兵权就大大方方的跟魔族郡主见面,怎么想都觉得不单纯;全力赶回王宫将此事告诉白泽。
听了他的汇报,白泽不由得苦笑:“她果然在等我的另一半兵权,看来这姑娘比我想的要厉害许多,是一头养不熟的狼。”
禁军将军没有听明白,也正因为未知,所以害怕,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冒出来,带着惊恐的声音问:“臣下糊涂,请王上明示。”
白泽看他一眼,笑了笑,说道:“我应该告诉过你,慕晓语有她自己的理由,她是担心兔死狗烹的下场,掌握兵权,是明确告诉我不要把她当傻子。”
慕晓语跟白泽之间有个什么协议,禁军将军早有这种猜测,只是这个协议是什么尚不可知。不过既然白泽这么说了,就表示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松了口气,问道:“是臣多心了。”
白泽点头,‘嗯’了一声说道:“就按她说的办,另外你替我去给苏柔穿句话,今夜子时藏书阁见。”
白泽跟苏柔终于要私下见面了,禁军将军喜忧参半,拱手作揖退出宣政殿去了苏柔别馆。
离歌听说慕晓语找她,跟苏柔说明了情况就去了军营。
自从慕晓语当了军师坐镇大营,各种怪事已经见怪不怪,大长老率领全族辕门求见,以强势手段让士族的公子小姐参军,这些任何一件都比离歌来大营要奇怪,所以并没有人特别注意她的行踪。
大堂之上,离歌见了慕晓语的样子,露出个嫌弃的表情,说道:“你现在就像自以为是没文化不懂风雅的暴君,恶心极了。”
慕晓语长剑一挥到了她的喉咙上,训斥道:“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跟师傅这么说话。”
这样的事情对离歌来说也不是第一次,第一次被吓到,第二次被吓到,以后还被吓到的话她就是傻子了;毫不在意的拨开慕晓语的宝剑,过去那个属于大元帅的位置上坐下来,问道:“找我干嘛”
大堂之中就她们师徒,所以离歌也不守规矩,其实她并不想坐在这个位置,只是她知道跟慕晓语在一起太规矩的话会吃亏的。
慕晓语过去她身边坐下,把她搂在怀里嘿嘿的笑着,说道:“你是我徒弟嘛,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停下来,想到你在白泽山也没什么熟人,就叫你过来散散心咯。”
每当这个时候,就说明慕晓语要让她办的事不简单;离歌实在太了解她了。不为所动,白眼说道:“如果这样的话,我要回去了,这几天王上那边都很忙,我也有很多工作。”
知道这招对离歌已经没用了,就直接开口问:“给我透露一点下次和谈你们准备提出的条件,还有你们的底线是什么”
离歌摇头,拒绝道:“不行,此事关系魔族利益,我乃蝮王府郡主,也是今次和谈的重要关系人,而你是白泽山军师,总管白泽山一切兵权,从利益角度处于对立关系,半个字也不能对你说。”
短短几天时间,离歌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吗,慕晓语不能不感叹,别人教的再多都不如形势逼她一把!
102战与和的对决
既然这样,她也不需要继续跟离歌玩这种小孩子的手段,在凌乱的桌案上找出一份折子递给她,说道:“那么郡主大人,是不是可以借你之手把这份折子上呈苏柔殿下呢。”
离歌接过折子,十分不解的问:“你要跟王上说什么事,为什么要我上奏”
“因为我是白泽山的臣子,这个时候跟魔主苏柔见面难免落人口舌;但偏偏我又不忍心看着和谈破裂,我的意见都写在里面了,苏柔看了就会明白的。”
离歌看着她,‘不相信’三个字已经写在脸上,十分坚定的说:“师傅,虽然你是我师傅,但事关重大咱们还是公事公办。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我是绝不可能把这份折子递上去的。”
慕晓语瘪嘴,十分不满的样子指责离歌:“你这孩子,越长大越不可爱了。”骂了两句,又说道:“折子还没有密封,你看了就知道了,至于要不要往上递,全凭你一己之愿。”
离歌手里捏着折子,十分的为难。
这是慕晓语写给苏柔的折子,虽然二人之间并不存在什么君臣关系,但必定设计军国大事,她是不应该看的。
可是不看呢,她这个师傅可不是善茬,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借助职务之便刷什么手段。
半晌,离歌还是屈服了,就相信折子所奏都是事关重大,否则的话她就等着落下个叛国罪。答应了慕晓语:“知道了,我会给你递上去的。”罢了,盯着慕晓语恶狠狠的说:“你听好了,如果你敢耍我,我就算做鬼也要缠着你。”
慕晓语刚刚认真的态度立刻就没有了,把离歌抱在怀里,一串兵符往她脖子上挂,说道:“你不会死的,你师傅现在总领白泽山军事,谁敢对你不利我把他乱刀分尸,炖成肉汤下饭。”
离歌白她一眼,十分无奈的说:“这里好歹是军营,注意你的形象好吧;做你徒弟也真是够丢人的了。”
两人又开始打闹,嬉戏间离歌渐渐放下戒备。
玩闹了一会,慕晓语突然问:“你想不想看看白泽山的军队是什么样的,我带你去。”
魔族的郡主在白泽山大营出入已经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果还去校场一类的地方走动,搞不好会丢了小命的。离歌深知其中利害,坚决的拒绝道:“不去,我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但是被慕晓语无视了,她话音未落慕晓语已经给她披上披风,拽着出了大堂,直奔校场去了。
校场上军士正在操练,见到这些操练的军士,离歌可是大跌眼镜,心里疑惑道:“这些就是白泽山的军队吗;传说中打败了凶猛强悍的魔族大军,以东江为界划分治所的神族大军。堕落的也未免太快了,不论怎么看,都只是一群养尊处优的废物。”
慕晓语猜到离歌必然会这么想,所以告诉她:“这些就是当年跟魔族大军平分天下的神族后代;怎么样,有没有吓到。”
离歌嫌弃的摇头,道:“吓到了,都说虎父无犬子;谁能想到一代枭雄生下来的竟然是些不入流的货色。”
她的声音绝对不小,所有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在旁边两个正在训练的人的耳朵里;知道她是魔族的郡主,在她进来的一刻就很想打她了。挑衅道:“听闻有苏蝮王修为高强,在有苏只在苏柔之下,想必郡主也不是泛泛之辈;在下倒是有心要讨教一些。”
这家伙慕晓语认识,是大司徒的儿子,征兵的时候用各种手段推脱,是被慕晓语带人从他家里抓来的。大概记恨在心,知道离歌跟慕晓语之间关系匪浅,所以才想把这口气出在离歌身上。
这正是慕晓语的目的,大声叫好,道:“魔族蝮王府的郡主跟神族首席长老的公子,这场比试可载入史册,也正好让我们看看时隔千年,神族跟魔族的后代强弱究竟如何。”
慕晓语这是在故意找茬,她把自己排除在神族和魔族之外,以不相关人的身份坐镇军营;看似不可行,实则明智之举,神族跟魔族不论胜负如何,对她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当然,对于这场比试的胜负她已经有十足的把握,离歌跟那个废柴公子完全不在一个规格上,有绝对的实力完虐对方。
但是身为神族坐镇大军师的慕晓语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有辱军威的事情呢!她当然有足够的理由,在慕晓语的世界,神族的荣辱无关紧要,魔族的存亡也无关紧要,只有她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而这场比试的唯一目的,就是告诉那些士族王公他们的子孙是何等的不堪一击,逼迫众臣做出让步,同时也是在跟白泽示威,让白泽知道她比他想的更加不好惹。
离歌本来是不想比的,但是还来不及反对慕晓语便已经给她决定了,于公她是魔族郡主,试管荣辱不能退却,于私师傅有命岂能不从;她只能上场。
双方在校场上拉开阵势,原本操练的只剩下半条命的军士立刻来了劲,为大司徒的儿子呐喊助威。
校场上训练的就成是士族王公的子嗣,他们都知道离歌是慕晓语的弟子,这些天被慕晓语折磨的够呛,如果能打败她的弟子,也算是在她脸上狠狠的打了一记耳光。
激励的呐喊声中,所有人都热血沸腾,慕晓语慵懒的搬张椅子坐在一旁,脸上的笑容似是而非。
现在的形式似乎是一边倒,校场上全是神族的士兵,全都在为大司徒的公子呐喊助威;离歌的处境显得十分惨淡,一个人跟对方对峙,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就像是风雨中无所依靠的小女孩,极力的想要躲在一片屋檐下,可是风雨还是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的身上。
呐喊声中,慕晓语挥了挥手,身边的军士大声喊道:“开始。”比试就算正式开始了。
两人尚未叫兽,呐喊助威的人中不知道谁喊了声:“输了要被剥夺继承权的。”这话自然是对大司徒的公子喊的。
原本跟离歌紧张对峙的家伙,听见这话竟然分心去寻找声音的来源,一双怒目似要喷出火来,毫无疑问,让他知道是谁,那家伙以后可有的受了。
擂台上还敢分神,无异于是给离歌轻松获胜的机会。还没等他找到喊话的人,离歌的兵器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呐喊声停止了,擂台上的人或许只以为离歌是偷袭得手,但是呐喊的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离歌刚刚的动作绝对称得上雷霆万钧,换做他们任何人都没有取胜的把握。不,更确切的说换做他们任何人都是必败的比试。
落败的实在太过不甘,大司徒的儿子看着离歌,怒目而视。但他也明白兵不厌诈的道理,所以败了就是败了,只等离歌的兵器从他脖子上拿开,就会灰头土脸的走下去。
但是离歌突然十分的不爽了,因为她看见了慕晓语悠哉的态度;即便她是她的徒弟,可怎么说也还是蝮王府的郡主;既然师傅是个二货,徒弟何必要假装正经呢!
有了如此想法,离歌看慕晓语一眼,对大司徒的儿子邪笑道:“这次不算,重来,我想知道当年雄霸一时大司徒生子如何。”说话间,再次拉开了距离。
对大司徒的儿子来说,这是一个机会,只要他赢了,刚刚打掉的脸面就会找回来。所以对于离歌要求重新比试,自然是十分高兴的。这一次,他也认真起来,因为如果再落败,家族的脸就真的被他丢光了。
手中的兵器紧紧的握着,跟离歌对峙着;刚刚看起来还柔顺可爱的女孩,眼眸中露出可怕的杀气,她手中的剑似乎是跟灵魂连在一起的,也注视着他的灵魂。
尚未交手,胜负已经分出来。
但是比试还没有结束,大司徒的公子挥动兵器攻了上去。
离歌轻轻地躲闪,毫不费力的避开。即便是旁观的人也看得出来她完全不把这个人当做对手,要求再次比赛,或许不过是想要羞辱他罢了。
大司徒的公子也感觉到了离歌的这种意思,怒不可遏,使出全力朝离歌进攻。
猛增的杀气正顺了离歌的意,手中长剑挥动;只见剑光一闪,大司徒的儿子左肩便被透穿,手中的兵器也被斩断成了两截。
胜负已分,离歌看着慕晓语得意的笑了;这就是她的回敬,慕晓语擅自做主给她安排了这场比试,她打伤大司徒的儿子让慕晓语去处理;而对着她笑,是在告诉她“我们扯平了。”
有一句话叫做姜还是老的辣;离歌打伤大司徒的儿子确实是意料之外的,不过慕晓语也只是稍微的惊讶了一下,随即控制全场说道:“胜负已分,多谢郡主指教了。”眼角的余光怒视大司徒的儿子,显然是不会让他安心养伤了。
离歌坏笑,拱手作揖道:“弟子多谢师傅,能有机会跟神族大司徒的公子较量,全赖师傅赐予。”
103战与和的对决
慕晓语瞪她一眼,打伤大司徒的公子是双方战士的比试,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大司徒绝不敢以此来找慕晓语的麻烦。可是离歌说跟大司徒的儿子比试是慕晓语赐给她的机会,这无疑说告诉所有的人慕晓语为了让魔族知道白泽山的实力才安排了这场比试,这可就惹出乱子了。
离歌为了不被牵连,脚底抹油开溜:“若无它事,弟子告退了。”不等慕晓语同意,已经转身走了。留下慕晓语去面对校场上的上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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