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花孽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懒虫慕晓语
慕晓语推她一下,保持五步以上的距离说道:“这个可不能给你,她是我的宝贝,比生命都重要。”
她这么宝贝的东西,离歌当然也不敢奢求。不再盯着宝剑看,过去抱住她的手臂问:“那你准备送我一柄什么样的宝剑”
慕晓语想了想,在这个世界她也没有认识的人,更不知道好的兵器都出自哪里,就回答离歌说:“方才经过铁匠铺的时候见到里面又卖的,够你用的了。”
这样一来,离歌就大失所望,不很乐意了,不满的说:“你就送我那个啊,我可是知道你从白泽山来的,是神仙,就算不送我一柄仙剑也该是当世难寻的上品好剑吧。”
这姑娘还真是不傻,慕晓语看着她:“看不出来你还是个人精,好吧,如果运气好能遇上好的兵器,就算是抢我也给你抢来。”
离歌咯咯的笑了,大叫了一句:“好。”顿了十几秒,又回过头来跟一本正经的说:“去抢就不用了,不过如果可以买的话要你出钱,我刚刚都听说了,你这次收了人家一锭赤金呢。”
慕晓语开价一定赤金,是她到楚城之后根据一顿饭的价钱算出来的,她知道这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可是究竟有多少却没有个概念。现在又见到离歌惊讶的表情,不由得好奇问她:“一锭赤金很多吗”
离歌怪异的看她一眼。随即又释然了,在她看来慕晓语这肯定是第一次下山,之前一直修道也没有接触过钱,所以才对一锭赤金是多少没什么概念。想了想,告诉慕晓语说:“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全村的人辛苦一年赚不到半锭白银,而一百锭白银才能换一锭赤金。”
这么说起来是挺多的,慕晓语露出坏坏的笑容;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离歌‘咕噜’咽口水,问她:“你在想什么”
跟离歌勾肩搭背,拉倒一个角落说:“你觉得这个清婉夫人是不是特别有钱”
不知道慕晓语想要干嘛,但是被她这样搂着,离歌的心砰砰乱跳;羞红了脸心不在焉的回答:“应该是吧!”
慕晓语盯着她看,两只眼睛放着精光,嘴角的坏笑更让离歌的心为她悬起。在她胡思乱心的时候,突然听见慕晓语说:“你说她愿意出多少钱买你”
瞬间清醒过来,所有美好的幻想都烟消云散。整个人都僵了,慕晓语要卖了她,这真是一个惨绝人寰的消息。
愣了半天时间才回过神来,连忙反对:“不行,你不可以这样,我不值钱的,她们在招揽卫队,我又不会武功,带在身边只会碍事,白送她都不会要的。”
她这个紧张的样子,把慕晓语逗乐了。等她口不择言的说了半天,才冒出一句:“她又不知道你不会武功,我告诉她你是我徒弟,应该能卖个好价钱。”才说完就把离歌定住,威胁道:“你给我乖乖配合,不然没有好果子吃。”
慕晓语的眼神中带着邪恶,不像是开玩笑的;但她是从白泽山来的,修道之人怎么会为了几锭赤金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慕晓语心中的想法,离歌摸不透,也不敢掉以轻心,嘿嘿的笑
037去有苏城的路
早上,东方初明,楚城的城门尚未打开,一只庞大的商队已经等在东城门下。说它庞大,是因为这支商队的规模就算是在楚城这个交通港口也是罕见;二十辆货车由四十余骑手护送,商队里面就连赶车的都配了武器,一路上迎来行人驻足瞩目。
商队中还有一辆双驾马车,两匹鬃毛光亮的高头大马并肩齐驱,赶车的是个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一双星目斗光,虽手无缚鸡之力,却比那些拿着刀剑的骑手更有威慑力。
商队到了城门前也不松懈,人不离马,刀剑在手;只有马车中一个**岁的女孩不时冒出脑袋,又被里面的人给拉回去。
卯时一刻,城楼传来三声鼓响。朱漆铜环的城门在‘轰隆隆’的声音中打开。
“启程。”为首的那个年轻女子吼了一声,商队离城而去。
东江楚城港口,商队在一艘大楼船前面停下,双驾马车中出来三个女人,乃是离歌、清婉夫人和她的女儿。
清婉夫人把女儿交给季徇常,过去慕晓语身边问道:“慕姑娘,非是我多疑;然事关我母女性命不敢儿戏,所以还得再问慕姑娘‘如此,真的可行吗’”
慕晓语面江而立,不知道在看什么。回答清婉夫人道:“已经到了这里,夫人,既来之则安之。”
清婉夫人叹气,她何尝不知道已无退路可言,那些要杀她们的人已经快坐不住了,就算继续留在驿馆也躲不过两日。
靠过去慕晓语身边,怀中摸出一方玉印递给慕晓语道:“慕姑娘,我看得出你不是一般的江湖剑客;眼下形势未明,生死难料;清婉恳求慕姑娘若事有不测,请慕姑娘保护小女周全,将这印信连带小女一同交到东明府君手上。”
慕晓语都没有回过头来看,摇头拒绝:“我早猜到夫人不是一般的商贾之家,在下拿钱办事不愿多问,夫人心里的秘密还是留在心里吧。”
她说的已经很明白,不会参与到这桩权力的斗争之中;清婉夫人还想说什么,却又知道说什么都没用。道了谢回去女儿身边。
清婉夫人刚走,离歌就凑上来,一脸警惕的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商量把你卖给她。”慕晓语的语气冷冰冰的,好像真的打算把她卖了;离歌生气了,气急败坏的对她吼:“你答应不卖了我的。”
“放心吧,价钱没谈拢;你暂时还跟在我身边。”见离歌又要哭了,慕晓语‘噗嗤’笑了出来,安慰她道:“你怎么我说什么你就信,要懂得察言观色;清婉夫人在跟我说路上可能遇到的危险,她很担心。”
楚楚可怜的看着慕晓语,一脸不乐意的说:“还不是怪你,总欺负我。”
两人吵闹着上船,慕晓语见到船上那一面大大的旗帜很不喜欢,对季徇常说道:“把旗摘了,换花船的旗。”
季徇常不解,问她道:“我们已经在对方的眼皮底下,为何还要欲盖弥彰且就算是以欢场著称的宛城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花船,姑娘此举让在下实在不解。”
“我喜欢她们的图案而已。我们此行经过宛城吗”
慕晓语的行为实在难以捉摸,季徇常也不想多问,反正他已经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慕晓语身上,必须信任服从,否则,结果只能是不能攘外反自乱阵脚。
命人换上花船的旗帜,拿来地图告诉慕晓语说:“从楚城到定军城,走水路宛城是必经之地。我们要在宛城补充水和食物。”
顺着他的指引找到宛城的位置,两地的距离还不近,中间有一段用红色标记的地方,看起来不是什么好去处,问季徇常:“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做特别标记。”
面对慕晓语的无知,季徇常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所托非人了;但除了慕晓语之外,他实在找不到可以托付的人,只能耐心给她解释:“此地唤做鱼死湖,水道地势十分复杂;盘踞了一拨水匪,利用对水道的熟悉勒索过往船只收取‘保护费’。”
这件事慕晓语没太放心上,更不想跟这些水匪动手。回答季徇常道:“反正你们也不在意花一些小钱,给他们就是了。”
季徇常忧心忡忡,与慕晓语说道:“我是担心他们已经跟追杀我们的人联手,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有熟知鱼死湖水道;我们要通过恐怕不容易。”
季徇常这么说了,那么十之**是真的;如果栽在这些水匪的手里,那可就英名丧尽了;慕晓语可不想带着阴影过一辈子,立刻认真起来,问季徇常:“如果没有水匪捣乱你们水手能顺利通过吗”
“当然,他们都是在水上讨生活的,这条路走了也不是一次两次,对每段河道都相当的熟悉。”
“那就好,吩咐下去:为防止河道已经改变,楼船进入鱼死湖之后减速航行,放小船在前面引路。另外告诉花船的人,进入鱼死湖之后歌舞鼓乐不能停,要唱得更欢,敲得更响。”
季徇常虽然不能理解,但还是照办了。
从花船上请来的那些人,原本
038去有苏城的路
季徇常眉头紧皱,猜不透慕晓语这句话的意思,拱手作揖道:“季徇常愚钝,请慕姑娘点明,”
懂装不懂,这样的人很讨厌。慕晓语朝他做个不爽的表情,跳过这段说道:“鱼死湖的水匪除了利用水道地势还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说起这伙水匪,季徇常脸色很不好看。畏惧之色已浮于脸上,握拳无奈道:“只听说他们凶悍无比,武艺高强,官府数次围剿均无功,反而助长了这帮畜生的气焰。在下却不曾亲眼见过,他们几个闯荡江湖常来往于此,或许知道的多一些。”
之前提到鱼死湖的时候季徇常也有类似的表现,他一定隐瞒了什么。但此人忠肝义胆,应该不会包藏祸心知而不报。
既然他有心事,慕晓语也不继续打扰,抱拳道:“那就不打扰季先生了。”
慕晓语刚走不久,就有琴声传来。这琴声意味着他们已经出了楚城境内。
黑暗已经开始逼近,季徇常心里是十五个吊桶打水。站立难安,就在船上视察。走到船尾的时候发现了两艘快船,他们还在港口的时候就已经在监视他们,没想到竟然跟上来了。
拿起弓箭想要给对方一点教训,被仆役拦住,与他说道:“慕姑娘说这些人是来给我们护航的,让他们跟着。”
慕晓语行事乖张怪异,季徇常虽然疑惑,却也不敢再这时候违背她的命令,放下弓箭朝楼船顶层去了。
这艘楼船的顶层一共有五个房间,住了三个人。清婉夫人母女、季徇常和慕晓语。
慕晓语在下面听琴,他是来见清婉夫人的。
清婉夫人正在教女儿读书,听到敲门声,有些不安的问:“是谁”
“夫人,是我。”听见季徇常的声音,才放松下来,叫道:“进来吧。”
季徇常推门进来,拱手作揖道:“夫人,我们已出了楚城;他只派了两艘快船跟着,应该是要在鱼死湖动手。”
鱼死湖,这个名字听起来就不吉利;清婉夫人得手在抖;不安的问:“慕姑娘呢,她有什么对策。”
季徇常摇头,有些无奈的样子告诉清婉夫人:“她好像很有自信,此时正听琴看舞。”
清婉夫人点头,说道:“用人不疑,即已将性命托付,就权且听凭她做主。”顿了顿,对女儿喊道:“花梨,你要去陪慕姑娘听琴吗”花梨就是她的女儿;小孩子本来就不愿意学习,听到可以去玩,立即扔了纸笔跑过来。
楼船一层,慕晓语斜坐在太师椅上,一只脚踩着扶手,单手杵着下巴。其余的人以她为中心四下入座,但谁都没有像她一样怡然自得;都紧握手中的兵器。
江湖人,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听琴看舞这种风雅的事情就算闲时也很少有人会有心情,更不用说这紧要关头。
“让大家陪我在此似乎有些强人所难了,各位若不喜欢,有清婉夫人陪我就好。”她的一双眼睛始终在舞姬身上,清婉夫人和其余的人都只是陪衬。他们的去留不值得关心。
其余的人早已昏昏欲睡,听到可以离开简直是如蒙大赦;就连离歌都伸着懒腰走了。
清婉夫人也没有打扰她,抱着花梨在旁边坐下来。
等一曲歌舞落幕,慕晓语坐正身子转过来问:“夫人是来问我关于对敌之策的”
清婉夫人微小点头,尽显高贵气质,与她说道:“是,也不是。我既已将性命托付给慕姑娘,自不会多问。此来只是想看看慕姑娘还有什么需要;顺便也介绍小女给慕姑娘认识。”
把花梨放到地上:“花梨,快见过慕姐姐。”花梨非常懂事,躬身行礼道:“花梨给慕姐姐请安。”
花梨长得很可爱,慕晓语看着她,问:“花梨喜欢刚才的歌舞吗”
“喜欢。”她回答的诚恳忠实,语气中无丝毫担忧之色;有大家风度,除了不凡的出身,恐怕父母给的教育也不是一般的好。她们的身份,可能比她之前想的还要高。
不过她们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慕晓语没有多少兴趣,现在她是收钱办事,能力之内会保护她母子平安,超过了她的能力,就各安天命。
现在的生活不错,就且将就着;这就是慕晓语,她有自己的世界。
既然夫人说不是来询问的,正好她也不想说。就继续沉沦在享乐之中;跟夫人说道:“花娘手下人才聚集,夫人若有喜欢的歌舞,也可让她们即兴献上。”
清婉夫人摇头:“我此时并无兴致。”看了一眼那把古琴,又说道:“我有一只曲子,闻说是作于两军阵前,慕姑娘可有兴致一听。”
慕晓语抱拳请罪:“晓语不敢。”
清婉夫人起身过去琴旁,说道:“慕姑娘并非俗人,也不必管那俗人之礼。歌舞者,雅人尽兴而已,还望慕姑娘不要笑我技艺拙劣才好。”
不再推辞,说道:“既如此,晓语愿拌以剑舞。”
清婉夫人浅笑,点头表示谢意,说道:“如此,可谓佳话。”拨琴弄弦,乐声正如它的出处,入耳仿佛一片喊
039去有苏城的路
慕晓语看她一眼,阴阳怪气的说:“哦,大小姐也懂得心疼人!”
知道慕晓语的气还没消,赶紧端正态度,十分诚恳的说:“对不起,慕姐姐,我知道错了。”
“错在哪了”
“我不该自视高人一等,对两个姐姐颐指气使。”
她能承认错误,就放过了她,给她解开禁咒,说道:“那怎么办对着我说对不起。”
花梨躬身行礼应了句“是。”去后面的房间给琴师跟舞姬道歉。
等她出来慕晓语已经不在了,只有两个仆役在打扫。紧绷的心弦放下,躺在椅子上呼口气,把慕晓语这个名字这张脸记在心里,记住这是个不能惹的女人。
甲板上,离歌见慕晓语过来,立刻递过去一块烤肉:“你听完了”
“歌舞是看不完听不完的。”吃了一口,夸赞道:“味道不错。”
又夹两块烤肉装在盘子里,端着到了船头,叫离歌道:“去把花梨带来,叫花娘的人也一起来吃。”夹一块肉到嘴边,听见旁边的仆役肚子叫,把手里的递给他:“叫其余的人也来吃,后面的人不敢跟上来的。”
那个仆役连忙下跪请罪:“属下知罪。”
把盘子放在他的手上,告诉他说:“忘了你们之前的规矩,否则会惹来麻烦的;记住一个新的规矩,服从我的命令。”
她的声音虽然并不严厉,但绝对不容抗拒,仆役颤抖的双手接下盘子,应声道:“是,属下记住了。”
“去吧。”大概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没有吧慕晓语当成一个姑娘,而是这条船上的绝对指挥者。因为刚刚过去的十分之一刻钟里,他在慕晓语的眼中见到了绝对的威严、权利、决策和杀伐。这是一个指挥者不容置疑的权威,所有不服从的人都会死。
明白了这点,他有安心也有害怕。急匆匆的去传达命令。听到这个指令,所有的仆役都有一个疑惑:“没有岗哨真的没问题吗”
猜你喜欢